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窗外,杨柳随风飘扬,杏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杏花瓣随着风轻舞,窗内,紫殇彼月躺在贵妃椅上,手执书卷,轻靠美人窗,望着窗外景色,双眸中露出淡淡的惆怅,将书卷放于一旁,轻启唇“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话音落,转眸间,看雨姑姑端着保胎药进来,坐起身,随意的理理发髻,从雨姑姑手中接过保胎药,眉头微蹙,仰头喝下,雨姑姑立刻从紫殇彼月手中将空碗接回道“娘娘,昨儿听说皇上把昭仪打入了冷宫。”
“是吗,比我想的早了些,但也不算晚,给本宫更衣,本宫去瞧瞧。”
紫殇彼月扶腰站起,雨姑姑连忙将碗放于一旁,扶着她,向着内殿走去,少顷,紫殇彼月换上了一件水绿色的长裙出来,将那支代表皇后之尊的凤凰簪斜插与云鬓中,对着镜子的人儿嫣然一笑,颇为满意。
“娘娘,这冷宫阴气重,只怕去了,会伤者小皇子。”
雨姑姑劝说道,紫殇彼月摇摇头道“不妨事,身为本宫的孩子,要是连点阴气都受不住,也不会活到现在,早在本宫受昭仪‘招待’的时候,他不算都没什么事吗?”
二人说着,走出了宫门,凤撵已经准备好,雨姑姑扶着紫殇彼月上了凤撵,紫殇彼月感觉有些累,吩咐雨姑姑到了叫她后则靠在凤撵上假寐,俄而,凤撵突然一震,紫殇彼月不禁眉头微皱,只听雨姑姑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冲撞了皇后娘娘,娘娘有什么事情,你有几条狗命来赔。”
紫殇彼月微微掀了掀阖着的
眼帘道“雨姑姑。”雨姑姑一听,连忙将布幔掀开,紫殇彼月顺着前端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太监服的人跪在凤撵前,他瘦小的身子连他身上那件太监服都撑不起来。
“你是何人,为何跪在本宫的撵前。”
“回娘娘,奴才是冷宫的小靳子,奴才因前些日子犯了错,被关进了刑法司,哥哥自幼体弱,只怕是熬不过去,小靳子没法,才斗胆拦了皇后娘娘的凤撵,请皇后娘娘救救奴才的哥哥吧。”小靳子说着连连磕头,让紫殇彼月原本皱着的眉头此时皱的更深了。
“雨姑姑,将他带来给本宫看看。”雨姑姑领命而去,将小靳子带到凤撵旁,那小靳子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虽然脸色灰扑扑的,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他生的清清秀秀,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直转溜,挺惹人喜爱的。只是一直不敢直视紫殇彼月,有些害怕一般,看着他这样子,紫殇彼月不禁感到好笑,刚才还那么大胆的人,现在一下子就那么胆小,真是不知道他胆子究竟是大,还是小。
“雨姑姑,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去刑法司将他的哥哥带出来吧,你。”紫殇彼月指着小靳子,那小子立刻跪下,额头上沁出许多冷汗;“你就和本宫回京华宫吧,本宫有事要问你,今儿个就不去冷宫了,回宫吧。”
“是,娘娘。”雨姑姑拿着令牌离去,紫殇彼月望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小靳子,手扶着腰道“起来吧,难道你要跪着和本宫回京华宫吗?”
小靳子快速的抬头看了一眼紫殇彼月,对视着紫殇彼月的眼时,稍微愣了一下神,但随即便
恢复了,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不安的扯着他的衣裳,紫殇彼月看着他这样,还真像个别扭的小姑娘。
“娘娘,您真好,肯救奴才的哥哥。”
小靳子声音里面略带兴奋,那灰扑扑的小脸蛋上有着两抹红晕。
“别高兴的太早,本宫从不救无用之人,行了,回宫吧。”
回到宫殿之时,紫殇彼月进了内殿换衣,当她出来之时,见小靳子看着窗外的杏花竟然看的入了迷,口中还念叨着什么,走进一听,方听见他所念的是“杏子梢头香蕾破。淡红褪白胭脂涴。”
“小靳子,你读过书。”紫殇彼月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小靳子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答道“我原本是锦州靳家的小少爷,可是爹爹犯了事,全家女的充为宫女或者官妓,男子有些充军,有的就送到了皇宫,我和哥哥就被送到了皇宫。”
“原来如此,小靳子,你喜欢这杏花吗?”
“不喜欢。”
小靳子答的很肯定,没有半分迟疑,这倒让紫殇彼月好奇。
“为何,这杏花如此美丽,不似桃花般张扬,也不似梨花般让人想起离别之伤,多数人都喜欢杏花,为何你不喜。”
“杏花虽然美好,可是,它的果子太过苦涩,如果先前美好,后面苦涩,这样还不如一直苦着。”
“先前美好,后面苦涩,小靳子,你是在说自己的人生吗?罢了,你就先待在本宫身边伺候,记住,本宫身边不养无用之人。”
紫殇彼月笑着说道,这个人,正是她所想找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