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承认了!亲口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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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最后问一你句,你的心里,到底爱谁?]

暮千逸有洁癖,他讨厌不属于他的气息,也无法容忍别的女人的靠近,除了南宫清。南宫清身上的气息,他最熟悉不过了。所以在吻她的第一刻,他就怀疑了。

“我要杀了你!”南宫清并不意外自己被发现,以暮千逸的精明,那是迟早的事。

暮千逸一把握住南宫清的小手:“你知道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少说这些没用的,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南宫清反手一挥,再一次举钗向暮千逸刺去。

颗“没有哪一个男人会忍受自己的女人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暮千逸一把握住南宫清的手腕,高大的身子将南宫清娇俏的身体压在身下,不让她乱动。

“自己的女人?我是你的女人吗?我有承认过吗,我有这么说过吗?”

殇南宫清不讲理的时候也足以让人气死,她张牙舞爪的对暮千逸又是抓又是咬,反正被发现了,她豁出去了!

“清儿!”暮千逸好不容易才抓住她捣腾的小手,将她的小手压在她的头顶,企图让南宫清安静下来。

“暮千逸,如果你再强迫我,我就死给你看!”南宫清的小手被缚,身子又被暮千逸压着,只有愤然大吼道。

“你相信七子枭相信白风甚至相信暮沉风,为什么偏偏不相信我!我为了你,可以放下江山放下帝王的尊严,可以放下一切,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暮千逸也怒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七子枭伤害过我,可是他为了我从松龙国跑到南焰国,被你残忍的伤害之后还在想着怎么保护我,否则你以为你还可以活到现在吗?”

“白风活着就是为了我,他为了我可以舍弃一切!你呢?你真的可以放得下江山帝位吗?你跟本做不到!你少自欺欺人了!”南宫清反唇相讥。

“七子枭白风,又是七子枭白风!你的心里到底装了几个男人?”暮千逸妒忌得快要发疯了。

“要你管!你放开我!”南宫清开始挣扎。

暮千逸蓦的松开手,一个转身取下床头的长剑,长剑出鞘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殿里显得分外的清寒。

“忘记他们,忘记你身边所有的男人,你只准想朕,只准想朕!”

暮千逸的长剑抵着南宫清的喉咙,他的黑眸之中怒火凛冽,大手轻轻的颤抖着。他早就知道,自己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

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在他的身边又吵又闹,却还活到现在的女人。

她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不屑一顾的女人。他费劲心思的去讨好她,却最终也得不到她的心。

不,是反而让她的心越来越远,远到他无法触及。

甚至,当他的剑抵着她的喉咙的时候,看着南宫清平静却冷清的小脸,他突然感觉南宫清离他的距离好遥远,比死亡还要遥远。

暮千逸的手颤抖了。

感觉着面前的长剑的寒气,南宫清冷冷一笑,眼中含泪:“在杀白风的时候你的手抖过吗?在伤害华阳的时候,你的手抖过吗?在你要杀七子枭的时候,你的手抖过吗?在你……你在布下天罗地网要杀幕沉风的时候,你的手抖过吗?”

暮千逸怒极反笑的咬牙切齿:“白风七子枭!对,还有一个暮沉风!清儿,你总是能让我意外。好,我问你,我最后问一你句,你的心里,到底爱谁?你有没有爱我过?有没有?”

南宫清冷然一笑,扭过头去不语。

暮千逸的长剑再上前一步:“说,你不是很能说吗?你不是很恨我吗?怎么?连真话也不敢说?”

南宫清扭过头看着暮千逸,缓缓站了起来,暮千逸的剑紧贴着她的喉咙,她的脖子处因为锋利的剑气而渗出丝丝的鲜血,在她雪白如脂的脖子上显得触目惊心。

暮千逸的剑微微颤抖着,却没有退缩。

“你想知道吗?好,我告诉你。”南宫清缓缓开口,水样的眸子中荡漾着粼粼的波光。

暮千逸和窗外的暮沉风同时紧紧的盯着南宫清,期待着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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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就是死,你也要留在朕的身边!]

南宫清的长发在夜风中飞起,白皙的肌肤上浮起几朵红云。

她整个人就如同是一朵幽夜的昙花。夺人心魄。清雅而美妙的声音舒缓得像一支优美的歌,深深敲击着两个男人的心。

“他们几个,在我的心里都很重要。”

“七子枭是我的大哥,白风是我的朋友。而你,我曾经以为我爱过你。我也曾真的想过和你在一起。可是每一次接近你,都让我遍体鳞伤痛苦不堪。”

颗“所以对你,我是怨恨,是惧怕,是痛苦。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越是恨你,因为你剥夺了我生命最原始的快乐。”

暮千逸呼吸粗重,双眼腥红:“这就是你的心里话?那暮沉风呢?你的心里到底爱的是谁?”

“猪头?那个猪头每一次都会把我气得跳脚,可是他却知道什么才是我想要的。真正为我而改变的人不是你而是他。”南宫清的小脸上浮起几分凄清的笑意。

殇“对七子枭,我是尊重,对白风是依赖,只有对暮沉风,才是真正刻骨铭心的爱情。我这样回答,你满意了吗?”

南宫清终于吐露心声的时候,两行清泪随着粉唇的一张一合,倏然滑落。

原来有些东西,虽然她不曾真正的去面对,其实早就在她的心里有了答案。

窗外,暮沉风缓缓阖上双眸,那如远黛的眉目轻轻颤动着。有如星星般灿然的东西,在他的眼角滑落。

她终于承认了!她终于承认了!

虽然不是当着他的面承认的,可是却比对他承认更能让他感觉刻骨铭心感心动腑。

暮沉风必须努力的深呼吸,才能克制自己不冲上前去。

暮千逸的脸上一片灰白,他的长剑凌厉的指向南宫清的喉头。

“你很大胆!你不怕朕杀了你?再杀了他?”暮千逸的剑气森冷,声音更冷。冷得颤栗。

“不怕。你杀不了他。他答应过我,这件事之后就会娶我,所以,他一定会留住自己的性命来娶我。”

南宫清的话,让正准备提剑冲上前来的暮沉风再一次努力的克制着自己。

是的,他的确说过要娶她。他以为这小女人没当一回事,原来,她都听进去了。

是的,他要娶她!他要活着娶她!

暮沉风握剑的手指节泛白。双眼紧紧盯着暮千逸手中的长剑。

只要暮千逸的剑再上前一点,南宫清会有生命危险,为了南宫清,他不会轻易出手,可是他也绝对不会让暮千逸伤害到南宫清!

夜风凉,吹过南宫清绝然的面容,带起黑发纷飞。

“你是朕的,你只能是朕的!朕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就是死,你也要留在朕的身边!”

暮千逸的长剑凌厉的抵着南宫清的喉咙,他霸道的宣布,语气森冷阴翳。腥红的双眸之中跳跃着汹涌的火焰,也蓄含着凛冽的寒冰。

暮沉风手握长剑,蓄势待发。

暮千逸手腕转动,剑光凌厉的照在南宫清绝然的小脸之上。

南宫清缓缓闭上眼。等待着未知的下一刻来临。

良久,她只听到剑尖垂地的声音。

暮千逸缓缓的放下剑,那闪着寒光的剑尖无力的垂落在地面,他惨白的面容上浮起一丝带着凄寒的霸气:“朕,不会杀你。朕要和你一生一世!”

暮千逸一字一句的说完,缓缓转身,拖着长剑颓然而去。

南宫清长长松了一口气。说真的,她不想死。

可是自从她的心里有了确定以后,她无法再接受暮千逸碰她。如果暮千逸强要她,她真的宁可死!

南宫清还没来得及转身,她只听窗外生风,一个身影倏然的闯入殿内,一把将南宫清拥入怀中。

“傻丫头!”暮沉风将头埋入南宫清的长发之中,深深汲取着她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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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回来和你同生共死!]

南宫清还没来得及转身,她只听窗外生风,一个身影倏然的闯入殿内,一把将南宫清拥入怀中。

“傻丫头!”暮沉风将头埋入南宫清的长发之中,深深汲取着她的香气。

南宫清由惊而转为欣慰的窝入暮沉风的怀中,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一把推开暮沉风:“你怎么还没走!”

“当然不能走,走了怎么能听到你的表白呢?”

颗暮沉风抬起头看着南宫清的时候,眼中又是平日里的妖邪之气,只是此刻更多了几分柔情与深邃,让他的目光看起来更加魅惑诱|人。

妖孽!南宫清被电得不轻,忙闪过眼去。

“走啦!”暮沉风手臂一紧,带着南宫清飞身出了殿阁。同时,一阵掌风向床底袭去,揭开了假南宫清的穴道。

殇“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南宫清挣扎着。

“别动!你以为在听了你的那一番表白之后,我还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吗?”暮沉风在南宫清的耳边低喃。

南宫清的耳根一红,低下头去,任暮沉风带着她飞身出了大殿。

就在这时,一个红色的身影借着夜色飞入殿阁之中。

他左右看了看,只见床下有一个影子在轻轻的蠕动。

曲无为上前定睛一看,却见假南宫清从床下缓缓的爬了出来。

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使劲儿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

哪知她刚刚从床下爬出来,便见面前一个红色身影下,寒光一闪。假南宫清眼前一黑,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曲无为看着死在自己剑下的南宫清,笑得妖娆如一朵花。

这个女人终于死了!为了这个女人,暮千逸把整个皇宫弄得如临大敌,把整个京城弄得人心惶惶,是她夺走了暮千逸,他要把暮千逸夺回来,这个女人就必须死!

曲无为缓缓蹲下|身,他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假南宫清的脸:“南宫清,你的确很美,可惜,你比我美,所以,你必须要死!从此以后,千逸就是我的,你再也没有机会和我抢千逸了。”

曲无为的脸上落出几分得意的笑。

且说暮沉风带着南宫清飞身出殿,藏匿于高树之上,窥视着逃走的机会。

暮沉风小腹上的鲜血越来越多,南宫清担忧的抚上他的伤口处,引来暮沉风又痛疼又***的极致感受。

这两个极端的感受快将他弄疯了!他不得不抓住南宫清做乱的小手。

“娘子,别这么迫不及待,等回去再让你看个够!”暮沉风将南宫清的小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南宫清感觉到他的唇是冰冷的。

“你……”显然这个时候和他吵架是很不明智的,“你怎么样?都叫你先走,你回来做什么?”

“回来和你同生共死!”暮沉风的脸上没有平日的戏谑,却多了几分认真。

他俊美的脸颊在月光下犹如一幅妖娆的曼珠纱华。

“我才不想死!”南宫清再一次重申,“你也不准死。否则我以后挤兑谁去!”

“没问题!”暮沉风一边回应,一边注意着树下侍卫的动静,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他带着南宫清一个飞身窜上屋顶。

可他身上的血滴却随风而下,滴落到地面。

“什么人?”

“有刺!”

一时之间,院落之中响起了叫喊之声。

神箭手早已待命,拉弯了弓箭对准暮沉风和南宫清的背影。

就在这时,库封的白云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事情已不妙。他不能看着南宫清被抓。于是,飞身而出,他的长剑在夜空中绕成凌厉的灵蛇。驱赶了他身边的侍卫后,飞身上了殿顶:“你们快走!”

殿内的曲无为听到叫喊之声,以为自己被发现,又怕暮千逸突然回来,于是飞身而出。曲无为的突然出现,显然吸引了半数的侍卫。暮沉风犹豫了一下,趁机带着南宫清向库房的方向飞去。

白云的长剑挥过处,替暮沉风和南宫清打落几枚暗箭。再一个挥手,用随身的暗器杀死几个神箭手,正准备返身追上暮沉风,却被暗中藏匿的一只长箭射中,白云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掉下屋去。

此刻,在白云的掩护下,暮沉风和南宫清已经走远。随着南宫清一声惊呼,暮沉风飞身返回,一把拉过白云,另一只手揽着南宫清。转身再次逃入夜风之中。

就在这时,一只冷箭“嗖”的一声,笔直的射入暮沉风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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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放心,我不会给机会让你出墙的!]

“主人!”白云跪在暮沉风的床边泣不成声。他从来不曾想过暮沉风居然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又返回来救他。

“猪头!猪头你怎么样?”南宫清摇着暮沉风的脑袋,他的脸好苍白。

“猪头……”南宫清哽咽着抚上暮沉风的脸,他的脑好冷好冰。

突然,南宫清感觉手上一阵温热,她惊喜的抬头:“猪头,你醒了么?你怎么样?”

颗暮沉风握住南宫清的小手:“放心,我不会死,我还要活着娶你。”

“你未必有这个机会。”计神医说话一向不留情面。

“什么意思?”南宫清回头瞪着计神医。

殇“他后背的箭射得太深,如果不拔出来他就会死,可是拔出来他也未必能活。”计神医将一把精致的小刀放在烛火上烤着,烛台下是寒光闪闪的针灸。

“师傅的意思是说,这箭射得太深,强行拔出来,可能会伤筋动骨。可是他现在的身体很弱,而且他中的箭上也有毒,他后背的毒和小腹所中的毒正好相生相冲,现在,他的笨内就像是一个大战场,每一秒钟都要经历火与冰轮流的侵袭,这种情况很不乐观。师傅是怕他承受不了拔箭的痛苦。到时候就算把箭拔出来了,师傅也救不了他。”

计小楼安静的守在计神医的身边,将各种用瓶装的药材一一摆在桌面之上。

“那怎么办?”南宫清水眸盈盈。

“拔。”暮沉风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白云低着头压抑的抽泣。

“不用哭,我不是为了你。”

暮沉风微微歪过头看了一眼白云。

他是不想南宫清再内疚。白风已经因为她而死了,如果白云也死了,南宫清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白云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双膝向后移了移,再深深的弯腰俯地鞠躬。以头顿地,良久没有起身。

他的泪水无声的流淌在潮湿的岩石地面上,渗入那坚硬的地面。

主人的恩情,他没齿难忘。清姑娘的大义,他一样结草难还!

他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白风在明明知道自己可能随时没命的时候,还能那么心甘如饴。因为,就算是为他们而死,也是一种快乐!

“拔剑可以,不过我只会救活人。救不了死人。”计神医手上那清致的小刀在烈火的炙烤下发出赤色的光,灼人心魄。

“不好了,暮千逸的人开始挖穴地道了。”七子枭冲了进来。

“还有多少时间?”沉默了半晌的南宫傲问。

“暮千逸把所有的人马都召集了起来,只怕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会冲进来了。”七子枭粗略的广了一下。

南宫傲回头问计神医:“取箭包扎估计要多久?”

“两柱香。他中了毒,再不解毒,他就是拔了剑也死定了。”计神医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南宫傲略一思索:“我现在就去洞口布设奇门之术,月霁儿月牙儿,你们两个来帮忙。应该可以低挡一阵子。七子枭的武功可以以一抵百,你就守在门外。万一有任何的动静,记得先带他们走。不用回来救我,暮千逸不舍得杀我。”

“大哥!”南宫清扑到南宫清的怀中。

“放心,你应该对大哥的阵法有信心。”南宫傲拍了拍南宫清的背。

南宫清点了点头:“大哥,我信你。”

南宫傲深深看了一眼南宫清,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暮沉风,转头出了门。

月霁儿和月牙儿紧跟其后。

幽暗的山洞之中,烛火在摇曳。

南宫清紧紧握住暮沉风的手。

七子枭默默看着南宫清,如月的眸子中一片温柔的深沉。最终,他选择了悄然的离开。

在他的身后,白云也起身离开。他会和七子枭一起守护暮沉风和南宫清。

计小楼总能像风一样无声的存在着,他安静的帮计神医递来针灸,安静的打来热水,再安静的站在一边。

“忍着!”计神医将暮沉风背后的衣珊烂,露出狰狞的伤口。

这只箭,不是出自神射手之手,但是射箭之人却是用了全力。这种力度,如果出自神射手之手,暮沉风早就死了。

计神医的手握上箭柄,暮沉风的长眉动了动,紧阖的双眸已无力睁开。

南宫清的小手抚上暮沉风的脸,疼惜的目光落在他苍白的脸颊上:“猪头疯,你活过来,我就嫁给你。如果你死了,我就去找暮千逸。你自己选。”

“放心,我不会给机会让你出墙的!”暮沉风虚弱的勾起一抹魅笑,就像是在最艰难的情况下,他也不忘记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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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风,乖,别说话!]

“放心,我不会给机会让你出墙的!”暮沉风虚弱的勾起一抹魅笑,就像是在最艰难的情况下,他也不忘记耍宝。

几乎在同时,计神医手下一用力。

“呃——”暮沉风一阵闷哼,带着血肉的箭头从暮沉风的身体里拔了出来。

计神医以娴熟的手法为暮沉风包扎。

颗“猪头!猪头!”南宫清握紧暮沉风的手,急得泪珠儿直掉。

暮沉风却没有再回答。

“猪头,你回答我啊!暮沉风!暮沉风!你不可以死!你回答我啊!”南宫清握着暮沉风的手臂轻摇着。

殇“暮沉风!”哽咽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惊恐和痛楚,“你醒过来啊!暮沉风!”

计神医一脸铁青的瞪了南宫清一眼。如果暮沉风死了,他还会花精力的去帮他包扎伤口吗?这个笨女人!

南宫清急得想去拍暮沉风的头却又怕伤着他,水眸闪闪的无措又助,那模样儿让人看了心疼。就连计小楼也忍不住想开口安慰她。但最终他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叫我相公我就回答你,或者叫我风风也行。沉风也勉强可以,可是不要再叫我猪头,否则你不是母猪了吗?”暮沉风气息虚弱,语气却很轻松。

“你……”南宫清被暮沉风的一番话说得哭笑不得,最后只有不轻不重的捶了他的手臂一口,才算解气。

“箭已经拔了,最重要的是及时解毒,这在解毒的过程中千万不能有人来打扰。否则会导致他血气倒流,筋脉逆转。到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计神医冷冷的打断这对小情人的对话,很明显,他对被人当成空气很不满意。

他是神医,向来只人他忽视别人,他不能容忍别人忽视他!

南宫清忙闭上嘴,同时对着暮沉风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暮沉风邪气的一挑眉,再一次把计神医当空气,对着南宫清一脸的耍赖模样儿:“你还没叫我。”

“……”南宫清看了一眼面色铁青并且渐渐转黑的计神医,生怕计神医这种老古董被暮沉风“雷”得手一抖,下错了针。于是她只有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叫了一声:“风风,乖,别说话。”

别说话,乖,等你好了再和你好好算帐!

暮沉风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老头儿,来吧,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计神医也不说话,冷着脸将一只长针***暮沉风的身体,暮沉风的身体一僵,眉头蹙紧。

吓得南宫清后退一步,小手捂住嘴,生怕惊呼声吵到他们。

也许只有在此刻,她才能对暮沉风试药时的痛苦有万分之一的感触。

这个该死的妖孽!为什么总是这么……南宫清的眼眸水气盈盈。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暮千逸招来千军万马,以最快的速度挖开了通向帝泉路。

南宫傲布下的阵法成功的拦截了暮千逸等人的去路。

暮千逸在试过多种方法却不见有效之后,一挥手:“点火!”

万千军士兵点起火把,照亮了整个洞顶。

“皇上,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陆迁上前问。

“烟熏。”南宫傲的阵法可以堵住他们的去路,却阻挡不了烟雾的萦绕。

现在他把整座山都守得严严实实。就算南宫清他们出得了洞,也离不了山。

只要他们还在洞里,他就有办法逼他们出来!

“是,皇上。不过属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陆迁拱手谦卑的问。

“说。”暮千逸不耐烦的蹙眉。他发现陆迁最近变得深沉又问题多多了。

“皇上真的想杀他们吗?”陆迁的声音有些低哑。这声音,这语气,再一次让暮千逸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另一个人,蒙毅。

同样的话,蒙毅似乎也曾经问过。但是,他曾亲眼看着蒙毅死在他的面前。

暮千逸不由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陆迁,毕竟陆迁不是蒙毅。他没有回答陆迁的话。

“我只是怕,皇后宁可死也不会出来,到时候该怎么办?”陆迁看着幽洞深处。目光幽沉。

“你的问题太多了。”暮千逸不满的转过身,“记住你的身份,不该问的不要问,做你该做的事就行。”

陆迁于是不再说话。袅袅的烟雾腾腾升起,向洞内飘去。

陆迁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烟。烟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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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占有一个尸体又有什么用呢?]

烈火伴着毒烟滚滚而上,开始向洞内涌去。

南宫傲以奇门之术引温泉之水灭之。

水火相冲间,发出灿然的光华,照亮了整个帝泉,也打破了帝泉昔日的宁静。

另一边,计神医正专心的为暮沉风施计。

颗南宫清怕吵到暮沉风,那个妖孽看着她就不停的放电,惹得计老头儿吹胡子瞪眼,所以她远远的退到了一边。

洞外,火光水气充盈着整个洞府,洞内,一片静寂宁静。

南宫傲的奇门之术成功的阻挡了暮千逸前进的脚步,暮千逸犹豫片刻,便一个人退了出去。陆迁想跟上去,却被他挥手阻拦。

殇等到暮千逸再次进洞的时候,便将所有将士分为三部,以双翼之势夹攻,不时,南宫傲的阵法便有被破的危险。

南宫傲轻轻蹙眉,看样子,暮千逸应该是有高人指点。

暮千逸的攻势变得越来越厉害,终于有一小队人马冲破了阵法,七子枭,白云,月牙儿月霁同时飞身上前。

几人的武功都不弱,尤其是七子枭,他以一挡百的力量在瞬间爆发,对暮千逸的恨全数发泄在这些军士的身上。很快,这一小队人马被全部消灭。

就在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南宫傲正在积极的修补和变换着阵法。

可是他发现,无论他怎么变,暮千逸总是有办法破他的阵,这让南宫傲不由深深的担忧。

当第二队,第三队人马冲破南宫傲的阵法时,计神医的施计也即将进入尾声。

计小楼安静的递上最后几支针,便转身出了门。

他高高的站在涯石之上,看着洞中那激烈的打斗,透过袅袅的烈炎,他看到了暮千逸那凛然寒肃的脸。

当计小楼的一支箭准确的飞到南宫傲的脚边时,南宫傲打开那箭上的书信一看,是计小楼写给他的护阵之法。

计小楼有读心术。他看透了暮千逸的破阵之法,也准确的看到了暮千逸势在必得,甚至不惜玉石俱焚的决心。

南宫傲按计小楼的提点,再一次重新布阵。

终于,冲进阵内的人马被再一次消灭殆尽,暮千逸被成功的拦阻在阵外。

陆迁发现,暮千逸又一个人走出洞去,等到他进洞的时候,便又有了破阵之法。

虽然这一次的阻拦并没有维持很久,可是当暮千逸的人冲进洞中的时候,已经人去洞空。

从暮沉风身上取下的带血的箭还丢在地上,那箭上的血迹斑斑,还没有凝固。

“他们没有走远,搜!”暮千逸冷着脸一声令下。

“再追下去,暮沉风可能真的会死。”陆迁再一次开口。

暮千逸狠狠的回身瞪着陆迁:“不要让我觉得你在背叛朕。也不要让朕觉得你有可能背叛朕,否则,你就会和蒙毅一样!”

“属下不敢。属下忠心为主,不敢有二心。所以属下心里有话,也不敢期满皇上。”陆迁双膝跪地,抱拳请恩。

“你又有什么话说?”暮千逸冷冷的看着陆迁。

陆迁向暮千逸深深的跪拜:“属下愚见,皇上您想要的是皇后。可是如果皇后死了,您也一样得不到她。占有一个尸体又有什么用呢?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自古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无论是皇后,还是王爷,还是计神医,皇帝要他们的性命,都只是朱笔挥动之间,可是皇上,他们死了,您真的会开心吗?”

暮千逸的黑眸顿时深沉了起来,这话,他曾不止一次的听人说过。

玉玥嫦说过,蒙毅也说过。

可是,到了现在这一步,他早就没有退路了!他不会让南宫清离开!绝对不会!

“你听着,他们是朕的子民,就是死,也要死在朕的脚下!朕,不会让人有机会背叛朕,包括你!”

暮千逸一脚将陆迁踢翻在地,同时抽出长剑,直低陆迁的咽喉。

陆迁的眼神复杂的看着暮千逸,那带着担忧痛心煎熬的眼神,再一次提醒暮千逸想起一个人。

在他面前的人,恍惚间,不再是陆迁,而是蒙毅。

蒙毅,他在宫里唯一一个可以当成朋友的人,早就已经被他赐死了。

暮千逸的心蓦然的颤抖了一下,就在这时,有士兵前来汇报:“皇上,洞外东路三里处发现他们的行踪!”

暮千逸收起剑,果断下令:“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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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定会找机会揩油的]

暮千逸的军队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验。因为他们面对的,不是人,而是整座山上的飞禽走兽。

天空中,有黑压压的鸟群狠狠的俯冲下来,啄瞎了他们的眼。当他们护着双目滚到地面的时候,那从石缝里爬出来的蛇虫鼠蚁是对他们的另一个考验。

还有猛虎长啸,饿狼哀鸣。雄狮拦路,群鹿堵山。

一只雄鹰自上而下,向暮千逸俯冲而来,陆迁一个飞身上前,砍断了雄鹰的翅膀,救了暮千逸。

颗而这时,南宫清等人正飞速的向七里山外逃去。只是山路崎岖,暮沉风行动不便,逃亡起来自然十分不便。

就在这时,远处一队人马迎面而来。那领头的女子红衣飒爽,黑发飘飘。水汪汪的眼睛如草原上最明亮的星星。

她的身边,有一个高材高大,俊朗健壮的男子紧紧相随。

殇那男子一身异族的服饰,黑而卷的头发显示出他的高傲和贵气,淡蓝色的眼晴眯成一条缝,挥手策长鞭驱马向前。

是兰陵非!

“快,上马!”兰陵非的人马带来了最好的马匹和辇车。

暮沉风对兰陵非雪中送炭的相助,只给以轻轻一笑。兰陵非也对暮沉风还以轻轻一笑。

这一笑间蕴含的东西很多。

兰陵非为什么会来?当然有他赶来的原因,因为这里,有他的心!

*

有南宫傲南宫清这对能“呼虫唤兽”的兄妹在,倒是真的为他们挡去了不少的追兵。

再加上兰陵非带来的快马,一行人飞速的向麒麟国的方向奔去。

去松龙国的路上一定埋伏了不少追了兵,他们往北走只会自投落网。

留在这里更不现实,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往东走,绕道去麒麟国,最后再回松龙国。

迅速返回兰陵非的车队之后,一行人在兰陵非车队的掩护下浩浩荡荡向麒麟国走去。

七里山的行宫,一片狼籍。

行宫外,是飞禽走兽袭击后的残迹,行宫内,暮千逸狠狠的将一杯酒灌入喉中。

“清儿——”一声长啸自行宫内冲天而上,碧天万里下,白云飘飘。

她,还是走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用一切来换回南宫清的心。可是得到她的心,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他真的真的会好好的爱她。他可以不碰天下的女人,他可以为她废除后宫,他可以为了她做出任何事,可是她还是走了。

“啪”的一声,酒杯在暮千逸的手中变成了碎片。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溢出,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腥红的血,触目惊心!

门外,陆迁看着殿内的暮千逸,无声的叹息。

“皇上,假皇后已经死了。凶手不明。”陆迁拱手报告。

暮千逸低着头,高大的身子在夕阳之中显得有些挫败。他疲惫的抬了抬手,示意陆迁自己处理。

陆迁犹豫了一下:“皇上,假暮沉风已经醒了。”

暮千逸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醒了?假暮沉风醒了?

黑眸中,开始聚集着一种陌生的力量,真暮沉风走了,假暮沉风却在这个时候醒了,也许,这也是天意!

*

且说一行人离京城越来越远,暮沉风的情况也终于稳定了下来。可是妖孽就是妖孽,一定会找机会揩油的,比如——

“疼——”暮沉风皱着眉头一脸的苦大愁深的模样儿。引得南宫清担忧的询问:“你怎么样?”

“没事,只是……”暮沉风一阵咳嗽,南宫清忙递上茶水。

“快,喝点儿水。”

暮沉风拭着拿了拿杯子,再一脸无措的看着南宫清:“我的手臂无法用力。”

南宫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吗?

暮沉风的表情十足的可怜,好吧,信他了。

南宫清小心的,一勺一勺的像喂汤一般的喂暮沉风。

暮沉风则一点一点的,像品上好美味似的,吹一吹,再喂下去。还不时的回味一下。那双妖魅的眸子洋溢着比平日更加魅惑的光彩。

“烫吗?”

“不烫,可是很疼。”

“哪里疼?”

“伤口……”暮沉风趁着南宫清没注意,得意的回瞪了一眼吹胡子瞪眼的计神医,满脸的春风得意。看什么看!泡妞,不懂就闭上眼睛,再看就把你踹下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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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怎么可以让别的女人去占那个妖孽的便宜!]

“我看看!”南宫清小心的解开暮沉风的衣襟。

“咳咳!”就是计神医忍得住,南宫傲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妹妹这么丢人现眼。主动咳嗽两声,以示警戒。

要知道,现在一个车辇里,不止他们二人,七子枭,南宫傲,计神医,计小楼,月牙儿和月霁儿,全在车里,六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们。这丫头不知道收敛一点!

“哥,你身体怎么样了?”南宫清终于“回到人间”了。

颗“我没事,计神医神术高超,我已无大碍。暮兄弟的伤势应该也无碍,只要让他好好休息就行了,你不要吵到他。”南宫傲算是很委婉了。

南宫清的水眸眨了眨,顿时明白了南宫傲的意思,小脸上顿时泛起一层红润。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煞是诱人。

暮沉风邪气的勾起唇角,长眉一动,发出轻轻的闷哼。虽然声音不大,却还是立刻吸引了南宫清的注意。

殇“喂,你怎么样?”

“没……没事。你哥哥说得对,你去吧。伤口哪里有不疼的。疼疼就没事了。”暮沉风一脸委屈,闭上眼开始闭目养神。

妖孽太听话了,南宫清反而不知所措,看着他一张俊脸之上长眉紧蹙,一脸痛苦的样子,南宫清的心头一阵柔软。

想装作视而不见,却又于心不忍。

想说几句软话安慰一下,或者想帮他看看伤口,可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南宫清觉得自己像街头卖艺的猴子。无论是进还是退,都免不了被人笑话了。

就在这时,纳兰轩掀开帘子闯了进来。

“暮大哥,你看我给你送来了什么?是我们麒麟国上好的金创药,就是被熊瞎子抓伤了,用上这个,也两天就可以愈合!”

“真的吗?真的这么有效?”南宫清欣喜的问。最高兴的是有人替她解了围。

“是啊,只要抹在伤口处,两天就可以愈合。我们那里的人都用它!”纳兰轩一脸的肯定。

暮沉风邪魅的挑了挑眉:“麻烦你了。”故意把“你”字加重。

纳兰轩的瞳眸闪呀闪,爽朗一笑:“不麻烦,我帮你!”

纳兰轩正要上前帮暮沉风上药,南宫清的头里轰的一声:啥?她帮他?不对,那不是要让纳兰轩看到暮沉风的裸背了?

“我来吧!”南宫清恨不能从纳兰轩的手上抢过小瓷瓶。

纳兰轩一点儿也不准备放手:“你不知道怎么用,还是我来吧。”

南宫清拦在暮沉风的面前,就像一个立马横刀的将军:“不会就学啊,上药有什么难的!”

怎么可以让别的女人去占那个妖孽的便宜!

“清姐姐,你是不是怕我抢走暮大哥?”纳兰轩一向直来直去,一句话熏得南宫清脸儿透红。

“你胡说什么!谁会在乎这个猪头!”南宫清终于松手了。

“那你干嘛不让我帮他上药?”纳兰轩刨根究底。

南宫清的小脸红成了一颗樱桃儿,看上去可口极了。她的水眸在车辇之内转了一圈儿,迅速的寻找着借口:“我的意思是,这里有神医有丫鬟,你不用亲自动手。”

“我从来不管这种小事。”计神医在一边被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发泄口。——他最讨厌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偏偏暮沉风和南宫清二人眼中无旁人的卿卿我我,害得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层!

“神医不愿做,丫鬟们不会做,还是让我来!”纳兰轩一点儿也不退让。

“你不怕被兰陵非看到?”南宫清指了指车外。

“不怕!他现在没空,我现在很闲。”纳兰轩耸了耸肩,一点儿也不上当。

一车子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两个女人争风吃醋。南宫清的行为尚可理解,反正大家也习惯了。可是这纳兰轩是争的什么劲儿?他不是麒麟国的王后了吗?

只有暮沉风笑得像一朵花儿一样,争吧争吧,难得看到他的小女人也会吃醋!心情那个舒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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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又教出一个小妖孽来!]

车辇随着车队缓缓前行,南宫清坐在南宫傲的身边,赌气似的看着纳兰轩为暮沉风宽衣解带,暮沉风邪魅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笑意从眸间倾泻出来,灿若星辰。

南宫傲握住南宫清的小手,冲她摇了摇头。

南宫清小嘴儿一嘟,如果不是因为南宫傲,她才不会把这种机会让给纳兰轩!可是她现在是真的真的很不开心啊!

“好了,你可以趴下,让我帮你上药了。”纳

颗兰轩满意的看着暮沉风。

暮沉风邪魅的半躺在床榻之上,阳光从车窗外倾泻进来,柔和的洒在暮沉风被解开的衣衫上,将他衣衫下的麦色的肌肤衬托得成熟而性感。那双邪气的眸子闪动着诡异的光华,让他看上去更加的魅惑妖冶。

这个妖孽!南宫清暗骂了一声,扭过头去。接下来,纳兰轩要为他上药了吗?

殇哪知暮沉风却一动不动,只是将邪气的眸光投向南宫清。

“喂,上药了!”纳兰轩催促道。

“我要她帮我上。”暮沉风伸手一指南宫清。眸中的邪气又加更了几分。

“为什么!她又不懂怎么弄!”纳兰轩不满的抗议。

“我的身体,当然只有我的女人可以帮我。”

暮沉风一脸“我是君子”的模样儿。如果是平时,他这模样儿定然会招来南宫清的冷嘲热讽,不过此刻南宫清却是觉得他那模样儿可爱极了。

“清儿娘子,过来帮一下你夫君上药。”暮沉风冲南宫清招了招手。

“谁是你娘子,你少乱叫!”南宫清嘴上不依不挠,可是眸光水亮水亮的。

南宫傲轻叹一声,女大不中留就是这个意思。他适时的放开南宫清的小手。

纳兰轩的脸色黯淡了下来,她讪讪的将药膏递到南宫清的手上,再退到车帘处。

暮沉风这才乖乖的转过身,趴在床榻上。

这奢华的车辇本来是暮千逸送给纳兰轩养胎的,没想到现在反而成了暮沉风的病榻。因为这车辇设计华丽而又宽敞,现在,倒成了他们一群人避难的地方。

就在南宫清正准备给暮沉风上药的时候,纳兰轩突然缓缓开口道:“清姐姐,过了前面的城门口,我们就要分道而行了。”

“什么?分道?不是说我们一道去麒麟国吗?”南宫清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诧异的看着纳兰轩。

纳兰轩的脸色黯然戚戚,沉默不语。

倒是南宫傲接过话去:“我们会害怕暮千逸的追兵所以绕道走麒麟国,暮千逸也一定会猜到我们顾虑,如果他在寒飓关的关口设下埋伏,我们就会连累兰陵王了。所以,我们也要和兰陵王告别了。”

南宫清一听有理,暮千逸那么狡猾,他一定会猜到,是兰陵王暗中帮了他们。到时候连累了麒麟国就不好了。

“清姐姐,我回到麒麟国后,就是兰陵王后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和你们在一起了。你们一定要好好保重!”纳兰轩深深看了一眼暮沉风。

暮沉风半眯着眼,挥了挥手:“恭喜,早日生个小王子出来玩玩。到时候我不介意帮你们教孩子。”

“算了吧,就你?!”南宫清轻蔑的哼了哼,只怕又教出一个小妖孽来!还是个蓝眼睛的小妖孽!

纳兰轩幽幽的笑了笑,掀开帘子跳下车去。

南宫清忙放下手中的药瓶,跟了出去。

从内心来说,她对纳兰轩还是有一份真挚的感激和喜爱的。

“轩儿。”

纳兰轩回过头,对着南宫清爽朗一笑:“清姐姐。”

“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吗?”南宫清上前拉住纳兰轩的手。

纳兰轩调皮的一笑,水汪汪的眼中荡漾着阵阵涟漪:“不怕我和你抢暮大哥了吗?”

南宫清尴尬的一笑,是她自己太小气了。

“清姐姐,我喜欢你。”纳兰轩突然抱住南宫清,在她的耳边轻轻说:“我真的喜欢你,也喜欢暮大哥。可是我知道,暮大哥喜欢的人是你。”

“轩儿……”南宫清尴尬的抱着纳兰轩,不远处,兰陵非正骑着马向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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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下毒之人到底是谁]

“轩儿……”南宫清尴尬的抱着纳兰轩,不远处,兰陵非正骑着马向这边走来。

“谢谢你,因为有你,所以我才会有了一段和暮大哥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虽然他只是为了你伪装为兰陵非,他是为了你才会假装对我好。可是因为这样,我才有机会和他在一起。也算是圆了我的梦想。你知道吗,我觉得做他的女人永远都不会闷。真的好想做她的女人。”

看着越走越近的兰陵非,南宫清好想打断纳兰轩的款款抒情。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的。因为我知道,我抢不来。而且,我已经有兰陵非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对我最好。不是假装的好,是真的好。为了我,他丢下国家不远千里的来找我。我真的很知足了。知足才能长乐,不是吗?”

颗纳兰轩松开南宫清,爽朗的一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不过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我也是。我和非非也一定会很幸福的。”

兰陵非正好走了过来,南宫清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看兰陵非那一脸幸福的样子,他应该只听到了纳兰轩的最后一句话。

“兰陵王,你听到了吗,轩儿说,你会给她幸福的,所以你一定不可以辜负她,一定要对她好,知道吗?”南宫清看着马背之上那高大的兰陵非,仰头大声的宣布。

殇“一定!”兰陵非深情款款的看着纳兰轩,纳兰轩一点儿也不为之前的话是否被听到而担忧,她爽朗一笑,将手伸向兰陵非。

兰陵非握住纳兰轩的小手,稍微一用力,纳兰轩便飞到了兰陵非的怀中。横坐在车背之上,一脸幸福的笑。

“清姐姐,再见!”纳兰轩冲南宫清挥了挥手,随着兰陵非奔向了她的幸福。

一定会幸福的!南宫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在心中默默的祝福。

南宫傲拍了拍南宫清的肩:“她知道自己幸福在哪里,你呢?你知道你幸福的方向吗?”

南宫清小脸儿一红,娇嗔羞涩的叫了一声:“哥哥——”

南宫傲摸了摸南宫清的头:“哥哥也希望看到你幸福。”

南宫清羞涩一笑,依靠在南宫傲的肩头,亲情,真好。

车内,传来暮沉风的咳嗽声。

“主人,你怎么样?”月牙儿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南宫清的心蓦的一收,目光也随之飘到了车上。

“去吧。清儿。”南宫傲目光复杂的看着南宫清。

他不反对南宫清和暮沉风在一起,毕竟经过这么多事,暮沉风对南宫清的心,他十分清楚,他也相信暮沉风会给南宫清幸福,可是只怕他们二人离幸福有两个国家那么遥远的距离!

车内,暮沉风一见到南宫清便显得更加虚弱了:“疼——”

南宫清瞪了暮沉风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妖孽是在装蒜!

不过看着他背后那被血染红的白色绸布,南宫清还是心头一软,走上前帮暮沉风上药。

那柔嫩的小手轻抚在暮沉风的背上,带着几分触碰伤口的疼痛,也引起他一阵一阵的酥麻爽快,也让暮沉风情不自禁的揪紧了床褥,发出舒服的呻、吟。

七子枭将头扭向一边,沉默地看着车外。自从华阳的事后,七子枭变得更加沉默了。

计小楼低着头一言不发,如同不识人间烟火一般淡然的脸上不时荡起一层红润。

计神医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冷哼一声:“如果我是你,我会先担心这个下毒之人到底是谁!”

“不是暮千逸吗?”南宫清好奇的转头。

七子枭蹙眉微微思索道:“我也一直好奇,究竟是谁用了什么方法对我下毒。我可以确定,我不曾见过任何人下毒,也不曾吃过任何有毒的食物。可是却全身酸软,无法施展内力。”

计神医摸着小胡子,皱着眉头又问:“你们确定华阳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到底想说什么?”南宫清耐不住性子。

南宫傲接过话,缓缓道:“我听说,在三十二年前有一个被人称为毒手仙翁的人,他的毒药有三绝,第一绝就是永眠汤,可以让人神智永远清晰,可是却永远醒不来。那个假暮沉风,很可能就是中了这种毒。”

“第二绝就是借风力下毒,此毒名为化气散,无色无味,却可以借风力渗入人的五脏六俯,如果没有解药,任你再深的内力也会全身无力,武功尽失。”

“第三绝就是忘情酒。此酒一喝,前事尽忘,此药也没有解药,而且你忘记的事,也一定是你最重要的事。计神医是担心这个人吗?”

“他是该担心。”暮沉风舒服的一声长叹,纳兰轩的金创药果然神奇,伤口处不仅不疼了,还十分的清爽。所以,他又有精神了。

暮沉风侧过身看着计神医:“这种事,的确该他担心。”

“什么意思?”南宫清发现自己是最白痴的一个。

“毒手仙翁是他的师弟。”暮沉风不怕揭人伤疤。!

计神医冷哼一声:“他早就被赶出了师门!不是我师弟!”

“毒手仙翁?”南宫清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子。

“毒手仙翁曾经在松龙国出现过,不过此人心术不正,靠卖毒为生,专和一些黑道娼门不法之人为伍,祸害百姓,所以被先帝驱逐,听说他来了南焰国之后,还是心术不正,用毒药害人,后来被暮千逸的父亲下令关进天牢。至于他现在在哪里,只有暮千逸知道。”七子枭终于有些豁然。

只有毒手仙翁有这种下毒于无形的本事,可是因为他销声匿迹了三十年,七子枭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被暮沉风这么一点,他倒是恍然了。看样子,暮千逸应该是和毒手仙翁合作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可能会更麻烦,我们还得尽快赶回松龙国。”南宫傲心里担心的是曲无妨。

于是一行人各怀心事的上路了。

南宫傲心系国事,归心似箭。

七子枭一方面担心曲无妨,另一方面想到要见华阳,心中又感慨万千,目光总是不自觉的瞟向南宫清。

而南宫清早就俯在暮沉风的床边睡着了,睡得像个小孩子,就是车辇的颠簸也没有弄醒她。

暮沉风伸手揽着南宫清的身子,目光肆意的流连在南宫清的小脸上,唇角边是得意的笑。这个女人,是他的了!

月牙儿和月霁儿默默的守在暮沉风的身边,守护着主人。

而计小楼和计神医的心思就复杂得多,毒手仙翁,的确是他们很头疼的人物,这个人的野心只怕不小,暮千逸和他合作,意味着什么?

只怕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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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为什么我要和你在一起?!]

和兰陵非等人分开之后,众人听取了南宫傲的意见,现在南焰国上下一定都布满了追捕他们的人,所以他们不直接回松龙国,而是绕道回到京城,避开暮千逸的搜索,再和曲无为的车队一起回松龙国。

南宫傲的计划果然可行。一路之上,几乎畅通无阻。

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暮沉风建议他们几人分开前行。

计神医和计小楼扮成僧侣,混入七里庙,安静的等曲无为路过七里山。

颗月牙儿姐妹在到了京城之后,便被暮沉风指派走了。暮沉风说,让她们留在京城,还有很重要的任务。

最后就只剩下南宫清,南宫傲,暮沉风和七子枭,这四个人如何分配的问题了。

值得强调的是,这计划虽然是大家一致通过的,可是却是暮沉风出的。暮沉风自然是要求和南宫清在一起。

殇“为什么我要和你在一起!”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下,南宫清高举反对的大旗。

“因为你是我娘子。”暮沉风脸皮一向厚,不怕被人笑。

“谁是你娘子!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我要和哥哥一起!”南宫清再次反对。小脸儿如粉色的桃花。

“万一有事,你能保护他?”暮沉风的话直戳南宫清的要害。

“那我要和七大哥在一起!”南宫清存心的上前去挽起七子枭的手臂,故意气气暮沉风。

暮沉风邪魅的眸子一闪:“我是病人,你哥哥也是病人,万一有事,是他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他?不过我有一个建议,这里武功最高的人就是七子枭。”

南宫清瘪了瘪嘴,好像没得选择了。哥哥的安危是她最在乎的事。

“走吧!你没得选了,跟了我吧!”暮沉风魅惑的眸子光彩盎然,他长臂一伸,将南宫清揽入怀中。

“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你是病人,万一有事怎么办!”南宫清再一次大声拒绝。

“没关系,你可以保护我。”暮沉风邪气一笑。

“我保护你?我保护你?你有没有搞错!你是男人呐!”南宫清伸手去捶暮沉风。

“啊!疼!”暮沉风叫的声音比南宫清还大。

“……你怎么样?”南宫清很怀疑暮沉风的话是真是假。

“伤口……”暮沉风假戏真做。

“喂,猪头!你没事吧?”南宫清难辨真假。

……

看着暮沉风揽着南宫清,二人打打闹闹的先行离开,南宫傲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终于有人可以掐得住他这个调皮的妹妹,忧的是,他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就在他们安静的等曲无为离开京城时,暮千逸的宫殿之中,一片萧然。

曲无为抱着暮千逸醉后的高大声子,轻轻唱着他们昔日的歌谣,那妖艳的脸上一片陶醉安详。

暮千逸终于又是他的了!

暮千逸在半醒半醒间,落下两滴豆大的泪。

清儿,你在哪里?

我真的失去你了吗?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你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料定了南宫清一行人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就是回松龙国,还有一条,就是去麒麟国,绕瞪龙国,可惜他派出去的人都没有一点儿消息。

南宫清现在最后有可能在哪里呢?

暮千逸真的醉了,醉了。最后,在曲无为的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便对曲无为下了逐令。

曲无为这一次没有拒绝,他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他也该回去了。

最主要的是,昨夜,他终于可以和暮千逸共度一夜,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好,千逸,你要我走,我就走。等我把曲无妨收拾了,再把松龙国送到你的手上。千逸,你等着我。”曲无为深情款款的看着暮千逸。

暮千逸沉默半晌,缓缓道:“好。”

他要松龙国!只要他得了天下,让天下不再有松龙国和南焰国之分,那么无论南宫清逃到哪儿,他都不用再担心,因为,天下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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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情敌”出现]

“哇,真的有用啊!”南宫清开心的站在大雕的背上叫着。暮沉风得意的抱着南宫清的同时还不忘记回过头来向七子枭挥了挥手。

“清儿!”七子枭追上前,立于大凸岩石的边缘,眼睁睁的看着南宫清和暮沉风一起被大雕带着飞入天空。

南宫清的气息越来越远,远得他触摸不及。

可是南宫清欣喜叫声却随着海起伏,轻盈的飘荡在岩石上空,也深深的击打在七子枭的心里。

峻如果她的欢笑是因为他,那该多好。

“大哥,我们在前面的小镇等你啊!”在大雕飞走之前,南宫清回头对着七子枭叫道。

七子枭在岩石之上那孤绝的身影让南宫清的心头微微的震动了一下,貌似她很残忍。

俪七子枭应该是为了她才跳下山崖的,可是她却很没良心的被暮沉风拐跑了。

不对不对,都是暮沉风的错!她也是受害者!这个妖人!

南宫清的思想很显然在开小差,于是暮沉风一个响指,那大雕再一次扶摇而上,笔直的冲入云霄。引得南宫清又一阵尖叫,再也没能机会去想其它的事了。

*

初秋的天气,虽然还是艳阳当天,可是风里已经有一些凉意了。

二人的衣服已经全湿,被大雕带着在空中这么飞来飞去的,寒风侵透了衣衫,南宫清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暮沉风在她的身后环住她娇小的身子,惬意的享受着美人在抱的感觉。

虽然美人已经不再美,不过她的笑容,什么时候都一样的美。

等到到达小镇,从暮沉风的怀里钻出来的时候,南宫清又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衣服都湿透了!能不冷吗?

“走,换衣服!”暮沉风抓着南宫清的小手往城里走。

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小镇。一进镇子,就见镇中一片热闹繁荣。各种特色的小玩艺儿摆满了整条街道,两边富丽堂皇的茶寮酒楼比肩景接踵,叫卖声,吆喝声,谈笑声,一片繁华。

南宫清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小脸上却还是一片兴奋。

走了好久的山路,突然间好怀念京城的繁华。主要是那里有无数好吃的好玩的!这里和京城比起来,虽然差那么一点点,可是也充分的勾起了南宫清的食欲,尤其是从饭馆里飘来的香味儿,更是让南宫清口水直流。

“先去换衣服。”暮沉风一把拉入想往饭馆里钻的南宫清。

“我饿了!”南宫清抗议。

“这里最有名的特色菜肴全在烟雨楼。”暮沉风指了指路的前方。

“烟雨楼?”这名子雅致。南宫清不自觉的就被暮沉风带着往前走。

“脆皮的烤鸭,用温和把鸭肉烤得外焦里嫩,再将鸭皮切下来,放上配菜,包上面皮,蘸上酱,美味十分的鲜美。还有雪菇青如,是用上好的香菇,用鸡汤熬过之后,再……”

暮沉风绘声绘色的描述着美味,再满足的欣赏着南宫清那一脸的神往。

南宫清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瞪着暮沉风使劲儿看,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暮沉风对吃的居然这么有研究?!

烟雨楼,在若大的湖心亭中,湖中荷叶轻摇,莲花亭立,环境煞是优雅,南宫清只顾着欣赏美景,却没注意到他们的身后,有一个窈窕的身影一直紧紧相随。那女子冷如冰,清如水的眼眸片刻也没有离开过暮沉风。只是在无意间瞟过南宫清的时候,无波的眼眸中就多了几分犀利。

这烟雨楼的里面也好大,房间一个挨着一个,每一个的大门都一模一样,不过每一扇门上都有一句诗,每一扇门上的诗句又各不相同,看上去别致而又高雅。

也不知拐了多少弯,暮沉风才推开一扇写着“别是天地非人间”的房门。

“这个老板好变态。”南宫清一边看着房内奢华的装饰,一边感叹。

“变态?”看来这丫头一路走来,就得了这么一个结论!

“好得变态,奢侈得变态!”南宫清一边说一边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暮沉风挑了挑眉,反正被她骂变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一次也无所谓。暮沉风决定暂时不去和她计较这些。因为某人早就说她饿了!

“丑丑,需要我帮你换衣服吗?”暮沉风斜倚在门框上,一脸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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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女人对本王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丑丑,需要我帮你换衣服吗?”暮沉风斜倚在门框上,一脸的邪笑。

南宫清终于记起,他们是来换衣服的。可是哪里有衣服给她换?南宫清的目光在房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一个桃木镶金的大衣柜上。

“还是我来帮你吧。”暮沉风笑得一脸的邪佞,一边说,一边迈步走了进来。

“出去出去!”南宫清一脚向暮沉风踢过去,暮沉风很配合的退了出去,房门便哐当一声,在他的面前阖上。

峻暮沉风看着房门继续邪佞的笑。

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拐弯处,冷如冰,静如水的眸子定定看着暮沉风,暮沉风脸上邪气的笑容缓缓的是消弭,转身看着那拐弯处的女子,暮沉风的浮起一抹冷然。

*

俪另一间房内。

“参见主人!”那女子单膝下跪,抱手行礼。

“事情怎么样了?”暮沉风背手立于窗前,窗外荷塘波光粼粼,荷花亭亭玉立。

“正如主人所料,南宫傲那边的确很棘手,这个人精通五行术数,奇门八卦,又熟读兵书,蒙恒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好在有主人留下的三道兵符,他尚且可以自保。现在军中除了蒙恒,还有几个亲信知道主人离去之外,其它人都以为主人还在军中,所以皇上也应该不会起疑。”

那女子的话说得干脆利落,清脆有力。一看就知道,不仅办事利索,而且武功不凡。

暮沉风点了点头,妖魅的眸子缓缓眯起:“那泣母涯上的事呢?”

“属下已经查明,那些黑衣人不是皇帝所派,他们是北越王的人。”女子将查到的事一一告诉暮沉风。

五子山是北越王的祖宅,他在那里有亲信和势力,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北越王姜潮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南宫清,还敢假借皇帝之口去杀她。那他就其心可疑了!

而且那些杀手的武功个个高强,出招式式逼命,看样子,他是非致南宫清于死地不可!

这样做,明显就是为了一个人,德妃。

南宫清的专宠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南宫清万一被皇帝找回去了,那德妃的日子就不会好过。看来,这个姜潮为了女儿,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讳!

不过如果北越王敢这么做,那其它几王,也难免会暗地里对南宫清下手。看样子,南宫清的情况很不乐观。

毕竟,南宫清在宫里的时候,就已经是四面楚歌了。现在趁她出宫的机会杀了她,不让她再有机会进宫去霍乱宫闱,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暮沉风的目光更妖冷了几次。

“本王会在这里逗留几日,你安排下去,如果有丝毫差错,本王唯你是问。”

“属下遵命!”

“小妖儿。”暮沉风缓缓转身,清寒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邪佞之气:“本王一向很信任你,不要让本王失望。”

“是!”被唤做小妖儿的女人抬起水眸,那清冷的眸子间闪动着一丝清晰而深沉的涌动。

暮沉风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小妖儿的脸上浮起一丝失望:“主人……您不让小妖儿服侍你了么?”

暮沉风走了两步坐到桌边:“不用了。”

暮沉风简单的三个字,让小妖儿的眼中浮起更浓的失落,甚至哀戚。

“小妖儿,你对本王的心意,本王知道,不过本王早就说过,不要有丝毫的幻想,女人对本王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那她呢?”小妖儿情不自禁的抬头脱口而出。

一路之上,暮沉风对南宫清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精心到让她妒忌得发狂。

可是素来严苛的训练让她有着过人的自制。她只是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现在暮沉风提到了,小妖儿就再也忍不住了。可是话一出口,暮沉风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小妖儿心知失言,忙低下头去,噤声不敢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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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PS:看在晓月这么努力的份儿上,千万别拍晓月哦,弱弱的爬走更文~~这两天就抱着电脑过日子了~~~

[正文 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现在暮沉风提到了,小妖儿就再也忍不住了。可是话一出口,暮沉风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小妖儿心知失言,忙低下头去,噤声不敢再语。

暮沉风妖孽般的眸子微微眯起,上前两步,蹲下、身,长指挑起小妖儿的下颚,清晰的看到她眼中浮动的情绪。

“小妖儿,别想在本王面前耍花样儿。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本王不是不知道,不过是懒得去理。可是这个女人,你要是敢动她分毫,本王绝对不会原谅你!听清楚了吗?”

暮沉风的声音不大,可是却字字有力。

峻小妖儿吓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一双小手紧握成拳。

以前只要暮沉风身边有女人,她都会暗中整治或是除掉她们,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原来暮沉风都知道了。

最让她心痛的是,暮沉风的话,等于承认了南宫清的特别。暮沉风的身边若是有特别是的女人,那那个女人一定只能是她!

俪小妖儿固执的咬着唇。

“听着,别让本王后悔收养了你。”暮沉风一字一句,小妖儿脸色一阵比一阵白。

“属下知道了。”

突然门外一阵喧哗,凄厉的哭叫声传来:“猪头疯——”

下一刻,暮沉风的身影呼的一下,闪了出去。

小妖儿的眼中一片凄惶和妒忌。

*

时前,南宫清一个人在房间内换衣服,没想到这一衣橱里的衣服还真多!全是绫罗女儿装,件件靓丽好看。

暮沉风那个妖孽,不知道带过多少女人来这里!这些衣服,不知道多少女人穿过!她才不要穿!

南宫清愤然的关上衣橱的门,却发现每一件衣裙上都有一根纤细的红丝线。

一般好的裁缝店里作好衣服之后,都会用一根红丝线将腰围处系上一个红结,以示原封不动,只有衣服的主人可以将红结剪断。

南宫清看了看,每一次衣服上都有一个红结,难道都是新备的?

穿上一试,居然件件合身,而且是刚刚合身!

这个妖孽!不会全是刚做的吧?

穿好衣服,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打开房门却不见了暮沉风。

奇怪,那家伙去哪儿了?南宫清踏出房门去找人。

以南宫清的路痴本事,很快就迷失在一间间极为相似的房间外的走道上。

依稀看到一个身影,有些像暮沉风,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女人。

于是南宫清追了过去。

哪知一拐弯,又是每一间房都一样了。

哪一间才是呢?暮沉风和那个女人一起进房间去做什么?

难道是……

一间房内传出阵阵暧、昧的呻、吟,想到“那种”可能性,南宫清气得上前一脚踢开房门。

“猪头……”河东狮吼才进行到一半,南宫清终于看清面前的男人,立即涨红了小脸。第一时间闭上嘴退了出来。

“站住!”那男人显然是因为兴致被打断,所以愤怒了。

正做得高兴,却来了一个丑女骂他猪头,搞得他顿时软了。这鸟气也太窝囊了!

那男子裤子也没来得及穿上,直接大步上前,南宫清吓得惊叫一声往外跑。

那虎背熊腰的男子三步两步的上前去,一把揪住南宫清的后衣襟:“丑八怪,居然敢来扫了本大爷的兴致!”

“对不起对不起,我走错门了!”南宫清双手合十,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走错门了?”那男人冷笑,“那本大爷也走错门试试!”

那男子说罢,单手拧着南宫清,另一只手一把扯下南宫清身上的衣服。

南宫清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拦,只听哗啦一声,南宫清身上那名贵的衣服被扯去了袖子。

“猪头疯——”那个死变态去哪里啦?南宫清带着哭腔大叫。她遇上真变态了啦!

那男人看着南宫清露出的雪白的手臂,淫笑道:“这丑八怪的皮肤还真嫩,除去这张脸,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那男人满脸横肉随着他的嘴巴一动一动的颤抖着,带着淫笑再一次向南宫清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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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秋后算帐3]

“暮沉风——”南宫清一声怒吼,吓到了一屋子喝茶的人。原来,此女是悍妇!

南宫清对着计神医不知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一把推开计神医,气势汹汹的向暮沉风冲来。走的时候没忘记把蛐蛐塞进计神医的衣服里。

“后会有期!”暮沉风见状,很识趣的丢给南宫傲四个字,转身就跑。

“死猪头,你给我回来——”她一定要,一定要,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暮沉风!居然明明知道计神医是骗她的,还和计老头儿一起合伙欺骗她!

炬想到在寒潭之中,自己对暮沉风所做的一切,还有她依稀听到的沉重的叹息,南宫清心头的怒火直往上窜。那个狡猾的家伙当时一定得意极了!

她抓到他以后,要严刑拷打!要罚他三天不许吃饭,三天不许睡觉三天不许喘气,还有,三天不许碰她!不对,三个月!

暮沉风连逃都逃得悠哉游哉。那双魅惑的眸子不时回过头来对着南宫清放电,放得南宫清一把怒火把仅有的理智全烧没了。

希看着张牙舞爪的南宫清向他冲来,暮沉风笑得得意。他逃,不是因为他怕。

小夫妻打甜蜜架,怎么可以让外人看到?而且他还得找一个风景优美幽静无人的地方才行!

暮沉风在前面飞,南宫清在后面追。

暮沉风的速度时快时慢,但恰到好处,让南宫清正好能追得上却又不至于太消耗体力。

待到无人之处,再一个回身,熟稔的将小丫头揽入怀中:“丑丫头,别累着,我心疼。”

“心疼你个头!你骗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心疼。看着我着急你就开心是不是?”南宫清气愤的一拳头挥过去。

暮沉风轻松的一偏头,躲开南宫清的攻击,双臂一环,将南宫清圈入怀中,让她没有机会再作乱。

“娘子,别生气,听我解释,好不好?”暮沉风邪魅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璨然。

“好,你说!”南宫清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只有咬牙切齿的说道。同时也在心里下了决定。这一次一定一定不让暮沉风这么轻松过关!

“第一,离你唯一一次主动说喜欢我已经很久了,古人有云,一日不闻如隔三秋,可是你多少个秋没对我说过你喜欢我了?所以,一听到你主动说喜欢我,我就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娘子,你再说一次好不好?”

暮沉风以额头轻抵着南宫清,在看到南宫清那双冒火的眸子之后,识趣的魅惑一笑,后退一点,以免被咬。

“第二,我也的确需要入寒潭才能调理,你带我去寒潭,我自是没有理由拒绝。再说,娘子为相公宽衣也是正常,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南宫清咬牙切齿的样子,明明白白的回答了暮沉风:对你个头!

“第三,”暮沉风邪魅的一笑,抬头凑到南宫清的耳边,以暧昧的声音低语,“娘子,你的功夫真的很好。”

“什么?”南宫清一时没会过意来。怎么扯到她的功夫上去了,再一看暮沉风那双邪恶的眼睛,顿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小脸儿在瞬间暴红。

“暮沉风!”

暮沉风的眸子粲然生辉,南宫清的水眸由怒而沉。

斗法,她不是暮沉风的对手,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暮沉风休想再用老办法来吃定她!

看着小丫头的眼眸由亮变暗再变得清晰,暮沉风挑了挑眉。

“娘子,有何吩咐?”

“你很喜欢我主动吗?”南宫清粉唇一勾,露出一个调皮的笑。

“求之若渴。”暮沉风邪魅的眸子光华一闪。那一夜在寒潭,他的确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那种深入骨髓的快感比起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让他刻骨铭心回味无穷。

“那……我以后就多主动一点,好不好?”南宫清一边说,一边主动的凑过小脸去,送上香香甜甜的吻。

美人献吻,当然是求之不得。

果然不负他长时间的调教,小丫头的技术越来越好,暮沉风的手臂一缩,将怀中的人儿揽得更紧。

南宫清的小舌头灵活的在暮沉风的唇中进出着,极尽所能的挑|逗着。

不一会儿,暮沉风的喉咙中发出愉悦的低吼,他的手臂一弯,将南宫清平放在柔软的草地之上。

所以说打架的时候一定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想做什么都可以。

南宫清的手臂勾起暮沉风的脖子,将自己更近的贴向他。

熟悉的气息和酥麻的感觉熏扰得南宫清几乎快要沉溺其中,就在暮沉风急切的拉下她的裙角的时候,南宫清突然难受的轻哼一声,小手同时抵住暮沉风的肩。

身下人儿异常的反应让暮沉风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怎么了?”

“肚子……好疼……”南宫清咬着唇,艰难的开口。她如柳的长眉紧紧的蹙起,如两黛远山。

“肚子疼?!”暮沉风心头很哀怨的长叹,同时紧张的以手抚上南宫清的小腹。

“没……没事……”南宫清伸手去揽暮沉风,可是小脸却猛的一皱。

“怎么了?”

“疼……”似乎疼痛加巨,南宫清的小手紧紧的攥住暮沉风的手臂。

暮沉风的目光一沉:“我马上带你去找计神医。”

暮沉风说完,抱起南宫清飞身而去。

心急如焚的暮沉风没发现南宫清把脸埋入他的胸膛时,小脸上勾起的得意的笑。

好在南宫傲告诉过他计神医的住处,找到计神医并不难。可是计神医脸上的表情却让暮沉风的目光更加幽沉。

“到底怎么样?”暮沉风追问。

计神医细细的把脉,缓缓的摇了摇头,再不紧不慢的开口:“不妙,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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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来了~~~前段时间临时被送出去学习去了,一直没机会上网,所以断更了,抱歉啊亲们~~~回来把事情一安排妥当,马上就更新来了~~~~表怪晓月哦,抱抱亲们~~~~至于新文,因为二周没更,思路有点儿断了,晓月把思路整理一下,也尽快更文哈,再抱抱~~~谢谢亲们的支持哦~~~

[正文 引子]

相传,盛极一时的松龙国有三大骇事。

第一件首推边防南焰国敌将暮沉风。

据闻,他从十四岁上战场到现在,没吃过一场败仗,十几年来,南焰国的边防因为有他驻守而牢不可破,南焰国借此机会大力发展兵力国力,以最快的速度发展为和松龙国国势相当的大国,南焰国有今天,暮沉风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但此人对战俘残忍嗜血到极点,听说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将那些战俘叛逆处以腰斩。

每当这个时候,暮沉风会坐在高台之上,一边看着那些被腰斩的人拖着花花绿绿的肠子在台下绝望的爬来爬去,聆听着他们嘶声裂肺的惨叫声,一边拥着美人喝酒助兴。

如果此时不小心有哪位美人的心里承受力差一点晕过去的话,就会被酒水淋醒,然后被派下去,穿过那血肉模糊的内脏,给台下那些死去的人收尸。继续晕?没关系,还有下一次!

从此,无论是松龙国还是南焰国,人人谈到这位暮沉风,莫不闻之色变。而今他带着三十万人马主动来犯,松龙国上下无一人敢应战。

第二件,就是龙山千幽林。

居住在附近的人时常在半夜会听到有人的惨叫声。可是白天进林去寻,却又一无所获。倒是时常有进林的人一去不回。从此,千幽林被称为鬼林。

而且,每隔三年,附近就会有女人失踪,等到找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干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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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龙国国君曲无妨为解千幽林之谜曾派大将七子枭入林查探,七子枭虽然勉强捡回一条性命,却重伤难愈,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年才能下床。但他对千幽林的事,却记忆全无。

从此,无人再敢过问千幽林之事,而这里也成了名副其实的鬼林。

第三件,就是南宫家的二少爷,南宫清。

据说此人生得是玉面白脂肌如雪,明眸赛月唇如樱。虽是男儿,容貌却胜过女儿百倍。

但是从他七岁开始,凡所到之处,无不鸡飞狗跳,生灵涂炭,怨声载道。人见人怕,鬼见鬼愁。最可怕的是,他是无心的!

虽然长大以后收敛了许多,不过人们牢牢记住了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宁可得罪小人,也千万别得罪南宫清。

于是,这表面上看,南宫清的人缘儿是好得不得了。可谓是人人恭维,众望所归!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见怜,不忍心在松龙国的人民头上加上第三重大山,突然有一天,皇帝一张圣旨将他派去了边关,让他去对付暮沉风。

出城那天,人人拍手称快。皇上果然是有道明君啊!

只有南宫清知道,他的幸福日子,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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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朕不是断袖]

松龙国的皇宫正举行了空前奢华的夜宴。

飞龙殿前,觥筹交错,丝竹声声。群臣嫔妃,无论官阶大小,皆举杯共饮,只为庆贺皇帝最宠信的大将南宫清凯旋而归。南宫清以十万精兵打败南焰国大将暮沉风三十万人马,一时之间传为佳话。至于是如何打败暮沉风的,这南宫清却是只字不提,就连随行大将七子枭也缄口不言,只说是将军英名,神机妙算,智破敌军。

既是皇帝的爱将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没有人怀疑。而且,退敌才是硬道理!松龙国自然是举国欢庆,上下欢心。

飞龙殿后的朝阳宫,是皇帝曲无妨平日休息的会所,任何嫔妃,若无宣召,不得入内。丝竹之声阵阵传来,朝阳宫内却一片幽然。

“爱卿,来再饮一杯!”曲无妨兴致高昂。今天真是高兴。一场胜仗让松龙国扬眉吐气不说,单说这南宫清就让他觉得越看越有意思。

他长而密的睫毛如两片蝶翼,一双盈盈秋瞳灵动生辉,白皙柔脂的肌肤因醉酒的关系,略显嫣红,如樱花瓣般娇嫩可人。微抿的粉唇在烛火下荡漾出氤氲的光华,如同等待着人去品尝。尤其是她唇角勾起的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神韵,更是让人为之疯狂!

可惜呀,可惜!可惜南宫清是男儿身,否则以他的容貌,就是后宫三千佳丽,也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皇上,微臣实在不胜酒力,不能再饮了!”南宫清后悔了。

她倒不是真不能喝酒,而是刚刚在殿前喝得太多。恭维的话一听,她的脑袋就开始犯迷糊,接着就一杯又一杯,喝得头晕脑涨,才会糊里糊涂摸到这里来休息。哪知皇帝随后也跟了进来。

曲无妨本意只是想来看看他的爱将,哪知这醉眼间看去,南宫清的双眸中如同噙着雾水,深幽可人,含笑拒绝间,她唇角的弧度微微上翘,诱\人吮尝。恍惚间,他面前站的不再是刚刚从沙场上回来的将军,而是盈盈女子了。

一阵焦躁从曲子妨的头顶迅速扩展延伸,侵占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来,爱卿,再陪朕饮一杯!”曲无妨说着伸手来拉南宫清。

手指从她的脸上擦过。指下的滑腻让曲无妨感叹不已,如此娇嫩的肌肤,若是属于女儿,那当是何等让人箫魂!

南宫清被逼到墙角,只有迎头一杯干尽。

哪知酒杯一离开唇边,粉唇却被一片柔软堵住。

热切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南宫清顿时化为石像。惊骇的瞪大眼看着面前那张放大的脸。

而曲无妨如同尝到甜头的猫,哪里肯放过嘴边的美食。霸道的将南宫清抵在墙面上,更深的去夺走她唇中的美好,手掌也下意识的去抚摸他的前胸。

南宫清努力的想要挣扎,哪知却被曲无妨揽得更紧,趁她急欲开口惊呼的时候,瞬间窜入他的唇中攻城略地。

天啦,天啦,他用什么东西抵得她的小腹好疼!

南宫清越是用力的扭动身子,越是发觉那个抵着小腹的东西火热生硬。让她全身燥热不安极了。

情急之下,南宫清张嘴用力一咬,一鼓血腥席卷了所有的感官。曲无妨吃疼的后退。

“皇上,我是男人!”南宫清急喘着退向一边。

这就是父亲嘴里所说的明君?圣主?都色到他的头上了!南宫清在心里直骂老头子有眼无珠。

曲无妨的目光顿时清亮起来。该死,自己怎么会失态到如此地步!

看着曲无妨铁青的脸,南宫清忙跪下请罪:“皇上,微臣今日醉酒不适,神志不清。不知发生了何事,微臣需要告假三日,请皇上……”

“准了!”被咬的愤怒和清醒之后的懊悔冲击着曲无妨的心,他转过身,冷冷的说。

“谢皇上!”南宫清仓皇退去。

朝阳宫顿时空空如也,宽大寂寥。曲无妨一拳重重的捶打在桌面。

他怎么会对南宫清做出这样的事,虽然他的确美如仙人,胜过他后宫佳丽三千,虽然他的确肌肤赛雪,可是他毕竟是男人!为何他会如此留恋对他的吻?

他柔嫩如花的唇,他纤瘦的身子……

曲无妨眼前突然一亮,南宫清的前胸,是柔软的。

曲无妨紧蹙的双眉微微舒展,唇边噙起一抹轻笑,看样子,他要找机会好好和他的爱卿聊一聊!

[正文 女扮男装惹的祸]

南宫家闭门拒。

后院里,鸡飞狗跳。

南宫清仗着一点儿轻功,在花园里上窜下跳:“爹,爹,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她的身后,老迈的南宫尚举着藤条在后面追:“你住站!你这个不成气的东西!你给我站住!”

南宫尚的身后,气喘吁吁的南宫夫人一边追一边叫:“老爷,别打了,别打了!”

南宫清一个飞身跳到假山上,从山石后探出头来,露出乌溜溜的大眼睛:“谁说我不成气,我打了胜仗了!以……”

老父亲的藤条“刷”的一声,抽了过来。南宫尚虽然年迈,但做为武将出身,身手尚还敏捷。

南宫清向后一跳,成功的躲开:“……以……以弱胜强!”

看着南宫清飞上假山顶,南宫尚自知拿她没办法,只有怒视着山顶的山石后露出的小脑袋。那小脑袋上,金盔上的红缨还在一晃一晃。

“你还敢说!”

“老爷,老爷,您消消气!清儿她也不是故意的。”南宫夫人终于追了上来,为南宫老爷顺气儿。

南宫清忙露出脖子使劲儿点头:“就是就是!我哪里知蝶是皇帝,要知道早就躲开他远远的了。哪里知蝶那么狡猾,尽套我的话,结果……”

结果,皇帝就听信了她的“慷慨陈词”,再加上从旁一打听,原来这南宫清早就是“众望所归”。于是,一纸圣旨让她去边防打仗。

“你还敢说!为父早就说过,夜路走多了就会遇上鬼……”

南宫尚这一口气憋了三个月,到现在才能出出来,自然是一时无法收手。越说越气,越气越容易失口。

“哦,爹啊,你说皇帝是鬼哦!”南宫清的身子也冒了出来。

“你……”南宫尚自知失言,为了面子,羞恼的再度举起藤条,南宫夫人忙抱住气得颤抖的南宫老爷。

“清儿!别说了!”南宫夫人冲着南宫清直使眼色。

南宫尚吼道:“都是你惯出来的!慈母多败儿!你们知不知道,现在一不留神,全家人都要掉脑袋!欺君之罪!是要灭九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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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救星来了]

“我又不想这样!”南宫清低声嘟哝。

南宫尚一听,更是气从心起:“你还敢说!今天为父不好好教训你,你,你就越发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下来!”

南宫老爷充分理解了什么叫鞭长莫及。

“爹,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穿男装了!”

瞅着父亲上不来,南宫清不怕了,一双秋水碧眸闪着灵动的光泽,白皙的肌肤晶莹似雪,唇边俏皮的弯起。

“晚了!”南宫尚怒吼:“从今往后,你别想再穿女装!”

“遵命!”这太容易了!南宫清更是一脸的得意,头顶上的红缨晃啊晃,晃得南宫尚更是暴跳如雷。

“下来!”

“我……我热,先在这儿吹吹风!”南宫清赖在假山上动也不动,下去?下去就要挨打,傻瓜才下去!

“滚下来!”声音抬高了八分。

“好热,好热!您看这大太阳的,爹,您还是先进屋吧!”

大太阳?明明是乌云满天,她居然说是大太阳!

“马上给我滚下来!”地震极的声音吓得南宫清缩了缩脖子。怎么办?怎么办?

南宫清远远的看到一个体形瘦弱形容憔悴的男子缓缓走来,顿时喜笑颜开。

“哥!”救星来了!

南宫清仗着一点儿小轻功,脚下一点,嗖的一下,飞到南宫傲身边。

这南宫傲从小体弱多病,七岁开始就没有出过府。但却博览群书,上通天文,下识地理。这一次,他就是南宫清的军师。

“清儿!你还好吗?没受伤吧?”南宫傲目光温和的上下打量看着妹妹,目光中满是疼爱。

“好。”南宫清瞥了一眼南宫尚,悄悄在南宫傲的耳边道,“如果他不打我就更好了!”

南宫傲宠溺的笑了笑。

“傲儿,怎么不在屋里歇着?这里风大,回去吧。”南宫尚一看到南宫傲果然气消了不少,只是狠狠的瞪了几眼南宫清,把南宫清瞪得直吐舌头。

“哥,谢谢你,如果这一次不是你每天飞鸽传书给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南宫清对哥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南宫傲身在千里之外,只是凭着南宫清对战况的描述,便有精囊妙计,成功退敌,其过人的才华也可见一斑。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去解决面前的问题!”南宫尚狠狠的瞪了南宫清一眼,欺君之罪啊!

“皇帝哪里有暮沉风可怕,我连暮沉风都打败了,还怕皇帝?”南宫清得意的晃了晃脑袋。

南宫尚气得举手又要打人,南宫清飞一般跳到南宫傲的身后:“我又没说错,我可是听说暮沉风会吃人的!皇上哪有那本事!”这话貌似她对“吃人”比较有兴趣。

“你、你、你还敢说!”南宫尚最怕的就是这个丫头在外面也像这样口没遮拦,他们一家人的脑袋迟早被她那张嘴给端掉!

正在这时,就听门外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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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爱卿,朕来了]

“爱卿,朕来了。”皇帝亲和的笑看着南宫清。

和煦得不像话的笑容已经让南宫清头皮发麻了。哪知皇帝又加了一句:“朕今天心情很好,想和爱卿同游聚仙湖,不知爱卿可否有意与朕同往?”

可否愿意?他是皇帝,她可以拒绝吗?真是多此一问。

“微臣遵命!”昨夜之事,南宫清不敢告诉父母,可是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心头颤颤的。天啦,这皇帝是断袖吗?

也不对啊,他后宫佳丽三千。也不应该是断袖!难蝶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也不对,如果他知道了,那她们一家人的脑袋也早就搬家了。

可是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不行,她还是要防范于未然。

临行前跑去南宫傲养蜂的地方偷抓了几只蜜蜂,装到有小洞的精致的金属小筒里,随身携带。如果这个色皇帝想要像上次一样,哼哼!

聚仙湖上,龙船浩荡,空旷的龙船上只有皇帝和南宫清,他连伺候的丫鬟也没有留下。

“听闻这个暮沉风素来有魔将之称,手段狠毒用兵如神,此次他能败在爱卿的手中,朕深感欣慰!朕一定要好好敬你!来,爱卿,朕再敬你一杯!”皇帝第三次举杯。

每一次碰杯之时,皇帝的手都会有意无意的碰到她的手,碰得她心里一阵乱蹦乱跳。

“爱卿,你看那边!”皇帝突然凑过身来,贴在南宫清的身边,手指着岸边。那里,正聚着一堆人在看杂耍。

这种东西,她南宫清七岁的时候就看腻了!

曲无妨的目光扫过她的脖子,细白嫩稚,没有喉结。一抹轻微的笑挂起在唇边。

目光同时扫过水面。想要证实他的猜测,只要让南宫清脱掉衣服就行了。

“没想到民间技艺也可以如此传神。改日朕定要好好欣赏欣赏。”曲无妨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往船头走。

南宫清只有起身跟在他的身后。无聊的看着岸边那些人像耍猴一样。无聊得要命。

突然脚下被什么一绊,身子一侧,就往船边倒去。

“爱卿!”曲无妨忙伸手去拉,南宫清本来可以扶住船弦,可是她哪里敢让皇帝拉她!只有腾出手来推开曲无妨。结果自己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船上,曲无妨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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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昏君啊昏君]

南宫清虽然从小水性不错,可是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总是不舒服。而且今天本是阴天,水面上湖风阵阵,南宫清不由打了一个喷嚏。

“爱卿,今日天寒,爱卿还是脱了衣服,换上干净的吧。”曲无妨一脸无害的笑脸,已有人送上一套干净的服饰。

“谢……皇上,不……哈求!不用了!”南宫清抱着自己缩在一边。他一定是故意的!该死的昏君!

“一定要,不然爱卿若是病了,谁来为朕分忧解难?”

说罢,手一招,已有人帮他们放下船边的帷幕,然后悄然离去。船空的空间顿时显得狭小起来。

“爱卿,不会是不好意思吧?朕也是男人,不会占你的便宜。快换上干净的衣服吧。”

曲无妨笑得很灿烂。一双深沉的眼静看着她。伸手用衣袖拭去南宫清脸上的水渍。

“微臣……微臣没事!”如果他不是皇帝,南宫清一定扑上去把他那张欠揍的笑脸撒乱!

昏君啊昏君,是你先不仁,别怪我不义!

那双清澈如明月般的眸子闪着灵动的光泽,白皙的肌肤因为寒冷而显得有些苍白,却让她显得更加楚楚可人。曲无妨心头一紧:“爱卿,还是……让朕来帮你。”

说罢举手来帮南宫清宽衣解带。

“不用了,臣自己来!”南宫清想推开曲无妨,哪知曲无妨一触到她细如脂腻的肌肤,身体一阵灼热,手下的力道也更重。

“爱卿还是快快脱下,免得受寒!”

“皇上,我自己来!”南宫清的小手根本无法阻挡曲无妨的进攻。

曲无妨已几下扯开她的外衣,南宫清情急之下,悄悄取出袖中装了蜜蜂的小筒。

摇了摇,没动静。再摇了摇。还是没动静。

她这才想起,糟糕,只怕是刚刚落水的时候,蜜蜂都被淹死了。

可是曲无妨已将她的外套丢到一边,伸手来解她的亵衣了。

南宫清慌乱之中,举起手中的金筒,对着曲无妨后脑勺使劲儿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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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让朕搜身]

曲无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南宫清的手:“爱卿,你想谋杀朕?”

“不!我只是……微臣……”南宫清慌乱的想要推开曲无妨。

此刻,曲无妨正跨坐在她的大腿上,一双大手紧握握她的小手,那姿势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你可知,以图刺杀皇帝,其罪当诛!”曲无妨的语气生冷,可是眼眸却深沉得看不清情绪。

“我……微臣没有,皇上您误会了!您让我起来,微臣慢慢解释……”天啦,那个东西又来了,上一次是顶住她的小腹,这一次直接蹭着她的司处,让她全身一阵一阵的火热。

好难受!

曲无妨的目光却越来越火热:“是吗,爱卿觉得需要解释吗?”

“需……要,皇上您……”南宫清开始感觉口干舌燥,吐字困难。她快要呼吸不了!

“好,那先让朕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私藏其它的凶器!”曲无妨的话音刚落,大手一挥,将她面前的亵衣撤走。露出她胸前紧缠柔软的白绸。

“皇上!住手!”南宫清大感不妙。

“这是什么?”曲无妨明知故问,一双黑眸已闪着火一样炽热的光,“这里面藏了什么?”

“没,没有!皇上!”南宫清的小手在空中徒劳的抓着。

“让朕好好看看,朕最信任的臣子是怎么包藏祸心的!”曲无妨的话说得很冷,可是笑容却越来越奸诈。大手开始急切的扯开她胸前的白绸,贪婪的想看里面包裹的最美风景。他的身体因为强烈的渴望而疼痛着。

“来人啊!有刺啊!快来救皇上啊!”南宫清急中生智,对着船外大叫。

顿时,船处骚动起来,曲无妨低咒一起,起身大步走了出去,有禁卫军正准备冲进来救驾:“站住!退下!”

“皇上!”禁卫军讶然的看着曲无妨,“皇上可否受伤?”

“并无刺。”曲无妨冷声道,“适才只是朕和南宫爱卿打的一个赌,并无刺,你们可以下去了。”

禁卫军面面相觑。

“还有,没有朕的亲自宣召,谁也不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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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好好检查一下]

曲无妨回到船中的时候,南宫清已快速收拾好了自己的衣服,正恭敬的站在一边:“皇上,微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语言恭谨有礼,南宫清早在心里把曲无妨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幸好她机灵,否则全家人的脑袋就没有了。

“站住!”曲无妨回身看着一脸慌乱的南宫清。

因为收拾得匆忙,她的衣角褶皱着,白色的亵衣露出零星一点。因挣扎而显得嫣红的小脸如初熟的苹果,清甜诱人。如蝶翼般的睫毛遮去她眼中的光华,却更显娴静风雅。

曲无妨的黑眸顿时深沉了下来,在不知谍是女人的时候,他就对她有所企图,而今既然证实了她就是女人,那就更不用忌讳什么了。

这个女人为何会女扮男装,那是以后要弄清楚的问题,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想刺杀朕,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释?”

“请皇上明查,微臣对皇上的忠心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微臣愿为皇上效布犬马之劳,绝无二心!”南宫清忙信誓旦旦的表明自己的立场。一双水眸转啊转,飞快的寻思着逃离之法。

“很好,朕一定会明查!”曲无妨优雅的坐到主位之上,缓缓道:“只要你能证明你的身上并无其他凶器,朕,就相信你。”

“证、证明?”南宫清瞪大眼,一双惊恐的眸子闪呀闪。

“不错。”

“如、如何证明?”头顶乌云蔽日,她开始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很简单,你脱下衣服,让朕检查一下。如果真的没有凶器,朕自然会回你一个公道。”曲无妨目光灼灼中有一种势在必得。

“脱、脱衣服?”南宫清嘴角抽搐着,这狗皇帝的心险恶昭彰!

“爱卿为何每说一句话都吐吐吞吞?莫非,是心中有鬼?”曲子妨勾起唇兴味一笑。

“不不不,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怕有损皇上的龙目。”南宫清水眸飞快的转。

“什么意思?”曲无妨兴味的挑起眉。

“是这样,微臣的前胸长了一个大脓疮,前日请大夫来看了,也上了药,可是大夫说,此疮症毒性颇大,需静养调理,如若其它人不小心沾上,只怕也会……”撒谎是她从小练就的本事,南宫清脸不红心不跳。

脓疮?亏她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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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来人啦,有刺客!]

“是,是脓疮!”南宫清一口咬定。

“唉呀,没想到爱卿操劳至此,那朕更是理当要关心一下爱卿的身体了。”曲无妨笑得十分灿烂。一步一步走向南宫清。

有意思,很有意思!

“不不不,不劳皇上费神,微臣回去稍做歇息就行了。”南宫清步步后退。

“爱卿气了。朕作为一国之君,关心臣下也是应该的!”

南宫清已经退无可退。

曲无妨站在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南宫清那一脸的惊慌。

“皇上龙体为重,微臣告退!”南宫清仓皇的想逃,却被曲无妨一把抓住了手腕。

“爱卿何必这么急着走呢!”曲无妨享受着手掌中的细腻,目光更加深沉。

正在这时,船尾一阵晃动,一个高大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入船入。

“什么人?”曲无妨和南宫清同时心头一惊。

只见那高大的人影手持寒剑,在空中虚晃一招,矫健的身姿如游龙般窜入两人之间,巧妙的将南宫清拦在身后。

曲无妨一掌劈去,那黑衣人一个旋风般的转身,灵巧的躲过。

“来人啦!有刺!”南宫清大叫,船外却没有动静。

只见那黑人衣处处针对曲无妨,可是又剑剑不达要害。只把曲无妨逼到船角。曲无妨抽出腰间的随身软剑相搏。

南宫清眼见没有人进船护驾,只有硬着头皮自己上。

“大胆小贼!居然敢刺杀皇上!先吃我一剑!”南宫清的口号喊得响亮,可是一出手就是花拳绣腿了。

那黑衣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目光深沉如海。

咦?南宫清眨了眨眼,有点熟悉。啊!是他!

两人目光交流之间,曲无妨正好找到机会扭头对着船外叫道:“来人啦!有刺!”

南宫清和黑衣人交流了一个眼神,黑衣人再虚晃一招,在禁卫军进来之前,翻身跃船而逃。

“来人,速速护送皇上回宫!”南宫清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你们这群废物!”曲无妨看着船外盈盈碧波,哪里还有刺的影子。

“请皇上赎罪,我们以为……皇上您又在和南宫大人打赌……”为首的禁卫军缩着脖子憋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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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杀鸡焉用牛刀]

皇上一回宫,遇刺的事早已传到宫中,后宫嫔妃纷纷前来问安,南宫清正好趁机告退。

从宫里出来,她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一个地方:绿苑小轩。

绿苑小轩在深山低谷,依山傍水,风景优美。这里,七子枭只带南宫清来过。

绿苑小轩内没有人,南宫清顺着轩后的小道一路寻去,却见一片桃花林中,一个灰白色身影矫若蛟龙,手起剑落间,寒光闪若星晨,袖起风动,粉色桃瓣缤纷。

他就如同血中飘荡的一缕白梅香。让人不由砰然心动。

“好!大哥好剑法!”南宫清欣赏的鼓掌。

七子枭敛气收剑,缓步走到南宫清的面前,他如浩月般的眼眸中荡漾着一抹深不见底的情绪。因长年征战而显得黝黑的皮肤不仅没有减损他的俊逸,反而增添了他的震慑之气。那眉宇间,更有一种不羁之气,配上他腰间的长剑,让望之而生敬畏之情。

“义弟没事吧?”七子枭的声音比较低哑,据说,是曾经被暮沉风一剑刺到喉咙,差一点死掉。死里逃生之后,声音就低哑了许多。但是他也给了暮沉风狠狠的一刀做为回礼。

南宫清轻轻一笑,拱手向七子枭行礼,“多谢大哥相救。小弟没事。”

七子枭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大哥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七子枭居然以刺的身份闯进来,不是太奇怪了吗?

“为兄正好路过,见皇上要为难小弟,又碍于身份,所以才蒙面进去。不过当才为兄听说小弟胸前长有脓疮?是真是假?”

“啊?”这个他也听到了?而且他们刚刚是在船上,他怎么“路过”?

“小弟身患脓疮,是真是假?”七子枭狭长的眼幽深的看着南宫清。

脓疮?只怕只有他这个小弟想得出来!

“是……”总不能说自己是在说谎吧。

“哦?为兄曾经习得医理,不如让为兄帮你看看吧。”七子枭勾起一抹浅笑,起身准备向南宫清走来。

“啊?不用!我今日已经上了药,大夫说,不易见风。”南宫清郁闷不已,一个一个干嘛都想脱她的衣服!

“哦,如是这样,那就算了。”七子枭也不勉强。南宫清终于松了一口气。

“明日小弟何时换药?到时候为兄再上门为义弟你亲查伤口。”

一句话将南宫清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用!我的意思是,杀鸡焉用牛刀。我知道义兄你医术高超,不过家父已经为小弟请了良医开了药,应该无妨了。”

看着南宫清一脸惊恐的模样,七子枭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了。”还是不要再吓她了。不然,这“脓疮”不知道又会变成其它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呼,南宫清长长舒了一口气。

“义弟还没用过晚饭吧,就在这里陪为兄一起吃吧。”七子枭起身往庭院里走。

“好啊!”心头大事放下了,南宫清开开心心的跟在身后。

却没发现七子枭在转过身后,脸色却暗沉了下来。

南宫清的真正身份,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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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她是他的女人]

知道南宫清的真正身份,主要是源于一次意外。

战场处于戈壁之上,那里难得有清凉的河水。那一日他趁夜深人静之间,准备独自到意外觅得的小湖边洗澡。

哪知到了那里,却见月光下一抹洁白的背影。

那背影抬手解去头上的发线,落下满头的黑发。

这是军营,怎么会有女人?

为了一看究竟,七子枭缓步上前,却见那女子缓缓褪下身上的白绸,露出如珍珠般洁白的背脊。

在她转头轻笑间,七子枭顿时看清了她的脸。

皎洁的明月下,河波粼粼,宛如湿润的碧玉,她白皙如脂的肌肤有着珍珠般诱人的光泽,眸如月,唇如樱,长眉似柳,黑发如瀑,柔美间又有一丝灵动,在旖旎的水光下,就如同月下仙子一般清纯可人。

而那个人,居然是南宫清!

那一夜,七子枭静坐在丛树之上,看着河水中如月光仙子般的南宫清。久久没有离去。

那晶莹剔透的娇躯,柔美无限的笑容,轻易的烙在了他的心中。

随后不久,南宫清在杀敌之时中了流剑,那一剑正好中在她的左肩。

当时南宫清昏迷不醒,七子枭挥退了所有人,亲自为她褪衣拔剑。

她白皙的肩上那狰狞的伤口让七子枭眼中怒火迸射。该死的暮沉风!他居然伤了南宫清!粗糙的手指抚过心中回味了许久的肌肤,心头一阵颤栗,低下头,在晕睡的人儿唇上印上一吻。哪知这一吻,便上了瘾。

久久的吮\吸,久久的侵占,久久的品尝之后,他粗鲁的扯去了她的外衣,急切的想要解开她胸前的白绸,哪知扯动了伤口,南宫清在晕迷中呻\吟,这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

从那个时候开始,在他心里,她南宫清就是他的女人!

他一直担心皇帝会发现她的秘密。今日听人说她和皇帝同游聚仙湖,七子枭心中就已经犯了疑惑。

当他在岸上看到皇帝令人放下幕帘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所以这才及时的换上一身不易被人辨认的黑衣,前去救南宫清。

皇帝看上了她。这是显而易见的时候,所以,他不打算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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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下了决心]

“义兄,这是你做的吗?”南宫清水眸锃亮。

饭桌上,有着简单的三菜一汤。但是这对于一个长年征战的将士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七子枭心里想着别的事,只是随意的“嗯”了一声。

南宫清拿起筷子尝了尝:“哇,好吃!”

没想到七子枭还有这种本事!

就如同之前在战场上一样,南宫清开始毫不气的大快朵颐。

“小弟,陪大哥喝两杯。”沉默了半晌,七子枭似乎在心中做下了某个决定。

“好啊!啊!大哥,你的手臂怎么了?”南宫清眼尖的看着七子枭衣袖上的血迹。

“没事,只是刚才和皇上交手的时候,被他的短刃伤到了。”七子枭没把这点伤放在心上。

“不行,有药吗,我帮你上药!”南宫清放下筷子,一脸的坚持。七子枭是为她才受的伤。

看着南宫清专注的小脸,七子枭的目光越发的深沉。

上好药,南宫清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结作,轻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大哥,为什么皇帝封的大好宅院你不去住,偏偏要住到这里来?”

南宫清看了一眼四面的环山绕水,虽然景致不错,可是哪里有皇帝赏赐的宅院来得舒畅。

七子枭淡淡一笑,心中道,还不是因为你。

你的欺君之罪,迟早会暴露出来,他在这里买下宅院,也是为了他们以后有一个退路,所以他才会再三叮嘱南宫清,这个地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小弟的酒量见长了,来,再饮一杯!”七子枭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异彩。

南宫清也没多想,端起酒杯便饮。

酒足饭饱,南宫清看看天气不早,也该回去了。哪知一起身,却觉得头晕目眩。然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七子枭眼疾手快,一把将南宫清抱在怀中。

目光深沉的看着晕过去的南宫清,最后犹豫了片刻,便一把抱起南宫清,往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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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清儿,你是我的]

她只能是他的!他不能让别人得到她。只要一想到别的男人可能得到她,他就嫉妒得发狂。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急促。

内室很简单,却也很干净。

将南宫清小心的放在床上。深吸一口气,伸手将南宫清的外衣缓缓脱下。晕睡中的南宫清在粗糙的床面之上更显得冰雕玉刻一般。

七子枭的手开始迫不及待的解开她的亵衣,当亵衣被抛到床下,七子枭目光灼灼的看着南宫清胸前的白绸。

那白绸下的美好,是他最深切的渴望。

那一双曾经杀人无数的手,在解开白绸的时候,居然轻轻颤抖着。

一层,两层,三层……

当白绸越来越单薄,他已经可以看到那白绸下的嫣红,七子枭的目光燃烧起两簇火焰。呼吸也急促起来。

粗糙的手掌在这时停了下来,目光灼热的看着床上昏睡的人儿。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不曾动过一下眉头。可是现在他居然紧张得呼吸困难。

当最后一层障碍被掀除,面前的美景让七子枭不由呼吸一窒。

她胸前的柔软因为长期被束缚,显得有些嫣红。如同粉嫩的桃花花瓣。白皙如脂的肌肤吹弹可破,让人无限向往。

粗糙的手覆盖上那抹柔\软,掌下细如脂的肌肤让七子枭最后一丝理智抽\离。

他粗鲁的褪下自己的衣物,急切的用身体覆盖上床上那让让人销\魂的所在。

“清儿……”他粗糙的指轻抚着她的小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大手几下解开身\下最后的束缚,与她完完全全的赤\裸相对。

呼吸凝滞,看着身下如月光仙子般清纯可人的女人,看着她娇嫩如水仙花瓣的肌肤,七子枭疼惜的在她的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温柔的吻,每一寸,都不放过。

他坚毅的身材与她的柔和紧紧相贴,晕迷中的南宫清无意识的轻哼一声。

“清儿,你是我的。”目光烧灼中,他一声低喃,占有了她。在她全无意识的情况下,霸道的夺去她的纯真。

当跌宕的节奏在简陋的房中奏响,时光在一点一点的推移。

终于,七子枭低吼一声,瘫软在南宫清的身上时,南宫清依然没有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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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抱得美人归]

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女人可以带给他这样极致的快乐。

作为武将,他们经常会把女人当成舒缓紧张情绪的工具。在南宫清到达之前,他一直是那里的边防的首领,有多少人为了讨好巴结,也送上不少美女供他享用。

可是从来没有一次,他这样的满足。

“我的清儿……”

一次当然是不够的,可是想到她是第一次,七子枭强忍着心头叫嚣的情绪。打来热水,小心的为她擦去身上的污渍。

生怕弄疼了她,轻缓的为她穿上衣服。然后静静的等在一边。

他不是一个善于言词的人。他的世界就是用刀,用枪,用剑来开拓属于自己的东西。

今天,他终于拥有了他最想拥有的东西,此生纵死无憾!

太阳西沉,她还在睡着。

看样子,他累到她了。七子枭粗厚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额头。目光中尽是宠溺。

我发誓,我会用一生来爱你!就算有一天要我为你而付出性命,我也心甘情愿!

正在这时,窗外一声异响,引起了七子枭的注意。

有人!

七子枭黑眸一凛,为南宫清盖上被子,转身出门。

门外,一个身材轻小的男子正在不远处看着他轻笑:“七将军好雅兴!今日得抱美人归,真是可喜可贺!”

“你是何人?”七子枭目光一冷,莫非此人已来了许久,而自己竟然没有发觉?

“我?我是过路人!”男子轻轻一笑。

“好一个过路人!”七子枭目露寒光。这里四处荒山野岭,一般人根本不会来。

“怎么,只许你在此小住,就不准别人过路?”男子一脸轻松,完全不把七子枭身上的杀气放在眼里。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喝两杯吧!”七子枭说话间身影一窜而起,招招逼向那轻小的男子,男子应付自如,轻巧如燕。

两人战了数个回合,也不见胜负,就在这时,一声鸟叫,那轻小男子虚晃一招,飞身闪入树林。

七子枭顿时心中一紧,不好!

等到他再回到房中的时候,床上的南宫清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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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可惜了,可惜!]

香烟袅袅的洞室内,一个乌衣的老女人嘴里对着冥火正念念有词,她的身后石床上,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正在为换上红色的纱裙的南宫清梳发髻。

黑而软顺的长发在小丫头的手上变两个可爱的小羊角髻,让南宫清显得更加娇俏可人。

已施粉黛的面颊白中透粉,可人煞然,她雪白的肌肤在火光之下如初红的樱花斑般娇嫩,在粉红色的纱裙遮蔽下若隐若现,更加诱人心弦。

“婆婆,主人来了。”小丫头在洞口道。

老女人缓缓睁开眼,对着洞口的方向深深的拜了下去:“老身见过主人!”

一个黑色的修长身影踩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威仪的立于门口:“准备好了吗?”

“是,主人。”

“确查无勿吗?”

“是的,主人。已经查过了,这个女人的生辰八字正符合主人的要求。”老女人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黑衣人上前,低头看着床上晕迷中的女人,眼眸中闪过一道异彩。

果然是一个天仙似的女人。可是这样的女人却要献给……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俯下身,一把抱起南宫清,大步的出了洞去。石洞中,老女人缓缓起身,继续诵经。

黑衣人带着南宫清跨进一个黑布金边的辇车,向南行去。也不知行了多远,穿过一个密林的天然屏障,来到一个黑色的大门前。

黑衣人击掌三下,黑色的大门打开,露出一条悠长的小道。黑衣人抱起南宫清向大门内走去。

一路之上,大大小小的庭园,个个极尽奢华,廊亭小径间又别有天地。黑衣人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此,他熟练的抱着南宫清,走到一个假山石门前。

他低下头,留恋的目光落在她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眼中居然留露出一丝不舍和一抹同情。

“带来了吗?”屋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是的,香主。”黑衣人低头恭敬的回道。

“能确定吗?”

“是的。”

“带进来吧。”

黑衣人抱着晕迷的南宫清走进那扇神秘的石门。

石门口两个守门人惋惜的相视一眼,今天带来的女人好美,可是只怕她也是一样有命进去,无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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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神秘男子]

洞内怪石嶙峋,温度奇寒无比。洞内的寒潭之中,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光着上身静坐在清石之上。水波轻缓的撞击在他有力而紧绷的肌健上,在他的四周荡漾出阵阵带着寒气的波纹。四周低寒的温度似乎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的影响,他不带一丝表情的脸上有着比寒潭更深的寒意。

他的眼轻阖着,他如刀镌般的脸上,长如卧剑的浓眉凛冽的蹙起,就算是在安静的坐势下,依然给人莫大的压力。

黑衣人恭敬的将南宫清放在寒潭不远处的冰床之上,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南宫清,转身目不斜视的默默走了出去。

在黑衣人的身后,寒潭中的男子蓦的睁开冷鸷的鹰眸。寒洞中的温度因为他的起身,而更加冷冽了几分。

他缓缓走向冰床上的南宫清。没有梳扎的黑发随意的披在肩后,发上的水渍正一点一点的滑落,滴在黝黑的皮肤上。让身上班驳的伤痕印记更加狰狞。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他幽深的鹰眸瞬间变得更加深沉。

大手一把扯掉她身上的粉色丝绸,白洁如玉的身\子倏然呈现在他的面前。

她胸前从不曾让人采撷的粉色花瓣在寒冰的床上轻颤着,荡漾出一种诱\人的光晕。如珍珠般白皙光洁的肌肤细嫩如脂,与他身上的斑驳伤痕和粗犷的气息形成鲜明的对比。

男人的目光在瞬间深沉如海。

黝黑的大手抚上她胸\前的柔嫩,昏迷中的人儿下意识的想在一片冰寒之中把握住那一掌的温度。于是情不自禁的弓\起\身,迎向他粗糙的大手。

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却情不自禁的俯身轻缓的吻上她的唇。

很软,很柔,很甘醇。

晕睡中的南宫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想将身子下意识的贴住那片温暖。

良久,他才离开她的唇,在床边的小盒子里取出一个黑色的药丸,送入南宫清的嘴中,让她服下。

不一会儿,南宫清的身子开始由内而外的焦躁起来。男子这才俯身贴上她已变成一片潮红的身子,满意的勾起冷冽的笑意。

今天这个药引,很不错!他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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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终生的印记]

体内的酒气和身\下的冰寒相冲,南宫清难过的低吟了一声。

缓缓睁开眼,她发现自己居然赤身祼体的躺在冰床上,她的面前,一个高材高大的男人居然举着一把短剑,似乎正准备向她刺来。

“啊!”南宫清一声尖叫,一下从冰床上跳了下来,顺手拾起地上的纱绸遮住自己的身子。

“你,你是谁?”

寒洞内很黑,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是那男人的眼,却在黑暗中散发着比冰床还要冷的光。

“过来!”很有磁性的声音让南宫清不由身子微微怔了一下。不知道一个有着这么好听声音的男人,长得什么样呢?

“你,你,你想做什么?”好冷,这里真的好冷,怎么他不冷吗?

