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万里无云,皎月似盘,半柱香都没到的功夫,雨一下就下来了,跟昨晚一样的滂沱大雨。幸好有一艘大船,否则躲雨的地方都没有了。
一百来号的飞禽走兽,将整个船底空隙都挤得满满当当。
戈弘对着天,欲哭无泪的表情:“下雨了,又下雨了还真是蒙受恩泽、承欢雨露。”
云雕差点没一巴掌打上去,气鼓鼓道:“我都没那么小气,你在这里嘀咕些什么。难道非要天下大旱,你才高兴?”
“不是。”戈弘蹲着,背努力地靠着船底,尽量不被外面的大雨淋着:“我是太高兴了。就是有点担心黛琳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呀。”
黑鹰冷冷一哼:“大约又发*了,我想办法煮点清热解火的东西出来。”
“不用那么麻烦。”临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找个清静点的地方,自己解决就行了。”
“好主意,没有月亮可以嚎,也只能这样了”戈弘立即就做了起来,将胸口软甲脱下,遮挡在前面,手探了进去。
身边的飞禽走兽都目瞪口呆,都已经在神殿那么久了,怎么还象野兽?
“不错。”戈弘呼哧呼哧地做着,眼睛一瞪:“看什么看,本狼是直男,要的话自己撸去。”
简直丢兽、丢侍卫组的脸呀,大家佩服得不得了,简直都要抱头哀叫了。
雨渐渐停下,俯身贴在麒寒温暖伟岸的身体上,吻着玫瑰的香气,不时有蛙鸣声从不知何处响起。
麒寒躺在湿润的草地上,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和光滑如丝的背。两人就静静的躺着,谁都不愿意打破这番宁静安逸。
过了许久,麒寒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楚黛琳轻声地问:“麒,你睡着了吗?”
麒寒又轻柔的抚摸了起来:“还没有,正在想赤龙的事。”
楚黛琳微微一笑:“这是龙族的事情,到时帮着敖瀚将赤龙抓了,送去给敖灏,随便他们怎么处置就行。至于我们这里,也一定要点赔偿,否则那么多的生灵不就是白死了?”
麒寒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道:“龙族处事凶狠残酷,到时你便知道。但赤龙也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正好知道,也许我会到敖灏那里联手一起讨伐敖瀚,到时敖瀚真的是有口难辨了。”
楚黛琳奇怪了:“难道敖灏不会听他辩白吗?”
麒寒语气越发沉重了:“当然不会,龙族看似和善,其实多疑。说了也不会信,就算信了,碰到能除去疑己的好机会,哪会放弃?东海龙王为群龙之首,其他三海龙王有机会也会夺位,如果杀了敖瀚,新北海龙王即为,实力一定差了许多,就能少了一份威胁。”
楚黛琳细细一想,连连摇头:“龙族还真是可怕,其实赤龙很傻,敖瀚死了,他最终也会顶了敖瀚误杀的罪名,到最后还是死。”
麒寒也赞同她的话:“要么考虑不周全,要么就是对于自己能力太过自信。想敖瀚一死,我和敖灏可能会伤了一个,到时只要对付敖灏,说不定能登上龙王首位。”
政治就是这样复杂,其实这已经算好的了,毕竟龙族的秉性还能揣摩得透,他们也很刚愎自用,认为如何的就是如何,其他人的话未必能放在心上。
楚黛琳慢慢地坐了起来,到一旁穿衣服。长袍已经湿透了,她将长袍到池边浸在池水中,挤干后穿上。湿漉漉的长袍贴在身上,还真是不舒服。
回头一看,只见麒寒也将湿长袍套上了。他闭眸一凝神,周身顿时发出一袅袅淡淡白烟,不一会儿,长袍居然干了。
好神奇呀,原来灵气还能这样用。长袍紧贴在身上,将她身上的各处曲线都凸显了出来,凸的地方凸,双腿象是穿着条裤子,而且长袍吸饱水后,还呈半透明状。
“我也试试”她也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排除杂念,想象着水份从长袍上升腾。。。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身上依旧是湿的,不禁有点懊恼。
麒寒笑了出来,一条胳膊挽过了她,双臂紧抱着她的身子,此时她看到身上的白烟慢慢腾起,消散在空中。等到麒寒放开她时,身上的衣物已经干了大半。
