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个半伤之人也要浪费那么多时间,隐,你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冰冷的声音让黑衣人放弃了追血玉的打算,黑衣人不干的转过身,双手抱拳道“让主人失望了,不过主人,您别忘了,凤逝颜虽然是一个半伤之人,可是,他也是江湖的无忧,北冥的永乐,主人不是一向都让我等别来招惹他吗,今日却偏偏要我等对付他,如果不是他中了‘梦前尘’,只怕,此时鹰爪不会那么容易捉到他,此时主人见到的,便是隐的尸首了吧。”
隐【黑衣人】的语气不卑不亢,听不出半点尊敬,倒是有些埋怨一般,埋怨他的主子,不把他们的命当命,或者,是些其他的。
“隐,你这是在责怪本座吗?”那冰冷的声音犹如冬日寒风一般,透着刺骨的寒冷,空灵的响在四周,就像是没有灵魂的风,四处飘散,却找不到最终的归属。
“隐不敢。”
隐立刻单腿跪地请罪到,那人冷哼一声,四周的树林随着那一声随风摆动,绿叶纷飞,落在了隐的面前,隐抬眸望着叶子从他眼前飘落,而他只能这般看着,不能有一丁点动作,他知道自己如果有一丁点的动作的话,只怕是就不能这般稳稳的跪在此地,只怕是如同凤逝颜一般,不知生死的躺在那。
“不敢,本座看来是太过放纵你了。”那寒冷的声音里的寒气又加重了几分,若非无雪,只怕要让人误以为已经到了寒冬腊月了呢。
“主子,隐只是想问您一句,这么做,值得吗?若是小姐知晓,凭她的个性,知道您伤了永乐王,她那睚眦必报的个性,会放过您吗?”隐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嘲讽,少了应有的尊敬;不是他不尊敬,而是,这个人,完全无法让他有尊敬之心,他的主子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伤害了凤逝颜,却忘记了,他的身
旁也有一个人,静静守护凤逝颜,此番凤逝颜在她眼皮子底下受了伤,恐怕已那人的个性,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呵呵,隐,你这是在拿那丫头来压本座吗,看来你真的忘了究竟谁才是你的主子了。”那冰冷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怒气,只听的周围的风声拂过,一片绿叶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到了了隐的胸口之上后,便随风尘消散,绿叶落在隐的胸口上之时,隐便已经倒在了地上,卷缩着身子在地上打滚,扬起的尘灰,卷缩的身躯都在无言的说明着此时的隐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隐,你可知错了?”冰冷的声音中隐含的怒气,不言而喻。
“隐……无错,隐只是将...将实话说出来而已,这些年,主子您为了报仇……已经将..额...自己扭曲了,主子,何必如此呢?如今...如今小姐已经回来了,不是吗?”
隐强忍着疼痛,将这话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话语中,夹杂着不干,纵然身体的每一寸都犹如百虫啃噬一般,可是,他无错,又何来的错要认。
冰冷的声音没有响起,四周一片安静,河中,灯烛爆开的声音,晚风徐徐拂过树叶的声音成了这夜里唯一的声音。
“隐,你应该知道,本座,忘不掉过去,是这个天下毁了他们,本座将这个天下毁了去陪他们,也没有什么啊!”
那冰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惆怅,就如同那不愿意离开树的树叶一般,透着秋得悲凉,更透着秋最后的不舍,他也只是一个沉浸在过去,无法忘怀过去的可怜人罢了......
“主子,您不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了吗?
隐声音中的嘲讽,毫不掩饰,划破了那人声音中的惆怅,他不能因为自己对这世界的恨,而毁了这个世界,或许他恨这个世界,可是
还是有很多人,是爱这个世界,而他却为了自己的恨,毁了世人的爱......
“自私,隐,这话你不觉得可笑吗?天下何人是大方的呢?何人不都要先为自己打算呢,自私这一词,我一人担当不起。”
那人低声笑着,他的笑声散在四周,显得那般的苍白无力;隐眼中浮起一丝怜悯,他怜悯他的这个主子,怜悯这个人,怜悯他连自己活着世间的意义都不知道。
“隐,走吧,这孩子,会有人来带他走的。”
一颗丹药飞入隐的嘴中,隐身上那蚀骨的疼痛也缓缓的褪下,他挣扎着站起身,怜悯的看了一下凤逝颜,提气离去。
待四周静谧无声后,凤逝颜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眼里的血光,有着不干,有着恨,他缓慢的爬到夜未央原来站着的地方,所爬之处,染上鲜红的血液,那里,有着一支带着血的残簪,那是,他亲手为夜未央所刻的簪子。
这是,这是他亲手为她束于青丝之上的,如今,断簪染血,佳人不知何方。
“未央,未央。”
一声声的呼喊,却无人在巧笑嫣然的回上他一句,灯火阑珊处寻得她之时,原以为是重逢,却不想,是分离...
凤逝颜紧握着发簪,艰难的翻转过身,望着那漫天星辰,眼前越来越显模糊,漫天的星辰,变成那个人的笑颜,她对着他嫣然一笑,唇角微动,她在喊他‘逝颜,逝颜,逝颜...'
昏暗感不断的袭来,凤逝颜见眼前那娇俏的笑颜在眼前渐渐模糊,最后直至再无一丝光亮,他的手,紧紧的握着那只染血的残簪,直至昏去。
远处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倒在地上的凤逝颜似乎听到了那凌乱的脚步声,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吐出话音,便又再次昏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