南宫清很不雅的打了一个大喷嚏,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居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还来不及惊呼,那男人一把将她揽了起来。

他坚实的身体和她的柔软相碰,引得她一阵头晕脑涨,呼吸困难。隐约间,她听到一声沉重的抽气声。

“你,你,你放开我!”

虽然他的身体是很暖和了,不,不是很暖和,他的身体就是一个火炉!

让她忍不住想要窝在他的怀中,可是,可是这毕竟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她连他的长相也看不清!

她的扭动让男人的身子骤然的紧绷了起来,似乎花了很大的努力,他才深吸一口气,一把将她丢到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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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清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身子已被人压住,她看到那短刀的刀光一闪,不由尖叫一声,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天啦,他、他想做什么?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难道自己今天要命丧在此吗?

哪知那男人却只是拉起她的一只手,用刀在中指上划了一个小口,血,滴在床头的水晶般透明的小匣子里,又迅速的凝结成一块雪冰。

似乎在突然间又想到什么,他伸手从石壁上取下一朵只有在这冰洞之中才会盛开的极地血梅,以血梅覆盖在她的中指之上。

后来南宫清才知道,自己的中指上便多了一个终生的痕迹——一朵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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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十二章,月稍作了修改,亲们可回去看看哦!谢谢亲们的支持!!!!!!!!!!!!

[正文 你看够了吗?]

过了半晌,南宫清发现自己在活着,于是睁开半只眼偷看了一下。

那男人居然已经拿起那小匣子,起身走到寒潭边。没有再理会她。

那潭水冒着烟,南宫清绝对不会傻到以为那烟是热气。

可是,她好冷,好冷。出口在哪儿?她只觉得四周到处都是冰。

“石凳下有衣服。”那好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石凳?哪里有石凳?

“往前走,左边。”

按着他的方向,南宫清终于摸到一个石凳。这个石凳下不仅有衣服,而且石凳居然是暖的!

穿上衣服,坐在温暖的石凳上,南宫清终于渐渐的缓过神来。她应该是在义兄七子枭那里喝酒。为什么会突然来了这里?

南宫清百思不得其解,她是怎么离开绿苑小轩的?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又是什么鬼地方?

好奇怪的男人,刚才她以为他会杀她,哪知他只是取了她的一滴血。

他在做什么呢?

好奇心可以杀死猫。南宫清就是那只猫。

叫她乖乖坐在那里,还不如抓一只猫坐在那里。

她蹑手蹑脚的绕过冰床,偷偷看着寒潭中的男人。可是雾气缭绕下,她还是只能依稀的看到他健硕的身材,和他身上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没来由的,南宫清的心里一疼。

好可怜哦,一个人的身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伤口呢?

还有一条伤,从左肩一路滑下,到右边的腰上。这一刀,当时一定被砍得很深。

不知蝶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呢?

南宫清一心想要看清他的样子,脚步又往前挪了挪。

“你看够了吗?”

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南宫清脚下一滑,直接掉进了寒潭之中。

这千年寒潭的水,哪里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南宫清一沾到水,就直接眼前一黑——

还好,在她晕过去之前,突然抱到一个温热的柱子。

好舒服,好舒服,虽然这柱子糙是糙了一点儿,但在这寒潭里,南宫清把它当成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抱着。

咦?为什么的这个东西里面还发出咚咚咚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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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个要你!]

咦?为什么的这个东西里面还发出咚咚咚咚的声音?

南宫清一抬头,就对上一双火热的眼。那眼睛让她想起暗夜里的狼的眼睛。

只不过,眼前双眼睛是黑色的,黑亮黑亮,深不见底。在那双眼睛中,她看到自己惊慌措的样子。

原来,她抱的不是柱子,是人!是那个男人。

然后,她发现又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在抵着她的身体。记忆突然被唤起。每一次有这种东西的时候,皇帝就是想要非礼她,那,那,那这个男人……

南宫清吓得手一松,准备再一次掉进寒潭。不过这一次,她没掉下去,反而被一只手臂紧紧的揽住。

“啊——”尖叫声还没出口,便被堵在了唇中。

南宫清瞪大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长而浓厚的眉毛如山脉般颀长深幽,长而密的睫毛遮去他幽深的眼眸,虽然只看到眉眼之间,南宫清却可以断言,此男是属于那“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闻”的美男子!

没有多少机会让南宫清去胡思乱想,因为一鼓热气自他的唇中流向她的身体,迅速帮她祛除了寒冷。很舒服,南宫清不由缓缓闭上了眼。

“等本王好了,第一个要你!”霸气的声音如同在宣誓一般深重。

“啊啊?”南宫清没听明白。

“还要继续呆在这儿吗?”隐约间那磁性的声音中似乎有几分笑意。

“不、不用了!”南宫清飞一般的推开那男人,向岸边游去。

妈呀,吓她了!

上了岸,南宫清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几眼那男子,在冷气萦绕间,他的眉眼不如先前那般清晰,只能依稀看到他俊美的轮廓。而且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冷了!

“喂,你是谁啊?”“喂,你怎么会在这儿?”

“喂,你在做什么?练功吗?”南宫清的问题一个连一个,可惜寒潭中的男人闭眼不语。

南宫清无聊的起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研究起这个寒洞来。

发现这洞中的石壁上有着血一般红的梅花,在一片冰寒之中分外耀眼。顺着洞壁摸来摸去,居然找到一块温热的石头。莫非这里就是出口?

南宫清心下一惊,回头看了看寒潭中的男人,那男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是闭目静心调息。

南宫清的小手在墙壁上摸呀摸,终于,摸到一块比较突出的圆石,用力一扭,轰然一声,洞口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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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放她走]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南宫清脚下一点,飞身往洞外飞去。寒潭内的男人黑眸微眯,又轻轻阖上,唇边勾起势在必得的笑。

洞外的守卫听得洞门轰然打开,以为是主人出关。忙不迭的俯身下跪。

南宫清俏唇一弯,堂而皇之的接受他们的跪拜,然后,在他们起身之前,飞身窜入了小树林之中。

仗着一点儿轻功,南宫清从这座假山飞到那座花坛,寻找着出路。所到之处,她发现亭台楼榭,飞檐翘角,格外清幽。廊檐亭榭间的精巧,小桥流水间的优雅,便让人惊叹。想来皇宫的御花园,也不过如此!

真不知道这个寒潭里的男人是何方神圣,居然可以拥有这么豪奢的府邸。

来不及细思,身后已传来追兵的声音——

“快,你们去这边找,你们去那边!”

“记住,主人有令,不可伤了她。你们小心查看,一定要抓活的!”

“是!”

看着满天飞来飞去的黑衣人,南宫清水眸转了转,抓她?门都没有!

不一会儿——

“失火了!失火了!”

所有人涌向失火的厨房。

“厢房也失火了!”

“快,书房失火了!”

趁着一片混乱,南宫清狡黠一笑,冲着前方飞一般的冲去。

刚才她在屋顶之上的时候,她发现这府邸很大,四处一片幽森。应该是地处山林之中。不过再大的府邸也会有一个边界,她只需要按着一个方向一直走,就一定可以出去!

片刻之后,一个黑衣人恭敬的走入洞中:“主人,小的们办事不利,那个女人……逃走了。”

寒潭中的男人长眉微蹙。

黑衣人恭敬的继续说道:“不过她闯进了**林。是否……”

浓长的眉头兴味的挑起,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放她走。”

“可是主人……”

黑眸骤然迸开,冷冽如冰。

黑衣人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是。”

就在南宫清坐在树上得意洋洋的晃着腿儿看着被火烧红了半边天的神秘宅院的时候,七子枭快急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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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神秘的的男装]

前一刻他还和美人相拥,百炼钢化为柔指肠,一心只想着等南宫清醒来如何解释,哪知一转眼南宫清就不见了。那份心焦如焚,让他恨不能将这附近的山脉掀过来。

为了找到南宫清,七子枭几乎动用了全京城的兵力。

现在,整个京城里里外外,正为南宫清忙得人仰马翻。

好在南宫清身上穿的本就是一件男儿装,想来那衣裳应该是那寒潭中的男人的。这衣服大是大了些,可是也不至于暴露身份。

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才优哉游哉的回到京城。

南宫清有一个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她是一个纯粹的路痴。明明是送到东家的时候,她可以送到西家去。实在是因为她的方向感差到了无以附加的地步了。

所以,她一般从来不一个人出门。可是今天就奇怪了,从小树林出来,似乎有人在为她指路一边,她几乎是一路顺风的就直达了城门口,对于路痴的南宫清来说,这可是**难逢的奇迹啊!

南宫清自在得意自己进步神速的方向感,早有人进城去禀报南宫清的消息,所以,南宫清还没进城门,便被飞身而来的一道身影紧紧的抱入了怀中。

“清儿!”七子枭抱她抱得好紧,让南宫清快喘不过气来了。

“喂,放手放手,你想谋杀吗?”南宫清挥着拳头叫道。

“这两天你去了哪里?还好吗?”七子枭一双黑眸上上下下打量着南宫清。眼中又是疑惑又是担忧。

“什么两天?”南宫清疑惑的问,继而恍然大悟,不是吧,她居然在那个寒洞里和那个赤身的男人呆了两天!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这身衣服是谁的?”七子枭紧张的握住她的手臂,一双黑眸恨不能将她看穿。

南宫清脸儿一红:“我不告诉你!”

“清儿!”七子枭眉头紧皱。

正在这时,南宫清突然看着七子枭身后叫道:“爹,娘!大哥!”

七子枭的身后,南宫尚,南宫夫人,还有南宫傲,一起从城内走了过来。

七子枭的手中一空,南宫清已向南宫夫人身边跑去:“娘,你们怎么来了?”

“清儿,你这两天去了哪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南宫清那一身很不相衬的男装上。

“我……我去山里转了一圈,迷了路,所以……”为了防止更多的问题,南宫清挽着南宫夫人的手臂:“娘,孩儿累了。我们回家吧。”

迷路?有可能,这个理由全家都信。可是这身衣服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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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为什么换了衣服?”七子枭大步走了过来,紧紧盯着南宫清身上那套男装,越看越碍眼。

“我喜欢!不好看吗?”有些事情,会越描越糟,南宫清才不会做这种傻事,所以,南宫清干脆仰脸一笑,像唱大戏一样转了一圈。以示她真的觉得很好看。

“可是……”

“七将军,多谢对犬儿的关心。清儿,还不谢谢七将军,这几天他为了找你,都快把京城翻过来了!皇上也很担心你。你看看你,贪玩到什么程度!”南宫尚适时打断了七子枭的追问。

南宫尚的算盘是,这个七子枭是皇帝最信任的大将,若是他知道了南宫清的身份,只怕和皇帝知道也差不多了。

所以他不想七子枭多问。

这两天七子枭的对南宫清的担忧已经超过了一般兄弟之间的关心,他看在眼中已经觉得疑惑了。

尤其是现在看到七子枭看南宫清的眼神,让南宫尚更加忧心。看来,还是要南宫清和这个七子枭保持距离才行。

“七将军,多谢了!”

南宫傲深知父亲的心意,拱手向七子枭道谢,言下之意,南宫清找到了,是他们一家人团聚的时候了。七子枭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七子枭见南宫尚和南宫傲拦住了他的话,也知道南宫尚的忧虑。

他本来想找南宫清把事情挑明,就算南宫清对他抱怨或是生气,无论怎么样,他都会对她不离不弃。可是看样子今天不是时机。

这几人肚子里的百转千回,南宫清哪里知蝶们所想,只是轻朗一笑:“多谢大哥关心!小弟没事。”

“七将军,有空来这府上喝茶,告辞!”南宫尚拱手告别。

七子枭的目光紧紧追着南宫清。

只是看着南宫清一路蹦蹦跳跳的走远,心头百般滋味纠结在一起。清儿,你可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

香汤花瓣,泡着舒服的热水澡,南宫清的脑海情不自禁的浮起那浓长如山黛的长眉,轻阖的眼眸。可惜寒洞之中的光线太差,最终还是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可是他的吻却很温暖,尤其是在寒洞之中,四周一片寒冰,只有他的怀里很温暖……

南宫清闭上眼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真舒服,睁开眼时,目光无意间扫过雪臂,突然,南宫清像被雷劈到一样。她的手臂上一片雪白,她的守宫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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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陪朕练剑]

守宫砂没了,这事儿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南宫夫人。如果她知道,那一定是没完没了,可是纠结在心中,南宫清一夜未眠,却哪知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皇帝传来宫里。

曲无妨关切的询问了南宫清这几日的事,见她的确无恙之后,雅兴大发的要南宫清陪他练剑。

陪皇帝练剑,只能败不能赢,招式展不开,这还不算。

最最让南宫清憋气的就是,曲无妨似乎故意和她绕着玩儿。三剑两挥的,只是把南宫清圈在手臂之内。

贴近皇帝的胸膛,南宫清本来是有机会近距离打倒他,可是曲无妨就是料定了她不敢,所以越发的故意。招式一转,南宫清的身子几乎就要倒在他的怀中。

这远远看去,倒像是南宫清在曲无防的手臂间辗转一般。

南宫清心中郁闷至极,她是想打不能打,想骂不能骂,只有被打被耍的份儿,憋气得很!若是哪一天她得了机会,一定好好的教训这个狗皇帝!

看着南宫清脸上那气闷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曲无妨得意的勾起唇角。

女人他多得是,不过像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值得他花一番心意。

有意思,很有意思!

远处,七子枭一脸阴翳的急步走来。

七子枭一早去南宫府,听说南宫清被皇帝招入了宫中,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远远看到这一暮,当下按捺不住,一个飞身上前,轻巧的化开曲无妨的招术,一把将南宫清拽了出来,及时的护在身后。

南宫清趁机后退几步,远远的跳开。

曲无妨哪里看不出这七子枭是故意的,黑眸闪过一丝愠怒,继而一剑刺向七子枭。

七子枭闪身避过,却不敢出剑,皇帝一招接一招的攻势,七子枭只敢守不敢攻,没几下,皇帝的剑气扫到七子枭的手臂,七子枭手中的剑砰然摔落。

不好!南宫清顿时大吃一惊。

一定是皇帝碰到了七子枭的伤口!皇帝前几日江上遇刺,还特意发出告示,刺右臂受伤,如果让皇帝知道七子枭右臂受伤,那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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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太蹊跷]

“皇上好剑法!”南宫清在皇帝发问之前上前一步拦在七子枭的身前。

七子枭趁机暗中凝气将伤口的血止住。

曲无妨的长眉微微蹙起。黑眸中闪动着暗涌的情绪。七子枭的剑术一向是出神入化,今日败得太蹊跷。

“皇上,想来七将军一早进宫,定是有要事回禀。”南宫清暗中向七子枭使了一个眼色。

“是吗?七将军?”好事这被打断,曲无妨黑眸微眯,不悦的看着七子枭。

“末将见过皇上,实在是末将有要事要禀报,打断了皇上与南宫将军的雅兴。请皇上恕罪。”

南宫清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趁机拱手道:“七将军与皇上有要事要谈,微臣先行告退。”

“不用了,南宫爱卿不是外人,有事就说吧。”曲无妨一脸的愠意的将剑插回剑鞘之中。

“是,皇上让属下密切关注千幽林。臣发现这千幽林每隔三年的九月初九都会有女子失踪,昨日是九月初九,可是却并无女子失踪事件,所以微臣一早特来请示陛下,是否该派人再次前往千幽林查探。”

曲无妨长眉挑起,目光沉沉看着远方,千幽林……

“也好,朕派你带一队人马,再次进入千幽林,看看是否有所异动。”

南宫清却听得心中一惊,谁说没有人失踪!明明失踪的人就是她嘛!

只不过似乎她的运气比较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放回来了。脑海中闪过那个寒洞中男人的样子,南宫清当下做了一个决心:“皇上,微臣请求随七将军同往!”

曲无妨和七子枭诧异的同时看着南宫清。

“爱卿此言当真?”

“是,微臣愿为皇上效劳,随七将军同入千幽林。”南宫清语气坚决。她要去找那个寒洞中的男人。

“可是清……南宫将军,千幽林非一般人能进,你不怕……”七子枭不想南宫清去冒险。

“大哥多虑了,本将军连暮沉风都不怕,又何惧一个小小的千幽林,将皇上允许微臣随七将军同往!”

曲无妨眯起黑眸,目光在七子枭与南宫清之间徘徊了一下:“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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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进入千幽林]

千幽林一路上草长阴浓,鸟鸣虫呜。因长期与世隔绝而幽翳深暗。

走了半天,可是七子枭和南宫清等人还是在一片林子里转悠,似乎怎么走出走不出去一般。

“原地休息,不过千万不要放松警惕,不心四周任何异动。”

七子枭一身铁甲在最光下熠熠生光,更显得他的伟岸魁梧。

一张冷冽严肃的眸子对着四周巡视了一番,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坐到南宫清的身边:“喝点水吧。”

之前冷冽的目光在落到南宫清的脸上时,变得柔和深邃。

这一路之上,七子枭心头一直有一个疑惑。南宫清突然对千幽林有了兴趣,让他自然的想到南宫清失踪的二日,那日正好是九月初九。

不知谍的失踪和千幽林是否有关。

可是如果她真的去了千幽林,又哪里会有命回来?

南宫清到底有什么事瞒着他?

“谢了!”南宫清不气的接过水袋,起身走了两步,目光落在面前斑驳参差的树林上。

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明明上一次她很轻松的就回去了,那条路是怎么走的来呢?

“清儿,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私心里不想让七子枭找到那个神秘府邸,“对了,大哥,听说你几年前曾经带兵到过这里,当然的情形是如何?”

七子枭脸色一沉,转过身去,缓缓道:“我也想知道。”

“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南宫清歪着头试探的问。

“是的。”七子枭握着水袋的手,指节泛白,那是他今生最耻辱的一场战役。

“没事,这一次小弟陪你,一定找到那个……哎呀!我肚子疼,大概是早上吃坏了肚子,我,我去方便一下!抱歉大哥,你等等我!”

南宫清前一刻还慷慨激昂,下一刻就捂着肚子蹦蹦跳着跑开了。

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开玩笑,这么一群人跟着,她怎么去找那个神秘男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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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的心上人是什么样子]

“清儿!”七子枭担忧的看着南宫清跑走的方向。他们在这林子里绕了大半天了,却没有绕出去,这林子里一定有问题,南宫清一个人去,他真不放心。

于是,七子枭向手下人打了一个招呼,让他们原地休息,不要走开,即刻便举步追南宫清去了。

南宫清一路小跑着,到了无人之处,这才绽放一抹得意的笑。

她不想别人找到那个神秘府邸,至少在她找到那个男人,问清一切之前,她不想任何人找到那里。

虽然她的方向感差得要命,可是她记得,从神秘府邸出来有一条小河,顺着那条小河走,一定可以找到。

“清儿!”七子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大哥,你来做什么?”南宫清忙捂住肚子装疼。

“这林子太诡异,我怕你一个人有危险。”

“可是……你在这里我怎么方便?”南宫清郁闷啊。

七子清默默转过身去。

南宫清翻了个白眼。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

“你以后的夫人一定幸福死了。”南宫清抱怨的冒出一句话。

七子枭顿时黑眸一亮:“为什么?”

“你这么细心,又这么周道,她当然就幸福啦。”不咸不淡的声音。

七子枭犹豫了一下:“清儿,你的心上人是什么样子。”

“我?”南宫清的脑海里无端就浮起现那个神秘男人。于是脱口而出:“当然是长得帅的。呃……我的意思是,长得漂亮的!”

七子枭唇角一勾:“我算吗?”

“算,当然算!”南宫清心不在焉,一心只想着怎么摆脱七子枭。

其实说起来,七子枭长眉若剑,眸如皓月,又有一种浑然天气的威仪之气,当然是人中龙凤了。

“清儿!”七子枭一把揽过南宫清的腰,让她的身子紧贴着他的。

“大、大哥,你怎么了?”大哥的眼神好可怕,好像要吃掉她一般。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七子枭的手按住南宫清不安份的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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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踏破铁鞋无觅处]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七子枭的手按住南宫清不安份的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记得什么?大哥,我们这个样子说话好奇怪。”南宫清想挣扎却没能挣扎开,于是指了指七子枭的手。意思很明白:放开!

七子枭却没有打算放手,目光中缱绻的情意忽之而出:“清儿,你真不记得了?那我帮帮你。”

七子枭话音未落,俯身噙住南宫清的唇。湿热的感觉让她有瞬间的晕眩,可是——

这是什么回事?南宫清的眸子飞快的眨。怎么大哥也变得和皇上一样了?

正在这时,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异响。七子枭黑眸一凛,一把将南宫清护在怀中,长剑一挥:“什么人!”

只见林中霎时飞窜起几个的蒙面的黑衣人,个个手持寒剑,向他们杀来。

“小心!”七子枭将南宫清推向身后。挥剑上前。

南宫清认识这些人,他们的打扮和那个神秘府邸里的人一样。

七子枭长剑一挥,剑气逼人。果然不愧是松龙国第一大将,招招凌厉,步步紧逼,剑气生花,几个黑衣人眼见就要败落,哪知林中又窜出几个来。

这几个黑衣人直接绕到七子枭的身后,举剑向南宫清刺来。

“大哥救我!”南宫清才过了两招就很有自知之明的发现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很快就只有招架之力了。仗着一点儿轻功在树林间窜来窜去。

“清儿!”七子枭一声怒喝,手中的招式加紧,无奈这几个黑衣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而且配合绝佳,七子枭一时之间无法抽出身来。

就在这时,南宫清只觉得寒光一闪,她下意识的向后一退却正好撞上一个人墙。

那黑衣人没有伤她,只是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轻言:“主人要见你。”

南宫清一听,顿时明白这批黑衣人的目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用她再费心思了。

看着狂狮一般的七子枭,她大叫了一声:“不许伤我大哥!”

七子枭只听得南宫清叫了一声,再回过头来,只剩下林木萧萧。

前一刻还在七子枭身边的黑衣人,几乎在同时,也消失在林中。

“清儿——”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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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丽的男人]

神秘的府邸一如记忆之中的幽静恬然,飞檐画栋中有着精巧的格局构思,能住在这里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而且南宫清还注意到,这个院子里,都是男人。

“主人,人带到了。”黑衣蒙面人拱手对着一间布局优雅的房间禀告的时候,南宫清手快的一把拽下他的面纱。

哈哈,这下让他看到他的真容了!

这里的人个个蒙面,而且个个警惕性很高,她一路上好几次想看看他们长什么样儿,哪知总是没有机会得逞。

没想到这面纱之下居然有一副如此好看的面容,奇怪,他的样子好熟悉啊!一定在哪里见过!

“嗨!你好漂亮哦!”南宫清对着那黑衣人粲然一笑。

黑衣人脸色顿时苍白。

“让她进来。”房中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是却一如从此的磁雅好听,南宫清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突然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想见他的感觉。

心情很好的南宫清在进门前,带着小小的得逞之心,回头对着那一脸苍白的男人挥了挥手:“谢谢带路啊!”丢下那个可怜的男人惨白着脸,伫立在风中,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她看到了,她看到了……

一进房间,南宫清便不由被眼前一片金黄给怔住了。这房间的格局以金黄色为主,镶白色花边的帘幕在风中摇曳。说不出的清雅,可是纯黑木的桌子又在这清雅之中加了一份肃穆。

这男人的品味很高啊!

南宫清一步一步的走近窗边那个修长的身影。那身影隔在帘幕之后看不真切,可是却依稀见得纤瘦。

他真的是那天在寒洞中的男人吗?

那男人笔直的面对着她,似乎在同时也在细细的打量着她。

当南宫清终于看到面前的男人时,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什么男人嘛!柳眉樱\唇,美得就像女人一样!而且那身材纤瘦得让她都恨不得有“我见尤怜”的感觉。

“你不是他,你是谁?”南宫清戒备的后退一步。

那美丽的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眼闪过一丝哀怨,却又倏然不见:“跟我来吧。”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墙壁轰然打开,露出一条悠长的小道。

南宫清跟着他来到一扇铁制的大门前。那男人优雅的俯了俯身:“主人,她来了。”

“进来吧。”这声音才是他的声音!

南宫清看到那美丽的男人眼中再次闪过一道哀怨,然后,他对着南宫清缓缓道:“去吧。”

南宫清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好美丽的男人,可是他似乎不太高兴呢。

推开那铁制的厚厚的大门,房内一片漆黑。

南宫清还没有适应这房中的光线,就被一个有力的手臂一把拉了过去,下一刻,天旋地转,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一个身材魁梧男人压在身下。

她的手正好触到他背上的伤疤。是他。

那男人迫不及待的俯身吻了下来,南宫清大叫一声:“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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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

“你是谁?”南宫清看着黑暗中的男子,他熠熠生辉的眸子在黑暗中益发的清明。

“你对我的身份有兴趣,还是对我的人有兴趣?”半晌,那个带着磁性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在幽静的黑室里显得十分的清雅动听。

“我对你的长相比较感兴趣。”南宫清实话实说。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长相?”

“我想知道你是谁。”

黑暗中,只有沉默。

南宫清的手轻抚着他背上的伤痕,“疼吗?”

半晌才缓缓吐出的两个字,让男人的身体僵了一下。似乎被沉淀很久的情绪在黑暗中丝丝的冒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子?”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温和了很多。

“我叫清儿,你呢?你叫什么?”南宫清努力的想看清他的样子,却只是把自己更近的贴向了他的胸膛。

“你可以叫我萌越。”短暂的沉默后,男人缓缓的开口。

“萌越?萌越,这个名子好听,萌越,我们可不可以起来说话,这个样子好别扭。”南宫清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膛。

呃,请原谅她的后知后觉,这个男人居然还光着身子。

男人的目光在黑暗中闪动着灼热的光。身体却一动不动的继续将她圈在身下。

“你……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

南宫清伸手摸向他的脸,记忆中,他应该是有一张很漂亮的脸。手指下是略带粗狂的肌肤,南宫清的心再度漏跳了一拍。

“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可以看到。”萌越的大手握住南宫清的小手,然后,不等到再次发问,直接堵住她的唇。

南宫清想挣扎,真的很想,可是他的身体却紧紧的压在她的身上,她无法动弹,她的唇齿间是他男性的气息,一时之间,南宫清顿时有些恍惚起来。

任他的气息萦绕,南宫清的身子也缓缓的柔软了下来。

对他的吻,和他的碰触,她并不反感。

他略有些粗糙的手掌似乎带着魔力一般,在她身上抚过之处,点燃无尽的火焰。南宫清不由轻吟出声,从未有过的感觉带着她在空中飞呀飞。

男人的大手迅速的倾城略地,在揭开南宫清身上的束缚后,蓦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南宫清轻哼一声,抓住了他的肩。就在这时,男人的全部动作都停了下来,之前灼热的目光顷刻间变得冷冽异常。

“那个男人是谁?”冰冷的语气和之前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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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南宫清莫名其妙。身体内的燥热在喧嚣着,可是神智却被黑暗中那带着火焰的眸子拉了回来。

“那个男人是谁?”男人的手蓦的从她的身上移到了她的脖子上,语气中的怒气昭然若揭。

南宫清被他掐得说不出话来:“不明白你说什么,萌越,你……”

“闭嘴!”男人怒喝一声,一改之前的温柔轻缓,在眸光一寒的同时,动作变得粗野狂暴。

“啊!停!”南宫清快被他突然的粗暴撕裂了,忍不住高声叫道。

她的叫唤并没有让男人的动作变缓,反而更加的激烈了起来,任南宫清怎么叫,他眼中也找不到丝毫的怜香惜玉的感情,反而是粗鲁的将她翻来覆去,直到南宫清彻底的没了力气,瘫软在他的身下。他还是在无尽的索取着。

洞室外,那个美丽的男人幽怨的目光恨不能将这铁门看穿,却又似乎害怕看到这铁门里的一切,空洞茫然的美眸中带着一丝丝的痛心和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从南宫清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此时的南宫清已经被他折腾得只有只有喘息的力气了。

“你,你很恶劣!”这是南宫清开口后的第一句话。

男人略带嫌恶的离开她的身子,穿上衣服,站在床前冷冷的看着她:“你走吧!”

走?就这样?他把她当什么?

南宫清倏然的坐了起来:“萌越,你在说什么?再说一次!”

“不要再叫我萌越。在我没有后悔之前,马上离开这里。”男人说完,毫不留情的转身出门。

“萌越!”南宫清起身看着绝情的男人的背影,身体上的酸痛远远不及心中的撕裂般的疼痛。水眸中闪动着屈辱与愤恨。

该死的男人!可恶的男人!居然把她当成、当成发泄工具,完事就走人!

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你会后悔的!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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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太可怕了]

“主人。”那美丽的男子上前用双臂环起男人粗壮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滚。”凛冽的气息震得那美如花的男人脸色黯然了下来,可是目光却还是痴痴的看着他宽厚的背影。

七子枭砍了一片树林。

“七将军!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随从侍卫无奈的劝。

“闭嘴!马上给我找!把所有的树砍光也要找到她!快砍!”七子枭疯了一般挥着刀。

这该死的树林似乎怎么走也走不出去,他的清儿怎么样了?他的清儿……

突然,七子枭眼前一亮,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清儿!”七子枭上前一把抱住南宫清。

щшш▪ тTk án▪ C○ 南宫清所有的意志力在这一该全数瓦解:“大哥——”

眼前一黑,晕倒在七子枭的怀中。

“清儿,清儿!”

七子枭看着怀中人儿脖子上多出来的红印,黑眸顿时因染上怒火而燃烧起来。

微微拉开她的衣襟,这一个个的红色印记一直延伸到更下面……

七子枭顿时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紧握的拳头狠狠的拳向地面。

是他没有保护好南宫清,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啊——”满腔的愤然溢满了胸腔,七子枭含泪仰天长啸。

“七将军……”随从侍卫小心的叫了一声。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七将军像要吃人一样?太可怕了!

低下头,额前的长发遮去了他脸上的表情,他只是双手紧紧的将南宫清护在怀中,似乎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贝。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慎重的抱起昏厥过去的南宫清,一步一步向外走。

“七将军……”

七子枭默然无声,现在,他要先回去照顾南宫清。

千幽林!千幽林的秘密,他一定会找到!

总有一天,他要把那个男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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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进宫护驾]

“清儿!”七子枭无可奈何的看着紧闭的门,南宫清发脾气,不让任何人靠近。他想安慰她,陪陪她,却也被南宫清一脚踢了出来。

“走开!全都走开!”南宫清愤然的摔着枕头。

可恨的男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让他好看!

七子枭哭笑不得,南宫清是在他的房里。他能去哪儿?

“清儿,无论怎么样,先吃一点东西,好不好?”七子枭说完后,清了清噪子。从来不曾说过这么柔软的话,一时之间,他还很不习惯。

丫鬟们在一边掩嘴偷笑。

“我不吃!走开!别来烦我!”南宫清现在只想静静,好好想想。把所有的事好好想想。

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不对?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环节她漏掉了。是什么呢?

七子枭挥退了所有人,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台阶上。他也需要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情绪。

*

哪知就在这一天夜里,千幽林里突然起了一场大火。

所有人都说,这火是从天而降,大火整整烧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火势才被控制,渐渐扑灭。

等到南宫清和七子枭赶到的时候,那小河的尽头一片灰烬余。之前优雅的回廊蔓桥全都付之一炬,不复存在。

曲无妨愤怒的拍案而起:“七子枭,朕命你去查看千幽林,不是让你去放火烧了它!”

“皇上,不是微臣干的。微臣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你不知?南宫爱卿,你又怎么说?”曲无妨目光深沉的看着南宫清。

“微臣不知。”如果可能,她真想去放一把火,可惜慢了一步。

“好,很好!你们两个都是朕最相信的爱将,现在居然告诉朕,什么也不知道?”曲无妨焦躁的走来走去。

“其实皇上,千幽林烧了,那里面的秘密也不复存在,皇上大可贴出安民告示,以后不会再有女人失踪。以安民心。”御史大人崔徵上前道。

“安民告示?安民告示可以贴,接下来呢?你们来告诉朕,千幽林里的是人还是鬼,是什么人?他会做什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曲无防怒视着殿下群臣。

七子枭上前拱手道:“是微臣失职。当务之急,皇上可调四王爷的兵马进京,加强京城防卫,微臣愿领精兵,亲自为皇上护驾。”

曲无妨的目光扫过南宫清,南宫清却垂眼无语。烧了?他居然把那里一把火烧了?!

“南宫爱卿,你也一起来吧。退朝。”

南宫清正在神游,被曲无妨这么一唤到,顿时吓了一跳。什么?要她也进宫护驾?

[正文 快死的男人]

七子枭黑眸一凛,皇帝可能已经知道了南宫清的真正身份,只不过碍于某种目的,所以没有当面揭穿而已。

而今皇帝说要南宫清进宫护驾,其心可疑。

南宫清已经受过一次伤害,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让她受伤!

“清儿……”

“不要跟着我!”南宫清火大的对着七子枭一翻怒吼,拂袖而去。丢下满脸郁闷的七子枭独自叹夕阳。

气愤,真的很气愤。现在她开始怀疑皇帝老儿是不是也知道了她的身份,故意和她玩捉迷藏。这一回进宫,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还有大哥七子枭。他看她的摸样眼神,也是奇怪极了。仿佛……仿佛看心上人一样……

好烦躁啊!最让她心烦的,还是那个神秘的男人。那个混蛋!她南宫清发誓一定要找到他!不报此仇,她就不叫南宫清!

南宫清恨恨的一脚将一个石子踢了出去,落在几丈远的草地上。

突然,草丛里传出一声闷哼,咦?南宫清小心翼翼的上前去看,黑色的衣角依稀从草丛之中露了出来。

近一点,再近一点,居然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受了伤的男人。

他爬在地面上,半边脸紧贴着地面,另一半张脸上血迹斑斑,看不清模样。

他身上灰色的衣衫已尽数被血染成了黑色,衣衫下,被剑气划出的条条裂痕如一个个龇牙咧嘴的血口,狰狞而恐怖。

好在战场之上看惯了死人,南宫清上前伸手在他的鼻下试了试,还好,还有气。

“喂!”南宫清推了推灰衣人,那男人只是闷哼一声,却无法动弹,可见是伤得极重。

南宫清挑了挑眉,古人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算了,既然遇上了她南宫清,也算你小子的运气!

南宫清将那男人翻了一个面,目光触及他的脸时,顿时瞪大了水眸——

居然是那个在神秘府邸里被她拉下面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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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留在我身边]

“你醒了。”南宫清一脸亲和的看着床上的男人。那男人却只是怔怔看了一眼南宫清,再看看四周的一切,满眼疑惑。

“这是哪里?”

“一个安全的地方。”其实就是栈,不过是一个很安全的栈。

“你……”

“不认识我了吗?”南宫清挑眉看着那男人。

她这才细细看这个男人,他生得也很好看,面容白皙,眸如皓月,眉清唇秀。是一个典型的白面小生。

“是你救了我?”

南宫清轻轻一笑:“没错。”

见那男子缄口不再说话,南宫清上前两步:“喂,你叫什么名子。”

沉默。

“你知道吗,你晕了三天了,为了救你,花了我不少的名贵药材,你总该让我知道我救了谁吧?”南宫清衣袖轻轻一甩,款款在床边坐了下来。

“白风。”

“白风?”好奇怪的名子。不过也罢,南宫清继续问道:“为什么你会伤得这么重?”

白风抬眸看了一眼南宫清,没有回答。

南宫清挑了挑眉,这是什么眼神?莫非……

“他们要杀你灭口?”南宫清的猜测。

那里全都烧成了焦土,显然是不想让人找去。而南宫清见到他,所以他会被人杀人灭口。

看样子,这个神秘府邸里一定藏着不少秘密!

白风继续沉默。南宫清就当他是默认了。

“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就留来我这里做侍卫吧。”南宫清起身。

“你不怕我出卖你?”白风疑惑的看着南宫清清雅的背影。

“出卖?你不敢。”南宫清信心十足的回眸一笑。

意思很明显,出卖她,就是出卖他自己。

留下他在身边,还有一个目的,南宫清相信,这个白风一定知道不少事。留下他,对找到那个神秘的男人一定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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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她不想当祸水]

皇帝倒是听进了七子枭的话,当天就发了圣旨让四王爷曲无为进京护城。同时调派了禁卫军进皇宫,让七子枭和南宫清同日进宫护驾。

南宫清只能暂时将白风留在宫外养伤,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曲无妨一定是不怀好意。

这还不算,最最让她哭笑不得的就是七子枭也在。

这两个男人似乎都看穿了她的身份,却又似乎都默契的不说。却在暗中较劲。

比如说吧:

明明有太监丫鬟伺候在侧,曲无妨偏不传唤,却叫她来倒茶,倒茶也罢了,还似有意无意的碰一碰她的手。再递给她一个暧昧的眼神。

七子枭就会瞪着一双冒火的眼睛,站在一边死瞪着皇帝那只手,那眼神让他想起他在战场上瞪着暮沉风的时候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挥剑上来砍掉曲无妨那只手。

老天,她不想当祸水,一点儿也不!

下一秒,闪。脸上还维持着恭敬认真的表情。

再比如说吧,改完奏章之后,曲无妨悠闲的伸了伸胳膊:“南宫爱卿,来给朕按按肩。”

“启禀陛下,微臣不会。”南宫清一脸的抱歉。

“没关系,随便捏捏就行。”

“微臣……”

“末将会。”七子枭拱手打断曲无妨的话,直接越过南宫清走了上去。

看着两个大男人在那里捏来抓去,曲无妨的脸黑到了极点。

七子枭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双握刀的手捏着曲无妨的肩膀,轻不得,重不得,一张俊脸绷得像石板,还能清晰的看到他嘴角抽搐的痕迹。

南宫清拼命拼命的憋着笑,突然觉得七子枭好可爱!

这样的戏码每天都会上演,你看,又来了!

天空一道白色的闪电划过,轰隆轰隆的雷声从天边传来。

“七子枭!”

“末将在!”

“你在外面守着,朕和南宫爱卿有要事相商。”曲无妨挥了挥手,头也不抬的看着奏章。

七子枭绷了一天的石板脸此时比墓碑还要黑。

圣旨不可违,但……

看着那扇门在面前缓缓合上,七子枭握紧了拳。

第一次,他的忠君之心开始动摇,突然有一种感觉,如果为了南宫清,就算让他反了曲无妨,他也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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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会放过]

“皇上,不知皇上有何事相商?”大门在身后关上,南宫清拱手机警的后退几步。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皇帝一定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只不过是因为某种原因,所以不说而已。

所以南宫清很清楚,自己现在就是走在刀刃儿上。一不小心,把自己赔上去事小,回头搭上一家人的性命,那就不划算了。

所以她必须小心再小心。

“爱卿,对丞相所提的给临都加修堤防之事,你有何看法?”曲无妨一本正经的翻阅着奏章。

“微臣以为与民有利,可行。”

“嗯。”曲无妨点了点头,接下来又问了几个不疼不痒的问题,突然起身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夜深了,爱卿,我们就寝吧。”

“啊?”南宫清以为自己听错了。

“朕近日总有不祥之感,怕是有人会对朕不利,爱卿文才武略过人,有爱卿在身边,朕自然是不用担心。可是朕一向体恤臣民,又怎么能自己独享软榻,而让爱卿独守寒夜。朕准你与朕同榻而眠。一来可以与朕好好探讨一下国事,二来朕也无需再担心有人会对朕不利。所以爱卿,不会拒绝朕吧?”

曲无妨那一脸的笑真叫奸诈。

南宫清道:“论文才武略,自然是大哥更高一筹,若无大哥相助,微臣只怕也早就战死沙场了。论起国家大哥,大哥的见地也比微臣要深远。不如微臣叫七将军进来一同……”

“不用了!”曲无妨的耐心用完了。挥了挥手一把抓住南宫清的手臂:“爱卿想抗旨吗?”

“不不,只是……只是微臣身体不适,皇上您是千金之躯,微臣害怕传给身上,那微臣的罪责就大了。请皇上以身体为重,微臣这就叫七将军来代替微臣……”

曲无妨的手臂一伸,将南宫清圈入怀中:“爱卿,不用了,朕特准你传染给朕!”

每天看着这小妮子在面前晃来晃去,一颗心早就蠢蠢欲动了,而今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当然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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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让朕来为你诊治]

曲无妨的手臂一用力,钳制住南宫清的身子,低下头想去吻那诱\人的红唇,南宫清一把捂住曲无妨的嘴:“皇上,微臣身有重疾……”

又变成重疾了!曲无妨唇边笑意加大:“那就让朕来为你诊治吧!”

曲无妨一把拉下南宫清的小手,正要向他渴慕已久的柔软袭去,正在这时,一个黑衣从窗口一跃而入,人未到,剑气已向曲无妨的后背袭来。

曲无妨也是练武之人,自是警觉甚高,但此时却因为心急于去采撷芳菲,自然在闪躲的时候慢了片刻,剑气所到之处,龙袍乍然划开,血渍崩裂。

“皇上!”南宫清大惊。玩真的啊!

“来人啦!有刺!”这一次曲无妨拉着南宫清闪身的同时就大声高呼。

守在门外的侍卫一涌而入,那黑衣人虚晃一招,翻身跃窗而出。

“七子枭!”曲无妨对着门外大喝,可是却不见七子枭的身影,曲无妨那一向从容的面色在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禀皇上,七将军刚刚去小解了。”已有侍卫跃窗追了出去,留守的侍卫拱手应道。

曲无妨冷笑:“小解?很好,正也要去!”

“皇上!您的伤……”

“无碍!”曲无妨已大步向殿外走去。

南宫清心知阻拦不住,“微臣也去。”

曲无妨冷冽的脸上突然勾起一抹轻笑,转而对着侍卫:“带路!”

曲无妨走得很快,南宫清急步走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七子枭是否摆脱了那些追兵,这里的侍卫都是皇帝亲自挑选的,个个都是高手,只怕七子枭想要立即脱身也不容易。

而且宫内为了以防有人对皇帝不利,早已安排了暗哨和弓箭手,就算七子枭武功高强,也只怕是情况不妙。

南宫清不由在心里埋怨起来,这个人做事怎么这么鲁莽!上一次是在船上,又是在野外,他想逃走当然是容易。可是这一次却是在皇帝布置好了陷阱的皇宫大内,他这么做不是找死么!

眼见茅厕就要到了,南宫清急中生智,脚下一滑:“啊……”

眼见她的身子就要落入湖中,曲无妨及时的一个回身揽住她的腰。

月光下,南宫清绝美的小脸就在他的面前,密而长的睫毛下那一双盈盈秋水荡漾生波,而她那不堪盈握的纤腰紧贴着曲无妨的小腹,一阵冲动顿时传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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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微臣有罪]

“皇……皇上,微臣好像扭到脚了。”南宫清手抓着曲无妨的衣衫不放。不能让曲无妨去找七子枭。

曲无妨的目光顿时一片凝浊。是不是真的扭到脚已经不重要了。

手臂一沉,一把抱起南宫清:“那爱卿要好好休养才行。”

“皇上,微臣惶恐……请皇上放微臣下来……”南宫清看到一边的侍卫个个的嘴巴张成了O型。

“朕说可以,就可以。”曲无妨抱着南宫清大步往寝宫走去。

“皇上,这样与礼不和。”

南宫清还想挣扎,曲无妨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爱卿是选择陪朕去寝宫休息,还是和朕一起去看看七将军在不在茅厕?”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南宫清心知瞒不住。可是如果她应了皇帝,反而显得做贼心虚。

“皇上,微臣当然是听皇上的。不过皇上如此对待微臣,只怕微臣明日即有死罪。”

曲无妨浓眉一拧:“何以出此言?”

“皇宫上下皆知皇上您是有道明君,而今皇上与微臣这样……只怕微臣也难逃众同僚的弹\劾,也罢,微臣一心为皇上效\劳,纵死无憾!”南宫清的话说得那叫一个伟大。

曲无妨唇边的笑意加大:“爱卿说得有理。”

如果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有意思!

说罢,将南宫清放了下来。

“那爱卿随朕回殿歇息吧。等七将军回来,让他在门外侯着就行了。”曲无妨的心情突然无限的好。七子枭的帐他会算,不过不是现在。

曲无妨走在前面,南宫清懊恼的一步一瘸的跟在他的身后。现在该怎么办?

朝阳宫门缓缓合上,南宫清心知今夜难逃一劫。就在曲无妨上前抱她的时候,她突然一个曲膝跪了下来。

“皇上,微臣有要事启奏。”

曲无妨静静看着她半晌:“朕不听。”

“皇上,微臣该死,微臣……”

“够了!”曲无妨一挥衣袖。走到案前,一拳重重的捶在案上。

虽然南宫清的身份两人虽然心知肚明,他也打算在今夜就要了她,可是有些事如果明说出来,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莫非南宫清为了拒绝他,真的连脑袋也敢不要了?

“微臣有罪!”南宫清再度抬高声音。既然今夜是难逃一劫难,等被皇帝压上了床,她的身份还是会暴露。还不如现在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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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躲避追捕]

曲无妨狠狠的瞪着南宫清,莫非南宫清为了拒绝他,真的连脑袋也敢不要了?

“微臣有罪!”南宫清再度抬高声音。

曲无妨黑眸中冷光一闪,后退一步,正襟危坐。冷眼看着南宫清,“是吗?爱卿可要想好,你是何罪?松龙国治法严明,爱卿千万不要后悔。”

威胁的意味如此深厚,南宫清哪会不知。但横竖都是一死,她豁出去了!

“是……微臣……”

“皇上,四王爷的军队已到城外,丞相前来向皇上请示,是否要出宫相迎?”门外的声音及时的拯救了南宫清的小命。

南宫清和曲无妨同时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挺倔!很好,这样才更有挑战性。曲无妨的唇边再度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出宫相迎!”曲无妨长袖一挥,起身出了朝阳殿。

南宫清吓得拍了拍匈部,好险。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南宫清放心不下,转身冲着七子枭逃走的方向追去。

再说七子枭凭着对皇宫的熟悉,一路飞奔。但无奈身后的追兵都不是省油的灯。暗中的弓箭手万箭齐发。

七子枭纵然武功再高,也还是不幸的左肩中箭。

慌乱之中,他窜入一个漆黑的房间。如果他没有记错,这里应该是公主的浴房。现在没有人在,正好让他躲一躲。

这一躲也为他争取了不少时间。

“找到七将军没有?”南宫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七子枭眼眸一亮。

“南宫大人,小的们正在努力搜查。”

“嗯,知道了。”南宫清眼尖的发现了浴房门口的一滴血迹,于是移步踩了上去。

待众人退下后,南宫清蹲下\身,以手指示血,血是不久前才滴上去的。

南宫清忙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看着左右无人,闪身进入了浴房之中。

“大哥。大哥你在吗?”

“清儿。”

南宫清松了一口气,黑暗中,七子枭的目光闪烁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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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是我的女人]

“大哥,你怎么样?”南宫清上前借着月光查看七子枭的伤。

七子枭一把握住她的手:“清儿,我没事。”

“你流了好多血,还说没事!”黑色的夜行衣已潮湿一片,就算是在月光下,也让人心悸不已。

“对于一个常年正斩杀场的人来说,这点小伤真的不碍事。”南宫清眼中的焦急与担忧,就是他最好的良药。

虽然是一的男儿装扮,可是却丝毫不减那绝色的魅颜,月色下,盈盈的水眸闪动着,如同幽夜灿烂的星辰,柔嫩的唇瓣轻抿着,如果含苞待放的花。

“清儿……”七子枭情不自禁的捧起南宫清的小脸,低下头吻向他渴慕已久的甜蜜。

南宫清骇然后退一步:“大、大哥!你、你……”

七子枭目光如水的看着她,含笑不语。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七子枭拉起南宫清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掌中:“记得吗?那一次在绿苑小轩。”

“绿苑小轩?”南宫清差点儿忘记了,她失踪前的记忆,就是到绿苑小轩。

七子枭拉过她的手,放在胸前,温柔的看着她:“清儿,你是我的。”

“你、你说什么?”南宫清心中一直揪拧着的模糊不清的郁结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被解开。

记忆中有些说不清,又似乎存在的东西开始变得慢慢的清晰。

“清儿,你是我的女人。那一次,在绿苑小轩,你就已经是我的女人。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人有机可趁,劫走了你。清儿……”

“我不明白……”

不会是这样的,她一向信任敬重的大哥,怎么会……对她说出这种话来。

“我无法看着其它男人拥有你,可是那个对你居心叵测的人偏偏是皇帝!清儿,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我不后悔,不后悔把你变成我的女人,清儿,我……”

“啪!”南宫清在挥手给了七子枭一个巴掌的同时,绝美的脸上滑落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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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看着南宫清苍白的小脸,七子枭心头一阵绞痛,他一把将剑柄塞进南宫清的手中:“清儿,如果你恨我,你杀了我!”

南宫清只是冷笑地看着他。

“如果你不屑杀我,现在,你只需要大叫一声,就可以把我送给皇帝。我说过,就算是为你死,我也心甘情愿。”七子枭眼中带着一抹决绝。

南宫清静静的看着七子枭俊逸的面庞,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最信任的人。因为信任,所以心无芥蒂。可是他却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良久,南宫清才冷冷的说:“七子枭,就让我南宫清从来不曾认识你!”

“清儿!”七子枭一把拉住南宫清的衣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肝胆俱裂般的疼。

“放手!”

冷冷的声音让七子枭冲动的顾不上身上的伤,一把抱住南宫清,“清儿,你可以打我骂我,可是我真的爱你,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守护你。清儿,我什么也不在乎,为了你,我连皇帝也敢杀,只要你原谅我,留在我身边,好吗?”

“放手!”还是冷冷的声音,七子枭的手臂收拢,生怕他一松手,就会永远的失去南宫清。

南宫清心中积蓄的郁结之气在瞬间凝结,猛的回身一把推开七子枭:“你闭嘴!我不想再见到你,听到没有!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南宫清吼完转身跑了出去。

说不清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南宫清终于明白那个神秘男人问的“那个男人”是谁了。原来她失踪的那几天里,她失去的不仅仅是记忆。

看着南宫清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七子枭很想上前去追,无奈伤上的箭伤正好被南宫清拍中,引起撕裂般的疼痛。最最主要的一点,他没有告诉南宫清——箭上有毒。

七子枭才追了两步,便眼前一黑,倒了下来。

不久之后,一个窈窕的身影推门而入,有丫鬟小心的掌灯。

“公主,你看!”丫鬟惊讶的指着地上晕倒的男人。

清雅秀丽的华阳公主缓缓上前,美眸闪过一道清亮:“七子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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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华阳公主]

七子枭悠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香气萦绕的卧房之中。四处飞凤牵珠,翠玉青琉,这是哪里?

“你醒了。”一个面蒙白纱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丫鬟在她的身后轻轻阖上门。

“华阳公主!”七子枭翻身下床向华阳公主请安。

“七将军不用气,这里没有外,你的伤还没好,先躺着吧。”华阳公主目光温柔含情。

七子枭略一思量,便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低下头一看,自己身上早已被人换回了之前的衣服。

“多谢公主救命之恩!不过公主明明知道我……”七子枭拱手道谢。

“本宫到目前为止,什么也不知道。至于以后会不会知道什么,全看七将军怎么做。”华阳公主缓缓揭下面纱。

七子枭心头一惊,即刻背过身去。

华阳公主曾当众立誓。能见到她真容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是她的驸马。

“为何不敢看本宫?”华阳公主那清逸的面容坦然的呈现在七子枭的面前,只是美眸之中有一抹失落。

“七子枭不才,不敢看公主真容。”

“本宫的面纱已经被你揭下,你说,你是想做哪一种人?”华阳公主长眉一挑,毫不介意七子枭的态度。悠然的坐到桌前。

被他揭下?她还真能瞎掰!

“两个都不选。”他不怕死,不过必须是为南宫清而死。

“如果我一定要你选一个呢?”华阳公主霸道的抬起下颚。

七子枭沉默了。

“皇上正在缉拿两个人,一个就是昨夜的刺,一个就是你。你猜如果本宫现在把你交出去,你猜会怎么样?”华阳公主的唇边掬起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七子枭背对着华阳公主,依然沉默。

“你还记得吗,第一次见本宫的时候,本宫从树上掉下来,是你救了本宫。现在,本宫也还你一命。”

“你的箭伤还需要一段时日才能好,如果你现在出去,一定会被皇上查知。而今你虽然吃了解药,可是体力还能虚弱,需要静养。所以你最好哪儿也别去。”

“你放心,这里是本宫的地方,没有人敢来打扰你。等你养好伤后,本宫自有办法帮你洗脱嫌疑,前提是,你必须答应本宫的要求。”

华阳公主缓缓起身,清逸的小脸如一朵优雅的睡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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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恕难从命]

“多谢公主相救,如果公主要七子枭偿救命之恩,只要在七子枭的能力范围之类,七子枭一定照办,其它的事,七子枭恕难从命。”坚实的后背决然的挺直,语气坚定。

华阳轻轻一笑,她就是喜欢七子枭这种坚毅不屈的个性。她喜欢他,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可惜这个七子枭对人总是冷冷淡淡。这一次也算是上天给她的机会,所以,她一定会珍惜。走到门口,华阳回头对着七子枭的背影倩然一笑,带上面纱。

真是一个倔强的男人。不过,她喜欢!

七子枭听到房门声响,脚步声离去,这才缓缓的转过身,肩膀上的箭伤和手臂上未全愈合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疼。

一个地方受伤,还可以狡辩。两个地方都和刺伤得一样,他无从辩解。

现在,要保命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相信华阳。

他必须留着命去见南宫清。就算是死,也要得到她的原谅。

*

“七将军为何没来早朝?”皇帝冷笑着问南宫清。阴翳的面容紧绷着,彰显着鲜明的怒气。

南宫清拱手道:“启禀陛下,七将军昨夜突然偶感风寒,所以……”虽然心中怨恨七子枭,可是他毕竟也是因自己而受伤。

“是吗,那朕要和爱卿一起去看看七将军的风寒到底严重不严重了!”皇帝声音又冷了几分。所有大臣噤声不敢语。

好可怕。今天曲无妨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太可怕了。皇帝为何突然问到七子枭?莫非是和昨夜有人行刺的事有关?众人在心中猜测,却无一人敢问。

“这……”南宫清正绞尽脑汁的想着用什么办法来避难,正在这时,门外一声高呼:“四王爷上殿觐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殿外。

曲无妨起身缓步走下殿阶,亲自相迎。

这个四王爷到底是何许人也?南宫清诧异的看着殿外。

她一早就听说中,四王爷是宫里的一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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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阴谋的味道]

她一早就听说中,四王爷是宫里的一个传奇。

听说他与曲无妨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不过却不喜欢宫中的生活,所以早年就出宫游历,学得一些奇门八卦之术。还救过曲无妨一命。

后来领兵驻守在外。极少回京。所以只有极少的人知的王爷的真容。这一回如果不是因为事急,也不会将他招回京中。

他是皇帝最相信的人。

南宫清好奇的看着这个无意间为她解了围的四王爷,阳光从殿门斜照进来,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的从阳光中走来。

他的步伐很轻缓,也很悠然。他背后的阳光灿烂,反而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他火红的长袍显得格外耀眼。

殿内一阵唏嘘之声。

“参见皇兄。”四王爷只是拱手行礼,这在宫中也是一个特例。

曲无妨上前激动的迎起四王爷:“皇弟,你可回来了!”

咦?声音好熟悉!

南宫清努力的看着四王爷。

随着曲无妨与四王爷相携走了进来,南宫清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天啦,他太美了,美得令人眩目。长眉如柳,红唇如樱。一副我见尤怜的绝艳之姿。如果不是亲见,她一定会以为他是女人!

等一下!那不是在神秘府邸里见过的那个美丽的男人?

南宫清倒抽了一口冷气!

四王爷的目光扫过南宫清,平静的眸光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似乎从来不曾见过她一般。可是那艳丽的眸子却让南宫清心头拔凉拔凉的。

她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曲无妨将四王爷曲无为引上殿阶,让他坐在仅次于自己的位子上。这才转身面对群臣。对曲无为的信任之情,溢于言表。

火红的长袍增加了曲无为的俊美,所有人的目光都积中在他的身上。在群臣惊艳的目光下,曲无为长指优雅的轻轻抚过脸旁的一缕长发,目光似无意的滑过南宫清惊诧的小脸,笑意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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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爱卿,你可想好了?]

从曲无为进殿开始,南宫清就陷入一种极端的惶恐与不安之中。她的面前反复地浮动着那个神秘男人和面前这个妖艳得如女人一般的四王爷。直到曲无妨第三次叫她的名子,南宫清才如梦初醒。

“皇上!”

“南宫爱卿,刚刚四王爷所说的,你可听清?”

“微臣……”能说没听清吗?

“爱卿是愿意留在宫里还是愿意去寒飓关?”曲无妨说这话的时候,双眸眯成一条眼,凌厉的看着南宫清。

南宫清刚从神游中回过神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以前都是七子枭为她拦风挡雨的,这会儿南宫清下意识的和从前一样,将求救的目光看向身侧,可是原属七子枭的位子却空空如也。

南宫清的心里蓦然的滑落一滇涩。七子枭,到底我该谢你,还是该恨你!

“爱卿是愿意留在宫里,还是愿意去寒飓关?”曲无妨再度开口,双眉紧拧中透露着他此刻的心情十分的糟糕。

南宫清的目光和曲无妨刚刚一碰上,马上打了一个寒战。

七子枭不在,没有人为她做决定。只有靠自己了。

留在这宫里,还得一天到晚堤防皇帝老儿的骚扰。更何况,宫里是个是非之地,当然是少呆为妙。留在这里,迟早会出大祸。

如果去了寒飓关,倒是山高皇帝远,反而惬意。

“微臣愿意去寒飓关。”南宫清决定了。

“爱卿你可想好了?不再考虑一下?”曲无妨眉眼前的怒意加深。

“是,微臣愿意去寒飓关。”南宫清更加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她不想困死在宫里。

“太好了,这一次暮沉风算是遇上了对手。只要南宫大人一出马,暮沉风必败无疑!”

曲无为含笑看着南宫清,如皓月般的眼眸中荡漾着满满的春意。

什么?暮沉风?暮沉风不是一直在戈壁关,怎么跑去寒飓关了?

南宫清嘴角抽搐,耳边一阵轰轰之声,天啦,暮沉风!居然是要她打暮沉风!她不是找死吗?一定是她听错了!是她听错了!

该死的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妖孽男人开口说话的时候走神呢?

她又怎么该笨得连没听清楚曲无为说什么就答应了呢!

她应该记得这个妖孽一样的男人曾经用怎样哀怨的眼神看过她,她怎么该在这人男人的面前掉以轻心呢?

“我……微臣……”南宫清后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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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后悔莫及]

“我……微臣……”南宫清后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既然爱卿如此意志坚定,那朕就准了!明日爱卿就可带兵出征寒飓关。朕可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曲无妨的话字字咬牙切齿。

她愿意去暮沉风面前送死也不愿意留在宫中,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得不到一个小女子!既然她要去送死,就让她去好了!

曲无妨愤然的拂袖而去。

曲无为优雅的缓缓起身,一身火红的袍子在象征着皇权的黄金椅前显得格外的艳丽。

他满含笑意的眸子看了一眼南宫清,再优雅的转向殿下群臣,缓缓抬起长袖,红袖优雅的一抚:“退朝吧。”

曾经有一个选择的机会摆在南宫清的面前,可是她没有把握好。直到事后才后悔莫及。

如果上天可以再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不会再神游。

她可以肯定,曲无为是故意的!故意调她去边关打暮沉风。可是她却还是傻傻的上当!她笨算了!明明是七月天,可是南宫清却觉得寒风凛冽。

天啦,没有七子枭,要她上寒飓关与暮沉风对敌,她只要想想就后怕。

入夜之后,南宫清理了小包袱就准备趁夜逃走。

哪知没跑两步,就被人像拧小鸡一样从屋顶上拧了下来。

“疼!爹,爹你放手啊!”

南宫尚一脸愤怒的看着女儿:“你,你,你居然敢逃走!幸好你的哥哥聪明,一早派人在屋顶埋伏好了,否则我们一家人都要给你陪葬!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没出息的女儿!”

南宫清哀怨的低下头:“可是我去了也是死,大不了,您明天进宫告诉那个昏君,就说我死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无意间居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南宫清倏然抬起头,双眸放光:“对哦,您就跟皇上说,说我死了。”

南宫清死了,以后再也不用受皇帝的威逼利诱了!她又是自由自在的南宫清了!

南宫尚一个指栗敲打到南宫清的额头,打得南宫清哀号一声。

“你这个混帐东西,还嫌我们家的罪名不够多是不是!”南宫尚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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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子枭,你再不出现就死定了!]

“你这个混帐东西,还嫌我们家的罪名不够多是不是!”南宫尚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爹!很疼耶!”南宫清摸着头,老头儿下手还真重,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爹啊!

“疼?你也知道疼吗?明天不给我乖乖的出征,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疼!”南宫尚咬牙切齿。

南宫清哀怨的嘟起唇。

“清儿。”南宫傲在书僮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哥。”南宫清忙躲到南宫傲的身后。

“清儿,爹说得对,你不对走。你放心,你安心的出征,哥哥会帮助你的。你看。”

南宫傲回身从一个仆人的手上接过一只纯白的信鸽,递给南宫清。

“你看,这是为兄花了几个月的功夫亲自训练出来的信鸽。一共有十只。你只要一路上带着这些信鸽,妥善的饲养。到时候为兄会和以前一样,为你出谋划策,放心吧。”南宫傲抚着南宫清的头安慰着。

南宫清嘟着唇不语。以前有七子枭帮她挡剑当先锋,可是现在……

该死的七子枭,都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七子枭,她也不会……

到了现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这个七子枭又去了哪里!为什么几天都不见踪影?

南宫傲抚了抚妹妹的长发:“放心。”

南宫清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突然想起曲无为,也许她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哥哥,以哥哥的聪明,也许能猜出其中的端倪。

南宫傲思索了片刻只说了两个字,放心。

放心?只要一想到暮沉风,她哪里能放下心来!上一回是她运气好,连暮沉风的面都没见到,就稀里糊涂的赢了。这一回,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带着全城人的祝福和期望,南宫清一身盔甲的坐在红缨马上对着所有人频频挥手。脸上是自信坦然的笑,可是一双眸子却在人群之中搜寻着。

七子枭呢?他应该也知道自己出征的事了,为什么他没有来?

他不是一个因为有皇帝的怀疑和搜捕就躲起来的人,为什么他没有出现?

该死的七子枭,如果你再不出现,你就死定了!

结果七子枭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重伤初愈的白风一身盔甲,一脸淡然无波,骑着马跟在南宫清的身后。

踏上征途,南宫清哀怨的看着一张张欢送的脸,暮沉风!暮沉风!这一回,她真的要独自面对暮沉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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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入浴]

寒飓关长年不定期的刮起飓风,天气尤其的寒冷,所以这里以寒飓关为称。

因为自然条件的恶劣,显少有人在这里定居扎营。

不过寒飓关的将军府却是修建得华丽奢靡。

因为这里一度是曲无为的住所。这里也因曲无为的一曲《寒风飓,相思雨》而得名。

曲无为离开后,这里空置了下来。可是下人们依然打点得十分清洁舒适。这也是南宫清愿意来这里避难的原因。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据闻暮沉风以坚石为基,麻布为营,以厚草沉泥为盾,在飓风之中扎营。大有长期作战,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既然暮沉风在那么恶劣的条件下都不担心,那她更不用担心了。慢慢耗着吧,看谁耗得过谁。

几天来连夜赶路,南宫清也累了。

屏退了众人,南宫清打量着这个豪华的浴池。

寒飓关长年风雪,得清水不易。没想到在将军府内居然有这么一处温泉所在。

这浴池就建在温泉之上,鼓鼓热气升腾而起,将整个浴池熏染得一片朦胧。

浴池的一边,是布满鲜花的藤椅,藤椅很宽,足以让两人并肩躺下去,两边的扶手是白玉所制,清凉沁心。

南宫清轻叹,这个曲无为,如果不是真的没有野心,就是有太大的野心。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小皇宫啊!

不管了,好好享受一番再说!

南宫清褪下衣衫,散落长发,缓缓步入温泉之中。温泉的水托起南宫清的长发,将她白皙细嫩的肌肤衬托得如玉脂般雪滑。

在泉壁边找到一个类似椅子的东西,正好可以坐在上面闭目养神。

NND,这曲无为不是一般的会享受!

那水温舒适得让南宫清不由轻叹。多日的疲惫在此刻全数涌了上来,南宫清缓缓合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渐渐陷入沉睡中的南宫清没有注意到,温泉室的另一边,一个以绿藤装饰的小门哑然被推开,一个修长健硕的身影踩着轻缓的步子,向温泉边靠近。

一双寒眸幽深如潭,紧紧的锁住南宫清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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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发怒的猫]

水波一阵一阵的袭向胸口,南宫清舒服的吟哦了一声,继续睡。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靠近。

直到一个黑色的阴影自上而下的罩住她的时候,她才倏然的睁开眼,倒抽一口冷气。

“你是谁?”双手紧护在胸前,不但没有遮蔽胸前的美景,反而还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黑眸之中的温度上升。

一双有力的手臂撑在南宫清的两边,将她困在手臂和泉壁之间。

她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赤\裸的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这温度,这感觉,很熟悉。

“萌越!”南宫清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

“是我。”磁哑好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南宫清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热气萦绕中,他长眉如剑,黑眸如寒潭一般深邃,如刀镌般的脸庞粗狂而不失俊逸。

南宫清水眸缓缓眯起,怒火上伸,虽然是个美男子,也是一个让她动心的男人,可是她清楚的记得这个男人上一次是怎么羞辱她的!

南宫清冷冷一笑,起腿向萌越踢去。

可是水的阻力却让她的行动迟缓,那男人大手一伸,一把握住她的浴腿。再稍微一用力,这下好了,南宫清的柔软直接撞上萌越的坚\挺。

“你放开我!”南宫清化身为小野猫,疯狂的对着那男人又抓又咬。

哪知那男人丝毫不把她的这些花拳绣腿放在眼中,单手一把掐住南宫清的下颚,目光幽深如潭。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我告诉你,你……唔……”

南宫清瞪大眼看着突然变大的俊脸,这个可恶的男人自始至终还是那么的影响着她,让她心跳如鼓。

可是她南宫清再花痴,也不会对一个羞辱她的男人奴颜婢膝。

对着萌越的唇猛的一咬。一阵腥甜溢满唇中。

萌越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嘴边的美食。

手臂一用力,就把这个他思念了许久的女人紧紧的揽在怀中。

南宫清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发怒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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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现在,你还有本事反抗我吗?]

见她实在不能安份,萌越的黑眸一眯,一把将南宫清压在泉壁之上:“你在反抗我吗?”

呵!好霸道的语气。

“你不允许别人反抗你吗?”

南宫清大胆的回视着这个朦胧中俊逸而粗狂的男人。语气中有着满满的不羁。

“没有人敢反抗我。”一字一句,如冰一般寒栗。

“是吗?所以你以为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了?放开我!”南宫清拼命的挣扎,可是那只手却将她的手腕捏得生疼。

这个男人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接下来萌越就用他的行动来回答南宫清:不懂。

黑眸一沉,一只手将南宫清按在泉壁之上,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腰。

温和的水激荡起氤氲的涟漪,他的腰一挺,想直接进入南宫清的体内。

南宫清突然抱住萌越,张嘴对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紧紧的,深深的,直到咬出泪来。

她的身体被萌越紧紧攥着,萌越的手很有力,攥得她很疼,可是她的心更疼。

萌越咬着牙,一声不吭,直到南宫清咬够了,一丝鲜血顺着他粗狂宽厚的肩上流了下来,滑入温泉之中。荡漾成丝丝血红的涟漪。

萌越的黑眸之中泛起一丝怒视,他蓦然的抬起手,南宫清傲气的抬起头:“打女人的男人都是混蛋!”

萌越的唇角一抿:“你一定要违抗我?”冷冷的声音让温热的浴池也下降了几度。

南宫清小脸上写满了不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不让人反抗你?你不是很瞧不起我吗?现在又何必碰我!你……”

萌越抬起的手突然一沉,手指一点,南宫清未说完的话消失在空中。

该死的男人,居然点她的穴!

萌越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女人在这种姿势之下居然还可以如此坚决的反抗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飞快的点了她的穴。看着南宫清的身子僵直在他的面前。

“现在,你还有本事反抗我吗?”轻蔑的笑意从唇边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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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现在,你还有本事反抗我吗?”轻蔑的笑意从唇边滑出。

南宫清用恨恨的目光打量着他。控诉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这样做,我只会永远的恨你!”

萌越却残忍的一笑,手指缓缓滑过她绝美的脸,那张精致的小脸在温泉热气的熏染下变得更加白里透红,柔嫩诱\人。

粉\唇如花\瓣一般娇嫩,那眼眸中的不屈与反抗,更能激起男人最深刻的征\服\感:“你很美。”

磁哑好听的声音在南宫清的耳边响起。

萌越缓缓低下头,反复的吮\吻着她的唇,大手在她的胸\前留恋着。

南宫清的身子不由轻轻的颤抖起来。

这个该死的男人!

明明心里很恨他,为什么他只要稍微的一温柔,她的心就会蓦然的柔软起来。

甚至连身体也会被背叛她的意志。

在他的挑\逗下情不自禁的飞入云中。

南宫清的身子不能动,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瞪,可是随着萌越动作越来越激烈,她那清澈的眼眸也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看着南宫清的眼神变得迷离,萌越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好看的唇角冷然的勾起一抹讥诮的笑:“你不是要反抗吗?怎么,现在喜欢了?”

南宫清这一回不仅仅是身体僵直,连灵魂也冰冻了起来。

水眸之中凝结着不可置信的光,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她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用眼睛瞪着萌越。

唇角冷然的笑意蓦然扩大,剧烈的动作不带一丝的怜惜,被萌越那句无情的话打击得全身心都冰凉的南宫清只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撕裂般的疼痛,屈辱的泪随着他每一个剧烈的动作而纷飞如雨。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清记得自己似乎只要一有意识,就被这个男人反复的折\腾着。从温泉中,到宽大的藤椅上。从泉边冰凉的地面,到洒满了花瓣的柔软的床上。

她反反复复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然后,当一切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她感觉有人将一粒药丸塞入她的唇中。接下来,她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奇怪的是,悠悠长长的梦里,她居然梦到自己和一个健硕高大,俊逸又粗狂的男人手牵着手在开满鲜花的草原上奔跑。

她回过头来,那个男人居然就是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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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再晕一下吧]

南宫清病了,一连病了几天。

大概是长途跋涉加上水土不服,也大概是身心俱疲,她一直发热昏迷着。

在模模糊糊中,她感觉似乎有一个宽厚的手掌曾停留在她的额头。那手掌的温度很舒服,又很熟悉。

“大哥……”

不对,不会是七子枭,也不该是七子枭。

她身边的男人,个个都是坏人。

就连她的大哥七子枭也是一样!是他毁了她!

她甚至曾想,如果不是七子枭,那么萌越也许不会这么残忍的对她。

可是萌越,这个残忍的男人,却那么无情,那么冷血,那么……不可原谅!

南宫清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反反复复的说着胡话,一只白色的信鸽冲破迷雾般的飞尘,轻巧的落在南宫清的窗前。

床前的男人黑眸眯起。这个地方,居然会有信鸽?

在信鸽展翅欲飞的时候,萌越的手一挥,信鸽随之坠地。

拆开信鸽脚上的信,萌越的目光深邃如夜。原来这个女人还有军师!

*

南宫清缓缓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白风恭敬的站在她的床边。

“将军,你醒了。”

“白风?”在她半晕半醒间抚过她额头的男人也是他吗?

“是的,将军好些了吗?将军晕睡了三天,营中上下的人都很担心将军的身体。”

白风的话冷冷淡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就如同他那张一年四季也不会有一点表情的脸。

“现在是什么时辰?”南宫清的头还是有一点晕晕的。

“回将军,现在是卯时。”

“这几日,暮沉风那里有可什么异动?”南宫清担心的是她稀里糊涂的就把这给送给暮沉风了。

“这是暮沉风昨天派人送来的战书。”白风将战书送到南宫清的手上。

南宫清头都大了,挥了挥手:“念!”

“暮沉风请南宫将军明日于青靛崖前决战。”白风言简意赅。

“我再晕一下好了。”南宫清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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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雕似画的美男子]

“将军,你……”端着夜宵进帐的白风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南宫清一身夜行衣,正准备出门。

“嘘——想知道就换了衣服跟我来!”南宫清忙挥手让他禁声。

听闻对面的山脉有一处泉眼,暮沉风的饮用水就是来缘于此,南宫清是打算趁夜去那泉眼之处下毒。就算不能下毒,先去那里打听一下虚实也好。

只不过,要潜入泉眼,先要穿过暮沉风的军帐。

南宫清和白风趁夜潜入暮沉风的军帐之中,这里和南宫清所住的地方相差太大。

南宫清所住的,可谓是金碧辉煌,柔床软枕,可是这里却地处荒地之上,生活可称得上贫瘠。

只是奇怪了,为什么此刻军帐之中没有一个人,这些人都去了哪里?

南宫清好奇的想跟着一个打水的小士兵去走走看看,却被白风一把拉住:“此处是敌营,小心为上。”

“知道了,知道了!”南宫清拍掉白风的手,一双玉足却忍不住跟着那小士兵前去。

一路上顺便弄倒了几个小士兵,换上他们的衣服。这样一来,就安全多了。

军帐十八弯,却见一个极大的广场之中,四周点起了火把,将这广场照得有如白昼。

正前方有红木搭起的高台,高台之上,一个高大的黑色铠甲的男人斜倚在长椅之上,四五个衣红袖绿的美女正萦绕在他的身边,一脸谄笑的倒酒陪饮。

那男人缓缓的转过头,南宫清看到那男人剑眉长飞,皓月薄唇。

好一个如雕似画的美男子,只是他唇边勾起的邪魅的笑容,让人看了从心里发寒。配上那身黑色的铠甲,让人感觉他就是来自幽黑地狱之中的鬼魅。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那目光中的阴寒之气,让所有人屏声噤气。

“将军,再饮一杯!”一个红衣的女子娇娆的将酒送到他的唇边。

那男人一仰头,一杯干尽。然后,他突然手臂一揽,那女人就势的倒入他的怀中。

也不顾在场有多少将士在看着他,一低头,噙住那女人的樱\唇便吻。

大手也在那女人的身上游走,那女子不但不羞,反而迎合的呻\吟着,扭动着。

场下所有人似乎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的等着他们的将军大人“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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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新~~~~~~~~~~

[正文 这狗屁将军是谁]

场下所有人似乎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的等着他们的将军大人“完事”。

“畜牲!”南宫清低骂。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作出如此有伤风化的事!

“走吧。”白风的一张脸早已红透了。

“咦?你脸红了!”南宫清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脸的惊喜。没想到白风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她还以为白风的脸是木板做的呢。

哪知正在这时,却听场中有人说话,声音低沉却有几分磁性。

“带上来。”

南宫清好奇的翘首望去。

却见几个衣衫破裂头发披散的士兵被压了上来。

“将军,人已带到!”

那男子推开怀中的女人,缓缓起身。

一身黑色的铠甲在火光之中犹如鬼魅,配上他脸上阴寒的笑意,更让空中的温度极速下降。

几个跪倒在地的士兵声声求饶。

“将军,将军,属下错了,属下再也不敢逃跑了!属下错了……”

暮沉风阴柔一笑,一脚将趴在他脚下的男子踢了出去:“你们不配做本将军的属下!”

“是是,小人错了,小人错了……”

什么叫磕头如蒜,这就是了。

暮沉风却不为所动,缓缓转身,大手一挥,有人抬了斩刀上前。

“再有临阵脱逃者,斩!”

斩字刚下,血溅当场。

高台之上的美男子一边饮酒,一边揽过身边的美女,那目光,那神色,仿佛正在欣赏着绝色的美景。

南宫清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几个士兵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再拖着满地的花花绿绿的肠子在场子中间爬来爬去。

“呕——”南宫清掩面而逃。

太残忍了!太不人道了!太恶心了!

恨不得把昨夜的饭都呕了出来。

好不容易吐完了,一个水袋出现在她的面前。南宫清接过来漱了漱口,再大灌了几口水。拼命的喘气。

“你没事吧。”白风的声音响在耳边。

“这狗屁将军是谁?”

“暮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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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新……

[正文 逃得掉的那一个才是将军]

南宫清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人谈起暮沉风就脸色大变了。

上天创造这样一个男人出来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你好些了吧。”白风的语气中居然有一丝关切。

南宫清摇了摇手,说不出话来。

她是想来探查一下军情,哪知才偷窥了一眼暮沉风,就被他给雷得几天不想吃饭了。

看样子想胜他,只有下毒一个方法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南宫清和白风趁夜往泉眼入靠近。

“站住,什么人!”一声厉喝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南宫清转过身:“我们是来打水的。”

“打水?可有将军的令牌?”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们。

“令牌?……”南宫清的小脑袋飞快的转,“兄弟,你看能不能通容一下……”

“没有将军的令牌,任何人不准靠近泉眼,马上离开!”

南宫清伸手向腰里摸了几两碎银子:“好兄弟,我们都是一个营的兄弟,通容一下吧……”

“不行……”咚的一声,倒地。

原来是白风一个手刀解决了所有问题。

“快。”此地不易久留,白风机警的看着四周。暮色掩盖下,一切都安静得让人发悚。

南宫清飞快的来到泉眼边,将药散入泉水之中。

“快走。”

哪知没跑两步,四面突然火光四起。

山涧之中,顿时犹如白昼一般。

白风很自然的将南宫清护在身后。

南宫清目光扫了一下四周,重重叠叠的都是敌人,看样子想要逃出去,还真不容易。

“有机会就逃走,不要管我。”

“将军。”

“闭嘴,逃得掉的那一个才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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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新!!!!!!!!!!!!!!!!!!!

[正文 南宫将军,幸会!]

南宫清虽然不懂战术,可是未战将军先被擒绝对是大忌。如果她不幸被抓,她是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将军。

结果,南宫清果然被擒。

白风的武功虽然高,可是双拳难敌四腿。更何况暮沉风手下的将士个个骁勇善战,并非善角儿。

南宫清又只会花拳绣腿。当然只有被抓的份儿。

在临走前,白风深深看了一眼南宫清。他不走,也只有被抓的份儿。还不如回去搬救兵。

暮沉风依然坐在高台之上,壶中的酒已喝了大半。

所不同的是,台下的,不仅仅是刚刚被腰斩的士兵,还有被绑的南宫清。

那将死未死的士兵伸出血乎乎的手,抓住南宫清的脚腕,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南宫清闭上眼忍着恶心,想像面前的男人是一大帅哥。

天啦,为什么她在这个时候居然会想起萌越!

高台上的暮沉风阴柔的笑看着南宫清。

“南宫将军,幸会!本以为明日才会相见,没想到南宫将军这么心急啊!”

暮沉风的唇角勾起阴柔的笑意,他身边的美女也就势掩唇轻笑。

“什么南宫将军?我叫白风。”南宫清一脸无辜。

暮沉风眯起黑眸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南宫清。半晌才开口:“是吗,配与本将军说话的人只有南宫清,如果你不是南宫清,来人!”

那在火光之下明晃晃的铡刀刺得南宫清胆寒。

“等一下!”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她不想死啊!

暮沉风挑眉,铡刀咚的一声,落在南宫清的身后。震得南宫清心里一阵猛缩。

“我……你不能杀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常识她还是懂的。

“来使?南宫清的来使,就是派人来下毒?”暮沉风举起刚刚从泉眼中打来的水。

“我……不是毒!”只是泻药,会让人喝了拉肚子的泻药。她才不会那么狠心的去毒杀人,只是泻药,会让他们拉肚子,没办法打仗而已。

“不是?”暮沉风挥了挥手,将水送到南宫清的面前,“你喝了,我就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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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拿出你的诚意]

南宫清咬着唇半晌:“我想,就算是我喝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吧。我不过是来帮我们家主子带个话儿,明天的战役取消。我们南宫将军说了,于其血流成河,不如和平解决。我们将军派我来,是希望能争取一个与暮将军和谈的机会。南宫将军说了,要我来这里见暮将军之前,必然要引起将军你的注意。而且势必完成任务,否则以军法处置。这水里,不是毒药,而是泻药。只会让人吃了拉肚子,这样,暮将军定然会答应南宫将军和谈的要求。到时候就不必军戎相见,属下也可以顺利的完成任务。如果暮将军不相信小人所说的,属下喝就是。”

暮沉风眯着眼,安静的听南宫清说完,能在他的面前如此慷慨陈词的,他还是第一个。

“你希望我相信你?”暮沉风挑眉。

看在她这么大胆的份儿上,他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毕竟,他暮沉风的军营,还是头一次有人单枪匹马的入侵。

而且这个入侵的人还……似乎很嫩!皮肤很嫩,长得也嫩,让人不介意多看两眼。

南宫清的水眸转了转:“希望,并不等于将军你会。”

好一个欲擒故纵。暮沉风突然感觉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好,我信你。”所有人惊异的转眼看着暮沉风,他们怎么不知道暮沉风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不过,你也要拿出你的诚意。”

南宫清开始感觉头顶发麻。四周的人开始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暮沉风那带着戏谑的声音如魔音穿耳一般,一字一句的冷到南宫清的心里:“把这里打扫干净,来军帐见我。”

暮沉风说罢,悠然的起身,揽着身边的美女进帐去。

走到帐前,又回头过:“哦,对了,不许用扫把以及其它任何工具。”

南宫清看着他们的背影,看着帐门开了又合,嘴角抽搐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男人,就是个恶魔!

“请吧!”有人好心的将扫把收起来,反正她用不上。

而此时,帐中传来夸张的女子呻\吟的淫\.秽声音。

啊——这个男人真TM混帐!

夜风中,南宫清忍着恶心,看了一眼脚下那花花绿绿的东西,和一张张苍白的死人脸。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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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看什么看!滚开!]

这一刻,绝对是南宫清一辈子的梦魇。

暮沉风说,你这么有诚意,用什么扫把?自己想办法吧,总之,不许用除了手以外的任何工具!

南宫清连死的心都有了。

“看什么看!滚开!”吐完了,吐够了,她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吼。

该死的暮沉风,居然叫人来看着她打扫!看着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南宫清狠不得咬他们!

她不会笨到真的去用手收拾那些恶心的东西,可是该怎么办呢?

南宫清坐到一边的石头上闭目养神。

“喂!将军叫你把这里打扫干净,你没听到吗?”夜深了,冷风刺骨。先前看热闹的心情已经没有了,只想早点完成任务了回去睡觉!

“听到了。”继续闭目养神。

“那还不快点!坐在这里吹凉风啊!”

“将军只说叫我打扫,又没叫我什么时候打扫,你管得着吗?还是你想当将军?”

南宫清气冲冲的吼回去。最好别在这个时候来招惹她!不过,可不可以给她一个棉被?真的好冷啊!

那人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最终,还是受不了寒风的袭击,怏怏的躲回帐里去了。

南宫清瞅了瞅四周无人。起身想逃。

动了动手脚,好麻,好僵硬。再不走她就冻成冰了!

哪知没走两步,就啪唧一声,摔到了地上。

大帐的帘幕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悠然的迈步走到了她的跟前。

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地面上依旧的狼藉。

暮沉风不满的蹙眉:“白风是吗?这就是你的诚意?”

“你……你又没说……没说什么……时候打扫!”南宫清冻得直哆嗦。

暮沉风冷笑,还嘴硬!很好!

“来人!给白使臣安置一个最好的吊床!”

吊、吊床?他这么好心?南宫清疑惑了。抬头一看,混蛋男人!什么吊床,明明就是一个吊在半空中的铁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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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寒风之中荡秋千不好玩]

“请吧!”

南宫清拼了命想反抗,可是动僵了的手脚已经不是她的了。

三下两下,就被人丢进了铁笼子,然后和铁笼子一起被吊在半空之中。随着寒风晃啊晃。

“反正你现在也不想打扫,不如在这里先休息一下!等你什么时候想打扫了,再下来吧。”

暮沉风口气阴寒,脸上更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看你能倔到几时!

寒风之中荡秋千真的一点都不好玩啊!

在打了几十个喷嚏之后,南宫清连打喷嚏的力气都没有了。为什么老天会创造这么一个可恶的人来!

不一定儿,寒风之中开始夹杂着沙尘。打在她的身上,脸上,好疼!

南宫清把自己抱成一个肉包,缩在笼子的一角。

她不会在这个鬼地方冻死吧?

不过看了一眼地面上还等着她去收拾的花花绿绿,南宫清闭上眼,还是让我死了吧。

暮沉风黑眸眯成一条线。

“将军,好可怜呢!这样下去,他会死吧。”暮沉风怀中的美女忍不住的表现自己的同情心。

“那就让他死吧。”暮沉风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阴冷。

美女的脸上露出哀戚的表情,只是这种哀伤不达眼底。

“将军!”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何事?”暮沉风不满的蹙眉。

“小的有要事禀告。”

暮沉风松开手,怀中的美女自觉的退回了帐中。

那侍卫在暮沉风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暮沉风的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

“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是,小的不敢欺瞒将军。”

暮沉风挥了挥手,深邃的目光投向吊在半空中的人儿。

居然能请得动他来说情!

看样子,他还是小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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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去伺候他!]

“哈求——”终于有力气打喷嚏了,南宫清第一次感觉能打喷嚏真好。

可是,好冷好冷啊!全身从里冷到外,似乎连血液都是冰的。

暮沉风黑色的眸子紧盯着南宫清那张小脸。

之前没仔细看,现在看来,的确有一张可人的小脸。

暮沉风一向知道那个人的奇怪嗜好,莫非这是他的新欢?

暮沉风冷笑一声,如果是,那更好!

“你!去伺候他!”暮沉风手臂一用力,身边的美女被推到了南宫清的床脚下。

美女的头被重重的撞在床沿之上,顿时流出殷红的鲜血。

暮沉风眼皮也没眨一下。

“将、将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军居然要自己去伺候另一个男人,还是在他的面前?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暮沉风冷冷的瞟了她一眼。

他的目的很简单。那个男人不是一向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吗?不是凡是别人碰过的东西,他宁可毁掉,也不会再碰吗?

他暮沉风就偏偏要碰!不仅要碰,还要毁灭给他看!

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人来的时候,看到他要的人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暮沉风勾起一抹冷笑,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将、将军!”美女无力的反抗,却被暮沉风阴寒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衣衫散落,那美女伸手开始解南宫清的衣服,蓦然间,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他有胸的!他、他不是男人!是女人!

这个认识让美女怔忡了。看着那张仅是男儿装的小脸就已经如此的动人了,如果让南宫清恢复了女儿装,那更不知道是如何的美艳动人。

于是,出于某种私心,美女偷偷瞟了一眼暮沉风,然后不动声色钻进了南宫清的被窝。

南宫清只觉得好冷好冷。下意识的抱住了靠过来的热源。

暖和了,这下暖和了。意识再一次陷入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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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这个女人,赏给你们!]

高大的身影踏着极速的步子走了过来。粗布的帐帘被拉开。

暮沉风悠然的抬了一下眼皮,他还真来了。

一张霸气十足的脸上带着几分怒意。如剑的长眉紧紧的蹙在一起。

“人呢?”

暮沉风的眼皮抬了一下。

萌越的目光落在一边的大床之上。床上拱起的两个身影让萌越的目光中顿时窜起几团烈火。

一把拉开被子,南宫清被褪得只剩下亵衣,而她一边的女人却光裸着身子。

蓦然松了一口气。面前这怪异的场面让萌越紧蹙的眉头变得更加纠结。

“啊——”那女子一声惊叫,扯过衣服遮住自己的身子,一双美眸惊慌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

“君、君上!”

“滚!”萌越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

美女吓得连惊叫的力气也没有了,直接连滚带爬的逃到暮沉风的脚下。

萌越伸手抱起床上的人儿,一双怒目瞪向暮沉风,暮沉风却悠然的倒了一杯酒:“要喝一杯吗?”

萌越冷哼一声,抱着南宫清大步的离去。

他的身后,暮沉风的目光如冰。

“将,将军!”如果知道那个女人是君上的,打她她也不敢去碰。可是,可是她也不敢违逆暮沉风的意思啊!

暮沉风一脚将她踹开。

“你以为你玩假的,本将军会不知道?”随便哼两声,就想骗他?太小看他暮沉风了!

“我、我……”美女的脸顿时变得苍白。

“将军,将军,你饶了我吧!”看到暮沉风脸上闪过的阴冷之气,美女吓得再次扑到暮沉风的脚下。

“来人!这个女人,赏给你们!不要让我再见到她!”暮沉风手臂一挥,将那美女摔在几丈之外。

门帐的侍卫如同得到了宝贝,驾起正在哭嚎的美女走了帐去。

将军对手下就是好啊!

中军账内,暮沉风黑眸闪动,手臂一挥,啪的一声,案上的书简全数被挥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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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不知道有没有亲能猜中暮沉风和萌越之间的关系呢?

[正文 是什么让他的心这么疼痛?]

好冷,好冷,刚刚的热源不见了。她感觉又好冷。

南宫清下意识的抱紧了身边的另一个热源。

萌越一路上抱着南宫清,那女人却像个虫子一样不停的在他的身上扭动蜷缩。惹得萌越的身体一阵一阵的僵直紧缩。

回到温泉浴池,将南宫清受寒的身子放入浴池之中。温泉的水对此时的南宫清是十分有效的。

晕迷中的南宫清连站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无骨的依在萌越的身上。

萌越低咒一声,迅速的褪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在温泉之中,与南宫清赤\裸相依。

柔弱的人儿就在怀中,娇媚的小脸因热气而开始变得红润。

萌越的手抚上她的头,拿下她头上纶巾,黑发顿时如瀑布般倾斜而下。映衬着她柔美的小脸,萌越的目光顿时深沉了下来。

顾不上南宫清此时身体的柔弱,萌越一个情不自控的挺\身,直接进入了她的体内。

这个女人的身体一如从前的美好,美中不足的是,她并不完全属于他。

只要一想到这里,萌越的动作便失去了之前的温柔,一如既往的狠狠的贯穿着她。似乎想将她身上的别的男人的味道洗去。

浴池外,白风无力的垂下手臂,守候在门口。

是什么让他的心这么疼痛?

眼前晃动着的,是南宫清为了救他,一脚将他踹飞时的蛮横模样儿。

他是一个死士。所谓死士,就是在关键的时刻为主子而死的人。就是主子的盾牌。

哪知南宫清宁可自己被抓,也要让他走。

白风的双拳紧握。

浴池单薄的木板门隔不去里面传来的低哑的吼声。白风的脸隐忍地抽搐着。

直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白风推门进去,萌越已经走了。

柔软的花床之上,依然昏迷的南宫清蜷缩在床上,身上盖着鸭毛织成了大氅。这雪绒大氅,是君上的贴身之物。

白风刚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他不碰南宫清,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担心。

君上有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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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来了!!!!不知道有米有亲猜中暮沉风和萌越的关系呢?嘿嘿,前面两人的对手戏不多,不过月有做过铺垫的哦,如果有亲猜中,月再加更哦~~~~~~嘿嘿,亲们莫拍奸诈的某月~~~

[正文 养虎为患]

“将军,你身体刚好,休息一下吧。”白风手持未出鞘的长剑,只后退自卫,并不打算出手**。

事实上,南宫清的一点儿花拳绣腿也伤不到他。

南宫清却手持长剑,步步紧逼,追着白风满院子的跑。

“白风,妄我救了你的命,你不给我说清楚别想走!”

她一醒来,从身体的酸软程度和鼻端萦绕的熟悉的气息就可以判定是谁做的好事!

萌越那个混蛋来了又走,每一次都只会对她做那些事,而且是做了就走,当她是什么!

最最可恨的是,白风一定和萌越有勾结!

否则,为什么逃走的是白风,来救她的却是萌越!

她当初救白风就是为了从他的嘴里知道萌越的消息,哪知到了现在,白风反而成了奸细!

想到这里,南宫清感觉自己是在养虎为患!

软硬兼施了好几天,白风还是对萌越的事只字不漏,这才气得她挥剑要砍人!

“将军!”白风眼疾的看到地面的石,本来想提醒南宫清小心,哪知怒极的南宫清只顾着挥动手上的剑,脚下一绊,身子向一边倒去。

白风来不急想太多,一把揽过南宫清的腰:“小心!”

南宫清小巧的身子毫无预兆的撞进了白风宽厚的怀里。

南宫清突然发现,以前没有好好看白风,只知蝶是一个俊男,不过没想到,他的俊很有“嚼劲儿”。

萌越是一种粗狂的男儿美,而白风有一种云淡风轻的,让人越看越清新的美。

白风的目光也同样痴痴的看着她。那精致的小脸如花儿一般在他的面前绽放。

这一刻,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忘记了主上,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的时刻。

“将军!”一个呼叫声在一边响起,打破了诡异的宁静。

白风这才回神的放开了南宫清。

“什么事?”南宫清这几天的火气都不小。

“暮沉风退兵了。”

“什么?又退兵!”上一次莫名其妙的退兵,这一次又退兵?!可是暮沉风前几天不是还很嚣张的吗?一点儿也不像要退兵的样子!

白风垂眼不语。

“白风!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南宫清挥手让侍卫退下,转身冷冷看着白风。

“属下不知。”镇定得像一块铁。

“当真不知?”南宫清美眸一眯。

“是。”

“好,那就传令下去,启兵!趁胜追击!”等一下,貌似他们并没胜来着。不过也无所谓了。

她有一种预感,找上暮沉风,就一定可以见到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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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将军请三思!”白风单膝跪地抱剑请止。

南宫清冷笑:“白风,你不说也罢了,本姑……本将军自有办法找到你那个神秘的主上!”

“将军……”白风还来不及制止,南宫清已拂袖而去。

她要去找萌越,那个一再侵占她的男人!她要去问问他,在他的心里,她到底算是什么!

尘沙茫茫之中,南宫清策马奔在最前方。她的身后,滚滚黄沙之中,数万兵士策马相随。

“萌越,既然你在这里,你就给我滚出来!”南宫清在心里大叫。

另一边,暮沉风坐在大辇之中,一脸阴翳。

耳边回响着萌越霸气的脸——

“暮沉风!念在你救驾有功,朕准你不行跪拜之礼,不等于你可以违逆圣旨。”

“暮沉风,朕命令你,黎明之前,必须退兵!”

为了那个干瘪的小子,居然要他退兵!

这是他暮沉风的征战史上从未有过的侮辱!暮沉风紧握的拳头狠狠的捶打在桌面。

在他身边伺候的美女们敛声屏气,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将她们也送去做军妓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车外响起,停在辇车的窗外:“报告将军,南宫清正带着兵马追上来了。现在正在五里外。”

暮沉风充满怒气的眸子缓缓的眯起。他居然敢追上来?很好!

“君上应该已经到了凡城了吧?”暮沉风的大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薄唇轻抿,挑眉露出一抹魅笑。

“是,适才凡城的都尉飞鸽传书,君上已经安全到达凡城,正在赶回京师的路上。”

“很好。”暮沉风的脸上的魅笑扩大,更增添了几分嗜血的味道。有一句话叫做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而今是他送上门来的!

南宫清,上一回上你捡了一个便宜,这一次,我定将你三万大军杀个片甲不留!

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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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行军儿戏,兵家大忌!]

“将军,风沙太大,看不清路,不能再走了!”白风策马追在南宫清的身后。

“不要你管!”南宫清继续策马狂奔。

“南宫清!”又一阵大风吹来,吞噬了白风的怒吼。否则南宫清一定会大吃一惊,白风这个铁板也会有生气的时候。

南宫清手上的马鞭一挥,马儿飞快的向前冲。

“我告诉你!”白风投降了,像这样下去,万一暮沉风在前面设一个埋伏,他们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

几个关键的字还是被南宫清给捕捉到了,南宫清的马儿果然放慢了速度。

风沙几乎迷住了她的眼,南宫清转头看着白风。

“将军,行军儿戏,兵家大忌!不可草率更不可意气用事,先回去,我再慢慢告诉你。暮沉风狡猾多端,只怕前面会有埋伏……”

话没说完,风沙之中,杀声四起。

有一点他料错了,暮沉风不是原地埋伏,而是迎面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结果可想而知。

被敌军冲散后,白风努力的想找到南宫清,无奈暮沉风在此处养兵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们的士兵对这里的天气早已习惯,行兵杀敌如行云流水,能以一挡十。

反观他们的士兵,因为来这里的时间不久,一遇上这黄沙满天的气候,就自乱了阵脚。再遇上强敌,更是溃与散沙。

白风就算武功再高,也一时难以冲破围攻。

等到一切都归复平静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南宫清了。

南宫清去哪儿了?当然是被擒了。不过这一次被擒,却是她心甘情愿。

这一次她故意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想来萌越一定知道了。如果再引不出这个神秘的男人,她就……她就不姓南宫!

暮沉风坐在帐中把玩着手中的玉杯,目光邪佞的看着被绑在面前的南宫清。

“南宫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叫萌越出来!”南宫清也不和他废话。

帐中所有人整齐的抽气。她在说什么?萌越?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叫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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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嗜血的笑容]

暮沉风悠悠的抬了抬手,几个被俘的大将被压上了前来。

“将军!”

“将军!”

南宫清认识他们,他们都是他手下的几个得力的大将。

一见到南宫清也被绑在帐内,几人顿时大惊失色。对南宫清的担忧跃然脸上。

“你想知道?那就先把上一次的游戏做完。”暮沉风优雅的抬了抬手指头,几名被俘的大将再度被压了出去。

南宫清蹙眉。

“把外面清理干净,我就告诉你。”

看着暮沉风嘴边嗜血的笑容,南宫清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要——”

“啊——”几乎在同时,帐外响起了声声惨叫。

南宫清跑出去的时候,听看到那惨不忍睹的一幕。

将死而未死的士兵看到她,顿时像看到神祗一般,将那满是鲜血的手伸手南宫清,祈求着最后的生的希望。

“暮、沉、风!”南宫清满腔悲愤的转身,眼中盛满了泪水。让她那原本就晶莹的美眸更加的剔透如水晶。

暮沉风左拥右抱的走到她的面前时,也被她眼中的水晶怔忡了一下。

“南宫将军,记得我们游戏的规则吗?先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我们才能继续!”暮沉风的薄唇勾起邪魅的笑,拥着美女从南宫清的身边擦身而过。

寒风起,黄沙渐停。暴风雨前,总是格外的宁静。

南宫清颓然的跪了下来,眼中的水晶碎裂,晶莹的泪水滑满脸庞。

白风说,行军儿戏,兵家大忌!她现在才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因为她的一时冲动,这几个无辜的生命正在她的面前消陨。

他们的血染红了地面,他们的惨叫声充斥着她的耳膜,继而想到多少兄弟血溅沙场,丢了性命。

南宫清缓缓起身,有人主动上前为南宫清解开了绳索。

南宫清踏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上前。

暮沉风本来已走远,却又回过头。

正好看到,一片黄沙的土地上,中间一片,正散满那些被腰斩的人花花绿绿的肠子,那一张张苍白的面孔全仰头看着南宫清。

曾经那个宁死都不肯去打扫血场的南宫清,此刻正跪在那些惨白的面孔前,握住那一双双苍白染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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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让人赏心悦目的事!]

时间有一刻的凝滞。

他暮沉风驰骋沙场多年,从来不曾为杀人而皱过眉头。

被斩首斩腰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曾经,就算是夜宿在满是尸体的沙场之上,他也不曾有半点迟疑。

可是突然间,他有些厌恶这种场面了。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头蔓延,他一把抱起身边的女人,走入最近的帐内。

长年征战的人最好的调节剂就是女人。

当帐内响起申吟之声的时候,南宫清面无表情的手捧着黄沙,散在那些已死的将士身上。

上一次,她只觉得这样的场面很恶心,可是这一刻,她的心里,只有满满的悲痛。

这些人,是因她而死的。

黄沙吹起流金,细沙扑打在南宫清的脸上,一阵细腻的疼痛。

她没有再流泪,而是很认真的,很认真的将这些兄弟的尸体掩埋……

黄昏时分,下起了雨。

南宫清倚在帐外的车辕之上,自从收拾了几个兄弟的尸体之后,她已经吐得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沦为阶下囚的待遇原来是这样的。

暮沉风不知何时站在她的面前。

南宫清抬起眼,看着那张妖魅的脸,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看着南宫清咬牙切齿的样子,暮沉风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萌越呢?他在哪儿?”这才是她的目的,她是来找萌越的。虽然现在她知道错了,可是已经这样了,总不能让那些人白死。

“他早就走了。在撤兵的前一天。”暮沉风笑得很得意。

南宫清的脸果然呈现出他理想中的狰狞。

看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变得扭曲狰狞,绝对是一件很让人赏心悦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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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朕要御驾亲征!]

“我杀了你!”南宫清爆发了。拼着最后的力气跳了起来扑向暮沉风。

暮沉风只是一挥手,南宫清的身子便如落叶一般坠落到地面。泥浆渐染了她苍白的小脸。

一天没有吃东西,又吐了N次。身心都受到严重的冲击。又在大雨中淋了几个时辰,现在被暮沉风这么结结实实的一摔,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暮沉风摇了摇头:“这就是松龙国的大将军?”

狂妄而邪魅的笑声在雨中回荡。

他要好好的折磨南宫清,不仅仅因为南宫清是松龙国的人,更因为,他是君上的人。

*

松龙国内,曲无妨收到边疆战报,大吃一惊。

“什么?大军惨败,南宫爱卿被擒?”曲无妨一想到南宫清可能落入暮沉风那个嗜血狂魔的手上,便坐立不安。

那个精致得像一个上好瓷器的女人,那个美得堪称国粹的女人,怎么可以就这样落入敌人之手!

“朕要御驾亲征!”

曲无妨此话一出,所有大臣群起反对。

“皇上请三思啊!”

“国不可一日无主,皇上,您要三思啊!”

“暮沉风杀人如麻,嗜血成性。连南宫将军都不是他的对手,皇上,您要三思啊!”

……

劝谏之声充斥着整个大殿。

“臣妹有一人举荐。”大殿之外,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华阳公主款款跨入大殿,她一身粉色衣裙典雅清新,面带白纱,只看得到她那一双盈盈的大眼睛闪动着光华。

“皇妹?”曲无妨正在烦恼,没想到这个一向不问世事的皇妹居然会跑到朝堂上来。

“参见皇上。”华阳公主缓缓的行了一个礼。

“你想举荐何人?”