“将别人衣服弄干,比将自己的衣服弄干,所消耗的灵气要多得多。我不敢用太多的灵气,还要留着对付赤龙。”麒寒牵着她的手往飞船那里走去,边走边如同聊天:“知道你灵气不多,所以让你试试,如果你灵气没有控制好,说不定能把衣服都给撕裂了。”
楚黛琳笑盈盈地道:“那么只能劳烦麒领主帮我去拿衣服了,否则我也只能摘点树叶当衣服遮羞。”
一路走到了飞船旁,麒寒抱着她再度跃起跳到飞船上。她就去找了套干净的长袍换上,而麒寒却是在脱衣服,他不喜欢穿着衣服入睡。
楚黛琳想靠在麒寒身边睡觉了,走到一半,不远处的营地火光吸引了她视线。
地面还湿着,禽类好办,只要飞到树枝上,站着也能睡。而临威、戈弘之类,特别是需要躺着的兽类只能在篝火旁先烘干些干草。
飞船是经过特殊设计的,中间微高,两旁低,并且栏杆下面有排水的水槽,能及时排出雨水。刚才下了场大雨,雨一停,一定彰固他们上船来又用干布抹了一遍,所以甲板已经半干了。
她走到麒寒身边,轻轻地钻进薄被后,轻声道:“地面很湿,兽类可能不能睡了,要不让他们上船来吧。船很大,应该够塞下。”
麒寒深邃的眸光此时变得柔和似水,他低头亲吻了下她的嘴唇,言语中充满了欣慰:“好的,黛琳,你去喊他们,我将地铺挪到旁边去。”
楚黛琳笑着一骨碌爬了起来,走到栏杆旁,冲着戈弘他们大声喊道:“不用再烘草了,麒领主说了,你们可以上船来睡。”
见兽类面面相觑,没有其他反应,楚黛琳又喊道:“船上位置不多,先到先得,没有抢到的只能睡船下了”
这句话刚说了一半,临威身形动了,等话说完,他已经跃到了船上找了个干净挡风的好位置躺下了。速度惊人的快
楚黛琳转身看到麒寒已经将铺位移到了船的最顶头,那里有最大的凹槽,简直象半间小房间,于是赶紧的走过去,坐下后挪到里面,钻进薄被。
就听到很是热闹,兽类一听有更好的地方睡,立即争先恐后的,使出所有本事,往船上跃来。
戈弘一个跳跃,但不知道谁猛地撞了他一下,他立即从半空摔下,摔了个嘴啃泥。还未等到将嘴里的泥和碎草吐掉,身上不知道哪头兽踩了上来。
戈弘几乎惨叫都来不及叫出声,一头又被兽的脚底板踩进了泥里。
“轰隆隆~”等兽群过后,他才将脸从泥里拔了出来,狼狈不堪地从满是深深脚印的泥泞地里爬起来,揉着被踩了好几脚,麻辣辣地后背和臀部。
“呸呸”他终于吐出了嘴里的泥,双手抹了下脸,大声骂道:“你们也太不客气了吧,专往我身上踩呀。”
兽类才管不上那么多,跃上飞船就你推我搡的抢起了位置,后面上来的,见到空地就忙不迭的就往下躺。
等到差不多横七竖八的躺下后,又有兽喊了起来:“你转个头,不要把臭脚搁我脸上。”“晚上不准打呼噜,我听觉好。”
正吵着,只见一条黑影跃到了船的栏杆上,所有声音都停止了,全看着这个身影,随后爆发出一阵狂笑。
那满身烂泥,简直象出土秦俑的,正是神女贴身侍卫戈弘。
“啊呜~”戈弘蹲在栏杆上,对月一声悲嚎后,居高临下地大吼道:“我来了”
说完,浑身拖泥带水的一跃而下。
下面的兽一片惨叫:“那么脏,快去洗洗”“快去洗吧,放心吧,位置帮你留着。”
等戈弘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洗澡,兽类们索性全都站起,重新躺下。
他们并排躺在飞船一边后,另一排脚对着脚躺下,头都冲着外面。
戈弘回来后,见到确实帮他留了地方,而且是最靠近领主和神女的,也就乐呵呵地躺下了。
身边的临威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嘴里嘟囔着:“什么味?”
戈弘嘿嘿笑着,微带着得意:“当然是玫瑰花味。领主和黛琳身上也是这股香味,好闻吧?”
临威依旧背对着,悠悠道:“你既不是神女,又不是灵兽,身上有香味干什么?简直是东施效颦。”把戈弘给噎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二日临威自己去洗了个花瓣澡,戈弘瞪着个眼眸,还未也讥讽几句,他对着晨曦伸了个懒腰:“不错,可以将身上味道掩盖掉了,捕猎去”说完就身影一闪,不见了人影。
意思就是说,他洗花瓣澡是为了更好的潜伏,用于捕猎。又把戈弘给噎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飞禽走兽都去泡澡了,弄得香气四溢,一路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