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王妃有毒 后续(五) 爹爹羞羞
后续五
“表哥!”江暖心凝了凝黛眉,看着白子涵落寞的俊脸,她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可是如果现在不将话说清楚,白子涵就算成了亲,也不会幸福。
“暖儿,我累了!”然而白子涵却在倏然之间转过身去,还不待江暖心反应,他就已然抬脚朝门外走去。
江暖心一愣,李氏看了眼白子涵匆忙离开的背影,眼底掠过一抹心疼,却依然感激地朝江暖心笑了笑,“暖儿,谢谢你!”
“大舅母,我——”江暖心心头一堵,她想说些什么,可是李氏却只是慈蔼地微笑。
“暖儿,这不是你的错!是涵儿他没福气!”
其实江暖心刚出生时,老太君就有意将她许配给白子涵,只是当初的江暖心实在太不起眼,为人又蠢笨,白子涵看不上她,再到后来她大放异彩时,立即就被独孤澈用尽各种手段给抢走了,怎么也轮不到白子涵再去追求。
而这也成为老太君与李氏心中的遗憾,尤其是当他们看到团团阿生以及阿峥和瑶瑶时,更是在心里那个后悔啊,如果当初她们有魄力一点,硬逼着白子涵娶江暖心,那么如今这四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小娃娃可就都是她们家的了!
江暖心闻言咬了咬唇瓣,没有言语,阿峥和瑶瑶忽然在里屋哭了起来,白芷跑出来找江暖心过去瞧瞧。
李氏温和笑道,“暖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时辰不早了,你先去歇着!”
“好,白芷,去送送大舅母!”江暖心也不再多说,转身就进了屋。
虽然之前江暖心十分坚持要亲自给阿峥和瑶瑶哺乳,但由于某人的百般阻挠,还时不时地就去和儿子抢奶喝,以至于江暖心的奶水严重不足,根本就无法保证让阿峥和瑶瑶能吃饱喝足,所以到最后,她也只得任由独孤澈继续让那两个奶娘去喂阿峥和瑶瑶,而她的奶水则是只能供某人一人独享了……
奶娘给阿峥和瑶瑶喂了奶,两个小家伙心满意足睡去,江暖心洗漱完后,也上床睡下,连日的奔波,即使是在舒适的马车里,但她也很疲倦了,可是此时躺在床上,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之前与独孤澈的那一番争执恍若还在耳边回响,江暖心不由在心中叹了一声,他们早已心意相通,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他并不是在质疑团团他们的身份,她当时也是气昏了头才会和他争吵。
然而江暖心却也知道,会令她如此不冷静的源头,还是他问她什么时候嫁他的那句话。
就连江暖心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她竟然会那般恐惧嫁给他,换句话说,她也并不是在畏惧嫁给他,而是在害怕坐上那个皇后之位!
是的,江暖心不想做皇后,因为她不喜欢那座埋葬了太多女人梦想的后宫,而且从内心深处来说,她还是没有信心,即使独孤澈已经向她保证他绝对不会开后宫,不会纳妃,可是江暖心却也知道,身在那个至高无上的地位,有时候根本就是身不由己。
独孤澈刚刚登基还不到一年,那些大臣们就已数度上折启奏广开后宫了,更是有源源不断的大臣已经准备好将自家的女儿送进后宫。他们是为了宣誓自己对于皇帝的忠诚,而他们认为独孤澈必然会允纳他们女儿为妃,因为古往今来,后宫与前朝看起来互不干涉,却又是息息相关的。
江暖心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自由与平等,她很爱独孤澈,并不想让他为难,可是现代人的思想却又让她根本无法接受一夫多妻制,要她去和一群女人分享一个丈夫,从此在争宠中度日,还要像小说里所描绘的那样,大度得容忍各种各样鲜艳的女子爬上她丈夫的龙床,那么,她宁愿自己终生不嫁!