“举荐本公主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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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冒天下之大不韪]

“驸马?”公主何时招了驸马,怎么没有人知道?所有人面面相觑。

只有曲无为的脸上勾起妖娆的笑意。

“皇妹,不要胡闹。”

“皇兄,我没有胡闹。有了这个人,皇兄你不需要亲征。”华阳下颚微抬。

曲无妨眯起黑眸,他隐约感觉到华阳笑容中的不寻常。

“到底是谁?”

“七子枭。”

这个许久不曾在朝中被提及的名子,顿时在朝堂之上引起了强烈的议论。

七子枭曾经和刺一起被皇帝通缉。最后七子枭和刺都没有下落,这事儿曾一度成为宫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没想到七子枭会在这个时候出面,而且成了公主的驸马。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

“七子枭?他人呢?”曲无妨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皇兄先听我说。”华阳公主不慌不乱的上前几步,“前月我正在园中赏月,不巧被刺挟持,是七将军及时赶到救了我,可是七将军却因此受了重伤。所以臣妹一直将七将军留在臣妹的华阳宫。直到近日七将军的伤势全愈。”

曲无妨冷笑:“是吗?如果是七将军受伤,为何不将他送到朕这里,朕可以请最好的御医为他整治。”

“七将军的意思也是这样,不过,是臣妹坚持要将他留下的。也是臣妹故意隐瞒了他的行踪。”

“有何理由。”

“因为臣妹爱慕七将军。”

一句话再度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

女子主动承认喜欢男人已是有违礼法,没想到公主居然的朝堂之上公然承认爱慕臣子七子枭,这更加于礼不合。

而且,听公主的意思,这个七子枭在华阳宫已经住了许久了,这男女\私\通\苟\合,就更是……咳咳,虽然是公主,可是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华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曲无妨厉声喝道。

“臣妹知道。当初臣妹执意留下七将军的时候,他也说与礼不合,是臣妹强行留下他,并且威胁他。目的只是为了让他答应做臣妹的驸马。”

华阳公主说得坦荡有力,再度引起朝堂之上一阵唏嘘之声。

“胡闹!”曲无妨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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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七子枭要去闯暮沉风的王府救南宫清了,不过呢,这一次南宫清会自救的,嘿嘿,南宫清与暮沉风斗法的时间到了……开局,押宝:谁输谁赢?嘿嘿~~~~

[正文 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最终,曲无妨还是答应了华阳的请求。让七子枭出征。

毕竟,七子枭的确是最好的人选。曲无妨虽然怒恼于七子枭之前的所作所为,但如果七子枭可以救回南宫清,也算是他将功赎罪。

要责备要定罪,也等将南宫清先救回来再说。

这段时间以来,七子枭被公主关在她的华阳宫里,不准他外出一步。甚至连外界的一切消息,也全部封锁。

七子枭也是在无意间听到南宫清出战被浮的消息,气疯了的七子枭一掌拍烂了华阳宫的大\床。

于是华阳公主不得不以死相逼,用尽各种办法,最后,还是只有令人将他锁起来。

“七子枭,如果你一定要出征,本宫成全你,我这就去找皇帝哥哥,让他派你出征,但是你记住,你又欠我一个人情!”面对意志坚决的七子枭,华阳不得不妥协。

于是,这才有了之前大殿上的一幕。

七子枭也考虑到如果他就这样冲出去,只怕还没救回南宫清,自己先被皇帝给杀了。于是只有听华阳的计策。

当华阳终于让人松开七子枭身上的铁索时,七子枭愤然起身出门,连看也没有看华阳一眼。

“喂,你站住!”

充耳不闻。

“七子枭,你再走一步,本宫就让你命丧当场!”

继续充耳不闻。

七子枭出了华阳殿,头也没回。华阳公主用了什么方法让他披甲上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救回南宫清,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看着七子枭决然的背影,华阳公主无奈的丢下手中的剑,还是不舍得杀他。

不过,七子枭就算是想走,也得带着她。谁叫他是她的驸马呢!她跟定他了!

于是不久之后,传来华阳公主相思成病,闭殿休养,不见外的传言。

在七子枭火速南行的大军之后,多了一个蒙面任性的小书生。

“清儿,你等着我!”七子枭的心如烈火焚燃,策马扬鞭,先于大军而行,直冲寒飓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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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与大狼狗争宠]

暮沉风的大军继续向南焰国归近。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大军之中压着南宫清。

暮沉风放话出去,谁敢把南宫清压在军中的消息传出去,让君上知道了,格杀勿论。

他还没玩够!

南宫清缓缓醒来,发现自己又被关在铁笼子里。

暴风雨已经停了,黄沙满天飞,打得她的脸好疼。

想到暮沉风的所作所为,南宫清咬牙切齿,

“醒了?”暮沉风带着邪魅的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南宫清,眼中有一种欣赏宠物的戏谑。

南宫清冷然勾起唇角,哥哥,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做不到了。暮沉风,你最好不要给我机会,否则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暮沉风欣赏地看着南宫清眼中冒起的火花。

有意思,这比看着她的小脸变得扭曲更有意思。

他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

暮沉风挥了挥手,有人端上精美的食物放到南宫清的面前。

暮沉风带着邪魅的笑意看着她:“饿了吧?”

南宫清看了一眼面前的食物,冷冷扭过头。

“不吃?”暮沉风带着邪魅的笑意挥了挥手,“那我可就给他们吃了。”

几条半人高的大狼狗威风凛凛的走了上来,长长的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响起。他们是暮沉风的宠物。

有人将给南宫清的食物放到地面,几条大狼狗马上凑了过来,吃得呜呜声。

眼看着盘子要见底,暮沉风一脚将那几条狼狗踢开,然后心情良好的端起盘子送到南宫清的面前,脸上邪魅的笑意扩大:“再不吃,可就真的没了。”

几条大狼狗呜呜的看着暮沉风手上的盘子。却不敢在暮沉风的手上抢食。

南宫清的水眸眯起一弯细细的月牙。精锐的目光闪过。然后,她小巧的身子缓缓靠近暮沉风。

暮沉风的邪眸闪动着讥诮的光,这小子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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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公然挑战]

就在这时,南宫清突然扑了上来,抱住暮沉风的手一阵猛啃。

丫的,你不是给我吃狗食吗,好,本姑娘就让你知道,狗是怎么咬人的!据说兔子急了还咬人,暮沉风,你招惹了我,就等着死吧!

南宫清的嘴巴很忙,只有用眼眸宣誓。那双写满了挑战的美眸狠狠瞪着暮沉风。

一阵痛疼传来,手中的食物摔落在地,暮沉风嘴角抽搐地看着南宫清。

所有在场的人都倒抽冷气,天啦,他想着死吗?居然敢咬暮沉风!

曾经有一个人因为上菜的时候端错了盘子,被暮沉风斩了。曾经有人因为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暮沉风,结果也被斩了。曾经……

总而言之,这个暮沉风喜怒无常又喜欢砍人的脑袋,又喜欢斩人的腰,她居然不怕死的咬他!

暮沉风一掌将南宫清打翻在地,南宫清早有防备,抱着头打了一个滚,滚到了笼子的另一边。

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牙印,暮沉风黑眸眯起:“南宫清,你居然敢咬我!”

南宫清对着暮沉风吐了吐舌头,再皱了皱鼻子:“呀,咬的是你吗?好臭!”

然后很用力的“呸呸”两口,想将嘴里的味道吐干净。

抽气声再度迭起。他居然公然挑战暮沉风!

暮沉风眯起黑眸,他手腕上的牙印开始渗出血来。可是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却看不出情绪。

“南宫清,你胆子倒不小,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自己说过,你不想我这么早死,所以我不怕。不过如果你现在想杀我,更好!我等着!来吧!”南宫清算准暮沉风不会杀他,很坦然的摊了摊手。再伸长脖子等着被杀。

暮沉风紧紧盯着那张精致小脸,突然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很好。南宫清,你挑起了本王的兴趣!既然你这么喜欢咬人,本王就送你几个同类好了。”

侍卫会意,打开铁笼子,几只高大的狼狗伸着长长的舌头,迈着高贵优雅的步子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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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个南宫清死了吗]

这几条狼狗是暮沉风最心爱的宠物,一向是由他来调教,所以和他一样的嗜血好斗。

一进笼子,便对地面上残剩的食物一阵疯抢。

食物被瓜分后,那一双双嗜血如狼的眼睛转而看向笼子另一边的南宫清。

暮沉风的唇边勾起冷然的笑:“南宫将军,你好好享用你的同类吧!”

说不清为什么,暮沉风突然不想看到接下来的血腥的场面。

奇怪极了!这两天的感觉很奇怪。以前以为是乐趣的东西居然会让他反感了。

暮沉风转过身,他的身后,传来狼狗阵阵的低呜声。那是发动攻击前的警鸣。

暮沉风坐在军帐之中,郁闷的喝着酒。

身边的美女在倒酒的时候,不小心将酒洒到了桌面上,暮沉风一脚将她踹飞。

“滚!”

邪魅的双眉紧紧的蹙起,一双黑瞳深不见底。很久不曾见过暮沉风这般模样。帐内的伺候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来人!”暮沉风低叫一声。

“将军!”

“那个南宫清死了吗?”大手紧握酒杯。

“回将军……没……没有。”不关他的事,不要砍他的头!呜呜。

暮沉风纠结了半晌的眉头倏然展开,黑眸一闪:“没有?”

“……是……”艰难啊,该怎么把事实告诉将军呢?侍卫还在暗自纠结着。另一边,暮沉风的脸上再度挂起了笑意。

看来这个“玩物”的确很有意思,而且命还很大。能和他的狼狗在一起一烛香的时间还没死!算她厉害!

只是不知道被咬成什么样儿了呢?

不知道遍体鳞伤的瘦小身子,还会不会用那双挑战的大眼睛来瞪他呢?

突然间暮沉风很想知道答案。

于是,他起身挥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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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太禽兽了!]

哪知一到笼前暮沉风顿时黑眸犀利的深邃起来。

笼子里,几个平日里凶恶得连喂食的侍卫都怕得要命的大狼狗,居然和南宫清挤在一起取暖。

那只可恶的狗头还不时蹭一蹭南宫清的手,仿佛在等待着主人的爱.抚。

南宫清见到暮沉风,直接把他当成空气阻力,伸手分别摸了摸面前几只狗头,以示公平。

暮沉风太小看她了。

京城里哪一家的猫猫狗狗见了她不像是见了主人一样?驯狗而已,小事一碟!

她的绝招多得暮沉风数都数不完!只要给她机会,她会一一的展示给他看,让这个暮沉风好好的领教一下她南宫清“当年的风采”——你当她是得虚名么!

“狗儿乖乖,唉,这年头儿,狗比人有感情。”

南宫清一边感叹着,一边舒服的依靠在大狼狗松软的身上。

这儿天寒,和狗挤在一起,正好取暖。反正暮沉风照顾这几条狗比照顾人还好。个个膘肥体壮,毛发油光。

暮沉风拍了拍手,示意那几个畜牲出来。

狗儿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南宫清,样子很犹豫。

南宫清挨个儿在狗儿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然后伸手抚摸着狗儿的头。

挑衅的看着暮沉风:“你的狗好有灵性哦!”言下之意,狗儿弃暗投明。

暮沉风的黑眸闪过精锐的光,下一刻,南宫清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血色四溅。

原来威风凛凛的狼狗颓然的倒在她的脚下,有一个还重重的砸在她的身上,吓得南宫清及时的逃了出来。

血色染红了那油光可鉴的皮毛,也染红了一片黄沙。

“暮沉风!你还有没有人性!它们是你养大的啊!”南宫清跳到暮沉风的面前大声指责,引得周围的侍卫个个惊恐的瞪大眼。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暮沉风说话。

太秦寿了!居然把这些狗给杀了!而且个个是一剑致命!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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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有背叛我的,都要死。”邪佞之气中,带着冷飕飕的气息。

“你、你、你变态!它们只是狗耶!”他的行为简直让人发指!连只狗都不放过!

暮沉风看了一眼南宫清,懒得去回答南宫清这么无聊的问题。不过,他现在倒是对这个干瘪的瘦小子越来越感兴趣了。

“既然你这么有本事,看来本将军实在应该找一个好差事给你。”暮王府后院里那头未能驯服的雪獒,以后,会成为南宫清最好的对手。

不过那是以后,现在嘛——

暮沉风突然一把拧起南宫清,和她鼻子对鼻子眼对眼:“你很想和我挑战,是吗?”

南宫清弯起水眸看着暮沉风,俏然一笑,很无辜的耸耸肩:“我?我怎么敢?”

“敢”字的话音还没落,膝盖猛的一抬,重重的撞向暮沉风的“重要部位”。

抽气之气四起,他们有没有看错?他、他居然敢攻击暮沉风!而且是攻击那个敏感的位子!他不要命了!

真的是太震撼了,他们看了人生中最为震撼的场面!

所有人都直愣愣的看着南宫清趁机从暮沉风的手上逃了下来,然后飞身就往黄沙地里逃去,居然没有人想到要去追。

暮沉风吃疼的松开手之后,艰难的弓下身子。

很好,南宫清,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将军就不叫暮沉风!

当侍卫们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才有人大叫了一声:“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追!”

“是!”清醒过来的侍卫们整装待发。

“站住!”暮沉风忍着疼缓缓直起身,嗜血的眸子中多了一份阴寒。

黑眸眯起,脚下生风,他亲自向南宫清逃走的方向追去。

想逃?从来没有人可以从他暮沉风的手中逃走!

当暮沉风消失在黄沙之中后,所有人才将压抑在心头半晌的惊叹号吐了出来。黄沙场上一片唏嘘之声。

看样子,他们可以正式准备要为南宫清收尸了。而且她一定是死得很惨烈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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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是君子,只动口]

“放开我,放开我!”南宫清自认为轻功不错,以为只要找到藏身之处,就可以摆脱暮沉风。哪知暮沉风虽然是身上疼痛未除,还是三两下就追上了她。

眼看一片荒草石就在眼前,却还是很不幸的被抓住了。

“还想逃?”暮沉风像提小鸡一样,把南宫清提到面前。

悬空的滋味儿真不好受。南宫清挣扎了几下,却在暮沉风的眼中看到一抹得意。

她知道了,他是不会放她下来的,暮沉风现在的目光就是像在看一只被他斗败的宠物一样。

既然下不来,那么——

南宫清的水眸转了转,突然狡黠的一笑,扑向暮沉风。双手紧紧的揽住暮沉风的脖子,让自己更加贴近暮沉风。

暮沉风以为她会想逃,没料到南宫清居然会向自己的怀里撞过来,于是,再一次轻易的被暗算。

南宫清抱着暮沉风,对着他的耳朵就是一阵猛咬。

“啊!”暮沉风发出生平第一次惨痛的叫。好在这里没有别人听到。

“放开!”暮沉风手臂一紧,想把南宫清拽下来,哪知耳朵处传来的痛疼让暮沉风还是松开了手。他不想回去被人称为独耳将军。

手臂一抬,一个手刀冲着南宫清的脖子砍去。

南宫清机灵的闪开,那手刀砍在肩膀上,好疼!南宫清对着暮沉风的脸又是一口。

谁叫他的脸离她比较近呢!

再说了,她也是没办法,她的手被暮沉风的长臂锁住了,腿也被束缚了,施展不开。就只有用口了。他是君子,只动口。

“可恶!”

暮沉风顾了耳朵又来顾脸。

想他暮沉风遇上的全是英雄大将,再或者也是图谋奸邪玩弄权术的小人,哪里遇到过南宫清这种耍赖皮一样的人物。一时之间,手忙脚乱。这般狼狈的模样幸好没有其它人看到。

鲜血顺着暮沉风的耳朵流了下来,染红了他黑色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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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先下手为强]

鲜血顺着暮沉风的耳朵流了下来,染红了衣襟。南宫清舔了舔唇边的血:“坏人的血都是臭的!”

然后一低头,凑到暮沉风的衣服上擦嘴巴。没办法,谁叫他的衣服离她的嘴巴最近呢!

方便嘛!

暮沉风彻底无语。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糟暗算了,该死的南宫清,从来不按人正常的思维办事(用现在的说法,不按牌理出牌)。他真是小看她了。

他本来可以轻易杀她。

不过这么好玩又有挑战性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还真的不舍得就这样杀她!

而且,他还要好好的利用她去对付君上。

“南宫清,你玩够了吗?”阴寒的眼神扫过来。南宫清已经习惯了。

“是一剑杀了我?还是带回去腰斩?随便你!我不怕!”

南宫清早就发现了,暮沉风不会杀她,至于暮沉风为什么不会杀她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越是想死,暮沉风越是不会让她死。所以,她不怕。

暮沉风的唇角勾起邪魅的笑:“杀你?我怎么舍得杀你!在你做了这么多好事以后,我当然要好好的慰劳你!”

一阵狂风卷着黄沙,差点儿让南宫清眯了眼。不过是他的错觉吗?这个男人在黄沙中反而更有男人味儿了。

等一下,鼻子好痒,好像是风尘吹进鼻子里了。

“哈——”欠!她只是想打喷嚏,嘴巴被什么堵住了?

南宫清瞪大眼飞快的眨。

是、是暮沉风!

暮沉风以为她又准备“动口”。所以先下手为强。

让她的嘴巴不能再咬人的最好方式就当然是堵上!

再说了,以为只有她会咬人吗?

于是,两个人的唇就这么很没有理由的,很荒唐的紧紧纠缠到了一起。

南宫清完全被暮沉风搞乱了。现在她多少可以体会一下暮沉风被咬时候的心情了。

问题是,她只咬了暮沉风一下就松开了,他干嘛咬她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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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杀了我吧!]

暮沉风很无辜。因为他只是下意识的想以最便捷的方式堵住南宫清那张还沾染着血迹的小嘴。并没有其它的想法。

没想到,一贴上那片柔唇,一阵清甘之气,夹杂着血气的腥甜,由唇中传到了五脏六腑。让他全身一阵舒畅。

这是任何时间都没有过的感觉。

所以,情况失控了。一片飞沙之中,暮沉风久久的品味着唇中的甜美。陶醉得很,身边的狂沙忽略不计。

南宫清动了一下身子,可恶!动不了。被暮沉风的手臂锁得她快不能呼吸了!

挥动手臂捶打着暮沉风的背,可那力量对暮沉风而言只是挠痒痒。再次忽略不计。

动了动腿,呼!压在她腿上的硬硬的东西,让南宫清一阵面红耳赤。还是不要动了!

现在,能动的只有嘴了。于是,南宫清张嘴用力一咬。

唇中的腥甜之气顿时加重。血色顺着二人的嘴角流了下来,暮沉风的嘴终于离开了!

南宫清大口大口的呼吸,又被风沙呛到快要窒息。一双小手忙着又是遮风沙,又是擦嘴唇。美眸只是抽空看了一眼暮沉风,她马上可以断定,暮沉风眼中的是杀机。

这倒也是,一个长年在一人之下,万军之上将军,一个人见人怕的男人。居然一天之内——不不,是一时之内,被踢了“弱点”,被咬了耳朵,被咬了脸,现在连嘴都被人咬破了!

最最让他不爽的是,在他正沉醉的时候被人咬破了!铁青的脸色顿时杀机萦绕,墨黑的眸子闪过危险的光。

南宫清的水眸转了转。飞快的审时度势。他不会杀她,可是他可以打晕她,再折磨她。和他力敌,那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于是,在暮沉风愤然举起手的同时,美眸一弯,用凄然的声音大哭:“将军!你杀了我吧!再或者,你打晕我吧!好痛苦哇!我是男人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没天理啊!”

然后再一头栽进暮沉风的怀里,还是这里好,这里没有风沙。舒服!借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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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埋一半到沙里]

暮沉风的确是准备打晕她,再把她拖回去好好的折磨。

可是南宫清突然的态度大变,一心求死,甚至柔弱的倒进他的怀里,让暮沉风那曾经挥长刀杀过无数人的大手在空中停滞了下来。一时之间,居然无法反应。

尤其是听到南宫清那一句“我是男人”,让暮沉风的黑眸沉了又沉。

怀里传来的呜咽之声,夹杂着越来越大的呜呜风声,还真有那么几份凄切的味道。

黑眸眯起迅速的扫了一眼周围,狂风卷起沙石在风中肆虐。长期居于这种环境中,暮沉风十分清楚,没时间了,现在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回营。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邪魅的笑意。

最终,暮沉风的大手一沉,一把拧起南宫清的后衣襟,拧小鸡一样拧着他往前走。

离开了“避沙港”,南宫清不乐意了,而且被人拧着很没面子啊!脖子也被勒得好疼,快不能呼吸了!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闭嘴!”

“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咬你了啊!”

一记魅惑又阴寒的眼神扫了过来:“回到帐里,本将军会让你咬个够!”

“啊?什么?听不见!放开我!要么放开我,要么就杀了我!你选一个!喂!暮沉风!你听到没有!”南宫清装聋作哑,扭动着只想摆脱这种窘态。

“再不闭嘴,就把你埋一半到沙里!”暮沉风的声音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恐吓,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埋一半到沙里……秦寿!亏他想得出来!

于是,南宫清闭嘴了。不过为了自己可以舒服一点,她的手臂缠上了他的长臂。双腿一绕,夹住了他的腰。

这样就好多了,可以自由呼吸了。

暮沉风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手臂往回收了一点。继续大步往营中走去。

当两人以这种姿式走进军中的时候,所有人再一次目瞪口呆。

比起面前的这一幕,狂风虐沙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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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很喜欢咬人吗?]

不得不格外的解释一下他们所看到的情形——

南宫清的手绕在暮沉风的手臂上,双腿缠着他的腰。

暮沉风走得很快,为了不被风沙呛到,南宫清再度缩回了暮沉风的怀里。她就像是一只无尾熊一样爬在暮沉风的身上。

大胆的想像一下那暧昧的画面吧!

更有甚的是,暮沉风的手臂收回来之后,怎么看怎么像是抱着南宫清,而不像是拧着!

直到他们走进军帐之中的时候,所有守在帐外的侍卫才面面相觑:他们看到的是真的吗?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一进军账,暮沉风将南宫清一把摔在地上。

“唉呀!你不能轻点儿吗!”

南宫清扭了扭手脚,还好,没受伤。

这暮沉风还真会享受,这帐篷做得又大又厚实,连地面上都有厚厚的绒毯,摔上去也不是太痛。

暮沉风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宫清,同时挥了挥手,所有人识趣的退了下去。

“你很喜欢咬人吗?”暮沉风黑眸一眯。

“什么?你在说什么?”这个时候承认就是傻子!

暮沉风缓缓蹲\下\身,单手挑起南宫清的下颚,细细打量着南宫清的小脸,即使是沾满了风尘,也丝毫不减她惊世的容颜,暮沉风的眼中闪动着几分阴邪魅惑的笑意:“他的龙阳之癖还是没有变,是吗?”

“啊?”这又是哪儿跟哪儿?他的思维跳跃不要这么大好不好?

“还有他的洁癖,也是一样吧?”

虽然一时听不太懂暮沉风在说什么,可是南宫清可以肯定的说,暮沉风此时眼中闪过的那种目光绝对可以称之为邪恶!在飞沙走石里也比呆在这里安全。

于是,她一把抱住暮沉风的腿,无比辛酸的叫道:“将军,你这里好舒服,求求你,千万别赶我出去!求求你!”赶我出去吧!

“赶你出去?”暮沉风这一次很意外的没有和她对着干,“外面风沙这么大,我怎么舍得赶你出去?本将军不仅不会赶你出去,还会让人好好的伺候你!”

邪魅的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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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激将无用!]

软的不行,就只有来硬的。南宫清一把推开暮沉风,顺势往后缩了缩。

“暮沉风!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我告诉你,有本事我们明枪明刀的来干一场,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

“英雄?这个词倒是很新鲜!”暮沉风完全不中计。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怎么可能阻止他暮沉风去做想做的事情呢?

“来人!”一声低喝。

“将军!”

“把本将军的美人全都请进来!”暮沉风邪魅的眸子斜睨了一眼南宫清。南宫清那张小脸上的惊愕让暮沉风心情爽朗。

美、美人?

南宫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把美女请来做什么?

“暮沉风,你不会无聊到叫本将军来欣赏你如何yin\乱吧?我倒是很乐意看看,人人眼中的威武冷血将军,是怎么来招呼女人的!”南宫清下颚抬得很高,满脸的不屑。

千万别让她看那些东西,她不想眼上长包。

暮沉风阴柔的一笑,伸手随意的抹去耳垂上的血迹,再缓缓起身,走到他的虎皮软塌边坐下,一双邪魅的眼打量着南宫清:“你放心,本将军绝对不会亏待你!”

南宫清倏然起身,小脸上满是激愤:“暮沉风,我告诉你,是个男人,就别婆婆妈妈,咱们就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横竖就是一死!没什么大不了!你不会是怕我了吧?”

一边用激将法,一边不动声色的悄悄向帐门口退去。

这个男人笑得太邪恶了,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暮沉风置若罔闻的瞟了一眼南宫清,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挑眉饮了一口,手指在书案上轻轻敲击着,一、二、三……

帐门被掀开,一群打扮得美艳娇俏的女子飞也似的闯了进来,把刚刚退到帐门口的南宫清撞了一个踉跄,差一点儿摔倒。

“将军——”

“将军,你可想起我们了!我们想死你了!”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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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好好伺候南宫将军]

南宫清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突然飞进来的二十几个美女。

不是吧!这暮沉风还真是不会亏待自己。就连行军打仗,也带这么多女人在身边。而且是二十……细数一下,二十五个哦!

一个个花枝招展,对着暮沉风搔\首\弄\姿。有一刻,她怀疑自己不是在军营,而是在妓院!

暮沉风抬了抬手,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那前一刻还叽叽喳喳的女子,全都在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算你狠!南宫清瘪了瘪嘴。如果这里是妓院,他就是最好的老鸨!

(如果暮沉风听到她的这句话,不知道会不会从他的虎皮大椅上跳起来咬她?)

“这是松龙国的南宫将军,大家可以好好的见识一下。”暮沉风目光邪\佞的看着南宫清。

所有女人的目光也转到了南宫清的身上。

事实上,她们早就注意到她了。

这个南宫清身材纤瘦,可是却有一种自然的风\流之态,那张绝色的容颜,若是稍作打扮,只怕可称得上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样的男子,她们当然是第一次见。

“南宫将军!”声音,动作,整齐如一。

南宫清的嘴角再度抽搐了一下。她很想知道,她们在床\上难道也是这么整齐?

想到“那种”画面,南宫清“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突然有兴\致看一下他们的NP表演了!一定好搞笑!

暮沉风挑眉,她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很好!

“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代本将军好好伺\候南宫将军。”暮沉风邪\恶的笑。

南宫清脸上的笑意凝结了,嘴角抽搐,他、他在说什么?

他叫女人来,是为了伺候她?!

“是!”没有半句异议,二十五个美女齐刷刷的走了过来,个个脸上带着完美妖\娆的笑。

“等等一下!”南宫清大叫一声,突然指着暮沉风的背后叫道,“萌越,你在那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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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本将军一定会成全你]

南宫清说罢,挑开帐门就跑,哪知人还没出去,门先撞到“铜墙铁壁”,一下子被反弹回来,重重的摔到地上。

“哎呀!”鼻子好疼!

不得不说,南宫清的一声大叫,的的确确把暮沉风也唬住了。

黑眸眯成一线,看着摔在地上的南宫清,唇角的弧度拉大:“本将军的帐营,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么?看样子,南宫将军应该是等不及了,好好伺候南宫将军,本将军若是看得高兴,重重有赏!”

看戏的人换成了暮沉风。南宫清的感受就大不一样了,被撞得头晕脑涨,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被一群女人压回了地上。

一个个柔弱无骨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一边帮她宽衣解带。

“南宫将军,让艳儿来伺候你……”

“南宫将军的皮肤好滑哦!”

“南宫将军……”

“滚开!”南宫清一个扫腿,将最前面的几个女人踢飞了去。

再一个勾拳,又几个女人飞了出去。

不是她不怜香惜玉,她还是先”怜“一下自己好了。

“暮沉风!你是不是个男人!居然拿女人来当挡箭牌!有本事我们出去单挑!”南宫清一边打,一边叫。

“南宫将军不喜欢美女吗?”暮沉风一边喝酒,一边看戏,一边还喃喃自语。完全无视南宫清的叫骂。

帐内一片哀声惨叫,暮沉风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南宫清把一个个花儿般的美女打得成了落叶,再意兴盎然的勾起唇:“南宫将军这么不给面子?莫非……南宫将军喜欢的不是美女,还是美男?”

“暮沉风!”南宫清咬牙切齿。好忙,这些女人果然像是蜘蛛精,被打翻在地还伸手还拉她的衣角。

“如果你真的喜欢美男,本将军一定会成全你,把我的十万将士全赏给你享用,如何?”暮沉风笑得很奸诈。

“我比较喜欢你!”南宫清将最后一只黏人的手踢飞之后,发现军帐里安静得吓人。所有倒在地上的女人都仰头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就连暮沉风也挑眉看着她不语。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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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居然在酒里下药!]

“真的吗?能听到南宫将军的表白,真是我暮沉风的荣幸!不过本将军可没有你那样的嗜好,不如这样,你先勉为其难的享用她们好了,等到来日,本将军一定会为你物色一个上等的良人!”

暮沉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窜到了南宫清的面前,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捏起南宫清的下颚。

好不容易摆脱了身边的蜘蛛精,哪知面前又多了一个大“蝎子”,南宫清愤然的一想一脚踢过去,哪知暮沉风突然将酒杯送到她的面前,手指一用力,捏开她的唇,一鼓清凉之气从上而下,直入腹中。

“你给我喝了什么?”

“当然是好东西!本王自己都舍不得用的东西!”暮沉风邪魅的看着她。

南宫清的眼前开始浮起一朵一朵的小花。

“你……你在酒里下药!”

“放心,本王只是很想知道,他喜欢的东西沾上别人的气息之后,他会是什么表情?一定会很有意思!”暮沉风缓缓退到案前,妖魅的看着身子越来越软,最终瘫软在地上的南宫清。

被打倒在地的美女们接到暮沉风的目光示意,硬着头皮再一次向南宫清爬了过去。

这一次,南宫清只觉得手脚发软,头晕脑涨。面前甚至出现一个一个的幻境。

一个高大男子踩着稳健的步伐越走越近,那如山脉般的长而厚的眉,那深幽如潭的眼眸,越来越清晰,他用那磁性而好听的声音叫着:“清儿……”

“萌越……”南宫清无力的伸出手。

暮沉风一边为自己再倒了一杯酒,一边看着那些女人们为南宫清脱去了衣服,可是在听到南宫清的嘴里叫出“萌越”两个字的时候,妖魅的眸子顿时阴寒了起来。

手中的酒杯“砰”的一声,崩裂。

“将军!”所有的女人都停下了动作,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南宫清,再回头看看暮沉风。

这,这南宫将军褪下衣衫之后居然……居然是一个女人!

[正文 乱了,乱了!]

暮沉风挥了挥手,所有美女只能无奈又不甘心的起身走出帐去。一时间莺莺燕燕尽退,帐内又恢复了安静。

暮沉风的目光紧紧的锁住南宫清的小脸,怪不得她的唇尝起来这么鲜美,原来如此!

果然是天理循环,你抢走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没想到有一天,你在乎的女人也会送到我的面前!真是天意!

暮沉风的目光阴寒如冰。骤然间,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剧他的龙阳之癖,好了吗?为什么突然会对女人感兴趣?

如果他好了,那么他现在这么着急的赶回宫去,难道是为了……

短短的几秒内,暮沉风的思绪百转千回。黑眸之中寒光闪过,最终,他下了一个决定。

航一把抱起瘫软在地面上的南宫清,向着软榻走去。

无论怎么样,你亲自出面救这个女人,那么至少意味着这个女人对你不同一般。

既然天意如此,那自然就得顺天而行了!暮沉风的嘴角边挂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南宫清的面前继续出现着幻像,一会儿是萌越,一会儿是七子枭,一会儿又是曲无妨那狰狞的脸,一会儿又成了暮沉风。

一双小手在空中倒腾个不停,“啪”的一声,响亮的打在暮沉风的脸上。

暮沉风的脸阴沉得吓人,一下将南宫清丢到软榻之上。褪下外衣,狠狠的欣赏着南宫清在药力作用下,那酡红的小脸。

这女人虽然野蛮了一点,不过的确是一个美女。怪不得……

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一时间忘记了南宫清的“攻击性”。暮沉风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抚过南宫清的小脸,唇角噙起邪魅的笑意。

南宫清的面前正出现一副萌越想要侵\犯他的幻像,于是,她毫不气的一扭头,一口咬住暮沉风的手指头。

“啊!”被一阵剧痛惊醒,暮沉风咬牙切齿的看着属狗的女人。

“松口!”暮沉风恨不得能一掌拍晕她。

南宫清很识相的松口了,又像小猫一样呜咽着依了过来:“萌越……不要走,不要走。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这么来来走走,完全不多陪我一下下。我都快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不要走……”

暮沉风抬在空中的手缓缓放了下去。

她是在说萌越?

南宫清像猫儿一般拉着暮沉风的手臂,然后往暮沉风的怀里缩:“不要这么狠心,你干嘛总是那么凶,你以前不凶的……萌越,不要走,好不好……”

暮沉风怀里抱着几乎赤\裸的温香软玉,说不乱是假的。听到南宫清几乎是哭诉的话,暮沉风的心头一软。可是听到这个女人口口声声的叫萌越,又挑起了他的怒气,

该死的女人,都快把他弄乱了。

哪知暮沉风还没回过神来,南宫清又突然像看到了什么,突然窜出他的怀中,一脚将完全没有防备的暮沉风踢到了床\下。

“走开,走开!你们都是坏人!”南宫清抱着自己双膝往床内缩。那模样儿就像一朵无辜的小兔子。

不过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

“南宫清!”暮沉风怒了!

从来没有女人赶把他踢下\床!

暮沉风一把将南宫清推到在床上,迅速的除去自己身上最后的衣衫,再密不透风的压了上去。

南宫清正哭得起劲儿,却被人压住,记忆中的一些碎片便排山倒海而来。

就在暮沉风低下头去吻她的脖子时,南宫清突然抬头,对着暮沉风的肩膀就是一阵猛咬。

“啊!该死!”暮沉风一把将南宫清推到在床\上。

吃了药还能咬人!

南宫清一边哭,一边克制着体内无边的燥热,当暮沉风压过来的时候她觉得不舒服。

当暮沉风坐起来,离开她的身子以后,她更不舒服。于是,她反扑上去,抱住暮沉风:“不许走!不要走!”暮沉风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背上一阵剧痛。

“南宫清,你够了没有!”暮沉风转过身,南宫清趁机又窜入他的怀中。

“葡萄——”南宫清抱着暮沉风,对着他胸前的“小红豆”张嘴就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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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等仆妾!相当于军妓!]

给她吃的是媚药,这女人怎么咬起来就没玩。

南宫清咬一下,哭一下。暮沉风彻底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失去常性的南宫清下口还真不轻。

最后暮沉风不得不一掌打晕了南宫清,才算是从她的魔牙之下解脱了出来。

看着自己身上斑斑红迹,暮沉风恼怨的瞪了一眼床\上的女人。

剧不过听她刚刚的意思,她和萌越之间的记忆应该不算太好。

将南宫清之前断断续续的话连缀起来,暮沉风也猜了一个大概。

他是想用这个女人去对付萌越,这一条路走得通吗?

航正在这时,帐处传来一声高呼:“将军,有松龙国使者到。”

松龙国使者?在这个时候?

暮沉风想了想,将长毛被给南宫清盖上,只露只一个小脑袋。

再打理好自己的衣服:“请他进来。”

进来的男子一身白衣,自风沙之中而来,身上却没有半丝的尘迹,可见来人武功不低。

“见过暮将军。”抬手投足前有一种清爽之气。

“你是何人?”

“在下白风,是松龙国的使节,有要事来拜见暮将军。”

“白风?”这个名子倒是很熟。暮沉风很肯定,这个白风的目的就是为了南宫清。

白风也不多言,手臂一挥,将背上的包裹取了下来,再虔诚的铺到地面。

一件雪白的鸭毛大氅呈现在暮沉风的面前。

“天寒风大,在下只是来为将军送这件御寒的风衣。”白风面不改色。

可是暮沉风的脸色却由惊愕转为愤怒最后转变成一种高深莫测。

这是君上的贴身之物,想当年先帝给萌越安排的皇后,就是因为动了他的这件鸭毛大氅而被废,至今还在冷宫里呆着。没想到他居然把这鸭毛大氅送给了南宫清!

看样子,他的这一步棋是对的!南宫清这个女人,足以遏制萌越!

“这个,是南宫将军的?”暮沉风不动声色的勾起邪魅的笑意。

“是。”白风面无表情,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飞鸽传书给君上,再派人亲自飞马回京,把这里的情况告知君上。

双管其下,相信消息一定可以到达君上的手中。可是因为天气原因,也不知道君上什么时候可以得知消息。

所以,白风等不及的亲自赶来。就算暴露,也在所不惜!

“那么你又是谁?”暮沉风兴味的挑起唇。不是君上身边的人,不会知道这个鸭毛大氅的意义。

“我是君上的人。”白风坦然。在暮沉风的面前,他也隐瞒不了什么。

一双清眸清澈,一双冷眸妖魅。一切尽在不言之中。沉默半晌,暮沉风魅惑的一笑:“看样子,君上为了南宫将军,还真是费心了。不过——”

暮沉风深知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他缓缓起身,露出他身后的小脑袋。

“我看你们都被这个南宫清骗了。她是个女人!”

白风的脸色顿时煞白。

长毛被褥只及南宫清的肩头,白风正好可以看到南宫清雪白的肩膀。

“暮沉风!你……”他还是来晚了么?

“这个女人胆子倒不小,居然冒充将军。本将军得知真相后,自然不能轻饶她。相信君上一定不会介意本将军亲自处理这个大胆的女人。现在,本将军已经把她收为己用,让她在本将军的军营内做一个三等仆妾。以示警戒。”暮沉风笑得很阴险。

三等仆妾!相当于军\妓!白风的脸极度压抑的抽搐着。

“你的鸭毛大氅看样子她也用不上了,本将军就代为保管了!”暮沉风挑眉。便有侍卫上前准备接收鸭毛大氅。

白风长剑一挥,阻挡侍卫去碰那鸭毛大氅,虽然剑未出鞘,可是却足以勾起暮沉风的怒气。

“白风,我不管你是谁。你最好搞清楚,这是我暮沉风的营帐!有道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君上只怕也容不得一个欺骗他的女人。”

“暮将军!”白风打断暮沉风的话,镇定自若,“君上临行前再三叮嘱在下,让在下务必保证南宫将军的安全,无论他是男还是女,他的安危都是在下的职责所在。既然是君上的命令,就算是要处置,也要等到见了君上再行处罚,将军这么做,只怕有僭越之嫌!”

暮沉风邪魅的眸子闪动着,故意挑眉长叹:“是吗?你说得有理!可是……你怎么不早说呢?她已经是本将军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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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她果然是君上的女人]

“暮沉风!”白风双拳紧握,怒而拔剑相向。南宫清是君上的!暮沉风也敢动!

君上动她,他做为君上的人,无法阻止。可是暮沉风居然也敢动她!

先前的冷静自若不翼而飞,暮沉风成功的挑起了白风的怒气。在白风拔剑的瞬间,暮沉风的唇边笑意拉大。

“白风,你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吗?”

剧暮沉风一边好心的提醒,一边故意的将大手伸入长毛被中,被中那柔软细腻的肌肤让暮沉风忍不住的心神一荡,几乎忘记了正事儿。

白风一双冷目几乎要喷出火来,所有的理智不翼而飞:“暮沉风!你该死!”

说话间,白色的身影一晃,人已到了暮沉风的面前。

航暮沉风要的就是这一个机会。

白风的武功不弱,可是和暮沉风比起来,却又差了几分。

交手不过片刻,白风便被暮沉风的一个回旋腿踢到了帐边,即刻有长矛逼近他的喉咙。

“来人,白风以松龙国使臣的身份进帐露刃,行刺本将军,将白风压下去!等候发落!”暮沉风的脸上,魅惑的笑意不改。

“是!”

“暮沉风,你敢动南宫清,君上不会放过你!”白风心知此时已无力回天。在出帐之前,他冷冷的回头看着暮沉风。

“你是行刺本将军的刺,你说,我该不该相信你的话?”言下之意,你的话是放屁。

帐内又恢复了宁静。暮沉风拾起地上的鸭毛大氅,黑眸之中有着纷杂的情绪。

刚刚他只是为了激怒白风,所以才伸手进被褥。可是那感觉还真让她流连忘返。

一把掀开南宫清身上的长又长毛大氅,雪白的肌肤坦然的呈现在他的面前,完美如玉的身子让暮沉风的眸色一沉。

忍不住伸出手,再去试探她的肌肤,果然比上好的丝绸还要顺滑。

暮沉风手中的鸭毛大氅不自觉的滑落在地。

这女人就如同一杯陈酿多年的好酒,让人只是略一闻到她的香味就忍不住想要浅尝,一浅尝,就忍不住想要多喝两杯。而且越喝越容易上瘾。

她先是成功的挑起了他的怒气,再成功的挑起了他的兴趣。接着她直接挑起了他的征服欲。现在,想要让他放手,还真有些舍不得。

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轻轻一点。

不错,还是记忆中的清甜之气。于是,瞬间加深这个吻,食髓知味就是如此。

手指在南宫清的身上几个穴位处轻轻一点,昏睡中的南宫清清醒了过来。药力已彻底人在她的身上发挥了作用。

她身上的那只大手似乎带着魔力一般,让她在云海之中起起伏伏。南宫清的意识全乱了,她一边抗拒着,一边又努力的渴求着。

暮沉风很满意的看到南宫清终于没了刚刚的气势,他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宫清。

南宫清像一个被他操控的娃娃一般,无意识的扭动,再缓缓的爬到暮沉风的面前。

半跪间,她意识迷离的握起暮沉风的雄伟,很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暮沉风原本是怕她又会咬。于是很小心的防范着她的嘴。

没想到她这一回没用嘴,而是很努力的想把它拔下来。

“啊!”该死!暮沉风就知道,不该相信这个女人,就算她是睡着了,也有能力把活人给折腾死了!

还是他来夺过主动权好了。

似乎是为了求证一般,他一把将南宫清推到在床上,分开她的双腿,直接进入她因药性而潮湿的体内。

她果然是君上的女人。

看着南宫清的眼神开始变得凌厉起来。此刻他的表情绝对不是享受,而是发泄。

暮千逸,你抢走了我最爱的女人,你的女人,此刻也正在我的身下。这是不是天意!

南宫清在半晕半睡中轻喃:“萌越……”

暮沉风的目光一沉,动作顿时加大。在南宫清终于闭嘴,没有力气再呻吟的声音,暮沉风的目光反而柔和了起来。

她那张酡红如花的小脸在他的灌溉下沉睡着,小嘴微微的翘起,似乎对他刚刚的努力很满意。

他暮沉风拥有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个个都是完璧。可是没有一个可以给他这么满足的感觉。

于是,暮沉风一改之前“用完就丢”的习惯,破天荒的将南宫清抱了起来,让她躺在自己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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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爆发了]

柔若无骨的身子,让暮沉风的身体再一次整装待发。

如果,她不是君上的女人。那该多好。

这个突然的意识煞到了暮沉风,他一把推开南宫清,起身披衣出帐。

当南宫清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身上披盖着的雪白的鸭毛大氅。

剧“萌越!”南宫清的身子里传来熟悉的疼痛和疲累,可是这一次和以往不同。

不是萌越的味道,也不是萌越的感觉。

坐在帐边等候已久的暮沉风缓缓的起身,一步一步的向南宫清走来。

航南宫清顿时瞪大了眼。

“你、你、你别过来。”

暮沉风啧啧的摇了摇头,一双妖魅的眸子紧锁着南宫清露在大氅外的雪肩:“怎么,不记得了吗,你刚刚可不是那么说的。”

“什、什么意思!你走开!”南宫清抱着鸭毛大氅一点一点的往后退。

“刚才,你可是求我留下来的。”暮沉风邪佞的笑,似乎还在回味着之前的美好感觉。

南宫清的嘴抽搐了一下。她又一次非自己所愿的被人侵占了。

从七子枭到萌越,再到暮沉风。

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可恶。

“怎么不记得了?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暮沉风缓缓的靠近,同时也敏锐的感觉到南宫清小脸上的变化。

那精雕玉琢般的小脸上浮动的凄然足以让日月失晖,她的双眸中噙满了水气,如同一碰就会碎的水晶。

被她宠爱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欢天喜地的。可是她却一脸的鄙弃,而且似乎要哭了!她真的那么厌恶自己的碰触?暮沉风的长眉紧蹙,脚下的步伐也停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女人也是人,凭什么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凭什么你们只顾自己的感受?凭什么!”

所有的委屈似乎沉淀得太多太多,一时之间全数对着暮沉风爆发了出来。顾不得仪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擦在那件雪白的鸭毛大氅上。

那件大氅价值连城。暮沉风的手抬了抬,算了,暮沉风最后还是放弃了。

说实在的,他暮沉风没怕过什么,不过这个女人的攻击性总是爆发式的,绝对出人意料,他还是小心为上。尤其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失常的状态。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她。

“七子枭那个混蛋是这样,萌越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还有那个昏君也是这样!你们都是坏人!”

“你们根本不顾我的感受,全是秦瘦!没有脑袋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秦瘦!”

“你们都该死!把你们全都丢出去蒸、炸、煮、闷!”

“把小蚂蚁放进你的被窝里,放到你们的鞋子里去咬死你们!”

“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一定会在你们的洗脸水里放辣椒水,在你们的饭汤里丢大便!”

……

暮沉风无语的坐在一边,被雷到了!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眼泪可以这么多,骂人的词可以这么新鲜。

而且看样子,她的怒气应该不是对他一个人发的。

七子枭?萌越?昏君?都是坏人?

从南宫清的嘴里依稀透露出的信息不仅没有让暮沉风的眉头舒展,反而让他连双拳也紧握了起来。

一鼓怒气从心头往外窜。

原来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南宫清的声音终于越哭越小,等到暮沉风上前去看的时候,发现她居然已经累得抱着大氅睡着了。

真是厉害!这样的情况下也能睡得着!

暮沉风犹豫了一下,按惯例,是应该叫人把她丢出去,仆妾有仆妾的营帐。

不过当暮沉风的目光触到她脸上晶莹的小泪珠时,犹豫了一下,将她抱平放回床上。

哪知才睡着的南宫清惊醒得很,反射性的跳了起来:“你要干嘛!别碰我!”

那盈盈闪动的水眸让暮沉风心头蓦然的一酸。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也会有怕的时候吗?

“过来。”暮沉风将衣摆一撩,坐到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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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月努力了,可是看样子,萌越今天出不来了!!让可爱的小清儿和暮沉风再玩一会儿~~~~~~~~

[正文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过来。”暮沉风衣摆一撩,坐到了床边。

“不!”当她傻瓜吗?

“耗子。”暮沉风看着南宫清的身后,用预告天气的语气说。

南宫清纹丝不动:“阉了!”蛇她都不怕,还怕耗子!南宫清在心里冷哼。

剧一个毛绒绒的东西窜到了被子里,贴着她光\裸的肌肤窜动了一下,南宫清眨了眨眼,下一秒——

“啊——”飞快的扑到暮沉风的身边,暮沉风也很顺手的将她捞进怀里。

“你不是不怕吗?”唇角含着一抹兴味的笑。

航“把你光着身子丢进耗子堆你去,你怕不怕!”不是怕,是恶心好不好!等她穿好衣服再去抓它!把它丢进暮沉风的衣服里!

暮沉风很欣悦的看到南宫清的美眸之中又开始生龙活虎了。一点儿也不像前一刻既然如此,那他就要不气了!

一见危险解除,南宫清马上想从暮沉风的身上跳起来。

“来人!”暮沉风不动声色的按着披在她身上的大氅。结果南宫清跳起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上一凉,又被某人看光了!

“是!将军!”帐外的声音传进来。

在来人进帐之前,南宫清飞快又自觉的缩回暮沉风的怀里。拿大氅把自己裹了起来。

这只腹黑的老狐狸!

“叫人打洗澡水进来。”

“是!”

“暮沉风!放开我!”一见那人退了出去,南宫清马上弹着腿儿要自由。两条白玉的腿儿从大氅中倒腾出来,像葱段儿一般诱\人。

“除非你先告诉我,七子枭是谁?”暮沉风抱得很舒服,不打算放人。他当然知道七子枭,但是他想听南宫清说。

“一个混蛋!”一个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逍遥的混蛋!南宫清努力的想要站起来,结果却一再的失败。

“萌越是谁?”黑眸加深。

“一个大混蛋!”干完了事就跑,一句多的话也没有的混蛋!再努力挣扎一次,还是失败。南宫清泄气了。

这家伙下一步是不是该问一下“我是谁”了?

南宫清不等他提问,顺着他的话吼过去:“暮沉风是一个大鸡蛋!放开我!”

暮沉风的黑眸一阵深沉,暂时不去计较“鸡蛋”的问题:“他们都碰过你?”

“关你什么事!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放开!”南宫清刚想挣扎,几个侍卫抬着木桶走了进来。

南宫清只有乖乖的缩回暮沉风的怀里。那个腹黑又恶劣的男人拉着她身上的大氅!

等到所有人忙进忙出的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在确定没有人进来之后,南宫清才裹着大氅跳了下来。这一次,暮沉风没有阻拦她。

光裸的小脚踩在厚厚的绒毯上,很舒服,只是身子酸软无力,没走两步就想躺下了。

一只手臂揽过她的腰,一把将南宫清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南宫清挥着小脚挣扎着。又被抓住了!

暮沉风走到木桶边将南宫清放了下来。

好清澈的洗澡水。要知道在这一片风沙黄尘之中,水是多么的不容易,这家伙居然奢侈的用这么多清水来洗澡!

真是禽\兽啊!

南宫清下意识的低下头嗅了嗅自己身上。她在外面被风沙吹了这么多天,身上一定脏死了!好想洗一个澡哦!

美眸充满期盼的斜睨了一眼暮沉风,暮沉风邪魅的看着她:“洗澡!”

“好哇好哇!”南宫清想跳进木桶,又顾忌的看了一眼暮沉风。

暮沉风正悠然的看着她。然后,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衣服。

南宫清瞪大眼睛看着很快脱得只剩下亵裤的暮沉风。下一秒,来不及去骂他,南宫清飞也似的转身就跑,哪知还是慢了一步。

身上的大氅被人轻易的拉了过去,丢在地上,腰间一道力量一把将她拉了回去。

扑通一声,落在水里。

等到南宫清七手八脚的爬起来的时候,正对上暮沉风那张笑得很妖魅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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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帮我洗澡]

他、他什么时候进来的!而南宫清很惊悚的发现,自己的手臂居然揽着他的脖子。

“啊!”惊呼一声,想逃。结果一松手,又掉进了木桶里。

暮沉风好心的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让她柔软的身子紧贴在他宽厚的怀中。

“别动,如果你再动,我也要动了。”威胁性十足的话在南宫清的耳边低喃。邪魅的眸光在南宫清的身上转动着。

剧南宫清嘴角抽搐着想咬他,不过考虑到这个时候咬他的后果很可能对自己不利,所以只有狠狠的瞪着他。

暮沉风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在确定南宫清可以站稳之后,他松开手搁在木桶的两边:“帮我洗澡。”

“凭什么!”南宫清退到木桶的另一边,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前。

航暮沉风的黑眸享受的眯了起来,悠然的说:“你一点儿也不怀疑那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吗?”手指抬了抬,指向鸭毛大氅的方向。

南宫清顿时恍然大悟,紧张的上前揪紧暮沉风的手臂:“白风!是白风来过了!你们把他怎么了!”

暮沉风悠悠的勾起唇角:“你说呢?”

“暮沉风,如果你敢伤害白风,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你觉得,我会在乎?”

“我会让你永远也不得安宁!”只要她活着,她绝对做得到!

“白风现在没事,不过他以后会怎么样,得看你的表现。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将军的三等仆妾。必须完全听命于本将军,否则,你的那个白风可是随时会送命。听明白了吗?过来,伺候本将军洗澡。”

暮沉风动了动手指头,眯着眼看着南宫清。

南宫清的小脸由极度的惊愕变成愤怒,最后变得咬牙切齿的平静。

“好!”洗澡是吧?

“转过去!”

南宫清抓起准备在一边的玉匙狠狠的向暮沉风的上刮去。

“不知道白风那细皮嫩肉的,经不经得起这么刮弄一下。”暮沉风眼皮也没抬。

南宫清嘴角抽搐了一下,放轻了力度。

然后,暮沉风开始发号施令:左边,右边,上边,下边,再下边。后面前面再后面。

南宫清本来就酸软的身子被他这么一折腾,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依在桶壁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继续,给本将军捶背向着!……南宫清!”等了没天,没见动静,暮沉风不爽的叫。

“死了。”让她死了算了!

暮沉风转过头,就看到南宫清虚弱的倒在桶边上。

邪佞的一笑,上前一把抱住南宫清,南宫清条件反射似的想跳起来,却又被暮沉风的手臂钳制住了。

“怎么,不会洗?要不要本将军来教教你?”

看着南宫清脸上那恍惚却不妥协的神情,暮沉风很故意的将她贴近自己。让她感受到他的昂扬。

果然,南宫清吓得瞪大眼眸看着暮沉风,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不要,不要了。求你,放了我吧!”

“真的在求我?”挑眉。

“真的,真的,暮将军,大将军,求你了,放过我吧!”

南宫清双手合十,哀怨的低啜。

真的好累啊!别怪她没骨气。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她是小女子,所以更应该能屈能伸才是。

暮沉风挑起她的下颚,看着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缓缓的俯下头,吻住她的唇。

南宫清闭着眼没动。反正挣扎也无效。

这一次,暮沉风倒是很温柔的挑开她的唇。在她的唇中一点一点的品尝着。

终于不再反抗了吗?暮沉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这样才对嘛,女人就应该有女人的样子!

她的身子,和他比起来,很娇小,贴在怀中也很契合。

征服后的胜利感充盈着暮沉风的心,虽然他并不认为这个女人会从心里服从他,不过不重要,慢慢来。收服她的过程,绝对是一种乐趣!

当暮沉风终于餍足地抬起头来的时候,居然发现南宫清睡着了。

呼吸均匀,身子柔软的倒在他的怀中。

暮沉风再一次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她倒真会打击他,在吻她的时候睡着了。

算了,看样子她也真的是累了。先让她好好休息,明天继续!明天,绝对会给她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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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祥的预感]

南宫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首先感觉自己的身子清爽了很多。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洗了一个热水澡就是舒服啊!

等一下!貌似洗澡的人不是她,被折磨的人才是她!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会有舒爽的感觉呢?有什么是她错过了的吗?

还没等到南宫清回过神来,一个长鞭挥了过来,啪的一声打在她的床头。

剧“27号,还不快点起来!”一个长相凶恶的男人正挥着长鞭恶狠狠的看着南宫清。

27号?叫她吗?

“还在发什么愣!还不快起来!”又一鞭子呼了过来,南宫清飞快的闪过,跳了起来。

航咦,什么时候给她穿上了女儿装?

这些也不重要了,因为第三鞭子也挥了过来。

南宫清飞也似的跳到了门口,躲开鞭子。

“快出去,大军马上要拔营了!”那男人再一次挥动着手中的长鞭,南宫清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终于要走了吗?

哪知一出门,先被面前的情况雷住了。

原来,帐外是那二十五个和她穿着一模一样衣服的女人。她们像士兵一样站成两排,一个个齐刷刷的正回头看着她。

“好了,出发!”那长相凶恶的男人再挥了挥长鞭,那群女人整齐的回过头,一齐向前走去。

南宫清不明所以的走慢了一步,手臂上便挨了重重的一下。

“快走!这是行军,不是逛市集!将军说了,三日之内务必赶回暮王府,动作利索点!”

南宫清不服气的刚想开口骂回去,就被身边的女子拉住了手臂:“别说话,否则只有自己吃亏。”

南宫清狠狠的咽下一口气。

终于明白什么这些女人都这么听话了。

原来如此!暮沉风真的没把她们当人看!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这样的天气在这里很少见,也是最适合赶路的日子。

但男人和女人的体力本来就不同。

南宫清虽然略有一点武功,也有些吃不消了。而她身边的那些女人,早就道路以目,低啜轻叹了。

这时,嗒嗒的马蹄声自前而后,最后停在南宫清的面前。

所有人仰望着坐在马背上的妖魅而威武,犹如神祗般的男子。

暮沉风向南宫清伸出手:“上来。”

南宫清很怀疑的瞪了一眼暮沉风:“干嘛?”他会安好心?

“不累吗?上来!”暮沉风的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

南宫清不想和自己过不去,于是伸出手。下一秒,她便被暮沉风拉上了马背,跌进他的怀里。

暮沉风身边仆妾一向众多,可是却没有一个享受过这种殊礼,那一双双或倾慕或疑惑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让南宫清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头顶有黑云飘过。

不祥的预感!

接下来,吃饭的时候,中途休息的时候,南宫清都在暮沉风的身边,享受着和他一样的待遇。可是这种不祥的预感还是存在。

果然,到了夜里,暮沉风悠然的拍了拍马鞍:“我去前面看看。”

然后,轻松的策马而去。

暮沉风一走,南宫清自然是被人送回了那群早就被嫉妒烧得双眼通红,外焦里嫩的女人中间。

你看,预感果然实现了!

那一双双妒忌和嫉恨的目光变成利剑射过来。小小的营帐之内,硝烟四起。

“这是我坐的地方,让开!”

“不是有将军的宠爱吗?还是要回来啊?原来还是和我们一样!”

“就是!不过这里不适合你这么身骄肉贵的,还是去那边吧!”

“这是我的位子,走开!”

南宫清怒了。

“喂,你们有完没完!你们以为我稀罕和那个暮沉风在一起吗?”

抽声之声,接着就是谩骂:“真是不知好歹,让将军知道一定砍了你的头!”

“不稀罕?不稀罕就走啊!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就是,表面上装刚烈,骨子里,咱们是一样的!”

“就是,也不知谍用什么方法媚住了将军!”

……

眼看着一个个燃烧着妒忌眼神的女人们虎视眈眈的靠了过来。南宫清终于明白,暮沉风的目的就是这样,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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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只有他可以教训!]

那凶神恶煞的男人守在帐外,却听到帐内传来的一声声凄惨的尖叫声,当他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那群花容月貌的女子被南宫清打在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27号,你反了吗?”怒骂声后紧接着一声长鞭呼来。

27号,南宫清想了好久才明白,除去被暮沉风赐成军妓的那个女人,她是这里的第27个仆妾!该死的暮沉风!

南宫清一边在心里骂,一边仗着自己一点儿轻功,上窜下跳。找了一个机会,冲出营去。

剧她必须得离开!否则一定会被暮沉风给折磨死!

一冲出帐营,自然是被迎面而来的侍卫将她团团围住。

“抓住她!”

航“别让她跑了!”

“暮沉风,你这个混蛋!你最好别落到我的手里!否则我让你好看!”南宫清一边打一边骂,难以平复心头的怒气。

将士们个个抽气屏声,继而愤怒的叫道:“抓住这个女人!”

“居然敢辱骂将军!抓住她!腰斩!”

“千刀万剐!”

安静的帐营因为南宫清而变得沸腾了!

花拳绣腿当然不敌真刀真枪。在愤怒的将士围攻下,南宫清很快就只有招架而无还手之力了。

“住手!”一个威仪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放下手中的武器,只有南宫清不解气的重重一脚,踢到某侍卫的“痛处”,顿时,那可怜的人捂着下\体,脸色苍白的翻着白眼跪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暮沉风威仪的坐在马上,挑眉明知顾问。

“暮沉风!你这个小人,你玩借刀杀人这一招,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要想杀我就利索点儿,少用这种无耻加无聊的奸计!”南宫清怒视着暮沉风。

暮沉风的唇角微微勾起魅惑的笑,翻身下马:“怎么回事?本将军只是出去走走,就发生了这么严重的误会?”

“你别过来!”南宫清后退,却还是一把被暮沉风抓住了手臂。

“啊!”疼!手臂上被马鞭呼过的地方生生的疼。

暮沉风疑惑的抓起她的手臂,那白嫩嫩的肌肤上两条指节那么粗的红印显得分外的突出。

暮沉风妖魅的黑眸顿时阴冷了下来:“谁干的?”

“将……将军!是她不听话,所以……”那凶神恶煞的男人顿时失去了之前的气焰,吓得匍匐在地。

“不听话?”暮沉风唇边的笑意拉大,只是带上了几份冷鸷。他的确是有心想整整南宫清,有心的想教训一下这个胆敢和他挑战的女人。看到她那张精致的小脸变得狰狞是一件让人赏心悦目的事。可是,他不想她受伤!

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意识:这个女人,只有他可以教训!

看着暮沉风一步一步的走近,那男人魁梧的身子趴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着。

南宫清好奇的看着暮沉风的背影,别说他会为她报仇,就算是,那也是故意做给她看的!谁知蝶安的什么心!

就在这时,后营中一片响动。

原来,被关在营中的白风几天来一直在等待时机。刚才,他终于听到营外的喧哗之声,又依稀间听到南宫清的叫骂,自知是一个逃走的机会,于是用内力挣脱了绳索,打倒了守卫,冲了出来。

暮沉风回头间,白风一把拉起南宫清,向营外飞去。

“抓住他们!”冷鸷的面孔上加上了几份凌厉,那份凛然之气销神寒骨,所有人噤若寒蝉,丝毫不敢怠慢。

白风的武功不弱,一般的将士不是他的对手,他夺下一个将士手中的大刀,几刀砍开身边围攻的士兵,将南宫清一把推了出去:“快走!”

话音未落,白风已经和追上来的守卫将士们交上了手。暮沉风冷然看着还在做垂死挣扎的白风,目光落在不远处南宫清的身上。

南宫清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丢下白风一个人逃,接受到暮沉风那阴寒目光的洗礼,顿时吓得转身就跑。

暮沉风一个飞身上前,一把拉住南宫清的手臂,引得南宫清又是龇牙咧嘴的叫疼。

暮沉风的手臂一沉,改为握住她的纤腰,邪魅的眸子中闪着得意的光,如同看着笼中翻腾的小鸟:“还想逃?”

就在这时,却见远处黄沙飞腾,一大队人马在黄沙飞扬中极速的靠近。近了,更近了,那为首的男子如一头凶猛的野兽,顶着黄沙飞土,扬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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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萌越来了]

“还想逃?”暮沉风的手臂揽着南宫清的纤腰,不让她有机会动弹。

“暮沉风!你这个没人性的,你放开我!”南宫清一如既往的在暮沉风的怀里倒腾,可是一如既往的反抗无效。

白风几刀砍开身边的将士,冲到南宫清的身边。

“放开他!”大刀挥过,南宫清趁机从暮沉风的怀中逃了出来。

剧暮沉风一个闪身,躲开白风的大刀,阴寒的目光骤然深沉,加上几分凌厉的杀气。

在白风又一刀砍来的时候,暮沉风狠狠的一掌击去。白风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坠落在地,溅起无边的黄沙,一口腥甜之气涌了上来,白风的唇中顿时溢出一口鲜血。

“白风!”南宫清惊呼一声,想要冲上前去。却被暮沉风一把握住了手腕。

航“暮沉风!你这个混蛋!”南宫清手脚并用的踢打着暮沉风,暮沉风的手臂一沉,一把杠起南宫清就准备回营。

“将军!你看!”

远处的飞尘黄沙终于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白风转过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飞尘和黄沙之中如猛兽一般霸气十足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终于来了。

南宫清不明所以,用力的捶打着暮沉风的背:“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暮沉风妖魅的目光深沉如潭,嗜血的笑意从唇角荡漾开来。

这一刻,终于要到来了吗?

南宫清突然觉得天地一片旋转,身子被暮沉风扳正,还没反应过来,两片润湿覆上她的唇。

他、他、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她!

南宫清的小手捶打着暮沉风的胸口,竭力的反抗着,她可没他那么豪放!

暮沉风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小手紧贴到他的胸前。瞬间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无处不在的在她的檀口之中汲取着甜蜜,品尝着她的味道。大手也不失时机的在南宫清的身上游走着。

白风脸如死灰的想站起身来阻止暮沉风,哪知又一阵腥甜之气上涌,还没起身,又倒在了地上。

世界一下子变得静寂起来,暮将军的倒行逆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每当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会敛声屏气,不敢去打扰将军的雅兴。

马蹄声在这一片静寂之中显得格外的分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跃马而下,双目因怒火而通红。紧握的双拳足以让最坚固的盾牌崩裂。

“参见皇上!”白风第一个打破静寂。

为首的几个将士面面相觑,没有将军的命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可是他们的将军又……又正在忙。怎么办?

暮千逸一步一步的走近,他可是皇上啊!

最终,终于有人带头跪了下来:“参见皇上!”

当所有人都跪拜在地的时候,暮沉风终于缓缓的抬起头来,顺便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那唇边拉着的暧昧的银丝。

“皇上。”唇角上扬,慵懒的笑意中带着几份高深莫测。

南宫清从混混沌沌中清醒来,就看到一双熟悉的眼正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她。

“萌越!”南宫清想从暮沉风的怀中逃出来,却被暮沉风的手臂一把又揽了回去。

“乖,还不拜见皇上。”暮沉风凑在南宫清的耳边暧昧的说。

“皇……皇上?”萌越是南焰国的皇上?南宫清怔愕的看着萌越。

南焰国的皇上,暮千逸,就是萌越?

暮沉风的手臂紧揽着南宫清,脸上邪佞的笑意扩大:“听说皇上赐了鸭毛大氅给南宫将军,可这个南宫清原来是个女人假冒的。所以,属下已经帮皇上您出了这口恶气。将她收为三等仆妾,让她伺候我全营的将士,皇上觉得这个惩罚可否得当?”

“暮沉风!你这个混蛋在胡说什么?”萌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一定生气了,一定是很生气!暮沉风是故意的!

“我有胡说吗?昨天晚上,是谁在我的身\下\辗\转\呻\吟的?是谁说,还要还要的?”暮沉风邪魅的目光貌似不经意的扫过暮千逸的脸,暧昧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暮千逸的脸色有着极度压抑下的抽搐和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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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裙下能行千军万马]

暮千逸的脸色有着极度压抑下的抽搐和铁青。

“那是你下药!你这个混蛋!猪头!大乌龟!”南宫清伸手一巴掌挥过来,却被暮沉风一把握住了准备作乱的小手。

“是吗?药醒之后呢?本将军可是十分怀恋你的小手为本将军搓澡时的销\魂\感\觉,你不是还在本将军的宠\爱下睡得香香甜甜……”暮沉风一边轻言缓语,一边很故意的瞟了一眼暮千逸。

他就知道,用这个女人一定可以达到预期的效果。他可是很久不曾见过暮千逸的这种神情了!

剧“闭嘴闭嘴!”南宫清气得想跳脚却又因为被钳制着,跳不起来。这只腹\黑的老狐狸啊!上天制造出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错误!

暮沉风的脸上有着回味无穷的暧\昧,紧抓住南宫清的小手一脸的陶\醉:“别不好意思嘛,昨天我为你沐浴更衣的时候,你可是顺从得很。”

南宫清嘴角抽搐,他帮她沐浴更衣?!

航“说完了吗?”暮千逸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南宫清骤然清醒,她被暮沉风给雷得忘记萌越了!

“萌越,萌越,不要相信这个猪头疯!他就是一头披着狼皮的黑狐狸!”

猪头疯?披着狼皮的黑狐狸?这骂词儿新鲜。暮沉风发现听她骂人都是一种享受了。

“27号,本将军发现你越来越有意思了!”暮沉风邪魅的眼神看着南宫清。

“有意思个头!滚开!”南宫清手脚并用,张牙舞爪的挣扎着。

该死的暮沉风是故意的!

“27号,你胆敢在皇上面前口出秽语,本将军罚你,好好的伺候皇上!”暮沉风话音未落,突然松手,正在奋力挣扎的南宫清一个脚下不稳,啪唧一声,摔倒在地。

没天理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有英雄救美,来抱住她的吗?

萌越呢?

暮千逸双目充血,咬牙看着暮沉风和南宫清,在南宫清跌倒的霎那,他的大手动了动,最终握成了拳。

白风想上前,却身不由己,只有身子无力的前倚。再眼睁睁的看着南宫清自己哼哼唧唧的站起来。

只有暮沉风优哉游哉的看着暮千逸:“皇上请恕罪,皇上风尘仆仆的前来,不知爹谓何事?”

暮千逸冷笑:“你还把朕当皇上吗?”

“皇上是万民的皇上,属下当然把皇上当皇上,皇上一路车马劳顿,先进帐休息吧。让松龙国的冒牌将军来伺候皇上,不知皇上意下如何?”暮沉风邪佞的瞟了一眼南宫清。

刚刚站起来的南宫清正要大骂暮沉风,就听暮沉风要把自己赐给暮千逸,她便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暮千逸霸气的上前两步,黑幽的目光紧紧盯着南宫清,半晌才咬牙切齿的发出一个单音节:“好!”

南宫清则完全沉浸的他幽黑如潭的眸子里,他还是一如从前的粗狂而不失俊逸之气,只是,他此刻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想起他第一次占有她的那个时候。一种寒意自脚底升起。

暮千逸突然伸手,一把将南宫清的手臂拉起,唇角抽搐了一下,转身拉着南宫清大步走向营帐之中。

暮沉风悠然的看了看自己的大拇指:“哦,属下该死,居然忘记皇上您有洁癖。这种裙下能行千军万马的女人,怎么配得上皇上,要不要,属下为皇上另选一个完璧?”

轰的一声!在南宫清的脑袋里炸开了!

啊啊啊!暮沉风的嘴巴还可以再毒一点!

她要杀了他!

“暮沉风!”南宫清转过身就要去撕暮沉风的嘴。手臂却被暮千逸紧紧的拽住,一记狠狠的目光射过去,南宫清不敢动了。

“不用了。”

冷如冰的声音,刺得南宫清心里一疼。

“不是他说的那样……”南宫清看着暮千逸小声的解释,却很没有底气。

即便暮沉风是故意的,可是她和暮沉风的事却是真的。

萌越是皇帝,而且有洁癖吗?

在他之前,七子枭玷污了她的清白,在他之后,她又被暮沉风玩弄戏耍。

他……会介意吗?南宫清水样的眸子清澈的印出她的情绪。

暮千逸的幽深的黑眸扫了她一眼,没有给她任何答案,继而拉着她的手臂,大步将她拖进了军帐。

白风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的轻叹。

暮千逸进帐之后,暮沉风的目光落在那个打过南宫清的,依然跪倒在地的魁梧男子身上,那阴寒的眼神,让所有人都后退一步,同时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那男子。前一刻凶神恶煞的男子瑟瑟的发抖:“将军,将军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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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做所有人对你做过的事!]

“哗——”又一桶水。

南宫清诧异的看着一桶又一桶的清水被倒进大木桶里。

又要洗澡?

暮千逸自从来了之后,便几乎是一言不发,面色铁青的坐在主位之上。任暮沉风在那里东一句,西一句海阔天空的乱说一气。

剧最后,他突然一脚踹飞了面前的酒案,在所有人惊恐和诧异的目光中,拉着南宫清就进了暮沉风为她准备的龙帐。

而他进龙帐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洗澡?

果然是有洁癖!

航南宫清很小心的把自己缩到龙帐的最里面。神啦,请让他忽视我吧!

暮沉风已经给了她最可怕的回忆。千万不要再来一次了!更何况这个暮千逸的脸难看得似乎能把人一口吞下去。

哪知上天没有听到南宫清的祈求,暮千逸几个大步来到南宫清的面前,一把将她拧了起来。

“萌越……”他的眼神好可怕。

“不要再叫我萌越!”暮千逸咬牙切齿。

下一秒,扑通一声,南宫清只觉得一阵水气萦绕,眼,鼻,耳,嘴,全是水。

再下一秒,她突然被一只大手一把拧了起来。

暮千逸那黑幽的眸子正对着她那张无辜的小脸。

呼吸,强烈呼吸!

“他们都碰过你?”

同样的一句话,暮沉风也问过,不过从暮千逸的嘴里问出来,为什么让人感觉寒气四射?

“不……”听我解释……

再再下一秒,南宫清又被人塞回了水里。

当她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第一时间叫道:“萌越!你够了没有!”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能呼吸的感觉真好!

“不够!”冰冷的声音。

再再再下一秒,南宫清又回到了水里。

如此反复。

当南宫清终于被折腾得奄奄一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的时候,暮千逸才一把将南宫清拉了起来。

哗啦一声,扯掉她身上湿透了的衣服。

南宫清连惊呼的力气和机会都没有,再一次被他丢进了木桶里。

而随即,暮千逸高大的身子也跨了进来。有力的手臂锁住她的腰,将她扣在胸前。

粗狂的脸倏然间逼近,紧紧盯着南宫清因水气而润泽的小脸。

属于男子身上的炽热之气,将南宫清惊醒,睁大水眸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你……你要做什么?”

“做所有人对你做过的事!”暮千逸一把掐住她的下颚,目光清冷的看着她。

南宫清的心里一片凄惶。突然记起自己来这里的最初目的,可是面对萌越,却感觉他好陌生。

“做所有人对我做过的事?”

南宫清冷笑,说出这一句话,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力量,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去解释,只有用小手抓住他粗壮的胳膊,努力的平息着虚弱游离的气息。

暮千逸突然伸出湿润的手,在南宫清柔嫩的粉唇上来回擦拭着,似乎用力的想要去掉其它男人的味道。

南宫清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任暮千逸那粗糙的大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蹭着,直到唇角边一片火辣辣的痛。

暮千逸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柔软,低下头,覆上那被他擦拭得红肿渗血的唇,用力的吮吸了一下,再反复的啃咬舔舐。

南宫清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任暮千逸狂野的发\泄着怒气。

好想哭,好想哭……

暮千逸抬起头,看着南宫清那张毫无生气的精致小脸,他俊逸的脸可怕的抽搐了一下,他的手臂一紧,让南宫清光裸的身子更亲密的贴向他,准备直接进入她的体内。

“皇上,这是清理身子用的上好的猪苓和玉匙,将军特意吩咐小的给皇上送来。”一个侍卫的声音在帐外小心的响起。

暮千逸的目光瞬间转为黝黑。明显的怒火烧斥着他的理智。耳边回响起暮沉风的话,她为他搓澡?他给她沐浴?

南宫清没有解释的力气,只有勾起一抹冷笑看着萌越,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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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号,这就是你的能耐?]

南宫清没有解释的力气,只有勾起一抹冷笑,看着萌越,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暮千逸狠狠的瞪着南宫清半晌,突然一把将她推开,起身跨出了木桶。粗狂而烦躁的披衣出帐。

撩开帐门的同时,一脚将端着猪苓和玉匙的侍卫踢翻在地。

看着暮千逸离去的背影,南宫清欲哭无泪。

剧萌越,萌越,他真的是萌越吗?

就算暮沉风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就算她真的和别的男人“那个”过,又怎么样?

有一次是她自愿的吗?

航可是萌越居然相信暮沉风的鬼话,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能给她?

她用尽心思,甚至不惜牺牲了那么多的兄弟的性命,想要追寻的答案,就是这样的么?

南宫清的小手努力的攀着木桶的边沿,心好疼,好疼,可是她哭不出来,哭不出来……

帐门被再一次撩开,毫无声息的步伐,修长而健硕的身影。

不用抬头,南宫清也知道,是暮沉风来了。

看着木桶边无力喘息着的南宫清,暮沉风邪佞的笑道:“27号,这就是你的能耐?”

她不是很有本事的吗?她不是胆向他挑战的吗?怎么……

暮沉风脸上的笑意突然凝滞。

在南宫清抬头看他的时候,他清晰的看到了南宫清眼中碎裂的水晶,也看到了南宫清脸上那深刻的伤痛。

那碎裂的痕迹,让暮沉风的心一阵紧揪。

“这样折磨我让你觉得很好玩吗?这样侮辱我,你很得意吧?”南宫清无力的冷笑。

暮沉风的脸色阴鸷了下来,他一言不发的看着像破碎娃娃般的南宫清。幽深的黑眸如静夜的潭水,看不清情绪。

“怎么不笑了?这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你赢了,不该得意吗?”冷然而倔强的笑意,让暮沉风的眉头一蹙。黑眸也黯淡了下来。

暮沉风伸出手,轻轻抚过南宫清红肿渗血的粉唇。南宫清一动不动的回视着他。

然后,暮沉风突然覆下身,在南宫清被蹂躏得渗血的唇上轻轻的一吻。

南宫清没有动。只是继续用冷然的目光看着暮沉风。似乎无论他想做什么,她都无所谓了。

暮沉风浅尝之后,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在瞬间准备加深这个吻,却在蓦然间发现南宫清眼中的水晶碎了,化为两股小清泉滑落了下来。

暮沉风的眉头一动,稍微离开她的唇,静静的看着她。黑瞳中有一抹邃然的深沉。

她冷得像雕塑般的目光,震疼了暮沉风的心。突然间,他很想看到那个对着他蹦跳叫骂张牙舞爪的女人。

南宫清承认,暮沉风此时的吻,很温柔。可是,一切都是他故意的,不是吗?在他破坏了一切之后,又来收拾残局,以显示他的宽厚仁慈吗?

南宫清满是泪痕的脸上浮起一抹讥讽的笑。她的脸上,是什么湿湿的?

暮沉风默然的转身,转身拾起软塌边的鸭毛大氅——在暮千逸来了之后,便物归原主了,只是暮千逸在看到上面的污渍之后,鄙弃的丢到了床脚。

挥手抖开大氅,将虚弱的南宫清抱了起来,裹进大氅里,再一言不发的打横抱着她出了龙帐。

帐外,异常宁静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清亮的月。

月色皎洁的洒下清辉,披在暮沉风和南宫清的身上。如一层银纱。

南宫清安静的看了一眼明月,好久没见过这样的月光,好想家……

暮沉风的目光扫过南宫清的小脸,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脚步顿了顿,转身抱着南宫清走向沉睡的黄沙地之中。

一片静谧的黄沙地上,暮沉风身上黑色的铠甲在月色下闪着冷鸷的光,他的怀中横卧着一个被雪白的鸭绒大氅裹得像球似的南宫清。

二人都没有说话。暮沉风安静的看着月光下的南宫清,而南宫清则抬眼看着天上的明月。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下来。一串,又一串……

黄沙地的另一边,暮千逸策马飞驰,跃下马背,兀立在小沙丘上遥望着远方,纠结的俊脸上抽搐着难言的情绪,蓦然的一挥手,掌气所到之处,飞沙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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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又有精神打人骂狗了]

许久之后,暮沉风轻叹一声,这个女人也太能哭了吧!

暮沉风很无奈的开口:“喂!”

南宫清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继续扭过头去看月亮。

“南宫清!”不爽的口气。

剧“干嘛!”南宫清怒气冲冲的吼过去。都是这个男人搞的鬼!

“起来!吵架!”

“你神精病啊!”小脸上还挂着泪珠,却被暮沉风气得张口就骂。

航暮沉风挑眉,这样好多了。

“这样才对,干嘛像个死鱼一样。”

“你才是死鱼,暮沉风,我迟早把你打成死耗子,死猪头,死尸体……”

玲珑的小脸在泪光的映衬下有着绝美的灵动,因水气的润泽,又受了夜风吹袭的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动人。

暮沉风无奈的想纠正她的错误,却被她动人心魄的美震撼了。心中蓦然一动,他伸出手,想抚摸南宫清那红肿的唇。

“啊!松口!”大意了!大意了!

“嗯嗯!”嘴巴很忙,用力的摇头。都说了不要让她逮到机会了,否则——哼哼!南宫清闪动着清澈的眸子,挑衅的看着暮沉风。

“松开!否则你让你死得很难看!”又被咬了,奇耻大辱!

“嗯嗯!”不松,看你怎么样!有本事你杀了我!

暮沉风一个翻身将南宫清压\到\身\下,最后一次威胁:“松开!”

南宫清的水眸咕噜咕噜的转,这个男人下一刻会做什么?

暮沉风一低头,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吹\咬\舔\弄。

痒——

南宫清的头一歪,改口咬住暮沉风的耳朵不放。

该死的女人!那一只耳朵还没好!

顾着耳朵的暮沉风没留神,被南宫清一个用力压到身下。占了优势的南宫清松开嘴的同时,气势汹汹的一拳挥过去。

“27号?你还是250号,你丫的是二百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裙下走千军万马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顺从得很了!你除了会下药,会腰斩,会砍头,会糟践人,你还会做什么?你这个猪头!混蛋!乌龟!虫豸!”

南宫清的第二拳挥上去的时候,被暮沉风的大手一把握住。

第一次被人咬,第一次被人打,第一次被人骂,这个女人算是把他的第一次全占去了!

“南宫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吼出前三个字的时候,暮沉风是怒气冲冲的,可是目光一不小心往下一瞟,呃……这个姿式比较好。连带着,语气也暧昧了起来。

南宫清身上本来就没有穿衣服,只裹着一个鸭毛大氅,为了打他,小手一挥。胸前一片春光灿烂。

如果他再故意一点,还可以看到更下面……更灿烂的地方……

于是,火是烧得更旺,不过不是怒火了。

邪佞的眼神让南宫清全身凉飕飕的,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

“啊!”连滚带爬的闪到一边,用大氅紧紧的裹住自己。惊慌失措的双眸堪比静夜璀璨的星星。

虽然被打了很不爽,不过看到南宫清那一脸的狼狈,他的心情骤然的好了起来,侧过身,单手撑着头,邪魅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南宫清。

这男人的眼神怎么这么邪恶!

“看什么看!把你邪恶的眼睛转过去!”南宫清没好气的爬起来,休息了半晌,气力恢复了,又有精神打人骂狗了。

看着南宫清那小刺猬的模样,暮沉风勾起邪魅的笑容,用手肘撑地,半立着身子,一点一点向南宫清靠近。那样子原本妖魅至极。

可是,南宫清不知道怎么的,就偏偏想起了之前看到过的腰斩时的场面。

明明是两个不搭杠的场面,活生生被南宫清给凑到了一起。并且产生了丰富的联想。

“如果把你腰斩了,一定很好玩!”南宫清邪恶的笑,看看到时候这张妖魅的脸还笑不笑得起来!一想到那场面,南宫清兴奋了!

暮沉风挑眉:“你也喜欢看腰斩?好,我们回去斩两个人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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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皇上还管别人的床第之欢么?]

暮沉风挑眉:“你也喜欢看腰斩?好,我们回去斩两个人玩玩!”

暮沉风似乎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趁着某人笑得花枝乱坠的时候,一把将南宫清揽了过来。

“不要!我不要回去!”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了。她没事去提那档子事儿干嘛?!

“去吧去吧,看你满脸向往的神情,本将军一定成全你!”

剧“不要!放开我!”张牙舞爪的女人又回来了!

“两个不够?那多斩几个!”

“你这个疯子!”

航“走吧,别害羞!这一次不让你打扫战场。”

“不要!”自作孽,不可活。

“嘘——”暮沉风突然一把揽住南宫清,在她的耳边轻嘘一声。

南宫清也听到了,是马蹄声。静夜之中,单调的马蹄声显得分外的突出。

暮沉风抱着南宫清迅速滚到一个小沙丘后。

不一会儿,一匹骏马飞奔而来,停在不远处的沙丘之上。马上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如同一副孤独的剪影。

是暮千逸。

他怎么会来这里?

暮沉风邪气的一笑,趁机将手伸进大氅,同时在南宫清的耳边小声的威胁:“不想让他发现,就别出声!”

“你……”南宫清咬牙切齿。

暮沉风的大手享受的在如丝般的肌肤上游走着,同时邪佞的笑道:“不用忍着,可以大一点声音叫出来。反正你也没穿衣服。他不会误会的!”

啊啊啊!她到底招惹到了什么样的男人!

“放!手!”警告,终极警告!

“你也可以咬我,我会大声叫出来的!我怕疼。”

暮沉风笑得得意极了,顺手在如花\蕊\般的柔\软上揉\捏着,引得南宫清又气又羞又无奈,只有顶着红葡萄一般的小脸狠狠的瞪着某个奸笑得很欠揍的男人。

“舒服吗?”暮沉风的手一路畅通无阻的游览观光。

“舒服你个头!”看着暮千逸孤高的背影,南宫清突然心里一酸。

寒洞里霸道却不失温柔的萌越,黑房子里怒气冲天的萌越,温泉里霸道却丝毫不温柔的萌越,还有军帐里那个残忍冷酷的男人。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让她叫他萌越时那磁沉好听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萦绕,可是在他的心中,她又算是什么呢?

她失去兄弟,失去了尊严来到这里,又是为什么什么呢?

而今,为了不让萌越知道自己和暮沉风在这里……她连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任暮沉风为所欲为,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会知道,他会在乎吗?

南宫清不挣扎了,也不瞪暮沉风了。她安静的顺下眼,两行清泪顺着长而密的睫毛滑落了下来。

暮沉风的眉头动了动。大手骤然凝滞在某处。

她哭了。

就像月下的翡翠娃娃一般,哭了。无声无息。只是那清润的泪,一直凉到了暮沉风的心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暮沉风的心头抽搐了一下。

“别哭了,我不碰你就是。”第一次向人低头,看,又一个第一次。希望某人能给个面子。

www▲тTk an▲¢〇 “滚开!”南宫清气闷的一掌推开暮沉风,站了起来。

暮沉风诧异的看着她。不怕被暮千逸看到了?

南宫清裹着鸭毛大氅兀然站了起来。暮千逸正好牵着马回头。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不期而遇。

暮千逸诧异的看着她,而南宫清却镇定自若,甚至带着几抹挑衅。

“你在这儿做什么?”暮千逸策马扬鞭,几步赶到南宫清的面前。他回营没见到南宫清,到处找也找不到,正在心烦意乱。没想到她在这里!

暮沉风扬眉魅笑着,从沙丘之后缓缓起身,在暮千逸震惊的目光中,顺手将南宫清揽入怀中:“做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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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这个女人,朕要了!]

暮沉风扬眉魅笑着缓缓起身,在暮千逸震惊的眼中,一把将南宫清揽入怀中:“做高兴的事。”

暮千逸顿时脸色青黑,额头的青筋崩裂。

“对啊!做高兴做的事!你管得着吗?”南宫清扬着小脑袋很配合的依在暮沉风的怀里。一脸的不驯。

“南、宫、清!”暮千逸瞪着暮沉风那只欠砍的手。

剧暮沉风却丝毫不畏惧的转头在南宫清的小脸上轻轻一吻,然后心情舒畅的看着怒发冲冠的暮千逸:“她本来就是我的27号仆妾,皇上既然不要,我当然要收回了。”

“对啊对啊!皇上还管别人的床第之欢么?”南宫清的雪臂准备绕过暮沉风的脖子。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南宫清腰上蓦然加了一道力量,下一刻,连尖叫声也来不及发出,她就直接变成空中飞人,飞到了暮千逸的马背上。

航暮沉风没想到暮千逸居然会为了南宫清向他挥剑,一个闪身,本来是想带着南宫清一起后退,哪知正在转身的时刻,手臂中一空,南宫清已经飞到了暮千逸的怀中。

“这个女人,朕要了!”暮千逸霸道的宣布完毕,不等暮沉风回应,便已带着满身的怒气,策马回营。

马蹄踏过,黄沙飞起。

如愿的看到了暮千逸震怒的脸,暮沉风脸上的笑意却凝滞了,似乎有什么东西,丢了。

“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南宫清捶打着暮千逸的胸。

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你是南焰国的皇帝,我是松龙国的将军,没必要听你的,放手!”南宫清气急了。

任南宫清在怀里折腾,一直到营帐之前,暮千逸才勒马停下,翻身下马的同时,将南宫清一把拉到肩上,杠了下来,大步走向龙帐之中。

“皇上!”正在担心的白风强撑着受伤的身体迎了上来,暮千逸却看也没看他一眼,扛着南宫清笔直的走向龙帐。

“放我下来!白风,救我!萌越,你这个混蛋,放我下来!”南宫清的叫骂声听得所有人胆战心寒。

这个女人是何等来头?先是打了将军,现在连皇上都敢骂,神人啦!

白风眼睁睁看着南宫清被暮千逸扛进了龙帐,却只有隐忍无助的握紧了拳。

暮千逸一把将南宫清丢到大床之上,满溢的怒火将他一脸的霸气渲染到了极致:“你很喜欢和男人做喜欢做的事吗?”

“对啊,我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南宫清也怒了。

“好,我就成全你!”暮千逸上前来抓南宫清身上的大氅。

她居然穿着这件大氅和暮沉风在一起鬼\混!

南宫清轻巧的跳开,在龙营里上窜下跳,避开暮千逸黝黑的大手。

“暮千逸,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南宫清好欺负,我就是喜欢和男人在一起又怎么了?你不是有洁癖吗?有本事不要碰我!离我远一点!啊——”

暮千逸哪里容得下一个小小的女人在他的面前活蹦乱跳,三两下抓住南宫清,再次把她丢回床\上。

“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能活着吗?”暮千逸冷冷的看着躺在他的身\下,却一脸不驯的女人。

南宫清冷笑:“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暮千逸黑眸微眯。

“因为,我知道你会在这里。所以我来自投罗网。还因此害死了我无数的兄弟!”

“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因为我想问问你,在你的心里,到底把我当什么?你用完了就可以随手丢下的东西吗?”

南宫清压抑在心头的愤怒终于厚积“勃”发了。

“你想要的时候就来,用完了就走。丢下一个什么鸭毛就算是你给的馈赠吗?我告诉你,我不稀罕!还有!别以为你救了我,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不把女人把人看的臭男人!”

“七子枭趁我晕过去的时候欺负我,暮沉风对我下药,你呢?原以为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可是你也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男人都是一样……唔……”

眼前黑影压过,唇上一阵熟悉的柔软让南宫清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战栗。

太突然的吻,让她完全无法反应过来。只有瞪大眼看着面前那张变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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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说,你和暮沉风什么也没做!]

暮千逸的吻来势汹汹,南宫清完全招架不住。小手挥了几下又被暮千逸抓住扣到了头顶。无用的扭动挣扎只让暮千逸的吻更加急切深入。

“暮千逸!”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南宫清大叫。

“你是为我而来的?”暮千逸的眼神深邃迷离,宽阔的前额抵着南宫清的额头,粗哑的声音带着急剧喘息。

因为南宫清的那句话,他的胸中有一种强烈的氤氲,正随着呼吸而荡漾。

剧“不是!我后悔了!放开我!”南宫清扭过头去,避开他的呼吸。

“晚了!”暮千逸大手一挥,鸭毛大氅落地,洁白如玉的同体呈现在暮千逸的面前。

胸前那柔软的花蕊引得暮千逸的黑瞳一阵紧缩。

航之前美好的回忆骤然回到体内。他疯狂的解开自己的衣衫。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渴求一个女人!

“暮千逸,你可不可以有点人性!不要每一次都这样,你放开我!”南宫清怒了。

不,她的怒气就没消过!

从她第二次进神秘府邸,萌越在那样对她之后,她的心头就郁结着一个结不开的心结。再到后来的温泉,以及龙帐。

这个男人强势而霸道,他的心里根本就只有他自己。所以他才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不顾她的感受!

南宫清挣扎着抗拒着这个强势的男人进一步的索求。

暮千逸疯狂的钳制着她娇娆的身子,热情的吻顺着她的小脸往下走,却在她的脖子处骤然的僵住。

她的耳朵下方,白皙的脖子上,有一个明显的“小草莓”,是暮沉风刚刚咬的。

暮千逸的脸严重的抽搐了一下。他一把捏住南宫清的下颚,磁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黑眸中有着汹涌的情绪:“说,你和暮沉风什么也没做!”

南宫清冷冷一笑,水眸清澈:“我和他什么都做了!”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暮千逸的脸再度抽搐了一下,深邃的目光中浮现几分冰屑。

捏在她下颚的大手不自然的加重了力度。南宫清皱了皱眉,咬着唇没吱声。

正在这时,帐外一声通报:“皇上,七子枭带大军前来,现已过了寒飓关。中路大军留守寒飓关,左右两路前锋分两翼正向这边杀来。暮将军请皇上指示。”

“七子枭!”暮千逸咬牙切齿。他就是夺去清儿清白的男人吗?

暮千逸骤然起身,穿上盔甲手持长枪大步准备出营。

暮千逸的心头只有那一句话,七子枭碰过她!所有碰过她的男人都该死!

被怒火充溢的暮千逸此刻绝对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暮沉风也碰过她,是否意味着,意沉风也该死?

南宫清怔住了,七子枭?那家伙终于记得来救她了吗?可是干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暮千逸的样子好可怕!

虽然说这个男人夺去了她的清白,她该恨他的,可是,他曾多少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为了自己不惜与皇帝对抗,将他一世的忠君之名毁于一旦。

不行,七子枭就算该死也不能让姓暮的两个混蛋给杀了!

“暮千逸!”看着暮千逸的背影,南宫清急了。

南宫清想追出去,却发现这个地方跟本没有自己的衣服!之前的衣服被暮千逸撕碎了。

披起鸭毛大氅,南宫清急步追出去,门口的侍卫横刀拦住:“皇上有令,请南宫姑娘在帐内休息。”

“暮沉风呢?”她最担心的事是——

“暮将军和皇上一起带兵迎战七子枭,请南宫姑娘在帐内休息!”侍卫面无表情的说。

果然!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都怪她一时多嘴,七子枭变成众矢之的了!

暮千逸刚才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至于那个暮沉风,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不可理喻!

不行,她不能看着七子枭被这两个姓暮的给害死。

“白风!白风!”南宫清对着帐外叫道。

果然,白风因伤未能出战。

“将军。”

“去帮我找几件衣服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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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强相斗]

黄沙飞扬的战场上,两军将士剑拔弩张。

暮千逸手握长枪,冷然相向。

暮沉风目光阴寒,唇角噙笑。

七子枭手持长剑,脸色凝重。

剧“交出南宫将军。”七子枭顾不上行军多日的乏累,紧握长剑,准备随时一战。

“你是七子枭?”暮千逸黑眸眯起,面色紧绷。

“是。”

航“很好!”暮千逸说罢,策马持枪冲上前来。

看着七子枭和暮千逸在场中单挑,暮沉风悠然摇了摇头,反正现在没他的事,让他休息一下。

“将军,皇上只怕不是七子枭的对手。”

副将看着场中的比斗,这七子枭虽然是长途奔波而来,可是体内却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剑剑有力,招招逼命。而且应变得当。

暮千逸虽然一身怒火,有万夫难挡之勇,可是却心急求胜。

而且单论武功招式上,七子枭毕竟是绿林出生,剑术出神入化,在当今世上是数一数二。暮千逸与之相比,也还是略逊一筹。

这胜负只怕也是迟早之事。

暮沉风却摇了摇头,唇角带着一抹轻笑:“不用着急。”

又半晌后,胜负已分,暮千逸的长枪占不到一占便宜,反而被七子枭的剑气逼得节节败退,加上怒气冲天,一心求胜,反而有些乱了阵脚。

暮沉风伸出手,副将递上一把弓箭,暮沉风悠然的抬起弓箭,瞄准目标,冲着二人之间的间隙射去。

只听“嗖”的一声由远及近,暮千逸和七子枭都是练武之人,自然下意识的退后避开。

暮沉风轻松一箭,便化开了正打得难舍难分的二人。

“暮沉风!”暮千逸回头怒吼。他居然敢放箭!

暮沉风却看也没看暮千逸一眼,他邪佞的目光悠然看着七子枭,马儿悠闲的上前,那股风\情,反而像是在青草原中漫步。

“七将军是来找南宫将军的?不过,我们这里没有南宫将军,只有南宫姑娘,而且,她是本将军的三等仆妾,七将军确定你要找的人是她?”

暮沉风拍着马儿立于暮千逸的身前。

暮千逸心知暮沉风是想护驾,不过他傲人的自尊心容不得任何人的小觑,更何况,这个女人是他要的!

暮千逸忽视暮沉风的用意,霸气的立马于侧,丝毫没有退回去的打算。

七子枭没有见过暮千逸,并不知蝶是何人,可是他和暮沉风之间暗藏的火药味儿,七子枭却敏感的把握到了。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南宫清是他的仆妾?!

只要一想到他的清儿正在受苦,七子枭握紧长剑,大喝一声,伴随着冲天的怒气,冲了上来:“暮、沉、风!”

暮沉风长臂一抖,一把软剑从袖中呼出,轻巧迎战。

这一下,暮千逸不退也不行了。

这两个战场上的宿敌也算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都拿出真本事来拼斗。

只是七子枭奔波数日,又和暮千逸大打了一场,接着又被暮沉风的几句话激得怒气中烧,方寸大乱,暮沉风反而轻易的占了上风。

剑剑相撞之时,暮沉风突然挑眉轻言,魅眼如丝:“她的皮肤又白又嫩,堪比上好丝绸,真是男人最好的享受!尤其是她的体\内……”

“暮沉风!”七子枭再度被激怒,拼尽全力的一剑刺去。

暮沉风一个飞身闪过,在空中旋转落地之时,手中弹出一枚小小的暗器,七子枭的马儿受惊,七子枭满心怒气,一个没留神,被摔下马来。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暮沉风的软剑正指着他的喉咙。

他输了!又一次输给了暮沉风!

“七将军,你太心急了。”暮沉风脸不红气不喘,悠然魅惑的看着七子枭。

暮千逸的脸黑到了极点,他打不过的人,暮沉风却轻易的打败了。暮千逸拔起身边人的长剑,向七子枭冲去。剑气直逼七子枭的胸前。

眼见七子枭就要毙于剑下,一声清亮的叫声响起:“住手!”

南宫清身着男装,立于马上。南宫清的身边,是一身白衫,一脸清逸的白风。虽然因伤在身,让他的面色显得有些苍白,可是却丝毫不减他守护的决心。

“暮千逸!你敢杀他,我就死给你看!”南宫清手持短刃直抵喉咙,目光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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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所有碰过你的男人都该死!]

许久之后,将士们依旧沉浸在前一刻的震惊之中。

按理来说,南宫清和七子枭才是一国的,姓暮的二人和他们应该是敌人,可是那一刻,南宫清却以自己的生命来威胁暮千逸?

这场面太怪异了!

接下来,南宫清的一声“退兵,否则我就死给你们看!”

剧然后,就退兵了。所以有一句话叫,招不在老,管用就行!

七子枭带的精锐部队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他们披星戴月风尘仆仆雄心壮志的赶来,就是来当了一回看?

暮沉风的部下却习惯了。真的习惯了。这女人就是一神人!将军被打了,皇上被骂了,她还能趾高气扬的活着。退兵而已,不奇怪了。

航黄沙满天的飞尘之中,七子枭怅然独立。

为了救他,南宫清又跟着暮沉风回去了。

他真的很没用!

暮沉风!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叫七子枭!

绝对不能再让南宫清受苦了,就算今夜不是最好的时机,他也要试一试!

于是,这一天的夜里,七子枭带着几个精心挑选的死士,趁夜潜入了暮沉风的军营,准备伺机救出南宫清。

*

暮沉风的军营。龙帐之内,热气腾腾,暮千逸有洁癖,每天都会洗澡,这是人人共知的事。

在暮千逸回龙帐之前,就有人打了满桶的洗澡水,再将帐内所有物品全部换上新的。

南宫清无聊的蜷缩在床头,暮千逸去找暮沉风了,也不知道二人密谋什么,密谋了半天也没回来,打着盹儿睡着的南宫清突然被一阵强势的气息惊醒。

暮千逸一把拉起南宫清的手腕,紧紧盯着南宫清的小脸:“为什么要救七子枭?”

终于回来算帐了吗?

南宫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救他?有吗?”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才不会自讨苦吃。

“如果我杀了他,你会怎么做?真的和他一起死吗?”

暮千逸想到之前她拿着短刃抵着自己的喉咙的情形,就怒火中烧。大手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啊?你在说什么?是不是要洗澡了?”南宫清拒绝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手好疼!

“南宫清!”暮千逸的手一用力,南宫清便倒入了他的怀中。

“你身上好脏。”南宫清低着头在暮千逸的胸前画圈圈。反正就是不回答他的话。

暮千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突然感觉他可以操控江山,却唯独对这个女人无能为力。

男性的自尊,君主的威严,在此刻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你真的愿意为他去死?”这个问题很重要。手臂一用力,南宫清的身子更紧的贴向了他。手臂上的力度不轻不重,却刚好起来警告的作用。

“当然不是。”本来就不是。生命太宝贵了,她还没活够呢。只不过,她那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的管用了。

暮千逸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手臂的力度松了松,挑起南宫清的下颚,语气柔和了几分,磁雅好听的声音又回来了:“就是这个男人碰过你?”

南宫清的目光瞟向帐顶。

是又如何。她不会让七子枭死在这两个姓暮的男人手上。因为,他们都不配杀七子枭。

“所有碰过你的男人,都该死!”暮千逸如同宣誓一般字字沉重有力。

“那看来,皇上要杀的人可多了。”悠闲的声音在帐门口响起,暮沉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挑开帐帘走了进来,邪魅的眼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她可是这里的三等仆妾,伺候的人不止我一个。如果皇上要杀,只怕首先要杀了我。然后,还有帐外的几万将士。”暮沉风的声音刚落,寒光一闪,一柄长枪抵住了暮沉风的喉咙。

暮千逸手持长枪,声音阴翳的咬牙切齿:“你敢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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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又得逞了]

暮沉风却眉头也没动一下,只是邪佞的一笑:“她是三等仆妾,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我只是怕她不适合皇上的口味,所以特意安排了精选的完璧,供皇上挑选。”

说到完璧二字的时候,暮沉风故意扫了一眼南宫清。

暮千逸的脸抽搐了一下,幽深的黑眸满溢怒火,暮沉风挑眉轻笑。

四周的空气骤然冷冽了下来。

剧南宫清瞪着暮沉风脖子前的那一柄长枪,这个男人的嘴巴比毒药还要毒!萌越,杀了他,杀了他!

为她死去的兄弟报仇,也为她血恨!

不过——为什么越看越觉得他们两个长得很相似呢?

