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将剑往身前一横,凤逝颜提扇点足朝他攻去,老人倏地的将剑一竖,随着一声龙吟之声,剑鞘朝着凤逝颜袭来,凤逝颜隔扇一档,剑鞘直插院子中的墙壁之上,还未等凤逝颜回过神,那剑已经袭来,寒冷的剑气从脸颊处拂过;
凤逝颜堪堪的侧身一闪,那剑便贴着他的胸前擦过,身上的紫袍也被刺了一个洞,凤逝颜向后一番,老人的手往凤逝颜所在方向一番,眼见那剑又要袭来,凤逝颜将扇子一收,放置身前一档,使那剑不得在近半分,可他此时也被动的很,动不得半分,老人却突然反手一挑,凤逝颜虎口一阵,那扇子险些从手中脱落,待凤逝颜再度提起扇子挡之时,那老人家的剑已经直直的朝着凤逝颜的胸口刺来,凤逝颜‘啪’的一下甩开扇子,往胸前一挡,左脚往后一横,那剑正好刺在扇骨上;
一时间,二人不相上下,凤逝颜却突然一撤扇子,错步拧腰弯身一个横打,一切都是那般行云流水,仿佛做了几百次一般,收起的扇子打在剑脊上,软剑一阵颤动,老人险些没握住,两人分开了,老人看凤逝颜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欣赏,像方才敢向凤逝颜那样做的人,这世间已没几个,那是在用自己的命在赌,一个不慎,没能躲开那剑,就有可能命丧当场;
想及此,老人一声清啸,举剑齐眉,右手一震,那软剑发出一声清啸,凤逝颜眉头微微蹙起,这位老人,看来是打定主意与他不死不休了,想及此,他手一震,将扇中的十二根玉骨全部逼出,立刻从腰间拉出一条圆润的银色软带,一甩,那软带登时像是有了脊梁骨一般,变得笔直的挺着,提着那笔直的软带飞身将那十二根玉骨收回之时,那十二根玉骨已经变成一把长五尺三的银身玉枪,那三个被封了死穴的供奉惊讶的望着这一切,世人皆知,凤逝颜的枪法尤为一绝,在战场上,更是令敌人闻风丧胆,可是,任何人都想不到,他那把与他一样有名的枪,枪头居然一直藏在他手上那把不怎么起眼的扇子里,作为十二根玉骨,藏在扇子里,枪身更是一绝,竟然犹如软剑一般,可贴身佩戴在身上,这是论谁也想不到的;
凤逝颜爱怜的拂过长枪,这把枪,陪着他出生入死多年,当年这把枪,本就是巧夺天工为了方便,做出的一把可分解的长枪,又将枪头藏在扇子中,使人不易察觉,“枪名‘血煞’。”
凤逝颜一个反手,那枪闪出一阵银光,银光之中,似乎夹带着一抹鲜红,嗜血的红;两人此番,都是动了真格的了,老人才一动,凤逝颜便提枪迎上,长枪碰上长剑,皆发出一声清吟,凤逝颜提枪一刺,霎时间,长枪带风,以破浪之势向着老人袭去,老人隔剑一挡,险险的挡下这一枪,不仅连退了几步,连虎口都被震得生疼,凤逝颜提枪一个神龙摆尾,那长枪击在剑脊之上,老人连连又退了两步,一个翻
身,又提剑一刺,凤逝颜将长枪一横挡之,老人步步逼近,凤逝颜只得快速的向后退去,惊起一地的尘沙,忽然,凤逝颜提枪用枪尾一扫,顿时沙雾弥漫,老人被迷了眼只得迅速的向后退去,就在这时,凤逝颜提枪一刺,正正的在老人的胸口,但是凤逝颜未曾刺下去,不是他不想杀了这些个拦路神,是因为这些个拦路神任何一个都是皇室的宝贝,轻易杀不得,更何况,若是将他们杀了,到时候,是他费心费力的要去请那些个隐藏的高人出山,费心费时又费力,这种不讨好的事情,他凤逝颜断然是不会做的;
提枪抱拳,凤逝颜有些气息难平道“多谢前辈承让。”老人家扬了扬手,没说话,凤逝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打了那么久,他要是还脸不红,气不喘,他早就是躺在棺材里的死人一个了;将长枪负手立在身后,走到那三个供奉身前,将死穴为他们三人解开,解决了这四大供奉,前面总算是没了拦路人,径直入了房门,几个宫人跑上前来阻拦,就连四大供奉都不是凤逝颜的对手,更何况是这些个宫人呢,凤逝颜的眼眸里闪过一抹血光,顿时满身的杀气盎然,立刻让那些宫人不寒而栗,直觉的让出了道路,凤逝颜提着长枪一路无阻的走到床前,床榻之上,凤薰一脸的祥和,是陷入了沉睡,可是,她那宽大的袍子却无法遮挡她腹部的突起,凤逝颜丢下手中的长枪,将凤薰抱起,脚尖一勾,左手一握,长枪回到他的手中,宫人们见他抱起凤薰,立刻又冲上前阻拦,凤逝颜冷冷的扫过他们,道:“滚。”
冰冷的声音,像是千尺的寒冰,凤薰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在光下望着那个熟悉的侧面,她嘴角缓缓向上扬起,抬手抚摸着那人的脸道“哥哥。”她不是做梦,她的哥哥,北冥的凤逝颜回来了,她的哥哥,终于回来了.......
