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泽皇宫
与紫幽的喜庆相比,雨泽便显得有些死气沉沉,鸢韶宫外,重兵把守,太医进进出出,到处都充满着紧张的气氛,皇后依旧一身凤袍,发髻高挽,雍容华贵的站在鸢韶宫前,可是,即使她在努力克制,也不能掩盖住她心中对鸢韶宫的厌恶。
“怎么,三皇子还没有来吗?”皇后不耐烦的问道,一旁的宫人惊慌道“回,回娘娘的话,已经派人去请了,相信皇子很快就来了。”
三皇子府内,宫里来的人传三皇子进宫时候,埜祈棪便明白,从这一刻起,雨泽即将变了天,想着,他的嘴角有一丝笑意,转身望向挂在墙上的那张画,埜祈棪眼中有了一丝希望,屏退了身边的人,埜祈棪轻轻的抚摸着墙上的画,轻声道“月儿,等我,我很快就能将你接回来,到时候,你便是我的皇后。”
他换上了一身蔚蓝色的长袍,这是紫殇彼月亲手为他所做,骑上他的坐骑,嘴角边,那笑颜是那么肆无忌惮,是那么魅人心神,这一日之后,无人再能命令他,因为他会成为这个国家的主宰。
当埜祈棪赶到鸢韶宫时,皇后娘娘的耐心也告夭了,她眼中带着些许不屑的看着埜祈棪“本宫还以为你恨他恨到连送终都不肯来了。”
埜祈棪双眸微眯,他无法忘记,当年他的母妃就是死在这鸢韶宫殿前,那一年,他五岁,是宫内那个男人,霸占了他母亲的一生,却无法保护好他的母亲,最后让母亲离他而去,他永远都忘不掉那一日,他在圣灵长公主的怀中,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
死去。
“皇后娘娘怎么可以讲如此大不敬的话呢,难道,皇后娘娘很希望父皇死吗?”
“本宫在怎么希望,也不及三殿下,不过三殿下肯来送皇上最后一程,比那些不孝子好多了。”皇后笑面如花,却不知掉了多少的脂粉,埜祈棪嘲讽的一笑,那些什么不孝子,恐怕此时全部在凤栖宫中昏睡着吧,恐怕即使被杀也不自知了。
宫人端上一个玉盘,玉盘之内,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碗,可以看清里面那黑色的药汁,散发着夺人性命的气息。皇后亲自从宫人手上端过玉盘,递给了埜祈棪“进去吧,你父皇还等着你端药给他呢。”
埜祈棪单手接过玉盘,撩起长袍,跨入了鸢韶宫内,自从他母妃死后,他便在也没有来过鸢韶宫,但是,鸢韶宫一切的摆设他全部记得,但是,他没想到,鸢韶宫经过那么多年没有一点的改变,还是如以前那样,时间似乎停在了他母妃去的那天,他母妃的发簪还放在梳妆台上,他母妃的宫袍还挂在屏风上,一切都与十七年前的那一天一模一样,只是不一样的,便是这宫中少了他那总爱淡笑着的母妃,多了一个他恨之入骨男人。
那张他幼年时曾经睡过的床上,此时正躺着那个他母妃爱了一生的男人,而他手上的药,却是要夺取他母妃最爱的男人的性命,那一刹那间,他迟疑了,他不知道他到底该不该亲自夺了这个给了他生命的父亲的生命。
忽然,床上那个原本躺着的人突然坐了起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埜祈棪手里的玉盘道“朕的棪儿还
是心软了,这样,如何能为帝王,如何能够振兴我雨泽。”
埜祈棪惊异的望着坐起的埜玉翼,手中的玉盘跌落在地,那些黑色的药汁全部倒在了玉盘上。埜玉翼冷目看着这一切,他看着这个邪魅的少年,这是他和他的鸢儿唯一的儿子,也是他唯一认定的儿子。
“不忍心杀朕,因为朕是你母妃最爱的人,可是?”
埜玉翼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埜祈棪心中所想,换来的是埜祈棪愤怒。
“你不配成为我母亲最爱的人,因为你连她都无法好好保护好,你不配提到我的母亲。”
“那你呢?”埜玉翼反问道,他的双眼微微眯起,帝王之气不自觉的镇压着埜祈棪,那一刹那间,埜祈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你不是也无法保护你最爱的女人吗,棪儿,你是朕的儿子,你也如朕一般,无法保护自己最爱的女人,因为你懦弱,你就连这皇位都不敢夺去。”
“不。”埜祈棪否认道,但是他心中最清楚,埜玉翼说的一起都是对的,但是他无法忍受埜玉翼这样说,他的双眸变的通红,透着凌人的杀气。埜玉翼看到这一幕,不但不恼,反而笑了起来,笑中,似乎还有着一丝欣慰...
那一夜,雨泽宫变,一代明君韶曦帝埜玉翼于四十二岁之时驾崩,皇后手执先帝遗诏,封三皇子埜祈棪为太子,择日登基,朝廷大臣多数乃三皇子的人,自然无人敢反驳,埜祈棪登基为帝,改国号曌尘。
那刹那间,所有人都知道,雨泽的天,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