航因为他们两人的气质打扮完全不同,所以之前并没有将两人联系在一起,现在将二人对比起来细细的看,眉眼之间,还真有七八分的相似。

“你们是兄弟吗?”南宫清好奇的声音终于忍不住的响起。

暮千逸的眉头动了动,铿锵一声,长枪被抛到一边,与放在一边的刀剑发出碰撞之声。

南宫清挑眉缩了缩脖子,当她没问。

暮沉风轻叹一声:“看来,皇上误会了我的一翻好心,我可是一心为皇上的龙体着想。算了,27号,好好伺候皇上。免得皇上怪我没有好好的调教你!”

调教……

南宫清终于怒了,跳起来就去追暮沉风:“暮沉风!你个猪头!白痴!我打死你!”

没跑两步,腰间被一道有力的手臂一揽,下一秒,直接坠入暮千逸的怀中。

“在朕没有后悔之前,出去!”暮千逸冷冷看着暮沉风下达终极指令。

“猪头疯,你给我回来!你给我说清楚!”南宫清只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可以把暮沉风给掐死,把他那张毒嘴给撕碎!

暮沉风在出帐之前,魅眼轻挑,邪佞地冲着南宫清做了一个神秘而暧昧的手势。南宫清张牙舞爪怒目而视。

暮千逸一把将南宫清的身子扳了过来,黑眸之中怒火四射:“南宫清!”

愤怒的低吼如动物的咆哮。她在他的怀里,却在想着另一个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宫清的水眸撞上一张粗狂而愤怒的脸,嘴角抽搐了一下。

该死的暮沉风又得逞了!她笨算了!总是上那个猪头疯的当!

“萌……萌越……”好可怕的眼神。

暮千逸不会又把她丢进水里去淹个半死吧?一鼓凉意从脚底迅速升腾。千万不要!

暮千逸那粗狂的俊脸严重的抽搐了一下,黑眸之中纠结着纷杂的情绪,最后,他一把将南宫清丢到床上。看也没看一眼,转身到木桶边褪衣洗澡。

就这样?就这样?奇怪了!

南宫清闪着水眸,看着热气氤氲中的暮千逸。

他健硕的背部线条分明,肌肉有力。随着他坐进木桶之中,热水涌出,浸湿了地面的绒毯。

感觉到暮千逸和之前有一点点的不同,不过管不了这么多了。

不管他是为什么突然变得好心了,不再虐待她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南宫清小心翼翼的沿着帐沿往门口蹭。

上天保佑!南宫清的小脚眼看就要踩到门口处,暮千逸突然开口:“过来!”

南宫清小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上天又一次没有保祐她!

南宫清在暮千逸和帐门之间迅速的做了一个选择,算了,反正出了帐门她也逃不掉,识时务者为俊杰。南宫清乖乖走到木桶边。

暮千逸的深幽黑眸静静看着南宫清:“帮我洗。”

南宫清满额黑线。

暮家的男人都一样的病!

“凭……”为了不被丢进水桶里,南宫清深吸一口气,活生生把下面几个字给咽了下去。她发誓,回去一定好好的修习武功,到时候把这群猪头打个片甲不留!

暮千逸闭上眼,似乎很努力的在压抑着什么,任南宫清的小手拿着玉匙在他粗狂的肌肤上游走。

突然,南宫清的小手凝滞了:“咦?你背上的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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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杀了他,跟我回宫]

突然,南宫清的小手凝滞了:“咦?你背上的伤呢?”

他的背脊很光洁。没有一丝的伤痕。

暮千逸微微勾起唇角,声音低醇:“你还记得。”

暮千逸始终记得那日在暗室,她抚着他的伤口,问他疼不疼。那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他。

剧南宫清咬着唇没出声。寒潭一夜,她记忆犹新。只是除此之外,和他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好的回忆了。

“你……真的是为我而来的?”声音中有一点小小的纠结。不知道南宫清有没有发现,在暮千逸和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用的是我,不是朕。

南宫清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句话救了她。

航“是啊。”本来就是,不过,她后悔了,她不该来。

“计神医的药可以化腐为新,这点伤痕不算什么。南焰国的所有将士都会用。”

暮千逸难得的多说了几个字。但是却双眸紧闭着,似乎在酝酿什么情绪。

“计神医?”南宫清的水眸顿时清亮了起来。

计天师是南焰国有名的神医高人,当初南宫家花了不少力气想找计天师为南宫傲治病,可是这个人性情古怪,神出鬼没,居无定所。根本没有人知蝶的下落。没想到在这里会听到计神医的消息。

“计神医?你知道计神医在哪里?”

南宫清的心事全写在小脸上。一把握住暮千逸的手臂,计神医是南焰国的人,而今这南焰国的皇帝就在这里了,她当然得好好的利用了。

暮千逸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用深幽的黑眸看着南宫清,他抬起头抚上她小脸,大手缓缓移到她的脖子后,轻轻一拉,她的小脸便凑到了他的面前。

彼此呼吸交融。

南宫清眨了眨眼,看着面前这张放大的俊脸,南宫清不由回想起寒潭之中,他也是光着身子,她在他的怀中挣扎着,激荡起彼此体内氤氲的气息。

此刻,他也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可是他的眼中有一种她读不懂的东西。

暮千逸的手微微一用力,就贴上了南宫清的唇。只是这一次,他不像之前一样疯狂热情,只是浅浅的吻了一下,然后,再细细的凝视着她绝美的容颜。

“杀了他,我就告诉你。”暮千逸飞来的一句话,让南宫清怔愕了一下。

“呃?杀了谁?”

“七子枭。”冷然的声音,让南宫清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不可能。”脱口而出。

暮千逸黑幽的眸子顿时不可遏制的窜起汹汹的烈火:“杀了他,否则,你就和他一起死。”

南宫清怔怔的看着暮千逸,她明白了,这个男人之前冷静的表现纯属暴风雨前的宁静。

因为七子枭的事,因为暮沉风的话,暮千逸终于要爆发了吗?

别人是因为得不到所以要毁灭,而他是因为不能完全得到,所以要毁灭,相比较而言,这个男人更恶劣!

暮千逸突然站了起来,水珠从他健硕的肌肉上滚落,他高大的身影罩住南宫清,黑眸紧盯着她的小脸,伸手挑起她的下颚:“杀了他,我带你回宫。”

这就是他的决定?

南宫清突然挑眉一笑:“那暮沉风怎么办?你的十万将士怎么办?是不是也要一起杀了?”

南宫清的话虽然只是一时义愤,信口开河,却相当于是承认了暮沉风之前的话。暮千逸的俊脸严重的抽搐了一下。

“你愿意,我就杀。”

南宫清无语。疯子!他比暮沉风更疯!

“去杀了七子枭,你,就是我的女人。”

七子枭一定要死。不仅仅是因为他占去了清儿的身子,更重要的是,他占了清儿的心。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不行!

南宫清挑眉轻笑:“你想杀七子枭?就连暮沉风和他斗了这么多年,虽然是胜了,可是也在他的身上占不到半点便宜,今天如果不是因为他心急气盛,暮沉风也不可能赢他。”

暮千逸顿时长眉紧蹙,霸气的脸上浮起几份杀气:“那他就更得死!”

“皇上,七子枭在内的十二名敌将在一里外被俘。现在正压在大营,等候皇上发落。”帐外传来一声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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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这女人就是一妖孽!]

大营之内,暮千逸坐在营中的虎皮大椅上冷眼看着面前几个蒙面男子。

暮千逸大手一挥,有人上前揭下他们的面纱。

南宫清只看了一眼,就笑了。

哪里是什么七子枭。不过是换上了七子枭的衣服罢了。

剧“这就是你们抓的七子枭?”暮千逸怒目扫过营账,无人敢应声。

“暮沉风呢?”

“禀皇上,将军他……在忙。”在忙,忙什么,大家心里有数就是了。

航“叫他过来!”暮千逸捶案大怒。

“……是……”将军在忙,现在找他,不是找死么!还是出去兜一圈吧。

“你就这么不希望七子枭死?”暮千逸黑眸眯起,看着一脸得意的南宫清。

“你是南焰国的皇帝,我是松龙国的将军,七子枭是我的副将,我应该希望他死么?”南宫清相信,七子枭现在应该就在这大营附近,伺机来救她。

暮千逸一把拉过南宫清,让她横卧在自己的腿上,大手钳住她的下颚:“叫我。”

“皇上。”这么多人在场,够给他面子了吧。

“叫我!”霸道的声音。

“暮千逸!”不耐烦了。

“叫我!”咬牙切齿加怒目横视。

“萌越。”好可怕的眼神。虽然也是近距离,可是此刻她绝对不会联想到寒潭一夜。

“跟我回宫。”是命令,不是商量。

“不要。”跟他回宫,是不是就意味着七子枭要死?

“计神医在皇宫。”

“……”很诱惑,不过——

“你骗人!计神医一生漂泊无定,最不喜欢受拘束,他怎么可能在皇宫?”

“朕将他关在皇宫。”用“囚”字貌似比较合适吧?

“……”计天师被关在皇宫?那看样子找他无望了。如果因为要找计天师而让七子枭死,她宁可再想别的办法去救哥哥。

“清儿……”

“你不用说了,我不会杀七子枭。”南宫清那灵动的美眸微转,正在想着如何避开暮千逸即将喷发的怒火,却见暮沉风正好挑帘进帐,于是小手一指:“除非你先杀了他!”

暮沉风正怄火,一群女人也无法让他满足,他的心里想要的始终是那个张牙舞爪的南宫清。哪知一进来,就见南宫清指着他说,除非先杀了他。

小丫头又用上挑逗离间的伎俩了!

南宫清挑衅的看着暮沉风,怎么样,终于有机会让她可以报仇雪耻了!

南宫清的一句话,不仅仅让暮千逸和暮沉风愣住了,全营的将士也愣住了。

要暮千逸杀了暮沉风?这女人不是活腻了,就是脑袋不正常了!

暮千逸和暮沉风相视一眼,再一起看着一脸得意的南宫清。

“怎么样?不行?那就放开我!”南宫清挥着小手要起来,却被暮千逸强势的按住了腰。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南宫清真的进了宫,一定是南焰国的灾难,这女人就是一妖孽!

暮千逸抬起头看着暮沉风:“杀了七子枭,否则,军法处置!”

暮沉风一点儿也不怕,悠悠然然的走到一边的软椅上:“好啊,如果我杀了七子枭,就把这个女人还给我。”

军帐内的所有人都敛声屏气,小心翼翼的咽下一口口水。

暮沉风说的不是“赏赐”,而是“还”!皇上和将军又扛上了!

暮千逸闻言,不怒反笑,然后,一低头,扣住南宫清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抽气!再抽气。

暮沉风的脸苍白到了极致。双拳紧握,似乎随时可能向暮千逸出击。

南宫清一开始是惊愕,这暮千逸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暮沉风的这一套了?继而余光瞟到暮沉风那一脸的苍白,不由玩心大起,伸出手臂,揽住暮千逸的脖子。

几乎在同时,暮千逸对南宫清此刻如此的不专心很不满,于是,手臂一用力,更霸道的深入了这个吻。

他的深入与南宫清揽住他的动作正好契合,一阵撞击让他的吻深入到了极致,二人都情不自禁的轻哼一声。

好麻辣的场面!

所有人都主动垂下目光。安分守己的非礼勿视。

暮沉风那妖魅的眸子冷鸷得如鬼狱,一张阴柔的脸也史无前例的紧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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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虾米都想虐我的风风……呜呜……悲哀的爬走……

[正文 萌越,你喜欢我吗?]

整个军帐里,悄无声息,只有那虎皮的软椅上传来的破碎的呻\吟声。

她的唇如同罂粟,一沾上,便上了瘾。

暮千逸一开始只是想用行动来告诉暮沉风,这个女人,他要了。

可是一沾上她的唇,便有些情不自禁,再加上她主动的迎合,一切就失控了。

剧暮千逸抱着南宫清起身,一脚踢开身后碍事的软椅,转身几步走到大床前,将南宫清放到大床之上,高大的身子也随即压了上去。

所有人识趣的退下,副将无奈的上前提醒暮沉风:“将军……”

走吧,走吧,再不走这军帐就要烧起来了!

航暮沉风愤然的拂袖而去。

明明和南宫清缠\绵的人是暮千逸,为什么他的体内反而叫\嚣着一种渴望,渴望压\在她身上的人,是他自己!

强烈的渴望,灭顶的怒火同时冲击着暮沉风,他掀帐而出,夜里的凉风也吹不散他心头的郁结。

暮沉风有一种想仰天长叫的冲动。

“将军,那七子枭……”七子枭没有被擒,也就是说,他随时可以再出现。

暮沉风阴翳的一笑:“撤去防守,静观其变。”

他不能去打扰暮千逸,自然有人可以打扰到他!

原本应该属于暮沉风的军帐之内,热情正如火如荼。

暮千逸的吻终于从她的粉唇上离开,看着她被吻得红\肿\润\泽的唇,暮千逸的目光顿时更加的深邃。

“萌越,你真的南焰国的皇帝吗?”

“嗯。”

“那你为什么会在千幽林?”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回答她的,是“哗啦”一声,衣帛碎裂的声音。

“白风是你故意派来我身边的人,是不是?”

又一声“哗啦”,亵衣亵裤被抛在床角边。

“不回答就不许碰我!”南宫清抵着暮千逸的胸口。

“是。”低沉的回答,下一秒,他俯身再次咬住她聒噪的唇。

不行!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回答她!

热切的吻顺着她的唇一路往下,啃\噬着她的脖子。

“萌越,你喜欢我吗?在你的心里,你把我当什么?”

暮千逸的身子僵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南宫清,南宫清那璀璨中略带迷离的目光看着暮千逸。

暮千逸没有回答,伸出手,轻抚着南宫清的小脑袋,再顺着她的黑发,一路来到她雪白的肩头。

许久前,也曾有一个女人这么问过他。

“你喜欢我吗?”

他说,喜欢。

然后,一切就失控了。从此,被颠覆的,不仅仅是他的世界。

回忆因这一句熟悉的问话而被勾起,暮千逸眼中复杂的情绪不是南宫清所能完全理解的,她只知道,在她问一个男人是否喜欢她的时候,这个男人沉默了。

此时的沉默,让南宫清的心头一阵寒凉。

如果他不喜欢。这一切只是为了和暮沉风斗气吗?

帐边几声窸窸窣窣的响起,南宫清知道,是七子枭来了。

“萌越,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吸引他的注意力。

南宫清主动的捧起萌越的脸,轻轻吻住他的唇。眼角有两颗凉凉的水珠,滑落。

所以有人说,温香是毒。

当女儿的清香融入他的体内,暮千逸这个七尺的汉子也终于消却了警惕。直到一柄长剑刺入他的体内。

怕伤及到南宫清,七子枭的一剑下得很谨慎。暮千逸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剑上有毒,见血封喉。

南宫清被七子枭拉起的同时,一件大衣将她的身子裹了起来。

“我们走!”七子枭怀抱着佳人,恨恨看了一眼晕倒在床上的暮千逸。此地不宜久留,否则,他会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

“等一下!”南宫清回头看了一眼暮千逸,向七子枭伸出手:“解药!”

“清儿……”七子枭诧异地看着她。

“解药!”坚定的语气。她不想暮千逸死。

七子枭无奈的交出解药。

将药丸送入暮千逸的唇中,南宫清无限留恋的看了一眼暮千逸,绝然的回头:“走吧。”

如果,如果暮千逸回答,我喜欢。她还会走吗?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当七子枭和南宫清的背影消失在军帐外,不远处的小沙丘上,暮沉风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阴寒的笑。

南宫清,你以为你招惹了本将军之后,你还能走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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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暮沉风,你再碰我我就咬死你!]

夜色幽幽,暮千逸的剑伤并不足以致命,虽然中毒,也已经解了。所以现在只需要安心休养。

暮沉风听完刚传来的消息,荫翳的眸子寒光迸射。

七子枭果然厉害,他一路上设置的埋伏居然被七子枭的人一一破解。而今,他正带着南宫清顺利的回营。

七子枭,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剧七子枭到营之后,为防有变,没有丝毫停留,立即拔营,向寒飓关飞奔。

暮沉风正在犹豫要不要追过去,刚刚醒来的暮千逸冷然下令:“追!”

他那黑幽的眸子冷光四射,冷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全身迸发出的戾气,让营内的温度顿时急剧下降,所有人不由敛声屏气,就连暮沉风也不由微微震慑。

航于是,黄沙飞尘之中,又响起连天震地的马蹄战鼓之声。

好在七子枭作战经验丰富,一早安排了寒飓关的主力部队在接到信号之后相迎,待两队人马会合,南宫清抵达寒飓关的王府时,暮沉风的部队却在寒飓关的十里处停了下来。

暮沉风训练军队一向严明,可是倒也不至于不尽人情,此刻兵累马乏。

而七子枭的主力却在这里演练等待已久,个个精力充沛。

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攻关。不仅如此,如果这此七子枭的主力攻上来的话,对他们也非常的不利。

可是暮千逸却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不用等,朕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不废一兵一卒,就将那南宫清擒来!”

*

南宫清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累得整个身子都要散架了。

七子枭打横抱起南宫清往他的卧房走去:“你先休息一下,外面的事,我来。”

“在温泉,有一个隐秘的入口,暮沉风的人可能从那个入口进来。”南宫清有气无力的向温泉处指了指。

七子枭点头:“我知道了,交给我!”

南宫清躺回床上,便合上了眼。太累了,这几天赶路似乎把她一辈子的路都赶完了似的,马车上坐累了,就骑马,马骑累了,再坐车,总之就是不停的颠簸就是了。

七子枭深深看了一眼南宫清那虚弱的小脸,不忍心吵她。转身出门。

在将所有事情安排停当之后,他又回到了南宫清的床边。此时,南宫清已经睡熟了。

她嫣红的小脸上,那如蝉翼的睫毛轻轻的阖着,遮去她灵动双眸之中的光华,却又有一种如恬月静湖般的优雅。粉唇轻抿,如桃花瓣一般柔媚动人,让人忍不住想去采摘。

“清儿……”七子枭的手抚上南宫清的小脸,柔软的情绪在心头萦绕。

俯下身,他缓缓靠近她的唇,采撷她的芬芳。南宫清却一巴掌呼了过来:“走开!”

七子枭下意识的握住她的小手,宠溺的抚了一下她的头,睡觉也不老实!

将她的小手放进被子里,再度俯身吻了过去,从她的额头,鼻梁,小脸,唇……

突然,唇上一疼。

七子枭吃疼的退了开来,被咬了。

南宫清半睡半醒的嘟哝着翻了一个身:“暮沉风,你再碰我我就咬死你!”

静寂一片。

七子枭无言的看着沉睡中的南宫清,双拳紧握。暮沉风!暮沉风果然欺负了他的清儿!

一想到南宫清在那个嗜血的男人身边,七子枭额头的青筋突兀。倏然站了起来。

清儿,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

暮沉风!你会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而另一边的温泉内,暮沉风亲率一队人马,悄然的从温泉口进入了王府。

温泉内,一样的热气缭绕,雾气腾腾。暮沉风皱眉,这是什么鬼地方。

当视线终于适应了温泉内的光线时,暮沉风皱了皱眉,这个地方的主人还真是懂得享受!如果他没记错,这里应该是属于曲无为的。

曲无为?暮千逸?

暮沉风的唇边勾起一抹邪佞的笑。

一个随身精兵好奇的凑进温泉水,却莫名的普通一声,跌了下去。

“不好,有毒!”

暮沉风脸色大变,挥手准备撤离,埋伏在暗处的人马霎时冲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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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怜的风风……呜呜……哀吊……

[正文 你的死期到了]

暮沉风脸色大变,挥手准备撤离,埋伏在暗处的人马霎时冲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七子枭冷眼看着暮沉风:“暮沉风,你的死期到了!”

虽然暮沉风带进来的都是精兵良将,但毒气攻心,没几招就瘫软在地,轻易的被俘。

暮沉风武功过人,一般人拿不下他,七子枭含愤挥剑上前,数十个回合后,终于将暮沉风生擒。

剧“暮沉风!你也有今天!”七子枭恨恨的看着暮沉风。他终于可以为清儿报仇了!

暮沉风体内的毒性发作,却不见有丝毫的畏惧,那邪魅的笑阴寒而冷鸷:“七子枭,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去看看,南宫清还在不在。”

这一回,轮到七子枭脸色大变。

航南宫清果然不在了。

就是七子枭集结人马去温泉抓暮沉风的时候,南宫清卧室内的一道暗门悄然打开。

一个矫健的身影窜了进来,伸手点了南宫清的睡穴,将他扛在肩上,迅速从暗道内消失。

当南宫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马车之中,嘴上也被捂上了布条。马车走得很快。一路颠簸得她头都晕了。

奇怪,她不是到了寒飓关了吗?

透过车帘的缝隙往外一看,南宫清眨了眨眼,让她再晕一下,也许这只是做梦,为什么车外会是暮沉风的黑骑军?

可是晕多少次醒来,外面还是黑骑军。

该死的暮沉风,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把她又虏了出来!而且他们一直在沿着山路走。

如果她没记错,这寒飓关三面是黄沙,只有王府东面五里处有青靛崖。当初就是在那里和暮沉风交战的。

现在把她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南宫清正想看个究竟,突然一道黑帘遮了下来,隔去了车外的一切。

南宫清低咒一声:“可恶的暮沉风!”

等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的时候,南宫清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可以直接把她拆了重装了。

被人压下了马车,南宫清这才发现,在这山顶的云雾缭绕之处,居然有一个神仙般的府邸。

这府邸不大,可是却在山树云气的环绕下,被掩护得很好。这花园之内,小径溪泉,飞檐流丹,分外别致。让她不禁想起千幽里的神秘府邸。

这是哪里?难道是将千幽林迁移到这里来了?

黑甲骑兵将南宫清压到了一个别致精巧的卧房内,便退了下去。

南宫清努力的挣扎了一下,身上的绳索绑得太紧,以她的武功,跟本挣脱不了。

该死的暮沉风!该死的暮沉风!在心里把暮沉风骂了千百次,也没见暮沉风出现。

这不像他的作风啊!现在他应该是神气活现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嘲弄一番才是!可是现在太安静了,整个府邸都安静得异常。

一个修长洁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南宫清回头一看,欣喜的叫道:“白风!”

真是他乡遇故知啊!

白风上前为南宫清解开绳索,再挥手让人送进了一壶茶。

“一路上很辛苦吧。”

“是不是暮沉风把我关到这里的?他到底想做什么?”南宫清还真渴了,咕噜咕噜喝了好几杯。

提到暮沉风的名子,白风的脸色黯淡了一下:“没事,你先休息吧。放心,这里很安全。”

“白风,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南宫清疑惑的眯起眼。

“将军可以安心在这里住下,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就在门外。”白风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情绪。说完转身就走。安静得像一株青竹。

南宫清知道,再问也是白问,这个白风的嘴巴就是铁打的。怎么也撬不开!

真的没办法撬开吗?南宫清的水眸闪呀闪,她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

暮沉风安静得可怕,她都来了这里两天了,暮沉风也没有出现,那些黑衣骑士们驻守在府邸各处,除了不让她出府之外,随她在府里做什么,都没有人管。

当然,还有一个地方,就是府中的后花园,南宫清可以把府翻过来,就是后花园不让她踏足。

很好,现在又多了一个秘密了。她来她不得不出手好好调查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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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计]

这一天,南宫清的心情很好,约了白风一起出来赏太阳。

南宫清悠哉游哉的坐在摇摇椅上,一边有丫鬟帮她扇扇子,一边有侍卫给她倒水。还有瓜果点心伺候着,她就整个儿一太后娘娘似的坐在大黄伞下,看着不远处太阳下的白风。

一根两米高的大宽木桩,白风站在桩前,南宫清很好心的在白风的头顶放了一个鸡蛋。

“站好哦,不许动,一动就掉下来了,一掉下来,你就没命哦!”南宫清的手里拿着的小飞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剧“白风,千幽林是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

嗖的一声,小飞镖钉在白风的耳旁。白风连眼睛都没眨。

航“暮千逸在千幽林的目的是什么?”

“属下不知。”

嗖的一声,又一枚小飞镖落在白风的另一只耳边。

白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大太阳下,额头不断的渗出汗来,滑落在衣襟之上。

“好吧,那本将军就要练练身手了。”

南宫清丢了一个小葡萄到嘴里,起身用黑布蒙上眼睛,手里拿着小飞镖,然后双臂伸平成一字,身子像跳舞一样的转啊转。小飞镖似乎随时会脱手而出。

“白风,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属下不知。”

“嗖”的一声,所有人都闭上眼。不敢看那惨不忍睹的局面。

南宫清第一时间拉下黑布:“啊,你输了!你输了!”

那小飞镖正钉在白风的脑袋边上,白风偏了一下头,躲开了。于是,鸡蛋也砰的一声落地,碎了。

“属下甘愿领死。”白风单膝下跪请罚,抬头看着南宫清,一脸从容,“无论将军什么时候想要白风的性命,白风都会心甘情愿的奉上。”

不怕死?很好!

南宫清继而挑眉一笑:“你也算是救过本将军这么多次,本将军怎么舍得杀你。来人!”

一个侍卫捧着一个加盖的陶罐走了过来。

“这是本将军特意为你准备的,小心拿着,别再掉了。万一要是一不小心摔碎了,本将军就请一群女人到这儿来伺候你!”南宫清笑得清甜怡人。

白风双手捧着罐子,一脸从容。

南宫清走得远远的,才挥手让人打开陶罐的盖子。

一阵酸臭扑算而来,让人几乎要呕吐。开盖子的小侍卫飞也似的逃走了。

“这是臭鸡蛋加臭豆腐再加百年的老陈醋泡了阵阵一个晚上,你好好享用哦!千万别丢了哦!”南宫清笑容灿烂的进屋睡觉去了。

一个时辰后,南宫清再出来的时候,白风真的变成“白”“疯”了。

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却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还是那句话:将军想要我的命,随时都可以。

南宫清找了一堆女人把他的衣服都脱了,他倒还能坐怀不乱的一脸冷相。

这下,对这个软硬不吃的男人,她倒是真的没辙了。水眸转了转,看样子,她得亲自上阵了!

夜里幽凉,南宫清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白风。

“我的头好疼。白风,为我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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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规规矩矩的立在一边的白风很尽职的为南宫清倒了一杯水。

南宫清一把握住白风的手臂,小手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游走,白风的身子骤然紧绷,双眸跳跃起两簇温火。

“白风我好想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

“属下……不知。”

南宫清冷笑,就这样就结巴了?

“你今天也累了,我帮你揉揉背。”南宫清拉着白风坐下,白风僵直着身子不肯坐,最后还是被南宫清强行按到了椅子上。

“我帮你揉揉肩,你告诉我,好不好?”

南宫清开始用美人计,轻柔的声音在白风的耳边响起,温润的气息吹在白风的颈间。白风的双拳紧握,身子紧绷。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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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白风也好可怜的哈,不知道有米有人稀饭他呢?

[正文 很遗憾看到的人是我吗]

南宫清开始用美人计,轻柔的声音在白风的耳边响起,温润的气息吹在白风的颈间。白风的双拳紧握,身子紧绷。说不出话来。

这个男人也太好撩、拨了吧?

“你喝杯水。”南宫清递给白风一杯水,白风想也没想,一饮而尽。南宫清的小脸上浮起几份笑意。

“你知道你喝的什么吗?是阴阳和合散,如果你不说,一会儿药性发作,我就把你丢进男人堆你了哦。”南宫清得意的威胁。

剧白风一脸紧绷的平视前方。指节被握得泛白却不出发一个字。

“解药在我这里,如果你告诉我,我就给你。而且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好不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好不好?”南宫清心里盘算着药性发作的时间。

真不知道把这个面无表情的白风丢进男人堆里会怎么样?

航“属下不能说。”

白风的额头渗出汗来,不是因为药性,而是因为南宫清的身子就在他的身边,咫尺可触。

她身上的清香就萦绕在他的鼻端。让他心跳慌乱。

“真的不说?”南宫清挑眉,“一会儿药性发作,可就只有一群男人陪你了哦!”

“属下不能说。”白风咬牙闭上眼。

好一个白风!南宫清气得一把抓起白风腰间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死给你看!”

耍无赖又怎么样!谁叫这个白风油盐不尽!

“将军!”白风急了,起身来抢南宫清手上的匕首。这匕首锋利非常,吹毛断发。

“你告诉我不就好了吗?”南宫清不怕死的威胁。

白风上前一步:“把刀给我!”

“不给!”

“给我!”

“不给就不给!除非你告诉我!”

南宫清退一步,白风进一步,最后,南宫清被白风逼到墙壁边,白风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准备抢刀。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怒吼从门口传来,白风忙松开手,后退一步。一脸尴尬的站在一边。

“暮千逸?”南宫清诧异极了,不是暮沉风?是暮千逸?

“很遗憾看到的人是我,是吗?”暮千逸的伤刚刚好,走起路来还有一些艰难,白风忙上前扶着暮千逸,却被他一把甩开。

白风识趣的退了出去,顺手帮他们关上门。只是在门合上的前一刻,白风抬起眼看了一眼南宫清,那眼中,有着纷杂的沉痛。

“等一下!”南宫清想对白风说,解药还没给他。可是她后面的话却被暮千逸给瞪了回去。

“七子枭,暮沉风,白风,你的心里,还有多少男人?”暮千逸一把握住南宫清的肩,狠狠的瞪着他。怒容满面。

“我……你……还好吗?”南宫清心虚又担忧的看了一眼暮千逸的伤口处。

暮千逸冷笑道:“你还会担心我?”

“我……”南宫清咬唇低下头。当时如果不是她故意的引起暮千逸的注意,七子枭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得手。所以,可以说她也是同谋。

“你利用朕的信任,你利用朕的感情,来谋杀朕!”暮千逸的语气凌厉了起来。

这个朕字,听得南宫清心里很不舒服。

扬起头,她大胆的直视着暮千逸的眼睛:“如果我不那么做,你会放我走吗?”

暮千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回答。不会,当然不会!

“我不会杀七子枭,虽然我恨他,但他是我的兄弟,也救过我的命。可是你,宁可我死,也不想看到七子枭活在世上,不是吗?”

暮千逸的目光冷寒,还是没有回答。

“我是松龙国的将军,我有我的责任和立场,难道你要我永远在你的南焰国做俘虏吗?”

说完这话,连南宫清自己也吓了一跳,天啦,这么大义凛然的话居然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如果她家的老爷子听到,一定会热泪盈眶吧?

暮千逸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南宫清很会看脸色的低下头,委屈的低吟:“再说,如果我真的要杀你,就不会给你解药了。好心没好报!”

看,这就是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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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自作孽不可活!]

暮千逸手上的力度明显的减轻了,目光也柔和了很多:“你不是俘虏。”

“不是俘虏是什么?像个白痴一样待在这里,对所有的事一无所知。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不是俘虏也是白痴!”

一见暮千逸的态度缓和了,南宫清开始反击了。

小手一挥,一把推开暮千逸,开始数落自己的委屈。

剧暮千逸摇了摇头,他受伤的日子里,就住在后花园,对这小妮子的所作所为都了解得清清楚楚。这府里上上下下哪一个人没被她欺负过?尤其是白风!她还在这里叫委屈?

“你想知道什么?”

“你肯告诉我吗?”

航“后花园不让你进去,是因为我在那里养伤。”暮千逸一眼看透了南宫清的心思。

“那千幽林呢?”这个问题她一直在纠结。

“千幽林?”暮千逸皱眉,“这件事,以后再告诉你。”

“为什么要以后?”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暮千逸一把抓住又想溜走的南宫清。

“什、什么事?”

白痴才看不出暮千逸想做什么,南宫清不是白痴,她当然知道。

可是一想起之前他的粗鲁与凶悍,南宫清从心里害怕。

暮千逸的大手一用力,一把揽住南宫清的纤腰,粗狂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为你刺杀朕,付出代价!”

下一秒,他紧紧的覆上了她的唇。

南宫清挣扎了几下,反而被禁锢得更紧。

似乎被压抑了很久的热情,在瞬间迸发,这种力量是惊人的。

暮千逸的伤还没有好,所以动作的幅度不大,可是对付南宫清这类纤瘦人物,却是绰绰有余了。

南宫清在他强势的吻下眼前迷离一片,绚烂着五彩的小金花。

暮千逸终于抬起头,一手拿起桌上那放了药的茶壶,喝了一口那下了药的茶。

南宫清的意识骤然清醒:“你做什么?别……”

正在她惊呼间,暮千逸一把钳住她的下颚,覆上她的唇,以口渡茶,大手在她的后背轻轻一拍,强势的将茶水喂下。

这就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

喝下药茶的南宫清后悔莫及的咳嗽着,却被暮千逸一把抱了起来。

“你的伤……”

“你配合,就不碍事。”

将南宫清放平到床上,随即暮千逸那高大的身子密不透风的压了上去。

这一次,不会再有恼人的暮沉风出现,更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了。

良、宵、苦、短,不是吗?

喝了药茶的南宫清再也不会有机会拒绝他,同样,喝了药茶的暮千逸也不会有机会想到其它男人的问题。

渴望的火一直燃烧到天明,直到南宫清实在无力的瘫软晕睡过去,暮千逸才算是勉强的罢休。从背后抱着南宫清,沉沉入睡。

他们是舒服了,却苦了一边的白风。

药性发作,白风艰难的抱着自己的身子蜷缩在墙角。

想到南宫清和暮千逸,心头的痛苦与身体的煎熬让他快要发疯了。

最后,一咬牙,一掌将自己拍晕才算了事。

第二天,南宫清醒来的时候,暮千逸已经不在了。

动了动身子,她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这暮千逸明明受了伤,还有这么好的体力!真是服了他了!

撑着身子起床,走到桌边想喝边,却听到窗外似乎有对话声。

“暮将军在七子枭的手上好几天了,听说七子枭用尽各种办法想从暮沉风的嘴里打听南宫将军的消息,皇上,我们真的不救他吗?”

暮千逸冷哼一声:“如果当初不是他故意的,七子枭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来刺杀朕!这就是他背叛朕的下场!”

曲无为的府邸,他最熟悉不过了。进出的暗道,又何止一道!暮千逸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暮沉风去当诱饵,他好派人去救南宫清。一石二鸟。既可以救回南宫清,也可以惩罚暮沉风。

“可是皇上,暮将军毕竟功勋卓越,才能过人。我们真的不救他,只怕他……”

外面的声音静止了,南宫清的心却猛的一阵荒悸。砰的一声,手中的水杯落地,水溅了一地。

暮沉风在七子枭的手上!而且已经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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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怜的风风啊!!呜呜~~~哀悼~~~~

[正文 美人计,美人心计]

七子枭和暮沉风是宿敌,以七子枭对暮沉风的恨,她不敢想像七子枭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对付暮沉风。

暮沉风的确是该死!她没有一天没想过要如何好好的折磨他!可是一听到暮沉风在七子枭手中的消息,为什么会这么慌乱?

七子枭会杀了他的,一定会!

不行!这个男人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她的手上!

剧南宫清抬脚想出门,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你想去哪儿?”冷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啊?我……茅房!我想去茅房!”

航南宫清笑嘻嘻的抬头看着暮千逸。如果告诉暮千逸她想去救南宫清,只怕还没出这个门就被打晕了。最严重的是,很有可能,暮千逸之前想去救,也被她弄得不想救了。

“是吗?”暮千逸的黑眸紧盯着南宫清,显然是不相信了。

“当然了!”

南宫清一脸的认真,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水样的眸子问道:“对了哦,为什么你不等我,一个人先起来了?我以为你走了……”

小脸越说越红,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小脑袋都低到了他的胸前。

美人计也是可以这样用的。这个时候当然是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于是,南宫清成功了。

暮千逸紧绷的俊脸像沐浴到了三月的春风,情不自禁的柔和了下来。

看着南宫清那小鸟依人的模样,含娇带羞的神情,纵然有千般坚实,也化为了绕指情柔。

挑起她嫣红的小脸,暮千逸的目光柔和的看着她:“想我了?”霸气却不失温柔的声音,很好听。

“嗯。”南宫清乖巧的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去救暮沉风。

暮千逸的手臂一揽,南宫清的身子便落入了他的怀中。

俯下身,在南宫清的唇上讨了一个长长久久的吻,直到南宫清无力的依在他的怀中,暮千逸才餍足的抬起头,欣赏着南宫清酡红的小脸。

这个女人一如他记忆之中的美好,也能给他最最深刻的满足与享受。

体内一阵***、动,暮千逸一把抱起南宫清,又想回去温、存了。

“不要不要不要!”南宫清坚决反对!昨天晚上快把她折腾死了,现在又来?!

“不准不要!”暮千逸霸道的旋腿踢上门,抱着南宫清往大、床走去。

“暮千逸!”这家伙还有没有人性啊!打算用强的吗?

“叫萌越!”暮千逸不满的目光扫过去。

“萌越,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哦。”南宫清自知来硬的不行,只有来软的了。

“你的问题太多了!”说话间,已经将南宫清压到了身下。

“就一个,一个!”南宫清伸出一个指头,清澈的眼眸看着暮千逸。

“什么问题?”

“你和暮沉风真的是兄弟吗?我看你们两个其实长得好像。”南宫清歪着头一脸的天真。

果然,暮千逸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黯然了下来。

“是。”暮千逸沉默了半晌,起身回应道。

“你去哪儿?”南宫清明知顾问。

“你休息吧。”暮千逸的神色有些冷鸷。

“萌越!”南宫清上前抱住暮千逸的腰,“我知道你要去救暮沉风,让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不用。”冷然的拒绝。

“那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跟去!”

南宫清的小脸一扬,赌气的嘟起粉唇。

然后,在暮千逸发怒之前,又化为依人的小鸟儿,一脸的清纯:“萌越,让我去嘛,我好担心你的,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还能说不好吗?

美人计再一次奏效。

一路之上,南宫清坐在暮千逸的怀中假寐,心中却反复的念叨着,暮沉风,你这个混蛋,不许死!要死也要死在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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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好可怕的男人!]

龙辇之内,有上好的丝绸软枕,暮千逸对南宫清只有一个要求,坐在这里不许出去,不许让任何人知谍在这里。南宫清很听话的点头。

暮千逸怀中抱着娇人儿,脸上却一片凝重,幽黑的目光投向远方。似乎有不尽的思绪。

南宫清横坐在他的腿上,娇小的身子揉入暮千逸的怀中,轻闭双眸。

两人都各怀心思的沉默不语。

剧“皇上,七子枭的军队就在前方三里处备战。”辇车外有士兵传话。南宫清也是山顶府阁中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这些身穿黑甲的骑士,并不是暮沉风的亲信,而是暮千逸的亲兵。

暮千逸声音低沉:“备战!”

“萌越,不要打仗,不要打仗好不好?”

航南宫清的小手在暮千逸的胸前绕圈圈,一双水眸盈盈如波,声音柔和得如夜莺的啼叫。

她发现这一招很管用。人家说以柔克刚原来是这么回事。

暮千逸的喉头哽了一下,狠狠的纠、缠了一下她的舌,平息了一下气息才道:“不可能。”

“为什么!”小脑袋一翘,不满的嘟起唇。本性出来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幅度太高,马上换上更悦耳更柔和的语气,再现小鸟依人状:“我是说,任何事都可以好商量的嘛,是不是?”

小女人的小伎俩,暮千逸哪里会看不出来,揉了揉她的长发,暮千逸黑漆的目光投向前方的滚滚黄沙。

七子枭一定要死。至于暮沉风,如果他命大,就不会死。

南宫清看着暮千逸凝重的脸色,心头有些沉甸甸的。这个男人的心,她捉摸不到。

终于到了两军对垒的时候了,南宫清挑开车帘一角眺望去,七子枭立马横刀于军前,却不见暮沉风的影子。

那个邪气的男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南宫清突然好期待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看看他那张狗嘴里还能不能吐出让人气恼的话来。

“萌越,不要打仗,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南宫清的水眸闪闪。她真的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局面。尤其是,这个局面还是因为她!

暮千逸依然沉默不语。但目光灼灼。

“暮沉风在我的手上,如果不想他死,就把南宫将军交出来!”七子枭扬声看着车辇之内,可是车辇上的帘布却遮去了南宫清的身影。

“皇上,怎么办?”车外传来一声低声问询。

暮千逸沉默半晌:“攻!”

“不要!”南宫清握紧暮千逸的手臂,在他漆黑坚定的双眸中,南宫清惊愕的发现,暮千逸想借七子枭的手杀了暮沉风,也想同时灭了七子枭。

好可怕的男人!

“萌越,萌越!不要打,不要打!”

“你担心暮沉风?还是担心七子枭?”暮千逸的目光黑浊。

“都不是,七子枭身后都是我的兄弟。暮沉风杀了我的兄弟,我恨不得亲手折磨他,看着他向我求饶。可是我不想看到你们打仗,你明白吗?”

南宫清眼见战鼓就要敲响,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暮千逸的手臂。

“萌越,就当我求你。两军开战,伤的是无辜的士兵。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好好的谈一谈。我们合谈,合谈好不好?我以松龙国将军的身份,请求和谈。”南宫清一脸的正色。

暮千逸面不改色,目光坚定:“可以,我们回去再慢慢的谈。”他的意思是,回去和她单独“和谈”。

“暮千逸!”南宫清怒了,“如果你一定要打,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南宫清一把推开暮千逸,想从辇车上跳下来,可是却被暮千逸一把拉了回去。

“清儿,别闹!”

“我闹?我闹?你都要杀我的兄弟,还说是我闹!暮千逸,亏我为了你费尽心思的自投罗网,亲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暮沉风杀了却无能为力,后悔得快要死掉!到现在,你却要杀我松龙国的人,你还说我闹!你走开!”

南宫清激愤的推开暮千逸,结果自然还是没有成功,又跌回暮千逸的怀中。

暮千逸手臂微抬,等候在车辇外的护卫也抬了抬手,战鼓暂歇。

“你心里的男人,我全部都要杀。”

“那是不是要先杀了你!”南宫清义愤口快的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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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是暮沉风!]

“那是不是要先杀了你!”南宫清义愤口快的脱口而出。

暮千逸黑眸微眯,唇角勾笑:“真的吗?”

上当了!

“你在乎吗?”南宫清的小脸的浮起几朵红云,不甘心的扭过小脸,嘟起粉唇。

剧“是。”目光灼热。

辇车后的黑骑军个个蓄势待发。辇车外,七子枭立马徘徊于前,怒目看着大辇,随时准备迎战。

大辇车的黄布车帘的帘角在风中摇曳起舞蹈,不知道这个比暮沉风更厉害的人到底是谁?

航马儿潇潇,黄沙茫茫,呐喊阵阵。可辇车之内却一片春意融融。

暮千逸粗糙的手指抚过南宫清细嫩酡红的脸颊,目光柔和的在她的粉唇上落下一个吻。一转身将她平放到车辇软榻之上。

“不要,不要在这里!”南宫清的小手紧握着暮千逸的大手,满眸祈求。这男人怎么说来就来!一点儿预兆也没有!

“很快!”他总是不容拒绝的。

“不要!”骗人!从来没有很快!

“不能不要!”

“暮千逸!”

忽视她的拒绝,霸道的一把撩开她衣裙的下摆,强行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前。

听到她亲口承认她的心里有他,暮千逸心头的那份狂喜无以复加,最好的方式,就是占有她。

狠狠的,完完全全的占有她。和她合二为一,才能真正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暮千逸!”这是哪里!!这里是战场啊!七子枭就在帘外,她的十万大军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她却在这里和暮千逸……

“你不能……呃……”

“你是我的!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他强势的进、入她,霸道的俯在她的耳边宣誓。

暮千逸的身体激烈的跌宕着,南宫清只有无助的咬着自己的手背。

为什么他总是这么霸道!

大风吹起辇车四周的帘蔓,掩盖了车辇内暧昧的震动,帘布的一角纷飞时,南宫清依稀可以看到帘布外的七子枭和无数马蹄战甲。

而暮千逸的撞\击却越来越激\烈,南宫清无助的别开脸,一股屈辱油然而生,她只希望这一刻可以早一点结束。

“暮沉风在我的手上,如果不想他死,就把南宫将军交出来!”七子枭坐在马上,只见帘布一角激烈的起伏。

他大手一挥,由几个侍卫骑着马从军后飞驰而来,马后的绳索上,绑拖着的,一身是血的暮沉风。

那身凌乱破损的衣服上有着新旧不一的血迹,滚上黄尘飞沙后更显惨烈。

满头黑发纷乱如丝,因为长期的折磨而双眼充血,面色苍白。

嘴角迸裂,有鲜血渗出,却还是难掩一身妖邪的气息。

当马儿终于停下时,暮沉风就势一滚,坐到了地面,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带着邪佞的笑意看着七子枭。

“你就这点儿本事?”悠然的抬头看着坐在马上急躁不安的七子枭。在这里鬼叫有个屁用!

“闭嘴!”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清儿的安危,他早就冲上去了。哪里轮得到暮沉风在这里嘲笑。

不过不得不承认,暮沉风果然是一条汉子。无论是鞭笞还是铁烙,他都不啃一声。

就算是将他喂了毒药绑在飞驰的马后拖得半死,他也一样只是邪佞的笑着说,七子枭,这就是你的本事?有机会的话,本将军一定好好教教你!

如果不是宿敌,也许七子枭会佩服暮沉风的气概。可是一想到这样的男人曾经占有过南宫清,七子枭就恨不得杀了他!

不,现在不能杀他,在南宫清被救回来之前,不能杀他!

所以,他将暮沉风交给他手下的大将,让他们去处置暮沉风,只要留着他的命,随便他们怎么办。

激烈而亢奋的叫喊声在寒飓关前响了三天三夜。所有对暮沉风的怨与恨,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极大的宣泄。

如果是一般人,也许早就死了。可是,他是暮沉风!

自始至终,他都带着那欠揍的邪气的笑,目光阴寒而从容的面对一切的凌辱和酷刑。七子枭最终也不得不为之而动容。

但,既然注定他们是敌人,不仅仅是战场之上的敌人,更是情场之上的敌人。

七子枭长剑一挥,剑锋直抵暮沉风的喉头:“叫他们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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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居然会用苦肉计!]

七子枭长剑一挥,剑锋直抵暮沉风的喉头:“叫他们放人!”

“你还没看明白吗?如果这辇中的人在乎我的安危,我现在就不会在这儿。”暮沉风冷笑地瞅了一眼车辇。

大风吹起辇车的一角,依稀间露出一张无助酡红的小脸。

暮沉风脸上的笑意骤然僵硬了。

剧风沙不是痛,凌辱不是苦。可是面前忽而闪过的一幕,让暮沉风的心猛的一揪。

一鼓无名的怒火窜出心头,暮沉风邪魅的脸上纠结起满满的愤怒,唇角抽搐着,目光冷鸷地紧紧盯着车辇之内。

七子枭坐在马上,诧异地顺着暮沉风的目光向车辇之上看了一眼,从他的视角看去,他只能看到翻飞的帘角。

航他继而回头冷眼看着暮沉风:“是吗?如果你真的没有一点价值,那么也必留下了!”

七子枭举剑刺向暮沉风,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杀暮沉风,南宫清还没有救回来,杀了暮沉风并没有好处,所以他只是想以此来威胁这辇中之人,并不打算真的伤及暮沉风。

哪知暮沉风蓦然的瞪着红血的双目,仰天大吼一声,手腕间的绳索迸断。所有人诧异的看着突然变得暴戾的暮沉风。这不像他的作风!

就连七子枭也怔住了,长剑在暮沉风身体前骤然停住。暮沉风却突然勾起邪佞的笑,主动将身体前倾,长剑没入自己的左肩。

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凌乱的衣衫,带着沾染在衣衫上的飞尘,滑落到黄沙的地面。血色染红黄沙,触目惊心。

左肩以下,心脏以上,不足致命,却起到了意料之中的效果。

“将军——”南焰国的军士一时之间,瞪目怒吼,激动的想要上前救暮沉风。却被最前方的暮千逸的亲军阻拦。

眼见局势控制不住,一直守在车辇边的黑甲大将看了一眼身边依然剧烈摇晃着的辇车,无奈的高呼:“皇上在此,谁敢造次!”

闻言,军士们忿忿不平的压抑下心头的怒火,对着七子枭怒目而视。

皇上?七子枭愕然看着辇车之内,皇上?暮千逸也来了?

敌军内讧,此刻是进攻他们的最好时机。但,想到南宫清的安危,七子枭不敢轻举妄动。

车辇之内,那个曾说“很快”的男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

从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要爱她,拥有她,到后来,想到暮沉风和七子枭就在车外,他的神情就越发的激动。

这个女人是他的。七子枭,暮沉风,这些人都不配拥有她!不配!

但他没想到暮沉风居然会用这一手!暮沉风居然会用苦肉计逼他出来!

听着辇车外的群情激动的呐喊,暮千逸低咒一声,被迫离开他眷恋的柔软,大手想抚摸南宫清的小脸。

“清儿……”

南宫清却在他退出她身体的第一时间,缩到了软榻一角。咬着唇一言不发的扭头避开了他的碰触。

暮千逸的目光沉浊,眉头蹙了一下。大手讪讪的收回。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暮千逸压抑着心头并未抒发畅快的情绪,整了一下衣服,在转身挑帘出去之前,回头说:“呆在这里不要出来,否则,他们都要死!”

南宫清环抱着自己缩在车角,抬眸看着暮千逸的背影,美眸之中水气涌动。有一些失望,有一些怨恨,有一些悲楚……

暮千逸的出现,顿时引起了两军将士内的一阵异动。

七子枭挑眉,原来他就是暮千逸?!

松龙国的将士都好奇为什么暮千逸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一直坐在车辇之中不出来。

南焰国的将士群情激愤的高呼:“杀了他,为将军报仇!杀了他!”

暮沉风咬着牙后退一步,几乎在同时,七子枭的长剑带着斑驳的血迹从暮沉风的体内抽了出来。引起一片抽气声。

暮千逸的眉头一动。黑眸之中闪过异样的情绪。

好一个军将一心!暮沉风和他的军士,果然是感情深厚啊!

暮沉风唇边的邪笑扩大。目光冷鸷的看着暮千逸。即便是最狼狈的情况下,他身上那股不屈服的韧力依然让人动容。

一时之间,场面由“两国对立”,转为了“三足鼎力”。七子枭兴味的挑眉。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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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七子枭如皓月般的双眸冷静的在暮沉风和暮千逸之间徘徊。

这个暮千逸和暮沉风之间果然有问题。虽然皇帝在阵,不过暮沉风的将士似乎更倾向于他们的将军。

七子枭冷然一笑,就算暮千逸不卖暮沉风的帐,可是这数万将士却是暮沉风的人!就算不能用暮沉风换南宫清,能引起他们的内讧,倒也是意外的收获。

“暮千逸!把南宫清交出来,否则,我就杀了他来祭旗!你不会连自己爱将的生死都不顾了吧?”七子枭扬声叫道,带血的剑再次指向暮沉风。

剧这一次,暮沉风捂着伤口,步伐有些踉跄,却依然挑衅的看着暮千逸。妖魅的眸子中邪气四射。

暮千逸,你想借刀杀人?门都没有!

暮千逸那高大的身影站在辇车之上,犹如神祗降临一般,全身散发着骇然的气势。他眯起幽深黑眸,听着身后一片片的抗议之声,冷然一笑,凌厉的目光与暮沉风阴寒的眸子相视。

航暮沉风居然用苦肉计!最可恶的是,这满营的将士,居然如此对他死心塌地!

很好,这一笔帐回去自然会慢慢和他算!现在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当务之急。

“你就是七子枭?”暮千逸的黑眸扫过七子枭。

“不错!”七子枭傲然屹立于千军万马前。

“松龙国的大将。果然不同一般。想要回南宫清没问题,不过,至少找一个有资格和我说话的人来。”暮千逸低沉磁雅的声音伴着大风吹们将士们的耳中,让两营的将士都安静了下来。

好一个有资格的人!

他是南焰国的皇帝,这里还有谁会比他更有资格?除非是曲无妨!但曲无妨怎么可能来这里!

“暮沉风是我南焰国的大将,却被你们折磨成这样,而今你一个小小的将军居然也敢在这里对朕出言不逊,松龙国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

暮千逸兀立于蓄势待发的千军万马之中,神色不变,谈笑自若,黑瞳若寒星凌射,那份豪气如神龙在天貔貅临座。让两军将士不由被他那份气魄所震慑。

很好,暮千逸和暮沉风之间的矛盾,瞬间被两国矛盾所替代。两军战士顿时相对怒视,剑拔弩张。

南宫清在辇车内听得咬牙切齿,这个暮千逸到底想做什么?还怕他们打不起来,来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的吗?

“不错!”暮千逸身边的亲信护卫默契的高声应道,“我们南焰国的皇帝在此,如果松龙国连这一点诚意也没有,我们只有兵戈相见!为暮将军讨回一个公道!”

“讨回公道!讨回公道!”暮沉风的黑甲铁骑高声呼叫,叫声震天。

七子枭眯起皓月般的眸子,细细看着暮千逸和暮沉风之间的暗潮涌动,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

而七子枭身后的副将却早已按捺不住,高声叫道:“你们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还回我们南宫将军,饶你们不死!”

“还回南宫将军,饶你们不死!”松龙国的军士也齐声高呼。

南宫清懊恼的抱着头,这个暮千逸根本就是出去捣乱的!他就这么想两军开战吗?真的打起来,又对谁有好处?死的不是……

南宫清骤然惊醒,死的是暮沉风的黑甲将士,他想借七子枭的手杀暮沉风!无论这一场战争是谁赢谁输,最后的赢家都是他!

可暮沉风是南焰国的人,他们都是南焰国的军士啊!暮千逸这么做,未免也太狠心了!将士是无辜的啊!

不行,不能让他们打起来!

南宫清正要挑帘出去。却听帘外一声高亢有力的呼声:“不知道朕有没有这个资格!”

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由军后缓缓而出的一男一女身上。这一男一女都是骑着高大的黄马战骑,身上披着黑色的御风大斗篷,头上带着黑纱大帽。

他们的身后,有数十个健硕有力的亲兵护捂行。

那男子伸手摘下头上的黑纱帽,露出如雕如塑的清玉容颜。

“皇上!”七子枭即刻准备下马,被曲无妨伸手阻拦。

曲无妨一脸亲和的微笑如三月的春风,他盈盈笑看着站在车辇之上气势昂然的暮千逸,用和煦如风的声音问道:“不知道,朕有没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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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披着羊皮的狼和招摇过市的狼]

暮沉风不知什么时候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一下,双腿平摊,双手撑在后面的黄沙地上,脸上勾起邪气的笑,一脸看戏的模样儿。

那双妖魅的眸子不时的瞟向大车辇那随风起伏的车帘。

南宫清在帘中抱头哀叹。

曲无妨来了!天啦,这黄沙地上有这么好玩吗?都跑来这里做什么!

剧不过曲无妨来了,她更不能出去,否则场面只怕会更乱。

南宫清忍不住挑开帘子的一角向外张望,却正好看到暮沉风那双妖魅的眼。

暮沉风冲着她挑眉邪气的一笑,吓得南宫清马上缩了回去。

航吼!这个疯子!都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了,还这么拽!

对付局面僵下来的最好办法,就是坐下来合谈。

这倒是南宫清所希望的。

临时搭建的大营帐内,南焰国和松龙国分坐两旁。

暮千逸那身黑甲铁骑让他显得更加伟岸健硕。冷目剑眉中有让人不敢正视的威仪。

曲无妨卸下身上御风的斗篷,露出一身利索的精致龙袍。他的身材不如暮千逸魁梧,可是他全身散发着如春阳般和煦的气息,在这狂野黄沙中,别有一翻风致。

七子枭押着暮沉风站在一边。自从曲无妨出现后,暮沉风的笑容诡异得很。就算此刻七子枭的剑架在脖子上,他还是面不改色,笑不露齿的。

南宫清换上将军服,在所有人的注目中走入营帐。南宫清觉得自己怎么看怎么像是砧板上的肉,等着人来宰割。郁闷啊!

第一眼看着南宫清,曲无妨激动的起身,双目放光。

如果不是他身边那位蒙着面纱的华阳公主及时的拉住他的衣角,只怕他一早就扑上前去拉着他的爱将嘘寒问暖了。

说起华阳公主和曲无妨,他们两个能遇上实在是纯属巧合,当时还把彼此给吓了一跳。暗藏在军中,也是因为身份所限。

只是没想到,曲无妨这一趟还真是走对了!

言归正传,接下来,曲无妨和暮千逸两个唇枪舌剑,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商议的内容也无非就是南宫清和暮沉风的问题。

暮千逸的意思很明确,要回暮沉风,不还南宫清。不过,他愿意用城池来交换南宫清。

曲无妨的目的也很明确,暮沉风可以还,可是必须要回南宫清。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双方你来我往,言辞犀利,听得南宫清满头黑线。

她是国之栋梁?她是天下无双?她是文武双全?她是旷世奇才?

她怎么不知道?

看着面前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个帝王,南宫清从心眼儿里鄙视!

曲无妨是披着羊皮的狼;暮千逸连羊皮都懒得披,直接就是一匹狼!而且还是一匹四处招摇的狼!

“够了够了够了!”在争论了整整一天还是没有定案的时候,南宫清忍不住拍着桌子叫道。

“你们吵够了没有!我是个人,又不是东西,你们想把我给谁就给谁了吗?

口口声声为了我好,我倒想问问你们,你们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你们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吗?吵了一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莫名其妙!”

争了半天没吃东西,他们不饿不累吗?!体力过人也不至于这样吧!

暮沉风邪魅的勾起唇角,满脸兴味的看着南宫清。有意思!

暮千逸的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脸上有着极度的不满。

曲无妨则有些错愕。

七子枭满脸震痛。

松龙国的将士哪里见过这种局势,瞠目结舌的看着南宫清,南宫将军好气魄啊!

南焰国的将士虽然习惯了,可是也震撼,毕竟,这是可是两大帝王啊!两国通吃,厉害!该要好好巴结巴结!

局势顿时僵持了一下来。大营内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静等着情况的发展。

正在这时,白风突然开口:“属下地位低微,本不该开口,可是属下保护将军这段时间以来,深知将军心中的苦楚。将军深恐两国战役因他而起,所以日夜忧心。二位君上对将军不是有知遇之恩,就是有惜才之意。将军对二位的恩义感怀在心,只是一身不能侍二主。所以将军常日夜忧思,不得安寝。若二位君上真有惜才爱才之意,请二位也能尊重将军的选择,这才是真正的爱才之策。相信二位君上都有这份体察之心……”

“没错,争了半天也没个结果,不如让她自己选。”暮沉风坐在软椅上悠哉游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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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选他!]

“没错,争了半天也没个结果,不如让她自己选。”

暮沉风坐在软椅上悠哉游哉的。早就有人上前为他打理了伤口,换上干净的衣服。不过他拒绝穿盔甲,盔甲是战士穿的,现在他不是。所以他依然是一身清素的打扮。

一身清灰的长衫配上他邪气的笑,反而让他显得更加妖孽。

“让她自己选”,这个提议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南宫清的身上。

剧南宫清先是惊叹,她以前怎么不知道白风的口才这么好?

继而嘴角抽搐了一下。该死的暮沉风!就会给她找茬儿!

她怎么选?

航她本来就是松龙国的人,如果选了暮千逸就是通敌卖国。

可是如果她选了曲无妨,以暮千逸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两国交战是不可避免,她最最担心的就是会连累曲无妨。到那时候她就成了松龙国的罪人!

如果暮千逸再没有人性一点,直接揭穿她女儿的身份,她一家老小就全陪上性命了!

横竖都是死,她该怎么办?怎么办?小脑袋飞快的转,水眸在人群中溜达了一圈,南宫清的小手一抬:“我选他!”

刷刷刷!所有目光变成了利剑,刺向白风。

白风一脸惊愕的看着南宫清,继而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将军想是累了,属下立即为将军准备饭食点心。二位君上也一定饿了,请先用膳吧。”白风谦虚的低头应声。

“对了对了,吃饭!吃饭!饿死个人了!”

南宫清挥一挥衣袖,率先离去。丢下一群错愕惊惶的人在那里眈眈相向。

*

饭吃完了,南宫清意思意思的向二位君上告退,实际上是懒得理他们,直接回帐去睡觉。

而两大帝王好不容易见面,要商议的事还很多,一坐下来,便开始滔滔不绝。

直到突然有人惊惶的闯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南宫将军身亡了!白风也死了!”

哗啦哗啦几声,桌案被掀翻,暮千逸和七子枭几乎同时冲出帐外。曲无妨面无血色,急步在后。

营帐内,南宫清倒在地上,紫色唇边流出黑色的血,明显是中毒。她的身边,白风手握长剑,刺入自己的胸中。

这、这、这算是怎么回事?之前还好好的,没有一点预兆,怎么突然会……

桌上有一份遗书,是南宫清的亲笔。

“皇上,微臣为皇上,为松龙国招来祸患,微臣深感惶恐不安。微臣一家世代为国尽忠竭力,不敢有丝毫怠慢。而今眼见战祸因臣而起,臣愧对陛下愧对松龙国的将士,只有以死以报陛下知遇之恩。若微臣之死能让二位陛下摒弃前嫌,两国交好,从此消弭战祸,也算是微臣对二位结草衔环之心。南宫清绝笔。”

下面还有白风的遗书一封。内容就简单多了:“一身不侍二主。白风愿随将军而去,随时伺候将军!”

暮千逸的额头青筋突兀,目光泛血。他一把揽起地上的南宫清:“清儿!清儿!”

可是那张绝色的小脸苍白如纸,再无生命的迹象。

曲无妨上前探了探南宫清的鼻息,的确已经身亡:“南宫爱卿……”顿时哽咽不能语。

七子枭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他那皓月的眸子顿时一片绝望。他缓缓的上前,高大的身躯扑通一声跪在南宫清的面前。

“清儿……”

顿时,龙帐之内一片凄然之声。

“怎么会这样!”暮千逸低吼。

“小的见白副将进帐许久没有出来,所以小的想送茶进来,哪知一进来,就看到他们……”最先发现尸体的侍卫全身颤抖,声如筛栗。死了,这一次他死定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朕不答应你死,你听到了没有!朕命令你,不许死!”暮千逸咬牙切齿地摇晃着南宫清了无生气的身子。悲怆霸道的声音在大营内徘徊。引得所有人动容。

可是任他再霸道也挽不回怀中人儿的丝毫回应。

“清儿……”

“南宫爱卿……”

稀薄的阳光正一点一点的沉入黄沙之中。寒飓关的夜,又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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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信得过我吗?]

“现在去哪儿?”南宫清掀开辇车的帘子探出头来。

“去一个不会再有人打搅的地方。”白风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回答。

“你真的不是受暮千逸指使的?”南宫清第三百八十一次提问。

“不是。”白风很肯定的回答。

剧“你先睡一会儿,路还很远。”白风的话言简意赅,一点儿也不像刚刚在大营里慷慨陈词的样子。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南宫清正想睡觉,白风挑帘进来。给了她一个选择。一是留下来,继续等待二个君王的商议结果。另一个是离开。

“离开?现在?从这里?白风我知道你有武功,可是一个七子枭你都对付不了,你……”

航“我自有办法。问题是,将军,你信得过我吗?”白风从来不曾这么严肃。

南宫清半信半疑的点头。她很想相信,问题是,他有这个能力吗?

接下来,白风不知道从哪里运了二个和他们二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进来。布置好现场,让她亲手写下遗书。然后在几个侍卫的掩护下,钻入喂马的草料之中,逃离了军营。

一路上顺利得让人意外。

就算暮千逸的人故意放行,这里还有松龙国的人。他是怎么做到摆平两边人马的?

所以南宫清怀疑白风是受暮千逸的指使,也是正常。只有暮千逸有这个能力。

但白风一口咬定,不是。

白风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所以南宫清相信他。

唯一的问题是,当南宫清从草料里钻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片茫茫黄沙之中。又是在没有星辰的夜里,四周一片漆黑。对路痴的南宫清来说,她不可能分清东南西北。

请问,这里是哪里?请问,我们要去哪里?请问,我们逃了多远?

白风一概不答。

南宫清甚至威胁如果白风再不告诉她,她就跳车走回去。

白马果然把马停下来:“白风是一片好意,如果将军执意要走,白风只有听将军的,再将马车赶回去。”

南宫清气结!

她怎么会遇上这么一块不通世事的石头!

算了,反正连暮沉风那个狐狸,暮千逸那匹狼她都不怕了,还怕一块石头吗?

睡觉!

再说了,去哪儿都比留在这儿任人宰割得好!

所以南宫清倒头就睡。

这马车里,软枕香榻的,多舒服,干嘛要半夜钻到黄沙堆里去受罪!

接下来的几天都阴云密布,不时风沙大作,南宫清抱着香炉缩在车里等天晴。

白风似乎对这里的天气比较适应,总是能机敏的处理各种突发***件。

有时候南宫清实在看不过去,叫他进来避一避风沙,白风却一脸正经的说,男女有别,恐妨不便。然后继续一个人在车外吃黄沙。

后来,还是南宫清见着外头的风沙足以把人给埋了,不想自己失去一个赶车人,这才一把将白风拽了进来。

白风抱着剑老老实实的坐在车门口,连正眼也不敢看南宫清:“等风沙一停,属下就马上出去。”

“随你!”南宫清倒头就睡。等到醒来的时候,他们又在赶路了。

来来回回的这么折腾了好几天,好在车上的粮食够多。足够他们在风沙之中滞留。而且在这样的天气下,就算有追兵,只怕也是一样寸步难行。

等到终于折腾到一个小镇时,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天以后了。南宫清兴奋得跳下马车四处张望。

好奇怪啊,这里的东西,这里的人,南宫清从来没有见过。

要知道,她从京城一路到寒飓关,虽然说不是在旅游观光,可是一路之上的风土人情倒也见了不少,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小镇。

一路玩一路逛,当她无意间听到,原来这里是南焰国的时候,南宫清嘴角抽搐的跳起来想掐死白风。

“松龙国内人人认得将军,将军再回去,也只是自投落网,一个不留神还会搭上全家老小的性命。只有在这里,没有人认得将军,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君上就算是猜到我们可能已经逃走,也不可能猜到我们其实就在南焰国。所以这里是最安全的。如果将军不同意属下的做法,属下将将军送到松龙国就是。”

白风义正言辞的一番话,说得南宫清无言以对,她美眸微眯:“是吗,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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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虎落平原被犬欺啊!]

白风平时虽然不至于惜字如金,可是也算是寡言少语了,这两次关键时刻的说辞却是在情在理让人无法辩驳,很让人怀疑白风身后到底是谁在主幕。

“白风一心为将军着想,所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出自肺腑。将军若不相信白风,白风无话可说。”白风的脸上还是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的冷静反而显得南宫清是胡闹的一个了。真是见鬼!

南宫清一路不爽的开始找茬儿。

剧“茶太凉了!”

“小二,热一壶再送上来。”

“是,是,是。”店小二点头哈腰的将茶端了下去。不一会儿,送上热好的茶。

航“你想烫死我啊!”

“公子可以放凉了再喝。”白风挥手让可怜的小二下去。店小二如获大赦。

自从进了城,为了以防别人猜疑,所以白风改口叫她公子。

“你帮我吹,吹凉了给我!”南宫清翻了一个白眼。将茶水往白风的面前一推。

“……是。”

“我饿了!”转着筷子玩着水杯。

“公子想吃什么?”

“叫老板来,问问他这里没有什么。”

“……”

“白风,你就招了吧,招了就有好日子过了。”南宫清循循善诱。

“公子想吃什么,白风现在就去买。”滴水不进的样子,南宫清气得拿筷子敲他的头。

“你白痴啊!我命令你,从此不许叫白风,你叫白痴好了!”哪里有这么冥顽不灵的人!软硬不吃,嘴巴比石头还硬!

“是,公子!”白风低头应声,毫无疑义。

“你、你、你……”宁可叫白痴也不肯开口,这样的人跟在她的身边,也不知道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轻佻的叫声从邻座传来:“喂,娘娘腔,你就这么喜欢虐待下人吗?”

南宫清扭头一看,一个身着银红撒花小褂,内套银白蚕丝长衫,头顶白玉一串六颗大珠,一脸轻浮笑意的男子正挑眉看过来。

那男子清眸如月,白面如敷,唇若施脂,转盼多情。好一个俏皮俊朗的男子!看得南宫清的双眸不由亮了又亮。

只是他的这身打扮和这里的风情格格不入,看样子,应该是非富即贵之家的公子。

“关你什么事!”南宫清不卖帐。长得好看就了不起了么!

“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我这个比较喜欢管闲事。”那男子咧嘴一笑,显得俏皮可爱。

南宫清不屑的轻哂:“懒得理你!”

“可是我想理你!”转眼间,那男子的身影就闪到了南宫清的身边。

白风及时出剑阻拦,却被另一鼓力量蓦然的隔开。原来是男子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络腮胡子出手阻拦了白风。

白风这一边脱不开身,而南宫清的花拳绣腿和男子不是一个档次的,那男子三下两下,就将南宫清一把推下了楼。

南宫清轻功不错,从二楼摔下去本来也没事,哪知她还没落地,就被一个大网给兜了起来。

“今天是祭河大会,小的们,就把这个仗势欺人的娘娘腔拿去给我祭河神!”

男子甩了甩手中的折扇子,得意的冲着南宫清做了一个鬼脸。楼下的壮丁们听令后,开始起哄大叫:“祭河神!祭河神!”

“放开我家公子!”白风厉声叫道。但那络腮胡子的武功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三两下就制服了白风。

“公什么子啊!我看你们很久了。他那么对你,你还对他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好了,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还不受欺负!”男子用扇子拍了拍白风的肩膀。

被渔网困住的南宫清气得大叫:“哪里来的狂徒,居然敢这么对本少爷,我告诉你,就是河神见了我,也要礼让我三分!放开我!”

“好,那就让你去见见河神,比一比谁的道行高!小的们!给我抬走!”那男子笑得桃花四溅。

“放开我!放开我!”虎落平原被犬欺啊!

“放开他!”白风眼见南宫清被抓走,对着那男子扑通一声跪下,“三王爷,请饶命,这位公子不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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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那男子挑眉悠然的转着扇子:“怎么,现在认识我了?不装白痴了?”

“三王爷,请三王爷恕罪!属下有任务在身,请三王爷放过公子!”白风急着表白。

三王爷暮灏离转了转手中的扇子,一双桃花灿烂的眸子中兴味四起:“任务?谁给你的任务?”

“属下愿代公子一死,请三王爷成全!”白风心知一时情急错口,马上覆地请罪。

剧暮灏离的眸子闪动了一下:“白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杀她了,我不过是想用他去祭河神而已。”

“三王爷,请高抬贵手!白风愿代公子一死!”白风双膝盖地抱拳求饶。

“有话你找河神说去。”暮灏离很故意的用扇子敲了敲白风的脑袋,转身走人。想从白风的嘴里套出话来,比登天还难。他不做这种无聊的事。

航“三王爷!”白风刚想起身,却被身后的络腮胡子给按到了地上。

滚滚淇河边上,整个镇子里的人都出动了。

所有人都知道,三王爷不爽的时候,就会用人来祭河神。祭河神,不过是比较文雅一点的说话。

所谓的祭河神,就是把人关进笼子里,吊放在船头,让铁笼子淹下一半在水里。

暮灏离就坐在船头吃点心看风景,等到兴致来了,就在铁笼子四周撒下鱼饵,把河里的鱼儿都招来。然后再缓缓的放下铁笼子,笼子里的人为了求生存,必然会把脑袋努力的往水上面伸。等到人的脑袋刚刚及水面的时候,就可以看到鱼儿在人的脸上蹦蹦跳跳。暮灏离称之为“小鱼面”。

这还是好的,接下来,他就开始招水蛇。

这河里盛产水蛇,暮灏离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一套招蛇的手艺,只要他稍微的动动嘴巴,水中的水蛇就会集中到他的船头,和那位祭祀者一起共舞。

人在水里泡着,身体的四周都缠绕上滑溜溜的水蛇,那感觉,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暮灏离称之为“百花(滑)酒(久)”,还带有一个时间会很久,一直到暮灏离玩得尽兴为止的意思。

一般情况下,祭祀完毕,不死也疯了。

南宫清没想到一来南焰国就受到这么隆重的款待。一开始她还有些惊慌失措,但见暮灏离嘴里念念有词的时候,南宫清突然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一猫腰,钻入了水里。

暮灏离没看到想像中的小鱼戏面,好奇的凑过脑袋来看,咦,人呢?

“好!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在水里呆多少!”暮灏离嘴里年念念有词,一不会儿,就从前后各处涌来条条游姿优雅的水蛇。

暮灏离勾起得意的笑,看着水面的条条波纹:“喂,娘娘腔,再不出来,你可就死定了!”

“……”

“娘娘腔?”

“喂!”

人呢?暮灏离拍着扇子站在船头往下看。

突然,水中一道波光一闪,暮灏离只觉得脖子上一条滑溜溜的东西缠了上来。

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暮灏离顿时吓得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跌进了水里。

“小王爷!”

“王爷!”

“王爷落水啦——”

船上一片惊慌失措。顾不得自身的安危,纷纷跳入水中去救主子。

一个身影蓦然刷的一下从水里飞了起来,随着身体在空中的旋转,飞溅起滴滴水莹的水珠。原后轻巧的落在船上。

趁着身边的人们站在船沿救主子,南宫清三下两下将船上的人全都踢下了船。只剩下一个船夫颤颤抖抖的撑着船,只求南宫清千万不要回头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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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清抖了抖**的衣服,小脸上勾起不屑的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跟我斗?这点雕虫小技!也不打听打听,本公子平日都玩些什么?居然在本公子面前班门弄斧!活腻了吧!”

船头一阵剧烈的摇动,南宫清一看,原来是那络腮胡子赶来了。

南宫清心知不是他的对手,突然瞪大眼指着水中大叫:“啊——”配上脸上那惊骇恐怖的神情,分外的有感染力。怔得那络腮胡子转头去看。南宫清再轻松一脚,只听“扑通”一声,响声格外的大。

南宫清在船上看着一群人在水里扑腾喊叫,笑得前仰后合:“快游啊快游啊!小蛇蛇咬屁股啦!”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凌空而至:“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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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风。此地不宜久留。

白风一把揽起南宫清的脚,脚下轻点,抱着南宫清从水面掠过,飞快的离开那是非之地。南宫清飞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回过头冲着水刚露出头的暮灏离吐了吐小粉舌。

活该!

两道白色的身影从碧流之上飞掠而过,如一对比翼飞燕。划过天际之后,没入绿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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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敢问,你们主子是谁?]

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白风一路领着南宫清来到一个府邸的后门前。

虽然是后门,却从那漆黑的大门和宽大的石阶可以看出主人的身份非凡。

“这是哪里?”南宫清看着豪华得令人咋舌的府邸。左顾右盼。这飞檐流阁小桥精亭,不知道这府邸的主人到底是谁?

“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白风似乎对这里很熟,带着南宫清左转右穿的,就进了一个精致的后花园。

剧因为一路都走的小径回廊,并没有被人发现。倒是南宫清眼尖的看到远处湖心亭里有几个花样的女子在那里赏花游玩。

穿过一个小竹林,来到一个精巧的小楼前,白风低头恭敬的说:“公子以后可以住这里,东西都准备好了。公子快去换衣服吧。”

南宫清抬头看了一眼那小楼,从外面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只是楼上写了三个镶金的字:鎏玥轩。

航一阵凉风吹来,南宫清打了一个喷嚏,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算了,有什么问题还是回头再问吧。南宫清抬脚进楼。

“公子!”白风在她的身后轻呼一声。

南宫清诧异的回头,这叫声好奇怪:“什么事?”

“没……没事。”白风的眼中有一丝留恋,还有一丝说不清的东西。

“你等着,我一会儿有事要问你!”一阵凉风袭来,南宫清再度打了一个喷嚏。

“快去吧,小心着凉。”

好温情的话,从白风的嘴里说出来,吓了南宫清一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白风,我警告你,不许走开!我有事要问你!”

“放心吧,我就在这里。”白风的脸上又恢复了平日的从容淡定。

南宫清这才满意的点头,转身进楼,却没注意到,她身后的白风那一向没有表情的俊脸上,浮起几许无奈与哀愁。

南宫清进了小楼,等在楼中的两个丫鬟忙上前服侍。

“姑娘!”

南宫清打了一个冷战,怎么像妓院似的。

“还是叫我清儿吧。”南宫清挥了挥手,她一向不在意这些称谓。

“清儿姑娘。”丫鬟们再次行礼。

“我叫月牙儿,她叫月霁儿。以后就由我们姐妹来服侍姑娘起居。姑娘,请上二楼更衣吧。”月牙儿看似年长一些。主动大方,却是面色清冷。月霁儿看上去年小一点,一脸的平和温雅,只是看着南宫清浅笑着点了点头。

南宫清好奇的左看右看,这是白风的府邸?不太可能!,不,是绝对不可能!

一楼的设置倒也稀松平常,堪称简朴。

哪知到了二楼,就像到了另一个世界。

面前一片流光璀璨。镏金的天顶屋阁,白玉的屏风,玛瑙的案台。还有镶金串珠的帘蔓蚕纱。那梳妆台上的女子用品更是应有尽有。就是皇帝嫔妃的住处,只怕也未必有此奢华。

“白风!——”南宫清怔忡了片刻,等不及换衣服,回头对着楼下叫道。她倒要问问,这幕后的黑手是谁!

可是从这一刻起,再也没见过白风了。貌似从她进了鎏玥轩后,白风就从此消失了。

还说什么“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一转头人就不见了!这算是什么意思?把她丢下一个人走了?可恶!

“白风呢?”

“清儿姑娘,这里并没有什么白风。”

“走开,我要去找白风!”

“清儿姑娘一定是累了。”

“清儿姑娘还是先沐浴更衣吧。免得着凉。”

“走开!”连个小丫头都欺负到她的头上,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们!

结果……好吧,结果她发现,她连两个小丫鬟也打不过!

这是什么鬼地方!到底谁是主子!连个小丫鬟的武功也这么好!

南宫清不服的叫着,却被两个丫鬟压着进了浴盆。

一进那镶白玉的浴盆,南宫清不由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好舒服!那艳红的花瓣,氤氲的蒸汽,一洗她一路上的疲乏。

理智败给了贪享。南宫清情不自禁的闭上眼,长长吸了一口香味儿,顿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正在这时,楼处飘来一阵喧闹之声,似乎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叫骂声。

“怎么回事?”喜欢管闲事是她的天性。

月牙儿出去看了看,回来禀告:“没事。只是南院儿的翠芸姑娘落水死了。”

“落水死了?”南宫清愕然的回想起在来这里的路上,看到一群女人在湖心亭里嬉戏的场景。

“是的,在这里,主人不在的时候,经常会有姑娘落水失踪或是中毒自缢什么的,姑娘你习惯就好了。”月牙儿说得面不改色眼不惊。

南宫清却被她给骇死了:“经常?落水失踪?中毒自缢?习惯?”

月牙儿和月霁儿同时点了点头,波澜不惊的样子。

南宫清感觉全身发凉,双手抱起自己的身子:“敢问,你们主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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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白风去哪儿了,后文会有交代的。幕后的主子是谁?猜对了月有加更哦!!!!!!嘿嘿~

[正文 一个新时代的丑女华丽丽的诞生了]

南宫清感觉全身发凉,双手抱起自己的身子:“敢问,你们主子是谁?”

月牙儿浅浅一笑:“清儿姑娘还是先好好休息吧,主子回来了,清儿姑娘自然就见到了。”

“那你们主子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今天,也可能几年之后。总之姑娘安心在这里休养,只要姑娘不到处跑,就不会有事情发生。”

剧“如果我要到处跑呢?”想让她不到处跑,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有小的们伺候着,就没事。”月牙儿还是浅浅一笑。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你们在,也许下一个落水失踪的人就可能是我?”南宫清挑眉,这什么鬼地方!

航“也不一定。反正我们鎏玥轩是府里最安全的地方。姑娘呆在这里就对了。”月霁儿的笑容比较甜。

南宫清哼了哼,想把她当金丝雀来养?没门!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当然要先摸清楚情况。

第一天,她就在自己的楼上欣赏了一场女子混打。几个女人在人前是口蜜腹剑,到了假山后无人的地方,就伸手打了起来。揪头发的,扯耳朵的,撒衣服的。

搞得这里活活的像个争宠的大后宫!

一到夜里,月牙儿和月霁儿就会用黑布将窗户蒙起来,然后才挑灯。明明一栋别致精巧的小楼,从外面看就是了无生息。

她们似乎并不想让外人知道这里住了人。

南宫清好奇的挑起黑帘子来看了看,第二天就招来一群女人拿着香烛纸钱到楼前来拜。

呵!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清决定要彻查此事!

于是凭着她的高智商,调开了两个丫鬟,半夜三更的装鬼去吓人。结果没想到真的被她打听到了。

原来这里曾经住过一个女人,名子叫玥嫦。

后来听说是病死了。只是之后这里就一直闹鬼,半夜会听到有女人的哭声和尖叫声。

最后,据说还是请了法师来做法,法事一直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这里才算是恢复了平静。

南宫清撩起窗帘,露出熹微的灯光,不巧就被人给看到了,于是多年前的噩梦被提醒。人人自危的前来这里拜祭。希望可以祛除鬼神,免除灾祸。

这屋子闹鬼?

南宫清愕然的在香烟袅袅中找鬼的踪迹。

自从她出去装鬼,被两个丫头给发现之后,她再想甩开她们,就难了!所以日子就越发的无聊了。

这简直就是令人发指的软禁嘛!给她一个鬼让她玩玩吧!

哪知突然有一天,暮灏离来了。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这府上是他的?见到暮灏离,比见到鬼更恐怖!

南宫清惊愕得满屋子乱转,真是冤家路窄啊!她是想给平淡的生活来点儿乐趣,可是也不要这家伙来兴风作啊!

难档,这府邸是他的?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啊!

眼见暮灏离越走越近,南宫清急中生智,将梳妆盒中的一块黑不溜湫,软趴趴的,又薄片片般的东西“啪”的一下,贴到了脸上。

再稍作修饰,于是,一个新时代的丑女华丽丽的诞生了!

暮灏离本来是抱着探险的精神进来的,没想到一进来就被三个丑女给吓了一跳。哇,丑女啊!比鬼还恐怖!

暮灏离吓得转身就跑。

好可怕,哥哥的私宅里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女人!

可是回头一想,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他得再去看看!

这一回,暮灏离挥着小扇子,带了一群法师来到鎏玥楼前。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还有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仆佣,全都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看热闹。

“喂!是人就出来溜溜!是鬼嘛,哼哼,那我可要动真格的了!”暮灝离大声吆喝着。

大群法师在楼外摆阵,暮灏离挥了挥头,两个侍卫打头阵上前推开鎏玥楼的门,一股浓烟冲鼻而来,两个侍卫吓得面如土色,飞也似的逃了出来。

“有鬼!有鬼!”颤抖的手指着楼内,连话都说不清了。

“没用的东西,走开!”有一群法师坐阵,暮灝离也不怕了。他一脚踢开两个没用的侍卫,正打算自己上前,哪知一个有力的手臂突然一把抓住暮灝离的胳膊。

“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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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了?谁来了?猜中有加更!哈哈~~~~~~~

[正文 不好!是迷香!]

“你想干什么?”

暮灝离回看一看:“妈啊!你是谁!”

好恐怖的一张脸,似乎被烧焦了又拼凑起来,那佝偻的身材,嘶哑的声音,再配上这种脸,如果在夜里出现,绝对可以把人吓得半死。

“我叫莫言,是这里的守园人。”嘶哑的喉咙让人听了这声音怪别扭的。

剧“守园人?我怎么不知道?”暮灝离回头上下打量着莫言。

“小王爷初来乍到,当然不知道了。小人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了。因为长相恐怖,鲜少出来见人,只有老管家和家里的几个老伙计认识小人。”

“老管家?”暮灝离似乎要求证一般,目光投向老管家莫祈。

航莫祈忙上前点头应道:“是的是的,莫言是我老家的一个亲戚,论起辈分,比我还高一辈。当年因为家里受灾,所以来这里投靠我。可是因为他长得太……嘿嘿,小人就只有安排他来这里守园子。主人也是知道的。”

“是吗?”暮灝离上下打量着莫言,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

“是的。小的听说皇上和将军已经在回城的路上,可以近日就会到达。小王爷不去迎接吗?”莫言佝偻着身子,毕恭毕敬。

“皇上和将军都回来了?”暮灝离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撼了。

“太好了!太好了!来人,给本王爷准备车马,小王爷这就出城去迎接!”暮灝离兴冲冲的转身就走。

“可是小王爷这……”这声势浩大的法师排场怎么办?

一个个身着黄衣的和尚全齐刷刷的看着他。

“散了散了!我要去接二位哥哥了!”暮灝离挥了挥手,激动的转身就走。

南宫清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让人知谍在这里,后果会怎么样?

说实在的,她可没心情和外面这些女人争宠斗艳的,不过她对这个幕后的主使却是很感兴趣。

皇上?将军?

到底是哪个混蛋把她软禁在这里!

还有那个长相恐怖的莫言又是何方神圣?

暮灝离前脚走,南宫清后脚就要跟出来。

“姑娘,你要去哪儿?”月牙儿和月霁儿一如既往的上前拦住她。

“姑娘,今天的事还没了结,以小王爷的性情,只怕还会再来。姑娘你最好还是留在园子里比较好。”月牙儿的话多,月霁儿只是静静笑着。

南宫清耸了耸肩膀:“好。”

到了晚上,月牙儿和月霁儿发现楼里来了好多小虫子小蟑螂甚至蛇和蜈蚣。

怎么会这样?两个丫头忙着处理楼里的污秽,南宫清狡黠的一笑,转身从窗口溜了出去。哪知没跑两步,鼻端飘来一阵幽香。

不好!是迷香!

南宫清吓得转身准备回房,却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一个佝偻的背影从暗处缓缓的走了出来,看着地面的南宫清,深沉的目光中有一些难解的情绪。

同一时间,暮千逸坐在大厅正前方的软椅之上,面前是歌姬如云,乐声四起,他的心思却不在此。

南宫清死了?而且在那么巧合的时候死了?

他不信。应该说,他从来就不相信。

装作相信,只是为了让曲无妨打消找南宫清的念头。不过他相信,以曲无妨为人的精明,也不过是在和他一样的演戏而已。

所以,他必须在曲无妨之前找到南宫清!

这些天他私下派人一路打探。可惜狂风吹怒沙,将车轮的痕迹掩埋,找不到南宫清的去向。

居他推测,这个南宫清想离开,一定是和白风在一起。该死的白风居然敢背叛他!

不过白风能带着南宫清在两军之间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暮千逸的目光落到了暮沉风的身上。

伤势已大有好转的暮沉风正心情愉悦的揽着几个歌姬在饮酒作乐。那妖魅的脸上邪气横生。对面前的女子投怀送抱,似乎享受得很!

两军之中,有这个能力的人,除了他和曲无妨,就只有暮沉风和七子枭。

可是七子枭还在分心的保护曲无妨。而且七子枭为人中正耿直,不会做一些小动作。相比较而言,暮沉风的可能性会更大。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白风是暮沉风训练出来的人!

暮千逸的黑眸不动声色的扫过每一个可以看到的角落。

如果真的是暮沉风作的,以他的个性,也许,南宫清就在这王府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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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新!!!亲们稍候~~~~~~

[正文 看到不顺眼的事,踢!]

“皇上这么快就要走?”暮沉风挑眉看着一脸阴郁的暮千逸。自南宫清死后,他的脸色就没有缓和过。就连刚刚的酒宴之上,他也一言不发。

以暮千逸的能力,不可能没猜到这只是金蝉脱壳之计。

他私下派人查找南宫清的下落,暮沉风也是知道的。不过他没有确凿证据,所以暂时按兵不动而已。

如今这暮千逸说要走,无非也是二个原因,第一,宫中有他记挂之事。第二,以退为进。

剧暮千逸冷哼一声:“你不是根本不想见到朕吗?”

“没错。我还真不想见你。”暮沉风放下酒杯,一步一步向暮千逸走来。

“把自己的臣子送到敌人的手上,挑拨自己的将士,再将自己的兄弟置之死地!你觉得我应该想要见到你吗?皇上!”暮沉风邪魅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

航暮千逸缓缓转身,霸气凛然,黝黑的眸子戾气四射:“你有把朕当皇上,就不会和朕抢女人!你有把朕当君主,就不会美人计连环计的来设计朕,你有把朕当兄弟,就不会放任七子枭进营去刺杀朕!”

“七子枭不会杀你。至于抢女人?暮千逸,你最好不要和我提女人!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暮沉风阴翳的笑。笑得寒风四起。

暮千逸冷哼一声:“暮沉风,朕准你不行跪拜之礼,不等于你可以不把朕放在眼里。就凭你做的事,足以让你死千次万次!”

“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哪里敢不把皇帝哥哥你放在眼里,我今天能活在世上,不就是你最好的恩赐吗?”暮沉风冷笑。

暮千逸黑眸微眯:“你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朕说过,朕问心无愧。”

“算了吧皇帝哥哥,回你的京城去吧,这里不适合你。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京城里有美人等着你。我这里穷乡僻壤,只会折杀了皇帝哥哥你。放心,我答应过你永不归京。就永远不会回去吵到你和你的皇位美人。不过我希望皇帝你也能记住,我,已经站在南焰国的最边沿。退无可退!”

暮沉风的字字冰凉,目光尤寒。

暮千逸黑漆的眸子静静看着暮沉风,霸气的眉宇间凛然浮起一丝摄人之气:“只要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安分守己,朕不会亏待有功之臣!”

暮沉风邪魅一笑,不置可否的转身坐到桌边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送皇帝哥哥。”

看着暮千逸愤然拂袖而去,暮沉风脸上的笑容顿时阴寒了下来,大手一挥,手中的酒杯带着怒意铿然摔落在地。

*

自从中了熏香之后,一连几天,南宫清的身子都软软的,一天到晚只想睡。直到几天后,暮千逸带着亲卫队离开王府,南宫清才算真正的神志清醒了过来。

她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个幕后黑手!

居然敢软禁她!

南宫清气冲冲的要出门,这一次,月牙儿姐妹没拦她。只是给她出了一个主意,扮丑女。

这样不会引人注意。而且可以掩饰身份。

最好是找到那个莫言,因为莫言丑,所以她可以认莫言作亲戚。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了。

南宫清再三考虑,觉得此计可行!莫言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南宫清开始顶着一张刻意丑化的脸,在花园里逛来逛去。遇上美女就上前打招呼问好,趁机打听一下消息。只是那脂粉艳俗的女子们没有一个敢和她说话。看到她,统一是皱眉鄙弃的扭头就走,气得南宫清快要抓狂了。

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一点,美女都会瞧不起丑女的嘛!

现在好了,消息没打听到,给自己落下一个外号叫丑丑。郁闷啊!

南宫清不知道的是,暮沉风像看把戏一样的坐在高台之上,一边吃着点心喝着小酒,一边欣赏着南宫清在花园里跳脚。

“二哥,这个丑丑是谁啊?”暮灝离发现了,暮沉风似乎对这个女人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

“莫言的亲戚。”暮沉风挑了一颗小豆子丢进嘴里。邪魅的眸子中兴味十足。

他知道,暮千逸的人一定会监视着这里,所以他不急着去找南宫清,只是没想到,远远的看着她,也是一种乐趣。

“长得丑也就算了,还出来吓人!不行,我要去教训教训她!”二哥教的,看到不顺眼的事,踢!

暮沉风没拦着他,这小孩子,不是南宫清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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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啊,本来昨天要加更的,可是临时加班,月一有时间就会多加更的哈,抱抱亲们~~~~

喜欢萌萌的亲们表急,这几章萌萌会暂时隐退。等到他出来的时候就是大爆发哈~~~让我家的风风再得瑟一下,嘿嘿~~

[正文 暮沉风,你给我出来]

“喂,丑丑!”暮灝离远远冲着南宫清抬手。

南宫清疑惑的眯了眯眼。暮灝离不认得她,她可是认得这个“百花酒”!看样子他还是没有吃到苦头嘛!

“干嘛?”南宫清瞪了瞪眼,拿着那张丑脸去对着他。

“过来,帮本王爷擦擦鞋。”暮灝离很想知道,这个让他崇拜到天上去的二哥,为什么会对这个女人感兴趣。完全没有道理嘛。

剧南宫清挑了挑眉,明白了,来找茬的!

“是。王爷!”原来此人是王爷。南宫清恭敬的上前,然后很不小心的在他的面前摔倒。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鞋。”南宫清趁机将手中的小蚂蚁丢进暮灝离的鞋子里。

航等到暮灝离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南宫清早就借口肚子痛,飞也似的逃走了。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暮灝离搜集了各种整人的小玩艺儿,准备进鎏玥楼里去找茬儿。

哪知前脚进门,咔嚓一声,老鼠夹子夹得他的脚尖儿生疼生疼的。另一只脚想动动不了,不知道丫头用了什么方法,他的脚粘在地上就是动不了!

一只脚疼得发颤,另一只脚想跳跳不起来,那滋味儿太难受了。偏偏面前还有一张丑得让人恶心的脸得意的晃来晃去。

暮灝离爆发了,蓦的跳了起来,不要鞋子还不行吗?

双脚跃起,一落到地面,一盆圆溜溜的珠子哗啦一下,泼在他面前的地面上,于是,“扑通”一声,暮灝离很不雅的摔到了地上。

等一下!是谁说的圆溜溜的珠子!明明有尖得像钉子的东西戳得他的身上好疼!

暮灝离的惨叫声还没落,从楼上哗啦一声,泼下一盆辣椒水。

于是,暮灝离一边叫一边嚎,一边嚎一边逃。飞速的逃离这可怕的地方。

“二哥,你要为我做主啊!”暮灝离拉着暮沉风的胳膊投诉。

“想我帮你?”暮沉风敲了一下暮灝离的脑袋,孺子不可教也!居然这么快就被打败了!

暮灝离用力的点头。

“回头别说是我弟弟。”太丢人了!被一个女人整成这样!暮沉风喝干一杯酒,起身去找南宫清。这机会,终于让他等到了!

暮灝离不知道自己被利用,还一脸无辜的扯着嗓子叫道:“好,我只说你是我二哥。”

暮沉风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拿了一个风筝到花园里去放。然后那风筝很不巧的就掉到了鎏玥楼上下不来了。

“你们,谁能帮本王爷拿回风筝,本王今晚就是谁的。”暮沉风笑得极其的阴险。

于是,一群女人带着尖叫飞呀飞呀,只恨自己没多张两双翅膀的冲进了鎏玥楼。那气势,真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吓得月牙儿和月霁儿想拦都没敢上前。最后只有选择在二楼的楼道口把关,只要她们不冲进二楼的卧房,随她们去吧!

南宫清早上还没睡醒,就被一群疯女人的尖叫声吵醒。

看到南宫清居然住在鎏玥楼里,那群尖叫着的女人忘记了最初的目的,转头扑向南宫清。

“丑丑,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配住在鎏玥楼?”

“就是,就是,你怎么配住在这里?叫莫言来!”

“等一下!”南宫清受不了耳边的尖叫,“你们是谁啊!凭什么在我这里大呼小叫的,全部给我出去!”

“丑丑,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们面前撒野,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我比较想知道你们伺候的是谁!”南宫清白了她们一眼,等一下!这场面似曾相识!

曾经也有一群女人拿她当公敌!

“是不是暮沉风!”南宫清开始后悔自己的后知后觉。如果是暮千逸,她应该会被关在后宫!而不是这边防的小镇。

“你居然敢直呼王爷的名子!你好大的胆子!”教训之声不绝如耳。

南宫清眯着眼想发火,却发现有人已经趁着闹哄哄一片,悄然离开战场,往三楼跑去。于是,众人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与目标。话都没说完,飞也似的也跟着向三楼跑去。

“她们干嘛?”看着汹涌而来又澎湃而去的女人,南宫清莫名其妙。

“拾到风筝的人,有机会见到王爷。”月牙儿老实的禀告。

南宫清水眸一亮,华丽丽的上当了。

连外衣也没来得及穿,飞身上楼取下风筝,穿着一身素绸白纱,站在楼顶上叫道:“暮沉风,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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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脑冲火,心眼抽风]

一群女人尖叫着恨不能从南宫清的手上抢回风筝,可是却被月牙儿和月霁儿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

暮沉风坐在花园中品着小酒,吃着小点心,伸手一指:“把那个胆敢直称本王名姓的女人给我抓来!”

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了。

他可是一点儿也不介意用“迂回”政策与她见面。

剧一则是为了避免暮千逸的人起疑。如此这般的迂回一下,你瞧,他见她的每一步,都是有原因的。连丑女的身份也无可挑剔。就算暮千逸真的追问起来,他也不怕。

二则,是他自己想玩。故意的设计耍弄她一下,然后看着她急得跳脚,心情舒畅啊!反正月牙儿和月霁儿是他调\教出来的,他调教出来的人,他一向很放心。

“暮沉风!”南宫清丢下风筝就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航“站住!”两个侍卫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只动口,不动手。

南宫清成功的冲到暮沉风的面前摔杯子:“暮沉风!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是谁?敢在本王面前大呼小叫?”暮沉风眯起邪气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南宫清。

不错不错,月牙儿的易容手艺涨进了。这张小脸丑得真可爱!

“我……我……”这暮沉风装得倒是很像,一时之间,南宫清居然也搞不清楚他倒底有没有认出她来。如果他没有认出来,那是最好了。

“你看我是谁!”南宫清试探着反问了一句。

暮沉风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你就是那个莫言家的小侄女儿?凭你也敢抢本王的风筝?”

真的没认出她来?南宫清一边狐疑一边侥幸。

“我凭什么就不能抢!你以为你是谁啊u爷就了不起啊!本姑娘最看不起自视清高的人!”南宫清一杯水泼到暮沉风的脸上,管他有没有认出来,打了再说!

暮沉风很邪气的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渍,似乎在努力的做着什么决定,然后突然一伸手,一把揽起正在喋喋不休破口大骂的南宫清,像扛沙袋一样的扛起就走。

“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本王成全你是就是。”暮沉风大步流星,肩上软软的身子让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放开我!成全我什么?我告诉你,你放我下来。否则你会后悔的!”南宫清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一听到这个欠揍的名子,她就大脑冲火,心眼抽风,冲动蛮干起来了。真是郁闷啊!

这一下轮到暮灝离来坐着看好戏了:“喂,丑八怪,你再张狂啊!你不是挺厉害的吗?”

“闭嘴,你这个百花酒,你告诉你,别让我有机会再抓到你!”南宫清怒视着坐在一边悠哉喝酒的暮灝离。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暮沉风一样欠揍!

“百花酒?你也知道这个?下一回本王专程去请你尝尝!”暮灝离冲着南宫清奸笑。看来他也是声名远扬啊!不过——

“二哥,你真的要这个女人伺候你吗?你不怕被她那张丑脸吓得挺不起来吗?”

“遮起来就完了。”暮沉风说得轻巧,话音未落,人已出了小花园。

暮灝离眯起眼想了想,拿起扇子追了上去。他想看全场。

南宫清一路上踢着脚捶着腰——踢着自己的脚,捶打着暮沉风的腰。结果白费力气。

在路过一片假山的时候,暮沉风的脚步停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往假山里走去。

暮灝离一看,兴致更高了:“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让她去伺候烁爝是最好不过了!不过二哥,她那么丑,不知道那烁爝会不会被她吓到啊?”

南宫清不知道暮灝离的嘴里说的烁爝是什么,只是一心和暮沉风打架,拉着一边的小树枝啊,小山石啊,制造重重障碍。

暮灝离跟在暮沉风身后帮他扫除障碍,笑得花枝乱坠的拿扇子敲南宫清的手:“臭丫头,这一次轮到我整你了吧!快求我,求我也许我也可以替你求情!”

“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放我下来单挑!”南宫清的小手改而去抓暮灝离。

“单挑?你有的是机会,不过不是和我,而是和它!”暮灝离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山涧,一脸俊脸笑得像个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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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还有更~~~~

[正文 怕就叫一声好哥哥]

南宫清终于明白“它”指的是什么了。

随着暮沉风毫不留情的将手一挥,她纤瘦的身子便凌空而起,落入那假山群中的小山涧之中。

南宫清的轻功不错,三下两下,在空中翻了一个身,轻飘飘落入山涧中一个突兀的白色物体上。

咦?怎么软软的?还会动?

剧南宫清来不及骂暮沉风,低头一看。

吓!这是什么?

蓬松而柔软的雪白的毛发绕颈部一圈,让它的样子看上去像雄狮。大而方的脑袋,两个三角形的大耳朵在倏然间支棱起来,又落下去,软趴趴的达拉着。深邃炯亮的眼睛在慵懒中带着一份警惕。

航南宫清的嘴抽搐了一下。是狮子还是狗?暮沉风这个变态的,人变态,养的东西也变态!

“嗨——”南宫清自己正站在那庞然大物的身上。保命要紧,南宫清扯着嘴角冲着那大家伙打了一个招呼。一双美眸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思寻着应该在逃到哪个地方比较安全。

头顶传来一个响亮的口哨声,那雪白的庞然大物突然站起身,在小山涧间飞奔起来。

南宫清吓得尖叫一声,匍匐到它的身上,紧紧攥着它的长毛不放。

风,在耳边呼啸,那东西不老实的上窜下跳,似乎存心想把她甩下来,但又手下留情,只是让她在它的身上不好过,跌跌撞撞磕磕碰碰的弄得南宫清晕头转向。

南宫清极力的让自己保持着平衡,她记起来了,哥哥以前说过,有一种动物叫藏獒,像狗又像狮。

应该就是它了!

暮沉风邪气的笑看着垂死挣扎的南宫清:“怕了吗?怕就叫一声好哥哥,本王就考虑饶了你!”

南宫清咬牙切齿,只恨现在无力去和他争辩。该死的东西正在上窜下跳。

暮灝离也跟着起哄:“没错!丑八怪,告诉你,这烁爝可是我二哥的宝贝,一向最听话最有灵性。你还是早点投降认输得好!不然一会儿它饿了,我们可就救不了你了!不过你也可以放心,你这么丑,也许它只是咬咬你磨磨牙,不会吃你的。”

暮灏离的口气和暮沉风一样的欠揍,不过是少了暮沉风那浑然天成的邪气。

暮沉风心情愉快的眯起邪魅的眼眸看着南宫清,看这丫头这一次还有什么办法!