所以,如今,她已然陷入两难的境地,不是她不信独孤澈的承诺,而是她实在对这种根生蒂固的男尊女卑的封建制度没有信心。
朦胧中,江暖心在团团和阿生的小呼噜声中沉沉睡去。
而另一边,白子涵毫无形象从江暖心房中落荒而逃之后,便一头扎进自己房中。
“五年了,这孩子也该醒了!”老太君从落满了积雪的亭中走出,敲了敲手中的拐杖,叹息一声。
“老太太,夜深了,回屋吧!”李氏瞧见那颓然的背影,也只能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她只希望,今夜之后,白子涵能够彻底从那执迷中走出来。
夜渐渐深了,月亮移过中天,已然开始西沉。
当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独孤澈方才忙完了政事,那顶着人皮面具替了他大半年的假皇帝褪下面具后,双手呈上,向独孤澈跪拜后,早已回了黑风骑队伍里,右相禀报完流寇动乱之事后,也已在亥定前出了宫。
此时的御书房里,独孤澈合上最后一张奏折,他右脸上那一道巴掌印已经淡得只剩红痕,却依旧触目惊心,御书房内所有的太监都低着头,根本就不敢去看独孤澈,生怕一个不小心,窥伺了帝王的秘密而引来杀身之祸。
琉璃灯盏明亮的灯火下,伸手捏了捏眉心,向来冰冷如斯的眼眸里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疲倦。
南越朝立国不久,原本在五国中实力不次于东齐,但由于先帝后来沉迷于炼丹修道,朝政荒芜了多年,以至于国内早已积贫积弱,加上藩王野心勃勃,各地大臣阳奉阴违,这表面平静的南越朝,早就已经从内开始生了蛀虫,看来,如果再不大力整治,南越朝的根基要不了多久就要被蛀空了。
不过,改革这种事,也不是急于一时,如今最让他头疼的还是到底要怎样才能将那个骄傲的小女人给娶回来!
明明之前在花间城时,她看到他准备的大婚礼服时是那般激动,可是为何后来每次当他提及要成婚这件事时,她却总是支支吾吾,去年她带着团团阿生还有肚子里的宝宝跑路后,他不是已经跟她郑重保证过绝对不会纳妃的吗?
那她究竟还在担心什么?
还是说……她已经厌倦他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独孤澈顿时瞪大双目,悚然一惊,他猛地长身而起,丝毫不敢耽搁地就朝御书房外走去,“回宫!”
待他走到江暖心之前所居住的依兰殿外,门前守夜的太监立即过来跪拜,然而小太监面对独孤澈时,却告诉他江大小姐根本就没回来过。
独孤澈闻言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冰眸中浮现出惊惧,没有回来?!那她会去哪?难道是碰到乱党了?
所谓关心则乱,向来冷漠沉稳如独孤澈也在此时乱了方寸,他几乎就要下令禁卫军全城搜索了,直到已成为宫中女官的白露与青霜飞身前来,告知独孤澈江暖心根本就没入宫,而是掉转马头去了擎北侯府,独孤澈几乎是毫不犹豫便已转身,转眼间,那一抹高大身影便消失在初春冰冷的清晨雾气中。
此时的擎北侯府,早起出去买菜的下人刚刚打开大门,就见高大伟岸的男子翻身下马,沉着脸大步走来。
“喂,你——”门前的守卫刚要呵斥,却在看到来人那样冰冷绝世的容颜时,猛地哆嗦起来,接着便跪倒在地,面色惨白,“叩见……陛下……”
独孤澈眼风不动,青霜白露以及丹青落影几人跟在他身后,白宗远向来早起,此时听到下人来报,他不过是挑了挑眉,像是一点也不惊讶,立即便迎了过来。
“陛下!”一路走来,所有的人都在向独孤澈跪拜。
直到站定在白宗远面前,独孤澈方才顿住脚步,比这春日
清晨还要冰冷的嗓音随即落下,“她呢?”
