好渴,好热!怎么会如此的干渴和燥热?
忽然,林星影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开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不是恶梦。哪怕她现在宁可是恶梦,但是却是该死的如此真实。
她睁开了眼睛,看到的不是她熟悉的环境,而是一间有些昏暗的堆满杂物的小屋子。她觉得她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真算是生性乐观了。
只因为她一直都在想戏剧里面的关进柴房,她终于也真实体验和感受了回。她现在人就在柴房之中。木屑和尘土的味道夹杂着连阴雨的潮湿,混合成了一种让林星影很不舒服的味道。
但是她知道现在这种环境,恐怕是接下来她所接受到的最好的一处了。之后等待着她的绝不会是什么让她能够接受的。嘴里被塞了东西,塞的很近,让她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浑身依旧无力,可是对方似乎是怕她跑掉,将她绑得结结实实。
总之,她想凭一己之力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认命吗?林星影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认命的人,可是不认又能怎么样?就像她之前认识到的。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在命运中挣扎,努力从一堆不能接受中挑一个勉强可以接受的来要求自己必须接受。
吱哑一声响,柴房的门被打开了。林星影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就快速地闭上了眼睛,不想让对方觉察出她是清醒的。也许只是挨过一时算一时,但她想能拖久一点就拖久一点。晚一点让对方识破,对她来说就是多一点点的安全。
她希望能有人找到她,不想承认,心中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君无言。
她想的没有错,此时此刻,君无言像是疯了一般的在寻找着她。此时的他带着重兵,正在第三遍搜周家的宅子。
“宁王,草民真的不敢把夫人藏匿起来,真的不敢啊。听小女说,早上夫人是来过,可是却在知道草民去四处筹集粮食之后就早早离开了。至于之后去了哪里,草民真的不知啊!”
周家所有的人都跪在当院,三十余口跪满了整个院子。无论男女无论老幼,都吓得浑身发抖,低着头跪在地上。
“是吗?如果她真的离开,那么你告诉本王,她能去哪里?说啊!”
君无言狂吼着,他的身体也在发抖着。他的情绪激动,眼神扫过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狂怒。所以所有人都不敢与他对视。现在的君无言是疯狂的,疯狂的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周潋滟也吓坏了。她没有想到,一个男人一个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会为了一个女子的失踪变成这样。她害怕了,正因为害怕她就更死死咬住嘴唇,不许自己因为心中的害怕而说出来。
左右是个死,如果现在说出来了,那个女人都没有受到任何教训就被找到了,那么她所要做的就白做了。所以,她必须坚持,死死地坚持着。只是她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王爷,没有……”
这已经是第三遍的搜查了。前两遍来回报说没有找到的人已经被重罚了,罪名是搜查的不够仔细。所以这第三个来回报的人,心中的忐忑可想而知。
君无言才心中狂怒,也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已经仔仔细细查了三遍没能查到,只能说明一个原因。人真的没有在周府。但是他确信,人虽然不在,但突然失踪却是一定与周府有关。
因为现在整个临江城谁不知道林星影,又有几个有那个胆子敢掳走她。所以敢这样做的人不是有天大的胆子,就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而整个临江城与林星影有恨的人也不过有个周家而已。
其实君无言此时此刻最恨的人不是将林星影掳走的人,而是他自己。他恨他为什么昨天因为林星影说的,而直接出了城去,却这么晚才回来。没能一直看着她,而偏偏就在他不在的间隙让她出了事。
如果她真出了事,他一定要将害她的人挫骨扬灰。不,就算是把害了她的人挫骨扬灰,也不能消他心头的气愤。他只愿她没事,只要人活着就好,其他的他真的不在乎。
君无言的眼睛扫过跪了一地的人,从那些周家人身上落到了奴仆身上。
“哪个是今日领她进门的人?”
“是……是小人。”跪了一地的人之中有一个人连滚带爬的爬出了人堆。
“你想好了再回答。懂吗?”
“懂懂,小人明白。”
“她进门出门你可都曾看到了。”
“进门时是小人开的门,还一直护送进了小姐的院子。至于出门则是由小姐的丫环送出门去的,小人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这个人回答的毫无破绽,就连君无言想要从他的话中找出他是不是有所隐瞒,也没能找到。不过倒是给了他一条线索。
“哪个是把她送出门的那个?”
“是……是奴婢。”
同上一个一样,这个声音更加的颤抖。而且就算是她想爬出人群,似乎也很力不从心。不用君无言下令,立刻就有兵士走过去把这个丫头揪出来,拖到君无言近前。但是,有一点和上一个不一样。
那个守门的人的害怕是源于对君无言身份上的敬畏,他回答的时候,虽然声音颤抖,但是整个声调还是很稳的。可是这个丫头却是越说声音越低,让人一听就觉得她很心虚。
“你送她出去的,可看见她乘的马车向哪个方向走的?”
“奴婢送夫人出门,看着夫人上了马车向晋山寺方向而去。”
啪,一记重重的巴掌落在了那丫头的脸上。
“拉下去,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给我问出实情来!”君无言气急败坏了。
“王爷饶命,奴婢是扶着夫人上的马车,亲眼看着夫人离开的,奴婢没有撒谎啊!”
这一次是重重的一脚,一脚就把这还不知道自己的回答露出了大破绽的丫头给踢出去很远。
“你当她是你家主人么,出门必坐车?她从来都不认为人要分高低贵践,而且城中所有可用的马车都去河岸运送沙石去了。她出出入入从来都只靠走的。你告诉我,她又怎么可能让人送到门口还扶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