却见南宫清艰难的攀登到烁爝的脑袋边上,不知道趴在雪獒的耳朵边上说了几句什么话,那一向只听暮沉风的指挥的雪獒居然缓缓的停了下来。

最后干脆半跪在地上,回过头,一脸温顺的看着南宫清,不时用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南宫清的手。

该死的,叛变了!

暮沉风的眼眸顿时阴寒了下来!

暮灝离张了张嘴没敢出声,二哥的脸好恐怖!

“长毛长毛你要乖,不要学着某些人,除了好事,什么都做!”南宫清得意的挑起眉,挑衅的看着暮沉风。

暮沉风在和她斗之前就应该去查清楚,所有的动物都归她管!自从哥哥教了她驯兽术之后,从家禽到野兽,没有一样是她不能降服的,想当初在家的时候,只要她一声令下,整条街都鸡飞狗跳。对付一两只藏獒,当然难不住她!

暮沉风冷着脸,一挥手,侍卫递上一把长弓。他不允许有任何的背叛!

记忆中,他嗜血的一面再度浮起在脑海之中。南宫清跳下雪獒的背,用身子护着它:“暮沉风!你还是不是人啊!”居然又要杀?

暮沉风的箭对准了烁爝的脑袋。南宫清的身子娇小,烁爝的身体庞大,南宫清根本挡不住他的箭。

“二哥!”暮灝离被吓到了,一把拉住暮沉风的手臂,“二哥,这可是你花了五年功夫才找到的上等雪獒,你真的要杀了?如果你实在不想要,送给我好了。杀了多可惜啊!”

南宫清回身抱着烁爝的大脑袋一脸的视死如归:“暮沉风,你要杀就把我也杀了吧,反正和你在一起,生不如死!”

暮沉风的箭凝滞了一下,目光阴翳地看着南宫清:“生不如死?是吗?”

“是!”南宫清把脑袋埋入雪獒的长毛之中,大声的回答。没人性的家伙!

暮沉风放下箭,阴翳之气化为邪佞的一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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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暮沉风!你想死吗?]

长哨一声响,那烁爝慢慢起声,对着暮沉风乖巧的呜咽着。

“今天,你不用吃东西了!”暮沉风转头离去,那烁爝的眼中似乎闪着无助无奈的光,可怜兮兮的看着暮沉风离开,喉咙里发出无助的呜呜声。

暮灝离跟在暮沉风后,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南宫清,这一幕怎么这么似曾相识呢?

被饿的,不止是烁爝。还有南宫清。

剧夜幕降临,月华如水,照得这小山涧很安静。凉风四起,南宫清只穿着单薄的丝绸,凉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将身子往烁爝的长毛里缩了缩,好暖和。烁爝也很配合的用头拱了拱她的身子,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这山涧又高又险,暮沉风又命人给安了一个铁网罩住,生怕她逃了似的。害她在这里饿了一天!该死的暮沉风,没人性!

航一边嘟哝着一边再往长毛里缩一点。

睡吧睡吧,睡了,就不记得饿了。

也不知几时许,那烁爝警惕的抬起头,灼亮的目光扫过,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顿时亲切的呜咽了起来。

暮沉风稍微打了一个手势,烁爝便乖乖的低下头,像一个认错的孩子。

暮沉风走到烁爝的身旁,看着像猫儿一样窝在烁爝长毛之中的南宫清,好气又好笑的拧了拧她的鼻子。

睡梦中的南宫清不满意的动了动小脑袋,继续睡。

暮沉风伸手将南宫清抱了起来,她小巧的身子抱在怀中,很是契合。

似乎对离开了温暖的长毛感觉到不满,身子缩了缩,靠向唯一的温暖源泉。

暮沉风抱着南宫清,大步的离开了小山涧,顺着小路,来到一个小花园中。

这里只有二三个贴身的侍卫在等候着,看到暮沉风走来,侍卫们识趣的退了下去。

月光朗照,小花园中静谧非常。还有幽幽的花香在空中荡漾着,很舒服。

暮沉风坐到石椅上,看了一眼怀中还在熟睡的人儿,也不叫醒她,只是拿了筷子就开始动手吃那桌上的美食。

每吃一口前,就放到南宫清的鼻子下让她嗅一嗅。

好香……

南宫清在梦里似乎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儿。

皱了皱小俏鼻,动了动脑袋。

再嗅一嗅,是真的好香。

暮沉风再一次将那香味的源泉放到南宫清的鼻子下时,南宫清倏然的睁开了眼。

眨了眨眼,啊!红烧狮子头!

啊呜——想吃!

那黄灿灿,油光光,香喷喷的红烧狮子头就进了某人的嘴里。

暮沉风一边吃一边带着微笑缓缓的点头,似乎他嘴里的是天下难得的美味。

“我要!”南宫清顾不上自己睡在哪里,直接伸手去抢暮沉风嘴里的美味。

被暮沉风吃了一半的狮子头被南宫清成功的夺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好吃!”

转眸一看,桌子上满满一桌绿油油,红灿灿,黄澄澄,油光光的美味啊!

南宫清顾不上仪表,连筷子也顾不上拿,直接伸手拿了往嘴里塞:“啊!好好吃!”

饿了一天,吃什么都香,更别说是暮沉风府里最好的厨子做的最拿手的菜!

暮沉风挑着邪魅的眸子看着坐在他腿上吃得全无仪表的南宫清,等着她狼吞虎咽得差不多饱了的时候,暮沉风才看着南宫清筷子上夹的一个肉丝悠悠的开口:“老鼠肉做的东西,真的那么好吃吗?”

“噗——”的一下,刚喝进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别急别急,慢慢来!我不和你抢。”暮沉风好心的帮她拍背。

“暮沉风!你想死吗?”南宫清在心里第一百次的诅咒这个可恶的男人。

暮沉风再次挑眉,邪魅的眼噙满笑意:“不想。”

“为什么我觉得,你越看越像是大祸临头的样子?”南宫清眯起美眸,以前在黄沙地上,才会拿暮沉风没办法,而今——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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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太变、态了!]

南宫清的一双眸子中浮起几丝狡黠,小嘴一张一合的念念有词。

小树林四周的草地开始有细碎的声音,暮沉风的眉头动了动,勾起邪气的笑意。似乎对周围细小的变化并不在意,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停在南宫清那张被油浸润得光泽鲜艳的红/唇上。好诱/人!

突然,“嗖”的一下,一条青蛇飞一般的冲到暮沉风的脖子上,那光滑的身子准确无误的在暮沉风的脖子上缠绕了一圈。翠色的蛇头对着暮沉风一晃一晃。

南宫清得意的挑眉:“怕了吗?怕了就叫一声好姐姐!也许我可以考虑饶了你!”

剧暮沉风不动声色,一脸悠闲的抬起手,准确的握住那青蛇的七寸处,将蛇头转过来对着南宫清:“丑丑,你喜欢凉围脖吗?”

南宫清的嘴角再度抽搐着说不出话来。

“好舒服,来,给你也带着试试!”暮沉风一边说,一边凑了过来,将蛇头往南宫清的脖子上放。

航那一开始看着似乎凶猛无比的蛇一经暮沉风的碰触,就变得温柔体贴起来。十分配合的扭动着身子,往南宫清的脖子上蹭。

那条被暮沉风攥在手中的蛇似乎也被暮沉风渲染,连它那原本冷凉的蛇眼中也染上几份邪气,再镀上温情款款的面纱看着南宫清,似乎下一秒就要缠上她的脖子。

“啊——”南宫清飞快的跳起来远远的逃开,变、态啊!还凉围脖!

她发誓她不是怕蛇,以前也在家里抓过蛇去吓唬那些老弱妇孺。看着他们吓得四散逃开,她就得意得拍手叫好。

可是,那只是抓蛇啊,用手抓啊!这变态居然把蛇围在脖子上,好恶心啊!

谁知蝶下一步是不是和蛇亲吻!

太变、态了!

南宫清生怕被他抓到一样,飞也似的冲着有灯光的地方跑。

咦,这是什么?

黑色的纬布围成一个大大的帐篷。其占用空间比得上一个宽大的庭院。只留下一个帐门的帘子被挑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灿如白昼的灯火。

南宫清驻足在黑帐篷前,犹豫了一下。从黑帐篷里传来的依稀的泉水叮咚的声音最终还是成功的吸引了南宫清。

抬脚才迈进了一步,南宫清的水眸便锃亮了起来。

天啦!好美啊!

是温泉!

那温泉上架起一个小木桥,在袅袅热气的熏染下,有一种小桥流水的感觉。

温泉的热气在帐内萦绕,祛除了夜的寒气。温泉的旁边,是一片花海,花海之上,飞着各色的蝴蝶和莹火虫。美得像童话的世界一般。

“哇!好漂亮啊!”南宫清开始忘记自己应该逃命了。在花丛中窜来窜去,一伸手,抓住一只蝴蝶,又放手让它飞走。

暮沉风走进黑帐,抬了抬头,黑帐的帘布在他的身后垂了下来。将一切阻隔在帘外。

他那邪魅的目光在看到南宫清那小兔子一般蹦来蹦去的身影时,眼中浮起几分兴味。

她只穿着一件白绸素衣,在花海蝶之中流连着。笑意熏染了她的脸,让她脸上那刻意丑化的打扮也在这一刻变得好看起来。萤火虫在她的身边萦绕。就像小星星一般的灿烂可爱。

“好漂亮啊!那个变、态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地方啊!”南宫清一边蹦跳着,一边来到温泉边。

哇,水好清啊!南宫清不是没用过温泉,可是这里的温泉上还刻意浮起一层花瓣,显得更有情韵了。那小桥在温泉上落下优雅的弧影,更增添了几分诗意。

“喜欢吗?”邪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南宫清一转身,就对上一张笑得邪魅yin/荡的脸。

“啊啊呀!”南宫清被吓了一跳,脚下一滑,身子往温泉中坠去。

暮沉风及时的英雄救美,一把揽住她的腰。

小桥,流水,香花,美人——呃,被丑化的美人。

暮沉风邪肆的目光挑逗的看着南宫清。

“放开我!”这个男人的眼光好邪恶!

“哦。”这一次,暮沉风很听话的一松手。

“扑通”一声,南宫清成功的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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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香花,美人!好酒!]

“暮沉风!”南宫清七手八脚的从水里浮起来的时候,却不见了暮沉风的影子。

温泉的热气在汩汩的翻腾着,热气萦绕间,那翩翩的蝴蝶和萤火虫更加如梦如幻。

尤其是那些飘游到温泉上的萤火虫,让南宫清忍不住伸出手去捕捉。

如果没有那个变态的家伙,这一切就完美了!

剧南宫清正感叹着,空中一个东西飞了过来,南宫清下意识的伸手一接,是一壶酒。

暮沉风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两壶酒,给了南宫清一壶,自己正喝着一壶。那双邪魅的眸子眯成一线幽深,打量着池水中的南宫清。

傻丫头本来只穿了一件白绸素衣,被水一浸,那层素衣便直接变成半透明的,贴在她玲珑的身子上,连胸前的花蕊都看得一清二楚,比没穿更诱、人!

航香花,美人!好酒!暮沉风挑了挑眉,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这是什么?”给她喝酒?南宫清丝毫没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妥,疑惑的摇了摇白瓷的酒壶。酒壶做得很精致,可惜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百花酿制,朝露沏成。入口甘甜,试试看!”暮沉风摇了摇精致的白瓷酒壶,扬眉邪笑。

南宫清解开盖子闻了闻,的确好香,是花香!

浅浅尝了一口,一股花的清香和雪般的清凉入口即沁人肺腑,再配合上温泉里的热气腾腾,哇,好爽快!

刚刚吃了美味佳肴,再喝一壶甘甜小酒,哇,真舒服。南宫清忍不住多喝了两口。一抬眼,暮沉风又不见了。

这家伙在搞什么?

正在南宫清翘首而望的时候,身后一股男子的气息强势的靠拢。南宫清回头一看:“啊!死变态!你走开!”

太变态了,他脱衣服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温泉水荡漾在他健硕黝黑的肌肤上,让南宫清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为了自己不犯错误,她飞也似的向岸边游去。

哪知就见温泉边上几条乌溜溜的蛇刺溜一下,滑入水中,向着她游了过来。

南宫清的小嘴一张一合的想要驯服它们,哪知这几条蛇意外的不听训,眼见就要以优美的姿势滑了过来。南宫清吓得尖叫一声,返身扑向暮沉风:“啊!为什么会这样?让它们走,让它们走!”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暮沉风很享受的抱着怀中的温香软玉,明知顾问。

为什么会这样?很明显,是他做了手脚,他让这几条蛇先喝了一点百花酿成的香酒!和刚刚他们喝的一样!

“唉呀,过来了!”暮沉风脸上的邪笑拉大,手臂一挥。那蛇身腾空而起,软趴趴的落在远处的花丛之中,再也不能动弹。

“啊——”南宫清显然是被吓到了,像无尾熊一样紧紧的缠绕在暮沉风的身上。

不听话的蛇真的好恐怖,拿着蛇吓人和被人拿着蛇吓原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啊!

“它们靠近了,别动啊,一惊动它们,它们就咬人了。这种温泉蛇不仅有毒,而且咬人很痛,咬了人还会留疤的!”暮沉风拣着南宫清害怕的地方说,那张笑脸邪气四射。

如果是暮灏离看到了现在的情形,一定会捶胸顿足,惊叹感叹外加深刻反省自己。为什么他就只有被整的份儿呢?看样子还是学习的火候不够啊!

百花酒的用法是多种多样的嘛!

暮沉风抱着南宫清一步一步后退,直到退到小桥优美的弧线下,这才将南宫清放在泉壁边。

“走了吗?”怯怯的伸出小脑袋左右看了看,没有敌情,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没有敌情?你确定?

下一刻,南宫清发现了比蛇更恐怖的东西——暮沉风。

那张邪气的笑脸离她越来越近,炽热的呼吸带着温润泉水的热气,扑打在她的小脸上。还有淡淡的呼吸之中的酒气,熏得南宫清有点晕晕的了。

“你、你、你想做什么?”明知顾问,多么不聪明的问题啊!南宫清吓得后退一步,后背紧贴着微凉的泉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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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洒后乱……]

“你、你、你想做什么?”明知顾问,多么不聪明的问题啊!南宫清吓得后退一步,后背紧贴着微凉的泉壁。

“帮你醒酒!”多么大意凛然啊!

炙热的吻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南宫清发誓自己是想反抗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脑子就是犯迷糊。那微熏的酒气在唇齿间萦绕,有一种欲仙欲醉的感觉。

剧这个死变态真是会享受啊!不过不知蝶用这种方法和多少女人鬼混过!

想到这里,南宫清挣扎了一下,想推开暮沉风,暮沉风的身子很配合的离开了片刻,大手一挥,南宫清的衣服便化作蝴蝶,浮起在水面。

就在这片刻,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记忆的错位,面前的男人,那如剑长眉,那深邃的眼神,让南宫清的记忆飘忽一下,就飞回了寒潭。

航一样的雾气萦绕,一样的赤、男、裸、女,南宫清眨了眨眼,是她醉了吧。

伸出手,似乎想求证一般,想抚摸面前那张阴柔的脸。小手却被暮沉风紧紧握住。

“萌……”越……

所有的话都被暮沉风悉数吞咽。

寒潭一夜的记忆再度飘回了脑海之中。

因为酒后而微朦的一切,加上雾气萦绕而更显得朦胧。记忆中那个神秘的一夜和眼前之情景合二为一。

南宫清不由伸出小手揽住暮沉风的脖子。

如烈焰般的吻在迅速的扩张,紧紧贴紧的身体如两张蓄势待发的弓。

温泉的热气正在荡漾,蝴蝶还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满天飞舞的萤火虫像碧天里的星星,一闪一闪。

帐外,是漆黑的夜,月色,也躲入云中,似乎想留给沉溺的人儿一片静谧……

南宫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小山涧之中。不同的是,自己的身子像是散了架一样,动一动就疼。

昨夜的记忆倏然的回到脑海之中,她掉下来后被困,就睡着了,然后……

暮沉风!

天啦,她昨天居然和暮沉风……

南宫清懊恼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人家说酒后乱、性,原来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她怎么会把暮沉风当成萌越,然后……

“本来就不聪明,再打就更傻了。”邪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南宫清抬头一看,除了暮沉风还会有谁?

南宫清想到昨天几乎是自己在投怀送抱,懊恼的把头埋入膝盖里,心中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让她不想面对暮沉风。

“怎么,又变死鱼了?”

“你才是死鱼!”不服输的抬头,不对啊,这个姿势不对!她怎么会在山涧里?那只雪獒呢?不会真的被暮沉风给杀了吧?

“暮沉风!长毛呢?”

“长毛?”暮沉风蹙眉。

上面的网子撤了,南宫清几个纵身跳了上去,站到暮沉风的面间。

“就是那只雪骜!你是不是真的把它杀了?”南宫清气势汹汹。

“它叫烁爝。”暮沉风摇了摇头,什么长毛,难听死了!

暮沉风挑眉不言,只是拿起手中带血的短刀在面前把玩起来。

血……

真的把长毛杀了?

南宫清甩手啪的一声,打到暮沉风的脸上:“暮沉风,你有没有人性啊!那么可爱的长毛你也杀!人家不听你的话你就要杀,你干脆把我也杀了好了!”

话音没落,一只高高大大的雪白身影迈着凛凛步伐,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南宫清的小手还在疼,小脸上已嫣红一片,嘴角抽搐了一下:“呃……那个……今天天气很好!”

转身想逃,却被人一把揽住:“打了本王,就这样想走?”

南宫清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只有缩着头,把脑袋扭向一边,抬手指着太阳,一双水眸忽闪忽闪:“你看,今天好热啊!”

“看样子,本王真的要考虑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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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终于乖乖的臣服低头]

“看样子,本王真的要考虑杀了它。”暮沉风松开手臂,向烁爝走去。转过身时,那张邪气的笑脸如果让南宫清清看到,一定又会挥上一拳。

“不要!”南宫清成功被骗,没办法,谁叫暮沉风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杀人大魔王呢?南宫清一把拉住暮沉风的手,生怕他又动杀机,“不要杀它。”

暮沉风挑眉邪笑。

不过他刀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南宫清看了一眼烁爝的脚下,一盘血淋淋的肉放在大圆盘子里,被那烁爝吃了一半。

剧呃……貌似她真的打错人了。

“对不起啦。”耷拉着头,不要见人啦!长毛,都是为了你!

看着那小丫头终于乖乖的臣服低头,难得一见的娇娇羞羞的样子,暮沉风的心头一阵氤氲。

航长臂一挥,一把抱起南宫清向着烁爝走去。

“你干嘛!放我下来!”南宫清弹着小腿大声抗议。

“不想我杀烁爝,就老老实实别动,否则……”

“又腰斩?”南宫清白了他一眼。

“我会那么没创意吗?”暮沉风一边抱着南宫清往外走,一边冲烁爝点了点头。

那烁爝乖巧的跟在暮沉风的身后,一副将功补过的样子。

“要处它的方法有很多,剥皮,车裂,俱五邢……”暮沉风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有没有人性啊你!”南宫清听得毛骨悚然。烁爝在他的身后无辜的呜鸣。

“本王高兴有就有,高兴没有就没有。”挑眉示威。言下之意,你最好不要惹我不高兴。

南宫清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为什么不把你给剥皮车裂!”

“因为我是这里的主子。”再挑眉,意思是最好乖乖听话。

“你这种人就该拉去烹煮!宫刑!对,宫刑!”小手不知不觉就绕到暮沉风的脖子后。

“你来宫好了。”

“好啊!刀呢?”

“不用刀,用牙就行。”

“猪头疯!你去死!”

……

暮灏离打着哈欠从自己的小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惊悚的一幕。

哇!丑丑活着!烁爝也活着!神奇啊!

更神奇的是,二哥为什么总是喜欢把丑丑气得哇哇大叫再去哄她呢?他要不要跟上去看看热闹呢?

正在犹豫间,那雪獒突然回过头来,对着暮灏离凶恶的龇牙低咆。露出还带着血迹的牙齿。

好可怕!算了,他还是不要去了。这可恶的蓄\生!就只有对二哥摇头摆尾。不过奇怪了,为什么它会听丑丑的话呢?看样子,他要找机会好好的侦查一番!

暮沉风和南宫清一路上打打闹闹的来到王府后山的小山坡上,这里水清山静,碧草幽幽,好一个幽静所在!

“来这儿干嘛?”

“溜溜烁爝。”暮沉风摸了摸烁爝的头。

“长毛!”南宫清扑上前去抱着它毛茸茸的头。什么烁爝,那么难听的名子,叫长毛多简单。

长毛的身上软软的,好舒服哦!

暮沉风蹙眉:“烁爝。”

“长毛!”南宫清不卖帐,拍了拍雪骜的头。偏偏这个时候,那小畜\生还歪了歪脑袋蹭了蹭南宫清的手以示友好。

“长毛,我们上面去玩!不要理这个死变态!”南宫清拍了拍雪獒的头。

雪獒扭头望了望暮沉风,见他没有反对的样子,这才亲昵地跟着南宫清往山坡上走。

暮沉风揉了揉眉心,长毛?!他的极品雪骜的一世英名啊!

南宫清慵懒地歪着头趴在长毛的身上,任它带着自己在山坡上走来走去。山里空气清新,长毛身上又软软的,正好舒缓她身体上的疲惫。

暮沉风难得的没有上来烦她,只是一个人躺在桃花树下闭眼养神。

桃花瓣在风中纷飞如雪,暮沉风一身黑衣,修长的身影闲适的卧倒在碧草之上,还蛮有一份诗意的。暮沉风其实也长得很好看,和萌越比,他没有萌越那鼓霸气,可是多了一份阴柔的美。说白了,就是邪气!欠揍的邪气!在这片桃花雨之中,就更显得妖魅了。

这样的男人,却有着一股嗜血的癖好,真是上天的过错啊!所以说,这种男人,生下来就是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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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萌萌就来了,喜欢萌萌的亲们千万不要错过哦~~~~~白风也会有交代的,不过会晚一点,其实白风~~~呃,不能说,不能说,嘿嘿~~

[正文 三个男人]

突然想到昨天夜里……

南宫清忙把发烫的小脸埋入雪白的长毛之中,生怕又被那个猪头疯看到。小手在揪着雪獒的长毛在手指上绕圈圈。

不可否认,这个死变态昨天晚上真的出人意料的温柔。

她的第一次,是什么感觉她自己也不知道。总之想到七子枭,心头有一种萦萦的恨。曾经她真的很依赖他,把他当成哥哥一般的依赖着,信任着。可是……

剧如果没有七子枭,那么她和萌越,也许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救命之恩,辱身之恨,她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

至于萌越。寒潭一夜,第一次让她有动心的感觉。萌越的霸道,无情全是因为她不是完璧。这一点,南宫清知道。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改变。

航和萌越在一起的每一次,他总是那么霸道的攫取,他的强势让她好害怕。尤其是战车车辇之中,他在前一秒还说他在乎,后一秒便不顾一切的占有,他真的吓到她了。

如果他能够又回到寒潭那夜的温柔,该多好!

暮沉风,暮沉风这个家伙就是猪头!死变态!让她恨得想咬他!所以一见到他,自己就气得大脑抽风。可是不可否认的是,有时候这个家伙还蛮可爱的,可爱得……想咬他!

【唉,废话太多了,其实月是想说:第一次和七子枭,她晕了,所以没有感觉。和萌越在一起的时候,萌越太霸道又太高高在上,不顾她的感觉。虽然和暮沉风有过一次,可是那一次她是被下了药,所以也不太记得是怎么回事。这一次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状况下,在这种事上体会到真正的快乐。

如果月这么写,不知道亲们会不会拍月,呜呜,粉无辜的爬走~~~~尤其莫怪小清儿哦~~她也粉可怜的~~】

唉,算了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南宫清摇了摇头。其实她想再多也没有用。因为这个变态的男人不会让她有机会走的。可恶的猪头疯!死变态!

南宫清一边骂,一边把烁爝当成暮沉风来戳,戳得烁爝无辜低咽。

反正现在无处可去,也去不了任何地方,她才不想费精力去想那些办不到的事。反正现在过得开心就好了。

白云悠悠,蓝天万里,只是不知道萌越现在怎么样呢?

皇帝,没想到他是皇帝,暮沉风一个小小的王爷,就有那么多的侍妾,他那个当皇帝的,应该是后宫佳丽三千了。

他会记得她吗?

唉,有点乱了!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让人头疼的问题,睡觉!

晓风轻,山气暖,长毛乖,正好睡觉!

至于睡到一半,又被某个精力好得变态的男人困在雪獒的背上好好折磨了一番,连累着可怜的长毛呜呜低呜敢怒不敢言,又是另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了。

*

长行的皇家军一路之上受到万民的夹道欢迎。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皇上御驾亲征,和暮将军联手打败了松龙国大军,并成功俘虏了松龙国的大将南宫清。至于南宫清最后殁于帐营,这些对南焰国来说,更是天大的喜讯。从前南焰国少了一个强敌。

可是皇帝暮千逸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笑容。

碧波万里中,龙船的船头,暮千逸肃然独立。长风吹起他龙袍的衣角,让他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孤高,黑眸凛然,又有一种让人不敢亲近的凌厉与冷冽。

在皇帝身边近身伺候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万岁爷,心情一直不好。

小心为上啊!

眼看着面对万里碧波,他知道,离京城更近了。

上一次,他从寒飓关归京,一路披星戴月,好不容易要到京城了,却收到白风的飞鸽传书,于是调转马头又赶了回去。

这一来一返间,已经耽误了不少时日。所以现在就算他猜到南宫清可能就在暮沉风的府上,也没有时间再留下来查证,只留了暗哨暗中打探南宫清的下落。

上一回,他是归心似箭的想回京,可是现在,他的心似乎牵在那张可人精致的小脸上。

她说,她的心里有他。

这句话让他狂喜,可是,那一刻也成了他们之间最后的回忆。

清儿,你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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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有不从,斩!]

“皇上,贤妃,良妃,淑妃,德妃,四位娘娘奉太后懿旨,已于数日前出宫相迎,现在已到达七里山,正在那里设宴候驾。”小太监恭敬的上前禀告。

暮千逸眉头一蹙:“玉贵妃没来?”

“禀皇上,只有四位娘娘。”

暮千逸的黑眸顿时幽沉了下来。玉贵妃是太后最宠爱的人,这一次却没有派玉贵妃来。莫非……

剧“传朕旨意,火速回宫!”

四个妃子出迎,玉贵妃却没有来。只有一个可能性,太后的病,更重了。

所以她故意派出四妃,其实是想支开她们,只让玉贵妃伺候在侧,好为玉贵妃封后之事排除一切障碍。同时借这四妃来提醒他,火速回宫!

航他的母亲,一向都是深谋远虑才思过人。

“来人,拟旨,八百里加急送至羿亲王府,告知暮沉风太后病重,让他即日火速归京,刻不容缓。如有不从,斩!”暮千逸神情冷厉。

“是!”小太监急急应声退下。

暮千逸低眉沉思片刻,再宣信使:“在羿王爷离府之后,朕要你做一件事。此事,只能秘密进行,不能走漏丝毫风声,否则,朕要你全家人的脑袋!”

“小人遵旨!”信使诚惶诚恐。

暮千逸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翻,看着信使疾步离去,他的黑眸之中迸然一丝冷然的笑意。

这一次,不仅暮沉风要回来,而且,他府上上上下下,包括那个丑丑,全都要回来。他就不相信,这样还抓不到南宫清!

*

四妃接驾,暮千逸直接忽视,船队以最快的速度直奔京城。

归宫,太后果然病重。

太医们措手无策,就连计神医也摇头轻松叹:太后因长年积累,病入膏肓,生命垂危,可能就是这一两天,也可能十来天,总之,定然是过不了下个月十五了。

暮千逸屏退了所有人,长跪太后床前。

太后拉着暮千逸的手,虚弱的看着他:“风儿呢?风儿可会回来?”

“会!他一定会回来!”暮千逸咬牙忍泪。

太后艰涩的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有一些失落。

“逸儿,母后知道,母后这一生,做了太多的错事。可是对你们兄弟二人,却是问心无愧。”

“母后……”

“逸儿,在母后走前,封玉儿为后吧。玉儿,是哀家看中的人,定然可以帮你安家定国,统御后宫,让你可以安心的处理国事。”

“母后,儿子的事,就让儿子自己来办吧。”暮千逸犹豫着蹙眉。立后?曾经对母亲的这一决议并无异议,可是现在……

“你不愿意立玉儿为后?”太后吃力的撑起身子。

“儿子只是觉得,并没有到立后的时候,玉贵妃现在已经是后宫之首,也一样可以管理后宫之事。”

太后摇了摇头,坐了起来,半靠在床上,努力顺了顺气,才缓缓道:“皇儿啊,这后位一日空悬,后宫的夺后之争,就永远不会结束。贤、良、淑、德四妃,又分别是四个护政大臣的女儿,个个身份显赫。可是玉儿只能仗着哀家的面子,如果哀家一走,玉儿的日子就难过了。所以哀家支走这四个妃子,在她们回宫之前,速速册立后宫。才可以免生枝节,以妨不必要的争端啊!”

“母后!”暮千逸长眉紧蹙,“如果实在要立,就等二弟回来……”

太后艰难的笑了笑:“风儿回来,你就立不了后了。逸儿,你老实告诉哀家,这一次出去,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心仪的姑娘了?”

暮千逸沉默不语。在他的心里,他想要南宫清,但是他也没想过要封南宫清为后。他只是想让她在他的身边而已。

“哀家记得,你以前对封玉儿为后的事,并无异议,而今你不想立后,是因为你心里那位姑娘吧?”

暮千逸再度沉默。

“逸儿,你一向有远见,哪一个女子更适合这后位的人选,你心里应该有数。玉儿从小跟在哀家的身边,自十几岁入宫以来,为人处事,你是知道的。你看中的姑娘,哀家没见过,也不做推断,如果你真的喜欢,就收她做后宫吧,反正哀家走了,你想怎么样就是了,哀家相信,以玉儿的人品,是不会亏待她的。可是眼前,玉儿立后的事,却是刻不容缓,逸儿,你想让哀家走也走得不瞑目吗?”

“母后……”

“不用等风儿,风儿心里的那个疙瘩,只怕还是没有消。他也不会来参加你的立后大典。哀家只是希望在哀家走前,能见风儿一面,哀家……走也瞑目了。不过你答应哀家,就算他不回来,你也……不要怪他!哀家知道,他心里恨哀家,就算他不回来……你也千万别怪他。”太后说完,便无力的咳嗽了起来。

这一番话说得她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暮千逸忙起身安抚:“孩儿知道了,明日就封玉儿为后。朕已经派人招二弟回来,母后,他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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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主动大跳脱衣舞]

南宫清发现,自从她那一天抢了那群疯女人的风筝,又被暮沉风给扛走之后。她就成了这个府中女人们的公敌。

时不时的总会有女人上门来找茬儿。

暮沉风那个混蛋是绝对不会出手相助的。

好在月牙儿和月霁儿这两个丫头不是省油的灯,除了暮沉风,谁的面子都不给,三下两下把那群女人给打发了。省了南宫清好些麻烦。

剧她第一次发现,这两个丫头真可爱!

暮灏离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烁爝会甘心听这个丑女人的话,原来丑丑会驯兽啊!

从此后,暮灏离正式的拜丑丑为师。

航南宫清问他为何要学这些。

暮灏离咬牙切齿的痛诉那一日在淇河的遭遇。并发誓要找到那个和白风在一起的臭小子,学好艺之后去报仇血恨。

“白风去哪儿了?”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如果我知道,早就把那小子抓起来严刑逼供了!”暮灏离咬牙切齿。

南宫清明白了。暮灏离是想在她的手上学好了本事来对会她!

于是,暮灏离的好日子便来了!成天被南宫清指派着去做一些没有营养的事。

这些且不提。

和他相比,暮沉负的日子过得逍遥极了。

边防战事已停,他成天无所事是,天天整着南宫清玩儿。

一会儿把她拧到山顶去吹凉风,趁着南宫清不注意,抓两条小虫子丢进她的脖子里,害得她主动大跳脱、衣舞。

一会儿把她拖到黄沙地里去找宝藏,很故意的让他们困在石洞里三天三夜。让他可以为、所、欲、为。

于是在暮沉风拉着她去游淇河的时候,南宫清一改之前的抗拒,半娇半羞的投、怀送抱,再趁着暮沉风不注意,一脚把他踢进淇河水里去找水蛇。

暮沉风泡在水里还在吟诗:牡丹花下死,做梦也风、流!

吟得一船人都想吐了。

她也能叫牡丹?明明是大丑女一个,最多只能算是一个仙人掌,还是不开花的那一种!

暮沉风一点儿也不介意,她的美,只要他知道就行了。

不过可怜的女人装丑也是有代价的,白皙的皮肤被那些东西弄得红一块白一块的。

于是温存完了之后,趁着南宫清晕晕乎乎的时候,暮沉风分外缠、绵的吻着她的小脸,将她脸上的那些东西一点一点咬下来。再敷上玫瑰膏。

“你给我弄的什么东西?”南宫清半晕半醒。

“避孕药。”暮沉风笑得邪气。

南宫清嘟起嘴不知道嘟哝了一句什么,翻身睡觉。

本来南宫清还是独居在鎏玥轩,坚决不肯和暮沉风同住,哪知一天夜里,南宫清的床头突然多了一个吊死鬼,吓得南宫清尖叫着往外逃。

暮沉风英雄救美的及时出现,很享受的抱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女人,然后努力的用邪笑来掩饰自己罪恶的本质:“乖,不哭不哭。我们不住这了。”

然后光明正大的把怀中的女人抱进自己的房里去吃干抹尽。

暮灏离本来只是想凑热闹顺便报仇的,哪知被当成吊死鬼在房间上吊了一夜,可怜的孩子!

打打闹闹的日子,所有人都知道暮沉风居然宠上了一个丑女。

难道是主人的爱好和审美起了质的变化?

于是,府中的女人开始把自己往丑里整。

好好一个王府,弄得像是群丑汇集似的。吓得暮灏离急急的逃离了王府,趁着自己还正常,打道回京。

暮灏离走了没多久,暮千逸的圣旨就到了。

圣旨到的时候,南宫清正在闹着要“离家出走”,原因是她的一盒胭脂不知道被哪个争风吃醋的女人给偷了,可是暮沉风不但不追究,还一脸兴味地看着她那张气得酡红的小脸说风凉话。

“一盒胭脂而已,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你想要多少,本王给你买多少!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猪头疯!你少自作多情了!本姑娘会吃你的醋?你少作梦了!”鼓腮叉腰的样子,很没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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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新~~~~~~

[正文 丑丑,还没到晚上你就等不及了?]

“猪头疯!你少自作多情了!本姑娘会吃你的醋?你少作梦了!”鼓腮叉腰的样子,很没有说服力。

“哦,那就让她去偷吧。其实她们也很可怜,自从你来了以后,本王就没再宠幸她们任何一个,她们也不过是想吸引本王的注意力而已,女人争风吃醋也不是什么大错。”暮沉风一脸奸笑的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装睡。

“你、你、你种人也配别人为你争风吃醋?你少臭美了!本姑娘最看不惯你这种人!走开!”南宫清一脚踢开暮沉风那晃悠着的长腿,气呼呼的就要走人。

“你去哪儿?”暮沉风睁了睁眼,一点儿也不紧张,她走得了才怪!

剧“眼不见为尽!离开你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找个清净地去!”南宫清头也不回。为什么这么生气?她也不知道,反正她的东西被居心叵测的人给偷了,她就是不爽!

“出门往右走,一直走,前面有条河,过了河前面有座山,山上有一个尼姑庵。那里清净,你先去,本王今夜去找你。”闭上眼继续睡。

南宫清扑上去就想掐暮沉风的脖子,结果被他一个翻身压到身下:“丑丑,还没到晚上,你就等不及了?”

航“猪头疯!死变态!走开!再让你碰我就是猪!”南宫清气得想咬暮沉风,暮沉风早就练就了一身灵活的本事,南宫清左边咬咬,右边咬咬,就是都咬不到,只有起身咬他的脸。

结果就是,下一刻她就变成了猪。粉唇被暮沉风咬得死的,想挣也挣不脱。

“圣旨到——”洪亮的声音一点儿也不起作用,暮沉风一把抓住南宫清乱挥的小手,继续我行我素。

“咳咳!圣旨到——”再叫一次好了。拿圣旨的公公清了清嗓子,背过身去。

南宫清的小手被抓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暮沉风。这该死的猪头疯!不知道圣旨到了吗?

“咳,咳!圣……”

“公公,您先喝点水,休息一下。”莫言端着茶走了这来。

莫言那张恐怖的脸吓得公公后退一步,哽咽了半天。

莫言转过身的时候,看到南宫清和暮沉风那交叠的身影时,眼中滑过一丝阴霾。

终于,暮沉风抬起头,把身下的人儿圈入怀中,躺在床上懒洋洋的问:“什么事?说。”

公公马上起身,清了清嗓子:“是,皇上有旨,太后病重,请王爷速速回宫。”

南宫清明显的感觉到暮沉风的身子僵了一下。他脸上的笑容也变得阴翳,邪魅的眸子寒光四射。

公公吓得突然跪了下来:“王爷,王爷饶命,是皇上的旨意,老奴只是奉旨办事,王爷请息怒!”暮沉风嗜血成性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不想死啊!

“起来说话。”暮沉风的声音冷冽。

“是,是。”公公连滚带爬的起身,恭敬的说:“皇上下旨,太后病重,请王爷速速回宫,如有违令……如有违令……斩……”

公公的声音越说越小,暮沉风的脸色却越来越阴郁冷寒。

暮千逸说,如果违令,斩。也就是说,这一次,太后真的病得很严重?

“怒老奴多嘴,皇上回京途中闻讯,四妃在七里山处接驾,皇上都船都没下,直接回宫。想来太后娘娘只怕是……只怕是……”

公公看着暮沉风的脸色,不敢再往下说,可是如果不完成任务,皇帝一样不会放过他,横竖都是一死啊!

“王爷,您还是回京看看吧!”公公双膝下跪请罪。

暮沉风的双手握成了拳,一脸的阴寒吓到了南宫清。

好久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了。

“喂!”小声的开口,戳了戳暮沉风的胸口。

暮沉风握住她的小手,一言不发。

“王爷,老奴豁出性命也要劝王爷一句,王爷,请速速起程吧!您去晚了,只怕……只怕会抱憾终身啊!”真的是豁出去了!

南宫清闭嘴不语。这个时候,还是当她不存在好了。

暮沉风突然一脚将榻前的案几踢翻,起向大步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南宫清疑惑的皱眉。她在暮沉风的眼中,看到了无奈,看到了悲痛,看到了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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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满殿荣华皆是泪]

这一天夜里,暮沉风久久的没有回房,不知道去了哪里。南宫清莫名的有些担心,她总感觉暮沉风的心里藏了很多事。

直到半夜,暮沉风才回来,他突然一把拉起南宫清:“跟我进京!马上!”

“啊啊?我不要!”睡眼惺忪的南宫清被暮沉风从被子里拉了起来。

进京?进京那不是要见到萌越了?她不要!

剧“不准不要!”暮沉风三下两下将南宫清打发上了辇车。

南宫清没敢再吱声,因为暮沉风的脸色好可怕!而且暮沉风发起火来和暮千逸真的是该死的相像!说他们不是兄弟都没有人相信!

一直跪在院中的公公在听到暮沉风愿意回京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这年头,当差也不容易啊!

航南宫清感觉很好奇,为什么暮沉风要带她入京。其实他们打打闹闹这么久,她有时候也会怀疑这个暮沉风是不是已经知谍就是南宫清。如果他明明知谍是南宫清,还把她带进宫去,那不是太傻瓜了吗?

暮沉风没心情回答她的问题,不过他不至于听到噩耗就晕了头。

他相信,他前脚走,暮千逸的人后脚就会来搜府。把南宫清留在这里,才是傻瓜。

跟着他一起上路的,除了南宫清,还有另外一个叫倩碧的女人。

南宫清认得她,她算是这府里比较老实的人物了。上了辇车就一直不敢开口,安分的呆在一边。

暮沉风骑着马一路飞奔,南宫清和倩碧所坐的辇车也一路飞奔。

南宫清的瞌睡还没睡醒,本来是想在车上睡一下的,看样子是没机会了,只是不知道按这个跑法儿,到了京城,她还有没有命在。

想到京城,南宫清自然就想到了暮千逸。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暮千逸温柔的让她叫他萌越的日子,真的离她很远很远了。

她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暮沉风的侍妾吗?就算她不想承认,只怕也不行了。

这一次,暮沉风突然要带她上路,南宫清直觉的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暮沉风带她上京,是有目的的。至于这个目的是什么,她猜不透。但是,她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

京城皇宫,正举行着隆重的立后仪式。其奢华浮靡自是不在话下。

这是暮千逸的第二任皇后,可是场面排场,却远远胜过第一个。

第一任皇后伊氏,是先帝安排给暮千逸的皇后,当时暮千逸为了顺利登基才立她为后,可是立后没多久,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打入了冷宫。后位在这十几年来,一直空悬。而今这位皇后,不知道前途命运又是如何。

暮千逸一脸严肃的坐在龙椅之上,看着莲步轻移凤冠霞帔的皇后一步一步的走来。玉儿从小就是京城第一大美人。今日的盛装之下,更显得高贵优雅。

最主要的是,她为人宽宏大度,有容人之量,继承了太后的心思和远见。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玉儿的确是最适合当皇后的人选。

可是他的心里却总会闪过一个身影。那个清婉妍笑的女子,明明知谍不是完全的属于自己,可是他的心里却抹不去那个影子。

整个立后大典上,暮千逸没有一丝的笑容。

太后殿内,御医早就退下了,只有计神医以针灸之术为太后续命。

“母后,怎么样了?”立后大典完毕之后,暮千逸和皇后一起来看太后。

“放心,哀家还撑得住。”太后缓缓闭上眼,她没有多的力气说太多话,她还要等着暮沉风来见她最后一面。她有太多话和暮沉风讲。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再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了,而暮沉风的心结,就永远也解不开了。无论怎么样,她一定要等暮沉风来。

可是那个倔强的孩儿会来吗?

“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你们先退下吧,让哀家休息一下。”太后缓缓阖上眼。

她心头的一件要事终于完成了,她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蓄精养锐,等着暮沉风来回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皇后殿满殿红绸的一片喜庆之中,新婚的皇后落寞的坐在龙榻之上。本该陪在她身边的暮千逸,却在送了皇后回宫之后,就借口政事繁忙离开了。

玉儿看着这满殿的荣华,却独独少了心爱的男子,不由怅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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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皇位?女人?母亲!]

当暮沉风终于站到太后殿中时,连计神医的针灸也起不了作用了。

计神医摇了摇头,起身离开。在与暮沉风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抚了抚白须的胡子:“如果不是有未了之事,太后也许早已不在人世。”

暮沉风的脸抽搐了一下,咬着牙没有开口。

看到暮沉风终于来了,太后迷茫的双眸顿时清亮了起来。一直以来,她的气息奄奄之态在突然之间消弭,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剧“风儿……”颤抖的手伸向暮沉风。

皇后正端着茶水进来,在见到暮沉风的时候,手中的茶盘砰然落地。

“……二……二王爷……”

航暮沉风邪佞的眸子扫了一眼新皇后,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恭喜皇后娘娘。”

玉儿尴尬的笑了笑:“谢二王爷,二王爷难得进宫,玉儿去让厨房做一些王爷喜欢的糕点……”

“这些事也需要皇后做吗?”暮沉风冷笑着看着暮千逸。

暮千逸沉默不语。暮沉风典型是在找茬儿,没必要去和他一般计较。最主要的是,只怕现在没时间去计较这些。太后的病,他最清楚不过了。

“太后,玉儿先退下了,您和王爷慢慢聊。”玉儿懂事的屏退了四周的丫鬟,再为他们阖上门。

“风儿,来,到母后这里来。让母后看看你。”太后向暮沉风招了招手。

看着暮沉风一脸阴翳的站在一边,太后伸在空中的手尴尬的收了回来,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失落的笑。

“哀家知道,你心里怪哀家。你能来看哀家,哀家已经很高兴了。”太后虚弱的笑了笑。

“见到了?我可以走了?”暮沉风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阴寒的笑。

“风儿!”见暮沉风转身要走,太后忙叫道。

“既然来了,就听娘的几句话吧。”

暮沉风缓缓转身,讥讽的冷笑道:“娘?这个词真新鲜!”

“如果有得选择,哀家真的希望,只是你们的娘,可是哀家还是南焰国的太后!哀家的身上,有哀家应尽的责任!如果可以选择,哀家也希望,像平常的女人一样,相夫教子,和乐融融,终其一世。可是,哀家没有选择啊!”

暮沉风冷笑着看着太后:“你说完了?”

太后轻叹一声:“风儿,你还记得你们小的时候,我们在七里山避暑,当时我们看到一只雄鹰为了保护一只雌鹰,不惜折翅。当时哀家问你们,如果你们是那只雄鹰,你们会怎么做。逸儿说,家里还有小鹰,雄鹰这么做,小鹰就没有人管了。可是你却说,如果你是那只雄鹰,你会啄瞎猎人的眼睛。只有这样,才能保护雌鹰。”

“风儿你心思缜密,机敏过人。就连你父皇当年也时常夸你。你父皇在世的时候,也有将皇位给你继承的打算。可是他没来得及宣布这个旨意,就……”

“自他走后,哀家打理这南焰国的政务,的确是疏忽了对你们的教导,可是正因为哀家手握朱笔,哀家才比一般人更能理解当帝王所应该具有的品性。”

“论谋略,论手段,你的确比逸儿强。可是,逸儿比你更懂得顾全大局!你可以啄瞎一个猎人的眼睛,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身为帝王,你必须懂得为更多的人着想。如何取,如果舍。并不能随心所欲。”

“风儿你从小喜欢受人约束,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你真的觉得这皇宫适合你吗?”

“而且对敌之策,并不是你啄瞎一个敌人的眼睛,就可以解决问题的。你身在边疆这么多年,应该比哀家更懂得这个道理才是。”太后的身子有些坐不住了,暮千逸忙上前将太后扶稳。

“你觉得我是因为没有当皇帝所以才能怨恨你?”暮沉风冷笑,“看来你不并了解你的儿子。你倒可以问问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我从来没有想当皇帝的意思,他会这么放任我随心所欲?”

暮千逸继续沉默,太后的脸色更差了,这么宝贵的时间,不该用在他和暮沉风的争执之上。

太后拍了拍暮千逸的手,对着暮沉风虚弱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在乎的,不是皇位,而是作为一个母亲的心。你怨恨我的偏心。你一直觉得,哀家疼爱他,更胜过疼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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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哪一个才是皇上要找的丑丑?]

“难道不是吗?皇位,玥嫦,你统统给了他,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暮沉风阴冷的脸压抑的抽搐着。

“风儿,哀家承认,在这件事上,哀家这个娘,做得并不好。可是哀家不仅仅是你的母亲,更是南焰国的太后,你父皇临走的时候,拉着哀家的手说,他信任哀家。哀家必须继承你父皇的遗志,让南焰国发扬光大。”

“选择一个更适合的储君,选择一个最适合的皇后,是哀家作为太后,所应该尽的职责。哀家,不得不这么做啊!哀家只是希望,你和逸儿,可以同心协力,以逸儿的胆识气魄,加上你的谋略才干,攻下松龙国,一统天下,完成你父皇的遗志。”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们的母亲,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暮沉风冷笑。

剧太后的眼恍惚了一下,却强打精神:“当初,哀家选择让逸儿继承皇位,选择接玥嫦入宫。哀家就猜到了会有今天的局面。可是,哀家是太后,哀家……不能不这么做。哀家,不是一个母亲,哀家,一是国之后……玉儿,她懂这一点……”

太后的话没说完,身子便向后倒。

“母后!”暮千逸担忧的低呼一声,暮沉风的手握成了拳,身子向前倾了倾,却没有上前。

航太后抬了抬头:“哀家没事。……玉儿,她从小跟在我身边,她的心思,我最明白。如果当初,她不想进宫,哀家是不会勉强她的,风儿,你还不明白吗?”

“哀家记得,你最讨厌别人背叛你。家中的狼犬因为对瑞王表示了友好,所以你一剑杀了它。那是因为它对你不重要。玉儿选择了进宫,你宁可杀了她,也不让她走。风儿,哀家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你真的觉得,你爱过玉儿吗?这个问题,你不用回答哀家,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风儿……你记得吗,你小时候,最喜欢和娘一起睡,没有娘,你就会哭。你比逸儿,更依赖娘……哀家……哀家心里最喜欢的人,其实……一直是你……”

“母后!”暮千逸感觉到太后的目光开始涣散。

暮沉风妖邪的眼一片赤红。

“哀家……哀家只是有一个心愿,如果……如果来世有得选择,哀家,不会选择帝王家,哀家……只想选择……做一个……母亲……”

太后伸向暮沉风的手倏然垂下。

“母后——”

太后殿内一片低呜哀泣。

*

另一边,在边防的羿亲王府内,暮沉风前脚走,后脚暮千逸的人就到了。

“皇上有令,请丑丑进宫一行。”信使严肃地宣布。

片刻后,一群打扮得奇丑无比的女子从各个方向飞了过来。

“谁是丑丑?”

“我是,我是!”

“明明是我嘛!”

“是我是我!是不是皇上让我去伺候王爷?”

……

为了争着去伺候王爷,所有的女人都愿意赌上一把。

信使嘴角抽搐的无语中……

为什么府里上上下下都是丑女?哪一个才是皇上要找的丑丑?

“全部带走!连同家丁,一个不留,全部带走!”信使最后做了明智的决定。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高兴了。

而京城内,这段时间又是立后,又是国丧,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南宫清也乐得清静。

原来京城里,也有一个羿王府,这里的布置修饰比起边防的羿王府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是暮沉风多年不回,这里的一切也依然打理得井井有条。

南宫清等人一到这里,就受到了主人一般的款待。莫言给他们稍作安顿之后,便端着水走了进来:“丑丑,喝点水吧。”

“莫叔叔!”南宫清早就不怕他了,虽然他长得丑,可是人很好,对她尤其的和善。

“我看你自从上路进京,一路之上,似乎有心事。”莫言没有像以前一样,送了茶就离开。反而在桌边坐了下来。

南宫清喝了一口水,耸了耸肩没说话。

“丑丑,你相信我吗?”莫言目光清灼的看着南宫清。

“啊?”这话有点儿耳熟。

“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信。”莫言总是暗地里帮助她。她相信他。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喜欢将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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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莫言的暗示]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喜欢将军吗?”莫言突然问。

“啊?”这、这么高难度的问题,真的没想过。

不过莫言突然问这个问题,就奇怪了一点。南宫清疑惑的打量着莫言。

“不要怪我多事,我只是觉得你一路上似乎有心事。可以跟莫叔讲讲吗?是不是将军身边的女人太多,所以,你不太高兴?”

剧莫言轻轻的笑了笑,他狰狞的面容随着嘴角扯动了一下,煞是可怕。

不过莫言的话倒是说到了南宫清的心里。惹得南宫清低头不语。

暮沉风这个男人真的是可恶之极。又残忍,又邪气!杀了她的兄弟,扣留了她,还处处欺负她。任何人来问她,她也会回答三个字:不喜欢!或者两个字:讨厌!

航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没有一天不吵架,可是这样的日子似乎也过得很快,凭心而论,她并不讨厌和他在一起。

可是自从知道要上京,她就一直在纠结着一个问题,生怕上京城会遇上萌越。到时候,以萌越的个性,只怕又会生出很多事端来。

萌越,想到萌越,南宫清心里更纠结了。

当初,暗室中,他用磁哑好听的声音让她叫他萌越的日子,似乎越来越远了。

最后一次,似乎是她和萌越之间刚刚表白心意,可是他却用那种强势的手段占有了她。让她现在想起来,还感到害怕。

尤其现在,就算她不想承认,她也还是暮沉风的侍妾,这种尴尬的身份,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萌越。

所以,南宫清心里纠结极了。

见南宫清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莫言忙道:“如果有事,不防对莫叔说。不过啊,我跟着将军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曾见过将军对哪个女人这样。除了……哦,我的意思是说,其实将军对你,真的很好了。”

南宫清秀眉轻挑,除了?

“丑丑,莫叔是把你当自己的亲人,才会和你说这些。如果你有什么事,不防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

莫言说完,缓缓起身。南宫清发现莫言看她的时候,眼中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眼神,一定在哪里见过。

“哦,对了,这王府里,哪里你都可以去,就是王府东边的小花园不能去。记住,那里是禁地。”莫言走前,回头又叮嘱了一句。

禁地?南宫清好奇地看着莫言的背影。

这个莫言自从上京之后就奇怪极了。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尤其是今天晚上。如果她没记错,这个莫言平时是很少说话才是。

禁地?南宫清在心里咂摸着。难道莫言不知道,越是别人不让她去的地方,她越是会去吗?

于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南宫清悄然起身。

这月牙儿和月霁儿早已不像以前那样防备着她。所以南宫清偷偷溜出来,就方便多了。

王府东边的小花园,要穿过一片竹林。

这竹林都郁葱葱,在月光下显得尤其的幽谧。南宫清觉得这竹林有些奇怪,似乎在哪里见过。穿过竹林,一个精致的小楼出现在面前,小楼上有着流金的三个大字:鎏玥楼。

鎏玥楼?

南宫清惊讶极了。这里的环境还真的和她以前住了的鎏玥楼一模一样!只是尘埃满满,应该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推开满是珠网的大门,里面的布置居然也和她以前住的地方是一模一样。

现在南宫清可以肯定,这个莫言,应该是有话要暗示她才是。莫非……这个鎏玥楼里有秘密?

南宫清小心的踏入楼内,点燃随身携带的烛火,小心的一路查看上去。

这里的布置和她住的地方一模一样。可是二楼却不同。

她住的地方几乎都是珠宝玉器,而这里,却素雅清简。虽然布满了灰尘珠网,却不掩当年主人的清新雅致的品性。

而且在卧室里,还多了一副画。画上是一个绝美的女子正在抚琴。

画边有一首小诗:“别是清风满院庭,落叶梧桐寄秋音。红日远落青山外,低雁可知故人心?”

也许这就是那个玥嫦吧?她死了吗?怎么会死的呢?

莫言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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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暮千逸是故意的?!]

南宫清在小楼里转了一圈,没别的发现。等她回到她住的地方时,月牙儿和月霁儿还在睡着。

奇怪,这两个丫头今天睡得也太死了吧!南宫清蹙眉。

第二天,趁着无人之处,南宫清一把拉住莫言:“莫叔!”

“丑丑,有事吗?”莫言又恢复了平日里清远的态度。

剧“莫叔,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

“丑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哦,对了,刚刚皇上有令,让你和倩碧进宫去伺候王爷。你好好准备一下吧。”莫言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看着莫言的背影,南宫清恨恨的跺脚。

航这个莫言,神神秘秘的。不知蝶想做什么。不过他那缄口不言的样子,倒是和白风很像!难档,暮沉风训练出来的人,都是这个模样?

刚刚他说什么?皇上让她们进宫去伺候王爷?这话怎么这么绕嘴。如果王爷需要她们,自然会传她们进宫,为什么是皇上下令?感觉这皇帝管得也太宽了吧!

莫非……暮千逸是故意的?!

南宫清的小脑袋飞快的转。

莫言啊莫言,我总有一天会发现你的秘密!还有那个秘密的女人!

不过想到马上要进宫,南宫清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早就知道进京会有这么一天,可是真的到了要面对萌越的时候,她心里就纠结得更厉害了!

地上的落叶一片又一片,南宫清踩着落叶一跳一跳,每跳一步,就叫一个名子:“萌越……猪头疯……萌越……猪头疯……”

到底她该怎么办嘛!

啊!好疼!撞到人了!

“见过丑丑姑娘!”一身白色的衣服清雅脱俗,脸上那如和风般的微笑让人清新爽朗。

南宫清揉了揉撞疼的前额,倏然瞪大眼,一把握住那男人的手臂:“白风!”

那男子显然怔了一下:“白风?”

“原来这段日子你藏到这里了!怪不得我怎么也找不到你!你……你还好吧?”南宫清欣喜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可是为什么越看越感觉不太对劲儿,这男人的目光太温柔了。就连笑容也有一种柔美的感觉。

“丑丑姑娘认识我大哥?”

“大……大哥?”诧异的瞪大眼。

“是,白风是我同胞哥哥,我叫白云。”白云笑得真象一朵云。

“白……白云……”这下该南宫清怔忡了。

“是,你见过我大哥吗?他在哪里?现在怎么样?”白云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柔美的脸上也浮起几丝急切。

南宫清细细看着面前的男人,白风的表情都藏在心里,脸上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面前这个男人,和白风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他的眼神,他的笑脸,却和白风完全不同。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温柔得像三月的春风。

白风在哪里?她也想知道。

一番交谈之后,南宫清才明白,原来白风和白云两兄弟都是暮沉风的手下,白风后来跟了暮千逸做事。而白云就留在了王府,为暮沉风守府。

现在南宫清终于明白,为什么白风明明是暮千逸的人,却将她带到了暮沉风的府中了。确切来的说,白风根本就是暮沉风放在暮千逸身边的棋子嘛!

白云比白风温柔健谈得多。对南宫清也很热情。在白云说到皇上立后的时候,南宫清怔住了。

她只知道太后病逝,并不知道暮千逸立后。

他立后了……

他立后了……

是啊,她都成了暮沉风的侍妾,他为什么不可以立后呢?听说,他还有贤良淑德四个妃子,个个国色天香,才德兼备。他是皇帝,三宫六院都很正常,立后,也很正常才是!

“你怎么了?”白云发现南宫清脸色不太对。

“哦,没事。一会儿要进宫去伺候王爷,我……先去准备一下。”南宫清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笑了笑。

“没事就好,王爷不在的时候,这王府里由我负责,如果你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白云温和可亲的笑道。

“谢谢。”南宫清有些心不在焉。进宫?进宫又会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她心头那个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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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自投罗网]

太后丧事初毕,群臣会聚千合殿商议再攻松龙国之事。

暮千逸借此机会宴谢群臣,一谢四大护政大臣的护政之攻,二谢群臣齐心力政,在皇帝不在京城的日子里鞠躬尽瘁,三议禀先帝太后遗愿,商定攻松龙国的具体事宜。

皇后坐在暮千逸的身边含笑不语,雍容而高雅。只是目光会在不经意间扫过坐在殿阶之下的暮沉风。

暮沉风自太后去世之后便惜字如金,阴柔的脸上寒气凛然,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剧就算是在这种场合之下,群臣议论得热烈非常,暮沉风却依然我行我素,自斟自饮。

一个小太监疾步走到暮千逸的身边说了几句什么,暮千逸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后便起身如厕。

暮沉风黑眸阴沉的起身跟上前去。

航群臣尤在讨论着攻松龙国之事,皇后担忧的看了一眼他们兄弟离去的背影。

*

南宫清自进宫后,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直到听说皇上和群臣现在正在千合殿里进宴,这才放下心来。

一路跟着小太监穿廊过殿,无意间听到过路的几个小丫鬟在说话。

“计神医真的要走了吗?”

“太后的丧事都办完了,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可是皇上会同意让他走吗?”

“你没听说过吗?这个计神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如果他要走,只怕皇上也留不住呢!”

“嘘——你想死啊!这种话也敢说!”

“我只是说实话嘛……”

“别说了,快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宫清心下一动,计天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若是失了这一次机会,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计天师了。

“啊,啊呀,我肚子好疼!”南宫清抱着肚子不走了。

“怎么了又怎么了,你一路上肚子疼了多少次了!我告诉你,别再想跑了!这里可是皇宫,没那么容易出去!”为首的老太监阴阳怪气。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人家真的拉肚子啊!茅厕,茅厕在哪儿?”南宫清捂着肚子跳来跳去,用那张被化妆得奇丑的眼睛瞪着老太监。

见过丑的,没见过长得丑还招他抛媚眼的!老太监实在看不下去了,无奈的挥手:“好了好了,在那边,快去快来!我们在这儿等着你!”

“谢谢公公,谢谢公公!”南宫清狡黠一笑,冲着太监指的方向飞奔。

一转弯,在无人之地,她飞身上梁,追上刚刚说话的两个丫鬟,两掌将她们拍倒在地:“说,计天师在哪儿?”

“在……在太后殿……”两个丫鬟在宫里看惯了国色天香,突然一丑女从天而降,吓得二人魂不附体。

“太后不是死了吗?他还在太后殿做什么?”南宫清将信将疑。

“计神医为了救太后,一直就住在太后殿。”小丫鬟一边说一边打哆嗦。

“怎么走?”

“那……那边……”

南宫清的水眸转了转轻轻一笑:“那就得罪了!”

点了一个丫鬟的睡穴,换上她的衣服,再押着另一个小丫鬟,一路向太后殿走去。

太后殿内,白绸随风摇曳。人人敛声屏气,一脸哀戚。

一个灰色的背影正坐在太后殿旁边的小竹林里饮茶。

清风竹林,碧草青青。竹叶飘过,淡然清香抚鼻。四处一片静谧。那背影在这一片静谧之中显露出几抹闲适。

“计神医!”南宫清欣喜的飞身而上。

小手搭上他的肩,扳过那男子的身影,可是小脸却在瞬间凝滞。

长眉如剑横飞,黑眸如潭冷冽,刀镌般的面容上一片清寒。

“暮……”暮千逸!南宫清瞪大眼,上当了!暮千逸居然利用计神医的名号来让她自投罗网!

南宫清眨了眨水眸,怔忡了半晌:“……暮……慕名而来,久抑久抑啊!原来你就是计神医啊!”

自投罗网已经很笨了,这个时候如果不打自招她就可以直接笨死了!

“计神医好——”南宫清很虔诚的对着暮千逸鞠了一个大大的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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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两个男人间的剑拔弩张]

“计神医好——”南宫清很虔诚的对着暮千逸鞠了一个大大的躬。

暮千逸冷眼看着南宫清,到了现在还在装神弄鬼!

“能在有生之年见到计神医,真是小女子的福份,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的姐妹们去!”南宫清挥了挥手就想溜。手臂却被暮千逸一把握住。

“还想走?”还是那磁雅好听的声音,可是却揲染上了几份怒意。

剧“啊?我、我是怕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南宫清干笑着想走,脸上那一片片褶皱让暮千逸情不自禁的皱眉。

她在哪里弄的东西把自己搞得这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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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清拉了拉手臂,见暮千逸没有一点儿放手的意思,只是用那双凌厉的黑眸瞪着她。她只有继续扯着嘴角:“计神医,我虽然是很仰慕你了,可是也不想别人误会。如果我回去晚了,会被姐姐们骂的,下一次再来看你,再见!”

航南宫清说罢想用力收回手臂,结果却被暮千逸一把拉了回去,霸道的揽入怀中:“编够了吗?”

坚实的胸口轻缓的撞击让南宫清的心蓦的狠狠跳动了一下,可是那冷冷的声音却让南宫清更加下定决心,不能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否则一定有一天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暮沉风再残暴无聊,对她还算不错,顶多就是动动嘴巴气气她。可是这个男人霸道**,不喜欢动嘴,又要人事事顺从他,否则就是“动手”不动口。她可没几条命给他来折腾!

就在这一瞬间,南宫清在自己都没有意料到的情况下,已迅速的做出了选择。

“啊?编?编什么?计神医,你这个样子太过份了!我只是仰慕你,你、你……”

“闭嘴!”看着她那张丑到让人蹙眉的脸,暮千逸心里怒火四溢。这就是为了躲避他而故意掩装的吗?

“非礼啊!非礼啊——”南宫清拉着嗓子叫,哪怕来一两个人,也许她就可以找到机会溜走了。

“南宫清!”暮千逸忍无可忍的低吼。

“非礼啊……”声音再叫大一点,对暮千逸的低吼充耳不闻。

“没想到皇上会对我的小侍妾感兴趣。”凉凉的声音自南宫清的身后传来,南宫清回头一看:“王爷救我——”

那凄凄惨惨的眼神让暮沉风唇边邪肆的笑意扩大:“难档三宫六院还满足不了皇帝,连臣弟的侍妾你都想要?”

南宫清眨了眨水眸,很配合的挤出两滴眼泪:“皇上?原来您是皇上,臣妾不知您是皇上,臣妾有眼不识泰山,请皇上饶臣妾不敬之罪!”

这二人配合得倒是天衣无缝,直把暮千逸一张原本就拉得像想石碑一样的脸熏得更黑了。

暮沉风早在说话间便已走了上来,邪气的笑道:“只是没想到皇上居然也和臣弟一样,对丑女感兴趣了,如果你实在喜欢,等本王玩腻了,送给皇上就是。”

“猪……”南宫清瞪着暮沉风,狠狠的咽下两口怨气,再转而对着暮千逸哀怨的道:“祝皇上万寿无疆,皇上,你放了我吧!”

你放了我吧!一句话震得暮千逸的心头一阵疼痛,手臂失力间,南宫清已溜了出去。

暮千逸的手在最后一刻一把拉住南宫清的手臂,他无法看着南宫清去投向别的男人的怀抱。

而暮沉风也在同时伸手拉住了南宫清的另一个手臂。

这下好了,南宫清像一个玩偶娃娃一样伸开手臂,被他们拔河似的拉在中间。

南宫清左看看,右看看,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太好,不对,是很不好。

暮千逸一身的怒火显而易见,气势汹汹得可以烧掉面前的竹林。

暮沉风阴寒冷笑,一脸的邪气如镌上了千年的寒冰。

剑拔弩张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呃……手疼!手疼!”南宫清咧开嘴皱着眉叫道。

松手哇!这两个没良心的男人!

暮沉风和暮千逸的目光同时流动了一下,手上的力度松了一点,可是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疼,好疼!”有效果就继续叫,一声比一声哀怨。手臂抖啊抖的,希望可以挣脱这两个魔掌的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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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当众拥吻!!]

“疼,好疼!”有效果就继续叫,一声比一声哀怨。手臂抖啊抖的,希望可以挣脱这两个魔掌的钳制。

可是暮千逸和暮沉风还在大眼瞪小眼。

“皇上!”一声清悦的声音在一边响起,三人同时转头看去。

皇后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

剧南宫清瞪大眼看着面前一身高贵雍容的女人。一双凤眼顾盼神飞,水波流动间有着绝对优雅的气质。唇角含笑,如春风抚面,又给人一种不露而威的尊贵。一身大红色的衣裙更将她衬托得美而不俗,艳而生姿。

这女人……好眼熟……

对了!就是鎏玥轩中那个画中的女子!

航暮千逸松开手,南宫清飞也似的逃到暮沉风的身后。虽然说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可是找一只不会虐人的鸟比较好一点。

莫千逸一脸青黑的看着皇后:“你来做什么。”

“臣妾只是见皇上时久未归,所以担心的跟来看看,皇上,您还好吧?”轻笑启唇,语气亲和有礼。

暮千逸背过手去,脸上浮起一丝不耐烦:“朕很好,不劳皇后担心!”

皇后!南宫清顿时瞪大眼怔忡地看着皇后。她就是暮千逸新立的皇后?

那王府画中的女子,居然会是暮千逸的皇后!

犹如一枚炸弹在脑中炸开,南宫清的脑海中一片迷雾腾腾。

“是,臣妾知道了。皇上,王爷,大臣们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共议攻松龙国的大计,我们回去吧。”皇后仪态万方的颔首。

暮千逸和暮沉风同时将目光投向南宫清,南宫清果然被另一枚炸弹轰得怔忡不能语,攻松龙国大计?!

*

大宴之上依然热闹非凡,群臣激昂。暮千逸回宴之后,一直脸色阴沉,而暮沉风却一改之前的阴郁之气,邪佞的笑容溢满那阴柔俊逸的脸。

所有人都注意到,暮沉风的怀里,坐着一个绝世的丑女。

这女人丑得也算真有特色,褶皱的脸,一大块黑色的斑迹从耳际一直蔓延到嘴巴边上,额头一角还长着一个豆大的黑痣,那黑痣上有一根又长又粗的黑毛。

天啦,这样的女人只是看着都让人吃不下饭,没想到暮沉风抱在怀里,还能笑得这么灿烂!

果然不愧是暮沉风啊!不仅抗敌能力第一,就连抗丑能力,也是第一啊!

南宫清很老实的坐在暮沉风的身边,因为她随时可以感觉到从殿阶之上射来的凌厉又愤怒的目光。同时竖起耳朵听着周围那些高位的臣子们商议着如何攻讨松龙国。

该死的暮千逸,居然想打松龙国!

南宫清听着听着,小手握紧了酒杯。尤其是她对面的那个络腮胡子,一脸凶相的大脸男人,满嘴的“灭了松龙国”,“把曲家的老小子给揪下来!”“南宫清都被干掉了,七子枭算个什么东西!”

听得南宫清义愤填膺,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一定上去把那络腮胡子给揪过来一顿好打!

一只大手握住南宫清的柔荑,顺便夺过她手中的酒杯:“你跟他有仇?再捏就碎了。”

咦?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温柔?

不会是暮沉风吧?

转头一看,真的是暮沉风!

这、这、这算是什么眼神?眼中的邪气不见了,反而是一汪秋水。

呃,她一定看错了,一定看错了!暮沉风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

一边疑惑着,一边凑了过去,希望看得真切清楚一点。暮沉风顺手把她的头一按,就贴上了她的唇。

南宫清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暮沉风,这一次她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眼中一抹得意的笑!

上当了!又上当了!该死的暮沉风!他是故意的!在所有人面前,在暮千逸的面前,故意这么做!

南宫伸手想推他,却被暮沉风及时的握住小手,绕到他的脖子后。

南宫清气极的张口想咬人,却被暮沉风一把按住了手,很配合的借机更深入一点。手臂一伸,将南宫清平放在自己的腿上。

四周抽气声四起。当众拥吻!以前只是听说二王爷在外喜欢倒行逆施,但因为他极少回宫,所以只是听说,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了!皇上皇后在上,他居然如此放、!

皇后尴尬的扭过头去。暮千逸的眸中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南宫清身子被钳制了无法动弹。只有再咬,暮沉风识趣的退一点,没咬到。再咬,再退,再咬,再退。

这二人之间明明是硝烟四起,在外人看来,却变成了南宫清是主动纠\缠,暮沉风欲罢不能。

“砰”的一声,暮千逸手中的酒杯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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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号,别急,回府再好好伺候本王]

“砰”的一声,暮千逸手中的酒杯崩裂。

皇后凤眼圆瞪,继而很快恢复了脸上的宁静。招了招手。示意一边的丫鬟借倒茶水之便为皇上清理手上的伤。

大局当前,自然不能让人看出皇帝的异状,可是皇后的目光却在暮沉风,南宫清和暮千逸之前徘徊。

她从来不曾见过暮千逸那样的神情,在竹林的时候,他一脸的势在必得,与暮沉风怒目而视,而今,回到大宴之上,他的目光从来不曾离开暮沉风怀中的女人。

剧这个女人丑到极致,为何会受到暮沉风和暮千逸二人的如此亲睐?

暮千逸铁青着脸,咬着牙,眉头深蹙的样子,让为他清理手上伤口的丫鬟吓得胆战心寒,大气也不敢出。

好在时下暮沉风的风头太高了,人们从震惊,感慨唏嘘已过度过了看戏的状态——连皇上皇后都不说话,他们也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全当是看戏好了。

航所以,所有人都注意着暮沉风和南宫清的对咬,直到暮沉风突然起身,一把抱起南宫清。邪佞的笑道:“27号,别急,回府再好好伺候本王。”

被咬得粉唇红肿的南宫清刚想吼回去,暮沉风突然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想找计神医就乖乖的别说话。”

于是,南宫清只有用眼神瞪着暮沉风,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能把她吃得死的!

“哈哈哈,二王爷真是豪情啊!”三个哈哈将尴尬的局面打破,暮沉风走了,众臣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对于这个27号的称呼,倒是十分的感兴趣。

暮千逸一把退开面前的丫鬟,愤然拂袖而去。

小丫鬟本来就被吓得要命,被暮千逸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疼了皇帝,忙跪下请罪:“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人们的目光这才同时转到了高殿之上,见暮千逸突然离去,而且似乎很愤怒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

皇后忙蹙眉责备着丫鬟:“你这丫头,连倒水都这么不小心,一定是烫到了皇上,还不快起来,去给皇上敷药去!”

“是,是!”小丫头哪里敢争辩,忙起身去追暮千逸。

哦,原来是皇上被小丫鬟烫到了。众人终于了解了。

皇后款款起身:“四位护政大人,皇上的手受了伤,后宫一向不得干政,本宫又担心皇上的伤势,就先行离去了。这里就劳烦四位爱卿主持,等有了结果,明日再向皇上禀告吧。”

“送皇后娘娘!”群臣起身相送,只是四位护政大臣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屑。

接下来,群臣商议攻松龙国的大计,这且不表。

只说那暮千逸离去之后,无法遏制满身的怒意,只要他想到刚刚在大宴上的那一暮,就气血上涌,恨不能想杀人!如果,如果他不是皇帝,他会上前将暮沉风怀中的女人抢过来!可是他不能!

南宫清的美好,他再了解不过了。可是而今这个女人却在暮沉风的怀中。据说,自她进了暮沉风的府中,暮沉风没再宠幸过其它任何女人,夜夜笙歌到天明。

想到这些,暮千逸重重的一拳捶打在高大厚实的宫门之上。被青铜的酒杯划破的伤口溢出鲜红的血迹,那血迹顺着手臂滴落了下来。

“皇上,皇上,你的伤……”随后跟上来的小丫鬟一心只想将功赎罪,看到暮千逸的样子,又吓得不敢上前。只瑟瑟的在一边指着暮千逸的手,满脸的惊恐。

暮千逸抬起血红的眼看了一眼小丫鬟,恍惚间,那荡漾着不安与惊恐的双眸似乎与南宫清的美眸有些相似。

下一秒,丫鬟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暮千逸一把揽入了怀中,狠狠的吮\吻。

小丫鬟震惊得一动不动。只瞪着眼看着面前发怒的皇帝。

暮千逸突然一把抱起小丫鬟,往身边最近的卧房走去。

将小丫鬟压倒在床上,一把扯下她的衣衫,当雪白的同体展现在他的面前时,暮千逸所有的动作都凝滞了下来。

她不是南宫清。

所有女人的身体,都比不过南宫清的那么完美,那么让他……让他只是看一眼,就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

黑眸闪过一丝寒鸷,暮千逸一脚将床上的女人踹了下去:“滚!”

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门前,默默地看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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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撒娇的伎俩都用上了]

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门前,默默地看着一切。

小丫鬟还没有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只有下意识的捡起自己被撕裂在地上的衣服,用那破碎的衣服护住自己裸、露的身子,一双惊恐的眼不知所措。

“扶她下去吧。”皇后敛去了眼中的惊愕,从容的挥了挥手,几个丫鬟忙上前扶起地上的小丫鬟,匆匆的离去。走了很远,那小丫鬟才哇的一声,终于哭了出来。

暮千逸一脸铁青的坐在床上,挫败地握紧了拳。

剧只有她,只有南宫清能让他有“想要”的感觉。可是那个女人现在却在暮沉风的身下!

“皇上。”皇后的小手轻轻的搭上暮千逸的肩。

暮千逸倏然起身,避开皇后的碰触:“皇后有事吗?”

航“皇上,您……”皇后的眼中泛起盈盈的水气。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喜欢别人的碰触。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刚刚他又为何对一个丫鬟……

皇后有些懵然不解,一双凤眸中水气四浮:“皇上,你的手……还是请太医吧。”

皇后轻抚去脸上的泪珠,从容的笑了笑。

“朕自有分寸,太晚了,皇后回宫去吧。”暮千逸的声音冷冽,头也没有回。依然背对着皇后。

皇后的粉颊上再度滑过两行清泪,她怔怔的看着暮千逸的背影,突然上前从后面一把抱住暮千逸的腰:“皇上,皇上,别赶我走,今晚,让臣妾来伺候你吧!”

暮千逸的浓眉紧蹙,牙关咬了咬,忍住了推开皇后的冲动。

“皇上,不要敢我走……让我伺候您一次吧,皇上……”皇后声泪俱下的抱着暮千逸,粉颊紧贴着暮千逸的后背。

“从臣妾十二岁进宫,臣妾就一直等着这一天,皇上,不要赶臣妾走,哪怕只是一夜……”

皇后凄楚的声音浮起在静谧的宫殿内,早有丫鬟阖上了门窗,将一片宁静留给他们。烛火摇曳,低呜的声音在随烛火荡漾,让人闻之不忍。

暮千逸掰开皇后的手,转身擦去了她脸上的泪,只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朕……不能……”

“皇上!”看着暮千逸绝然的离去,皇后无力的瘫软在地。

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又如何?她最想要的男人,根本不要她!

他明明承认过喜欢她。为什么进宫以后,反而不要她?后来在无意中得知,皇帝专属的天焰宫内,居然是一群男宠!

她崩溃了。

被送出宫去静养了一年,身体恢复后的第一时间,她还是想要回宫来。

她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希望待在他的身边。

那是她生命中最最美好的日子,她回宫后,暮千逸除了不碰她,几乎对她百依百顺,宠爱有加。后来,甚至不惜用各种方法请来计神医,并听了计神医的话,出宫千里去松龙国寻药,以医治他的断袖之癖。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如今回来了,他还是不碰她?

从刚刚暮千逸对待那个丑女人,还有对待小丫鬟的态度,皇后知道,暮千逸已经恢复了。对女人,他已经不再排斥。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不要她!

皇后泪如雨下,后宫,好冷,好冷……

*

“计神医在哪?”南宫清乖乖的任由暮沉风抱着往竹林走。

“你很想知道?”暮沉风邪气的挑眉,勾起戏谑的笑。每次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南宫清就想去撕他的脸。不过谁叫她现在有求于人呢!

“想。”看,我今天表现多好,没有和你做对哦!南宫清的小脸上满是乖乖女的表情。

“若是告诉了你,我有什么好处?”暮沉风脸上的邪肆的笑容拉大。一抬手,将南宫清放到两树之间的吊床之上。这女人装乖也这么有趣!

南宫清犹豫了一下,环住暮沉风的脖子,主动送上一个香吻。

“告诉我好不好嘛,我们把他抓回府里去玩,不好不?”小额头顶住暮沉风的宽额,南宫清的小嘴对着暮沉风吐气如兰,语气中有着少见的娇柔。

这女人,果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断啊!撒娇的伎俩都用上了!

不过他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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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这个千年老狐狸!!]

这女人,果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断啊!撒娇的伎俩都用上了!

不过他很享受!暮沉风斜睨着眼看着南宫清:“抓回府去?一开始只是想知蝶在哪,现在要抓回府去,那难度可就加大了。”意思就是。难度加大了,那条件自然也就提高了。

南宫清蹙眉想了想,算了,豁出去了,反正被他吃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在乎这一次。只要能救哥哥,让她做什么都行!

更何况,南宫清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平日里虽然可恶了一些,可是真的很懂风情。所以这种事,她也是能享受到快乐的。算起来也不算亏。

剧这么说服自己。南宫清主动的贴上他的唇,伸出小舌头挑开暮沉风轻合的唇,进而去挑\逗他的舌。

暮沉风这一回一动不动的享受着美人投怀,大手不动声色的解开她的衣衫。

小竹林里很安静,这里的下人们已经被暮沉风用很张扬的方式赶走了。

航此刻,竹林中一片静谧,只有月华的清晖洒在翠色的竹林上,竹林间仿佛笼着一层乳白的轻纱,如梦如幻。

南宫清早已被暮沉风调教得熟能生巧,只是一个简单的吻,就让暮沉风之前准备被动享受的打算不翼而飞。凶猛的缠住她的小舌,并进一步的反为主的去攻城略地。

旖旎的情绪在小竹林里荡漾开来。

晃动的吊床在空中划下暧昧的弧线,醉人的呻吟在竹林间回荡。

暮千逸着轻缓的步子,俏然的走入小竹林,那两个紧紧交叠在一起的身影,让暮千逸额头的青筋迸裂。

他听说,暮沉风赶走了紫竹林里所有的人,抱着一个丑女人进了紫竹林。

明明知道暮沉风是故意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来了。

面前的那一暮,让暮千逸黑眸眯起,冷鸷的目光更甚至过千年寒霜。

等到紫竹林里一切终于恢复平静的时候,暮千逸早已离开了。

暮沉风横卧在吊床之上,将轻喘的女人揽入怀中。随着吊身轻轻的晃动,暮沉风的眉头反而深锁了起来,阴寒的眸子中有一丝纠结不清的情绪。

南宫清很诧异暮沉风今天的适可而止,她感觉今天晚上的暮沉风很怪。

这个男人的眼中一向都有一股子邪气,可是今天,尤其是现在,似乎还多了一份她看不懂的东西。

不过她没心思去想这么多。反正这个恶劣的男人没有一天正常的,他的适可而止对她而言是好事。

“喂,你刚刚说,一会儿就让我去找计神医,他在哪儿?”南宫清戳了戳暮沉风的胸膛。

暮沉风把她的这一只手也抓进手中,大手反复的轻揉着她的柔荑。

“你不会说了话不算数吧,你说过你会告诉我的。”南宫清撅起小嘴不依不挠。

暮沉风的脸上敛去了平日戏谑的表情,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喂!计神医在哪儿?”南宫清不满的抽出小手,再用力戳了戳暮沉风的胸口。

暮沉风犹豫又缓慢的吐出几个字:“三清阁。”那是暮千逸特地为计天师所建造的楼阁,在宫中是一个独特的风景。

三清阁?宫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子?南宫清歪着头想了又想,奇怪的名子,当然要配奇怪的地方了。

“哦,我知道了,就是太后殿边上那一个四四方方,中间有一个小圆顶的楼阁吗?”

暮沉风点了点头,南宫清欣喜的跳了起来,穿上衣服就要往三清阁跑。

暮沉风的手动了动,想拉住她,却最终只是默默看着南宫清。

他侧倚着身子躺在吊床之上,一只手臂撑着头,闲适中又透着几份妖魅。月色洒下清晖,披在他修长的身影上,南宫清眯了眯美眸,这男人就是一千年狐仙!

忍不住靠近这位狐仙大人:“喂,我们去三清阁把他抓回王府玩,好不好?”如果这个千年老狐狸肯帮她,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暮沉风黑眸眯起,邪气中有一种南宫清看不清分不明的东西:“如果,你有本事把他骗出三清阁,本王就成全你,带他回府。”

“真的?一言为定!”南宫清狡黠的一笑,飞身没入黑夜之中。骗出三清阁?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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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真的?一言为定!”南宫清狡黠的一笑,飞身没入黑夜之中。骗出三清阁?太简单了!

看着南宫清窈窕的背影,暮沉风的大手微微握了握,手掌中残留着她肌肤上细嫩的触感,鼻端还萦绕着她身体的清香。真的要这么做吗?

暮沉风的脸色骤然的深沉起来,唇角微微抽搐着,似乎在极度的隐忍着什么。

南宫清的一颦一笑在他眼前骤然的变得无比的清晰,她的娇笑,她的嗔怒,她的不屑,她的狡黠,她一切的一切在月色下变得切近而遥远。

剧如果,她这一去,就意味着他要失去这个女人,他还会让她去吗?

一股蓦然的恐惧闯入心头,暮沉风的黑眸一寒,他侧卧的身子腾空而起,追向南宫清的身后。

南宫清飞一般的来到三清阁。

航夜里的三清阁在月色下有一种神秘的气息。

南宫清想了想,不太敢走正门,于是脚尖一点,飞身上了阁楼。

哪知脚还没站稳,一个渔网从天而降,将南宫清整个人都罩了起来,南宫清挣扎了几下,反而被网得更紧了。

那细密而有韧性的网子一看就是为她量身订做的!

“有刺!快抓刺!”四周的叫声顿起,一个个的火把将三清阁四周照得犹如白昼。

该死的暮千逸,居然在三清阁设了埋伏!

南宫清真后悔当初在暮千逸的面前一时失言,弄得现在这么被动。

暮千逸算定了她会去找计天师,所以他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就行了!

“大胆刺,居然敢闯入太后殿,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一脸冷冽的皇帝的近身侍卫蒙毅手臂一挥,便有人上前将正在网子里折腾的南宫清给驾了上来。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闯入太后殿!说,是谁派你来的?”蒙毅一脸的严肃。

南宫清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一声邪气的声音在楼下响起:“是本王让她来的。”

“暮沉风!”南宫清大有涸辙之鲋遇到救命之水的感觉。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暮沉风。却见暮沉风带着阴翳邪气的笑容,悠闲的站在阁楼之下。

“参见二王爷!”所有人在跪拜行礼之后,蒙毅小心翼翼的说:“王爷,微臣是奉皇上之命在这里缉捕刺。请二王爷赎罪。”

“她是本王的侍妾,是本王让她来的,放了她。”暮沉风懒得多废话。

“请王爷赎罪,皇上有令,就算抓到的是太子,也要抓去让他亲自审问。不得私自放人。否则小的们都人头不保,请王爷赎罪!”

“请王爷赎罪!”所有人齐刷刷的冲着暮沉风跪了下来。

“王爷——”凄凄哀哀的声音从头顶上飘来,南宫清很识时务的柔柔看着暮沉风,这个时候,只有暮沉风能救她了。

“放人,否则,本王现在就让你们人头落地!”暮沉风面色冷寒。

“请王爷赎罪!”千篇一律的回答,让暮沉风的双眉紧蹙,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以为这里是皇宫,所以,他只能坐以待毙吗?

暮沉风手腕一转,几枚飞镖嗖嗖的向蒙毅及南宫清周围的几个侍卫射去。

蒙毅等人明知有暗器,却不敢躲避,王爷存心要他们死,他们躲也无力。

正在这时,从另一个方向嗖嗖的飞来几枚暗器,正好打在暮沉风所发的飞镖之上,及时的救了蒙毅等人的性命,

“皇上驾到——”一声清利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宁静,也打破了三清阁前的僵持。

暮千逸踏着沉稳的步伐,缓缓的走了过来。

那紧绷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长眉深蹙,幽深的黑眸之中积蓄着明显的怒意。

每走近一步,都带来无尽的压力和强势的威仪,配上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鸷之气,让所有的人都噤声不敢语。

暮沉风唇角的冷笑拉大,邪肆的脸上一片波澜不惊。

“这个女人,就是刺?”暮千逸黑黝的目光看了一眼南宫清,南宫清避开暮千逸的眼神,转而看着暮沉风,意思很明显: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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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朕,今天要定她了!]

“参见皇上!”所有人都下跪请安,暮千逸高大魁梧的身子立于高阶之上,夜暮在他的身后垂地,高大的宫墙立于他的身侧,一轮明月在宫墙之上皓洁如玉,让他整个人如同神祗一般。暮千逸抬了抬手,众人起身。

唯暮沉风兀立在人群之中,眯着眼看着暮千逸,妖魅的脸上有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沉:“皇上忘了?她是本王的侍妾,她到这里只是为了配合本王玩一个游戏而已,皇上不会连这点床弟之私也要管吧?”

“你的床弟之私,朕没兴趣,你的游戏朕也不会过问,不过你的侍妾闯入了三清阁,朕就不能不管。难档,二王爷你是有心包庇这刺?”暮千逸语气沉浊,不疾不缓。

南宫清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终于应验了。之前暮沉风只要一说她是侍妾什么的,暮千逸都会气得理智尽失。因为他有洁癖,所以他不容许他的东西被别人碰,这一点,南宫清是有深刻的了解。可是今天这一招居然没用了?!

剧“我说过,她不是刺。她只是本王的侍妾。”暮沉风冷然看着暮千逸,能够感觉到暮千逸势在必得的决心。这本来就该是在他的计划之中,可是突然间,他不想留下南宫清。

“是侍妾还是刺,朕自会判断,难档,二王爷你想要代朕做决定吗?”暮千逸冷冷的看着暮沉风。他紧绷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浮起层层的怒意,磁雅的声音中带着几份不容轻视的威重。

所有人敛声屏气,皇上怒了。

航暮沉风如果说是,那就是有篡位擅权之嫌,暮沉风如果说不是,那就得听他这个皇帝的。

暮千逸冷眼看着暮沉风。

这个女人,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朕当然要接收,而且,绝对不会再让她有机会离开他的身边。

暮沉风阴翳的黑眸眯起。暮千逸在威胁他,为了这个女人,他居然威胁他!

面对暮沉风质疑的目光,暮千逸也丝毫不掩饰语气之中的威胁之意,冷然看着暮沉风:“二王爷请放心,朕查清一切之后,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但是在查清事实真相之前,这个女人,朕必须带走。否则,万一要是宫里出了什么乱子,谁也担当不起!二王爷,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军营!你必须得听朕的。”

暮千逸挥了挥手,蒙毅押着南宫清下去。

南宫清聪明的不开口,她一开口,一般只能起火上加油的作用。

南宫清的目光在暮千逸和暮沉风之间徘徊。心里那个窝火啊!

这个暮千逸,为了留下她,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说她是刺!而且暮千逸用皇权来压暮沉风?!

虽然说这一招的确让人有些无可奈何,谁敢在皇宫里和皇帝老儿抢大权?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可是他是暮沉风啊!他不是一向无所不能的吗?这个老狐狸,平日不是很有本事吗?居然也会有被人说得哑口无言的一天?

眼见南宫清要被押下去,暮沉风突然上前几步:“慢着!”

这里的确是皇宫,是暮千逸的地盘。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南宫清被暮千逸的人带走。一阵莫名的心慌在暮沉风的心中弥漫。

“带走!”暮千逸强势的开口。

蒙毅押着别别扭扭的南宫清退了下去,南宫清最后扭头看了暮沉风一眼,她知道暮沉风尽力了。她也看到了暮沉风眼中的那一抹揪痛。是因为她吗?

“暮千逸!”暮沉风立于暮千逸的身前,与之相视而立,怒目相向。

“无论她是谁,朕,今天要定她了!”暮千逸一语双关,磁雅的声音在夜空回荡,沉浊而坚定。

二个男人又一冰一火的开战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南宫清一转到无人处,便张牙舞爪的挥掉了身上的渔网:“走开走开,我自己会走!”

蒙毅的脸上除了严肃还是严肃,他收起架在南宫清脖子上的长剑,执着的目光紧跟南宫清,有这种人在身边,她一点儿溜走的可能性也没有。

南宫清无奈的瘪了瘪嘴。眼前浮现的是暮沉风那带着揪痛的眼神,挥之不去。心中有什么东西,蓦然的柔软了一下。突然间,她相信,暮沉风一定会救她出去。想到这里,她也不慌乱了。

正在这时,空中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嗖嗖嗖,暗器的声音在耳边擦过,蒙毅等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运气不好的,直接一命呜呼,运气好一点的也一片凌乱,各自顾各自的了。 wωω ●ttk an ●c o

南宫清还没回过神来,手臂被人一拉,身子便腾空而起,随着那人飞檐走壁越墙过檩。

追杀声在身后响起,南宫清扭头看着拉着她飞奔的蒙面男人,伸手一把拉下他的面纱:“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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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走吧,去找暮沉风]

南宫清扭头看着蒙面的男人,伸手一把拉下他的面纱:“白云?”

“快走!”

四处的追杀声已起,白云来不及解释,拉着南宫清在屋檐之上飞来飞去,可是宫门一闭,他们就是插翅也难飞。而追兵四起,白云没办法赶到之前他安排好的地方。

“别跑了!”南宫清甩下白云的手,气喘吁吁。

剧“这里不行,会被他们追上的!”白云看了看四周,不放心的催促。

“这里是皇宫,你逃到哪里都不行!”南宫清挥了挥手,就近找一个石头坐了下来,用手扇凉。累她了!轻功再好,也不是这么玩的!

“你怎么会来这里救我?”南宫清疑惑的问。

航“我是受人所托。”

“谁?”

“走吧,这里不安全,我们找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白云机警的向四周看看,显然是不打算说出这个幕后的主使。

南宫清挑眉,看来不是暮沉风派他来的,否则他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南宫清起身拍了拍衣服:“走吧。去找暮沉风。”

“找王爷?可是……”

“这里是皇宫,我们逃不掉的,只有他可以帮我们。”南宫清一边说,一边扯掉了脸上的黑痣。反正暮千逸和暮沉风这两个都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没必要再掩饰下去。

小脸上的“障碍物”一清除,露出她白皙绝色的小脸。

白云原本正蹙眉查看着四周,一回头便对上一张精致绝伦的脸,顿时瞪大了眼怔忡起来。

她……她真的是丑丑?

“看什么看!快走啦!”南宫清拉了白云一把,白云这才回过神来,在追兵赶到之前,飞身而起,带着南宫清往暮沉风的所在之地飞去。

二人的轻功都了得,以他们的速度,现在暮沉风应该还在三清阁。

南宫清除去了脸上的易容物,反正她是以丑丑的身份被押成刺,现在她不是丑丑了,不怕暮千逸来抓。

二人的身影如两道闪电,在黑幕下的皇宫中穿梭。

三清阁前,暮沉风的确没走。

令人窒息的对峙之后,暮千逸挥手屏退了众人,冷眼看着暮沉风:“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你明明知道朕中意南宫清,你故意驱回去。你就是想报复朕夺走了皇位夺走了玉儿夺走了母后所给的一切,不是吗?”

“你也知道是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吗?”暮沉风邪气的眼中布满阴翳,唇角勾起冷鸷的笑意。

暮千逸看着暮沉风,冷厉的眯起黑眸:“所以你故意占有南宫清,故意夜夜笙歌的让朕知道,只是想要报复朕,如果这是你的目的,那么你达到了。接下来呢?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暮沉风,别人不了解你,但朕了解。你不会猜不到朕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只为等南宫清来自投罗网。你是故意让她来的。你故意送她到朕的身边,让朕好看看她有多么爱你,是吗?”

暮沉风眯着邪肆的眸子没说话。

这的确是他最初的打算,他要让南宫清爱上他,他要让暮千逸也尝一尝所爱的人被人夺走的滋味!

从一开始,利用南宫清打击暮千逸就是他的计划。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计划变质了。他开始不想把南宫清放回暮千逸的身边。

他明明可以不来,让南宫清就这样被暮千逸抓走,以那小妮子的脾气,一定会恨暮千逸恨到牙痒痒,到时候,他只需要坐在一边看戏就行了。

可是,他不能,看着南宫清的身影消失在夜里,他的心里有一片荒凉在迅速的蔓延。

只要一想到暮千逸可能会拥有她,他的心就一阵一阵的揪痛。所以,他追来了。

尤其是刚刚,南宫清被押下去的时候。她那一回眸,让暮沉风的心一阵紧缩。那一刻,他忘记了报仇,忘记了恩怨,忘记了一切。他的眼中只有南宫清那盈盈闪动的双眸。

如果不是在皇宫,如果不是因为他在这里并不占优势,就是动了武可能也占不到半点便宜,反而会落得一个谋反刺君的罪名,得不偿失。也许,他早就不管皇帝不皇帝的,和暮千逸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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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他对暮千逸的恨,不会因为太后的死而消亡,反而愈加的强烈,他的母亲,就算在离世之前,也不忘记为暮千逸铺好未来的路!

太后有一点说得没错,她不是他暮沉风的母亲,而是南焰国的太后。

暮沉风邪佞的笑带上嗜血的冷酷,所以,他也不要做太后的儿子,皇帝的弟弟。他只要做他自己!

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冷酷的眯起眼眸:“是,我就是想看到你痛苦,看到你痛苦,才是我的快乐。”

剧暮千逸倏然举起手,挥起的拳在空中停滞,抽搐的脸庞愤恨的看着暮沉风。

空气在这一刻凝滞。

“真的是这样吗?”一个碎裂如水晶般的声音在二人的身侧响起。

航二人同时回转身。

“清儿!”

“丑丑!”

暮千逸诧异的看着又恢复了容貌的南宫清,继而很快猜到了缘由。暮沉风赢了,南宫清逃走了,也还是会回来找暮沉风。

暮沉风的脸由怔忡到惊愕,最后浮起一丝颤栗。

他没想到南宫清会去而复返,更没想到自己赌气的话会被南宫清听到。目光转到南宫清身边的白云身上,白云脸色阴沉一脸愧疚的低下头去。

他也不知道会这样,他只是想救南宫清。

“所以说,一切都是你的目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这么久以来,你故意的囚禁我,只是为了你的报复,是吗?”

南宫清终于明白莫言想对她说什么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鎏玥宫里会有皇后的画相,为什么暮千逸和暮沉风明明是兄弟却水火不容,为什么暮沉风在暮千逸的面前时,总会表现得那么的热情和不同一般。甚至,为什么暮沉风今夜会如此的古怪。

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解答。

原来,她只是一个棋子。

当初在边关,让她住在鎏玥宫,是为了避开暮千逸的耳目。只是为了留下她。

今而,把她弄进宫来虽然是暮千逸的主意,可是暮沉风其实是完全有办法阻止的,可是他却故意的送她到暮千逸的面前。

如果今天不是机缘巧合的听到了这一切真相,她可能真的傻乎乎的被暮沉风利用了。

他果然是一只千年的老狐狸。只是可惜,她就是这只老狐狸嘴边玩腻的兔子。是时候将她送给大灰狼了。

南宫清冷笑。

暮沉风阴翳着脸握紧了双拳。

他该怎么说明,在他的计划里,南宫清的确是一个棋子,可是实际上,她早就不是了。

“回府再说!”暮沉风一把握住南宫清的手臂,没留神南宫清挥手拍的一声,打到暮沉风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震得白云瞪大眼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何反应。她居然敢打王爷!

南宫清那绝色的小脸上一片凄哀,水眸之中盈光闪动,如波光潋滟的湖。

“暮沉风,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绝哀的声音响起,南宫清转身飞入黑夜之中,在她转身的同时,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到暮沉风的手背,清凉得沁入心扉。

“王爷……”白云挣扎的看着南宫清消失的方向,再看了看一脸阴翳的暮沉风,最终,他做出了选择。

“王爷,小人告退!”白云飞一般的窜入黑夜,随着南宫清的身后紧紧追去。

世界如同陷入无边的寂寥之中,暮沉风的手还半举在空中,怔怔然的缓缓收回。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看来,不用朕成全你了。不过朕可以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朕,不会再纵容你。至于南宫清,那就各显本事吧!”暮千逸说罢,拂袖转身离去。

夜风凉,站在一边看了很久的戏的计神医打了一个哈欠,捋了捋胡子,摇了摇头走入三清阁。

真是乌烟瘴气!他还是早一点离开好了。

“师傅,我们明天要走吗?”计神医身后,那眉清目秀的小徒弟轻柔的问。

“对,明天就走。”计神医点了点头,挥手关上三清阁的门,也将一切凡尘琐事关在门外。

三清阁一边的小树林中,皇后黯然的转过身,拭去脸上斑斑的泪痕,垂下无神哀戚的眼帘,无声的没入黑夜之中。

三清阁前,只有暮沉风阴沉着脸,咬牙眯眼看着南宫清消失的方向,充血的眼眸之中泛出嗜血的光芒,唇角冷冽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很好,有个性!不愧是他暮沉风的女人!南宫清,经过今夜的事,你以为你还逃得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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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这个混蛋!滚开!不要碰我!]

“丑丑!”白云的轻功比南宫清好,三下两下追上南宫清。将她拖入御花园的无人之地。

虽然说见过南宫清惊世的容颜之后,再叫她丑丑有些别扭,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该叫她什么。

“走开!”南宫清正在气头上,不分青红皂白的的一阵拳脚伺候。

白云只防卫,不还手。

剧南宫清终于打累了,瘫软的坐在地上,怔忡了半晌,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白云看了看四周,夜色四合,四周静寂无声。已经没有追兵了。想来可能是此处相对偏僻,追兵未致。也有可能,是暮千逸不想再刺激南宫清,所以临时撤下了追兵。

白云很无辜的站在一边,看着南宫清哭得凄惨无比。

航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喂——”

“你这个混蛋!滚开!不要碰我!”

南宫清对着纯情无辜的白云怒吼,吼得白云无可奈何的看着她。

“你这个骗子,千年的老狐狸!大猪头!死变态!恶心鬼!你滚开!你不是好人!你们都不是好人!你除了欺负我,利用我!你还会什么?死变态!死猪头,没人性的家伙!亏我还回来找你,我才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我居然相信你会救我,明明最可恶,最阴毒,最无情,最残忍,最冷血的人是你!我是猪头才会相信你!……”

南宫清没发现自己骂了两次猪头,一次是骂暮沉风,一次是骂自己。两个猪头!

白云听出来了也不敢笑。这个时候笑,是会遭到报应的。

对于南宫清此刻的破口大骂,白云目瞪口呆,真真算是见识到了她的厉害。

这女人的容颜是绝世的,可是脾气也是一流的。

至少,在她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女人,连骂人都骂得这么有个性,还有,她连王爷都敢打!连皇帝都敢得罪!厉害啊!

白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为了她而情愿倾其所有。

等到南宫清终于骂累了,坐到一边抱着膝盖发呆的时候,白云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杯水,送到南宫清的面前。

南宫清诧异的看着面前的水,白云指了指晕倒在地上的小丫鬟,南宫清豁然大悟。

接过水杯,想也没想,咕噜咕噜的几口喝掉。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白云这一次没有自作主张。

南宫清想了想:“想办法出宫。”

她不要再呆在这里!这个鬼地方除了狐狸就是狼,她不要呆在这里!

白云点了点头,现在追兵已经撤了,想出宫应该不难。希望暮千逸真的愿意放他们一马。

“走吧,我知道一个地方,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可以顺利出去。”白云长剑一横,指了指一边的小路。

南宫清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黑空,一咬牙,随着白云没入黑夜之中。

白云进宫的时候,就打点好了一切,先前因为四处都有追兵,所以他一时无法顺利的带走南宫清。

而今追兵已撤,他按着之前的安排,一路无碍的带着南宫清出了宫,顺着小路来到皇宫后的围场。只要出了围场,越过小树林,翻过一个高崖,就算是彻底的离开皇宫了。这是最捷径的离路之路。

此刻,天已蒙蒙亮,熹微的晨光从天边一线散开,将围场笼罩在一片迷离之中。正在这时,围场东方的树林中突然惊雀四起,不好,有人!

白云一把抓住南宫清的手腕,向飞雀惊起的反方向跑去。

明明在宫里没了追兵,为何这里会安排人埋伏?看来,暮千逸只是不想刺激她,却并不打算真的放走她!他的意图很明显,他可以给她自由,但是她必须留在宫里。

南宫清恨恨的咬着牙,这两个姓暮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她一定要离开!要走得远远的!