“暖儿和孩子们尚未起身!”白宗远恭敬道,即使独孤澈按理来说是他的外甥女婿,但尊卑有别,如今独孤澈是九五至尊,他位极人臣,所以口气不敢逾越,“陛下请随臣来!”
当独孤澈轻轻推开门,看到那睡得香甜的一大四小,他这才松了口气,也许是因为太在乎,所以他才特别害怕失去。
他根本就无法想象江暖心有一日会离开他!
“陛下,要唤醒暖儿吗?”白宗远为了避嫌,站在了外间,此时开口询问。
独孤澈看着江暖心绝美的玉脸,却摇了摇头,转身轻轻退了出去,“让她多睡一会!”
江暖心是被团团和阿生给吵醒的,江暖心刚给团团和阿生穿好衣服,白芷与连翘听见声音,端着热水进来服侍江暖心洗漱,奶娘也跟着进来给阿峥和瑶瑶喂奶。
说起来阿峥和瑶瑶还真是让江暖心省心,两个小家伙吃饱了就总是一夜睡到天亮,不吵不闹的,倒是团团和阿生以前刚出生时日夜颠倒,白天呼呼大睡,到了夜里就精神抖擞的。
和白芷连翘一起进来的,还有老太君和李氏。
“外祖母!大舅母!”江暖心连忙迎了上去。
“暖儿啊,你告诉外祖母,昨天是不是和陛下吵架了?”老太君坐下与江暖心一起用早膳,她突然开口问道。
江暖心拿勺子的手一顿,垂落的长睫下,眸光闪了闪,她随即抬眸,“没呢,外祖母!”
“暖儿啊,外祖母跟你实话说了,陛下一大早就来了,见你睡着就没叫醒你,现在正在书房与你舅舅说话!”老太君眼中露出忧虑,“你如果有什么委屈,尽管和外祖母说,这里是你的娘家,外祖母就算是豁出这张老脸,也会给你讨回公道!”
江暖心闻言心头一暖,她放下勺子,偎依进老太君怀里,“外祖母,真的没事呢,暖儿也没受委屈,就是想您和舅母了,所以才过来住几天的!”
“那就好!”老太君听江暖心这么说,也知道她定是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所以也不再逼问,恰在此时,独孤澈推门走了进来,老太君与李氏俱是恭敬给他行礼,“叩见陛下!”
独孤澈连忙上前扶起老太君和李氏,“外祖母和舅母不必多礼!”
“暖儿啊,记得外祖母的话!”老太君很是识趣,见独孤澈从进来后那眼神就一直梭巡在江暖心身上,她心中暗暗点头,她自然能看得出来,独孤澈对江暖心的一片深情了,“暖儿,外祖母还有事,先出去了,一会再来看你!”
待到老太君和李氏出去,白芷和连翘以及两名乳母也都识趣地退了出去,团团和阿生坐在桌旁正吭哧吭哧地喝着粥,阿峥和瑶瑶吃饱了奶,正自娱自乐地呵呵笑着。
这一幕情景是如此的温馨,独孤澈心头一软,他几步走到江暖心身边,伸手就去抱她,“暖暖。”
江暖心却一闪身避开了,倒是团团和阿生十分热情地呼唤他们的爹爹,“爹爹,喝粥!”
独孤澈看着那两张与他十分相似的漂亮小脸,又看着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的江暖心,他挑了挑剑眉,走到桌旁,与团团和阿生坐在了一起,也不知道他在团团和阿生耳边说了什么,这两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肉团子俱是眼睛一亮,接着便捂着嘴偷笑着从凳子上跳下来,然后迈着小短腿就朝江暖心跑去。
“娘亲!”团团拽了拽江暖心衣袖。
“娘亲!”阿生爬上床,趴在阿峥和瑶瑶脸上就吧唧了两口,阿峥和瑶瑶立即咯咯笑出声来。
“干什么?”江暖心问道。
“娘亲,不要生爹爹的气!”团团和阿生笑嘻嘻道,“爹爹知道错了!”