凤逝颜抱紧了怀中的凤薰,闻的她那声哥哥,他吸了吸鼻子,眼圈红红,点点头“薰儿,哥哥带你回家。”
凤薰点点头,靠在凤逝颜的怀里,她要和哥哥回家了,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她和哥哥回家了;赋瑶阁外,数百个侍卫持刀等着凤逝颜,见凤逝颜出来,立刻做出防守的姿态,凤逝颜抱紧了怀中的凤薰,握紧手中的长枪,一步一步,朝着外面走去,他每走一步,那些侍卫就退一步,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突然,那些个侍卫有一些躁动,自动的让出一条路,凤逝颜抬起头懒懒的看了一眼,来人正是北冥皇,凤泽月,他大步向前,就在离凤逝颜十步之远的时候,那些个侍卫为了他的生命着想拦住了他。
凤泽月扫视一眼四周,顿时眸子一沉,四个供奉站在一旁,有两个还见了红,而十大高手,无一生还,全部都在地上躺着呢,现在身体只怕都凉透了,凤泽月还是低估了凤逝颜,他本以为四大供奉能够拦的住凤逝颜,不成
想,还是让凤逝颜全部闯过了,不但闯过不说,凤逝颜身上,竟无一丝的伤痕,真真是丢脸啊;
“皇兄。”凤泽月悠悠开口道,凤逝颜面上一凌“本王可担不起皇上这声皇兄。”
望着凤逝颜怀中的凤薰,他自然是知道他皇兄此时心中的气,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再度喊了一声“皇兄。”凤逝颜这次没回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握着长枪的手已经青筋暴起;
“皇兄,薰儿此时,不适宜出宫。”凤逝颜望着怀中的凤薰,脸上虽然一派祥和,可是眉头却微微蹙起,脸色也苍白许多,如若不是他回府时,听得些闲言碎语,又让属下去打探,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弟弟居然做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情,他入皇宫,从御花园到赋瑶阁外,都安排得有侍卫,明摆着是防他的;
凤逝颜目光一凌,那抹一闪而过的杀意被他掩藏在眼底“这儿太脏了,本王不会让薰儿再回来。”
凤逝颜抱着凤薰走了两步,那些侍卫护着凤泽月也同样退了两步,凤泽月即使想上前,也被那些个侍卫牢牢的围着,一步也动不得,“皇兄,你不能带薰儿出宫。”
凤逝颜微微一笑“凤薰长公主于一月二十七日,逝世于赋瑶阁。”从今日起,凤薰便再也不是北冥的长公主,只是凤逝颜的妹妹,凤薰,凤逝颜紧抱着凤薰,心想,‘妹妹,你不会怪哥哥私自剥夺了你的公主之位吧。’
“皇兄。”
凤泽月双腿一弯,屈膝跪在凤逝颜的面前,凤逝颜侧过身子,不受他这一跪,却不想,他似打定主意一般,凤逝颜转到哪边,他就跟在哪边,凤逝颜抱着凤薰走了几步,离凤泽月不过是两步之遥,那些侍卫拿着刀拦着去路,凤逝颜冷哼一声,那些侍卫畏畏缩缩的退开,凤逝颜行至凤泽月身旁之时,斜睨着眼睛看着他道“你若想跪本王,就等本王死了,你再跪吧。”
“皇兄,皇兄。”
凤逝颜的袍子从凤泽月的手中滑过,站起身,他只能这样看着,看着凤逝颜将凤薰带走,也将他二人尚未出世的孩子带走,望着一地的狼藉,凤泽月笑了,笑的那般悲伤,待他停止笑后,那张俊秀的脸上充满阴霾,他冷冷的扫视着四周“将这些尸体给埋了,今日的事情,如若谁敢说出去,朕要谁,九族皆诛。”
他身上阴冷的气息令所有人胆怯,连连答诺,他最后望了一眼赋瑶阁,对身旁的侍者说道“给朕封了赋瑶阁,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开启赋瑶阁,里面的东西,一样都不许碰,全部给朕放好,若是少了一样,朕要尔等的脑袋。”
侍者连连诺了去办,这位年轻的皇者转身离去,他此时,已经没有了家人,没有哥哥,没有妹妹,没有妻子,没有孩子,他成了一个,真真正正,地地道道的-----孤家寡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