“等一下!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如果真的有人埋伏,飞雀早就被惊起了。看样子是有人不想我们走那边,我们偏偏要去!一定没错!”南宫清小手一指,反拉着白云往树林里钻。

两人刚刚跑入树林,就听身后传来追兵的马蹄之声。白云不由更对南宫清刮目相看,这个女人果然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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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个个都对她居心叵测]

二人一路以树蔓为遮掩,躲开追兵,隐藏在树林里的小队伏兵根本不是白云和南宫清的对手。

白云剑术精湛,三下五除二的解决身边的人。南宫清的武功不怎么样,可是暮千逸再三强调不能伤害南宫清。所以打起来的时候,他们自然有些畏首畏尾,生怕一不小心伤害了南宫清,违抗了皇令。南宫清机敏的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于是充份的利用了这一点。打不过就往对方的刀口上撞,逼得对方硬生生的收回刀去。

二人配合得当,很快解决了伏兵。

原来,越过这片树林后的高崖,就出了围场的范围,这是一条出宫最捷径的路。所以暮千逸才在这里安下伏兵,故意惊起鸟雀,希望他们绕道而行,走进他的包围圈,这样便可以省时省力。

剧哪知南宫清聪明的看破了他的伎俩,三下两下的解决了伏兵之后,在追兵到达之前,二人以刀剑借力,几个翻身纵跃,上了悬崖。

最后看了一眼高墙林立的宫廷,南宫清绝然的转身:“我们走。”

出了皇宫,并不等于就安全了。穿过一片大树林的时候,他们很不幸的遇上一了头猛虎。

航白云长臂一挥,将南宫清甩到了树上,单枪匹马的与虎搏斗。

任他武功再好,对手可是一只生猛的老虎,虽然最后白云终于一剑解决了它,可是白云也受了伤。

手臂上留下几条深深的爪印。

“疼吗?”一系列的惊吓,逃亡,让南宫清彻底忘记了白云也是受人所脱的事,她小心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条绸布,给白云包扎伤口。

晨曦的阳光柔和的照在南宫清绝美的小脸上,她长而密的睫毛如蝉翼一般忽闪忽闪的,睫毛下是奕奕如星辰的眸子,粉嫩的唇轻抿着,一如含苞待放的花蕊,似乎在等待着人去采摘。

“好了!”南宫清在伤口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满意的笑了笑。

白云这方如梦初醒。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润。

“你怎么了?很热吗?”南宫清抬头看了看天,不是啊,太阳也不大,他怎么脸红了?

唉,这孩子,平时一翻机灵相,可是一遇到感情的事,就变得后知后觉了。

“是……是,有些热。我们走吧。”白云匆匆的起身,避开南宫清的目光。感谢她的后知后觉!

“哦,对了白风……”南宫清脱口而出,发现自己叫错了名子,这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很惦记他?”白云没敢看南宫清的眼睛,只是将目光投到远处粉色的云上。

“是啊,不知蝶现在怎么样了。”

南宫清坦诚的点了点头,在她身边的男人,个个都对她居心叵测,除了白风。可是白风去了哪里?

白云的目光中有几丝忧虑,却没有回话。

一路之上,白云虽然手臂受了伤,可是对南宫清依然照顾得无微不至。眼见就要到城镇了,二人松了一口气。

到了小镇,看了大夫,白云的伤势也可以得到好的治疗。可是却存在着另一个问题,很有可能,小镇的每一个角落,都贴满了她和白云的画像。到时候,只怕她和白云都寸步难行!

没想到她南宫清也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而这一切,都是拜两个姓暮的人所赐!

一个只会给她身体上的伤害,而另一个却处心积虑的伤害她的心!

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看着南宫清小脸上的阴翳之色,白云无奈的叹气:“别怪王爷,其实他……”

“别再跟我提他!否则我和你绝交!”南宫清咬牙切齿。

白云只有再次无奈的叹气。

“前面就是小镇,不管怎么样,先去处理你的伤口。”南宫清关切的看了一眼白云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袖。想到在最危机的时候,白云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救她,南宫清心里是感动的。

她很不幸的遇上了姓暮的两兄弟,可是又幸运的遇上了姓白的两兄弟,原来命运真的是公平的。

“这个给你。进城后万一有什么事,你也可以用来自卫。”白云从怀中掏出一个短刃。这把短刃南宫清在白风的身上也见过。

“你见过白风?”南宫清接过短刀又惊又喜,抬眸看着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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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娘娘请听话!]

“这短刀原本是一对,我们兄弟二人一人有一把。”白云耐心的解释,甚至一边走一边细细的解说这两把宝刃的来历。南宫清疑惑的拿着短刀边走边看。白风那一个,她没仔细看,所以也无从分辨白云说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她相信,这个白云的嘴巴是撬不开的。于是将短刀收入袖中。

“白云,你不想知道白风去哪儿了吗?”

“想。”

剧“那你干嘛不去找他?”

“他存心不想让人找到的时候,你是找不到他的。”

“你怎么知蝶存心不想让人找到。”

航“因为我找不到。”

……

山路一转,却见面前一排皇家亲兵排成一字正在山谷中等着他们。

威仪整齐的队伍有着坚不可摧的力量,正中间,暮千逸一脸紧绷的勒马相向。目光看到南宫清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晶亮。

“暮千逸!”

“皇上!”

暮千逸翻勒马缓步上前,达达的马蹄声在山谷中显得份外的清冽。那高大的身影在高山绝壁的衬托之下,更显得威仪魁梧。

南宫清突然刷的一声,拔出白云的剑架在脖子上:“你别过来,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暮千逸大手紧,马儿长嘶一声,停下了脚步。在南宫清身前的不远处徘徊着。暮千逸的黑眸如深潭一般窥不见底。他突然长臂一挥,另一队亲卫兵从后谷后包抄了过来,断了南宫清的去路。

“跟我回宫,否则,就让他和你陪葬!”暮千逸大手一挥。丢了一件东西给白云。白云握在手中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南宫清刚一分神,想去看个究竟,就感觉手腕处一痛,手中的长剑铛的一声,掉落在地。

暮千逸翻身下马,缓缓的走了过来。

几乎在同时,寒光四起,一柄柄长剑架到了白云的脖子上,南宫清清楚的看到,白云根本没有反抗,只是紧握着暮千逸抛给他的东西,对着暮千逸怒目而视。

“暮千逸!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话还没问完,南宫清只觉得背后一疼,眼前陷入一片漆黑。身子也软软的坠向地面,暮千逸及时而准确的将她揽入了怀中。

蒙毅低头默然后退,是他点了南宫清的穴。

暮千逸低着头细细看着怀中的人儿,熟悉的身子,柔软而清香。轻易的勾起了暮千逸全身的最深藏的渴望。手臂一沉,一把抱起南宫清上马。

当山谷间又恢复了静寂之后不久,一个战甲凌乱的妖邪男人策马而来,在看到空寂的山谷之后,发出震天撼心的呐喊。长剑挥过,满山凌石纷落,在山谷中引出久久的回响,震人心魄!

丑丑,我来晚了。

暮千逸说得对,皇宫,京城,是他的地盘。可是,他不会就这样放弃,永远不会!

**

南宫清悠悠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空寂的宫殿之中,身边有丫鬟太监们正在忙碌着。几个小丫头正准备上前为她宽衣。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走开!”

南宫清一跃而起,双手护住自己的衣襟。趁机摸了摸怀中的短刀,还好,还在!看来暮千逸的确还没来得及碰她。

“娘娘,让奴婢伺候娘娘沐浴更衣。”几个丫鬟同时向南宫清行礼。

“什么娘娘?不许再叫我娘娘!”南宫清怒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大得可怕,全一色的黑色与黄色的搭配,庄严而又深重。

几个丫鬟无奈的相视一眼,顺从的改口:“让奴婢帮您沐浴更衣吧。”

“沐浴更衣?为什么要沐浴更衣?我不要!走开!”南宫清从床上一跃而起,蹭蹭几下跳到门前想夺门而逃。

一拉开门,蒙毅横刀站在门前。

南宫清愤然的砰的一声关上门。居然软禁她!

想到什么,南宫清转身开门,对着蒙毅吼道:“暮千逸呢?叫他出来!”

“皇上还在早朝,娘娘请稍安勿躁!”蒙毅一脸严肃认真。

稍安勿躁?怎么听着感觉似乎是她迫不及待一样?!

算了,和他说也没有用。他就是一武夫!

南宫清再次砰的一声关上门。这才发现殿内大大小小所有的丫鬟太监对着她瞠目结舌,形如石像。

门外,蒙毅的声音再度响起:“娘娘请沐浴更衣,皇上有令,如果娘娘不听话,微臣可以点了娘娘的睡穴,再请丫鬟们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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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是朕的女人,永远只能是朕的女人!]

该死的暮千逸!他为什么总是这么霸道!南宫清咬牙切齿,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种事,她相信这个蒙毅做得出来。

最终,南宫清还是去沐浴更衣了。条件是,不许任何人跟着!尤其是太监!

反正身上跑得一身是汗,又脏又臭的。她自己也不舒服。而且最主要的是,她自己洗,还可以留下怀中的短刀,以备不时之需。

沐浴完了,又是一系列的薰香,点扮,描眉。

剧一切工序都完成了,丫鬟们看着犹如横空出世的美人,不由惊叹得挪不开眼。

她们先前也知道南宫清的美,无需装饰,也自成粉黛,盈盈水光一转,便能夺人神魄。而今一经细细的妆点,更是惊为天人!

“娘娘,你好美啊!”一个丫鬟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航南宫清白了她一眼,没说话。如果不是因为美,暮千逸还会要她吗?

她可是记得暮千逸在看着她那张丑脸的时候,眼中清晰的嫌恶。

这样一个有洁癖的男人,他的眼中也是容不下沙子的吧?

暮千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抬手止住了丫鬟们的行礼,再挥了挥手,丫鬟们识趣的安静退去。再顺手阖上门。

南宫清对着铜镜一边嘟哝着,一边扯着自己头上的发钗,什么东西!麻烦死了!从来没带过!

暮千逸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虐待自己的头发,终于忍不住一把握住她的小手。

南宫清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回过头。

暮千逸的目光骤然亮了起来。

好美的女人!

他早就知谍的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谍的美。可是却从来没想过,换上女装,稍加打扮后的南宫清,美得堪比天仙,不,就是天仙,也会自叹不如。

那长眉如黛,水眸若星,细脂如腻,粉唇如花。

每一处每一点,都让他的目光无法移动。

“暮千逸!你终于肯出现了吗?你凭什么囚禁我!”

南宫清火大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头上被她扯到一半的发钗终于掉了下来,又牵拌着发丝,垂在半空,南宫清一把将发钗拉了下来,结果疼的还是自己。吃疼的皱起小脸揉着头。真是不划算!

暮千逸伸出手,盖住她正在揉脑袋的小手。大手中的温度灼热。

“你别碰我!”南宫清像被火烧到一样,倏然后退几步。与暮千逸保持距离。

暮千逸的黑眸骤然的冷却了下来。有一些不该被记起的东西,还是无法自抑的浮起到了心头。

“白云呢?你把白云怎么样了?”南宫清的眼中写满了仇视。

暮千逸的目光冷冽了起来,她的身边永远都有赶不完的男人!七子枭,暮沉风,白风,现在又是白云!独独没有他!

“白云?在朕的天焰宫里,你居然还在想别的男人!”暮千逸的语气冷厉。

“是啊,我的心里一直都装着别的男人,你杀了我啊!杀了我,就不用烦了!”南宫清小脑袋一扬,就是和他扛上了。

暮千逸冷冷一笑:“朕不会杀你,朕不但不会杀你,还会好好的宠幸你,你是朕的女人,永远只能是朕的女人,所以,你的心里只能有朕一人!”暮千逸霸道的再上前几步。

“做你的女人?我是暮沉风的27号仆妾,哪里配做皇上的女人!”

南宫清后退几步,再次与他保持距离。她可是记得,为了这个,暮千逸差点儿把她淹死!

暮千逸果然目光暗沉了下来,静静看着她精美绝伦的小脸,然后,一字一句,缓慢而霸道的宣布:“暮沉风的侍妾是丑丑,丑丑有叛逆刺杀朕的嫌疑,已于昨夜在三清阁后正法。你,是朕的丽妃,从今以后,你就是朕的女人。你只能是朕的女人!”

南宫清冷笑,真是有意思,暮沉风叫她丑丑,暮千逸却让她丽妃?不愧是水火不容的兄弟!

等一下!丽妃?

“丽妃?”南宫清诧异的看着暮千逸,“你想封我为妃?”

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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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居然又用强的!]

“刚刚在朝堂之上,朕就已经昭告天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朕的丽妃。”暮千逸一如既往的霸道。

南宫清冷笑连连:“好,很好!也就是说,我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能乖乖的做你的丽妃,是吗?”

怪不得刚才丫鬟们叫她娘娘,她居然是最后才知道的人!

可恶的暮千逸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横行,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剧“你只需要跟在朕的身边,朕会给你最好的生活。”暮千逸再上前几步,目光从进门后就没有舍得从她的小脸上挪开过。

“忘记七子枭,忘记暮沉风,忘记白风和白云,你的心里,只准有朕!”

南宫清轻哂一声冷笑道:“忘记?哼,忘记?你能忘记吗?”

航真是有意思,以前他是叫她杀了他们,现在居然叫她忘记他们!真不知蝶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暮千逸不打算回答她的话。只是不动声色的再上前几步。

南宫清逃也似的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她的身后,就是宽大的龙床!

南宫清忙对着暮千逸冷声吼道:“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不会做什么丽妃。我不稀罕!要不要忘记谁,那也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暮千逸黑眸愤然的眯起,上前几步逼近南宫清:“你一定要和朕作对?”

“你是皇帝就了不起吗?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强迫我,我就咬舌自尽……啊!”南宫清想逃却没成功,被暮千逸一把捞进了怀中。

一向只有他拒绝女人,从来不曾有女人拒绝过他!一股怒气油然腾起,暮千逸的黑眸紧盯着南宫清:“你最好好好的活着,否则,为你陪葬的人,绝对不止白云!”

“什么意思?”南宫清从他深幽的眸子中看到一股阴寒,“别想用攻打松龙国来威胁我,你以为松龙国就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容易打败的吗?”

“朕不用打松龙国。”暮千逸一字一句,冷如冰豆,“朕只需要一道密旨,曲无妨就会死于非命!”

“骗谁呢?你以为……”南宫清骤然瞪大眼,他没骗他,在宫外的日子,她几乎忘记了那个可怕的妖孽一般的男人,曲无为!

“终于记起来了吗?”暮千逸的眼中有一抹得意的冷笑,“现在,你相信朕的话了吗?”

“暮千逸!你这个卑鄙小人!”南宫清挣扎着想逃开暮千逸的桎梏,暮千逸黑眸一沉,一把将南宫清推倒在她身后的龙床、上。

随即身体密不透风的压了上去,大手捏着她的粉颊霸道的宣布:“从来没有女人会拒绝朕,你也一样!”

炽热的吻强势的压下,霸道的撬开南宫清的粉唇,**的搅弄着她的檀口。

从他进门的那一刻,他就想要做的事,现在,他终于吻到了她的唇!

她的美,只能是他的!

久久的思念,面前的美景,和昔日美好的记忆在他的体内冲撞着,搅动着,暮千逸的渴望像拉满的弓。

南宫清怔忡得水眸圆眸,而暮千逸的吻却更加的深入而专注,让南宫清一时之间招架不住。

想抗拒却被他强势的按住了头,她的双手根本推不开高大的暮千逸。

而暮千逸的舌头却在她的嘴里翻江倒海,肆意的搅动着,侵夺着。

就连大手也开始在她的腰间徘徊,撩开她的衣衫抚上她柔嫩的胸前。贪婪而疯狂的揉捏着。

“不要……”碰我!微弱的抗议声被暮千逸霸道的吞噬。

该死的暮千逸,居然又用强的!

南宫清来不及喘过气来,那密不透风的吻已经几乎啃噬了她的整张小脸。

南宫清可以感觉到他的昂、扬正隔着衣料,气势汹汹的顶着她的柔软,在她的花、径上磨、蹭着。南宫清不由更加奋力的推着暮千逸。

不可以!一定不可以!没有理由的不可以!

昔日的记忆涌上心头,无论是和暮千逸的,还是和暮沉风的,这两个男人都是魔鬼!

南宫清的挣扎,只是更激起了暮千逸的怒气,他一边狂吻着南宫清,一边粗鲁的扯开自己的外衣,凶猛的想要占有她。

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南宫清的小手触到了衣袖中的短刃。

就在暮千逸一把扯开她的衣服时,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刃刺入了暮千逸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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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刺杀皇帝,罪灭九族!]

就在暮千逸一把扯开她的衣服时,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刃刺入了暮千逸的后背。

随着暮千逸的一声闷哼,世界终于宁静了下来。

暮千逸没想到南宫清居然藏着短刀,一阵闷哼,吃疼的抬起头,从她的身上滚落了下来,腥红的眼不可置信的瞪着南宫清:“你敢刺杀朕?!”

南宫清气喘吁吁的看着暮千逸,一只小手挥着短刀,一只小手慌乱的收拾着自己被解开的衣服:“你别过来!你……你再敢动我,我真的杀了你!”

剧短刃上的鲜红的血迹犹为刺目。

暮千逸腥红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南宫清惊慌却写满了抗拒的小脸,一把抓起她的手臂:“你想怎么样?你想杀了朕,是吗?你居然敢刺杀朕!”

大手一挥,南宫清重重的摔倒在龙床之上,暮千逸愤怒中的出手的确很重,南宫清被摔得眼前一阵金花灿烂。连手中的短刀也差点儿脱落。

航回过神来的南宫清不屈服的将小脸一扬:“是,如果你再敢逼我,我就杀了你!”

“你知不知道,刺杀皇帝,罪灭九族!”暮千逸揪起南宫清的衣襟,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是,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南宫清。

“我知道。”南宫清从容而倔强的对视。可惜,他灭不到!她不是南焰国的人!

暮千逸的黑眸紧紧盯着南宫清,如果一只打量着猎物的野兽,随时会扑上去将猎物撕裂。

终于,黑眸中的怒火被一抹哀伤侵蚀,他推开南宫清,径自的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仪装镜前坐了下来。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南宫清才看到,他的背后腥红的血迹迅速的浸染了他精致的龙袍,显现出一片夺目骇人的鲜红。那血迹在迅速的扩大。

她记得,白风说过,这把刀吹毛断发,锋利非常。而她刚刚的那一下,虽然没有正中要害,想来也下手不轻。

天焰宫内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

暮千逸背对着南宫清,一言不发。他高大的身影在空寂的大殿之中显得有些落寞与悲伤。

暮千逸的安静的离开,反而让南宫清有些不知所措。再看到他背后那一片正在扩大的腥红,南宫清的心头突然有一抹酸涩。

人,永远无法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寒潭中心动的那一刻,她哪里会想到,居然有一天,她会亲手持刀,刺入他那坚实的身体。

南宫清收拾好衣服,起身缓缓的靠近暮千逸:“喂!你没事吧?”

暮千逸没有回头,半晌才缓缓的说:“如果你不想死,最好马上为朕上药。”

南宫清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暮千逸死在她的这里,她就不用活了。如果让人知谍刺伤了暮千逸,她也不用活了。

犹豫了一下,识时务者为俊杰。南宫清别别扭扭的挠了挠小脑袋:“哪里有药?”

这宫殿大得可怕,她哪里知道药放在哪里!

按照暮千逸的吩咐,拿到计神医留下的灵药,二人都没有再说话。暮千逸褪下衣衫,露出狰狞的伤口。

南宫清为他敷上药,再洗去血迹。

当她的手指不经意的划过他坚实黝黑的肌肤时,暮千逸高大的身躯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继而僵直着,承受着从内心迸发的火热。

一切终于停当之后,暮千逸也没有转过身来。南宫清退回龙床、上坐着,远远看着暮千逸的背影。

她的确恨暮千逸,恨他不管她的感受,恨他想灭了她的国家,恨他囚禁了她!

可是,她不想他死。她的内心深处,深深的记得寒潭一夜时的情窦初开的美好,虽然这份美好早已被暮千逸的霸岛裂毁尽,可是它却像被风干的蝴蝶标本一样在南宫清的心里沉淀保存着。

而今再一次面对他黝黑的背,却看不到昔日的那凌厉的伤痕,被抹去的伤痕,如同被抹去的美好,早已消失殆尽。

“你真的……这么抗拒朕?”艰难的问话,在一片寂寥空旷中显得格外的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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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朕会让你心甘情愿]

“你真的……这么抗拒朕?”艰难的问话,在一片寂寥空旷中显得格外的揪心。

如果暮千逸对着她大吼大叫,南宫清也许会凶猛的顶回去,可是面对他那受伤的背影,低哑的声音,南宫清心头的怒火也消沉去,闷闷的说:“你们姓暮的,都不是好人!”

暮千逸缓缓抬起头看着前方,南宫清只能看到他的背景,看不到他的表情。短暂的沉默后,暮千逸磁哑的声音缓缓道:“朕,不是暮沉风。”

“是,你不是他。那个猪头疯阴阳怪气,你就是专横霸气!”南宫清白了他一眼,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剧暮千逸缓缓转过身,目光幽深的看着南宫清:“朕是皇帝。”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皇帝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了吗?皇帝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虐谁就虐谁,想杀谁就杀谁了吗?凭什么让天下的人都听你的,我南宫清就不吃这一套!”

南宫清越说越气,起身站到暮千逸的面前挥着小手愤愤然。

航暮千逸默默看着南宫清,半晌才艰难的开口道:“如果……朕改呢?”

南宫清的眉毛跳了跳:“啊?你说什么?”有没有听错?

“朕给你自由,但是,你必须留在朕的身边。”暮千逸缓缓起身。

南宫清冷笑着摇了摇头:“这就叫你改?这就叫自由?”

“你想怎么样?”

“放了我。”

“不可能!你只能做朕的女人,你必须在朕的身边,当然,朕保证,会给你自由。”

废话!这只是把前一句倒过来说而已。

但是南宫清也知道,对暮千逸这种人而言,这已经是他的最大限度的退让了。

南宫清歪着头想了想:“好,那你不许碰我!”她总能找到机会溜走。

暮千逸艰难的看着南宫清,这一点太难。

一见暮千逸犹豫了,南宫清顿时小嘴一嘟,后退一步指着暮千逸大声指责:“哦——原来你是在骗我!你刚刚还说只要我在你身边,你会给我自由!我现在答应留下来了,你想反悔?”

“……好。但是,只是暂时的。朕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做朕的女人!”暮千逸的答应也是有限度的。

南宫清挑眉,想她答应,哼哼,难!

“你说的,君子一言,四马难追!”南宫清生怕他又反悔。

暮千逸目光深邃。

接下来,为了养伤,整整七天,暮千逸都呆在天焰宫里。

他答应过南宫清,暂时不碰她。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因为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伤养好。在这段时间里,他不会碰南宫清。

南宫清也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再去惹他。于是,只要暮千逸信守承诺,她也事事顺着暮千逸。

这七天,他们相处得也算融洽。

暮千逸的伤不能让外人知道,每一次都是蒙毅悄悄的送一些补药进来,再加上计神医留下的金创药,暮千逸的伤也算好得很快。

闲暇的时候,南宫清抚琴,暮千逸在一边品茶;南宫清游园,暮千逸在她的身后漫步相随;南宫清想睡觉,暮千逸自觉的一边休憩养神。

看上去似乎二人都相安无事,事实上,暮千逸看着南宫清的目光却越来越灼热。从一开始只是眷念她的容颜,到渴望对她完全的占有。到现在,和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他更想要的是她的心。

而南宫清看着暮千逸也并不是全无感觉,从前那个霸道得不可一世的男人突然间变得安静下来,还真的让她不适应。

他真的是暮千逸吗?

南宫清装睡的眯着眼,看着不远处低头饮茶的暮千逸。

那一刀算是深的,好在暮千逸的身体够强壮,所以穿上龙袍后,只要他坐着不动,外表也看不出来。而他居然也真的一改之前的霸道,不再强迫她做什么。

他长眉微蹙,黑幽的眸子如子夜般深沉,低眉抬眸间,有一种自然的发自骨子里的威仪之气。粗犷的脸上平静无波,却在目光触到她的时候,顿时点燃两簇火焰。

南宫清忙闭上眼继续装睡。

暮千逸勾起一抹轻笑,再品一口茶。一般,好茶,是要慢慢的品。南宫清就是他想慢慢品的那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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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完整的共度一夜]

相处的几天里,暮千逸又发现了南宫清的几个小毛病。比如说,天焰宫是他平日生活的处所,这里虽然比起一般的宫殿要大许多,可是结构也不算复杂。

除了他们现在休息用的主宫外,还有三个议室房,两个小花园,一个大书房,再加七八间偏房和另加十来间丫鬟太监们住的地方,外加亭台楼阁。

可是这女人来了几天,居然在这天焰宫里也能迷路。

如果让她自己一个人去转小花园,她可以一天转不回来。偶尔能回来的,绝对纯属意外。

剧美女有路痴的毛病,暮千逸觉得好笑。

南宫清睡觉的时候比较像打仗,在他宽大的龙床上,她可以从这一头,滚到那一头。再从那一头,滚回来。

很难想像如果和他在一起睡,她会是什么样子。

航蓦然间,暮千逸突然发现,他们虽然亲热过几次,可是他却从来不曾和她完整的共度一夜。

于是,在南宫清睡熟之后,暮千逸摸了摸她的额头,脱下鞋子也躺上、床去。

哪知身子刚刚沾上床面,就被睡觉不老实的南宫清一脚踢下床去。摔得暮千逸后背的伤口一阵一阵撕裂的痛。

见鬼!一定是又裂开了!这个女人是属什么的?

幸好没有人看到!

“啊!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伤口又裂开了!”始作俑者第二天醒来还大声的叫唤。一脸的不耐烦。

她可是希望暮千逸早一点走,别在她的面前碍眼。看到他就心烦!

暮千逸阴沉着脸不说话。免得被她气死。

*

外界早有传闻,皇帝新册立的丽妃娘娘犹如天仙下凡,迷得皇帝日日不早朝,甚至没有出过天焰宫。

皇后娘娘独自在东宫内垂泪。他真的不是不碰女人,只是,不碰她而已。如果他真的要她,为什么又要告诉她,他喜欢她?又为什么要接她进宫呢?

想不通,想不通啊!

羿王府内,暮沉风日日买醉,醒来就喝,醉了才睡。

“王爷——”莫言无奈的守在他的身边。

“是你!”暮沉风一把揪住莫言的衣襟,恶狠狠的说,“是你叫白云去救南宫清的,是不是?你们居然敢背叛本王!”

“王爷!”莫言那佝偻的身子被揪成一个拱形的桥,一双清亮的眸子却执着而坚定,“我们没有背叛你,从来都没有!”

“没有?没有,为什么白云会那么巧的出现在皇宫?你当本王是傻子吗?”

暮沉风一把将莫言推倒在地,反身刷的一声拔出剑来,寒光四射的长剑直指着莫言的喉咙。

莫言那双被灼伤的眼缓缓闭上,没有一丝的怨言。

暮沉风邪佞的眸子狠狠的眯起,眉头紧蹙,嘴角抽搐着,突然一把将剑摔到地上,负气的大吼一声:“滚!”

莫言平静的睁开眼,生,或是死,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起身撑着佝偻的身子,缓缓的离去,只是在转身的刹那,那双布满了褶皱的眼中坠下两行泪。

“啊——”一声长啸,长剑挥过,满院风起叶落,无边的落叶随剑气时起时伏,片片落叶如一个个小小的飞镖,随着剑风在空中优雅的旋转,再凌厉的抽入树干上,瓦房上,或是在石桌石椅上划下深深的烙印。

昔日,南宫清醒过的地方,躺过的地方,坐过的地方,甚至站过的地方,似乎处处有她的身影,却处处没有她的存在。

一种揪心的痛在暮沉风的心头蔓延——日日不早朝!日日不早朝!

那日等到回到京城的时候,暮千逸的诏书就已经公告天下,丽妃?!

暮千逸居然将她收为后宫!让他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将南宫清招进了他的宫殿,日日不早朝!

他只要一想到南宫清那晶莹如玉完美无暇的身子展露在暮千逸的眼中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暮沉风的心就如同被刀剜一般的痛!

从来不曾有一个女人,让他有过这样的感受。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情舒畅。明明只是利用她,却早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也许是和她一起在黄沙中缠、绵的时候,也许是她一脚把她踢下河的时候,也许是在为她涂抹玫瑰膏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不是把她当一个棋子,而是当一个女人。

他的女人何其的多,就算将她们全送去做军妓,他的眼皮也不眨一下!

可是南宫清却不一样,从这个女人破了他的那么多“第一次”的时候,她就不一样了。

只是,他发现得太晚了,太晚了!

“清儿——”一声长啸后,暮沉风的长剑在空中绕出一朵绝艳的花,再倏然的,狠狠的***地面。

醉意,痛意,寒意,向他妖邪一身的身体袭来,他踉跄一步,半跪在地,黑发垂落额前,遮去了他的脸。满院落叶如泪,在他的身边纷纷然飘落,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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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她是故意的!]

第七天,暮千逸终于出了天焰宫。

如果可以选择,暮千逸到是希望可以一直这样呆下去,虽然这个女人混身是刺,有时候一句话又足以将他气死,可是他还是愿意在她的身边。

只是看着她绝美的容颜,就是一种享受。

但是他是皇帝,所以,他不能不顾到皇后的感受。

剧第七天,是皇后的诞辰。他答应过皇后,在她诞辰的那一天,会陪在她的身边。

在听人汇报了暮沉风的近况后,暮千逸的眼中有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快感于暮沉负终于也能感受到他当初的感觉,同时也深知,暮沉风,会反击了。

同时,他也想到了皇后,那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女人,玉玥嫦。

航暮沉风不好受,她的日子,也应该不好受吧。

所以,踏出天焰宫的第一时间,暮千逸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东宫,皇后住的地方。

“皇上,皇后已经病了好几天了。”小丫鬟玉英低头禀告,语气中有着隐隐的不满。

玉英是从小服侍皇后的,后来跟着皇后进了宫,与皇后情同姐妹。索性就用了玉玥嫦的姓。

所以比起一般的丫鬟,她对皇帝也相对熟识一些。

皇上从来不曾临幸过皇后,玉英心里不免为皇后打抱不平。

“病了好几天了?”暮千逸蹙眉,“为何没有人来通知朕。”

玉英瘪了瘪嘴:“没有人敢去。”

暮千逸不再说话,迈步走进殿中。他的确曾下过令,如无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天焰宫去打挠他。

“玉儿,你怎么样?”暮千逸看着床榻上苍白如纸女人。

曾经,她也是南焰国京城第一大美女。只是,那是在南宫清出现以前。

“皇上……”玉玥嫦挣扎着想要起身。

“你躺着吧。”暮千逸按下她的肩,大手只是触及了一下她的肩,便迅速的收了回来。

玉玥嫦的眼中情不自禁的滑落两行清泪。

暮千逸在东宫坐了片刻,便离去了。

七天不朝,的确有很多的事等着他去处理。

玉玥嫦看着暮千逸的背影,咬唇无声的落泪。

天焰宫,在暮千逸走后,南宫清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七天,暮千逸的表现真的让她刮目相看。

暮千逸走后,这宫殿似乎突然间大了许多,也空了许多。明明他的伤还没完全好,可是他还是出去了,不知道暮千逸有什么急事呢?

到了晚上,丫鬟来报,皇上在御花园内设宴,为皇后祝寿。因为太后刚刚过世,不宜大肆操办,所以只是宴请几个兄弟子侄,皇亲国戚来团聚一下。

而南宫清作为新封的丽妃,也理该前去为皇后祝寿。

南宫清这才明白,原来暮千逸赶着出去,是为了皇后。

是啊,他的女人,有后宫佳丽三千,何止一个皇后!她才不要留在这里做一只争风吃醋的小鸟。这里,不适合她!

皇后……南宫清用小手撑着头,一双水眸闪啊闪,皇后……玉玥嫦……暮沉风……暮千逸……

也许,这个玉玥嫦可以帮到她!

*

对于玉玥嫦身体未愈却坚持要办这个小酒宴,暮千逸并没有反对。

不算豪华但却精致的夜宴,暮千逸和皇后相携并座。

皇后病体未愈,脸色尚还泛白,但却勉强支撑着身子,坐在暮千逸的身边。

暮千逸虽然坐在玉玥嫦的身边,目光却不时的瞟向了御花园的另一头。

暮沉风也来了,坐在阶下无声饮酒。

“二王爷,酒多伤身,还是要慎取啊!”玉玥嫦轻咳着劝道。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我暮沉风一向不懂得什么叫慎取,喜欢就喝!”暮沉风举了举酒杯,对着暮千逸冷然的一笑。

南宫清去哪儿了?他倒要来看看,被他调教得如斯成熟的南宫清,是如何迎合暮千逸的!

清风抚过,一个翠色衣衫的女子盈盈而来。

她那一身的浅翠色衬得她的肌肤欺霜赛雪,如脂如腻。水眸盈盈如春水潋滟,粉唇勾笑如桃花含露,款款逸逸间,若轻云蔽月流风回雪芙蕖出波,她盈盈走来的这一暮,在许多年后还是暮千逸和暮沉风心头抹不去的眷恋。

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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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要不要这么邪恶!]

无施粉黛却已是惊花闭月的容颜,再刻意的一雕琢,更是震心夺魄,令人顿时忘却是身在凡间。

在座的人无不敛声屏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暮千逸的脸因气恼而涨得通红。

她的美,只能是他的!可是现在,每一个人都看到了,他们看南宫清的眼神,让暮千逸只想把南宫清马上抱走藏起来!

剧双拳紧握,对着南宫清怒目而视。

暮沉负收起脸上静默的神情,邪肆的目光微微的眯起。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见过四位姐姐。祝皇后娘娘身体安康,福寿无疆!”

航南宫清娇若无骨的盈盈行礼,声音轻柔得如稚嫩的夜莺鸣叫,让人的心不由狠狠的一揪。

所以在场的男子都非常的理解暮千逸为何七日不早朝了。

如果是他们,何止是七天,就是七十天——呵,如果精力够的话,只怕也是心甘情愿的!

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江山美人,把美人与江山并提,果真是有道理啊!

感慨发完了,所有人还是无法收回自己的目光。痴迷的看着南宫清的背影。

“丽妃,坐吧。”

连皇后也久久沉溺于她的美丽与她的出现所带来的震撼之中,直到南宫清开口说话,她才如梦初醒的微笑着回应。

怪不得皇帝会对她如此的宠爱,原来如此……

贤良淑德四个妃子看着南宫清的眼神更是夹枪带棒,笑里藏刀。

南宫清轻盈的福了福,再转身坐到皇后的下位。

“到朕的身边来!”暮千逸语气之中怒气未消。他要在所有人的面前宣示他的所有权。

南宫清没有拒绝:“是。”然后十分顺从的走到暮千逸的身边坐下。

皇后原本苍白的小脸更加虚弱了。

所有人表情一致的将目光黏在南宫清的身上舍不得移开。连话都忘记了说,只是痴痴的看着她。

只有暮沉风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笑得邪气,笑得不羁。这个女人又开始要装神弄鬼了!

看来,他的皇兄本事也不过如此,七天不朝又如何!还是不能收服这个小野马!

一只手臂撑着斜歪的身子,一只手握着酒杯,兴味的打量着南宫清。从她的小脸,到她的脖子,她的胸口,她的腰……

一点一点往下细细的打量,看得南宫清全身毛嗖嗖的。

这个男人的眼睛要不要这么邪恶!

南宫清狠狠的瞪回去。

暮沉风挑眉,邪佞的看着南宫清勾唇一笑。魅惑至极的模样让南宫清的心里猛的一震,继而想到暮沉风恶劣的利用她,他对她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她,于是心中又猛的一抽。

一震一抽间,小脸儿一红一白,目光也由闪啊闪的,变得犀利无比。

这个女人的心事总是摆在脸上,暮沉风脸上的笑意拉大。

暮沉风和南宫清二人之间的眉目争头,暮千逸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

怒火中烧的暮千逸一把揽住南宫清的腰:“爱妃,你来晚了,朕罚你一杯!”

暮千逸一边说,一边拉起酒杯,放到自己的唇边,一口尽饮,再扳过南宫清的小脸,不容她拒绝的俯身吻了上去,以唇渡酒,送入南宫清的嘴里。

南宫清瞪大眼看着暮千逸,这个前一天还说他改,不勉强她,不碰她的男人,又故技重施了!

所以人们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放开我!南宫清想骂,却被暮千逸趁虚而入的撬开了她的唇,一鼓甘甜随着暮千逸霸道的唇舌泄入她的檀口之中。

南宫清气愤得想咬人!余光却看到了暮沉风那阴寒震怒的眼。

南宫清眨了眨眼,下一秒,她不但没有推开暮千逸,反而闭上眼,藕臂环上暮千逸的脖子,主动回吻。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主动,让暮千逸欣喜若狂。

低吼一声,被压抑许久的渴望在瞬间迸发到了极致,他的手臂一用力,南宫清整个人都贴进了他的怀中,缠、绵的吻在顷刻间加深,再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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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存心的找抽!]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暮千逸恨不能马上压到南宫清,再狠狠的疼爱她,占有她!

这边两个人是吻得如火如荼,便宜了看戏的亲贵,却苦了身在其中的几个人。

皇后的脸尤其的苍白,虚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却又努力的支撑着,扯出一抹虚离的笑意。那笑容,让人看了忍不住的心疼。

玉英在玉玥嫦的身边暗中搀扶着她的身子,扭过头,抹去脸上的泪。

剧皇后娘娘好可怜,因为她是皇后。所以,她不能生气,不能吃醋,不能有任何有失节仪的举动,所以,她只能生病。

可是就算是这样,皇帝却在她的诞辰之上当着她的面去吻别的女人。这叫皇后情何以堪啊!

皇后娘娘不能哭,所以,只有她代替皇后娘娘哭了。

航四个妃子更是咬牙切齿,皇上从来不曾碰过她们,她们私底也下曾猜测暮千逸可能是断袖之癖,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当着所有亲贵的面,吻这个刚刚入宫的小丫头!真是太可恶了!

暮沉风脸上的笑容由凝滞到收敛,最后定格为冷鸷阴翳的愤然,邪佞的眸子眯起,寒光四射,大手握成了拳,似乎一挥起,就可以击碎一切。

终于,这个长长久久的吻结束了。

暮千逸依依不舍的抬起头,看着南宫清那被他润泽得光亮微肿的唇,满足的勾起一抹轻笑。

南宫清垂着眼,没有去看暮沉风,省得烦心。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她看到暮沉风的那张邪气的脸,就想虐他!狠狠的虐这个无心冷血的男人!

可是似乎被虐到的人,是她自己。突然间好难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口萦绕纠结。南宫清于是低着头,搅弄着小手。一般情况下,想不通的事,她不会去想。

目光没有离开南宫清温顺的小脸,暮千逸一手紧揽着南宫清的纤腰,让她更紧的贴向自己的怀中。另一手挥了挥,届时,歌舞齐上,一片欢乐之音。

一片看似欢声笑语中,玉玥嫦的目光在暮沉风,暮千逸和南宫清之间徘徊了一下。这三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她看出来了,只是还不太明白。

“歌舞有什么意思,要看当然平日里看不到的,灏离,你的剑舞得好,给皇嫂看看。”暮沉风突然收起脸上的阴翳,侧身看着暮灏离。

欣赏了激情大戏,正投入美食大宴中的暮灏离被突然点到了名子,诧异的抬起头:“为什么?”舞剑有什么好看的!再说,暮沉风说他的剑舞得好?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因为皇嫂平日里欣赏不到。是吧,皇嫂。”暮沉风的笑意里就像是加了冰,寒得彻骨。

玉玥嫦只有亲和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暮千逸眯起眼防备的看着暮沉风,也不发一言,只是手臂更揽紧了南宫清。

南宫清被暮千逸的手臂上突然加重的力度弄得不适的扭了扭身子,正想推开暮千逸,却发现暮沉风正面色阴寒的看着她。

“二哥,我的剑术是你教的,应该说你舞得比我好。不如你给皇嫂舞一个!”暮灏离也不笨,顺水推舟的就把皮球踢给了暮沉风。

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暮沉风,这歌舞看得好好的,搞什么舞剑?

再说了,暮灏离这小子今天也是存心的找抽!以暮沉风的个性,哪里肯出来为大家舞剑,只要他能好好看一场别人舞剑而不去破坏,就已经是万幸了!

哪知暮沉风邪肆的挑了挑眉,干脆利落的道了一个字:“好!”

“噗——”有人喷酒了。

有没有听错?暮沉风居然说好?

有没有看错?他、他真的握剑起身了!

惊愕之外,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暮沉风在握剑的那一刻,全身传出的阴寒之气,和那邪佞的黑眸中掩饰不住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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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纯粹是在砸场子]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暮沉风在握剑的那一刻,全身传出的阴寒之气,和那邪佞的黑眸中掩饰不住的杀气。

就连一向不问政事不懂武功的玉玥嫦,也明显的感觉到了暮沉风眉宇间的冷意。

她不由在酒案后下意识的握住暮千逸的衣角。

“皇上,皇嫂,那就献丑了!”暮沉风阴寒一笑,挥剑起舞。

剧只是那剑锋所指之处,寒风四起,凌如厉箭,招招生风,式式强劲。

每一剑都似乎蕴含了无尽的力量,烛火也被他的剑气所惊,在空中颤抖摇曳,恍得人心慌眼乱,落花随尘土飞起,在空中随着剑气伶俐起舞,怔得在场的人纷纷自顾不暇。

这哪里是什么剑舞,分明是在折腾人嘛!

航“王爷好剑法!”不知道是谁带头叫了一声,迎合之声四起,这个时候谁还敢去招惹暮沉风,谁就是自己找死。

结果一道剑气掠过,那个带头拍马屁的人手中所握的洒杯砰的一声,爆裂成两片,酒水洒了满手满桌。更是怔得那人愕然不能语。这一剑若是挥到人的身上……

那人缩了缩脖子,闭嘴咽了一下口水,没敢再吭气。

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了。

又一道遒劲的剑气划过,“砰”、“砰”、“砰”,又有几个无辜的酒杯一分为二,或从中间迸开,或成斜线划裂,怔得在场的人没一个敢吭气,缩着脖子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剑会挥到自己的身上。

几个妃子和皇后都是身娇体弱,哪里经得起这一番折腾,纷纷以袖遮面,丫鬟们懂事的用身体为屏障,帮主子遮去尘沙剑气。

玉玥嫦一开始原本是想依靠暮千逸,可是暮千逸的头也没回,长臂一挥,将南宫清护入怀中,他的龙袍衣袖宽大,正好一前一后的将南宫清护在两臂之间,以手袖胸膛为南宫清筑起一个坚实的围墙。

南宫清缩在暮千逸所筑成的“围墙”之内,心里直骂暮沉风变态,这哪里是为了助兴!纯粹是在砸场子嘛!

暮千逸暗中运功,避开耳边呼呼而过的剑风,眯起凌厉的黑眸,在一片尘花飞扬中紧盯着那起伏跌宕的身影。

暮沉风身随剑动,剑随身游,人剑合一,在空中婉转出优雅的弧线,最后一个漂亮的旋转,长剑一挥,收势立于暮千逸的面前,闪着寒光的长剑凌厉凛然的指向暮千逸。所有人惊愕不能语,怔怔然看着面前惊悚的一暮。

砰的一声,暮千逸面前的酒杯崩裂,拦腰而断。

抽气声此起彼伏。

王爷和皇上扛上了!

安静,全场如死寂一般的静。

暮千逸黑眸眯起,手臂环着南宫清,一动也没动。他不信暮沉风敢杀他!

暮沉风的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阴寒的眼中鸷气逼人。

咦#了吗?风声终于停了?

南宫清拉下暮千逸的手臂,就看到暮沉风正以剑指着暮千逸。

这个疯子!他不要命了!

看到南宫清终于露出小脑袋,暮沉风唇角的笑意拉大,邪肆之气侵入黑眸。

而暮千逸眼中的冷静却开始被怒气填充。

在死一般的静寂之中,一冷一寒两双眸子在对视中剑拔弩张。就在这时,一声惊呼响起:“皇后,皇后,您怎么了!”

玉玥嫦晕了。

*

玉玥嫦原本身体就没有恢复,又有郁症在心,而今被暮沉风的剑气所惊,便晕了过去。

经太医整治之后,虽无大碍,却也需要卧床安心静养。

四个妃子平日里就算再看不起玉玥嫦,此时也还是门面功夫十足的前来问安看望。

既然来了,那话题自然就离不开南宫清和暮沉风了。

四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着暮沉风的不敬之罪,同时也酸溜溜地鄙弃着南宫清的失宠生娇。

更有甚者,在话中夹杂着对玉玥嫦的嘲讽:就算你是皇后又如何?就算你在自己的诞辰宴上晕了,皇上也还是没来看你一眼,现在,只怕正在和那个南宫清亲热缠、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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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姓暮的!你再动我我翻脸了啊!]

清冷的皇后殿,玉玥嫦缓缓阖上眼,两行清泪滑落脸旁。

静下心后,眼前反复出现着暮沉风,暮千逸和南宫清三人间细微而汹涌的暗潮。

如果说之前她还不确定,那么在暮沉风舞剑之后,她便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至少,她和暮沉风从小一起长大,却从来不曾见过暮沉风像今天这样失常。

也许,她的确应该做一点什么了。

剧*

宴会因为皇后的昏厥而不欢而散。

“来人,送皇后速回东宫,速遣太医为皇后整治。”暮千逸吩咐完毕,便手臂一环,揽着南宫清起身回殿。

航南宫清走的时候,还恶狠狠的回过头来冲着暮沉风皱了皱鼻子。引得暮沉风的心猛的一揪,妖邪的眸子闪过一道异彩。

暮沉风的举动的确让暮千逸愤怒,但怀抱着佳人,暮千逸的胸中澎湃着一种激情,在这种激情的鼓动下,愤怒转化为无边的渴望和急迫。

尤其是南宫清刚刚的迎合,更让暮千逸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

还没走到天焰宫,他便一转身,手臂一沉,将南宫清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往天焰宫走去。

“喂!你说过你不会碰我。”南宫清推了推暮千逸,很认真的提醒他。

也许,南宫清前一刻的迎合让暮千逸有了一种错觉,继而将她此刻的提醒当成一种欲拒还迎。也许,他根本就已经决定,之前约定的“暂时”这一时间已过。无需解释。

暮千逸的眸子中跳跃着火焰,深邃的看了南宫清一眼,一言不发,只是脚步变得更加急切。

“喂!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是皇帝,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南宫清大声指责还没进殿就开始扯她的衣服的暮千逸。

这男人也太猴急了吧!

暮千逸的确很急!压抑得太久的渴望在瞬间爆发的力量,是无法抗拒的,更何况,他又是那样一个不容人抗拒的男人!

四处的丫鬟太监纷纷回避,一进殿门,暮千逸已经扯下了南宫清的处衣,那翠色的衣衫大手一挥,飘落在天焰宫的门槛之上。旖旎成一朵青翠欲滴的花。

“暮千逸!你说话不算数!”南宫清的小手开始和暮千逸打架。

这男人居然不理她,直接当哑巴!又是动手不动口!

“喂!你不许扯我的衣服!”

“姓暮的!你再动我我翻脸了啊!”

“暮千逸!”

南宫清怒了!这男人还说改!她就知道不该相信他!

下一刻,南宫清已经被暮千逸压到了床、上。

暮千逸的双眼血红,大手几下将她的亵衣撕裂,露出她白皙如玉的肌肤。她胸前的花蕊美好得令他几乎要窒息!

一低头,噙住他渴望已久的花蕾反复的吮、吸、啃、噬。

南宫清想推开暮千逸,却被他的大手握住,强势的放到她的头顶,再低下头,去啃噬另一个花蕾。

“呃——”南宫清羞愤难耐的扭动着身子,“放开我!猪头风!”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暮千逸高大的身子骤然的僵直。埋在她胸前的头缓缓的抬起,眼中有一抹深痛而愤怒的光。

南宫清扭过头,不做任何解释。

良久,暮千逸那充血的双眼变得深邃如潭:“叫我。”

又来了!这样的游戏,他总是玩不腻吗?!

“皇帝。”南宫清瘪了瘪嘴,摆脱,别这么压着她,他很重耶!

“叫我!”暮千逸的声音凌厉了一些。

“暮千逸!”南宫清也不耐烦了,扭回头看着暮千逸吼道。

“叫我!!”暮千逸的声音在凌厉中加上了一份冷冽。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男人怒了,什么事都做得出。

南宫清翻了一个白眼,有气无力的叫道:“萌越。”

声音又短又急。

“再叫一次!”暮千逸似乎对她的语气很不满。她曾经叫他的时候,声音那么的轻柔温润。

“萌越萌越萌越萌越萌越萌越萌越萌越……”南宫清闭上眼小嘴不停的一张一合,这样够了没有!

暮千逸突然俯下身,吻住那张不停的张合的小嘴,并趁机窜入了她的口中。

南宫清早就知道,这匹狼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挣扎了两下,反抗无效后,南宫清小手一抬,点了他的睡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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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蠢蠢欲动上升为蓄势待发]

暮千逸正在强势的掳掠之中,似乎想让她唇中的密津全部占去,却再一次大意的中招。

高大的身子砰然倒向一边。

南宫清抓起衣服护住自己的身子,一脚踹开暮千逸的身子,翻身下、床去捡回自己一路被脱的衣服。

“该死的姓暮的都不是好人!”南宫清一路嘟哝着走到门前,那翠色的衣衫正落在门槛上,南宫清犹豫了一下,小心的探出头去,生怕被人看到。

剧好在刚才该回避的都回避了,四处安静无人。南宫清伸出小手去捡衣服。

这衣服被撕烂了,是不能再装了,不过丢在门口也太丢人了!还是先捡回来吧。

哪知一只大手倏然握住了她的柔荑,再一用力,南宫清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拉入一个炽热的怀中。

航“你?你、你……”南宫清看着鬼一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暮沉风,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想我了吗?”暮沉风邪肆的笑,很明显看到了南宫清点了暮千逸的那一暮。

“想你个头!放开我!”南宫清直想拿椅子砸暮沉风的脸。

“我想你了。”暮沉风的语气轻浮,目光却炽热。

“你去死!你会想我?只怕是又想到了怎么利用我,欺负我吧!”南宫清抬手想打暮沉风,却被暮沉风握住了手腕。

那洁白如玉的手腕一如从前的细腻嫩滑,顺着她的手腕,再滑到她的小手,暮沉风的眼中闪过一道灿烂的火花,电得南宫清的心扑通扑通的跳。

他的大手中,温度一如从前的炽热,只是被伤害的心,却不是那么容易被他的炽热捂暖。

“这里是皇宫,我是皇帝的丽妃,也是你的嫂子,你最好放开我!”南宫清冷眼相向。

暮沉风充耳不闻,南宫清的激怒法宣布无效。

暮沉风的大手紧握着她的柔荑,再将她的柔荑送到唇边,温柔的一吻:“不放。”

又来了!好邪恶的眼神!

南宫清的身子想后退,却被暮沉风揽在怀里,一点儿也没打算松手。

“你少在本姑娘面前装神弄鬼,本姑娘不吃你那一套,放手!”

南宫清左看右看,好希望有人来看看这小叔子怎么欺负她的一幕,让他吃不了套着走!

该死的姓暮的,刚刚搞定了一个暮千逸,又来了一个暮沉风!难档今天她真的逃不掉了么?

“你确定要我放手吗?”暮沉风笑得像一只老狐狸。

“放手放手放手!”南宫清一边叫一边抽出被握的小手,捶打着暮沉风的胸膛。

“哦。”暮沉风果然放了手。

南宫清急急的后退一步,却发现胸前一片清凉。

“啊——”她用来护在胸前的衣服,本来是被她的小手紧抓着,刚刚为了防备暮沉风,她一时忘记了处境松了手,结果她一离开暮沉负,那衣服就直接进了暮沉风的手里。

美好的风景让暮沉风满意的勾起唇,体内的蠢蠢欲动早就上升为蓄势待发。

那邪恶的眼神肆无忌惮的落在她的身上,最快的躲避方法就是——跳回他的怀中,以暮沉风为盾牌,这样他就看不到了。

请原谅她在惊慌之中的错误选择吧。

只是为了避开他那邪肆的眼神毫无顾忌的打量,却忘记了投入他的怀中是一件更可怕的事。

“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否则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南宫清跳回她的怀中后,第一时间去捂暮沉风的眼睛。

暮沉风很享受的抱着怀中柔嫩的身躯。

“嘘——”他突然低下头,在南宫清的耳边轻声提醒。

“嘘什么嘘!”南宫清狠狠的瞪回去。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南宫清吓得瞪大眼。她不是在乎她的名节或是地位,而是在乎自己的命。

如果让人看到她和暮沉风这个样子,暮千逸不杀她,也会有一群人要追杀她!

暮沉风手臂一紧,带着南宫清飞身进了内阁。放下帘幕,阻隔了外面的视线。

好在那脚步声在门外就停住了:“皇上,丽妃娘娘,贤妃,良妃,淑妃,德妃刚刚从皇后殿出来,现在正来天焰宫,应该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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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让他没心情“做”下去]

好在那脚步声在门外就停住了:“皇上,丽妃娘娘,贤妃,良妃,淑妃,德妃刚刚从皇后殿出来,现在正来天焰宫,应该很快就到了。”

那四个妖精?

南宫清诧异的瞪大眼,看样子,她们是想借口为皇后打抱不平,来这儿找她的茬儿了!

来得还真快!

剧“你快走!”南宫清推着暮沉风,真是天助我也!老天也帮她赶这个坏人!

“来不及了。”暮沉风偏偏不听老天的话,就是不走。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喧闹之声:“皇上呢?我们找皇上!”

航四个妃子一个个淌眼抹泪的站在门边,一边低声抽噎着,一边偷偷打量着门内。

大门未关,但殿内帘幕轻垂,看不真切。依然看到两个交合紧贴的身影。

皇帝果然在这儿和这个南宫清缠、绵着!

“皇上,皇上您去看看皇后娘娘吧,娘娘她病人得好厉害,脸色白得吓人,我们看了都害怕……”德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轻声的抽噎着。

淑妃也应和着:“虽然说我们平日和皇后的关系不是太好,可是今天好歹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我们姐妹几个,一心只是希望皇后娘娘身体能早日恢复,皇上,您今天这样,皇后娘娘好伤心啊!”

“是啊,是啊,皇上,就看在今天是皇后娘娘家生辰上,您去看看她吧!”

“皇后娘娘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又没有一个亲人……”

四个妃子你一言我一语,连南宫清听了,都心生不忍。只是她现在没心情去顾到别人,因为她正自顾不暇。

南宫清的身子被暮沉风很故意的控制在帘幕前,站在这个位置,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帘幕外的一切。

暮沉风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不时对着她的耳朵吹吹气。

一手环着南宫清的腰,以俘逃脱,另一手在她光洁的背上轻抚着,长而妖娆的手指在南宫清的身上圈出暧昧的符号,再顺着她的背,滑到她的身前,悠然的转着她的柔嫩画圈圈。一圈小一圈,每画一圈,就更加接近她的花蕊。

南宫清想走又走不了,想叫又不敢,只有拼命咬着唇拼命控制着自己即将要脱口而出的呻吟。

四个妃子见暮千逸没有动怒,更来了劲儿。一把又是眼泪又是哭诉的存心想让暮千逸没心情“做”下去。

南宫清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你够了没有,你再这样,我就叫人了!到时候让他们把你斩了喂狗!”

“你叫吧,大一点声音。到时候有你陪着,去哪儿都不怕。哦,对了,万一要是暮千逸冲冠一怒一纸密书,曲无妨也可以下来陪我们。这样做,倒是省了不少力气。快叫吧!”

暮沉风笑得邪恶致极,生怕南宫清不敢叫似的,大手突然一把握住她的丰\盈,邪气又暧昧的揉捏着。

南宫清倒抽一口气,一转身就想咬人。

暮沉风一低头,准确无误的封住了她的嘴。

南宫清气极的想反抗,却被暮沉风按住了头。熟稔而技巧的吻让南宫清顿时晕了头。她变得像一个无头的苍蝇一样,小舌头横冲直撞的想要逃窜,想要反抗,却让暮沉风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

于是,四个妃子依稀的听到帘幕内传来的暧昧的呢喃之音,顿时羞红了脸。

虽未沾雨露,可是这一点人事她们还是懂的。没想到皇帝真的这么薄情!居说皇后还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原来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小太监察言观色的上前弓腰道:“皇后和娘娘要歇息了,四位娘娘请回吧。”

四个妃子相视一眼,再用无比妒忌无比羡慕又无比怨恨的目光看了一眼帘幕后的两个身影,怏怏而去。

南宫清哪里有心情顾及门外的事!那早已被暮沉风调教得乖巧又诚实的身体在那只老狐狸的存心挑逗下瑟瑟的发抖,小脸也泛起诱、人的红润。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暮沉风的大手也开始眷恋的往下滑移。如丝的肌肤一如他记忆的那么美好!

南宫清想咬他的舌头,暮沉风却早一步的退了出来,邪气的笑看着她:“丑丑……嗯!”

突然一声闷哼,南宫清看到暮沉风的眉头紧紧的蹙了一下,妖邪的笑脸顿时凝滞,虽然只是片刻,可是南宫清却清晰的从他的眼中读到了一丝惊愕和忍痛。他低低的抽气,似乎在极度的隐忍着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清瞪大眼看着暮沉风,暮沉风却突然拉大笑容,黑眸闪过一道清锐的光,唇角勾起惯有的邪肆的笑:“你的点穴功夫真不怎么样!”

“啊?”他在说什么?

突然,南宫清惊愕地看到暮沉风的胸前迅速被染红。一柄寒光的剑锋带着刺目的血色,从他的体内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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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朕杀了他,你很心痛吗?]

突然,南宫清看到暮沉风胸前迅速的被染红。一柄寒光的剑锋带着刺目的血色,从他的体内穿出。

南宫清倒抽一口冷气,是血!

“朕早就说过,她是朕的女人!”

暮千逸字字铿锵,声声含愤,一字一句,都压抑着无尽的怒气,恨然冷冽的迸出薄唇,一声重过一声:“朕早就说过,她是朕的女人!”

剧南宫清全身颤抖的看着面前突然变得血腥的一幕,暮千逸醒了!他居然醒了!

他在做什么?他杀了暮沉风?他居然要杀暮沉风!

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撼了,南宫清一时怔怔得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航暮沉风却保持着抱她的姿式,双手环住她的纤腰,眼眸中邪气的笑意加深,用异常温柔的声音低语:“丑丫头,跟我回去。”

他、他在说什么?!

南宫清突然觉得头中有一个坚实的东西,随着那那声“丑丫头”,砰的一声,碎了。

那碎得满地满心的东西,在暮沉风邪气又深邃的目光中氤氲成一种浓浓的雾气,升腾而起,汇聚在眼眶之中,凝聚成盈盈的水气。

暮沉风直接忽视插、入体内的长剑,和在他身后低吼的暮千逸,他黑幽而邪肆的目光深深看着南宫清,长指轻轻抚过南宫清柔嫩的脸庞:“长毛也来了,他很想你。”

不等南宫清做出任何反应,暮千逸黑眸一阵冷寒,手臂狠狠的收回,那长剑在暮沉风的体内刺溜一下滑了出来,血光四溅。

南宫清目光一震,不知所措的颤抖着。

暮沉风脸上微微的抽搐,让南宫清的身子也跟着情不自禁的战栗了一下。眼中的水气盈盈欲夺眶而出。

妖邪的眸子丝毫不减平日的锐气,反而多了几分坚定,唇角勾起几分魅惑的笑,缓缓俯身吻向南宫清颤抖的粉唇。

他还敢吻她!

暮千逸的眸子充斥着血红的怒意,理智早就在暮沉风对南宫清说“跟我回去”的时候不翼而飞。手臂不听使唤的狠狠往前刺去。

带着血光的长剑“嗤——”的一声,没入暮沉风的体内。

暮沉风的唇离南宫清的粉唇只差那么0.01公分的时候,一阵剧痛席卷了他的意志。咬牙一挺,手臂收缩,紧抱着南宫清没有让自己倒下,他的头垂到了南宫清的肩上,无力的搭靠着。

没有吻到她的唇,暮沉风就近的咬了南宫清的脖子一口,这才满意的勾起邪气的笑。

只是这一口,虚弱得让南宫清的心蓦然的一阵柔软,继而弥漫了一片酸涩。

暮千逸的手臂收回,血色顺着剑锋滑落在地,一滴一滴,刺目惊心!

暮沉风的身子突然变得异常的沉重,南宫清想拉却没有拉住,随着暮沉风的身子终于砰然的倒地,南宫清这才彻底的从刚刚血腥的一幕中清醒过来。

“啊——”一声震惊之后的尖叫冲破天焰宫的静寂,也击溃了暮千逸仅剩的自制。

看着南宫清无力的半跪在暮沉风的身边落泪,他一把揪起南宫清,血红的眼看着她满是怔愕、惊恐和悲伤的小脸:“你很心痛吗?朕杀了他,你很心痛吗?”

霸道的语气,强悍的气息,南宫清空洞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看着面前那张扭曲得几乎狰狞的粗犷的脸,南宫清所有的意识也开始缓慢的回归。

“是,我很心痛。”

南宫清的声音开始有些虚弱,随着意识的回归,她的声音也开始渐渐的变大变高,变得冷然:“我一直以为,暮沉风是最残忍的,可是至少,他的残忍只是对敌人,可是你,居然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手足男兄弟!暮沉风他再可恶,至少,他不曾伤害过他身边的人,可是你呢?暮千逸,在你身边的人,哪一个没有被你伤害过!你自私,霸道,你以为你是皇帝,所有人都要顺从你。否则就是大逆不道,是吗?你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吗?”

南宫清的声音越来越冷,冷得暮千逸的心头一阵恐慌,为什么她明明在自己的面前,却感觉她那么遥远?为什么明明她就在自己的怀里,却感觉把握不住她,似乎就算他握得再紧,她还是会突然的消失。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明白,爱情,就像沙子,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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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萌越和暮沉风还有白风,三人谁的人气最高呢OO~

[正文 都这样了,还死性不改!]

南宫清突然冷笑:“算了,你不懂!”

南宫清说完,突然冷冷的推开暮千逸,再从容的在他的面前穿上已经被她撕裂的衣服,再整了整纷乱的头发。

她的从容淡定像是一个无形的绳索,勒得暮千逸几乎无法呼吸,之前的怒气被一种几乎要窒息的恐惧所代替,暮千逸不由紧握了拳。

南宫清穿好后,半跪到暮沉风的身边,他那妖邪的眼眸终于闭上,比女人还要长翘的睫毛无力的轻阖着,他阴柔的脸上,终于没有了那邪气而欠揍的笑。

剧为什么明明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她的心却那么痛?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从他开口叫她丑丫头,从他叫她跟他回去,从他明明痛得要死,还在说长毛想她的时候吗?

泪水无声的流淌,伸出小手,想触摸他那阴柔而俊美的脸庞,耳边却突然的响起昔日的对话——

航“所以你故意占有南宫清,故意夜夜笙歌的让朕知道,只是想要报复朕。”

“我就是想看到你痛苦,看到你痛苦,才是我的快乐。”

她不知道暮沉风和暮千逸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纠葛,但是谁又能知道,这是不是他又一次的苦肉计,是不是他只为了报复,而又一次的耍诈!

虽然说没有人会笨到耍诈耍到不要命的,可是他是暮沉风啊!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南宫清的小手在暮沉风的脸旁停了下来。这个男人,她还该不该相信?

正在她犹豫着想要收回手的时候,暮沉风那邪气的眸子突然睁开,一扭头,轻咬住她的指头,他的舌头很暧昧的在她的指尖绕了一个圈,再露出一个尝到美味之后的得意而邪气的笑,吓得南宫清蓦然的起身后退。

“猪头疯!”南宫清的小脸上还挂着泪,就已经开始骂人了。

这该死的暮沉风!都这样了,还死性不改!南宫清之前心里的悲伤不舍硬生生的收了回去,小伸手一抹泪,再一脚踹过去,正中他的腰。

暮沉风吃疼的闷哼一声,用手臂撑起身子,又是一脸邪气的笑:“丑丫头,你太狠心了!”

看到暮沉风脸上又挂起邪气的笑,南宫清突然感觉这种笑很久违,久违得她又想揍人了!

于是,她再一脚踢过去,不过这一次,踢的是他的腿,力度也小了许多:“你这个猪头,装死很有意思是不是!你——啊——”

暮沉风和南宫清二人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这再一次激怒了暮千逸。

暮千逸愤然的一把揪过南宫清,让她正眼看着自己,霸道的宣布:“是,朕是皇帝,天下都是朕的,包括你!朕早就说过,所有碰过你的人,都该死!来人!”

“皇上!”蒙毅拱手立于大殿之外听旨。

“传朕口谕,暮沉风心存不轨,意图刺杀朕,罪不可恕。现打入天牢,容后听审!”暮千逸的声音冷冽如冰。

南宫清瞪大眼看着地上的暮沉风,再看着一冷鸷的暮千逸:“暮千逸!他都这样了,你还要押他去天牢?”

“马上带走!”暮千逸转过身,大手一挥,将手背到身后。高大的身影在殿内摇曳的灯光中显得更加的魁梧凛然,他冷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黑眸如幽潭般深不见底。

“暮千逸!”南宫清怒视着暮千逸,却知道自己不可能改变他的决定。

暮沉风邪佞的眸子瞪了蒙毅一眼,蒙毅怔然的收回手,暮沉风是南焰国的英雄。他没办法亲手押解他。

暮沉风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明明伤得站都站不稳,还挑眉一脸魅惑的笑,故意用轻佻的口气道:“丑丫头,我暮沉风还会回来的!”

暮沉风的手捂着胸口的伤,用一种南宫清看不懂,也忘不掉的眼神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南宫清看着暮沉风的背影,那种又是不舍又是愠怒的目光,让暮千逸黑眸凛冽的一眯,一把将南宫清揽入怀中,强迫她看着自己:“你记住,你是朕的女人!你的世界,只能有朕一个男人!”

“我不是你那些嫔妃!你也休想让我像她们一样,守在一个空房子里等着你来临幸!”南宫清也怒了!

暮千逸的脸再度阴沉了几分:“做朕的女人,否则,松龙国上上下下,全会为你陪葬!”

南宫清恨恨的看着他,她很想讥讽这个自我为是的男人几句,可是在这个时候激怒暮千逸,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朕说过,总有一天,会让你心甘情愿!”暮千逸阴冷的说罢,一把推开南宫清,大步走到门口,阴沉着脸:“来人!给丽妃娘娘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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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真的每一次都只能用强的?]

走出天焰宫,暮千逸的心头纷乱如麻。

如果不是因为暮沉风常年征战,体格本来就异于常人,也许,刚刚那两剑,已经要了他的性命!他从来不曾想过,会亲手杀了暮沉风!

暮沉风那阴寒妖邪又带着几分得意的眸子,还有南宫清那冷清的声音,让暮千逸的心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无边的恐慌。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皇帝,可以掌控天下,却掌控不了南宫清的心。

剧尤其是今天,她先是点了他的穴,再是用那清冷的目光看着他,暮千逸突然感觉,和南宫清的距离越来越遥远了。

从她对他说她心里有他的时候,一直到现在南宫清见到他就怒目冷语。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之间变得这么遥远?

都是因为暮沉风!

航当他们刚刚互表心意之后,暮沉风就设计带走了她,私藏了她!

而今,好不容易忍过那七天,好不容易感觉到他走近了她一些。可是却又一次因为暮沉风的再一次出现,而变得与南宫清之间的距离更加遥远。

暮沉风!暮千逸的心头狠狠的碾过这几个字。朕一定不会放过你!

月光透过依稀的枝叶,零碎一地。暮沉风一个人在御花园中独步。

脚步在不知不觉间迈向了皇后殿。刚刚四妃的话,他也依稀听到了一些。

今天,毕竟是皇后的寿辰,自己的确对皇后太过冷落了。

推开皇后殿的大门,挥手制止了太监的禀报,缓缓来到玉玥嫦的床前。

玉玥嫦在昏睡中流着泪。这个昔日的京城第一美人,也曾有风光的时候,可是在这一刻,却像是闺中怨女。

玉英抹着眼泪,为暮千逸送上一杯水。暮千逸摇了摇手。

与天焰宫比,皇后殿更加冷清。烛火摇曳中,红烛无声垂泪,如失意女子落寞的心怀。

南宫清说,“暮千逸,在你身边的人,哪一个没有被你伤害过!”

也许,最最受伤的,就是玉玥嫦。

大手轻抚过她脸上的泪,暮千逸无声的叹惜。

还是让她好好睡吧。

“皇上,您要走了吗?”玉英轻呼。暮千逸才刚来啊!

“朕为皇后准备了一些礼物,随后会派人送来。”暮千逸头也没回。

“皇后娘娘要的不是赏赐。”玉英泪水盈盈的看着暮千逸,她是为她的主子心疼。

暮千逸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玉玥嫦,什么也没说,迈步走了出去。

他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想来南宫清也该沐浴完毕了。

今天晚上,他要她。一定要她!

但是以南宫清的性子,又经过了刚刚的事,想她顺从只怕是很难了。想到这里,暮千逸又焦躁起来了。难蝶堂堂一国之君,真的每一次都只能用强的,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人吗?

回到天焰宫,这里一如既往的灯火通明。只是没有他意料之中的佳人初浴,也没有他意料中的香薰美女,黑眸扫过空寂的天焰殿。

“丽妃娘娘呢?”

丫鬟太监无奈的面面相觑,不肯出声。

“说!”暮千逸的黑眸拧起。

小太监总管这才战战兢兢的开口:“禀皇上,丽妃娘娘在……在小花园。”

说罢,所有人都低下头去,等待着天威震怒。

丫鬟太监的态度让暮千逸心生疑惑,长眉拧得更紧:“丽妃娘娘可否已沐浴更衣?”

“回皇上,已经……已经沐浴更衣了。”小太监头也不敢抬。

怀着满腹的疑惑,暮千逸大步迈往小花园。

南宫清的确是沐浴完毕,也薰香描眉了。

因为蒙毅就在天焰宫的门口,她知道,如果她不照做,又有人会拉着一张脸说要点她的穴,所以,她很顺从的沐浴更衣。

一切该做的,她都按程序完成了。而且完成得没有一点异议,安静得让天焰宫所有人都吃惊。

只不过,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丽妃娘娘这么听话了。

老天保佑,只希望皇上千万不要牵怒到他们的身上,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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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花园大战]

小花园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旷世绝伦的泥巴大赛。

南宫清一点儿也不为自己做了“摧花大盗”而愧疚。那开得正艳的花儿被她拔了起来,丢在一边,然后像将军一样指挥着丫鬟太监们把花坛里的泥土给挖起来。

天焰宫里的人手多,光是花园里伺候的,就有十来个,这会儿全被她给调动了起来,挖土的,挑水的。然后由她来当师傅,教一群无辜的“弟子”捏泥人!

刚开始的时候,丫鬟太监们还有些扭扭捏捏的,这些东西,她们自从进了宫就没玩过了。皇上有洁癖,她们平日连洗手濯足都要小心又仔细。更别说是玩泥巴了!

剧不过经南宫清用那极富感染力的声音大大的宣布,再用她的小手捏成一个又一个生动可爱的小动物时,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而且在进宫前,也有不少人是家境贫寒的,看着南宫清玩得带劲儿,也自然想到自己的童年。

于是乎,不一会儿,小花园里便热闹了起来。

航带着泥的污水顺着清雅的石子小路流成了乌色的小溪。一个个小泥人把原本干净清雅的小凉亭弄得一片狼籍。

蒙毅忍不住上前制止,南宫清戏谑一笑:“又想来点我的穴吗?皇上只叫我沐浴更衣,又没有叫我不要打仗玩泥巴,你管得着吗?还是说,你想以下犯上?”

蒙毅刚刚准备辩驳,南宫清突然一脸的恍然大悟,提高声音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了,皇上说过,我的身边只能有他一个男人,请问你是男人吗?”

蒙毅哽着一句话在喉咙里,脸色一变,飞速的后退。他记得皇帝还说过,凡是碰了她的人,都要死。

南宫清轻轻一笑,对着蹲在地上的“弟子”们大声宣布:“好了,我来看看谁的泥人捏得最好,捏得不好的人,罚你站到蒙毅的身后,让我来砸,砸不到算你运气,砸到算你倒霉!就这样!不听命令者,斩!”

主子就要拿出主子的派头!南宫清现在就是派头十足!

于是乎,当暮千逸迈进小花园的时候,就看到蒙毅飞快的挥着剑,将一块一块的黑泥挡得四处飞溅,那被他的剑挡飞的泥块儿“啪啪”的落在墙上,路上,甚至,暮千逸的脚前。

躲在蒙毅身后的小太监还一边密切的关注着“战况”,一边拍着手叫好。

南宫清早就发动了所有人一起动手,有能砸到蒙毅的人,重重有奖!

于是,那个场面真叫热闹啊!

暮千逸铁青着脸看着身上、手上、衣服上,甚至小脸上,都是泥渍的南宫清,愤怒的眯起了黑眸。

终于,有人发现了一脸阴沉的暮千逸。泥巴大战终于暂停。蒙毅收剑侧身行礼:“参见皇上——”

“啪!”一块新鲜的泥土准确无误的砸到蒙毅的脸上。

蒙剑顿时变成了阴阳脸,那被泥巴覆盖的眼睛用力的眨了眨,乌溜溜的在黑泥中泛光。

南宫清笑得前仰后合,又是拍手又是笑:“砸到了!砸到了!”该死的蒙毅!让他以后再多管闲事!

暮千逸双拳紧握,生怕他会一不小心去掐断了那个女人的脖子!

好好的一个花园,变她弄得一片狼籍!最主要的是,她是故意的,为了防止他碰她,她居然想到这一招!

南宫清却对着暮千逸轻婉一笑,带着满手的泥浆,蹦跳着跑了过来:“暮千逸,你回来了!我们来玩打泥人好不好?”

她那带着泥浆的柔丝裙角随着她一跳一跳,在空中晃啊晃,晃得一路上留下一串泥点点。

暮千逸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怎么了?你不喜欢玩吗?很好玩的哦!”南宫清晃了晃手中的小泥人,笑得一脸的无辜。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你闹够了吗!”暮千逸的声音压抑着明显的怒意。冷冽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齐跪请罚:“皇上饶命——”

南宫清却轻松的摇了摇头:“没有。人太少了,没意思!我们明天去御花园玩儿,好不好?”

众人敛声屏气,没有人敢再陪她玩。她是玩泥巴,他们是玩命!

南宫清的小手亲昵的向暮千逸伸来,暮千逸一把握住她还算是干净的手腕,眉头拧成了结:“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他碰吗?

想到这一点,暮千逸心头的怒火越烧越旺。

“暮千逸,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南宫清笑得一脸的甜蜜,小脸缓缓的凑了过来。

暮千逸挑眉静听下文。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留下我一天,我就一天让你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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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从来没有人能违抗朕,你也一样!]

暮千逸眯起凛冽的黑眸,突然一把扛起南宫清,转身大步离去。

如果这算是她的挑战,那么,他接受!因为,从来不曾有人敢挑战他!

“放开我!暮千逸!你要带我去哪里!”南宫清在暮千逸的肩膀上挥着小手踢着小腿激烈反抗。只可惜,她的反抗一向都很无效!

看着暮千逸满脸怒意的一把扛起南宫清而去,所有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剧皇上脸色好可怕!丽妃娘娘还有命回来吗?

所有人都清晰的记得,前皇后不过是碰了一下皇帝的专用大氅,就被贬入了冷宫。而今丽妃娘娘可是弄脏了皇帝的整个小花园啊!

清心池,是暮千逸专用的大浴池。除了专门打扫的人,从来没有其它人进来过,南宫清算是第一个。

航“放我下来!”在第N次叫喊之后,南宫清终于被放了下来。

还没站稳,“嘶——”的一声,南宫清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两半。光洁如玉的身子毫无遮掩的呈现在暮千逸的面前。

暮千逸那满是怒火的眼中顿时窜起两簇炙热的火焰。

南宫清双手下意识的护住身前:“暮千逸!”

话音未落,一桶清水哗啦一声从天而降,将她从头淋到尾。

还好,是温水。不算太冷。可是就算如此,也还是把南宫清吓了一跳。脸上手上的泥渍已顺着清水往下流。

惊魂未定,再一次哗啦哗啦,几桶清水从不同的方向泼了过来。

南宫清护了脸护不住胸,一时手忙脚乱。

泥渍顺着清水被冲刷干净。雪白如玉的同体在温水的浸润下泛起红润,在烛火中摇曳出梦幻般的色泽。

等到她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暮千逸已经脱了衣服站在她的面前。

南宫清缓过劲儿来后,转身就跑,却被暮千逸伸手揽住了腰。

扑通一声,被丢进了浴池水之中。南宫清挣扎着浮出水面,来不及喘气,就被暮千逸用双臂困到了怀中。

“你听着,从来没有人敢违抗朕,你也一样!”暮千逸那粗犷的脸有些抽搐,一低头,吻住南宫清的粉唇。惩罚式的吮、吸着。

南宫清震骇的瞪大眼,张嘴对着暮千逸狠狠的一咬,血腥的感觉充溢了口腔。

暮千逸吃疼的退开,瞪着腥红的眸子看着南宫清。南宫清的腿一抬,向暮千逸此刻最坚硬也最柔弱的地方踢去。

池水阻碍了她的进攻的力度,可是这一击太出乎意料,暮千逸一声闷哼,手臂上的力度一减,南宫清便像泥鳅一样的溜了出来。

借着一点儿轻功,一个飞身卷起池边的白纱帘绸,往身上一裹,便从窗口飘然而去。

暮千逸一手扶着池壁,一手捂着下、体。冷鸷的目光中闪过一道绝然。

他一直不打算那么做,看来,他不得不那么做了!否则,这个女人还会在后宫里飞来飞去!

南宫清裹着白绸飞到天焰宫的屋顶,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到了云后,幽黑的夜幕,她看不到边际。

爹,娘,哥哥,你们在哪里?我好想你们……

她头一次感激自己是一个路痴。反正她是路痴,白天和黑夜对她而言也无所谓,总之是往前跑,逃得越远越好就对了!

南宫清脚尖一点,身上的白绸在夜风中摇曳,她一席白纱在夜风中穿棱,如同幽夜的精灵。

蒙毅匆匆洗去身上脸上的污垢,很尽责的守在天焰宫外。

突然,屋顶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蒙毅双眉一蹙,不好,有刺!

蒙毅手中长剑一握,飞身追了上去。

“什么人!”蒙毅三两下追了上去,南宫清听出蒙毅的声音,急中生智,跳入不远处一个黑漆漆的大殿之中。

这是哪里,她也不知道,反正这里黑漆漆的,蒙毅一时找不到她就是了。

南宫清小心翼翼的后退,想在黑漆漆的房间中找到一个避身之处。

突然,黑暗中伸出一只手,一把握住了南宫清的手臂。南宫清还来不及惊呼,一只大手及时捂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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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勾人心魄]

鬼!南宫清的第一反应是惊慌失措。

“嘘——是我!”一个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南宫清眨了眨眼,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

“是我,莫叔。”

剧有点儿像。

南宫清停上了挣扎,转过头,看着那张久违的脸。的确是莫叔,许久不见,那张狰狞的脸还是让南宫清吓了一跳。

“莫……”他怎么会在这里?南宫清刚想问,莫言把手伸到唇边制止,目光机警的盯着窗外。

航黑夜里,他炯炯的目光显得份外的有神,这目光,似乎在哪里见过。好熟悉。

窗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南宫清忙屏气凝神,是蒙毅来了。

蒙毅蹙眉审视着一个一个的房间,步伐轻慢,目光如炬。他踱步到房间前时,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南宫清不由紧张的是瞪大眼,如果他闯进来,那她只有乖乖的跟他回去了,不然莫言就会被发现了。

正在这时,黝黑的房中,另一边,一个白色的身影像幽灵一样的站了起来,走向房门口。

吓得南宫清倒抽一口冷气,妈呀,这房里还有人!

蒙毅显然是发现了房中的动静,一把推开门,那白色的身影便飞也似的扑了上去:“皇上,皇上,是你来了吗?皇上……”

蒙毅本来是想推门找人,却不想被人扑到,一个一脸苍白的女人突然上前抱着他大叫,反而把蒙毅吓了一跳。

“娘娘,娘娘请自重!”蒙毅上慌乱的推开那女子,那女人却又是叫又是跳,招来了好几个正在沉沉入睡的小太监。

“唉呀,她的癫狂病又犯了!蒙大人请息怒!”一个小太监一边穿衣服一边走了出来,一见是皇帝身边的人来了,马上拉开嗓子招呼了起来:“还不快起来,蒙大人来了!娘娘的癫狂病又犯啦!”

一时之间,安静的小院里掌起了灯,小太监唤来了小丫鬟,小丫鬟招来了巡夜的侍卫,再加上那女人抱着蒙毅不放手,叫叫嚷嚷,小院子里顿时喧闹了起来。

趁着院中一片兵荒马乱,莫言快速在南宫清的耳边说中:“事急不及细说,我必须马上出宫,否则一定会被皇帝发现。一个月后,麒麟国的王子会来宫里觐见皇帝,到时候按礼会有宴会,我会在那时安排人救你出去,但这段时间,你要忍耐。不要让皇上起疑。宫里御书房里的太监小李子会帮你。”

“你怎么会认识宫里的人?”

南宫清有一大串的问题要问,莫言是怎么进宫的,他为什么认识宫里的人,他进宫是要救她吗?他为什么要救她?他现在急着要离开是因为怕被暮千逸发现,那一个月后他就真的可以救自己出去了吗?他是怎么办到的?还有,那个白衣的女人是谁?怎么会也在这房间里?

太多的问题,南宫清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莫言便一掌拍向南宫清,借内力将她的身子送出门外:“快走!”

南宫清反应还算快,身子一被送出门,马上自行运功,脚尖借力一点,身子飞了起来。

蒙毅终于推开了那个疯叫着的女人,一扭头,就看到另一个白色的身影飘向了夜空。

“站住!”蒙毅飞身追了过去。

南宫清心知她跑不过蒙毅,于是一转身,飘然的落到了一边的高阁之上。翘着腿儿看着蒙毅。

月光从薄薄的云中透出,朦胧的笼罩着飞阁翘檐的宫殿。

南宫清一席白纱的身影镶嵌在高阁的翘檐之处,脸上是俏皮又清纯的笑,那水眸盈盈间如秋水流动,雪藕般的手臂环着飞檐一角,白绸裹不住的小腿在月下泛起乳白色的光华。

她就像是一个月下的仙子,清丽婉如,不艳而不妖,却足以勾人心魄。

蒙毅被她的模样怔得心头猛的漏跳一拍,继而很快的神智回归:“丽妃娘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请丽妃娘娘跟在下回宫!”

南宫清挑了挑眉:“蒙大人,刚才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啊?你们好像很熟啊!看她那么热情,要不要我请皇帝把她赐给你啊?”

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是她的强项,南宫清就喜欢看蒙毅手足无措的样子。谁叫他总是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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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来了~~~感谢冰淇淋的夏天和wo4sanba的花花,晓月继续去更新哈~~~

[正文 你是在乎我,还是在乎我的感受?]

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是她的强项,南宫清就喜欢看蒙毅手足无措的样子。谁叫他总是多管闲事。

蒙毅脸色一凛:“那是先皇后伊氏,这里是冷宫。丽妃娘娘还是速速随在下回宫。”

“哦,你居然和先皇后有一腿啊!蒙毅,你死定了!”南宫清小手一指,一脸的得意。

“请丽妃娘娘回宫!”没功夫和她哈拉,先皇后伊氏自从被打入冷宫之后,便得了癫狂病,遇着谁都叫皇上,这事宫里上下都知道。蒙毅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和她去费时间。

剧南宫清见蒙毅不上当,不由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块石头!

坐在高阁之上,她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的从刚刚的房间里飞出,没入黑暗之中。

“对了,蒙毅,你看今晚的月色美吗?”南宫清的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柔和得像一朵正在绽放的桃花。小手指向终于穿破云层的皓月。

航云破月来花弄影,南宫清就是那一朵月下的桃花。

“美。”蒙毅的目光落在南宫清的小脸上,有着片刻的迷离,但立即回过神来,顿了顿心神,冷声道,“请娘娘回宫!”

那黑色的身影终于消失,宫内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南宫清终于放下心来,无趣的耸了耸肩:“好吧。回宫。”

天焰宫的门外,站着几个御医,南宫清诧异的看了他们几眼,这个时候,御医跑来做什么?是暮千逸被她气疯了?

宫内正位之上,暮千逸的脸上一片冷厉,目光深沉得看不清情绪。南宫清知道,这个男人生气的最高境界就是看不出生气。

想到莫言刚刚的话,南宫清瘪了瘪嘴,不情不愿的走上前:“我回来了。”

暮千逸的眸子闪动了一下。好动听的一句话!回来了!她的人回来了,她的心呢?

暮千逸起身,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南宫清,南宫清抬起眸子看着暮千逸,暮千逸黑瞳一如之前的深不见底。

抬起手,想要触碰南宫清的小脸,南宫清下意识的往后退缩了一下。

暮千逸的眸子更加深沉了。大手在空中蜷缩成拳,缓缓的放了下来。

“听朕的话,不要再逃了。”暮千逸的语气中带着一抹强硬的威胁,但又有一种委婉的温柔。他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南宫清什么也没说,只是垂下眼看着自己光、裸的小脚。

莫言的话,她信。一个月,只要她等一个月,她就可以出宫了吗?

见南宫清不回答,暮千逸知道,她的沉默,就是变相的拒绝。这个女人的心情,一直都是写在脸上。

暮千逸挑起南宫清的小脸,让她正视着自己:“清儿,你说过,你的心里有我。”磁雅的声音有些低沉。

南宫清抬起眸子看着暮千逸,想当初,自己不顾一切的想要闯入千幽林去找他。可是谁能知道,有一天自己会如此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他。

她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

她想要的自由自在不在宫里。当初在家的时候,她爱穿着男装四处去招摇撞骗,她的父亲在家里挥了多少年的竹条也没能将她的性子修正过来,最后南宫老爷子还是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继续为祸人间。

如今,就因为暮千逸的一句“听朕的话”,她就该改邪归正,从此当一个乖乖女了吗?她做不到。

更何况,她怎么可能去顺从一个完全不顾自己感受的男人——即使这个男人,她曾动过心。可是他更让她伤心。

“你也说过,你在乎。”南宫清缓缓的开口,想到可以离开,她的心情平和了许多。

“是,朕在乎!”暮千逸语气沉定,目光灼灼。

“你是在乎我,还是在乎我的感受?”南宫清盈盈水眸看着暮千逸,如果他能懂,那多好。

暮千逸的眉头动了动,没有回答。黑眸之中暗潮涌动。

“算了,我累了。”南宫清挥了挥手,失望的垂下眼帘。暮千逸的眼神已经告诉她答案了,“如果你一定要对我做什么,记得点我的穴,或是打晕我,这样我就不会反抗了。”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暮千逸的目光中浮起一抹沉痛。南宫清的意思是说,她一定会反抗,除非,她没有反抗的能力,是这样吗?

南宫清挑开床帘上了床,今天一夜,真的经历了太多太多,她真的累了。

暮千逸看着帐内那纤柔的身子,体内暗潮澎湃。

“如果你有机会离开,你会走吗?”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暮千逸缓缓开口问。

南宫清没有回答,说不会,是违背自己的心意,说会,某些人会暴跳如雷。更何况,就算她这个时候骗他说会,他也不会相信吧,所以,沉默是金。

暮千逸等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定:“朕知道了,你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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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萌越,你想做什么?我怕……]

南宫清诧异的睁开眼,他在叫谁进来?

门外,几个御医走了进来。

南宫清不由用手臂撑起自己的身子,疑惑地看着他们。好奇怪,谁病了?

“皇上,您确定要这么做么?”长胡子的御医小心的俯身问。

剧暮千逸背过身,沉默了半刻,挥了挥手。

几个御医同时俯身默应。然后向床边走了过来。

“你们干嘛?”为什么他们的眼中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航南宫清顿时感到情况不妙,这暮千逸莫不是真的想把她弄晕了吧?如果是那样,直接一拳就行了,这架势是想做什么?

南宫清不管三七二十一,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一拳一个,解决了几个御医飞身就想跑。

门口,蒙毅长剑一横,拦住了她的去路。南宫清抬手就打,她就不相信,这个蒙毅在暮千逸的面前敢碰她。蒙毅只是招架,并不还手。南宫清却越打越凶。

一种不详的预感如一片黑云般压了过来。

就在这时,南宫清背后一疼,暮千逸在她的身后,趁她不备,点了她的穴。

暮千逸的手臂一沉,抱起南宫清向龙榻走去。

他的身后,蒙毅的眼中滑过一丝不舍。双拳一握,他尽责的背过身,他的职责,只是保护皇帝的安全。

“你做什么?暮千逸,放我下来!”南宫清的身子没办法动,就只有动动嘴了。

“暮千逸,你想做什么!”南宫清看到,御医从医药箱里拿出长长的,闪着寒光的银针。顿时脊背一阵清寒。

将南宫清平放到龙榻之上,四周帘帐轻垂,暮千逸立于床前,握住南宫清的小手,他的脸上,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神情,南宫清说不清那神情是什么意思,有坚定,也有一种怜惜,还有一种无法名状的痛苦。

当那银针一点一点向南宫清靠近的时候,南宫清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萌越……”

轻缓无助的呼唤,让暮千逸的心一阵猛烈的抽、动,他的大手握成了拳。嘴角抽搐着,似乎在极度的忍耐着什么。

“萌越……你想对我做什么?”南宫清那轻轻细细的,柔弱的疑问,让暮千逸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她的柔荑。

御医站在床头,银针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暮千逸点头,就可以实针了。

暮千逸深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轻抚着南宫清的额头,将她凌乱的长发一点一点的理顺,目光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大手抚上南宫清的小脸:“清儿……如果你可以永远这么乖,该有多好。”

“萌越……你想做什么?我怕……”南宫清的双眸之中闪动着盈盈的水气。目光随着那银针移动。

她不确定暮千逸到底要做什么,可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银针是为她准备的。

“清儿,别怕,我会在你身边,只一下,就好了。以后,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暮千逸的黑眸如波光潋滟的深潭,声音也带着些微的哽咽,大手轻揉着南宫清的柔荑,再将她的小手送到嘴边深深的吻了吻,“以后,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萌越……”暮千逸那近似迷离却又坚定无比的声音让南宫清感觉心惊胆战。可是她却只能无助的看着暮千逸。

“皇上,您看……”御医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下针。

暮千逸深深看着南宫清,从来,他们之间不曾这样的和谐。

平日的南宫清就像一个小刺猬,一面对他就张开了她的刺。而且,她还是一只会飞的小刺猬。

为了不让他碰她,她会点他的穴,她会用她那张开的刺伤害他,她还会仗着轻功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逃走。

只有在她无助得只能依赖他的时候,她才会柔顺了下来。就像现在。

他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如果他们可以一直这样,让他来保护她,让他来为她撑起一片天空,那该有多好!

暮千逸缓缓起身,大手松开了南宫清的柔荑,立于床前,缓缓闭上眼,点了点头。

“萌越……”南宫清惊怕地看着那银针闪着寒光刺向她的身体。

“啊——”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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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极度的隐忍]

南宫清的身子不能动,只有拼命的咬着牙,粉唇中情不自禁的溢出惊呼。

又一针深深的扎进了她的体内,南宫清的泪水已爬满了小脸。

等到第三针下去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力气呼叫了。

最后一针,是最关键的一针,也是最疼的一针。御医连从布袋之上抽出银针的动作都很慎重。

剧暮千逸的脸阴沉着,抽搐着。极度的隐忍着自己叫停的冲动。如果这个时候叫停,就全功尽弃了。

南宫清缓缓睁开眼,暮千逸脸上的神情,让她一度以为,他在替她疼。

当最后一针刺向她的百会穴的时候,一阵剧烈的疼痛带着黑暗的漩涡向她袭来,在陷入黑暗之前,她大叫了一声:“萌越——”

航天焰宫,终于又恢复了昔日的宁静。

宫门外,蒙毅无力的垂下手臂,长剑垂落在地面。刚才那一声声的惨叫,让他的心像针刺一般的疼。他的面前飘过的,是月下高阁上那仙子一般清雅的倩影。

“蒙大人,都结束了吗?”小太监在门前探头探脑,“我听人说,这种封穴的方法可以让人的武功使不出来,可是被封穴的人会很疼,看来是真的,丽妃娘娘真可怜……”

蒙毅冷冷的目光一扫,小太监吓得怔忡了一下,飞快的逃走了。

他只是来看看热闹的,又不是来刺杀皇帝的,蒙大人的脸色怎么这么可怕?

天焰宫内,纱帘飘荡。

暮千逸半躺在床上,紧紧拥着南宫清柔弱无骨的身子。

大手一次又一次的抚过她的长发,再低头在她的额头烙下一个深深的吻。

“清儿……”低喃轻溢,他灼热的气息扑打在南宫清的小脸之上。可是那张小脸却再也没有回应他。

等到南宫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怀中人儿小小的蠕动让暮千逸的心头一阵狂喜:“清儿……”她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这一天一夜里,她昏睡着,他也跟着她躺着。她不吃不喝,他也不吃不喝。

想到施针时她痛苦的样子,暮千逸的心头一阵一阵的痛疼。

一闭上眼,就是她用无助的目光看着他,祈求的叫他的名子的模样儿。于是,他抱着她,反复的深深的吻着她的小脸,却不敢有再多的动作,生怕会惊醒了她。

虽着她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暮千逸一边渴望着她醒来,一边又有些恐慌和害怕。她醒来以后,会怎么样?

无论怎么样,只要一想到她再也没有能力离开他,暮千逸恐慌的心又安定踏实了下来。

可是她睡得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久到他以为她再也不会醒来,于是刚刚踏实的心再度的恐慌了起来。

这一天一夜,暮千逸就这样深深的纠结在这反反复复的情绪之中。

而今,看到她终于醒了,暮千逸心头的恐惧化为一阵狂喜,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南宫清缓缓睁开眼,太过沉寂的昏迷,让她的记忆有片刻的错乱:“这是哪儿?”

“天焰宫。”暮千逸黑眸深沉地看着她。等待着她可能会出现的歇斯底里。无论她怎么样,从现在开始,她再也不能离开他了。

哪知南宫清只是闷闷的挠了挠头:“哦。”小脸上满是纠结和疑惑,水眸转了转,目光在华丽的殿阁里游来游去。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暮千逸的脸上。

“你是谁?”

暮千逸的脸顿时凝结成了冰。黑眸有一瞬间的空洞,他一把握住南宫清的小手:“你不记我了?”

南宫清怔怔的看了看暮千逸半晌,疑惑的问:“我需要记得你吗?”

暮千逸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尽量用缓和的语气说道:“是,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啊?”南宫清一脸的诧异,惊骇的看着暮千逸。

“你累了,先躺一会儿。如果饿了,就让人传膳,我一会儿回来陪你。”暮千逸说罢,起身下榻。席卷着一身的怒气大步离去,留下一脸怔忡的南宫清在龙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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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种感觉很微妙]

暮千逸现在心乱如麻。

这个该死的李御医,自认为计神医教了他两天,就信誓旦旦。他不是说封穴不会有问题,只是施针之时有些疼痛,不会影响人的身体吗?为什么南宫清会这样!

席卷着一身的怒意,暮千逸气势汹汹而去。

他的身后南宫清缓缓闭上了眼,真的好累,不仅仅是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全身软软的使不上劲儿,就连头也痛得厉害,她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剧暮千逸带着一身的怒气招来了李神医,李神医吓得当即跪倒在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敢用脑袋担保,封穴绝对不会对人的记忆有什么影响,不会损害人的身体……”

暮千逸一脚把李神医踢倒在地:“不会有影响?那就是朕在说谎了?”

“微臣不敢!”李太医被踢翻了又赶紧爬起来,匍匐在地,“娘娘失忆,可能不是因为施针……”

航“说清楚!否则,朕砍了你的脑袋!”暮千逸一把揪起李太医。

李太医战战兢兢的开口:“微臣是说,臣的封穴法,只会封住人的武功,不会封住人的记忆。娘娘可能是之前受了什么刺激,让她的精神一直处于极度的紧张或是……或是极度不安、极度伤心的状态,所以……所以才会影响到施针后的效果。微臣敢用脑袋担保,娘娘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只要好好的休养,不再让她受到什么刺激,娘娘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李太医的一番话让暮千逸陷入了沉思。

那一天,的确发生了太多的事。皇后寿宴,宫内杀暮沉风,又有他强迫南宫清沐浴,再有令蒙毅追回南宫清。接着就对她施针。

她就是再顽皮,再强硬,也只是一个弱女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暮千逸一拳重重的拳到书案之上,现在,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南宫清说,他不顾她的感受。

“你是在乎我,还是在乎我的感受?”南宫清无力的问话回荡在耳边,让暮千逸的心头再度一颤!

他一心只是想着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恐慌,不安,他害怕她有一天会趁他不备的时候,再点了他的穴,或是借着轻功飞出皇宫。

哪怕这样的机会微乎其微,他也还是不能承受!

尤其是想到在宴会上南宫清看暮沉风的眼神,再想到暮沉风受伤后,南宫清和暮沉风之间那种他想插也插不进去的交流,想到南宫清抗拒他的目光,他心中的恐慌就加倍的增长。

在这种恐慌不安中,为了留下她,他愿意做任何事!

但是他一心只想着留她在身边,却没想到,施针会给她那么大的痛苦,那么大的伤害。没想到,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不仅仅是他感到震撼不安恐慌,她也会一样!

她毕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在南焰国里无依无靠的女人。

暮千逸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李太医如获大赦的退了下去,一路上不停的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只要好好修养,就会康复起来。暮千逸想着这一句话,长长松了一口气。

*

天焰宫里,南宫清的小手把长发纠结得一团乱,也还是记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丽妃?”南宫清看着铜镜中淡妆轻抹,发鬓钗环的自己,总感觉有一些奇怪。

“是的,娘娘。”小丫鬟一边为南宫清梳妆,一边小心的回答。

皇上已经吩咐过她们,如果娘娘问起,只说娘娘生了一场病,现在病好了。其它的事,一概不提。

“这里是南焰国?”南焰国,南焰国,提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咯噔了一下。那种感觉很微妙,说不清。

“我进宫多久了?”

“奴婢不知。奴婢是新调来的,只知道皇上对娘娘宠爱有佳,娘娘,您看,这个发髻好看吗?”

“好看。”南宫清有些意兴阑珊。每一次都是是这样!无论她怎么问,小丫鬟来来回回说的就只是这几句话。

“娘娘,贤妃娘娘来看望娘娘了。”小太监进来通报。

“贤妃?”又是什么东西?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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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贤妃来,自然是居心叵测了。

关于南宫清的故事,早就在这宫里上上下下传开了,只是天焰宫里无人敢提。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绝宠南宫清,在皇后的寿宴之上,暮千逸抱着南宫清入了天焰宫,可是那天晚上,天焰宫里却传来了惨叫。然后,皇帝和丽妃整整两天没有露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剧趁着今天皇帝早朝,四个妃子商量了一下,便派了贤妃先来打探虚实。

“妹妹,听说妹妹病了,不知道今日身体可好?”一个红妆金钗的女人摇着扇子款款的走了进来。那双细长的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小嘴儿也弯成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贤妃娘娘。”南宫清起身打量着一脸轻笑的女人。来者不善的道理,她懂。

航“妹妹今日可安好?姐姐一直担心妹妹,所以特意来看看妹妹。今日看着,妹妹气色倒是不错。”贤妃一边打量着南宫清,一边偷偷窥视着天焰宫里的一切。

天焰殿,后宫的每一个女人都最最向往的地方,南焰国最最神秘也最最高贵最权威的地方,可是这个女人居然堂而皇之的住了下来。

想不糟人妒忌都不可能!

“谢谢贤妃。”南宫清淡淡回应了一句。

“妹妹太气了,不用和我这么见外,都是伺候皇帝的,我比妹妹先来宫里,我们不妨以姐妹相称,你看如何?”贤妃亲热的拉起南宫清的小手。

南宫清下意识的就将手缩了回来,那一句“都是伺候皇帝的”,让她听了很不舒服。很不对劲儿,倒底是哪里不对?

“谢谢。”南宫清后退一步,和她保持距离。小脸上写着几个清晰的大字:我很不爽!你可以走了。

贤妃尴尬的笑了笑,细长的眼眉将情绪掩藏得很好。

“那……那姐姐先走了,妹妹有空可以到姐姐的贤阙宫来坐坐。”贤妃说罢便离开了。

贤妃离去后,四个妃子聚在一起难免又是一番评舌论足,怨君妒地。商议着怎么能从南宫清那里把皇帝抢过来。这且不说。

且说自贤妃走后,南宫清一个人在小花园里走来走去。东看看,西摸摸。想要记起一些东西,却记不起来。

她的脑袋没有坏掉,该懂的规矩道理,她样样明白,只是似乎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人,重要的事。这些人和事,又总是朦朦胧胧的在脑海里闪过,似乎清晰,又似乎把握不住。

而现在的生活,安静得让她有些受不了。真的真的很不对劲儿。

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头:“清儿。”

南宫清低头看了看下了早朝的暮千逸:“你回来了?”

“是。用过早膳了吗?”暮千逸现在有些感谢南宫清的失忆。

因为失忆,所以她反而变得安静下来。不再像从前那样全身是刺了。

南宫清摇了摇头。

“是因为贤妃吗?”他一回来,就听说过了。

南宫清想了想,歪着头问:“你的女人很多吗?”