“咿咿呀呀!”阿峥和瑶瑶也跟着牙牙学语起来,就像是在为他们的爹爹说好话一样。
江暖心斜眼瞥了独孤澈一眼,心中暗嗤,这厮竟然让儿子来做这和事佬,还真是奸诈!
“那你们说爹爹错在哪了?”江暖心本来就不是真的生独孤澈的气,此时又见他眼下一圈青色的阴影,眼底布满了血丝,显然是彻夜未眠,她的心早就软成了一泓泉水。
团团和阿生挠挠头,漂亮的小脸蛋上露出茫然,他们只是奉命过来传话,哪里知道爹爹做错了什么惹娘亲这么生气呀?
于是两只小团子蹬蹬蹬跑回去,仰头看着独孤澈,独孤澈不由也跟着挠头,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但经验告诉他,千万别跟女人争,不管有没有做错,只要记得一点,随时诚恳承认错误就好!
“娘亲,爹爹说他不该说那些话,他没有质疑团团和阿生!”团团和阿生又蹬蹬蹬跑回来。
如果现在有人进来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定是要目瞪口呆的,因为江暖心与独孤澈两人相距不过两米来远,却彼此互不说话,而是靠团团和阿生跑来跑去的传话,一整个早上,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度过,直将两只小肉团子累得吭哧吭哧直喘气,江暖心这才作罢。
“暖暖,不生气了?”独孤澈一边一个,抱起团团和阿生,走到江暖心旁边坐下,小心看着她脸色。
“你很希望我生气?”江暖心一挑黛眉,冷冷扫过去一眼。
“怎么会?!”独孤澈一见江暖心终于搭理他了,连忙将团团和阿生放在一边,伸手就抱住了江暖心纤腰。
江暖心生完阿峥和瑶瑶也有一个半月了,她身材恢复得很快,几乎就与生产前没什么两样,该细的地方细,该丰盈的地方照样丰盈,而且皮肤似乎变得更好了,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一般,独孤澈每次看到她,都会有一种心动神迷的感觉。
“暖暖,不要不理我!”独孤澈再也把持不住,伸出大手勾住江暖心精巧的下巴,俯身覆上令他朝思暮想的粉唇,一番辗转反侧地吸吮,接着便撬开她贝齿,龙舌游进,探寻那馨香所在。
“呜,别,团团和阿生看着呢!”江暖心脸蛋一红,她想推开独孤澈,可是他是从后面抱着她,她根本就无法挣脱,只能睁着水漾的大眼睛,羞红了玉脸在他口中呢喃。
独孤澈转眸去看团团和阿生,这两只小团子却在此时一脸“娇羞”地伸出小胖手捂住脸,一边从指缝里偷看,一边连声道,“爹爹娘亲羞羞!”
独孤澈与江暖心面色俱是一哂,却同时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好笑,独孤澈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江暖心唇瓣,眼中却骤然有绿光迸出。
之前江暖心怀孕,他做了八个月的和尚,好不容易等到她生完孩子,出了月子的那一天,他都激动得要疯了,却不想他娘跑来告诉他女人坐月子,最好等四十五天之后再那个啥,还说这是甄道长特地交代的,为了暖暖的身体着想,他只得再次强忍下欲望,过着能看不能吃的苦难生活。
算起来,今天也正好就是四十五天了,独孤澈目中迸出了亮光,他咬着江暖心莹润的耳珠子,低声诱惑,“暖暖,今晚我们……”
江暖心又何尝不知道独孤澈这个大色鬼在想些什么,她脸蛋顿时红透,嗔怪地瞪了独孤澈一眼,独孤澈立即偷香,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爹爹羞羞!”
“娘亲羞羞!”
团团和阿生又在一边“娇羞”得摆着小脑袋叫了起来。
江暖心抿了唇,刚想说话,不妨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