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镇,一名穿着厚实袍子的女子悄悄走入一处民房,里头有人正等着她,女子揭下袍子,问了句,“我不能待太久,有什么事你快说。”
“这么些年,你总是对我冷冰冰的,难道我为你做的还少吗?那个刘月夕有什么好。”
紫悦没有正面回答,“没什么正事,我可就走了。”
“我需要更多刘月夕的情况,该怎么做你懂得。”
紫悦咬咬牙,“我知道的并不多。”
坐着的陌生人站了起来,紫悦下意识的往后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的漂亮。不过当年的事情你能这么幸运,可不仅仅是因为漂亮吧。”
紫悦避开对方的恣意伸过来的手,直接穿上袍子,“我知道了,走了。过几天我会联系你的。”
张家商铺里,张慈宇正在会见一名重要的客人,为了保密,连茶水都是慈宇自己端进来的。“喝茶。”
他的客人闻了闻茶香,又喝了一口,“是今年的新茶,不过不如前些年的。”
“你出的那个主意,说实话,我觉得不会起什么作用,刘月夕要是这么容易被扳倒,就不是刘月夕了。”张慈宇很直接。
那女人淡然的说:“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把水搅浑而已,你们都不了解他,当然对付不了,刘月夕周围有这么多能干的兄弟,一旦有事,所有的人就会紧密的聚在一起,对付他,得先从他周围的人下手,而他是个多疑的人,我们得慢慢的让他自己疏远周围的人,等他就剩自己了,才好对付。冯家的那位联系上了吗?”
“鬼婆死了冯家都没什么动作,费这么大周折联系他们有必要吗?”慈宇不是很理解对方的做法,
“不,有些事你不了解,冯家在望京的这位非常重要,能不能按死刘月夕就看这一步。”
张慈宇不愿意多作辩论,“我会去办的,不过你最好快点,严相文是个急躁的人,见不着成效的事他不会支持的。”
女人笑了笑,“很快的,我等你的好消息。。。”
几天后,红云的事情基本都上了正轨,家里知道飞地经历了一场大战,紫悦和母亲都催促月夕快点回来,守城战中牺牲战士的遗物等后续事项也需要刘月夕亲自回去处理,这回阿勇、胖子和小曲留下,月夕带着乌力刀子和阿杰还有部分亲信回翡翠镇去,好多时间没回家,月夕份外怀念。
几日的行程,终于到家了,母亲见着月夕平安回来,激动的哭了,人年纪大了便想着求稳,见着母亲这样子,月夕也不落忍,一番安慰,不过最让他高兴的是紫菱这个小家伙总算走出了先前的不快,又开始理采他了,乌力还是和紫菱一起住,让人没想到的是,不怎么说话的乌力却很听紫菱的话,几乎是无条件的那种,让人啧啧称奇。
安排完一大家子的事,月夕总算有时间留给自己的最爱紫悦,二人在房间里说着悄悄话,大半年未见,紫悦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要告诉月夕,虽然只是一些家里镇上叽叽碎碎的小事,但是他听得很认真,精彩之处还做了点小点评,二人聊的很晚,直到月夕不留神打了个哈气,紫悦才反应过来,丈夫累了,打发之南伺候着月夕洗漱一番,没一会儿,月夕躺在床上,紫悦进来了,从床头柜子里取出一只小盒子,抽出那只特殊的瓶子,小心的取出一粒睡梦葡萄吃下去。然后一咕哝钻进被窝里抱住月夕。熟悉的发香,温温的柔软躯体,在飞地那会,月夕曾无数次梦到和紫悦在一起云雨,现在回来了,他突然不敢了,丽达的遭遇还历历在目,诸神的恶意,他刘月夕自己肯定是躲不过的,可最起码,在未了解一些基本的真相之前,他不希望他和紫悦的孩子遭遇丽达四个子女所经历的悲惨命运。
“紫悦,我今天有点累了,要不明天吧。”
女人刚还满怀甜蜜的小火苗被无情吹灭,他嫌弃我了?外头有人了?还没忘记那个讨厌的薛凝?无数个问号在紫悦脑中跃出。双手松开月夕,冷冷说了一句晚安,便转过身睡了。
月夕知道伤了妻子的心,可这事暂时没法说,也无从说起,他将手轻轻搭在妻子的腰股之间,紫悦没有反应,月夕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睡了,背面,暗淡的月光,靠着枕头的紫悦睁着眼睛,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第二天,麻烦上门了,是倪少爷,一大早就风风火火的来了。“月哥,银行出事了,咱们得的抓紧想办法处理,不然会有大麻烦的。”
“怎么回事,慢慢说。”
倪少爷也是肚子里一包的火,“本来这个是绝密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红云受到泥精灵攻击,伤了根本的事情已经在镇上疯传开了,红云飞地的安危是我们银行的信用根本,飞地如果出事了,储户们信心动摇,发生挤兑,我们可就危险了。”
“这事什么时候开始传的。”
“大概五六天之前吧。”