暮千逸怔忡了一下,继而很认真的说:“我的妃子很多,可是,我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你是皇帝,不应该说我,应该说朕。”南宫清纠正着。

暮千逸温和一笑,握住南宫清的小手,黑眸之中深情拳拳:“在你的面前,我不是皇帝,我只是你的男人。”

这个道理,他也是刚刚才明白。

从一开始,他在她的面前,就自称我。从一开始,他在她的面前,就不是皇帝。只是他不能接受她像刺猬一样的攻击他,反抗他。

像现在这样,她安安静静的,温顺乖巧,反而让他更想疼爱她,更想宠着她。

暮千逸的话让南宫清有一些动容。只是还是感觉怪怪的。

“贤妃有贤阙宫,我住在哪儿?”妃子都有自己住的宫殿,这点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你就住在这,天焰宫就是你的家。”暮千逸揉了揉她的小手。

南宫清眨了眨眼,他的笑容好像五月的暖阳,很舒服,很好看。他的话很动听,声音也很好听。

这时,丫鬟端来了茶点。

“你还没用早膳吧,我叫人准备了你喜欢的点心。来,我帮你。”

和煦的阳光照在小湖面上,泛起粼粼的水光。湖心亭中,暮千逸一身威仪的金丝龙袍,南宫清一身白色的清装素服。粼粼水光印在他们的身上,湖波盈盈,清风习习。唯美而温情。

如果不是因为一件意外,也许,这样的日子还能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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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又来了一个争宠的]

“妖怪啊!——”一声惊呼打破了皇宫的宁静。一群太监小丫鬟们惊叫着四散逃亡。

皇宫里来了一个大妖怪。它又像狗,又像狮子,一路走来威风凛凛,黑灼的目光寒气四射。他出现在皇宫城门处的时候,惊得守城们的将嗜都软了。

有大胆一点的侍卫拿了刀剑上前,那家伙只是几个机敏的跳跃,就躲开了侍卫的袭击,再一回头,直接拱番了一个侍卫在地。

那双凌厉逼人的大眼睛吓得侍卫直接晕了过去。

剧接下来,没有人敢靠近它。只有看着它像逛自家宅子一样的在皇宫里东嗅嗅西闻闻,跳来跳去。

等到汇集了弓箭手来抓它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到了御花园了。

南宫清正在天焰宫里闲得无聊,就听外面大叫有妖怪。不由好奇的探头出去想看个究竟。

航太监丫鬟们忙拦住她:“丽妃娘娘,千万不要出去,那个大妖怪太可怕了!听说它把守城门的侍卫都吃了!”

“有那么可怕吗?”南宫清不信。

“真的有……啊——它它它……”丫鬟们指着不远处一个雪白长毛的像狗又像狮的大家伙惊叫一声,天啦,它居然到了天焰宫!

“娘娘快跑,这儿有我们在,娘娘您快走!”

胆小的已经晕了过去,几个胆子大的心知这个时候如果他们把丽妃娘娘丢下自己跑了,那皇帝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还不如舍身护主,求得一个好名气。兴许还能落点儿赏钱给家里人。

于是,他们推怂着让南宫清先走。

南宫清歪着头看着那庞然大物,那家伙也歪着头看着南宫清。

一人一狗静静的对视了半晌,让周围的人担心得晕过去了又醒过来。南宫清突然叫了起来:“长毛!长毛!是长毛!”

“娘娘小心啊——”几个太监拉扯不及,南宫清已经蹦跳着上前去抱住了长毛。

于是,一人一獒紧紧的凑到了一起。南宫清双臂环着雪獒的脖子,把小脑袋埋入它的脖子里蹭啊蹭。雪獒的眸子温婉得像慵懒的猫眼,舒服的眯起,回头用耳朵蹭着南宫清的小脑袋。

这雪獒是怎么跑来宫里的?这说起来,话就长了。

话说那还是在好些天以前,四大护政大臣之一的姜潮在野外打猎的时候,无意间救了一个过路的商人。

这个商人长年来往于南焰国和一些周边的番邦小国,身上正好带着一些从番邦带回来的小东西。为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所以把自己从番邦带回来的心爱的卷毛狗送给了姜潮。

这小狗儿抱在怀里像一只大猫,又生得乖巧可人,长而卷的纯白的毛发在圆圆的眼睛边上优雅的绕了一个圈,再轻盈的垂搭着。煞是可爱!

姜潮知道女儿在宫里寂寞无聊,所以把狗儿送给了女儿,也就是德妃娘娘。

这德妃得了狗儿如同得了宝贝,在宫里四处炫耀着。

哪知这狗儿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溜下身来跑走了。在德妃娘娘的惊叫声中,所有人开始忙着找狗儿。

这狗儿也奇怪,哪儿不好去,偏偏就去了天焰宫。

南宫清正无聊得发慌,听到门外的喧闹之声,便出宫去看。

毛茸茸的狗儿蹭在她的脚下又是摇头双是摆尾的,南宫清欣喜的抱起来玩儿。

等到德妃娘娘的人找来,准备要回狗儿的时候,那狗儿却咬着南宫清的衣袖不放,最后生生的撕下一片来,才算是罢休。

而这一幕,正好被回宫的暮千逸看到,于是,那相关的上上下下的奴才们难免是被训斥了一通,就连德妃,也得了一个警告。

德妃心中不忿,便拿着狗儿出气,拿着剪刀咔嚓咔嚓的把狗狗头上的毛剪去几缕,最后还是在狗儿奋力的挣扎之下,才算是逃出了“魔掌”。

等到德妃气消了,感觉无聊了,又想要找回狗儿的时候,那狗儿早就已经不知去向了。

这一回,德妃不敢再张罗打鼓的去找,只有私下派人去查找,却丝毫没有消息。

哪知这小狗儿要么不出事,一出就是大事。等到它回到宫里来的时候,就带回了这只大雪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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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干什么随便欺负人!]

哪知这小狗儿要么不出事,一出就是大事。

等到它回来的时候,它就半卧在雪獒的身上。雪獒在前面蹦蹦跳跳的时候,它就从雪獒的身上跳下来,像一个小尾巴一般跳跳蹦蹦的紧随其后。

等到雪獒和南宫清亲昵的时候,小狗狗也凑了上来,一纵一跃的跳上一边的栏杆,再从栏杆上跳上雪獒的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闪亮亮的看着南宫清。

只是那小狗儿之前在德妃娘娘处养尊处优,全身的毛发像绸缎一般顺滑。

剧被德妃一气之下剪了毛不说,在外面跑了几圈儿,弄得白毛变成了灰毛,一副狼狈样儿。

南宫清一时没认出来,脱口就叫。

“长毛!你生崽崽啦!”南宫清欣喜的要去抱卷毛。

航一獒一狗同时黑了脸。

雪獒低呜的看着南宫清,我是公的。

小狗狗因为没有被认出来,委屈的用头蹭着南宫清的手。

正在早朝的暮千逸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人一獒一狗无比亲热的腻味在一起。

“清儿!”暮千逸担心那雪獒会伤到南宫清。正想上前,雪獒黑眸倏然一亮,戒备的看着暮千逸,就算他是皇帝,它也不买账。那拽样儿像足了暮沉风。

小狗狗看到暮千逸,害怕得往雪獒的长毛里缩了缩。它不想再被剪毛。

“萌越,萌越,你看,长毛!”南宫清的小脸上浮现出自失忆以来第一次欣喜的笑。

长毛?暮千逸蹙眉看着面前的雪獒。黑眸凛然,长眉紧蹙。这东西是怎么会跑到宫里来的?

得了消息,纷纷赶来看热闹的人远远的看着南宫清,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玉玥嫦原本身体没有恢复,可是因为担心暮千逸的安危,所以让玉英扶着前来。刚刚来到回廊转角处,就听到南宫清大叫萌越,玉玥嫦的小脸顿时煞白。

萌越……好遥远的称呼。

萌越,是暮千逸的小名,只是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她叫过他萌越。后来,这个名子就越来越遥远了……

没想到,却在这种情况下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子。玉玥嫦的心中一疼,泪眼盈盈的看着暮千逸。

暮千逸没有看到玉玥嫦,他一心只担心南宫清的安危,举步就要上前把南宫清拉开。

南宫清却只顾着去安慰怀中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狗狗,没留神长毛的黑眸之中闪过凌厉的光。

眼角的余光处白光一闪,那雪獒箭一般的窜了出去,扑向暮千逸。

好在暮千逸早有准备,一个飞身躲开了雪獒的攻击。

雪獒突然爆发的攻击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谁能想到,前一刻还在南宫清的身边温顺得像一只猫的雪獒突然就变得凶性大发,直接扑向了暮千逸。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暮千逸已经闪过了雪獒的第二次攻击了。

“长毛!长毛!回来!”南宫清一边惊呼,一边向雪獒前跑去。这小畜生,不要命了!居然攻击皇帝!

南宫清开口的同时,雪獒已经向暮千逸发起第三次攻击了。

南宫清的突然开口,让暮千逸分了神,动作自然也慢了半拍,眼见雪獒的爪子就要抓了过来,不远处的玉玥嫦突然扑了上来,一把推开了暮千逸。

那雪獒的利爪便深深的刺入了玉玥嫦的手臂之中,顿时血流如柱。原本身体病弱的玉玥嫦连惊呼都来不及,便已昏厥在地。

如果不是雪獒听到了南宫清的呼唤,及时的收回了爪子,也许玉玥嫦的手臂已经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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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嫦——”暮千逸没想到玉玥嫦会在这个时候扑上来,这个女人根本不会武功,她居然会命都不要的扑上来救他!

暮千逸一把抱起地上晕过去的玉玥嫦,扬声高呼:“来人!快招御医!”

这边,太监丫鬟们一片慌乱的将玉玥嫦救回东宫;另一边,南宫清上前对着雪獒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干什么随便欺负人!趴下!道歉!”

雪獒看了看一脸敌意的暮千逸,再转头看着南宫清,目光中满是委屈,可是它还是呜呜低咽着趴了下来,再低下头,像小孩子认错一样的摇晃着大脑袋。

那憨傻的模样,和前一刻的凶狠截然不同。引得四周又是一阵唏嘘。

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皇帝一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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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和一只畜生吃醋]

弓箭手准备好了,只等着皇帝一声令下。

玉玥嫦那如飞蛾扑火般窈窕而绝然的身姿成为宫中一道绚烂的风景。随着玉玥嫦被送回皇后殿,暮千逸的脸色青黑到了极点,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只等着皇帝一声令下,便准备射杀那大妖怪。

“不准伤害我的长毛!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

万籁俱静之中,南宫清清脆的声音清晰的响起。她三下两下技巧纯熟的爬上雪獒的背,小脸上满是将雪獒保护到底的决心。

剧她什么也不记得,可是她记得长毛。长毛是她记忆里唯一的东西,她一定要保护它!

“清儿!过来!”暮千逸目光一沉,冷着脸低吼。长毛,是暮沉风嘴里提过的长毛吗?这雪獒看着他的时候,眼中满满的都是敌视。这样的雪獒,就算再稀有,也不能留!

“不要!”南宫清也执拗上了。她才不准任何人伤害长毛。

航暮千逸铁青的脸绷成了一道石板。

且不说这畜生是不是暮沉风的。单说它不仅仅想伤害他,而且还伤了皇后。就罪不容诛!

此刻,这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在这里看他如何处置这畜生,可是南宫清却在这里给他捣乱!

他的王权君威,甚至做为男人的尊严在这一刻受到了挑战。

“清儿!”暮千逸冷然的声音中是满满的威胁。

“萌越,萌越,不要杀它,我喜欢它,不要杀它好不好?”南宫清眨着眼双手合十的祈求着。

“不要胡闹,过来!”声音越来越低沉压抑。

“不要!”南宫清知道,她一走开,雪獒就会被射死。所以,她不但没有过去,反而把雪獒抱得更紧。

她都不曾这么抱过他!暮千逸承认,自己是在和一只畜生吃醋。可是越是这样,这畜生越是不能留!

“过来!”暮千逸最后一次警告。

弓箭手都是精挑细选的,大有百步穿杨的本事,就算南宫清不过来,射杀这么大目标的一个雪獒,也不是问题。暮千逸飞快的在心里盘算着射杀雪獒时,南宫清受伤的利率有多大。

他不会让南宫清受伤,但雪獒必须死!

南宫清哪里知道暮千逸破釜沉舟的想法,坚持抱着雪獒不放。再把小脸顺便埋进雪獒的长毛里去。索性不理暮千逸。

从来没有人敢悖逆王权。这丽妃娘娘先是张口暮千逸,闭口萌越的,已经是宫里的一个特例了,而今居然公然和皇帝卯上了!

场面一时尴尬了起来。一片异常的安静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暮千逸,暮千逸目光生寒,缓缓抬起手……

“来了来了!”一个急匆匆的声音突然由远而近。人们的目光都转移到跑得满头大汗的暮灏离的身上。

“皇帝哥哥,我来了。”暮灏离气喘吁吁的挥着手扇风。

“你来做什么?”添乱的吗?这个小王爷从来都是不学无术,除了正事什么都做,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跟在暮沉风的身后跑。

“我当然是来找这个小畜生。”暮灏离指了指雪獒。雪獒的黑眸一眯,暮灏离马上缩回了手。

“找它?它是你的?”暮千逸深如黑潭的眼眸之中看不清情绪。

“啊……对!”暮灏离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把暮沉风说出来,雪獒不死也得死了。

暮千逸眯起黑眸打量着暮灏离。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皇帝哥哥,这雪獒是我的宝贝,如果它要是有事,我也活不了了。拜托皇帝哥哥,你大人有大量,放了它吧。”暮灏离说的倒是真心话。

事实上,暮沉风被打入天牢后,暮灏离去看过暮沉风,暮沉风只交代他要好好的照顾烁爝,如果烁爝少了一根毛,就唯他是问!

这个无情无义的二哥,一只獒比他还要重要,偏偏他还是没骨气的把暮沉风崇拜到了心眼儿里。

有谁见过明明是一身的血迹伤痕,被关在牢里,还可以满脸妖邪惬意谈笑风生的?!

所以,暮灏离对暮沉负的崇拜又高了一层,只是这烁爝一点儿不听他的话。

来了京城之后便开始坐立不安,焦躁的在它的地盘上走来走去,喉咙里还反复的发出呜呜的低鸣。

今天,他不过是想给它放放风,安抚一下烁爝不安的心情。哪知它嗅了嗅那小狗狗,就很没良心的抛下他,跟着小狗跑进了宫里。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来,唉!他也很郁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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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抢夺战]

“这畜生想谋害朕,还伤了皇后,你说该怎么办?”暮千逸一字一句冷如冰。

“啊?我说?”暮灏离眨了眨眼。我可以说放了他吗?暮千逸的眼神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可怕!

暮千逸再次缓缓举起手。

“暮千逸!”南宫清抬起头怒喝。

剧“皇帝哥哥!”暮灏离惊呼。

就在暮千逸的手臂落下的片刻,雪獒突然站了起来,精神抖擞的轻松一跃,雪白而蓬松的长毛如一团雪绒花般柔美,只是那凌厉的黑眸寒光四射,怔得围观的人纷纷逃窜。皇宫之中再一次乱成一团。

乱箭齐飞的时候,雪獒轻盈的一跃,落到了一边,再一跃,如闪电般跃过了包围圈。低下头在地上嗅了嗅,就开始再一次在宫里横冲直撞。

航不同的是,这一次,南宫清坐在它的背上。

雪獒上跳下窜着,身上又背着南宫清,没有人敢放箭。、

暮灏离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这场景太熟悉了!

南宫清只觉得耳边生风,小手抱紧了长毛的脖子,随着长毛的一跳一跃,她的脑海里有一些东西在噼里啪啦的响。

这一幕好熟悉……

眼前迷离的浮起一层黄沙地,一个黑甲铁骑踏着飞沙黄尘而来。倏然间,眼前又飘过一片桃花林,那粉瓣飘摇间,一个修长的身影闲适的卧倒在碧草之上,邪气的眸子倏然张开,露出一份魅惑的笑。

突然间,闪着寒光的银针在眼前浮现,锥心刺骨的疼痛让南宫清的水眸一阵紧缩。

头疼!头好疼!

南宫清只有很用力很用力的攥住长毛的脖子,才能让自己不掉下去。

头疼预裂的南宫清没有发现雪獒正在目标性极强的朝着一个方向飞奔——天牢。那灵性非常的雪獒凭着依稀的气味,寻找着主人的方向。

雪獒的身后,暮千逸策马而来。

他高大的身影在阳光下拉下长长的影子,粗犷而不失俊逸的面容冷冽而刚毅,如天神降临。他起手拉弓,黑眸微眯,精光如注。

嗖嗖嗖的三声,那长箭如闪电般向雪獒的后腿飞去。几乎在同时,暮千逸腾空而起,追在长箭之后,飞身向南宫清而去。

雪獒在上窜下跳间,突然感觉后腿一疼,腿下情不自禁的一软,身子便向一边倾斜了去。

第二箭飞至,雪白的毛发被染红,一路鲜红血顺着那粗壮的腿滑落,留下一地的血迹。

南宫清原本就被头疼折磨得痛不欲生了,雪獒的身子一歪,她的小手一个没握住,身子便摔了下来。

眼见她就要被摔落在地,一双长臂环紧她的腰,暮千逸一个翻身,将南宫清揽入怀中,落地之时,他以身体护住南宫清,就地几个滚,远离了雪獒。

那雪獒一个转身,想上前来抢南宫清。就在时,四周的弓箭一时齐发,嗖嗖嗖,无数闪着寒光的箭飞向了雪獒。

顿时,雪白的长毛被鲜血染红,雪獒仰天长叫,叫声凄厉无比。怔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胆寒。

被雪獒的叫声惊醒,南宫清惊悚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不——”

眼见第二批弓箭已经上弦,南宫清疯了一般推开暮千逸:“不要!不要伤害它!快跑!长毛,快跑啊!”

南宫清想扑上前去,却被暮千逸一把拽了回来,紧紧的锁在怀里。

“长毛,快跑,快跑啊!”南宫清的身子被锁住,只有手脚并用的挣扎着,一双水眸之中满是惊恐和哀戚。

也许是雪獒真的听懂了南宫清的话,也许是聪明的雪獒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它不可能再抢回南宫清,于是对天一声凄厉而哀怨的长啸,回过头,用无比深痛的目光看了一眼南宫清。

在第二批箭射至之前,雪獒腾空而起,如闪电一般跳上假山,再几个纵跃,消失在人们的眼中,一路之上,留下鲜红的血迹。

早在南宫清叫出第一声“长毛”的时候,暮灏离又迎接了他进宫之后的又一大惊骇,一双眼睛瞪得贼圆。长毛?不是只有丑丑那个丫头才会叫烁爝为长毛的吗?

对了!除了暮沉风,这个烁爝只卖丑丑的帐。也只有丑丑那个丫头有本事把烁爝训得服服帖帖。可是面前这个丽妃和丑丑的距离也太大了吧?暮灏离那边还在疑惑。

暮千逸已扬声发话:“无论生死,凡能找到这个孽蓄者,赏金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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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是坏人!放开我!]

暮千逸已扬声发话:“无论生死,凡能找到这个孽蓄者,赏金千两!”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雪獒已经受了伤,就算它再厉害,也跑不远。面对重赏,侍卫们纷纷追着地上的血迹而去。

“不要!不要!暮千逸,我知道雪獒伤了皇后娘娘,对不起,对不起,可是雪獒只想保护我,它不是存心的,萌越,萌越,我求求你,你放过它!萌越!”南宫清拉着暮千逸的双臂,一双水眸盈盈如波,满是祈求。

剧暮千逸没有回答,黑眸深深的看着南宫清:“有没有受伤?”

“萌越,我去向皇后娘娘道歉,我求你,你不要伤害长毛,不要伤害它,好不好?好不好?”

南宫清急切的摇着暮千逸的手臂。那哀怨伤心的模样儿和凄楚无助的声音,让闻者伤心,见者不忍。

航暮千逸的黑眸闪动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上下打量着南宫清,在确定她没事之后,沉稳的缓缓道:“回宫吧!”

在暮千逸的眼中找不到应允,南宫清的心倏然的沉了下来:“不要!我不要和你回去!你是坏人!你要杀长毛!长毛那么可爱,你居然要杀长毛!”

南宫清拼命摇着头,水眸之中的雾气化为清泉汹涌而下,小脸上尽是苍白。

“清儿!”暮千逸的手臂紧紧环住不停挣扎的南宫清,不让她有机会逃走。

南宫清一低头,咬上暮千逸的手臂,暮千逸吃疼的松开手,南宫清趁机逃走,可是没有了武功的南宫清早已像是失去了翅膀的小鸟,扑腾得再厉害,也无法逃出暮千逸的手心。

暮千逸只是大步上前,轻而易举的就拦腰扛起了南宫清,大步向天焰宫走去。

南宫清弹着腿儿大叫:“放开我!放开我!你是坏人!放开我!”

没走几步,又一阵剧烈的头疼向南宫清袭了过来,南宫清不由眼前一阵晕眩。

她似乎听到几个不同的声音在叫着

“清儿……”

“清儿……”

“清儿……”

一张张似乎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的脸在眼前晃过,她刚想努力的去辨认,就被一阵黑暗吞噬,顿时晕了过去。

一边看热闹的丫鬟太监们暗自唏嘘不已,这普天之下,敢这么对皇上的,也只有这个丽妃娘娘了!

只有暮灏离歪着头看着南宫清的背影,单手撑起下巴若有所思。

这女人和丑丑的距离相差太大,可是她的样子却很熟悉。在哪里见过?

没等到他想到答案,身边的议论之声让他硬生生的拖回了现实——天啦!烁爝!二哥一定会杀了他的!

暮灏离忙向雪獒逃走的方向追去:“等一下,不要杀它!”

小小的卷毛狗趁着大家不注意,屁颠屁颠的追随着南宫清而去。

暮沉风正躺在阴暗潮湿的天牢之内小憩,突然闻得一声长叫。

暮沉风倏然睁开邪佞的眸子,是烁爝!

紧接着,第二声更凄厉的长啸传来,暮沉风情不自禁的翻身而起,双拳紧握间,阴寒的脸色一片冷鸷。那一身破损带血的灰衣丝毫不减他身上的暴戾之气,原本阴潮的牢房因为他突然的站起而显得狭小阴翳。

“主人,是烁爝!”旁边牢房里,白云也倏然起身,一脸的欣喜和惊愕。

*

还没回到天焰宫,南宫清便被一阵剧烈的头疼折磨得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她的精神恍惚了起来。

她只觉得大脑中像被压着一块重重的石头,意识时而清晰,时而一片混沌,时而喃喃自语,时而痴望着前方不言不语。

李太医详细的诊断之后摇了摇头:“丽妃娘娘先前就已有郁结在心,而今又受了刺激,而今只怕是得了怔忡之症,必须要好生调养,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否则……”

暮千逸的目光焦灼的射了过去:“否则怎么样?”

“皇上,请恕奴才大胆,这心病还需心药医。奴才的医术再高明,也救不了人心啊!”李太医的话点到为止,暮千逸颓然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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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有些怕怕你]

玉玥嫦的情况也更加恶劣了。

玉玥嫦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一回被雪獒所伤,伤口深可见骨。

就连暮千逸初见那伤口的时候,心头也不仅猛的一抽。别说是一个弱女子,这样的伤口就算在强壮的男人身上,也是难以吃得消的。

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到底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剧玉玥嫦整整昏迷了三天,才悠悠的醒了过来。暮千逸感怀于玉玥嫦是因他而伤,所以时常来看望。

当玉玥嫦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暮千逸的时候,泪水就如决堤的水,流个不停:“皇上……”

暮千逸轻叹一声,在床边坐了下来。

航自从南宫清进宫之后,他几乎都没怎么见过皇后。

就连皇后病了,他也只是差人来问候。暮千逸的心里,的确是愧对玉玥嫦的。

“感觉好些了吗?”也许是愧久,暮千逸的声音比平日温和了许多。

玉玥嫦只是流泪,并不回话,一双盈盈水光的眸子中蓄积了数不清的思念和无法说出口的情怀。

这种目光,暮千逸看得懂,可是他却无法回应。

“好好休息吧,朕会时常来看你的。”暮千逸起身准备离开。

“皇上——”玉玥嫦一见暮千逸要走,忙想拉住他,却扯动了自己的伤口,惹得她难忍的一声轻哼。

“快躺下吧。你的伤才刚有好转。”暮千逸上前扶着玉玥嫦躺下。

在玉玥嫦的记忆里,暮千逸很少主动碰她。所以不由得再一次泪水涟涟。

暮千逸拿起一边的丝帕为玉玥嫦拭了拭泪,玉玥嫦一把握住暮千逸的手:“皇上,别走,别走……只陪我一会儿……我们……说说话,好吗?

暮千逸沉默了。

香烛的微光下,美人闪动着泪眼祈求他留下,只是说说话。而这个女人,又是刚刚为他连命也不要的女人。他无法拒绝。

这一夜,是暮千逸在皇后殿里呆得最长的一次,直到玉玥嫦再度睡了,暮千逸才起身离开。

他走的时候,回过头,香烛的光正照在玉玥嫦那苍白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遮去了凤眼中的光华,却又在疏忽间,睫毛下滑落两行清泪。

*

回到天焰宫,这里只有一片沉寂。

无论暮千逸说什么,做什么,南宫清都毫无反应。看着那张毫无无机的小脸,暮千逸的心如刀割却无可奈何。

白天,暮千逸要处理政务,没有时间陪南宫清,所以也放任那只毛茸茸的小卷毛狗在他的天焰宫里跑来跑去,至少,南宫清看到它的时候,目光中才会有一丝的神彩。

可是一到了晚上,暮千逸就头疼了。

以前南宫清只是失忆,暮千逸想要和她亲热的时候,她就会嘻嘻笑着的滚到龙榻内,一脸的清纯无辜:“不要,不要碰我,好痒。”

然后,暮千逸就会很用心的去说服南宫清:“清儿,你是我的妃子,是我的女人。”

“可是……我不记得你。”南宫清的身子又往床里缩了缩,双臂环着双膝,把自己抱成了一个小球儿。一双眸子清澈无辜的闪啊闪。

“你会记起来的。”

“那等我记起来再说,好不好?我现在……还有些怕怕你……”

暮千逸无语。

她说,她怕他。

暮千逸便不再勉强她。

可是现在,南宫清什么也不说,只是怔怔的,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他稍微表现出一点强势,南宫清就会全身发抖的缩到床角上,把头埋入膝盖内。

等到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小脸上一定是爬满了泪水。可是她的目光依然空洞。似乎,她并不知道自己哭了。

面对这样的南宫清,他突然觉得,他宁可南宫清跳起来和他吵架,也不想看到这样了无生气的样子。

“清儿……”抚摸着南宫清那苍白的小脸,看着她并不安稳的睡颜,暮千逸黯然长叹。

“皇上,有八百里加急急报。”门外一传通报,暮千逸起身出门。

暮千逸刚走,南宫清就睁开了眼。

“皇上,八百里急报,曲无妨御驾亲征,七子枭为大将,正在向寒飓关进军。”

“寒飓关?”暮千逸蹙眉。又是寒飓关!两国交界之处,那里自然条件恶劣,一般人没办法在那里行军,除了暮沉风。

“皇上,我们是否再请暮将军……”通报的侍卫也是一时的口快,见暮千逸脸色不好,马上不敢再说下去。可是暮将军真的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人选。

房中,南宫清的眉头动了动,曲无妨?七子枭?暮沉风?寒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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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

房中,南宫清的眉头动了动,曲无妨?七子枭?暮沉风?

尤其是在听到暮沉风这个名子的时候,南宫清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丝丝的记忆,自不知明的黑暗之中滑落了出来,在她混沌的大脑中点燃簇簇星火。

星火闪烁处,这一些名子,和之前在脑海中闪过的人一一对应起来。

剧有一些声音由远及近——

“朕一向体恤臣民,又怎么能自己独享软榻,而让爱卿独守寒夜。朕准你与朕同榻而眠。”

“清儿,你是我的女人。那一次,在绿苑小轩,你就已经是我的女人……”

航“不要再叫我萌越!”“去杀了七子枭,你,就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

“27号,本将军发现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将军,你相信我吗?”“无论将军什么时候想要白风的性命,白风都会心甘情愿的奉上。”

“丑丑,还没到晚上,你就等不及了?”

“丑丫头,跟我回去。”

“丑丫头,跟我回去。”……“跟我回去”……

这些反反复复在心头闪过的画面终于清晰了起来,就连她平日里不愿去回想,不愿去面对的事,也一一的呈裸在她的面前。

七子枭,暮沉风,暮千逸……从前的一切……

两颗晶莹的泪滴从眼角划落。

门外,暮千逸沉低着声音道:“通知四大护政大臣,明日一早来天焰宫侧殿议事。”

“是!”侍卫退去,暮千逸若有所思的走了进来。

暮千逸狠狠的一拳打在书案之上,他正想去攻打松龙国,没想到,曲无妨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早就知道曲无妨不会相信南宫清死了。所以,他在找不到南宫清的情况下,定然会猜到,南宫清来了南焰国。

无论曲无妨只是把南宫清作为一个出战的借口,还是曲无妨真的对南宫清也是势在必得。曲无妨的对手,是他暮千逸!

无论是因为南宫清,还是因为南焰国,与公与私,这一次,他都不会放过曲无妨!

烛光摇曳,南宫清从侧面看着暮千逸那俊逸而粗犷的脸。

初遇时寒潭之中的砰然心动,和再相逢时他的粗暴**一一呈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她记得他粗鲁的将她推入浴桶之中,让她几乎淹死。

她记得在百万将士对峙的战场之上,他不顾她的感受,在战车之中,在七子枭和暮沉风的面前强要了她。

她更记得,他坚定的挥手,任那银针刺入她的体内。那种痛,她一辈子也忘记不了!

虽然说,不可否认的,在她失忆的日子里,暮千逸的确对她很好。他的目光温和,语气也很舒缓。不再像从前那么强势。如果不是因为他执意的杀掉长毛,也许她真的会以为,他变了。

可是暮千逸坚决要杀长毛时的神情,让南宫清深深的明白,暮千逸多日来的温柔,只是因为她的顺从。如果有一天,她不再顺从他了,会怎么样?

比如说现在,她醒了。她不再是那个没有灵魂的南宫清了,他又会怎么样的对她?

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选择用银针为她封穴吗?

就在这时,暮千逸缓步走了过来,坐到床边。

南宫清闭上眼睛装睡。

莫言说,不要让暮千逸起疑。如果暮千逸不知谍恢复了记忆,她是不是更容易离开?

于是南宫清决定,装疯卖傻也好,总之熬过这一个月再说。

暮千逸的大手轻抚过南宫清的小脸,黑眸紧紧锁住她绝色的容颜,缓缓俯下身,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你是我的……任何人也别想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南宫清的眉头动了动。没有睁眼。

正在这时,一声通报传来。

“皇上,皇后娘娘又晕过去了。”小太监急急来报。

暮千逸的黑眸沉了一下,犹豫了片刻:“摆驾,去皇后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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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乖巧得让人想柔躏]

暮千逸起身出殿,南宫清缓缓睁开眼,暮千逸那高大的身影在烛火下拉下长长的影子,他的威仪,他的霸气,始终如一。

皇后有事,他当皇帝的,理当去看看才是。这才是他的生活。但是,不属于她。

在眼前晃动的银针闪烁着刺目的寒光,让南宫清寒彻心骨,他不是她想要的萌越,他不是。

从他决定对她扎银针的那一刻,他就不是她的萌越了。

剧她的萌越,在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她一定要离开,离开这个让她快要窒息的地方!

一个毛茸茸,软乎乎的东西蹭到了她的手边,南宫清一看,原来是卷毛。

航伸手将卷毛抱进怀里,南宫清点了点它的鼻子:“卷毛,我记得你。长毛……”

南宫清的声音哽咽了。长毛,可怜的长毛,现在怎么样了……

卷毛呜呜几声,用头蹭着南宫清的手。

这一夜,暮千逸没有回来。

虽然是纱床暖帐,虽然是烛火熏香,可是南宫清还是觉得,天焰宫的夜,很冷。

*

皇后的伤的确又恶化了。

先前的病情本就没有恢复,而今这伤口太大,失血太多,身子更加弱了。只是打开窗来透了一会儿气,玉玥嫦便又晕了过去。

太医说,是在旧病的基础之上,加了一层风寒。一定要细细调理。

暮千逸不满的蹙眉质问丫鬟:“明明知道皇后身体不好,为什么要开窗?”

玉英委屈的说:“皇后娘娘说,皇上您喜欢房内味道清新,她怕您来了,不喜欢这里的药味儿。所以才叫奴婢开窗吹吹风,就连这熏香,也是您喜欢的味道……”

暮千逸回头看着玉玥嫦,这位昔日的京城第一美人,而今已经形容枯槁,苍白的小脸上虚汗涔涔,两腮也深深的陷了下去。在晕迷中,还在低喃着暮千逸的名子。

这些日子,他不来东宫,她也不会问他去了哪儿,只是每天都会叫人送一杯普洱茶进御书房。他来找她,她安静而欣喜的迎接。

暮千逸不得不承认,整个后宫在她的打理下井井有条,就连平日里喜欢争来斗去的四妃,现在也老实安份了许多,玉儿真的是无可挑剔的皇后人选。

暮千逸在突然间有一种想法,如果南宫清的身体里,是玉玥嫦的心,那该有多好!

暮千逸陪了玉玥嫦一夜,到第二天天明见玉玥嫦的情形稳定下来,他才离开。

今天,他还要和四位护政大臣商议攻打松龙国的事。

*

小卷毛早上一起来就很不乖,在南宫清的怀里晃着小脑袋动来动去,南宫清把小卷毛困上床上蹂、躏了半天,觉得无趣了,才点着小卷毛的鼻子道:“卷毛,我们出去玩,你带我去找长毛,好不好?”

卷毛狗用头蹭着南宫清的头,乖巧得让南宫清忍不住又蹂、躏了它一把,才抱着狗儿起身。

丫鬟们见南宫清一起床,马上将洗漱的东西端了过来。虽然很不习惯人家服侍,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算了!

南宫清一边接受着丫鬟们的贴身伺候,一边心里琢磨着,如果是装怔忡,她怕还没出宫就会被闷死。还是装失忆好了,这个比较方便。

南宫清刚刚起身,就被一声惊呼给吓到:“娘娘,你要去哪儿?”

“我想出去转转。”南宫清尽量敛着声音,娇娇弱弱的回答。

顿时,又一声惊呼传来:“娘娘说话了!娘娘的怔忡之症好了!快去告诉皇上!”

“等一下!”开什么玩笑,暮千逸回来了,她还玩什么!

“我……我想给皇上一个惊喜,还是等他中午回来的时候再让我亲自告诉他吧。”这个理很冠冕。丫鬟们于是点头应是。

南宫清三两下打发了丫鬟,抱着小卷毛出门。

小卷毛一出天焰宫,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前蹦后跳,就像一团跳动的小雪球,连叫声也格外的响亮。

“等一下,卷毛!别跑!”南宫清没了武功,连一只小狗也追不上了。心里那个郁闷啊!

“娘娘,您慢点儿……小心……娘娘……”远远跟在她身后的丫鬟生怕主子有事,着急的跟在南宫清的身后追。

这丫鬟追主子,主子追狗的一幕,很快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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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新~~~~

[正文 小样儿,敢跟我斗!]

德妃和贤妃正无聊凑在一起聊天赏园,远远的看着这一幕,不由默契的相视了一眼。

先前南宫清在天焰宫,仗着皇帝恩爱,她们没敢去招惹,既然南宫清出来了,那就别怪她们不气了!

尤其是德妃,夺狗之恨,她正抑郁在心,而今看着南宫清又搅得宫里天晕地暗的,不由杏眼一眯,冷冷哼道:“仗着皇帝对她的恩宠,就在宫里耀武扬威,等着看吧,总有一天,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总有一天?何必等那么久,今天不就是机会了?”贤妃细眼弯成一线。

剧德妃杏眼儿一亮:“没错。”

二人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冲着南宫清迎面走来。

那小卷毛跳过一想买块石头跃到小池边上,顺着小池边的小跑往前跑。跑着跑着,突然停了下来,抬着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前方。

航“小家伙!还跑!”南宫清一把拧起小卷毛,气喘吁吁。没想到她南宫清也有今天,居然被一只狗给折腾得这样!

南宫清忿忿的拧了拧小卷毛的耳朵,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站着的两尊“神”。

贤妃一身粉红招蝶裙,手持白玉扇,细睛弯弯。德妃一身淡紫绮绣装,杏眼含笑。

“你们……”南宫清微微有些意外,这二人的满上摆明了是不怀好意的笑。

“妹妹近来可安好?”贤妃缓缓上前。

“好,谢谢。”南宫清转身想走,哪知一回头,就见淑妃和良妃走了过来。

冤家路窄,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同为皇帝的妃子,她可以理解这四个女人有多恨她。

“妹妹,听说皇上昨天去了皇后殿,妹妹,深宫孤夜的,不太好过吧。”德妃冷言轻笑。

南宫清冷冷一哼,就知谍们是来找茬儿的:“让开!”

“妹妹,怎么这么急着走呢?”淑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就是,我们姐妹可是从来不曾一起聚聚,今天可是难得的机会呢!”良妃也笑容灿烂。

四人女人把路堵死了,南宫清想走走不了。

如果是以前,她哪里会站在这里听她们废话!直接撂倒走人!

可是她现在没有武功,想飞也飞不起来。只有被她们逼得步步后退。

怀中的小卷毛发出不安的呜呜的声音。

小丫鬟们见状,忙回身去向暮千逸报信。

四个女人那明明美艳娇媚的笑,在此刻显得十分的狰狞,南宫清一步一步后退,她的身后,就是小池塘。

这四个女人是存心的想要欺负她!南宫清的水眸一眯,好!是你们先欺负我的!

小嘴儿微微张合,那假山草石之中的蚱蜢啊,飞虫啊,蜜蜂啊,全数向那四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袭去。

四个女人哪里见过这种架势,一时之间,吓得惊叫连连,全失了平日的威风,又是叫,又是跳,还有小蛇一扭一扭的从石缝隙里滑了出来,扬着头吐着信子,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南宫清抱着小卷毛,挑眉得意的笑“各位姐姐,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可要先走啦!”

小样儿,敢跟我斗!

轻轻松松的搞定了几个女人,南宫清心情愉悦的放下卷毛,继续她的“追狗”之旅。没走几步,听到身后落水的声音。

南宫清回头一看,几个女人被蜜蜂折得不行,只有自己跳进了水里。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小卷毛东窜窜,西嗅嗅,一路越跑越荒凉,这是哪里啊?

南宫清没想到,这皇宫里还有这么冷清的地方。莫非……这就是冷宫?

等到小卷毛站在一个假山洞口,冲着洞口里兴奋的大吠时,南宫清听到这洞里传来熟悉的呜呜声。

是长毛!真的是长毛!

南宫清兴奋的冲进洞里,那雪獒一身雪白的长毛被雪染红,身上多处的箭伤如一张张狰狞的血口。让南宫清忍不住心疼的抱着长毛呜咽:“长毛,你好可怜,疼不疼?”

长毛虚弱却温柔的扭过头,用脑袋蹭了蹭南宫清,以示亲昵和安慰。

正在这时,洞口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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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是丑丑!]

南宫清紧张的看着洞口,千万不是进这里来的!千万!

结果,一个长长的人影在洞口处停了下来,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进了洞。

南宫清戒备的坐起身子,她就是豁出命去,也要保护长毛!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四周却没有可以用来掩护或是自卫的东西,南宫清正咬着唇不时不知怎么办,那人却先叫了起来:“小畜生,过来吃东西!”

剧咦?是暮灏离的声音!

果然,一个清眸如月,俏皮俊朗的男子端着一大盘肉走了进来。

暮灏离看到南宫清也不觉得意外。

航“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

“你是丑丑对不对?”暮灏离放下肉盘,在南宫清的对面坐了下来,一双眼清贼亮贼亮的打量着南宫清。

南宫清眨了眨水眸:“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装傻了!我都看到了!”暮灏离得意的笑。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就是猜到了也不敢确定,不过在看了刚刚那一幕之后,他终于确定,丽妃就是丑丑!

只有丑丑会招唤小动物,只有丑丑才会让暮沉风那么失常,也只有丑丑才会让烁爝那么乖!

这小畜生,他救了它的命,它却还是不让他靠近,真是没良心!

“看到什么?”南宫清继续装傻。

“你刚才把那四个女人整到了水里,皇帝哥哥气得鼻子都歪了!”暮灏离笑眯眯的,他可是看完了全场戏,才赶回来的。顺便向南宫清报告大结局。

“暮千逸去了?他怎么说?”南宫清很想知道暮千逸会有什么反应。

“是啊,不止是暮千逸去了,连四大护政大臣也一起赶去了。那四个女人哭得难看死了,那个贤妃,脸上被蜜蜂叮了一个大包,丑死了!还有那个德妃,在水里泡得差点儿断了气儿!一醒来就哭爹叫娘的,笑得我了!皇帝哥哥气极了,现在正下令搜查你的下落呢!”

暮灏离一回想当时的情形,还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搜查我?”南宫清嘟起嘴,她又不是犯人!那群女人是自找的!

“是啊,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二哥说,如果我看到你,就让我带你出宫。二哥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暮灏离越咂摸越觉得暮沉风的话很有深意——

如果看到,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丑丑是丽妃。在什么情况下他才会知道丽妃就是丑丑呢?当然就是丑丑闯祸的情况下!也就是说,暮沉风一早就预料到,丑丑会闯祸!

未卜先知,神人啊!不愧是他的二哥!

暮灏离对暮沉风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南宫清却在想另一件事,暮沉风叫暮灏离带她出宫,那莫言呢?难道莫言要带她走的事情,暮沉风并不知道吗?

“莫叔最近怎么样?”南宫清试探着问。

“谁知道,我没去过羿王府。二哥又不在,我去做什么?”

南宫清于是不再问也不再提莫言。

暮灏离一边神游一边喃喃自语:“不行啊,万一带你走了,皇帝哥哥一定会叫人追杀我们,那样我就不能回宫了,这小畜生怎么办呢?”

烁爝似乎对暮灏离总是叫它小畜生很不满意,对着暮灏离龇牙低哮。暮灏离吓得后退一步,如果不是因为它是二哥的宝贝,他才懒得管它!

“你要带我走?你不怕你的皇帝哥哥吗?”南宫清好奇得很,暮灏离到底为什么会对暮沉风的言听计从死心塌地的?

“怕,所以走了就不回来了。不过如果我不带你走,我会死得更惨。”不听二哥的话,后果很严重!再说了,他为二哥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

南宫清很容易就明白了暮灏离的话,暮沉风这家伙,不会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威胁吧?

“不行,还是得等烁爝好了再说,你先等等吧。”暮灏离左思右想,最后得出了结论,因为他没看好长毛,才把长毛弄成这样,如果他再丢下长毛不管,二哥知道了,他一样死定了!

南宫清也不急,和暮灏离聊过之后,她更觉得有必要搞清楚莫言到底想带她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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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该死的,你去哪儿了!]

“喂,你刚刚是用什么方法招来蜜蜂的?”暮灏离对这个比较好奇。

“不告诉你!”

“那至少告诉我怎么才能让它乖一点,让我帮它上药。否则这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暮灏离指了指雪獒。

“药呢?”

剧“这,这儿!”

南宫清帮烁爝上药,烁爝一点儿异议也没有,乖巧得像个受伤的孩子,暮灏离又郁闷了。

上完药,南宫清简单的向暮灏离交代了几句,就急着回宫,她怕暮千逸会找到这里来。如果那样,长毛就危险了。

航走到洞口,南宫清又回过头问:“喂!猪头风没死吧?”

“放心吧,二哥是神仙!他属猫的!九条命!他才没那么容易死,他不仅不会死,而且很快,皇帝哥哥就要用八抬大轿去抬他出来!”暮灏离笑得一脸得意,仿佛被人用大轿抬的人是他。

南宫清走出洞去又回过头来补充了一句:“属猪的!”

*

天焰宫里,暮千逸焦躁的走来走去。他铁青阴沉的脸色吓得在场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

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这么不听话!让她呆在天焰宫,她偏偏要到处跑!就是废了她的武功也关不住她!

要知道,这皇宫之内,表面看上去是风平静,其实是暗潮汹涌,尤其是后宫争宠,女人疯狂起来,是很可怕的,南宫清现在没有了武功,万一有什么事……

暮千逸不敢再想下去!

他不想他对她的宠爱,变成害她的毒药。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听话!

要么就是仗着一点儿轻功到处飞,要么就是怔怔忡忡的一句话不说,像一个活死人一样的吓唬人,要么就是突然失踪,半天找不到。

还说什么想给他一个惊喜!惊是有了,喜他可一点儿也没找到!

今天听说她和四个妃子闹起来,他担心得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冲到“案发现场”。

好在受伤的人不是她。

可是南宫清去哪儿了?他派人找了整整一天!却一天也没找到她的人。

这该死的女人!到底去哪儿了!

“皇上……皇上……”

一个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太监太匆忙,以致于进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给磕碰得摔了一跤。

“皇上……皇上……哎哟……皇上,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怎么样?”暮千逸上前一步,一把揪起小太监的衣襟。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丽妃娘娘了!”小太监虽然上气不接下气,还是急匆匆的说。生怕他说慢了,会被暮千逸给掐死。

“人呢?”

“在……在……”小太监手指着门外。

南宫清正抱着卷毛悠然的走了过来。

“清儿!”暮千逸一把推开小太监,大步上前。

南宫清一路还在想着,四大护政大臣定然是不会放过她了,不知道暮千逸这一回会怎么处置她呢?

反正到时候她来个抵死不认就是了。

再或者,就装可怜,装怔忡,装白痴好了。反正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才不会和暮千逸硬碰硬!

看着暮千逸像狮子一样的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那脸上的怒意呼之欲出。

南宫清手臂一缩,水眸一闭,等待着疾风暴雨。

哪知暮千逸一把将南宫清拥入怀中,声音低哑而磁沉:“该死的,你去哪儿了!”

南宫清小小的身子终于镶嵌进他宽阔的怀中,暮千逸那不安心终于落地。

“呃……疼……”南宫清诧异的瞪大眼,暮千逸的手臂绑得她好痛,她快呼吸不了了!

“你去哪儿了?”暮千逸推开南宫清,上下打量着她,确定她的确没有受伤后,才不满的问。

“带卷毛去玩。”南宫清指了指自己怀中被夹得呜呜直叫的卷毛,好可怜。

暮千逸再不松手,它就要断气了!

暮千逸皱了皱眉:“先回宫。”

虽然卷毛被打理得很干净,可是他还是不喜欢。卷毛也不喜欢暮千逸,一获得自由,第一时间箭一般的从南宫清的怀中跳了出来,飞快的逃离,保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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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压抑得太久了!]

一进天焰殿,暮千逸一把扳过南宫清的身子。他厚实的手掌紧握着她的手臂,黑眸深邃如夜。

“皇……皇上……”好可怕的眼神,像要吃人一样。南宫清的身子不由往后缩。

暮千逸却一把抱过南宫清,一低头,去寻觅她的唇。

什么跟什么啊!这男人发、情要不要先有一点预兆!

剧南宫清拼命想躲开,暮千逸努力的想寻觅。他的一只手臂紧紧的环着南宫清,另一只手压住她不安份的小脑袋。

他等得太久,压抑得太久了!

如果她再不回来,他都要崩溃了!

航他要她!非常非常非常的想要她!

夜夜同居一室,可是夜夜只能看不能吃,这样的日子,他过够了!

南宫清的抗拒被暮千逸生生的压了下来。他们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暮千逸一尝到她唇中的蜜津,便更加不可遏制的想要她!唇舌在贪婪的吮、吻之后,手臂一弯,抱起南宫清向大龙榻走去。

丫鬟们识趣的放下帘幕,阖门出去。

“不要,不要这样,放开我!”终于可以呼吸了!南宫清第一时间叫道。

“你必须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暮千逸坚定而不失温柔的宣布他的决心。

“不要,萌越,不要这样,你吓到我了……”南宫清郁闷得想咬人。却又不得不装出娇弱的表情。

暮千逸不再说话,将南宫清平放到床、上,随即密不透风的压了上去。

他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就是她在他的身下,他还是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清儿……”大手抚过她慌乱的小脸,终于听到她的声音,终于看到她小脸上又有了表情!

“萌越,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我怕怕……”适当的示弱是绝对有好处的,尤其是在暮千逸的面前。

“清儿,给我……”暮千逸的声音低哑磁沉,让南宫清的意识恍惚了一下,他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吗?

怎么一天不见,他变得这么体恤人了?

下一刻,南宫清便找到了答案。不是,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宣布。

不等她回答,铺天盖地的吻便压了下来。让南宫清连呼吸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大手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拒绝她的反抗。

正在这时,门外一声传报:“皇上,四大护政大臣求见。”

*

四大护政大臣,当然是来找她的麻烦的。南宫清很识时务的一改之前的反抗,可怜兮兮的看着暮千逸:“萌越……”

和那四个人讲理是讲不通的,南宫清深知这个道理,现在能救她的人,只有暮千逸了。 щшш ⊕тt kΛn ⊕¢ o

暮千逸的黑眸眯了一下,只说了三个字:“不用怕。”

“哦。”很乖巧的点了点头。跟在暮千逸的身后。

四大护政大臣一听说南宫清回来了,第一时间一同来到天焰宫外请求觐见。

原本因为四个妃子在宫中不得恩露,这四人就已经不满了。只是皇帝的闺房之私,他们不便过问,这皇帝独宠丽妃,他们就更加不满了。可也没有立场来说什么。可是今天女儿受的委屈。让四个大臣终于按捺不住了。

四人意见一致,趁这个机会,除掉丽妃,就算除不掉,也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皇上,自从丽妃娘娘进宫后,您多日不早朝,为了一个女人,荒废了朝政,这是不明之明啊!老臣为二朝元老,不得不冒死进谏,请皇上您三思啊!”

“皇上,这个女人来历不明,身份可疑,臣斗胆,请皇上查明来历,公诸天下,以安民心!”

“皇上,这个女人一入宫,就闹得皇宫鸡犬不灵!先是有王爷行刺被伏,再有妖怪进宫闹事,皇后娘娘险遭不测。而今,就连贤良淑德四妃也难逃厄运,这个女人,可能跟本就是灾难的化身!请皇上三思,不要再包庇这个女人了!”

“皇上,四位妃子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之貌,可是也算得上是家世清白,忠心无二。如今被人推入河中,身心俱创,还请皇上您还四妃一个公道!”

四个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神情激愤。

暮千逸冷眼看着他们,半晌才缓缓道:“那依爱卿所言,朕当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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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看到亲们的留言了,晓月又有动力了,这两天忙,暂时三更,周三周四小爆发下,嘿嘿~~

[正文 天怒人怨,打入冷宫]

暮千逸冷眼看着他们,缓缓道:“那依爱卿所言,朕当如何处置?”

东兴王廖百威抚了抚白须的胡子,拱手道:“皇上,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暮千逸神色安然不动,黑幽的眸子中一片深邃。南宫清下意识的就往暮千逸的身后缩了缩。这老头儿一定没安好心!

“老臣一家三世为官,对朝廷,对皇上可谓是忠心耿耿。连女儿也送入宫中,老臣一心,只求我南焰国能禀先帝遗志,攻下松龙国。一统天下。太后临死前再三叮嘱,拿下松龙国,一统天下,她才有颜面先历代先皇。皇上您年少有为,是我南焰国之福,也是我南焰国百姓敬仰的皇帝。可是,自从这个女人进宫之后,您多日不早朝,将社稷百姓抛诸脑后,这天焰宫,本是议朝论政之地,而今,也成了皇上您的温香殿……”

剧一脸络腮胡的北越王按捺不住,上前一步:“还有,就是这个女人进了宫,才有了二王爷行刺,妖怪入宫,皇后受伤,四妃被辱。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想我南焰国自建国几百年来,从来未有之事,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弄得皇宫乌烟瘴气!”

“北越王,对皇上说话,不得如此无理。”西平王一脸温和,却不卑不亢的上前道:“北越王性子急,皇上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不过老臣倒是听说,这民间的确有一个歌谣,其中有四句是这样的,‘艳女入宫廷,天焰盖乌云,皇帝不早朝,妃子泪盈盈’。皇上,这民谣也是民心。这丽妃入宫的时日不长,却是天怒人怨。皇上,该如何处置,还请三思!”

南宁王憋了半天的气,终于忍不住义愤填膺:“不错,自从这丽妃入宫,连妖怪也进了后宫,皇后遇险,妃子受惊,好好一个后宫,被搅得鸡犬不宁,就连松龙国也主动来犯,内忧处患,皇上您当早做定夺,不可让妖妃迷惑。请皇上将丽妃打入冷宫,以安民心!”

航打入冷宫?南宫清的双眸闪了闪,貌似这个主意不错!她就不用回来的跑了!而且冷宫那么偏僻,到时候就是想要出宫,也容易得多。

南宫清的水眸望后暮千逸,几乎是带着祈求了。赶我进冷宫吧!

在暮千逸的眼中,这祈求到成了另一个意思。冲南宫清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再转过头,目光如注,缓缓开口:“说完了?”

“皇上,我等都是一心为南焰国着想,等皇上有朝一日能一统天下,这天下的美女,都是皇上的,想要多少而不可得啊!”东兴王语重心长。

“自古封妃立后,都是我皇家内部之事,尔等是护政大臣,不是管家大臣。朕的后宫之事,朕自有定夺,至于那些民谣流言,朕自会去查清楚,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暮千逸冷声背手而立。

“皇上,虽然说后妃之事,是皇上的私事,可是皇上您是万民的皇上,你的事就是天下臣民的事。就如同您的身体安康,关系着百姓的祸福。尤其是现在,外敌入侵。皇上你的事,更是攸关天下臣民。”

“不错,后宫稳定,关乎国家社稷,如果后宫里天天鸡飞狗跳,皇上哪里还有心思去处理朝政。皇上您不就已经多日不朝了吗?”

“北越王,总是说你不能这么急燥,对皇上不能这么无礼。你怎么总是不听?”

“皇上,臣是急躁了些,不过臣一心为皇上,为南焰国着想,请皇上体恤臣的良苦用心!”北越王拱手请罪,几个大臣交换了一个眼色,一同跪下齐声道:“请皇上三思!”

“住口!”暮千逸怒目而视,这群老匹夫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唱双簧!

“皇上,丽妃不入冷宫,只怕难平天下民愤,请皇上为社稷着想,为百姓着想。松龙国的大军正在压近,请皇上三思,以国事为重!不可以再沉迷儿女情长啊!”

“皇上当为万民表率,先国家之急而后私情,方为上策啊!”

“皇上……”

几个大臣左一句祖宗,又一句家法,再一句国家安危,听得南宫清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罪人了。可是她真的什么也没做啊!呃——就算做了,也不是她故意的,她不过是自卫而已嘛。有那么严重吗?南宫清抬眼偷偷看了看暮千逸,暮千逸正一脸怒意的凛然而立。

“够了!”暮千逸怒然上前一步:“朕知道你们四人忠心耿耿,松龙国的事,朕自会处理,后宫之后,朕也自有明断。各位请回!”

暮千逸长袖一拂,背对四臣而立。看着暮千逸那傲然而立的身影,南宫清第一次感觉,他的霸道也许不算是坏事。至少,他在保护她。他没有问她关于当时的详情,但是,他在保护她。

“请皇上三思!”四位大臣一动不动,继续跪着请罪。大有皇帝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气势。

暮千逸愤然转身,一脸铁青的看着四个元老大臣,幽深的眸瞳之中怒火四溢。

天焰宫的气氛一时紧到了极致。

眼见君臣的冲突悬于一线,南宫清很识趣的往后退了一步,忽视我吧!

正在这时,门外一声通传:“皇后娘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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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将丽妃带回东宫殿处置]

正在这时,门外一声通传:“皇后娘娘到!”

皇后?所有人转眼看着门外病态奄奄,却不失威仪高雅之态。

“玉儿!”暮千逸目光一紧,玉玥嫦的身子还没有恢复,她跑来这里做什么!

“臣妾参见皇上!臣妾请皇上赎罪!”玉玥嫦在玉英的搀扶之下缓缓下拜行礼。她单薄的身子,像是风中摇曳的弱柳,只是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倒一般。

剧暮千逸感怀于皇后是为他而伤的,于是上前一步,扶了扶玉玥嫦,虽然暮千逸的手只是略碰了一下她的手臂,玉玥嫦还是激动得水眸盈盈。

“皇后何罪之有!”

“臣妾管理后宫不善,不仅让皇上忧心,也让四叔伯担心不已,正是臣妾失职之罪。请皇上恕罪。”玉玥嫦缓缓再行礼。

航玉玥嫦的目光朝四位大臣虚晃了一下,再冲暮千逸点了点头。暮千逸顿时明白,玉玥嫦是来帮他解围的。

按刚才的情形发展下去,他势必与四位大臣闹僵,也不会让人伤害南宫清。

可是外敌当前,暮沉风又关在天牢之中,如果再和四位护政大臣闹僵,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这四个大臣,其实也是因为女儿受了委屈,所以才来借题发挥。想惩治南宫清,为女儿出口气。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罪。

若是外患未平,内忧又起。那南焰国就麻烦了。

所以玉玥嫦如果真的可以既不让南宫清受到伤害,又可以说服这四位大臣,倒也真是帮了他大忙。

所以,暮千逸也不再多话,将这僵局交给玉玥嫦。

玉玥嫦向四位大臣款款行了一个礼。

虽然对玉玥嫦心中不服,可是毕竟她是皇后。四位大臣诚惶诚恐的还礼:“娘娘——”

“四位叔伯都是二朝元老,是南焰国的栋梁。如果没有四位叔伯相助,南焰国如同折翼的鹰。玉儿在这里谢谢四位叔伯,也是应该的。”玉玥嫦虽然脸色苍白,却不减风情。

南宫清默然看着玉玥嫦,她美得如一块碧玉,真不愧为玉儿这个称呼。

最最主要的是,玉玥嫦不仅人美,而且,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莫不优雅大度,风度翩翩,很有皇家的风范,不愧为是皇后!就算是明明气虚体弱,也不减做为皇后的威仪。这是她永远也学不到的东西。

四位大臣听了玉玥嫦的一番话,心中又是得意又是安慰,再看玉玥嫦一脸的病容,也不忍心再为难这小女子,于是默认不作声。

玉玥嫦缓缓一笑,套话说完了,也该进入正题:“丽妃入宫后,这宫里的确出了不少事,本宫统管后宫,难辞其咎。四位叔伯对皇帝的关心和对国事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所以,本宫特意前来,将丽妃带回东宫殿处置。”

“皇后要带丽妃回东宫殿?”北越王瞪大眼睛,一脸的络腮脸子快要翘起来了。

“是,这后宫之事,本来就是本宫的份内之事,北越王觉得不妥吗?”玉玥嫦轻轻一笑。雍容而高雅,只是那虚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玉英忙上前搀扶住。

“那皇后准备如何处置?”北越王咄咄相逼,一点儿不让。

玉玥嫦看了一眼南宫清,苍白的小脸上浮起一丝轻缓的笑意:“北越王不用心急。今日之事,本宫自会查清问明。想来,这丽妃武功尽废,又有怔忡之症,是宫内上下都知道的,她是如何凭一人之力将四个嫔妃推下水去?而四位妹妹,又是为何这么巧的在一起落水?这些本宫都会一一的查问清楚。绝对不会听片面之辞,请四位叔伯放心。”

玉玥嫦因体弱而声虚,可是却一点儿也不减话语之中的威仪之气。

“再说,这后宫之事,本就是皇帝的家事。本宫为后宫之首,自会给各位和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玉玥嫦气虚体弱,说完这几句,便已气喘吁吁,可是却努力维持着高雅的体态。

四个大臣相视一眼,无言以对。皇后的话,在情在理,他们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暮千逸紧蹙的双眉动了动,黑眸中滑过一丝不意察觉的情绪。

太后说得对,玉儿的确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丽妃,你跟本宫回去,本宫有话要问你。”玉玥嫦冲南宫清点了点头,再将美眸转向暮千逸。

南宫清也正盈盈的看着暮千逸。他会把她交给玉玥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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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从来不让人叫他萌越]

暮千逸蹙眉沉思,似乎也在考虑要不要将南宫清交给玉玥嫦。

凭心而论,他不希望南宫清有任何的伤害,可是目前的情况,南宫清的确是惹得天怒人怨了。至少在这里的四个人不会放过她。

而玉玥嫦的为人,他也是知道的,他相信玉玥嫦不会为难南宫清。

于是,暮千逸冲南宫清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跟着玉玥嫦去。

剧让她暂时离开天焰宫,也许对她而言更好一些,至少可以避开那些一心想伤害她的人的锋芒。

南宫清并不能理解暮千逸的想法,她的心头蓦然划过一丝失望。

前一刻,暮千逸叫她不用怕的时候,她心里是感觉很安慰的。这个男人再霸道,再可恶,至少在关键时刻他是愿意站在自己的身边的。

航可是他现在却要把她交给另一个女人,就算他是为了保护她,南宫清的心头,也依然是失落。

“皇上,臣妾告退!”玉玥嫦在玉英的搀扶下,缓缓行礼。

*

东宫殿。

皇后住的地方格外的清简,这是南宫清所没有想到的。她突然想起鎏玥轩。边城里的鎏玥轩是华丽得不像话,而京城里的鎏玥轩却十分简朴。

玉玥嫦原本身子就弱,又四处走动,加上吹了冷风,一回东宫殿,就几乎支持不住了。

玉英忙将她抚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再点上香炉。

南宫清看着玉玥嫦一脸苍白还要死撑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喂,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玉玥嫦缓缓摇了摇头,苍白的小脸上维持着亲和的笑意:“不用了。”

玉玥嫦抬了抬手,丫鬟给南宫清搬来了凳子。

南宫清坐在玉玥嫦的对面,左扭扭,右扭扭,为什么这么别扭呢!感觉像是犯人,正在被审。

整个宽大的东宫殿,就像一个大棺材,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她突然有些同情玉玥嫦了。

“你知道为什么那四个元老大臣,一定要治你的罪吗?”玉玥嫦缓缓的道。

“因为那四个女人!”南宫清瘪了瘪嘴。

“不是,是因为,祖制。”玉玥嫦每说一句话,都要喘息半天,南宫清觉得听着她说话都累。

“祖制?”南宫清挑眉。

“自古皇帝的妃子,从皇后,到四妃。都是由亲贵推举,或是皇太后亲自任命。除了皇后和四妃,往下,就是嫔。可是你是一个例外。”玉玥嫦艰难的正了正身子,气息微弱得让南宫清不忍心打断她的话。

“你是在四妃之外,立的第五妃,和四妃平起平坐。但是,却不是亲贵推举。四大护政大臣是世袭的爵位,在朝中的影响力不可忽视。所以,就算皇上不喜欢,也要立他们的女儿为后为妃。对她们的恩宠,就是对这四大护政大臣的笼络。你明白吗?”

玉玥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虚弱得靠在床头喘息,南宫清看着她的样子,生怕她多说一句话就会断气了。

“我从来没见过皇上对哪个女人如此的用心,你是一个例外。”玉玥嫦闭着眼,每一个字,似乎都很艰难。

南宫清看着玉玥嫦的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悲伤,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很爱他吧?”

玉玥嫦艰难的笑了笑:“是的,我很爱他。否则,我怎么会……怎么会进宫呢。”

“哦。”南宫清想到了鎏玥轩的那副画。

“你知道吗?他从来不让人叫他萌越。”

“为什么?”

“萌越,是先皇给他取的小名。也是他的最初的第一个名子。可是有人给他算过命,说萌越这个名子,和他的八字不合,会折损他的飞龙之气。所以,他就再也不曾用过了。没想到,他会告诉你。”玉玥嫦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闭着眼。她不想法让眼中的泪溢出。她正在努力的分析着,她爱的男人,有多么的爱别人。

南宫清静静的听。没想到萌越这个名子还有这个故事,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要让她叫他萌越?奇怪的男人!

玉玥嫦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缓缓道:“我想,他让你叫他萌越,就是因为,在他的心里,他没有把你当他的妃子,而是把你当他的女人。在你的面前,他也不是帝王。丽妃,皇上对你,真的很尽心了。”

南宫清闭上嘴巴不说话。皇后的话,让她想到了暮千逸对她的好。这个男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只是他的尽心,她无法接受——把她的武功封住了,把她囚禁在天焰宫,这都是他尽心的表现!

“他是皇帝,他有他的责任。你要和他在一起,就应该试着去为他分担忧虑,你明白吗?”玉玥嫦终于睁开眼,南宫清还是在玉玥嫦的眼中发现了未干的泪痕。说实在的,她真的很佩服玉玥嫦。

“我不想和他在一起。”南宫清一字一句,清晰比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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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用再害怕随时被人“吃”掉]

“我不想和他在一起。”南宫清一字一句,清晰比无。

玉玥嫦瞪大美眸看着南宫清:“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和他在一起。我想出宫。”

“出宫?”玉玥嫦忍不住坐了起来,玉英忙上前来搀扶,“自古皇上的女人,就算不被宠幸,也不可能再出宫。”

剧“那就把我打入冷宫吧。”

玉玥嫦定定的看着一脸坦然的南宫清,半晌才道:“你确定?为什么?”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天焰宫,我一天也呆不下去!”

航玉玥嫦缓缓靠回了床上,沉默了半晌,才悠悠开口:“本宫不问你为什么不想留下,但是本宫不得不告诉你,皇宫,有皇宫的规矩。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有些事,本宫不说,不等于本宫不知道。你从入宫后的第一天起,你就不再是丑丑,而是皇帝的丽妃。”

南宫清诧异的瞪大眼:“你……你知道了?”

“好吧,你知道了,我也不用再隐瞒你。暮沉风是坏蛋,他骗我,利用我。暮千逸也是坏蛋,他囚禁我,虐待我,他想要的是我的顺从,可是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顺从。我不想在宫里,一天也不想。我要回家。”

“回家?”玉玥嫦疑惑的看着南宫清,“你的家在哪里?”

无论用什么办法,她也查不到丑丑的过去。似乎这个丑丑,就是从天而降的一般。

“你不用管我的家在哪里,反正,我在宫里一天,就会让皇宫一天不得安宁!暮千逸他能保得我第一次,保不了我第二次,保得了我第二次,我还有第三次,总之,就算我不是有心的,也会让皇宫不得安宁。所以你最好还是放我走。”南宫清噼里啪啦的一番话,让玉玥嫦陷入了沉思。

“你对本宫说这些,不怕本宫去告诉皇上?”

“不怕。”南宫清耸耸肩。

“你觉得本宫会帮你?”

“会,因为你是皇后,你要维护后宫的安宁。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帮我。就算你不帮我,你也不要阻拦我。否则,你会后悔留下了我。”南宫清语气坚定,瞳眸清明。

玉玥嫦静静看着南宫清半晌:“我明白了,你去冷宫吧。”

就在南宫清跟着管事的太监,蹦蹦跳跳的去冷宫的时候,暮千逸一脸铁青的来兴师问罪:“为什么要让她去冷宫?”

玉玥嫦真的累了。她原本才从晕迷之中刚刚情醒,而今又这么来回的一折腾,她真的累了。

看着暮千逸紧绷的俊脸,玉玥嫦闭上眼,一言不发。

暮千逸一把揪起玉玥嫦的衣襟狠狠看着她:“为什么要让她去冷宫。”

玉玥嫦缓缓睁开眼,美眸平静无波。

“朕那么的信任你,为什么你要赶她去冷宫!”暮千逸咬着牙,一把将玉玥嫦推倒在床上。

强烈的撞击让玉玥嫦陷入一片黑暗的漩涡,良久,才回过神来。

“娘娘,娘娘,你怎么样?”玉英心疼的抱着玉玥嫦,“你为什么不告诉皇上是她自己要去的?为什么不说啊!”

玉玥嫦虚弱的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碎裂的伤痕:“我说了,他会信吗?”

怒气冲冲的暮千逸根本不可能听进她的任何解释,他来,只是兴师问罪。

*

“打入冷宫?”暮灏离瞪着坐在旁边,满脸笑嘻嘻的南宫清,他真的很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被打入冷宫还这么开心的!

“是啊,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和长毛在一起,对不对,长毛?”

南宫清赖在长毛的身边不起来,长毛亲昵的用头去蹭她的小脑袋,南宫清得意的笑脸得花儿一样绽放。

最主要的是,不用再害怕随时被人“吃”掉。

卷毛不甘心被冷落,一个劲儿的往南宫清的怀里钻。南宫清抱起卷毛,亲昵的拧了拧它的小耳朵,如果没有卷毛,她就算在冷宫,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所以,卷毛被记上一功!

暮灏离盯着南宫清那一脸得意的笑,心中暗道一声“有病!”

不过为什么南宫清的脸看上去这么眼熟?

其实从第一眼看到丽妃的时候,他就觉得眼熟了。不过因为她是皇帝的妃子,所以他没有多想。现在知道了她就是丑丑,又这样近距离的观察,就越看越是觉得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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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不是猪头,你是猪头的弟弟]

现在知道了她就是丑丑,又这样近距离的观察,就越看越是觉得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在哪里呢?丑丑,丽妃,边城……等一下!

暮灏离拿着扇子敲打自己的脑袋!好笨!好笨!他怎么会现在才想到!

这个丑丑因为之前丑的缘故,他没想到她们是一个人。可是原来丑丑不丑!

剧她不仅和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又会驯小动物!她明明就是那个把自己推下船的臭小子!

“你干嘛打自己?”南宫清诧异的问。

“是你把我推下船的!是你害我再也不敢玩百花酒和小鱼面的,那个和白风在一起的臭小子就是你!”

航暮灏离指着南宫清,一脸的义愤填膺。真是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南宫清水眸闪了闪,这个时候承认了对她没好处,于是小脸一扬,抵死不认:“不知道你说什么!”

“不知道我说什么?你还想骗我!不得你问起过白风!你还想不承认!”暮千逸气急败坏的跳起来。尤其一想到自己曾经在她的面前说过的傻话,暮千逸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他居然求她教他驯兽之法,他真是笨算了!

“什么白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南宫清看到了暮灏离眼中的小火花,马上往长毛的身上蹭。

“不知道!还说不知道!当我是傻子吗?你就是丑丑,丑丑就是那个臭小子,白风是二哥的人,白风保护的人就是你,我是猪头才会相信你!”

暮灏离绕口令一样的说完后,左看右看,实在找不到凶器,拿着扇子就上来敲南宫清。

南宫清一把抓住他的扇子:“你不是猪头,你是猪头的弟弟!”

还是猪头!

“好哇,你连二哥也骂,长毛,如果你敢帮她,我就叫二哥剁了你!”暮灏离瞪着长毛大吼一声。

长毛看了一眼南宫清,再看看暮灏离,眨了眨眼,好吧,看在暮灏离这段时间照顾还算尽心的份儿上,长毛眯了一下眼,低呜了一下,将头搁到地上,闭目养神。

南宫清一边骂长毛没意气,一边飞快的一脚踹开暮灏离,跳起来就逃。

小小的石洞里,南宫清和暮灏离围着长毛玩捉迷藏。被抛弃的卷毛好奇的歪着头,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跑来跑去的两个人。

没有武功的南宫清哪里是暮灏离的对手,三下二下被暮灏离给抓住了小辫子。

“扯女人的头发!小人!”南宫清疼得龇牙咧嘴,暮灏离本着“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的精神,扯着南宫清的头发一脸的奸诈。

“那又怎么样!当初你让我颜面扫地,今天我要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暮灏离说罢,一伸手点了南宫清的穴,再扛起南宫清往山洞外走。

外面的池水还很凉,让她好好洗个澡!

南宫清被点了穴,手脚不能动,就只有动口了。

不过很自然的,她再一次把帐算到了暮千逸的头上。

如果不是因为她没武功,哪里会被人整得这么惨!

“暮灏离!我是皇妃!”这应该算是南宫清第一次承认自己的皇妃身份。可惜这身份对暮灏离而言,没用。

“关我什么事!”暮灏离一脸的讥诮。他才不管什么丽妃丑妃的,报仇才是硬道理!

“小心我让暮千逸砍你的脑袋!”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这后宫是皇帝嫔妃住的地方,自然是不允许有其它男人随意留宿的。

“去吧,到时候长毛陪着我一起砍。”

暮灏离才不怕!他又没做什么坏事,留在这里完全是为了照顾长毛。

暮灏离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也被南宫清给同化了,直接叫长毛不叫烁爝了。

“我告诉暮沉风,你欺负我!”

“你不是说你讨厌他吗?”

“……你怎么会知道!”

“在宫里无聊,所以四处走走逛逛,一不小心就听到了。”暮灏离才不会承认他是无聊到主动的去偷听。

说话间,已经到了池塘边上。

“暮……啊——”

“扑通”一声,南宫清被解穴的同时,也被暮灏离很不气的丢进了小池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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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都是冷宫弃妃了,不劳皇帝关心]

“暮……啊——”

“扑通”一声,南宫清被解穴的同时,被暮灏离丢进了池塘里。

池塘里的片片浮萍正轻轻随风而动,随着南宫清的身子坠入池中,池水中的一片翠色被捣乱。

暮灏离笑得前仰后合:“喂,百花酒你尝不到了,翠花酒怎么样啊!”

剧终于报仇啦!真是大快人心啊!

正在这时,暮灏离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来人步伐沉稳而急切,而且似乎不止一个人。

航暮灏离一个闪身,躲到了假山之后。

南宫清气急败坏的从水里冒出头来:“姓暮的,你这个混蛋!给我出来!”

她,她一定要揭了他的皮!

姓暮的果然出来了,不过不是暮灏离,而是暮千逸。

“清儿!”暮千逸一路找来,听到池塘边有人声。

没想到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南宫清像水鬼一样的浮在满是青色浮萍的水中,头上还顶着一片翠色的萍花。

*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南宫清终于又清清爽爽的回到了床、上。暮千逸正坐在桌边等着她。

她不过是出去和长毛玩了一会儿,一回来,这冷宫里就变了样儿。

她住的房间,被人细心的重新打点过了。

原本是蛛丝满布的房间里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大大宽宽的床又香又软,锦翠绣香。

房间内熏香袅袅。桌子上摆着南宫清喜欢吃的小点心。

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将冷宫变成这样的,除了暮千逸,也没有别人了。

“清儿!”暮千逸上前想抱南宫清,却被南宫清毫不气的拍了下去。

“你走开,你走开!”早就说了把这笔帐算到暮千逸的头上去,都是他!如果不是暮千逸封了她的穴,她哪里会到处被人欺负!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暮千逸黑眸灼灼的看着南宫清。

别说是不小心,他不会信。暮千逸记得,他听到男人的声音。

“我喜欢,下池塘去洗澡行不行?”南宫清打了一个喷嚏,嘴硬的用被子裹住身子,往床里头缩。

都是为了长毛,如果招出了暮灏离,他一定会把长毛也招出来。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样的人教什么样的徒弟!暮灏离学得和暮沉风一个样儿!

“清儿!”暮千逸不满的蹙眉。对南宫清的刻意隐瞒感到不满。

“我都是冷宫弃妃了,不劳皇帝关心。”又打了一个喷嚏,那池水真冷!该死的暮灏离!

暮千逸深蹙的眉头动了动,看样子这女人是在为打入冷宫的事生气。

“清儿。”暮千逸伸手想去将南宫清拉到身边,南宫清却一味的将身子往床里缩,偏不出来!

于是暮千逸干脆手臂一环,直接将她抱了出来。

“你干嘛啦!放开我!”南宫清挣扎了两下没挣开。暮千逸却用手扳过她的小脑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在生气。”

“是啊!”的确是生气!封她的穴,让她被人欺负!她当然生气!

“先在这里住几天,等过几天,你就搬回天焰殿。”

暮千逸的语气柔和了下来。她如果是因为被打入冷宫而生气,那说明她是在乎的。不是吗?

南宫清眨了眨眼,他在说什么?他以为她是因为进了冷宫才生气?算了,随便他吧!

“给你看一个东西。”暮千逸一招手,有人端着托盘送上一个盖着红绸的东西。看样子,这东西还不小!

是什么东西?南宫清眨了眨眼。

暮千逸起身揭开红绸,再将那雪白之物抖开,南宫清只觉得面前一片雪白。

这、这是……

“记得这个吗?”暮千逸大氅一抖,披到南宫清的身上。

是那件雪白的大氅。

可是看上去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是短毛,毛茸茸的,很细腻。现在这大氅之上,既有短毛也有长毛,那毛色极为纯净,的确是暮千逸的特色。

他眼中是容不下一点杂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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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让我等得太久了!]

他眼中是容不下一点杂色的。

“这是……”还是装失忆比较好。南宫清一脸的狐疑。

“上次被弄脏了,所以我叫人按原来的样子重新织了一件,不过这一次上面,在加上了纯种雪獒的毛,比以前的更暖和。”

暮千逸满意的看着大氅,织得不错。那一片雪白而宽大的大氅,将南宫清娇小的身子完整的包裹在内,密不透风。

剧暮千逸眼中的黑幽又深了几分,眸中窜出几分火花。

啥?她有没有听错?雪獒的毛……

南宫清怔忡了。

航说到雪獒,南宫清自然的想到了长毛。她喜欢长毛,可是没想过把长毛的毛拔下来披在自己身上!

“上次见你喜欢雪獒,正好这一次寻到一只纯种雪獒,皮毛顺滑,很适合做氅。喜欢吗?”

暮千逸伸手摸着顺滑的大氅,大手缓缓向下,停在南宫清的腰际。

目光灼灼间,手臂又紧了几分。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拿走他!”

南宫清把头摇得像波鼓一样,推开暮千逸,一把将身上的大氅丢回暮千逸的身上。再缩回床角去。

暮千逸紧蹙的眉头跳了跳,黑幽的瞳眸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暮千逸挥了挥手,便有人将大氅带了下去。

“清儿,过来。”虽然语气缓和,可是却还是不失帝王天生的霸道之气。

南宫清抬眼瞟了瞟了暮千逸,把头缩进双臂中:“我不过去。”

暮千逸也不多话,直接脱了鞋子上、床。

“你做什么?你下去!”南宫清左蹦右跳的想下床去,却被暮千逸手臂一伸,揽入了怀中。

“你让我等得太久了!”暮千逸目光深邃而幽灼,磁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低浊。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南宫清缩着脖子避开暮千逸的目光。

“清儿……”暮千逸挑起南宫清的小脸,那绝美无暇的小脸如一朵正在绽开的桃花。艳丽妖娆。

“不要!”南宫清扭过头避开暮千逸低俯的脸。

“清儿!”暮千逸的手臂再紧几分,南宫清的身子更紧的贴入暮千逸的怀中。

天啦,谁来救救她!

她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这个男人做这种事。一点儿也不想。

她的萌越,那个曾经让她动过心的男人,早就不在了。银针刺下,疼的不止是她的心。

对萌越,她的心情太复杂。

她知道萌越对她真的很宽容了,尤其是听了玉玥嫦的话以后,她也不可能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可是他的霸道**真的让她接受不了,他想要得到她,却从来不顾她的感受。

他说他改,可是当他决定用银针为她封穴的时候,她就对这个男人失望了。

真的失望。

而且,她也深深的体会到,他的生活,是她无动融入的。

他的皇后,他的四妃,他的祖制,全是她不可能接受的!

皇宫,绝对不是她想要的地方。

她本该恨他的,恨他囚禁了她,恨他折去了她的双翅,可是看着暮千逸为她做的一切,她又无法无动于衷。

这种心情,很矛盾,也杂乱。她自己也理不清,她也不想去理。她只想离开。

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和危险的人。

暮千逸此刻的目光,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寻到猎物的狮子。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

上一次他就是这样了,不是吗?如果不是四个臣子来,也许她早就被他吞下了。这一次又有谁可以来救她?

南宫清知道,在暮千逸的面前,她的反抗一向无效,反而还会激起暮千逸的征服yu。

艰难的闭上眼,扭过头。神啊!谁能来救她!

于是,神再一次听到了她的召唤。

门外响起一片凌乱的叫喊声:“走水啦!走水啦——”

“失火了?”南宫表欣喜的睁开眼,太好了!神啦,你太英明了!

暮千逸看着南宫清眼中无法掩饰的欣喜,黑眸一沉,不悦的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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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借题发挥,装疯卖傻]

火,是暮灏离放的。

理由嘛,当然就是为了帮助南宫清。

讨厌那个“臭小子”是一回事,可是总不能看着丑丑被人欺负也不管。

二哥会杀了他的!

剧他的一把火将冷宫里的女人全都吓了出来,满宫的乱飞。也成功的解救了南宫清。

可是总不能天天放火吧?

暮千逸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

航明明松龙国的事让他焦头烂额,可是他却每天都会过来,他的目光只要一遇到南宫清,就仿佛是沾上了罂粟一般,变得深邃而灼热。

于是,南宫清每天都会被暮千逸追得像兔子一样满院子的跑。

最后,还是一不小心,一头磕到床角上,把头撞了一个大包,这才算是把这事儿告了一个段落。

“不要不要,我怕怕……”南宫清索性借题发挥,装疯卖傻。一张小脸扭得像苦瓜一样,泪水横流得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是,她真的很委屈啊!每天都有一匹狼不定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气势汹汹的想要“吃人”!

时间啊,你快快的流走吧!南宫清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不是真疯也就真傻了!

看着南宫清像避瘟疫一样的避开他。暮千逸一拳重重的捶在床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宫中很快便有传言,丽妃娘娘进了冷宫不久,便得了痴傻之症,连皇帝也不认得了。皇上终于不再理这个丽妃了。在人人都为丽妃这个绝色美女哀叹惋惜的时候,玉玥嫦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作任何评论。

*

另一方面,自从丽妃被打入冷宫之后,所有人都明显的感觉到,皇上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了,就是在朝堂之上议事,也人人自危,小心翼翼。

冷宫失火的事,虽然被暮千逸封锁了消息,可是这事儿,却还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嗅出了端倪。

要知道,在宫里,哪怕只是一点儿小事,也可以被宣扬得沸沸扬扬。

更何况,是从来冷避荒凉的冷宫,居然也会失火!

而且失火那天,似乎还有人在冷宫看到了皇帝!

最最主要的是,南宫清一到冷宫,冷宫也遭殃了!

于是,四位大臣再一次一同上谏——这女人就是一个祸水,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灾难,就算是冷宫,也避免不了。

另有人将这场莫名而生的火说成是上天的预警,众臣子一齐上书,希望皇帝可以让暮沉风将功赎罪,去边防对抗曲无妨的大军。

毕竟,没有人比暮沉风更熟悉寒飓关。换句话说,没有人敢去寒飓关!

这么一来,反而没有人去注意这一场火是怎么发的。

可是别人没注意,暮千逸却心头疑惑了。他暗中派了蒙毅去查这件事情的内幕。同时,他也得考虑,的确要放暮沉风出来了。只有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哪知暮沉风却在牢里坐舒服了,不想出来。

小太监急得在牢外团团转,暮沉风却只打了一个哈欠,缓缓睁开邪气的眼:“出去?这里舒服。省心,干嘛要出去?”

翻身,继续睡觉。

“王爷,您快出去吧,再不出去,就要出大乱子了!”送信的太监诚惶诚恐。

无视。继续睡。只给太监一个修长妖魅的背影。

“皇上已经赦免了王爷的罪,只要王爷肯出征,戴罪立功,王爷还是可以和以前一产……”小太监的嘴都快说干了,眼见太阳都快要落山了,再不能回去复命,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你的意思是,本王有罪?”

“不是不是,”小太监恨不得打自己的嘴,“王爷,您可是我们南焰国的英雄,我们都等着看您怎么把松龙国打得落花流水!”

英雄?暮沉风转了个身,笑得像个妖孽,“好个英雄!本英雄饿了。”

“有有,皇上在御花园里为王爷设宴,都等了王爷一天啦!小人这就伺候王爷沐浴更衣!”小太监欣喜若狂,十分狗腿的上前扶暮沉风起身。

暮沉风邪寒的目光一扫,那小太监忙讪讪的放下手,脸上不忘记陪上讨好的笑,这位爷终于肯走了!

御花园中,暮千逸的脸都可以直接当墓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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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要见她]

终于,那一席灰色的长衫出现了,虽然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可是却一点儿也不损他的妖魅之气。

铁脚镣在每走一步都发出铿铿之音,伴随着他脸上邪佞的笑容,在暮千逸看来,格外的刺眼,他是故意的!

暮沉风拒绝脱掉脚镣手铐,也拒绝去沐浴更衣,用他的话说:“不能让皇上等久了,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

暮沉风的这身打扮,对于有洁癖的暮千逸而言,这绝对是一个重大的考验。

剧“皇帝哥哥,好久不见!”暮沉风扬了扬眉。

暮千逸后退一步,长眉深蹙:“你终于肯出来了吗?”

“皇帝哥哥你想关就关,想放就放,我还能有什么异议吗?”

航暮沉风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酒菜,也不气的上前就自斟自酌起来。

“嗯,好酒!”

暮千逸冷眼看着暮沉风吃饱喝足,强压着心头翻腾的怒气,缓缓道:“什么时候出发?”

“去哪儿?”暮沉风干了最后一杯酒,这才抬起头,看着暮千逸。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暮千逸的声音如同结了冰。

暮沉风放下酒杯,缓缓起身,邪佞的目光中阴气逼人,一张俊逸的脸上勾一起抹冷毅的笑意:“我要见她。”

“不可能!”

暮沉风挑了挑眉,为自己再倒了一杯酒,斜握着酒杯,满脸兴味:“寒飓关每三日就会有一次风沙,每隔五日就会有一次朗月。每十五日就会有一次飓风。不过也不一定,天气比人心变得更快。”

说罢,干完这一杯酒,邪肆的目光打量着怒气濒临爆发的暮千逸:“我不过是想见见她,皇帝哥哥你是万人之上,俯看天下,连这点儿自信也没有?”

看着暮千逸一脸铁青的一言不发,暮沉风放下酒杯,轻叹一声:“算了,我还是回牢里去了。”

“站住!她是朕的妃子,只要朕活着一天,你就休想打她的主意!”暮千逸双拳紧握,黑瞳泛火。

如果不是因为松龙国逼近,边关三道加急密奏;

如果不是因为朝中上下没有一人敢出战寒飓关;

如果不是因为朝中现在四位大臣仗着权高位威,一再插手他后宫之事,大有想帮四个妃子夺后争宠之势,让他无法御驾亲征。

他绝对不会退让半分!

暮沉风却像是洞悉了暮千逸的心事,不急不缓的优雅转身,眼中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微风之中,他褴褛的灰衫一角在随风而动。灰衫上的暗红血迹如朵朵正在绽放的曼莎珠华。

*

南宫清正抱着长毛在冷宫里逍遥自在。

暮灏离弄来的药还真的很有效,加上长毛本身体格健壮,几天的休养,他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了。

看在暮灏离明里暗里也帮过她的份儿上,南宫清决定,暂时放过他,等到出了宫,哼哼!小离离,你等着瞧吧!

哪知正玩得开心,就听一声圣旨,宣丽妃入御花园觐见。

自从她装疯卖傻之后,暮千逸一怒之下,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今天怎么突然想招她觐见?

考虑再三,南宫清做了特殊的打扮。这才跟着公公前往御花园。

“需要帮忙就叫三声‘神啊,救救我’,我就来了!”暮灏离嘻皮笑脸的说。反正他的仇也报了,不生气了。

“你去死!”南宫清对着暮灏离就是一脚。

*

御花园里还是一如从前的美艳繁华。

南宫清一路之上,猜测了很多种可能性。

可是偏偏就没有猜到,有一个妖气的男人,明明一身的狼狈不堪,却还歪坐在石椅之上,用那双妖魅的眼打量着她。

事实上,南宫清并不是在第一时间发现暮沉风的。

她得时刻记着,自己是一个失忆之人,又是一个痴傻之人,所以,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才好。

一路敛声屏气的走到暮千逸的面前,连头也没敢抬,小心翼翼的对着暮千逸行礼:“皇上——”

她的一声娇娇弱弱,谨小慎微的“皇上”,让两个男人同时皱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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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暮千逸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蹙起了眉。

多日思恋的身影终于出现,暮千逸的心猛的一动。继而长眉紧蹙。

这女人的身上怎么这么脏?像在泥里滚过一样!冷宫生活,真的有那么惨?

还是说,这又是她为了逃避他的一种伎俩?

剧他倒是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短短的几秒内,暮千逸的眼神有了几种变化,眷恋,惊愕,纷乱,愠怒,最后,黑眸又归于沉静。

随着南宫清越走越近,暮千逸的瞳眸不可自抑的闪动了一下——她的小脸虽然脏兮兮的,可是依然点燃了他沉静的黑眸。

航他多么渴望南宫清可以心甘情愿的和他在一起,可是这个女人却总是想方设法的躲开他!

想他一国之君,后宫佳丽无数,要多少美人不可得?可是他却单单恋着她一个,只想要她一个!

偏偏她却害怕他,躲开他!

他封了她的武功,困住了她的人,想尽办法的对她好,可是他却始终不能猜到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她那灵动的水眸之中,偶尔的困惑,偶尔的迷茫,偶尔的怨恨,都让他的心惶恐不安。

他想紧紧的把握,却似乎总也把握不了这个女人。

这些天,他没有去看她,也故意忽视对她的关注。

一方面,是因为他怕他再多见她一面,就会再一次强要了她!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冷宫失火的事,使得又有人想借机对她不利。

他对她的宠爱,已经变成了利剑,让她在宫里树敌无树了。

尤其是玉玥嫦因为多日操劳,旧病未愈,又添新症,四个臣子一心希望玉玥嫦就此一命呜呼,所以开始加紧了对后位的觊觎。同时也加紧了对南宫清的打击。

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许,让她在冷宫里呆一段日子,也是好事。

只是多日不见,她似乎更瘦了。

另一个人,也在想着同一句话,她瘦了。

看着南宫清一身泥泞的走过来,又谨小慎微的行礼道福,那小心翼翼,连头也不敢抬的样子,暮沉风的双拳不由紧握。

这不是南宫清,南宫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应该是那个会在大漠之上狂咬他的疯女人,应该是挥动着小拳头叫嚣着“猪头疯,你再碰我你就死定了!”的蛮横丫头,应该是会抱着雪獒在地上打滚儿的小妮子。

可是现在,她的眼神是空洞无物,盈盈闪动间,只有怖惧与不安。

暮沉风冷眸中寒光一闪,缓缓起身。

暮千逸抬手扶起南宫清,这一次,他意外的没有因为南宫清身上的泥泞而不去触碰她。

南宫清低垂的眼中有一些小小的吃惊,却掩饰得极好。

“别,别碰我!”细细小小的声音,带着颤抖。

南宫清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脖子也往后缩了缩。一脸的惊恐。

她猜不到暮千逸叫她来的目的,只有继续装疯卖傻,来保护自己。

“清儿!”

“我,我怕,我要回去,我……”

南宫清没想过这里还有另一个人,一心只想着早一点离开暮千逸。

于是在暮千逸再一次伸出手想揽她的时候,她一蹲身,把自己抱成了一个球。还是一个会瑟瑟发抖的球。

不得不承认的是,失去了武功的南宫清,为了自保,演技上是更上一层楼了。

南宫清还没说完,暮沉风早已按捺不住,他一把扳过暮千逸高大魁梧的身子,妖邪的目光冷厉的看着他:“暮千逸!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怎么会这样!!”

暮千逸冷眼看着暮沉风:“她是朕的妃子,她怎么样,关你何事!”

暮沉风冷眸中杀气四起,蓦然的挥起拳,拳头正对着暮千逸的头。

暮千逸沉稳如山的冷冷看着暮沉风,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南宫清没想到这里还有另一个人,更没想到这个人是暮沉风,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一声怒吼,南宫清诧异的抬起头。

时间在这一刻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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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这丫头真的是生来就是闯祸的!]

南宫清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更没想到这个人是暮沉风。

暮沉风的一声惊呼,将南宫清怔得抬起头来,水眸中掩饰不住的惊愕,好在暮沉风这个时候,正拿拳头对着暮千逸,而暮千逸是背对着她。

没有人发现她眼底泄露的情绪。

于是,南宫清迅速的收好自己的心情,低下头去,再次装得一脸无辜。

剧神啊!一匹狼都把她折腾得快死掉!现在又来了一匹狐狸!南宫清哀怨的低叹。

再说了,暮沉风的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是为她打抱不平一样,拜托!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暮沉风的冷眸与暮千逸的黑眸相视片刻,暮沉风的眉头微微动了动,阴寒的眸子微微眯起,紧抿的嘴角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航最终,那狠狠的一拳捶打在石桌之上。

顿时,石桌崩裂,在安静得让人窒息的空气之中,石桌的碎裂之声似乎格外的清晰刺耳。

暮千逸的黑眸闪都没闪一下,一脸的沉静。

暮沉风的拳缓缓抬起,石桌砰然碎裂一地,桌上的酒菜佳肴,和石头混乱在一起,轰然坠地,一地狼籍。

四周又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安静。

轰然的声音把南宫清吓得毛骨悚然,太可怕了!这个疯子!

水眸闪了闪了,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安静之中,南宫清发出惊怕的尖叫:“啊——”

然后抱着头往冷宫跑。

这个机会真是上天赐予的,她被吓到了,当然要跑啊!

不趁这个机会逃走,更待何时!

让那两个男人打架去吧!保命要紧!她可不想当他们嘴里抢来抢去的鸟食!

——呃,对于路痴来说,往往她认为对的方向,很可能是错的。

南宫清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抱头逃窜前的一声惊叫,让两个男人吓了一跳,转过头的同时齐声叫道:

“清儿!”

“丑丑!”

看着南宫清直往德妃的住处跑去,两个男人的脸上顿时满头黑线。

这丫头真的是生来就是闯祸的!

南宫清一路飞奔,卷毛没在身边,她不认得路啊!怎么办?

如果她真的叫三声“神啊,救救我吧”,不知道暮灏离会不会真的出现啊!

没时间去想那么多了,反正跑到哪里是哪里,只要远离那两个恐怖的男人就好了。

就算到时候她走丢了,卷毛应该也可以找到她。囧!

身后传来的叫声让南宫清吓得一身冷汗,快跑快跑!

只顾着回头看追兵上来没有,没留神一下子撞上了一个人。

“啊——”一声尖叫,德妃被撞了一个满怀,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她身边的贤妃想扶住她没扶住,结果也一起倒在地上。

“啊——”南宫清因为惯性的关系,也不雅的摔了一跤。

德妃和贤妃自小是一起玩大的姐妹,所以无聊时也时常凑在一起打发时间。

二人刚刚还在谈论着丽妃失宠变傻的事,没想到当即就被南宫清撞倒。

二人正准备开口骂人,却见暮千逸一脸青黑的走了过来。二人顿时化怒为喜。

“皇上——”

“皇上——”

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到她的德庆宫来,德妃欣喜的起身迎了上去。

贤妃也不甘落后的追了上去。

只有南宫清火烧屁股的跳了起来继续往前逃。

可是逃了没两步,被不远处的高阁之上诺大的“德庆宫”三个字给吓到,怔怔的站在原地不敢动。

天啦,她跑到敌人的老巢里来了。

往前是不可能了,往后……

南宫清瑟瑟的看了一眼暮千逸,她还是站在原地好了。

瞅了瞅身边,找了一个附近的石凳坐了下来,把自己抱成一个小球儿,这样目标比较小,请忽视我吧!

暮沉风站在拐弯处冷着眸子,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三凰一帝的热闹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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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丑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暮沉风站在拐弯处冷着眸子,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三凰一帝的热闹场面。

“皇上,这个贱妃撞得臣妾好疼哦。”德妃一脸的娇娆。身子直往暮千逸的身上靠去。

贤妃也不甘落后的黏了过去:“皇上,臣妾也疼。”

暮千逸不动声色的推开两个女人,目光投向南宫清,看着她将自己抱成一团的模样儿,暮千逸的心头又是一紧。

剧只是现在这个当口儿,他不能表现得对南宫清太在乎,尤其是在这几个女人面前,否则只会给南宫清带来祸患。

暮千逸的大拳握了握,黑眸凛然的扫过德妃和贤妃,最后落到南宫清的身上:“清儿,回冷宫去。”

德妃和贤妃转过眸子,目光讥诮的落在南宫清的身上。

航皇帝的宠爱果然只是一时啊!这个丽妃也成了昨日的黄花了。

南宫清不满的偷偷嘟起唇,真是可恶的男人!

“快回去吧,这德庆宫可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来的地方。”

德妃冷笑地看着南宫清。她的父亲就是北越王姜潮。

现在父亲正动用各个方面的势力来加强她在宫中的地位。就算暮千逸现在还没有宠幸她,她相信,只要玉玥嫦一死,后位就非她莫属。

至于这个小小的丽妃,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她被打入了冷宫,又变得痴傻。她跟本不会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

贤妃细长的眼眉弯起:“姐姐说得对,这种女人脏死了,根本不配呆在这里。来人,把她赶回冷宫!”

南宫清没想到她已经退让到如此地步,还要被这两个女人嘲笑,偏偏这个时候,也不见暮千逸帮着她说话。

南宫清的心头冷冷一哼,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小脑袋藏在双臂间,小嘴儿念念低语。不一会儿,那些蜜蜂便成群结队的飞了过来,再一次和德妃贤妃亲密接触。

两个女人上次被叮过,这一次一听到蜜蜂的声音,连皇帝也顾不上,就飞一般的往前逃。

等到二人想到皇帝还在身后的时候,她们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蜜蜂那愉悦的嗡嗡声在她们的耳边盘桓,吓得二个女人又是叫又是跳。

暮千逸几个挥手以掌气打飞了这群蜜蜂,却见又一批蜜蜂嗡嗡的飞了上来。

德妃吓得乱叫:“快来人啦,有刺!”

侍卫们忙上前护驾,太监丫鬟们乱作一团。

只有南宫清躲在人群里偷笑。

居然敢骂她!让她们知谍的厉害!

突然背后一阵熟悉的温度,南宫清的身子顿时僵住了。

天啦,她一心只想着怎么为自己出出气,居然忘记了暮沉风还在这里!她的这些小伎俩暮沉风最熟悉不过了!

看着那些蜜蜂出现的第一时间,暮沉风的眼中便浮起了几份戏谑。原来如此!

趁着暮千逸忙着去赶蜜蜂,场面一团乱的时候,暮沉风绕到了南宫清的身后。

南宫清那小小的身子像个球球一样可爱。让他忍不住弯下腰,凑到她的耳边吹吹气。邪气的声音中带着几份愉悦:“丑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南宫清被暮沉风吓了一跳,于是身子一歪,想躲开。哪知道一个重心不稳,眼看着要掉下去摔一跤,暮沉风的手臂一伸,就把小球球抱到了怀中:“丑丑,原来你也这么想我啊!”

“你、你。”想到暮沉风一定是看穿了她的小诡计,索性她也不装了,一个拳头挥过去,“鬼才想你了!你滚开!”

暮沉风的身子往后退了退,躲开了南宫清的小拳头,邪气的眼中笑意加深:“怪不得人家说打是亲骂是爱,丑丑,我终于明白你的心了。”

南宫清气极的又一拳头挥过去,这个只会利用她的小人!

“放开我!别碰我!”

“哦。”暮沉风从善如流的松开手,南宫清的身子直接和青草地进行了亲密接触。

好在暮沉风的手臂离地面不远,南宫清也没觉得疼,只是被这种人摔了一下,心中很是不服气。

水眸一转,看到他脚下未解的镣铐,于是粉唇儿一弯,一脚勾起他的脚镣。

让他也尝一尝摔跤的味道!

以南宁清的三角猫功夫,哪里能伤得到暮沉风。不过暮沉风还是很配合的往后一仰,以漂亮的姿式摔了一跤。

南宫清没看出他是故意的,以为奸计得逞,顿时笑得前仰后合:“活该!活该!”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爽快!

“丑丑,你就这么期待和我躺在一起吗?”

暮沉风也不打算起来,他用单手撑起头,修长的身子很舒服的横卧在南宫清的面前,邪魅的眸子兴味的打量着那个坐在地上笑得没有一点风度的女人,长眉轻挑,妖娆得像一个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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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丑丑,别激动]

他用单手撑起头,修长的身子很舒服的横卧在南宫清的面前,邪魅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坐在地上笑得没有一点风度的女人,长眉轻挑,妖娆得像一个狐仙!

南宫清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这男人的嘴巴真是很毒啊!

和他一起坐在地上就是想和他躺在一起了吗?

南宫清顺手捡起一块石头就往暮沉风的嘴里塞:“让你狗嘴吐不出象牙!”

剧结果,她又犯了同一个错误,还没扑上去,就被暮沉风一把拉了过去,圈在怀里。

“干什么,干什么?你放开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调戏良家女子!

南宫清伸手去推暮沉风,她错误的估计了暮沉风手臂上的力度。

航平日和暮千逸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是用上了吃奶的劲儿,也推不开暮千逸,所以今天在推暮沉风的时候,也习惯性的用了大力。

没留神暮沉风的手臂根本没怎么用力,她用的力量太大,反而把自己给推了出去。吭哧一声,坐到了地上。

暮沉风看着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南宫清,又是一阵妖魅的笑:“丑丑,别激动。”

“你……”南宫清挥着拳头正在想着怎么去封住暮沉风那张毒嘴,哪知身子被人猛的拧了起来。

暮千逸那张黑得像墓碑的脸出现在面前。

南宫清的小脸上的表情进行了“跨时代”的变化。

她以极其非常的速度收起小脸上的愤然,再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你……你是谁?不要欺负我……我怕怕……”

暮千逸的太阳穴突的跳了跳。好吧,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耐心彻底被这个女人耗光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那他现在就可以肯定,什么怔忡,什么失忆,全是她装的!

从她认出长毛的那一刻起,她就应该恢复记忆了。可是她却在他的面前装神弄鬼!

当着暮沉风和其它妃子的面,暮千逸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的开口:“回冷宫去!”

“哦。”南宫清已经把“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默熟于心。

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地面,意思很明显,放我下来吧,我还是比较喜欢脚踏实地。

蜜蜂被赶完了,德妃和贤妃还在惊魂未定,所以也没注意到南宫清这边发生了什么。

当她们终于转过头来看的时候,暮千逸正一脸铁青的瞪着面前的南宫清。

南宫清低着头,像一个认错的孩子。暮沉风一脸的高深莫测站在一边。

南宫清才迈步,就听暮沉风突然开口:“等一下。我想和丽妃娘娘说一句话。”

暮千逸满眼的怒火横扫过去,暮沉风全然不当一回事,上前几步,凑到南宫清的耳边,轻声道:“丑丫头,我在寒飓关等着你。”

暮千逸的双眸快要喷出火来,双拳紧握得指节泛白。

南宫清刚把眼一瞪,想骂回去,就看到暮千逸正用一双黑眸瞪着她,于是她只有憋屈的咽下这口气。

鬼才会去找你!少自作多情了!南宫清在心里冷哼,又不能说出来。如果让暮千逸知谍是装的,她就死定了!