这么早,那时候知道这个消息的太少了,不会吧,月夕是想到过这个问题的,但他没想到自己这边居然出现了严重的泄密事件。
“无妨,这样,你把我们飞地正式加入猎人协会成为以巴德组织的消息透出去,我特意拍了些照片,有月亮井的,还有长老团在红云树前的留影,去放大,做广告,还有我从飞地拉来一批宝藏,你挑一些不值钱的物件,作为礼物送给大额主顾,把我在飞地得到一批宝藏的消息透出去,他们不是要传谣言吗,我们也宣传,有什么比宝藏更吸引人的。”
月夕的办法肯定会有效,倪少爷很有信心解决目前的麻烦,月夕又叮嘱了他几句便打发走了,倪走后,月夕一个人坐着,脑中把所有能接触飞地秘密的人都履了一遍,不对啊,一定有问题,会是谁呢。他去了机要室找到溜子和叶子。把详细情况告知了二位,常年的情报工作经历,二人都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这次的事情应该可以压下去,但是这么机密的消息到底是谁透出去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必须给我彻查。”刘月夕很严肃。
溜子想了想,取来几份行动备忘纪要,“月哥说的对,肯定的彻查,这是我和叶子最近一个月的所有行动以及出入,获取资料的记录,我想先从我们两个自查开始吧,请月哥过目。”
总算还有能让人放心的存在,不过月夕还是仔细翻阅了记录,特别是泄密的那几天,看的尤其仔细,没有问题,溜子和叶子二个老人都是月夕最信的过也是最受纪律的,行动记录很正常,肯定不是他们俩。
月夕点点头,溜子又说:“那月哥,我看了一下,接触过那天消息的人都是核心成员,阿杰,乌力,我,叶子,小曲,星辰钟接收室的机要员,成功逃回来的斥候队,还有琳美和保民官那里的几位机要,刘府的话只有紫悦夫人和你母亲知道。都要查吗?”
月夕点点头,“彻查,不光是这些人,还有他们最近接触过的人,都要查,溜子,泄密的人未必是他们几个,但是难保他们无意间被周围的人泄露出去。这事现在提到一等红级,查。”
溜子点点头,“我知道了,月哥,对了,内务部来消息,十镇那里的事情有眉目了,有点棘手,格列夫希望我们能配合行动,说你一回来,希望你去望京找他。”
看来又要去一次,也好,阿杰高级觉醒的事情正好也要办,“可以,那我明天就带着阿杰走,你先查他有没有泄密的可能。”
“好。”
经过一天的盘查,阿杰这个活脱货算是过关了,他本来人就在飞地,嫌疑不大,听说要去望京,这可乐坏了,死活要带着林晚秋一起去,把月夕搞的那叫一个火大,又不是去玩,带个女人多麻烦,后来月夕想着也好,干脆打算让紫悦一起去的,可是紫悦没答应,那晚以后二人一直在打冷战。月夕也是想借这个机会缓和一下,紫悦不去的意思还挺坚决的,只说让月夕替她从望京带些东西回来。
月夕强扭不过,只好带着阿杰这对宝货去望京,从没坐过符文列车的阿杰在车厢上那叫一个闹,最后还是乘务员把他请到座位上才稍稍安分些,一边的坐着的刘月夕只好拿起报纸装作不认识他,林晚秋想劝阿杰别太跳脱,有失礼数,不过阿杰这性子,这方面谁的话也不会听,林晚秋很无奈。
到了望京,还是订了上次来住的那家酒店,月夕难得来一次,自然有好些人好些事要办,便给阿杰放了假,让他们俩可以好好玩一玩,说后天早上带阿杰去见法斯特长老。
“月哥,你就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阿杰见能自由二天,开心的不得了。
刘月夕不放心,看看林晚秋,摇摇头,这姑娘降不住这只活猴,到是有些同情林晚秋,正经的帮了一句,“你不是一个人,这里是望京,达官显贵云集之地,别闯祸,我摆不平的,而且林晚秋是女孩子,你要照顾好她,不小了,心里要有根弦,要负起责任来。”
阿杰满口答应,拉着林晚秋就跑,这跳脱的身影,咳,各家有各家的难处,让他们自己去吧,月夕可管不了这么多。
接下来,月夕见了好多望京的熟人,该打点的打点,该聚餐的聚餐,场面上的交情,就是需要联络加金钱来维持,不然时间长了,就淡了,那日晚上,月夕正好聚了一帮朋友,仁爱医院的孙医生也来了,他算是刘月夕在望京最早交上的朋友,好久不见自然聊了许多。
“月夕啊,你上次说的那个薛凝,外伤的疤我基本都治好了,有些残余的实在是没办法。”月夕上次交代的事情吗,孙医生完成了,自然要和月夕说一声。
月夕谢过孙,有问了一句,“她现在怎么样。”
孙医生虽然不知道详细情况,但是能让刘月夕花这么大代价请他出手,这个薛凝和他的关系肯定不简单,都是孽缘啊。
孙医生知道二人肯定有事,八卦是人类的通病,先导者也不免俗,“男的是个省府小职员,还行吧,就是喜欢赌点小钱,而且听说公婆是个狠厉的主,你送她的铺子到底怎么样了我就不清楚了。”
月夕哦了一声,后头的酒席他都没怎么说话,见时间不早了,便找了个借口早早的回酒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