暮沉风退了回来,一脸邪气的看着南宫清,挑眉魅惑的一笑。

南宫清看着那欠揍的笑,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暮千逸黑眸深邃的一言不发。可是他脸紧绷得让人不敢靠近。

这场面怎么这么诡异?德妃和贤妃疑惑的相视一眼。

“来人,送丽妃娘娘回冷宫。”暮千逸冷然开口。

暮沉风挑眉看着南宫清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在转眸看着暮千逸的时候,他微温的妖眸顿时冷冽如冰。

“什么时候起程?”暮千逸的声音冷如冰。

“这种事,不一向都是皇帝哥哥你说了算吗?”暮沉风一脸妖邪的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边关告急,曲无妨的大军已经压近寒飓关,暮将军请即日起程!越快越好!”暮千逸冷着脸说完,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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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离开皇宫,现在就走!]

怎么办怎么办?南宫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暮沉风那家伙居然出来了!那个老狐狸,向来是为达目的不达手段的,这一次他又会做什么?

还有,看暮千逸的眼神,他似乎知道了自己是装的,怎么办,怎么办啊!

一回到冷宫,南宫清顾不上去和长毛腻味,拉着暮灏离就想逃:“喂,暮灏离!我们快走,马上走!”

剧“去哪儿?”暮灏离懒洋洋的靠在长毛的身上晒太阳。算这畜生有良心,现在总算不再看着他就龇牙咧嘴了。

“离开皇宫,现在就走!你不是说要带我离开皇宫的吗?长毛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马上走!”

南宫清感觉自己再多呆一刻,可能就被那两个男人分吃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反正迟早都是要走的。

航再说了,她利用在冷宫里的机会,通过丫鬟的找路,也去找过那个前任的皇后伊氏,那个女人跟本就是疯癫一个,对着她喃喃自语乱说胡话,想来她也是问不出什么。

至于莫言所说,让她等到番邦王子前来,再找机会逃走。可是她等不到了,一想到暮沉负和暮千逸刚刚的样子,她就百分之百肯定,等不到了。

暮灏离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再慵懒的说道:“老大,这里是皇宫,你以为是菜市场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是要离开,也要有一个详细周密的部署,否则你就是插了翅膀飞上天,也会被人射下来。”

“我不管!暮千逸已经知道我是假装失忆了,以他的个性,我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我要离开!”南宫清见暮灏离没有想动的样子,自己起身去清东西。

趁着现在暮千逸没有回来,先去宫里把值钱的东西都收起来,打个包袱,一起带走,这样就是出了宫也不至于饿死!

南宫清飞一般的往自己的住所跑,暮灏离哀怨的起身,那个女人什么长了一副美丽绝伦的脸,却有一个火爆脾气。还有一个白痴的大脑,总是认错路,又跑错方向了!

*

“喂,你确定你要带这些东西走吗?”

看着南宫清赶走了丫鬟,关上房门,再将房内所有的值钱首饰衣物打包,暮灏离有些诧异。

不是吧,她认为他这个王爷是吃素的吗?还会沦落到出去当东西?

“当然要!要不然我们出去吃什么喝什么!”南宫清白了他一眼。

暮灏离摇了摇头,还以为这个女人有多聪明,原来一急了也一样糊涂。充分验证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一句话。

她拿的这些东西,都是皇帝赏赐的,不是国宝就是贡品,只要一拿到当铺,她立马被抓!

暮灏离懒懒的抓起床、上的雪白大氅:“那你把这个带上就好了。这玩艺儿价值连城,如果卖得出去,你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南宫清回身瞪着暮灏离:“你是笨蛋吗?这么大我怎么带!”

言外之意,如果能带,她也会带走。

“丑丑,我是王爷,不会沦落到去当铺当东西那么惨吧?”

暮灏离实在忍不住了。再这么被她折腾下去,暮千逸要是来了,他们就死定了。

一男一女关上房门,想不让人误会都难!更何况他是藏匿在宫里,不能让人发现的。

南宫清白了暮灏离一眼,不打算回答他的话。

她当然知道暮灏离是王爷,走到哪里都不会饿死。

她更知道,这个暮灏离和暮沉风是一伙儿的,跟着暮灏离走,很可能就直接走到暮沉风的嘴巴里去了,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才不想一出虎穴,又入狼窝!

“喂,你听明白没有?”暮灏离去驱手上的小包袱。

“明白了,走开!”南宫清将首饰盒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

不是她贪婪,而是回家的路太长。出了宫甩了暮灏离,她还得雇人送她回家。这一路之上,雇佣费,易容费,舟马费,吃住费,可不是一笔小费用。万一遇上麻烦,还要花钱消灾费!

看,她真的想得很细致,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冲动。出宫,甩了暮灏离,再回家。她早就盘算好了。

她想哥哥,想爹娘,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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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发誓,他的思想真的很纯洁!]

“听明白了你还走!起码要等我筹划一下……”暮灏离继续和她抢包袱。

“筹划!你在宫里躲了这么久,也没筹划出什么东西来!再等我就没命走了,走开!”南宫清伸手去推暮灏离。

暮灏离没心没肺的抓住南宫清的手腕:“丑丑,你是不是疯了,我们这样走,没出皇宫就死翘翘了!”

“暮灏离,你是不是想死了!再啰嗦我把你踢出去!”南宫清没耐心了。

剧“你就这么想和我同年同日死吗?”

暮灏离真是把这个女人没办法了。还是二哥厉害,每一次都能把丑丑气得吱哇乱叫,什么时候他才有二哥那样的火候呢?

“我不想和你同年同日死,我想和你同年同日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过如果你再不让开,你现在就准备去死!”

航南宫清伸出另一只手去推暮灏离,暮灏离很自然的就抓住她另一只手不放。南宫清只有动脚去踢。

正在这时,房门被砰的一声踢开,暮千逸一脸铁青的站在门外。

当他看到暮灏离和南宫清拉在一起的手时,目光顿时阴寒得犹如阴狱。

暮灏离飞一般的松开南宫清的手,他发誓,他的思想真的很纯洁!

可是暮千逸却不这么认为——南宫清,好一个南宫清!她的身边总是有赶不完的男人!七子枭,暮沉风,白风,现在连他的好弟弟暮灏离也一起搭上了!

刚刚他在门外听得真切,他们想一起走!

他们居然想同时背弃他!他们居然想私奔!而且似乎早就有了计划!这是暮千逸最最不能忍受的。

看着暮千逸一步一步的走来,每一步都似乎雷霆万钧,他高大的身子拉下长长的影子,将南宫清和暮灏离罩在其中。

他铁青的脸紧绷着,没有一丝的表情。腥红的眸子显示着他现在极大的怒气。

“萌……萌越……”南宫清做贼心虚的往暮灏离的身后躲。

暮灏离一脸“我也怕怕”的样子,和南宫清一起往后退。

“皇帝哥哥,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我先出去了!”

暮灏离第一时间想撤。却被南宫清一把揪住了头发:“暮灏离,你这个没义气的!”

“啊!”暮灏离一脸的苦瓜相,他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一个苦差事!

“啊!”南宫清也惊叫一声,因为她再一次被怒极的暮千逸一把拧了起来。

于是,暮千逸拧着她的衣襟,南宫清揪着暮灏离的头发。暮灏离吃疼的反手乱抓,抓住了暮千逸的手臂,这场面,真够热闹的!

暮千逸终于彻底怒了。

一个手刀,解决了暮灏离。南宫清惊悚的松开手,看着暮灏离软爬爬的晕倒在地上。一抬头,正好看到暮千逸那张冷得像冰的脸。

“你闹够了吗?”暮千逸阴翳的声音让南宫清吓得小脸儿苍白。

“我……我怕……”这一次是真的,可惜她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暮千逸听到这话,腥红的眸子顿时浮起几点跳跃的火花。

还在装!

“萌越,你……你不要这样……”

“为什么要走?”暮千逸愤怒的低吼,“为什么要走!”

“我……我只是……”好可怕,好可怕的眼神,好可怕的脸。

“朕对你百般容忍,千般宠爱。把朕所有能给的全都给了你,为什么你还是要走!”暮千逸粗犷俊逸的脸在这一刻显得好狰狞。

南宫清的身子被暮千逸拧起,悬在半空,她的前襟被紧紧抓着,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我没有……”如果这个时候说谎可以救她的命,那她不惜说一千个谎言。

问题是,她发现她越说没有,暮千逸的脸越难看。

是啊,都被他听到了。再狡辩也于事无补。

被关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心里本来就有不少的鸟气,平日里压抑着不说,是因为怕暮千逸发火,暮千逸一发火,她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可是现在他都已经火了,而且看样子她再装下去一点儿作用也没有,于是那压抑在心头的诸多不满也“腾”的一下,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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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朕就是太顾你的感受,才会忍到今天!]

于是那压抑在南宫清心头的诸多不满也腾的一下,爆发了。

在暮千逸再一次怒吼之前,南宫清把脖子一硬,抬起小脸对着暮千逸吼道:“是啊,我是要走!我留在这里,迟早被你折腾死!还说什么百般容忍千般宠爱,你容忍我所以你就让你封我了我穴,你宠爱我所以就把我关在你的天焰宫!我又不是你养的鸟,你建个笼子把我关在里面,我就会开心了吗?”

暮千逸的脸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是吗?朕为何要封你的穴,为何要把你关在天焰宫?”

“第一,让我少给你制造麻烦,第二,让麻烦少找我。可是我就是这样一个麻烦的人。如果我不自找麻烦,也不会跑到千幽林去!更不会跑去寒飓关!我就是一个这么喜欢找麻烦的人,怎样!你以为你是谁,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告诉你,我南宫清就不吃这一套!”

剧这才是她的心里话!不吃这一套!

暮千逸的黑眸狠狠的眯了起来,一字一句,字字如冰:“没错,朕就是皇帝,朕就是天子!朕一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为了这个女人,他忍受了从来都不能接受的东西;为了这个女人,他不惜得罪权贵,腹背受敌;为了这个女人,他愿意住在冷宫;为了让她心甘情愿,他忍受了无数个夜里疯狂的冲动,

航可是这个女人如今居然说出这么没心没肺的话。

暮千逸的忍耐也早就到了限度,怒火充斥着他的胸腔,冲击着他的脑海。所有的理智全部被抽离。

他一把将南宫清丢到大床之上,气势汹汹的大步迈了过去。

“你要做什么!你又想做什么!”南宫清趁着他走过来的机会,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想跳下床去,却被暮千逸粗鲁的一把再丢了回去。

“你不是说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那么朕就要来做早就想做的事!”暮千逸的大手抖落间,龙袍落地。

“你、你……萌越,你说过你不会强迫我的……”示弱吧,如果示弱有用的话。

并不宽敞的大床之上,南宫清左窜右奔,想方设法的想逃。

可惜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被暮千逸识破。

最后还是被他一把拉了回来,压到身下。

“暮千逸!”示弱无用,南宫清怒了,“这样有意思吗?你从来不顾我的感受的吗?”

“朕就是太顾你的感受,才会忍到今天!才会让你有机会和别的男人幽会!”

想到刚刚暮灏离和南宫清手拉着手商量怎么逃宫,还什么同年同日死。暮千逸的心里头只有怒,只有愤,只有翻滚着的惊涛骇和无法遏制的汹汹烈火。

他一把扯下南宫清的衣服,引得南宫清一阵尖叫。

“不要,不要!暮灏离……”暮灏离就晕在一边,他随时可能会醒过来啊!

南宫清惊叫着去阻拦暮千逸狂肆的大手,暮千逸却因为她在这个时候还在叫暮灏离的名子而更加生气。

大手挥落她的亵裤的同时,一个挺、身,毫无前奏的闯入了她的身体。

“啊!”被突然的侵入疼得泪水汪汪,小手紧紧的掐住了暮千逸的手臂。

暮千逸看着这双刚刚被暮灏离抓过的小手,厌弃的将它从自己的手臂上拽开,大手一握,将南宫清两只小手紧紧的锁到头顶。

他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三下五除二,飞快的卸下了二人身上所有的衣服。速度快得南宫清都没有办法反应过来。

身上突然的凉意,体下剧烈的干涩的疼痛,和心里无助又凄惶的委屈,还有那被凌辱的痛,让南宫清应接不暇。

无法抵拒这个霸道的男人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也无法预测床边的暮灏离什么时候会醒来,更无法遏制自己身体和心底那撕裂般的痛疼,盈盈的泪水夺眶而出,如涓涓的小流,润湿了床蓐。

暮千逸的身体一触碰到南宫清,他就如一匹被束缚了很久之后终于脱缰而出的野马,无法遏制的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南宫清的意识由清醒到模糊,再从疼痛中清醒过来。

为什么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为什么这么久,这么久都没有让这骇人的一幕结束?

为什么……她好疼……哪里疼她已经说不清楚了,只知谍巨大的痛疼感像潮水一样的包围了她。终于,她彻底的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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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是他唯一的女人]

南宫清悠悠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内一个人也没有,空旷而凄静。

冷宫,原来真的好冷啊!

南宫清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好痛。又一股清泪倾泻而出。

她的身上,只搭着那件雪白的大氅,大氅之下,无寸缕蔽身。

剧南宫清凄然冷笑。

这才是真正的暮千逸啊!

撑起身子,被身体里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引得又一阵泪水盈眶。

航简单的套上衣服,南宫清有些茫然的坐在床边。

从开始到现在,所有的一切记忆,在寂静冷清的冷宫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如果她不是那么任性的女扮男装,就不会遇上七子枭,如果不遇上七子枭,就不会连什么时候失、身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失、身,萌越也不会那样对她,更不会有之后遇上暮沉风!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那该有多好。

身边,小卷毛低呜着蹭着她的手,南宫清抱起卷毛,将头埋入它柔软的毛发内,卷毛蹭过头,舔了舔南宫清的耳朵。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纤瘦的身影在丫鬟的搀扶之下缓缓而入。

烛火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却掩饰不了她那优雅高贵的气质。

是玉玥嫦。

她来做什么?又来做说吗?还是说,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

南宫清冷冷的看了一眼玉玥嫦。扭过头去不语。

“你醒了?醒了就好,本宫给你熬了参汤,你喝一点吧。”玉玥嫦抬了抬手,丫鬟随后送上一碗参汤。

香气扑鼻,热气萦绕。

南宫清冷笑,参汤?是玉玥嫦怕她有了暮千逸的骨肉,所以特意送来的防孕药吧!就是毒药,她现在也敢喝!

南宫清想也没想,接过碗一仰头,喝了下去:“还有事吗?”

参汤的味道很好,热度也适中。玉玥嫦是一个细心的人。

玉玥嫦对南宫清的敌意只是宽容的笑了笑:“是。我是来告诉你,我告诉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可是……皇上他……”

“不要再跟我提他!他是你的皇上,不是我的!”南宫清的话让玉玥嫦的眉头蹙了蹙,但没有追问。

“他喝醉了,今天谁也不见。”玉玥嫦不疾不缓的开口。

“哦,是吗?你们南焰国酒多,他喝一点没关系。”南宫清的小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从来不曾喝醉过。”玉玥嫦还是心气平和。

“如果你是想来告诉我他现在有多么难过,那么请你出去。我不想听。”南宫清倒到床、上,拉上大氅,把背影丢给玉玥嫦。

玉玥嫦还想说什么,见南宫清已经没心情再听下去,于是缓缓起身,转过身,看着宫外漆黑的夜,幽幽的开口:“你是他唯一的女人。我……很羡慕你。”

玉玥嫦的身子不见好转,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病,在心里。只怕是永远也好不了。

*

黑夜中来的,不止是玉玥嫦。

“你是谁?”看着闪进房内,鬼鬼祟祟的小太监,南宫清冷然机警的问。

“嘘——丽妃娘娘,我是御书房的小李子,莫言向您提过我吧?”

南宫清记得的确有这么回事,于是戒备之心也放下几分。

小李子机警的四处张望,从怀里套出一块玉牌塞到南宫清的手上:“这个是计神医的贴身之物,当初计神医曾欠下主人一个恩情,所以用这个玉牌为证,您拿着这个,他就会无条件的答应您的任何一个要求,小心收好。普天之下,只此一块。”

“你主人是谁?”南宫清问。

“您记得,一定要忍耐,麒麟国的王子已经快到了,莫言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到时候您就可以出宫了。丽妃娘娘,小的还有事,就先下去了。万一有什么事,小的会再来找您。您一定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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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说完,便飞快的闪身出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南宫清低头看着玉牌,不得不承认,计神医对她而言,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尤其是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思家之心更切。

如果可以带上计神医,让他一同回去,给哥哥治医,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出宫……

南宫清刚刚焚尽悲痛的心再度被点燃。这玉牌如同黑夜之中的一线闪光,给了她无穷的希望和力量。

她要出宫!一定要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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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南宫清丢了]

接下来几天,暮千逸拒绝去想那个让他费尽心思却一心想走的女人。

正在这时,南焰国正是内忧外患,繁重的政务让暮千逸也应接不暇。

对外,他忧心于松龙国出神入化的战略攻击。这个七子枭果然厉害。一套又一套的阵法连连获捷,让南焰国的军队一连后退数十里。暮沉负如果再不去,只怕七子枭的军队就越过寒飓关,直接打到了南焰国的门口了。

对内,由于玉玥嫦身子久不能愈,他也必须忧心于四大护政大臣对后位的觊觎。

剧哪知在无意中,暮千逸居然听说玉玥嫦在他醉酒的那一天去找过南宫清,交谈内容不详。

玉玥嫦找南宫清?暮千逸直觉的想到后宫女人们之间的争宠吃醋。玉玥嫦本来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她偏偏在那一天去找南宫清做什么?

当东宫殿的门被砰然的推开,玉玥嫦从容的放下手中的玉梳。

航“皇上。”

玉玥嫦刚刚起身,就被暮千逸一把揪了起来:“为什么去找南宫清?”

玉玥嫦的身子如风筝般轻挂在暮千逸的身上,如花的小脸一汪平静的看着暮千逸:“皇上觉得呢?”

“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暮千逸的脸抽搐着,黑眸危险的眯起。

玉玥嫦还是一脸的平静,只是美眸之中泛起点点莹光。

“听着,不要再去找她。无论你想做什么。她的事,朕会管,不用你费心!”暮千逸说罢,一把将玉玥嫦推到了妆容镜上。

玉玥嫦单薄的身子轻撞在妆容镜上,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娘娘,你怎么样?”玉英心疼的上前扶住玉玥嫦,回过头对暮千逸道,“皇上,您怎么可以这样!娘娘她……”

“玉英!”玉玥嫦低声喝住玉英,不让她再说下去,羸弱的身子在玉英的搀扶之下缓缓的转过来,一身洁白的绢布白衫衬得她更加的单薄清瘦。她面对着暮千逸,轻缓而从容的应道:“臣妾知道了。”

暮千逸微眯黑眸,紧紧看着玉玥嫦半晌,拂袖转身而去。

暮千逸的高大的背影犹如神祗般散发着威仪的光环,玉玥嫦的眼中闪动的泪水终于倾泻而下。

“娘娘,为什么你不告诉她,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他开心?”

玉玥嫦的小脸上流水戚戚,哀伤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的相处,在他的心里,对我真的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

而此时,南宫清正哀伤的抱着长毛,看着落寞的夕阳发呆。

暮灏离不知道去了哪里。总之是再也没有出现过,冷宫一下真的变成了“冷”宫。

关在这里的人,都是被皇宫所遗弃的。她们的生活,就是恍恍惚惚的度过余日。随处可见像游魂一样表情木然的女人。

更何况,因为南宫清住的吃的样样是冷宫里最好的。甚至有人看到皇上曾经在她的住所出入。所以平日里这里的女人对南宫清的妒忌就已经到了无以附加的地步。她只要一出门,就很容易成为别人攻击的对像。

以前有暮灏离罩着她,她进出倒也随心所欲。

可是暮灏离失踪后,她只要一出门,就随时可能会遇到哪一个疯掉的妃子,或是妒忌她妒忌得发狂的女人,她们那狰狞的面容,恐怖的尖叫对南宫清而言绝对是从未有过的惊骇。

就连走到长毛山洞里去的那一段短短的路,对她而言,都是考验。

好在派来伺候她的丫鬟侍卫还算尽职,对她也很尽心,否则以南宫清的路痴个性,说不定早就走丢无数次,被那些妒忌她妒忌得发狂的女人生吞活剥了。

可是丫鬟也总有打盹儿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南宫清还是丢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这一天南宫清陪长毛玩了一会儿,觉得索然无味,想到废后伊氏是这冷宫里她唯一算得上是认识的人了。于是让丫鬟带路去了那里。

两个随行的侍卫到了地方就被几个太监给拉去小赌了,由丫鬟陪着她。

南宫清在伊氏那里玩了一会儿,伊氏只是傻傻疯疯的玩着手里的泥巴,对南宫清视而不见。

丫鬟突然要小解,走的时候,她还看到南宫清在伊氏的身边,缠着伊氏说话。等丫鬟小解完了回来一看,伊氏还在疯疯傻傻的哼着歌,可是南宫清却不见了。

丫鬟急了,到处去找。可是把冷宫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看南宫清。

天啦!南宫清一个人,会遇上什么样的事啊!

思量再三,小丫鬟这才战战兢兢的跑去向皇上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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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朕要将你五马分尸]

暮千逸刚刚召集了四大护政大臣商议迎接麒麟国太子之事,御书房的大门紧闭,丫鬟想上前又不敢,一直等到日落时分,四个大臣走了,她才壮着胆子上前找暮千逸。

暮千逸不想看到她。因为看到她,就会让他想起南宫清,想起南宫清,就会想到南宫清身边的男人。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揪心。暮千逸拂袖而去。

“皇上,皇上,丽妃娘娘丢了……”小丫鬟情急的跪了下来。

暮千逸的脸刷的白了。

剧冷宫是一个可怕的地方。那些疯掉的女人比男人更可怕!所以他才特意安排了侍卫和丫鬟在南宫清的身边!可是她居然还是丢了!

暮千逸愤然的一个巴掌将送来报信的丫鬟打倒在地:“混帐!为什么现在才说!”

看着暮千逸那张铁青得足以吃人的脸,丫鬟哪里还敢说话,只有俯地呜呜的哭泣。

航暮千逸派出了大量的侍卫,封锁了冷宫。再在各宫各所进行搜查。可是居然还是没有找到。暮千逸心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这种恐慌,比起之前尤胜百倍。

“再搜!任何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暮千逸一拳狠很的拳打在书案之上。

门外,夕阳尽灭,黑夜开始笼罩宫廷。

今夜,无月。寒风凄厉。不时还下起了小雨。等到小雨转为大雨,倾盆而下的时候。不是找不到南宫清。

暮千逸再也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冒雨亲自到冷宫。将冷宫所有的女人全数召集了起来。安排人一个一个的查问。

再让人仔仔细细的翻查每一个角落。

皇宫里,一片兵荒马乱。

四个妃子争相到玉玥嫦那里去数落皇帝的失态。请玉玥嫦以国母的身份来劝一劝幕千逸。玉玥嫦只是以清幽的目光看了看四个妃子,缓缓道:“你们最好祈祷丽妃没事,否则,陪葬的人绝对不止一个!”

不是威胁,却比威胁更有力。

四个女人再也不敢说什么,讪讪的回宫。

而暮千逸那边,终于找到几个神态异样的女人。

几个女人的身上,都有被蜜蜂蛰过的痕迹。

说不清为什么,暮千逸就想到了那一次德妃和贤妃因为骂了南宫清,而被蜜蜂蛰的事。

他并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但是在他几乎要疯掉的情况下,他一把揪起一个神色慌张的女人:“说!丽妃在哪儿?”

被抓住的女人吓得面无血色:“我……我不知道……”

“说了,朕饶你不死。否则,朕将你五马分尸!”

暮千逸腥红着眼,看着面前做贼心虚的女人。如果说之前他只是猜测,那么现在从这个女人的表情里,他可以肯定,她知道南宫清在哪儿!

“我、我、我……”那女人突然跪了下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她们,不是我,不是我……”

那女人一脸慌乱的指着身边的几个女人,声泪泣下。

“在哪儿!”暮千逸低吼,没时间和她啰嗦。

身边的几个女人眼见事情终于还是穿了帮,一齐向暮千逸跪了下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在……在那……”

*

暮千逸大步的走向冷宫中最荒僻的所在,小阴林。

这里因为曾经有一个妃子吊死过,所以传言闹鬼。不再有人敢来。而冷宫之中的女人,若有活不下去的,也会依着前例到这里来寻死。所以这小树林里阴气森森。

后来,为了阻止再有女人到这里来寻死上吊,暮千逸封了这个树林,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入。没想到这群疯女人居然把南宫清弄来了这里!

“皇上,您……”蒙毅本来想劝阻暮千逸,这里阴气太重,他怕会有损龙体。暮千逸却不等他说完,直接大步进入了小阴林。

这里因为长期没有人进入,荒草满地。尤其是雨后,更是泥泞不堪。草间飞虫横撞,一片凄凉。

雨停后,月亮从云后露出了头,满洒的清辉将小树林笼罩在一片清明之中。也给小阴林增加了几分凄寒之气。一只乌鸦站在头顶的树枝上,喳喳的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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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萌越……萌越死了……]

雨停后,月亮从云后露出了头,满洒的清辉将小树林笼罩在一片清明之中。也给小阴林增加了几分凄寒之气。一只乌鸦站在头顶的树枝上,喳喳的乱叫。

“清儿!”暮千逸焦急的声音在小阴林中回荡。

“丽妃娘娘——”

“丽妃娘娘——”

剧身边的侍卫叫的叫,找的找。

看着侍卫们用刀剑拨开荒草寻找南宫清,暮千逸的脸上再一次血色全无。

不可以!他的清儿不可以有事!

航“皇上!”蒙毅指着远处一个白乎乎的东西。

是一只雪獒。

“清儿!”暮千逸一眼看到了雪獒脚下那纤瘦的身影。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南宫清抱了起来。

南宫清那苍白的小脸上,有一条狰狞的刀伤。

那伤口自耳边斜划而下,一直到她的唇。绝美的容颜已毁。

身上的衣服被撕裂,甚至有的地方露出了亵衣。身上还有明显是被辫条抽过的伤痕。全身上下,无乎是无一处无伤痕。

她柔弱无骨的身子如一片抽干了水气的落叶,任何一阵风都可以让她吹得支离破碎。

暮千逸颤抖的伸手探了探鼻息。气息微弱。

“清儿!”手臂紧紧的将南宫清冰凉的身子揉入怀中。还好,还好,她活着!

得而复失的欣喜和看到伤痕之后的心痛紧紧的交合在一起,狠狠撞击着暮千逸的心。

*

天焰宫,所有的御医几乎都集中到这里。

被清洗之后的南宫清换上了柔软干净的衣服,躺在天焰宫的龙床之上。

只是她的小脸依旧苍白,也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一个御医用银针在她的人中穴刺了下去,南宫清突然无力的惊喘。

“清儿!”暮千逸激动的握住南宫清的小手。

御医开了药尽数退去,天焰宫里香烛袅袅,温炉燃烧。可是南宫清却开始了整夜整夜的梦魇。

“不要,不要打我!”

“好怕,好怕,爹,救我,哥哥,救我!”

“萌越……萌越死了……萌越死了……”

“暮千逸……不要,你走开!不要过来!”

“长毛,长毛救我……”

“暮沉风!暮沉风!”

“好冷,好疼!好疼……冷……”

“爹,我错了,我不要玩了,我要回家……”

“哥哥……我好怕……”

“不要杀我,不要……”

……

南宫清的小脸苍白,不时浮现出惊恐,不时浮现出悲戚,不时又泪流满面,不时又将自己紧紧的抱起来缩成一团,瑟瑟的发抖。

她意识恍惚的说了一夜的梦话,小手不时的在空中惊恐的挥动着。

她的面前,有好多好多张可怕的面孔,耳边响着骇人的尖叫。

她招来了好多小虫子,小蜜蜂,可是那些女人疯了。她们什么都不怕,只是用藤条,用木板,用手用拳,拼命的打她,打她。

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被她们丢进了井里。好多水,好多水从上而下的倒了下来,好冷,好冷。

等她好不容易爬出了井,却被她们拖到一片树林中,树林里好多小虫子啊,身上也好疼好疼。

那些狞笑的女人拿出刀,向她逼了过来。她只觉得脸上好疼,然后,面前白影一晃,她便晕了过去。

那可怕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反复的出现,吓得南宫清的小脸一片的苍白,惊惶不安的在梦里惊叫,哭泣,颤抖。

暮千逸心疼的抱着南宫清,任她在身边反复的折腾着,哭叫着,他只是用力的抱着她:“清儿,清儿我在这里!清儿!”

是他的错,他怎么该把南宫清一个人丢在冷宫!明明知道冷宫是多么可怕的地方!他却只想着自己的感受,将南宫清一个人丢在冷宫。

他以为只要让人看好她,保护她。只要给她舒适的生活,哪怕是冷宫,也不算是亏待她。可是偏偏就是这些恩宠,刺激了冷宫里所有的人。让南宫清成了冷宫里的一个异类,让南宫清成了冷宫里所有女人妒忌的对像。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在耍脾气的冷落她!

暮千逸懊悔的抱着南宫清。

南宫清昔日绝美的容颜不再。她小脸上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痕让暮千逸的心一阵阵的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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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清儿,你终于醒了!]

昔日绝美的容颜不再。她小脸上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痕让暮千逸的心一阵阵的抽搐。

“清儿,没事,没事了,会好的。”暮千逸轻抚着南宫清脸上的伤,计神医的药一向很管用,当初他和暮沉风背上的伤都可以被治好,南宫清的脸也一定会没事的。

他已经派人去找计神医了,无论怎么样,他一定会让南宫清没事!

“皇上……”蒙毅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蒙毅敢踏进天焰宫。

剧“说!”暮千逸声音低哑中有着不极度的忍耐。

“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冷宫里的几个女人和太监故意合谋,引开了侍卫,再骗丽妃娘娘出去,如果不是因为那只雪獒,也许……”蒙毅没有说下去,暮千逸的大手早已握成了拳。

“传令下去,把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人,统统车裂!朕要他们死无全尸!”暮千逸狠狠的咬牙恨齿。

航“皇上,请三思!”蒙毅拱手下跪请罪,“这些冷宫中的女人,虽然是因故被打入冷宫,可是个个都是是名门之后。丽妃的事现在闹得朝中上下人尽皆知,人人都称丽妃娘娘是妖孽转生,让皇宫不得安宁。小人也知道这是别有用心的人在暗中捣鬼,但是如果在这个时候,为了丽妃而车裂名门之后,只怕会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又生事端。皇上对丽妃娘娘的心意,皇天厚土尽知,可是,皇上,您是一国之君,而今松龙国来犯,战役在即,朝内实在不应该再起风波。请皇上三思!”

暮千逸的目光阴寒着,黑眸中压抑着无尽的愤怒。大手握成拳,紧紧的捶到床面。这些道理,他都懂!他当然都知道!可是那些害了清儿的人,他一个也不想饶!

“皇上,这后宫嫔妃之事,本是皇后的职权所在,请皇上三思,以国事为重,就将此事交给皇后娘娘双处置吧!”蒙毅恳切的说。

暮千逸怀抱着南宫清半卧在床、上,他没有回头,高大的背影在烛火之下居然有几分无助和孤寂。

良久,他抬了抬手,什么也没说。

蒙毅会意的退了下去,顺便为暮千逸关上门。

烛火摇曳,安静得让人窒息的天焰宫内,只有南宫清不时的惊喘之声,和暮千逸低声的安慰。

*

南宫清身上的伤痕,被大雨淋过之后的风寒,和心里的恐慌,折磨得她一直晕晕睡睡,当她终于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清儿!”她的睫毛只是动了动,便听到一个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在耳边响起。

长而密的睫毛,终于缓缓的开启,清眸如水,却带着几分迷茫和惶恐。

“清儿,你终于醒了!”床边的暮千逸激动的握紧了南宫清的手。

南宫清的目光中有几分恍然,缓缓转过头,怔怔看着暮千逸的脸,清明的目光中没有一丝的波动。

冷冷的抽回手,再扭过头。一言不发。

“清儿……”暮千逸的喉头哽咽了一下。

她不是喜欢大吼大叫的吗?或者,在他面前装疯卖傻也行,但是为什么她的反应这么冷漠,冷得他在她的眼中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清儿,你饿不饿?我让御厨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和点心,你睡了三天了,吃一点东西,好不好?”

南宫清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小手在身上摸了摸,玉牌没了。

“我的玉牌……”缓缓的开口,声音却清冷如冰。

“在这里!在这里!”暮千逸有些无措和慌乱的从枕下拿出玉牌。在他为她脱衣沐浴的时候,她的小手就紧紧的握着那块玉牌。暮千逸不知道这个玉牌有什么用,可是他知道,这个玉牌对南宫清一定很重要。

玉牌清冷的触感让南宫清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在最最无助和绝望的时候,就是这块玉牌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慌乱之中她甚至想到,暮沉风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她会经历的遭遇,也知蝶无法帮到她。所以故意的派人送来这个玉牌,让她连想死的路,都不能选。

因为,她会为了帮哥哥找计神医,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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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沉风,是该恨你,还是该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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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来了,还有一更~~~~~~~~啊啊,可能要晚一点了~~~

[正文 再也不会有人来烦我了!]

暮千逸见南宫清不说话,只当她是同意了,于是招手让人送上菜食。

“清儿,来,吃一点。”

暮千逸亲自为南宫清盛了一些清粥送到南宫清的面前,“御医说了,你几天没吃,要先吃一点粥,这样对肠胃比较好。”

这样温情和缓的话从暮千逸的嘴里说出来,一边伺候的丫鬟们不由诧异的相视一眼,再低下头去。

剧南宫清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表情,她回过头,看了看暮千逸手中的粥。

白糯的粥看上去如玉白一般清润,粥面上还有几片青翠的葱花。

暮千逸想喂她,南宫清却伸手自己拿过碗,无声的吃了起来。

航她吃得很专注,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

暮千逸的黑眸紧紧看着她,他的手掌中还有她的小手如丝般清滑的触感,他好想好想抱住面前的人儿,好想好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一定不会让她去冷宫。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一定不会丢下她一个,一定会把她紧紧的拥在身边,不让任何人再碰她!更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再伤害她!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是她明明就在自己的面前,却遥远得他无法触碰。

暮千逸头一次像一个孩子一样无助的坐在床沿看着南宫清,大手握了又张,张了又握。

最终,他还是收了回来。只是静静的看着南宫清把粥喝完。

“吃点这个,都是御厨房特意做的,不会对伤害肠胃。”暮千逸接过碗,再给她端了一些色香味俱全的小菜。

南宫清看了看,又安静的接过来吃了。

吃完,暮千逸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真个过程,两个人没有一点对话和交流,南宫清连眼神也没有抬过。

只是在喝水的时候,南宫清怔忡了。

那白瓷如玉的茶碗中,倒影的脸上一个大伤疤的女人是谁?

南宫清的眼中浮起几丝惊恐,她一挥手:“啊——拿走,拿走!里面有个人!有个丑女人!”

“清儿,清儿!”暮千逸心疼的抓住南宫清在空中乱挥的小手,不顾她的挣扎和反抗,将她揽入了怀中。

他真的只是想安慰她,想用自己的怀抱为她遮风挡雨,想用自己的手臂为她铸起坚实的围墙,不让她受到伤害。

可是他的强势只是再一次的引起了南宫清的更激烈的反抗。

“不要碰我!”南宫清的挣扎有一些歇斯底里。

暮千逸忙松开了手,她的身上还有伤。

为她清洗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原本完美得如纯玉般的身子上印上斑斑红紫的印记。

每次一起到那些印记,他就恨不得把那些伤害她的女人给杀了!

“清儿,别怕,别怕!”暮千逸忙退回来,生怕南宫清更激动。

“她是谁?她是谁?”南宫清的小脸上带着惊恐和不安。

“清儿你听我说,以前我和沉风的背上都有伤,很深的剑伤和刀伤,可是计神医的药把我们身上的伤都去掉了,你知道的,是不是?没事的,朕已经下令,派人去找计神医,只要找到他,你脸上的伤就一定会好的。朕保证!”

暮千逸看着南宫清惊怕的样子,忍不住的想要去抱她,可是想上前又怕吓着南宫清,高大的身子犹豫的拱起,大手伸向南宫清,却又不敢碰他。

南宫清的眉头动了动,她听懂了暮千逸的话,那个杯子里的倒影,那个有脸上有疤的女人,是她!

缓缓的伸出小手,抚向了自己的小脸,不再是从前丝滑的肌肤,那裂开的伤口刚刚愈合,手指微微的触碰,便引得脸上一阵的痛疼。

南宫清的眉头再度动了动,水眸暗淡了一下,又清晰了起来。

暮千逸等待着南宫清可能有的一切过激的反应,没想到南宫清却笑了。

“太好了。再也不会有人来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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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生平第一次表白]

南宫清的笑,在凄然中居然带着几分得意,看得暮千逸又一阵心疼。

她太过平淡的反应,太冷清的话,刺得暮千逸的黑眸一阵雾气蒙蒙。

“清儿,相信我,无论你变得怎么样,我都爱你。”暮千逸冲动的上前握住南宫清的手。

“爱我?”南宫清没想到,第一次听到暮千逸的表白,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她笑了,笑得有点冷,“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剧“清儿……”暮千逸有些怔然,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向人表白。没想到南宫清会这般的反应。

“你不懂,我也不懂,不过,我不爱你。”南宫清说完,冷冷的将手缩了回来,“现在,我要睡觉了。”

说罢,她自顾自的躺了下来,背对着暮千逸。

航暮千逸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知道。

一躺下,她的泪水就止不住的往外流,流得无助,流得无声。

曾经,她相信七子枭,把他当哥哥一样的敬爱着,可是七子枭却趁着她熟睡之际,夺去了她的清白。

曾经,她恨暮沉风杀了她的兄弟,也恨暮沉风下药害她。

可是至少,在暮沉风的身边她想笑就笑,想骂就骂,想打人也可以,想整人也棋逢对手,生活过得乱七八糟却也光彩纷呈。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在羿王府里的日子,虽然打打闹闹,可是却是最开心的时光。可是这个男人原来一直在利用她,一直在利用她!

曾经,她以为萌越是让她动心的第一个男人。

可是这个男人却一直用最霸道,最专职的手段辖制她,虐待她。让她从心底感到害怕。

等到她进了宫,他虽然也有对她温柔的时候,再加上玉玥嫦对她说的每一句话,也会让南宫清觉得感动。

可是这个暮千逸,却封了她的穴,把她当成小鸟一般的囚禁在天焰宫。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她。

如果不是因为被封穴,她怎么会被一场乌合之众害得如此的惨。

她不能原谅他!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她的美。

现在,她终于不美了。太好了。

两行清泪滑落在枕间,南宫清闭上眼,唇角勾起一抹浅浅轻轻的笑。

*

接下来的几天,南宫清安静得有些异常,也冷清得异常。

无论暮千逸和她说什么,她都置若罔闻。甚至连目光也不曾在暮千逸的身上停留过。

暮千逸却是想尽办法的想逗她笑。、

“清儿,看看这个,你喜欢吗?”任何珠宝首饰,南宫清瞅也不瞅一眼,一概无视!

“清儿,你看,我请人找了两只会说话的鹦鹉。喜欢吗?”暮千逸让人将两只鹦鹉放到窗边,两只鹦鹉开始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清儿,清儿……”

“萌越,萌越……”

两只鹦鹉一左一右的叫着他们的名子,连丫鬟都忍不住笑了。

在鹦鹉开口叫她的名子的时候,南宫清的眸子清亮了一下,可是在听到萌越这个名子的时候,她的目光却暗淡了下来。

暮千逸轻叹着,黑眸也暗淡了下去。

“清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暮千逸带着南宫清来到御花园后的小山林。

南宫清的态度十分顺从,顺从得懒得问他想做什么。

一个雪白的身影跃然出现在山林之中,熟悉的低呜声传来,白影一晃,雪獒跳到了南宫清的面前,亲昵的用头去蹭着南宫清。

“长毛!”南宫清的水眸终于又有了光彩。

“你怎么会……”制服得了长毛?南宫清满脸的疑惑。

暮千逸的目光看向前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山石后跳了下来:“当然是因为有我啦!”

一双清眸如月,一张白面如敷,嬉笑间转盼多情,是暮灏离!

很明显,看在南宫清的份儿上,长毛和暮灏离都得到了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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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水轮流转]

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你看,以前是南宫清见了暮千逸就得装得乖乖巧巧的,现在换暮千逸看到南宫清一脸的冷淡就不知所措。

连暮灏离都说,没想到会看到暮千逸也有这样的一天!

白天暮千逸一有空就会回天焰宫陪南宫清,到了晚上,他每一次渴望接近南宫清的时候,南宫清也不像从前一样的大叫大闹,而是静静的,用那种遥远得让人心发虚的目光看着暮千逸。

剧于是,暮千逸只有讪讪的退了回去。

这一天晚上,暮千逸没有回来,南宫清和平时一样抱着卷毛早早的睡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卷毛机警的蹭了起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床边的人,“汪汪”的叫了几声。

于是,南宫清醒了。她以为是暮千逸,于是倏然的翻身而起,不言不语,只是用那双清如水的眸子看着对方。

航没想到来的人不是暮千逸,而是玉玥嫦。

玉玥嫦抬了抬手,屏退了房中的丫鬟,看着龙床之上的一人一狗,玉玥嫦突然笑了,莫非暮千逸平时就是这种待遇?

南宫清见了玉玥嫦也没有行礼的意思,只是静静看着她,这个女人不会又是为暮千逸来说情的吧?

玉玥嫦也不在意南宫清的冷寞,玉英为玉玥嫦搬了一个凳子,玉玥嫦便在南宫清的对面坐了下来:“丽妃的身子好些了吧?”

“没死。”南宫清言简意赅,语气清薄。

玉玥嫦笑了笑:“没事就好,本宫来找你,是想告诉你,冷宫那些女人,本宫将她们各打了五十大板,并罚她们永远不得再踏出冷宫半步,不知道丽妃对这个处置是否满意。”

南宫清静静看着玉玥嫦半晌:“那是你的事,不要来问我。”

玉玥嫦的脸上始终有着亲和的微笑,并不介意南宫清的冷漠,缓缓道:“大凡能进宫的女人,都是非富即贵,名门之后。虽然因为各种原因被打入冷宫,但她们家族的势力尤在,不被宠幸是皇家私事,打入冷宫也是依据后宫的规矩,所以也无可厚非,但是如果因为这件事而杀了她们,只怕会让别有用心的人多了一份茶余饭后的谈资,对皇上造成不必要的压力。”

“所以本宫的意思是,惩戒必不可少,可是丽妃娘娘既然安然无事,那么大事化小,化干戈为玉帛,方为上策,不知道丽妃娘娘意下如何?”

“你是皇后,你反而来和我商量?”南宫清冷笑,“我对后位没有兴趣,我可不想落得一个觊觎后位的罪名。”

“皇上的性子你知道,对这些人,罚重了,怕有亲贵不服,罚轻了,怕皇上心里不高兴,又会生出事端。而今松龙国与南焰国大战在即,的确不能够再起什么波折了。”

“你是想我劝皇上?”南宫清清眸如水。

玉玥嫦欣赏的看了看南宫清:“是的,本宫希望你可以劝皇上,将这件事化于无形,本宫想,也只有你可以劝住皇上了。”

“我为什么要劝他?”南宫清冷眼看着玉玥嫦,倒不是说她一定要把那些女人怎么样,而是她真的很奇怪,这个女人明明是皇后,论身份论地位比她高许多,可是在她的面前却从来不曾有过什么皇后的架子。

而且,她是皇帝专宠的女人,又仗着皇帝的专宠,连东宫殿都不曾主动去过,每天的问安更是从未曾有过,皇后不是应该妒忌责备她吗?怎么反而还来和她商量?

“看在他对你那般特殊的情份上,本宫希望你能劝他。”玉玥嫦亲和而认真。

南宫清轻哂:“我看你是为了国事,为了帮他稳定朝局才会来找我的吧?”

她又不是笨蛋,这个女人不愧是皇后,事事总能以国事为先,情感分寸都拿捏得当,真不是一般的女人所能比的。

玉玥嫦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是的,南焰国必须要有一个稳固后方,才能保证前方战役的胜利。此时国内不应再有什么事端了。”

“你为什么可以这样?你明明喜欢暮千逸,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嫉恨我?还总是默默的为他做这么多事?”南宫清忍不住了。

“这是两回事。而且,我为什么要嫉恨你?如果你爱上皇上,能让皇上开心,我应该感激你。”玉玥嫦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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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的虐是为了情节的发展,表拍晓月鸡蛋,呜呜~~~~

[正文 不是什么鸟都能进来的]

“这是两回事。而且,我为什么要嫉恨你?如果你爱上皇上,能让皇上开心,我应该感激你。”玉玥嫦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真搞不懂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我一定会好好看着他,不让任何女人有机会靠近他。可是你居然只要他开心,就算他爱上别的女人也无所谓?还三番五次的来帮他说话好,你的脑袋坏掉了吗?”南宫清疑惑了。

玉玥嫦并不打算回答她的话:“其实说起来,你受到这样的伤害,本宫也有责任,如果当初本宫不同意你进冷宫……”

“不关你的事,不要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是我自己要进冷宫去的。”

剧南宫清突然有些同情玉玥嫦了。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却还要拼命的为别人做嫁衣裳,只是为了心爱的人开心。她也太伟大了吧?

“总之,你以后只要呆在天焰宫,就不会再有人伤害到你。”玉玥嫦的话说完了,起身准备离开。

“又把我像小鸟一样关起来?”

航“这天焰宫,不是什么鸟都能进来的。好好珍惜你的福分吧。”玉玥嫦没有回头,在玉英的搀扶下缓缓往外走。

一出宫,就见暮千逸不知何时,已站在宫外,玉玥嫦微微怔忡了一下,看着那张她思念弥深的粗犷而俊逸的脸,玉玥嫦的眸子有片刻的水气荡漾。

“皇上。”玉玥嫦欠身行礼,暮千逸扶住了她的手臂:“皇后免礼,皇后身子不佳,以后就礼行跪拜之礼吧。”

很明显,他听到了一切。

原来他误会了她,南宫清是自愿入冷宫的。很自然,他也听到了玉玥嫦的那句表白,只要他开心,就算他爱上别的女人也无所谓。而且她在南宫清的面前,并没有说不该说的话。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从来不争什么,不要什么。可是却总是默默的在为他做事,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他又能回报她一些什么呢?

玉玥嫦只是用那双盈盈的眸子看着暮千逸,似乎想把他的样子烙入心底——虽然早就在心底了,可是皇上久不去东宫殿,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谢谢皇上体恤,臣妾告退。”玉玥嫦缓缓欠身。就是心中有千万个不舍,这个男人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她的出现,又有什么意义呢?

“玉儿……”暮千逸好久不曾用这样的口气这样称呼她了,玉玥嫦的身子不由微微的僵了僵,再款款回过身:“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想到自己在她最病弱的时候,却不问青红皂白的上门兴师问罪,还几乎推伤了她,暮千逸的心萦绕着愧意,一些道歉的话哽在喉头,却最终没有说出口:“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最近为了处理冷宫的事,的确为难玉玥嫦了。那些亲贵们没有少为这事儿来烦她。她的身子一直没有好,如今又这么劳累,只怕是更虚弱了。

“谢谢皇上关心。”玉玥嫦的目光闪了一下,盈盈欠身,再转身离开。

不卑不亢,不娇不嗔,高雅而纤弱,深情而不矫作,暮千逸看着玉玥嫦的背影,黑眸之中浮起几分复杂的情绪。

“玉儿……”

“皇上还有事?”玉玥嫦缓缓转身。

“养好身子,过几天,麒麟国的王子就到了,朕打算在通天殿外设宴相迎,到时候你与朕同去。”

“是。”玉玥嫦颔首应道。

天焰宫内,南宫清看着暮千逸和玉玥嫦之间那种看似很遥远,又似乎很切近的交流,突然间有些同情玉玥嫦。

但是最后一句话,让她精神振奋,麒麟国王子终于要来了吗?

也就是说,她离宫的时间,终于到了!

*

麒麟国王子到来的这一天,全宫上下,一片忙碌。

一般情况之下,有国外使臣到来,都会有迎宾盛宴。这盛宴,其实也分为大宴和小宴两种。

大宴是所有大臣尽皆出席,场面隆重,气势恢弘。皇后自然也是要来的,还有四妃,她们作为四大护政大臣的女儿,又是皇帝的妃子,身份尊贵,自然也是要来的。

所以所有人都早早的就开始梳妆打扮,选衣挑佩,四个妃子的宫里也一样的热闹非凡。

而大宴之后的小宴,则只有重臣主帅,但这一次暮千逸让玉玥嫦也参加,显然是在袒露自己的对她的信任与重视。

就在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时候,最无聊的,就只有南宫清了。

不止是因为她那张被毁容的脸,就算她有天姿国色,只怕以她的身份,也没有资格来参加这样的宴会。所以南宫清无聊了。

历史的经验证明,她一无聊,就要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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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毛变成了帅哥?]

对麒麟国王子的到来,暮千逸十分的重视。

麒麟国北临松龙国,南临南焰国,西接寒飓关的大沙漠。他们的人民世世代代生存在那片广袤的大草原上。疆土不大,人丁不多,游牧为生,主要以生产马匹铁器为主,通过与两国的通商来换得生活上的各种物资。

对于南焰国和松龙国多年的交战对垒,麒麟国一直处于中立状态。默默无闻的独占东方一角。而今,老君王年事已高,正待选立新君即位。

这个麒麟国的王子在此时拜访南焰国,无非就是一个目的。求得外援对他的支持,让他可以顺利的夺得王位。

剧南焰国和松龙国正处于交战之中,又由于麒麟国特殊的地势,所以在这个时候和麒麟国的王子打好关系,是十分重要的。

皇宫里,大部分的人都被派去了通天殿,宫里反而安静了下来。

南宫清自受伤后就不曾出过天焰宫,正好趁着大家都不在,便出来四处走走透透气。再憋下去,她都快要断气了!

航好在她一直记着,麒麟国王子来了,她就可以离开了。她只是在安静的等待着莫言出现带她走。

就算莫言背后的人是暮沉风,她也无所谓。

大不了,先出了宫再慢慢想办法。暮沉风现在在寒飓关。只要她在到达寒飓关之前,动动她聪明的小脑袋,想从莫言的身边逃走,应该是问题不大。

所以南宫清这几天表现得格外的安静,生怕逃宫的事又会出什么纰漏或是阻碍。

当南宫清无聊的抱着小卷毛出殿来散步的时候,大宴正酣之际,麒麟国王子出来如厕。

小卷毛突然很不安似的,一改之前的乖巧听话,在南宫清的怀里动来动去,一个不留神,那小家伙就从南宫清的怀里窜了出去。

“卷毛,卷毛!”南宫清看着卷毛居然往通天殿跑,不由慌了神。

这小东西,哪儿不去,偏偏往通天殿去!

哪知小卷毛也不是去了通天殿,而是在通天殿的外面绕了一个圈,钻到了茅厕里。

南宫清那个气啊!这欠揍的家伙!

“卷毛你给我出来!”南宫清对着茅厕吼,哪儿不跑,居然往茅厕去!

臭死啦!

叫了第一声没反应,南宫清又吼一句:“卷毛,你给我出来!你再不出来我进去了啊!”

茅厕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出来,那男子一身虎皮缝制的上衣,脚腕处还镶有两根狼牙,是典型的异族服饰。

最让南宫清啧舌的是,那男子的头发是黑的,可是却是卷卷的,像卷毛的一样可爱。他的眼睛是淡蓝色的,和一般的人不同,但是又大又亮,还是让人联想到卷毛。

“你、你……”南宫清瞪大眼,该不会是卷毛变成了帅哥出来了吧?

那男子怀中的卷毛一副乖巧的模样,对着南宫清呜呜的低鸣。

“你是卡其儿的朋友吗?”那男子一双蓝得透明的眼晴看着南宫清。

“卡、其、儿?”南宫清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来的,这是什么名子!

“是的,卡其儿是我母亲送给恩人的礼物,你就是那个救了我母亲的人吗?”男子很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这女人衣着并不华丽,却见脱俗,脸上未施脂粉,却格外清丽,如果不是因为她脸上的那道疤痕,该是如何的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啊!

可是母亲说过,那个救她的人是一个游走四方的商人,怎么会是面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呢!蓝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

“什么救命恩人?”南宫清不明白他说什么,一心只想早些离开,“卷毛,过来!”

哪知卷毛见了旧主人便开始撒娇起来,对着南宫清呜呜的叫,却窝在那男子的身上没有一点想过来的意思。

“卷毛,你再不过来。我就不要你了!”总不能上去抢吧?南宫清存心吓唬卷毛,转身就走。

“姑娘!”那男子似乎急了,脱口叫道。

卷毛也急了,呜呜咽咽的蹭了出来,对着南宫清汪汪的叫了两声,以示挽留。

结果等南宫清一转身看着它,它又缩了回去。

小狗崽子!

“你给我过来!”南宫清气愤的上前去抢狗,如果没有卷毛,她一会儿回不去了啦!

(卷毛的来历,在文文176章,又来了一个争宠的。这一章有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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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什么?你要买我出宫?]

南宫清毫不气的从那男人的怀里去抢狗,那男子倒也不为难她,只是用那双蓝得透明的眼睛兴味的看着她。

不是说南焰国的女人都温润如玉,就像皇后和几个妃子一样,优雅高贵的吗?没想到这个女人却爽朗有趣。

正在这时,一声脆脆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兰陵非王子——”

“兰陵非王子?”南宫清疑惑的看着他,莫非他就是那个麒麟国的王子?

剧兰陵非很有礼貌的向南宫清颔首道:“是,我就是兰陵非,不知道姑娘您的芳名。”

“我干嘛要告诉你!”抢到了卷毛,南宫清转身就走。

“哟,是你啊,你不在自己的地方呆着,跑来这里做什么?”德妃轻蔑的看了一眼南宫清。丽妃不在邀请之列,可见她在皇帝的心中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航南宫清不想和她在这种地方起争执,于是继续往前走。

德妃冷冷的哼了哼,如果不是因为王子在场,她一定会好好教训这个丽妃。

“德妃娘娘,这位姑娘是谁?”兰陵非看着南宫清的背影问。

“哦,一个不懂事的小丫鬟,不用去理她。”德妃很故意的中伤南宫清。

小丫鬟?兰陵非疑惑的蹙眉,这个小丫鬟看上去气质很好,最最主要的是,卡其儿怎么会在她的手上?莫非她和救母亲的恩人有关?看样子,等宴会之后,有必要再见见她。

“她是哪个殿里的小丫鬟?”

“天焰宫。”

*

大宴小宴都结束后,暮千逸先是和四大护政大臣商议了一翻,便和玉玥嫦留在了御书房,通夜商议是否要助兰陵非夺位一事。

虽然说女子不该过问朝政,可是暮千逸越来越发觉玉玥嫦的的确确是秉承了太后的心智,不仅仅是在宴会上所表现出来的机敏和灵秀让他刮目相看,而且私下对政局的分析和看法也别有一番见解。

于是二人针对麒麟国和松龙国之事,在御书房内相谈到天明。

这且不提,单说那兰陵非自从见了卷毛之后,心中一直挂记。

母亲说过,如果这一次入南焰国有幸见到恩人,一定要好好回报。

而今“恩人”就在眼前,兰陵非自然是希望可以顺从母亲的意思,回报恩人。

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丫鬟,倒可以想办法买的她回去,让她出宫去过自己的生活。毕竟皇宫大内,不是小女子能呆一辈子的地方。

于是,兰陵非在宴会之后,便来到了天焰宫。

卷毛对这个旧主人的味道十分的清楚,一早就从南宫清的身上窜了下来,出门去迎接兰陵非。

“什么?你要买我出宫?”南宫清千算万算,没想到来带她出宫的人会是兰陵非!

救她的人不应该是莫言吗?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总感觉事情有些奇怪。

“你不愿意吗?”兰陵非很有礼节的轻笑,那淡蓝色的眸子煞是好看,“我的意思是,为了报答恩人对母亲的救命之恩,所以我想为你做一点事。毕竟在皇宫并不是长久之计,你不想离开吗?……”

“想!我想!”南宫清抱着卷毛使劲儿点头。卷毛,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好,那我明天就去对皇帝说……”

“等一下!”南宫清挠了挠脑袋,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的,暮千逸不会同意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是天焰宫里的丫鬟吗?”

“丫鬟?”南宫清的水眸转了转,如果告诉他,她是暮千逸的妃子,他一定不会帮她。可是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她当然不能错过!

“是,我是这里的丫鬟。可是皇宫的规矩,女子一旦入了宫,就不能再出去了,你去告诉皇帝,皇帝一定不会答应的,万一要是惹恼了皇帝,我和你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搞不好龙颜大怒,以为我不规矩勾、引了你,那我可就惨了。”

“如果你真的想带我走,不如这样,你走的那一天,让我悄悄的藏在你的车里,这样我就可以出去了,又神不知鬼不觉。皇帝不会注意到宫里少了一个丫鬟,就算是看到了,最多找一下,找不到,也许就报了失踪。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去,你看呢?”南宫清的小脑袋飞快的转。

兰陵非想了想,这样也好。免得他又欠暮千逸一个人情。反正一个丫鬟而已,就算是失踪了,也不至于会怎么样。

于是兰陵非点头答应。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事情会这么顺利吗?为什么南宫清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怪怪的。不过机会稍纵即逝,她一定要好好把握,至于到时候会怎么样,就随机应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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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更来了~~~~累爬爬的走了~~~

[正文 好想温存]

“清儿……”几日的劳累,几乎不眠不休。

终于回到天焰宫,看到思念的人儿,暮千逸好想上前温存一番,一洗多日的劳累与相思。

哪知南宫清下意识的就缩到了床角。抱着卷毛不言不语,只是垂着眼,把自己抱成一个小球球。

暮千逸伸在空中的手就凝滞了。

剧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暮千逸的心头划过一丝惆怅与心痛。

“清儿,你好些了吗?”不能吃,就只能看了。

南宫清也不说话,只是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她现在在暮千逸的面前几乎是惜语如金。

航看着南宫清那一番致人于千里的模样,暮千逸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他真的很累,他几乎是几天没有合眼了。

“清儿,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暮千逸低哑着声音。

南宫清还是不说话,连睫毛也不曾动一下。

看着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的南宫清,暮千逸的脸抽搐了一下,大手张了一下,又紧握了起来,最终长叹了一口气,怅惘的离开了天焰宫。

在他的身后,蒙毅目光深沉地回头看了一眼缩在床角的南宫清,他心中的那个坐在高阁之上晃着腿儿的,如月光仙子般的女人,已经被这深宫生生的扼杀了。

她曾经如花的容颜,被一条长而丑的疤痕覆盖着,那灵动的水眸而今不再鲜活,就连那张小脸上,也没再浮起过笑意。

蒙毅的心头一阵酸涩的疼痛。他可以为她做一点什么吗?

*

玉玥嫦和暮千逸一样,也几乎是几天没有合眼。

暮千逸批阅奏章的时候,她就陪在一边磨墨,暮千逸与大臣商议国事,她就去御厨房为暮千逸准备宵夜,等到大臣们走了,再陪着暮千逸聊一聊国事对策。

她刚刚沐浴完,准备休息,没想到暮千逸居然在她的房内。

“皇上?”玉玥嫦惊讶了,暮千逸很久不曾主动到她的房里了。

“朕累了。”暮千逸只是淡淡的说。

玉玥嫦的脸上有片刻的错愕,继而轻轻笑着上前,她的笑如午夜初绽的昙花:“玉英,去端参汤来。小云,马上准备一下,让皇上沐浴更衣。”

“是——”两个丫鬟喜滋滋的下去了。皇后算不算是守得云开了?

“皇上的确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两天后兰陵非离京,到时候又有一番劳累,好在事情都做了决定,只用吩咐下去,嘱耕们照做就是。”玉玥嫦一边说,一边上前为暮千逸揉肩。

暮千逸也没有拒绝,只是单手撑起额头,疲惫的缓缓闭上眼。

不一会儿,参汤和热水都预备好了。玉玥嫦又亲自帮暮千逸沐浴。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男子的裸、体让玉玥嫦羞涩得脸儿都红了,呼吸也艰难了起来,可是她还是咬着唇,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看着玉玥嫦那张涨得通红的小脸,和那被她咬得发白的粉唇,暮千逸突然笑了:“算了,朕自己来,你去吧。”

“皇上,让臣妾来帮您吧。这对臣妾而言,能服侍您是臣妾莫大的幸福。”

暮千逸的手凝滞了,眉头轻蹙,如果这句话,是南宫清说的,那该多好。可惜,那个女人只怕是永远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暮千逸的眼前浮现出南宫清那双惊恐不安的眼眸。

那个女人,在他面前总是像小兔子一般乱跳乱蹦,再要不就是一只小刺猬,张开满身的刺,不让他靠近。

暮千逸轻叹一声,突然问:“玉儿,你会怕朕吗?”

玉玥嫦轻轻将暮千逸的龙袍褪了下来,放到丫鬟的手上,再为暮千逸解开内衣。柔和的语气如春水涟漪,又带着几份雨后淡淡的哀愁:“会,臣妾会怕皇上离开。臣妾怕这短短的幸福,一转眼间,就会失去。”

暮千逸的心头猛的一软,任他再怎么强悍霸道,他也只是一个男人。一个累了,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的男人。

暮千逸转过身,看着这个永远站在自己的身后,无论自己怎么对她,都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女人,心头涌起一阵感动:“玉儿……”

暮千逸伸手将玉玥嫦娇弱的身子拥入怀中,目光深沉中有一抹痛疼:“为什么朕爱的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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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下半辈子缠死你!]

暮千逸伸手将玉玥嫦娇弱的身子拥入怀中,目光深沉中有一抹痛疼:“为什么朕爱的人不是你。”

玉玥嫦前一刻还春潮涌动的心,瞬间凝结成冰,再升华为一阵雾气,迷蒙了双眼。她娇小的身子在暮千逸的怀中轻颤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儿时的记忆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千逸,你喜欢我吗?”

剧似乎是在沉默中思考,也似乎是在安静中权衡:“喜欢。”

“你会娶我吗?”

再安静。然后回答:“我会。”

航于是,她明明知蝶的“喜欢”,只是因为某种目的,可是她还是开心的笑了。

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的孤寂,她是否还会坚持当日的选择?或者说,早在她选择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了今日的孤寂?

暮千逸第一次在玉玥嫦的寝宫过夜。他真的太累了,只怕今夜之后,又有几天的不眠不休。他毕竟蓄精养锐。

玉玥嫦看着暮千逸疲惫的俊容,燃上一缕熏香,助他更好的睡眠。再轻轻的在他的身边躺下。

第一次,他躺在她的身边。虽然他没有碰她,可是玉玥嫦还是好珍惜现在的这一刻。

因为她知道,天一亮,暮千逸就要走了。

*

只剩下一天,就可以离开皇宫了!想到这里,南宫清就兴奋了。

她准备了一个小包袱,里面全是她出宫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她还特意为长毛准备了最丰盛的食物。

暮灏离眯着眼看着南宫清一脸好心情的模样,这可是她受伤以后第一次露出这种轻松的表情:“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

南宫清摇了摇头,然后眨了眨眼:“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你记得带长毛离开这里,如果长毛少了一根毛,我唯你是问!”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暮灏离挠了挠脑袋,貌似暮沉风也这么说过。

可是南宫清的话不对劲儿:“喂,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想出宫?不等计神医了?”

南宫清狡黠的一笑:“我不告诉你!”说完把头埋入长毛的毛毛中,她会想它的。

莫言和暮灏离都是暮沉风的人,兰陵非不是。所,南宫清宁可选择和兰陵非出宫。

而且如果兰陵非真的都安排好了,和他一起出宫的成功性也要大一些。

“丑丫头,我告诉你,如果你敢丢下我一个人跑了,我下半辈子就缠死你!”暮灏离恶狠狠的威胁。

南宫清一点儿也不怕。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和长毛玩了一天,回到天焰宫,南宫清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

这皇宫里最让她留恋的就是那个大大的浴池,以后出去了就再也享受不到了,所以还是好好把握现在的时间吧!

南宫清畅想着出宫后的生活,享受着浴池内的清波和熏香,不知不觉便阖上了眼。

暮千逸回到天焰宫,没看到南宫清,便很自然的找到了这里。

浴池之中,热气升腾,南宫清那受伤的半张脸正好被她枕到了手臂间,只露出那张清致美好的一面。在雾气蒙蒙之中,显得更加妍丽诱、人。

如扇翼般的睫毛遮去了她眼中清亮的光华,粉唇在梦中微微的翘起。煞是可爱。

南宫清身上的伤已经好了,露出光洁的背脊,被热气侵润的背如同一颗光泽的珍珠,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它的细腻与丝滑。

暮千逸的身体一阵紧绷。好久好久不曾要过她了。

他想要她!很想!

暮千逸情不自禁的退下衣衫,走到南宫清的背后,手臂撑向浴池的边沿,将她环入怀中。

南宫清被突然袭来的热度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回身,却看到一张粗犷而俊逸的脸,和一对深邃如海的眼。顿时被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暮千逸?他不是很忙吗?怎么这会儿会回来?

“清儿……”暮千逸缓缓用身子欺向南宫清,让她适应自己的存在。

南宫清下意识的抱住自己,一双清眸戒备的看着暮千逸:“你不要过来!”这家伙又想用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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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新~~~

[正文 点我的穴吧,这样我不会那么痛苦]

“清儿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暮千逸低哑的声音在热气腾腾的浴池上方飘荡。

南宫清如玉般的身子就在他的咫尺之处,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她。

暮千逸的掌心一阵刺疼。他怀念她,很怀念她肌肤的感觉。他忍了太久太久了。

南宫清用质疑的目光看着他,真的吗?难蝶不知道,伤害她最深的人,就是他吗?

剧南宫清那清如水,静如镜的眸子,让暮千逸的身子骤然的僵硬,目光中浮起几舜楚。

“告诉我,该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暮千逸的大手缓缓抚上南宫清的额头。再顺着她的额头往下,在她那半边美丽的小脸上流连着。

南宫清的心蓦然的酸了一下。

航暮千逸对她所做的,她统统都知道,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接受。

当他用银针封她的穴的时候,当他强行的占有她的时候,当她被冷宫那些女人整得快要死掉的时候。她就不能再接受他。

想当初,她不顾一切的想进入千幽林去找他,当初她牺牲了无数兄弟的性命只是为了见到他。可是他却只知道虐待她,将她几次三番的折腾得快要死掉。

等到她害怕他,不要他的时候,他却又想方设法的把自己困在他的身边,不论她开不开心,不论她愿不愿意。

寒潭一夜的蓦然心动,让她付出了血与泪的代价,她早就已经没有心力再去爱他了。

现在,她只想离开。

“清儿,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暮千逸的手无法遏制的顺着她的小脸滑落到她的脊背,停留在她的纤腰之上,微微一用力,南宫清的身子就贴进了他的怀中,引得暮千逸一阵渴望的痛疼。

“不想伤害我,就让我走吧。”南宫清的声音充满了无力。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的话向来都没什么用。

暮千逸的黑眸顿时沉了下来,一种无名的恐惧席卷了他的心。

走?!

她又说要走!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想走?难道朕对你还不够好吗?多少人想要朕的恩宠,朕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为什么你总是想走!”暮千逸低吼。

这些日子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耐心,因为知谍受伤,他对她呵护备至,想他暮千逸从来不曾对任何人这样低声下气小心翼翼。可是这个女人对他总是一副至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仿佛无论他做什么,都进入不了她的心里。

那心头无名的恐惧在瞬间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怒意。与心头那强烈的欲、望交织融合。强势的个性再一次占据了上风。

南宫清知道,当暮千逸不再说“我”,而是说“朕”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发火了。她也可以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这就是他说的不会伤害她!这就是他说的恩宠!南宫清的心里有一种侵骨的失望。

“看着朕!”暮千逸挑起南宫清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

“告诉朕,到底要朕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放我走。”

“不可能!”果然,霸道而强势的语气一如从前。因为听着南宫清的那一句“走”,让他心底酝酿的恐慌在瞬间膨胀,几乎将他的心吞噬。

暮千逸的黑眸一沉,一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他要证明她是存在的。他要证明她是在他的身边的!

南宫清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的任暮千逸在她的唇间索取,直到暮千逸的唇离开她的唇,顺着她的脖子往下走的时候,她才冷冷的说:“点我的穴吧。这样我不会那么痛苦。”

暮千逸高大的身影顿时凝滞。他的心如同坠入了无底的深渊,连疼痛都来不及,只有一阵窒息掐住了他的心。

暮千逸抬起头,带火的眸子深深看着南宫清,安静得让人窒息的浴房里,只有两人一清一浊的呼吸声。

手掌间是那细腻如丝的肌肤,想要的人儿就在他的面前,却又遥远得他得心疼。

猛的推开南宫清,暮千逸转身离开。

南宫清终于松了一口气。无助的抱住自己裸、露的身子,缓缓的从池中走了上来。

好冷好冷,为什么她觉得这皇宫里,处处都是冷宫呢?

暮千逸披起衣服愤然的出门,为什么他可以得到天下,就是得不到一个女人!

南宫清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你到底要朕怎么做?”

“放我走。”

放她走?为什么他费尽心思,最终她还是一心想要离开!

走……

他不能让她走!她是他的!是属于他的!

忍了许久的怒火与欲、求博然而发,他蓦然的转身,走进了浴池。

南宫清刚刚穿上的衣服在他大手的挥落间如蝴蝶般翩翩而下。

“朕成全你!”暮千逸一抬手,点了南宫清的晕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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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表怪晓月,今天发晚了,实在是太纠结了~~~本来还准备五更的,可是实在瓶颈,呜呜~~而且这一章,晓月写得好艰难,写了四五次才定稿,就当是清儿离宫前的最后一次虐,表拍月,呜呜~~~~晓月也一边写一边哭的~~~~

[正文 我的容颜,很重要吗?]

晨光熹微,南宫清披着单薄的外衣坐在天焰宫的屋顶之上。单薄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像一个濒临破碎的娃娃。

蒙毅在殿阁之下,远远的仰首看着南宫清,他心目中昔日的月光仙子,那个晶莹剔透又灵动纤巧的女人,而今脆弱得让人心疼。

暮千逸拿了大氅,飞身而上,将雪白的大氅披到了南宫清的身上:“来,披上,早上天气凉。”

他动作轻缓得如同在呵护着绝世的宝贝。

剧南宫清心中一片悲凉。他们之间永远在玩着一个游戏——

他霸道的伤害她,她无处可逃的受到伤害。然后,他再回来她的身边,一边哄她,一边忍耐。等到忍耐到达极限的时候,便是再一次伤害。

暮千逸知道昨夜又一次伤害了她。他只是忍不住的想要她,一听到她说要走,就更加忍无可忍的想要证实她的存在。

航他知道自己的方式并不好,可是他真的不想伤害她。

清晨醒来,看着南宫清蜷缩着身子像一个受伤的孩子,绞得他的心都疼了。

他抱着南宫清,轻轻的和她说着温情的话。南宫清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直到被遗弃了一夜的卷毛蹭上床去,钻进南宫清的怀里时,南宫清的眸子才缓缓的睁开。

卷毛的低呜声似乎提醒了南宫清什么,让她的眸子顿时闪过了一道光彩。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激烈的反抗,到在他的面前装乖卖傻,到现在,她连装傻都不会了,只是用双臂抱着自己,一言不发。这样的南宫清,让他害怕。

他有时候情愿她像从前一样的张牙舞爪,但他最怀念的还是她失忆的那段日子的乖巧柔顺。

南宫清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着卷毛,那专注的模样儿,让暮千逸在一瞬间,很没骨气的希望自己就是她怀中的卷毛。

终于,南宫清开口了:“我想去屋顶。”

暮千逸犹豫了一下:“好。”

所以,南宫清坐到了屋顶去看远方,暮千逸给她拿来了大氅,坐到她的身边。明明今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可是他还是想留在这里陪南宫清。

“清儿……”暮千逸牵起南宫清的小手,放在唇边吮、吻着,南宫清没有一点反应,只是目光熠熠的看着远方,仿佛只有远方,才是她的希望所在。

“看着我。”暮千逸一手握着她的柔荑,一手板过她的小脸,她脸上的那道丑陋的伤疤让暮千逸的目光沉浊了一下。

“你放心,我已经下令让人寻找计神医,很快就可以找到他,到时候你的容颜一定能恢复。”

南宫清抬起盈盈的眸子:“一定要恢复吗?我的容颜,很重要吗?”

暮千逸的眉头动了动,一字一句的说:“是的,很重要,只要是与你有关的,任何事情都重要。我不要你活在阴影之中,我不想让任何人伤害你。你的伤,我一定会为你抚平,给我时间,相信我,不要抗拒我,好吗?”

暮千逸再一次将南宫清的柔荑放到唇边轻吻着,磁哑的声音诚挚而沉稳,如同宣誓一般郑重。

南宫清看到了自己中指上那朵鲜艳的红梅。心中只有一片凄然。

“清儿,你的一切,我都在乎。”暮千逸深情的吻着她的每一个指头,最后,他的唇流连在她的中指上,将那个红梅反反复复的轻吻着。

“是你天生的吗?很好看。”

一句简单的话,让南宫清仿佛听到九天之外传来的惊天动地的雷声,全身的血液如同在瞬间抽干,她转过头来,空洞的眼神看不到暮千逸的表情。她用颤抖得几乎破碎的声音缓缓开口:“你说什么?”

“你怎么了?”看着南宫清在瞬间变得苍白的小脸,担心的伸出手去触摸她的额头,南宫清下意识的躲开他的碰触,抽回自己的小手,低下头去看着中指指心那朵红梅。

“很少有人的胎记生得如此奇妙,清儿,你真是一个精美的女人,连胎记都如此的巧妙,朕又怎么忍心破坏你的完美,所以你放心,朕一定会找到计神医为你医治的。”

南宫清空洞的目光看着远方,再也没说一句话,连暮千逸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等到暮灏离来找她玩的时候,她只是茫茫然的说了一句:“小离子,好好照顾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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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的咖啡和留言哦,看到亲们的咖啡和留言,晓月再累也精神百倍,嘿嘿。再去码字,还有更新~~~

[正文 犹如天籁]

明天就是离京的日子了,兰陵非私下派人来,偷偷和南宫清约好了出发的时间和地点,南宫清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只等着第二天的天明。

这天夜里,暮千逸回来了,只是样子很疲惫。

南宫清看着暮千逸那高大的背影,突然有一些同情这个男人。其实他根本不知蝶自己需要什么。

他是帝王,他需要一个可以帮他成就霸业的女人。

剧他是帝王,他需要一个疲累的时候可以容纳他一切的女人。

他是帝王,他需要一个永远把他的利益放在首位,为了他愿意牺牲一切的女人。

可惜,她一样都做不到。

航她又需要什么呢?她也是今天早上在屋顶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需要的是一片天空。一片她可以自由翱翔的天空。

她想要的,不是在闺阁之中刺绣等王侯。凭她的才貌,如果她想要那样的日子,她早就可以拥有了。

她自小就喜欢男儿装扮,不想做女子,因为女儿家的天地太狭窄。

而她只是想做一只飞燕,去四处翱翔。她需要的,只是在累了的时候,有一个可以供她歇息的树枝就可以了。

想明白了这些,南宫清突然间不恨暮千逸了。

虽然这个男人霸道**,可是作为帝王,暮千逸对她的容忍真的已经很多很多了。

在所有的人眼里,她得到了别人所不能得到的爱,她拥有了别人所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她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也知道,只要她稍微顺着暮千逸,适当的时候撒撒娇,就可以得到更多。

可是上天偏偏给她开了一个玩笑,暮千逸所给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最后,二人只有彼此不停的伤害。

她爱过暮千逸吗?不知道,她只能说,她动心过的寒潭中的男人,原来并不是萌越。

那个男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暮千逸为她做的一切,她恨过怨过也感动过心疼过,只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离开。

“皇上,喝杯酒吧。”南宫清轻缓的上前,主动为暮千逸斟了一杯酒。

没想到南宫清会主动来倒酒,暮千逸黑眸顿时清亮了起来,激动的一把握住了南宫清的小手:“清儿,来。”

南宫清顺从的坐到了暮千逸的腿上,只是垂下眼,小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暮千逸的大手抚过她精美的半张小脸,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清儿,你不怪我,我就放心了。”

南宫清低眉笑了笑:“皇上,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

对于南宫清气的称他为皇上,暮千逸皱了皱眉:“你叫我什么?”

南宫清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萌越。”

“想问什么?”暮千逸一口喝净了杯中的酒。虽然这些日子,都是玉玥嫦为他准备的普洱,因为玉玥嫦说普洱不伤身。可是南宫清为他斟的酒,他一定会喝。

“千幽林,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她自始至终都想弄明白的事。

暮千逸的眉头动了动,犹豫了一下,他才斟酌着说:“千幽林是我养病的地方。”

“那些干尸的女人,都是你杀的?”

“……是……”

“你什么时候去的千幽林?千幽林的主人就是你吗?”

暮千逸没有回答,只是用黑幽的目光看着南宫清,半晌才道:“清儿,不要问这么多。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女人,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其它的事,都不重要。”

南宫清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水眸一动不动,如凝结了波光的湖。

这个男人在政事之上,把握得真的很好。就算在最该柔情的时刻,他也不会忘记他自己的身份。不该说的,他一个字也不会泄露。滴水不漏,就是这个意思了。

“怎么了?”

南宫清知道,她再问也不会有结果,于是低眉轻轻一笑:“皇上,我有没有为你跳过舞?”

“跳舞?”暮千逸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

“我小时候学过,只是学得不太好,你不要笑我。”南宫清一边说,一边从暮千逸的怀中退了出来。

宽阔的天焰宫中烛火如昼,南宫清一身粉色的衣衫,在烛火中翩翩起舞,衣袂飘飘如飞,她那并不娴熟的舞姿在暮千逸的眼中却犹如天籁。

随着她的翩翩起舞,无数的蝴蝶从殿外纷然而飞,再一圈一圈的环绕着她,就如同由蝴蝶纷飞而成的一个个光环。那光环正随着南宫清起伏的舞姿而飘动摇曳。

那绝美奇异的景色让天焰宫里所有的人都痴目相看,疑为天人。

南宫清就是那只会飞的蝴蝶。她应该有一片属于她的天空。只是等到他终于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南宫清已经飞出了他的天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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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南宫清就离宫啦,亲们稍等,马上送上啦~~~~

[正文 惊魂通天殿]

兰陵非离宫当日,皇宫内一片热闹非凡。

通天殿内,暮千逸为了欢送兰陵非而准备了盛宴歌舞。

按计划,盛宴之后,暮千逸会亲自送兰陵非出宫,以示对麒麟国的重视。

因为出了通天阁,一路之上都有侍卫夹队相送,所以南宫清只有趁着在通天殿大宴的时候,混入兰陵非的护卫之中。待宴会之后,便可随他一同离开大殿。

剧换上了麒麟国的服饰的南宫清在进入通天殿的时候,尽量低着头,生怕被人认出来。

只要出了通天阁,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到宴会结束后,暮千逸会把他们一直送到宫门外。等到暮千逸回宫发现她不见了的时候,她也应该快出京城了。

航盛宴之上,那些套的邦交之话自是不必提及。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到,暮千逸今天的心情很好。谈笑间都多了几分亲和之气。

南宫清抬眼看去,暮千逸一身龙袍威仪万丈,黑眸深幽让人无法窥清他的真实情绪。唇角一抹淡然的笑意又不乏亲和又不失庄严。

他果然就是人中那一条威慑万丈的龙。他的身边,玉玥嫦一身红装,艳而不俗,大方得体,虽然身体抱恙,可是却依然维持着最优雅的姿态,一颦一笑间气质非凡。

如果暮千逸是一棵挺拔的橡树,那玉玥嫦就是一棵并蒂而生的木棉。无论是笑谈还是政趣,他们都可以默契的配合得当,相辅相依。

就连兰陵非也忍不住夸赞皇后是美丽与智慧的化身,不愧是南焰国的国母。

暮千逸和玉玥嫦相视一笑间,南宫清突然感觉自己的离开,是正确的。

事情本来可以进行得很顺利,哪知到了最后,出了一点小纰漏。

谈到尽兴处,暮千逸走下龙椅,和玉玥嫦一同来向兰陵非敬酒。

蒙毅做为带刀护卫,自然也是相随而行。

暮千逸的注意力在兰陵非的身上,作为带刀侍卫,蒙毅的注意力自然是放在兰陵非身边的人一切可疑之人的身上。

突然,他的目光看到一个带着刀疤的脸。那人虽然以极快的速度后退一步,藏到了另一个护卫的身后,可是,以蒙毅过人的警觉,他还是感觉到了不妥。

就在暮千逸和玉玥嫦向兰陵非敬酒的时候,蒙毅后退一步,从他的视线,正好可以清晰的看到南宫清。

南宫清的身前几步是暮千逸和玉玥嫦,她的身后几步,是南焰国的侍卫,她已退无可退。只要蒙毅一开口,她就死定了!

暮千逸如果知蝶想逃,还不知道会怎么折磨她!

想到这里,南宫清索性抬起头,一双盈盈的水眸看着蒙毅,水眸之中,满是期待和祈求。

就是这样的目光,让蒙毅犹豫了。

暮千逸敬完酒转身的时候,余光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让他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在他转过头,想查看一个究竟的时候,蒙毅突然上前一步,挡住了暮千逸的目光:“皇上,小心台阶。”

蒙毅不动声色的帮助,让南宫清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暮千逸回到龙椅上之后,宴会继续,只是蒙毅的目光却无法自抑的瞟向了南宫清。他紧绷的面容后,隐藏着极度的矛盾和挣扎。

他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他曾立誓一生效忠暮千逸。可是如果他一开口,丽妃娘娘又不知道要遭遇什么样的伤害。

丽妃娘娘应该是灵动的,鲜活的。可是皇宫扼杀了她的灵气,让她变得沉默,变得忧郁,变得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他不忍心看到他心中的月光仙子憔悴如此。

于是,他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如果这是他唯一可以为南宫清所做的,那么,就让他对不起暮千逸一次吧。

终于,宴毕,暮千逸送兰陵非出殿的时候,蒙毅再一次不动声色的以身体挡住了暮千逸的目光。

整个过程中,南宫清的心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被吓得不轻。好在顺利的出了通天殿。

通天殿外,暮千逸招了招手,有数十太监送上御赐的南焰国的珍宝,以示与麒麟国永结邦交之意。

按照麒麟国的礼仪,所有侍卫都要上前一步,向皇帝谢恩。

这是南宫清所始料未及的。

上前一步,当然暴露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兰陵非并未没有感觉到南宫清的紧张和顾虑。如果南宫清真的只是一个丫鬟,那么被认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没有哪一个皇帝,会去关注自己身边的丫鬟长得什么样。

南宫清只有极力的低着头,生怕被人认出来。连动作也有些生硬。

暮千逸目光深幽,威仪的看着在跪拜在他面前的麒麟国侍卫,顿时——

那感觉又来了!很熟悉!

暮千逸的目光集中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上,就是这个身影,让他有熟悉的感觉。暮千逸蹙起长眉,疑惑的上前,准备看个清楚。蒙毅也屏住了呼吸,暗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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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任人鱼肉]

暮千逸的目光集中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上,就是这个身影,让他有熟悉的感觉。暮千逸蹙起长眉,疑惑的上前,准备看个清楚。蒙毅也屏住了呼吸,暗捏了一把汗。

就在这时,一声惊呼传来:“不好啦,冷宫失火,伊娘娘在宫里被烧死啦——”

一声惊呼打断了在场欢庆的气氛。

废后伊氏本是东兴王的侄女,当年又是先帝赐婚。虽然说因故被废,打入冷宫。可是还是有一定的象征意义,如今她出了事,自然是引起一阵议论纷纷。

剧“怎么回事?”暮千逸不满的皱眉。

“启禀皇上,是伊娘娘的癫狂之症又犯了,看管的奴才们才一个不小心,她就放了火,烧了殿,把自己也关在房里,等到大伙儿发现的时候,已经……已经……来不及了……”

小太监冷汗涔涔,如果不是因为赌钱输给了小李子,他才不会冒这种险来禀告这种晦气的事。

航皇帝的脸色突然间晴转阴,好恐怖。

“既然是有事,皇上就不必相送了,今日之谊,兰陵非心感神会,希望我们两国永结邦交,世代交好。兰陵非就此别过。皇上,请!”兰陵非不愧为大草原的儿子,举手投足之前尽是豪放之气。

暮千逸心里记挂着后宫失火,伊氏被烧死之事,于是也拱手相别。让四大护政大臣代表南焰国送兰陵非出宫。

看着暮千逸步履匆忙的转身离去,南宫清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在南宫清起身的时候,玉玥嫦的目光倏然一亮。

玉玥嫦是一个细心的人,之前暮千逸两次异常的表现,在别人可能没发现,可是她就在暮千逸的身边,不可能不知道暮千逸的异常。而今这一细看,顿时明白了。

那个脸上有疤痕的侍卫,不是别人,正是丽妃!

显然蒙毅也认出了丽妃,只是他故意在掩护她。

而暮千逸的注意力一直在兰陵非的身上,所以暂时并没有发现。不过他应该已经怀疑了。只不过,他还没有时间去求证,就发生了冷宫的火灾。

冷宫失火?真是太巧合了!

玉玥嫦柳眉微蹙,想到丽妃曾经在她的宫殿里所说的话——

“我在宫里一天,就会让皇宫一天不得安宁!暮千逸他能保得我第一次,保不了我第二次,保得了我第二次,我还有第三次,总之,就算我不是有心的,也会让皇宫不得安宁。”

丽妃已经用她的行动证明了她的话。

她不是一个适合在皇宫的女人。她的存在,是皇宫的灾难。

想到这里,玉玥嫦的目光一转,全当没有看到。

欢送的队伍一路顺利的出了皇宫,来到京城的大街之上。

虽然身边欢送的队伍还在,四大护政大臣就在身后不远处,可是出了皇宫,她就成功了一大半了。南宫清心头的石头放下了一半。

正在南宫清心中暗自庆幸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急速的马蹄之声:“兰陵王子请留步!”

一个带刀侍卫骑马飞速而来,他的身后,是一队紧紧相随的侍卫军。

南宫清心头暗叫不妙。这个时候如果她逃走,几乎和不打自招没什么两样。

且不说她的身边都是南焰国的欢送军,就算她能逃得出这里,也出不了京城。更何况,她一点儿武功也没有,纯粹只是任人鱼肉罢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原来,暮千逸派去天焰宫的人回来报告,丽妃不在宫中,没有人知谍去了哪里。卷毛狗被绳子绑着,锁在长毛的身边。

暮千逸立刻想到了兰陵非身边那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该死!

蒙毅的帐,回头再和他算!现在追回南宫清要紧。

玉玥嫦冷静的说:“只能说是丫鬟私逃,否则有伤国体。”

所以,这一群骑着马的侍卫就打着追踪私逃的丫鬟的名号,飞马赶了上来。

“兰陵王子,刚刚宫中查到有丫鬟借机私逃,希望兰陵王子能行个方便,让我等查看一下是否有人私藏在军中。宫女私逃,是为大罪,不可乱了法纪。皇上再三请兰陵王子海涵。”

兰陵非没想到他们居然会为了一个丫鬟如此大动干戈,不过事已如此,只有静观其变。

万一要是南宫清真的被发现了,也许就只有暂时牺牲南宫清,来保全刚刚建立的两国邦交。不过这个情况是他不想看到的。

兰陵非点了点头,侍卫们开始在麒麟国的从队中搜寻南宫清的身影。

眼见那搜寻之人越来越近,南宫清紧低着头,一双小手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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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OO~猜中有加更~~

[正文 一群剑客,一个无聊者,一个意外收获]

眼见那搜寻之人越来越近,南宫清的小手握成了拳。突然从路边的人群之中窜起几个穿着百姓衣着的蒙面男子,个个身材魁梧,武功超群,三刀两剑,便将路边的侍卫打倒,向南宫清冲了过来。

南宫清瞪大眼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几个人,一时不知所措。

他们是什么人?

那几个蒙面不分南焰国或是麒麟国,见侍卫便乱砍一气。刀光剑影,惊呼乱叫,顿时整条街道顿时一片混乱。

剧南宫清在混乱里往人群里钻,躲到街边茶楼的柱子看着那些来路不明的人。

他们是谁?是来救她的吗?

那群蒙面人个个武功不凡,尤其其中一个,手起剑落间,惨叫声无数,剑气划过之处,一片血光淋漓。

航那剑法很熟悉。是七子枭!

是七子枭的人!

“大哥!”南宫清顾不了那么多,大声叫道。

这一叫,七子枭听到了,来追捕她的侍卫们也听到了。

南宫清很成功的把自己设立成了一个大目标。

七子枭的剑术了得,三下两下,四周便倒下了一片。

南宫清只有一边艰难的躲避着追兵一边等着七子枭来救她。

七子枭的功夫她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七子枭的对手。只要她坚持那么一小下下。七子枭一定会来救她!

可是侍卫太多,暮千逸派来的都是精兵良将,麒麟国的人个个力大无穷,七子枭杀掉一批又有一批涌了上来。眼见南宫清支持不下去了,就听身后一声狂啸,那叫声直冲九天,让所有人都为之胆颤。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见一条白影刷的一下,从侍卫们身后窜了出来,三下两下将南宫清身边的人吓跑,威风凛凛的立于南宫清的身侧。

南宫清欣喜的爬上雪獒的背,那雪獒十分灵性的一个纵身,躲开了纷飞而来的箭。下一批弓箭又举了起来,有人大叫“住手”!

继而低声告诫弓箭手:“你们都活腻了!小心伤了娘娘!”

于是,所有人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雪獒带着南宫清几个跳跃,在人群之中消失。

七子枭等人一见南宫清走了,默契的相视一眼,也不急于退走,而是挥剑拦截准备追上前去的侍卫。

这边正打得热闹,那边又有人凑热闹来了:“皇帝哥哥来了,皇帝哥哥来了,所有人准备接驾——”

暮灏离骑着马一路飞奔而来。

听着暮灏离的叫声,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暮灏离的身后。

皇帝也来了?

暮灏离一路大叫着冲向了人群,一点儿也没有停留的意思,骑着马笔直的向街头的另一端奔去,赶紧的追那雪獒去了。

七子枭等人见机,几个纵身,消失在街头。

等到南焰国和麒麟国的侍卫终于悟到自己被骗之后,街道之上,只有看热闹的人群了。

南宫清,七子枭,暮灏离,全都不见了。

“追!”为首的侍卫长臂一挥,带着南焰国的侍卫们冲向了南宫清逃走的方向。

兰陵非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凌乱的一切,那个女人,真的只是一个宫女吗?

且说南宫清被雪獒带着一路飞奔,由于城门已关,雪獒只有带着南宫清左避右闪,从这一条街窜入那一条街。引起惊叫声无数。

终于到无人之处,雪獒停到了一个马车前。马车上跳下一个人。

莫言?南宫清还没来得及发问,莫言便一把将南宫清拉向马车:“什么也别说,快走!你和雪獒在一起,目标太大,先坐车先走,烁爝以后会和我们会合。”

南宫清挑帘上车,却见车中坐着一个女人——

“伊娘娘?”南宫清诧异的瞪大眼。

“快上车,回去再说。”伊氏拉着南宫清上车。

于是,南宫清乘着马车,一路向不知名的方向飞奔。

他们身后,雪獒抖了抖身上的长毛,一个纵身,跃入了另一条街。

顿时,四周一片杀喊声顿起。

“娘娘,你没疯?”南宫清激动了,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说来话长,你先换上衣服,我们回头再聊吧。”伊氏缓缓笑了笑。

南宫清换上衣服,探出头去问莫言:“我们去哪儿?”这条路怎么这么熟?

“鎏玥轩。”

“为什么?”

“只有那里,暮千逸不会派人去搜。”

“我大哥他们怎么办?”南宫清想到七子枭,不知蝶们脱困没有。

“他们会在鎏玥轩等你。”

什么?七子枭在鎏玥轩?南宫清震惊外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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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这个千年老妖精!]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言怎么会和七子枭连手?

莫言对京城十分的熟悉,三下两下,拐进一个小巷子,下了马车,进了一个院子,再三拐五弯的,就到了之前南宫清见过的那个被尘封的鎏玥轩。

莫言早已派人安排好了,他们进了鎏玥轩发现这里面都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每个人的房间都安排好了。

南宫清一得空就缠着伊氏问缘由。

剧伊氏笑了笑:“别再叫我娘娘,从我出宫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娘娘了。叫我涟漪吧。这是我的闺名。”

“涟漪?好名子!你为什么要装傻?”一出皇宫,南宫清又活了。

“那你又为什么要装傻?”涟漪笑而不答,只是为自己和南宫清各倒了一杯水。

航南宫清有些明白了。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不喜欢皇宫。

最最让南宫清吃惊的,还是七子枭和莫言居然会联手。

“大哥,你怎么会来这里?”南宫清像一个好奇宝宝,逮着谁都问为什么。

七子枭心疼的伸手抚着南宫清脸上的伤疤:“为了你。”

“等一下!”南宫清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暮千逸说前线战事吃紧,你的阵法很厉害,打得暮千逸的头都疼了,他没办法了只有放了暮沉风出去。可是,你什么时候学了阵法了?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别告诉我你是刚刚才到。如果暮沉风去了寒飓关,你根本没机会过来。”

南宫清的小脑袋飞快的转。分析得头头是道。

七子枭看着南宫清的目光柔和得可以掬出水来:“在寒飓关的人,不是我。”

“那是谁?”松龙国还有这样么厉害的人吗?她怎么不知道?还故意打着七子枭的名号?

“你哥哥。”南宫傲。

“哥哥?!怎么会……”南宫清诧异的瞪大眼。一向体弱多病的南宫傲,没走几步路就会气喘吁吁,怎么可能走这么远的路!

“你的死讯传到京城,你的家人都急坏了。南宫傲认定你不会死,很可能是去了南焰国。而且以你的情况,暮千逸和暮沉风都不会轻易放过你,所以他才向皇帝请命。皇帝因此御驾亲征。目的就是声东击西,让暮千逸只顾得上国事,而我就趁机混进南焰国来救你。”

南宫清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她是说为什么曲无妨那么莫名其妙的亲征呢,原来是为了掩护七子枭来救她。

突然有点小小的感动,曲无妨虽然可恶了一点,不过对她也真的不错。几次三番,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

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他御驾亲征,她根本没有机会逃出来。

“你是说,哥哥现在就在寒飓关?”南宫清兴奋了,顿时把某人曾经说过,会在寒飓关等她的话给忘记得一干二净,一心想着,是不是应该早点去寒飓关看哥哥。

“是的。他在那里等你的消息。”七子枭点头的时候,目光中有一些迟疑。

因为等她的人,不止南宫傲一个。

“可是,你又怎么会和莫言在一起?”南宫清歪着头问。

坐在一边沉默了半晌的莫言缓缓开口:“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

莫言佝偻着身子,缓缓的走上前来:“是主人让我进宫救你。”

“主人神机妙算,他知道伊娘娘想离开皇宫,于是让我去和伊娘娘做一个交易。让娘娘在关键的时候放一把火,帮你脱身。”

“他也知道兰陵非是一个有名的孝子。所以,早就安排了人故意去救了兰陵王的母亲,至于卷毛,本来就是一个意外。就算兰陵王不会因为卷毛的事而帮你,他也有第二套,第三套,甚至第十套计划救你出宫。”

莫言说得很平静,要是南宫清却听得一颗小心儿砰砰的跳,这个千年老妖精!这样的男人太可怕了!

“至于我和七子枭联手,只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救你。”莫言的目光转向了七子枭,那目光顿时变得清寒无比。

七子枭如月的眸子顿时一沉。

南宫清还沉浸在暮沉风那个奸诈得如同无底深渊的计划里,哪知眼前寒光一晃,七子枭和莫言几乎在同时抽出剑,寒光四射的剑锋凌厉的指着对方。室内的空气骤然的紧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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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阴魂不散]

之前,他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救南宫清。可是此刻这个“共同目的”已经达到,南宫清应该跟谁走,成了一个新的矛盾。

“清儿是我松龙国的人,就是拼死我也会保护她离开。”七子枭如月的眸子冷如寒霜,手握长剑,冷冷盯着莫言。

暮言那张狰狞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论武功,他不是七子枭的对手,可是这里是羿王府,他占有绝对的优势:“为主人效命,莫言虽死无憾,任何人也休想带走她!”

七子枭手下的死士几乎在同时拔剑相向,莫言身后的家丁也一个个拔刀相向。

剧不是吧!又要打!南宫清郁闷得大叫声:“住手!”

“打了一天还不累吗?还打!有本事出去找暮千逸的人打!”

南宫清的一声怒喝顿时提醒了他们,现在还不是决裂的时候。

航在出京城之后,他们毕竟相协相助。

七子枭和莫言冷冷相视半晌,终于缓缓放下剑。

南宫清没好气的挥了挥手:“门外的场子很大,要打去外面打,打热闹一点,最好把暮千逸的人招来。否则就安静一点,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南宫清抑郁至极的坐到一边,出京才是耽误之急。在这里躲着也毕竟只是一时之计,总有一天暮千逸的人会找来。

“七日之后,就是皇上的寿辰。到时候四方来贺,城门必定大开。我们就在那一天出城。”莫言转眼看着南宫清,目光清明,语气不是在商议,而是在陈叙。

“又是你主子说的?”南宫清提到暮沉风就口气恶劣。什么时候这个男人不要这么阴魂不散她就谢天谢地了!

“是。”莫言知道南宫清不高兴了,于是低下头,不再言语。

折腾了半天,大家都累了。各自回房里去休息。大家的食宿由莫言一手安排,七子枭等人留了一个心眼,每一顿饭都用银针试毒,唯恐有诈。

南宫清不怕。她莫名的就相信莫言。她忌讳的人是七子枭。

这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灼热得就像想把她点燃一样,她才想关上房门休息,大门就被七子枭那黝黑的大手一把顶住。

“清儿!”七子枭目光灼灼,多少日的思念,多少日的担忧,多少日的渴望,全数在他的眼中融化成股股温情,那温度,烧得南宫清直想逃。

“我累了,要休息了。”南宫清的两只小手紧紧压着门,不让七子枭进来。

“清儿,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七子枭急切的开口。目光落在她那半张刀疤的小脸上,深情的高温转化为浓浓的疼惜。

她受苦了!暮千逸这个该死的!总有一天,他要拿下南焰国,为南宫清报仇!

“我不想说话。”南宫清面色清冷。经历过这么多事,还如果还不明白七子枭眼中的含义,那她就真的是欠抽了!

“七将军,如果你有空,不妨让我们聊一聊七日后如何出城。”一个嘶哑的声音在七子枭的身后响起。

七子枭回身之际,南宫清啪的一声关上门。

莫言站在七子枭的身后,佝偻的身子沉稳而内敛,清冷的目光中带着一抹不满和敌意。

七子枭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清儿,好好休息,我回头再来看你。”

终于走了,南宫清松了一口气。

“无怪皇上会生气,你身边的男人真的是不少。”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吓了南宫清一跳。

“涟漪?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南宫清打量着涟漪,虽然是丫鬟的服饰,可是却难掩眉宇间的清丽动人。涟漪真是一个美女。

“早就进来了,只是你没注意到而已。”涟漪缓缓走了上前。

“对了涟漪,你有什么打算?”南宫清拉着涟漪坐到了床边。

涟漪的目光转向窗外,带着无限的神往:“回我的家乡。”

“回家乡?”

“当年先皇为了笼络东兴王,而那个时候,东兴王的女儿还小,所以就封我为后,其实也只是权益之计。可是却没有人问我过的感受。”涟漪缓缓的低下头,一双水眸蒙上了一层轻雾。

南宫清若有所思:“你在家乡,已经有心上人了?”

涟漪笑得有些淡远:“是不是都无所谓了,离开皇宫才是我最大的心愿。”

“为了东兴王才封你为后?那他为什么把你打入冷宫?”南宫清疑惑的看着涟漪。涟漪那雪肌的小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大概多年的后宫生活早就让她淡定了。

涟漪想了想,抬头看着南宫清:“因为我发现,他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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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放开我!你想憋死我啊!]

涟漪想了想,抬头看着南宫清:“因为我发现,他是断袖。”

“断袖!怎么可能!”南宫清几乎要跳了起来。

涟漪看了看南宫清,略犹豫了一下:“你想听故事吗?”

“想!”南宫清城实的点了点头。

剧涟漪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发,缓缓开口:“先帝还在世的时候,就许诺无论是谁当皇帝,都会立我为后。所以皇上立我为后,只是为了当初那个承诺。可是他从来没有碰过我。也没有碰过,后宫的任何一个女人。”

涟漪说完,目光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南宫清,南宫清也一脸的疑惑。她可以证明,暮千逸绝对不是断袖。

“至于他是怎么好过来的,我不知道。但是那个时候,他的确是断袖。他的天焰宫里,是一群男宠。”

航“当时玉玥嫦刚刚进宫,太后让我教她,我带着她去天焰宫向暮千逸请安,结果就发现了这件事。”

“随后,暮千逸找了一个借口将我打入了冷宫,就是为了不让我和叔叔联系。把这个消息永远的封锁。但是就算我不说,这后宫的女人个个不受恩露之事,还是被人知道了。为了保命,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装疯。”

“那个时候,皇帝的叔父,就是以前的七王爷,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他是断袖的事,于是以子嗣为由,要逼暮千逸退位。”

“据我所知,这个玉玥嫦从小就喜欢皇帝,所以知道真相之后,她一病不起。当时的具体情况我不情楚,听说是很严重的。可是为了皇上,她还是坚持起身,为皇帝作证,七王爷将信将疑。”

“正在这个时候,第一次带兵打仗的暮沉风刚刚从边关回京,得知玉玥嫦进宫,他一剑杀了玉玥嫦,如果不是皇上出手快,让那一剑刺偏了一点儿,玉玥嫦当时就真的死了。”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玉玥嫦彻底崩溃,据说,她有过一段时间的失忆。太后为了给她治病,还特意送她出宫。很久以后才回来。”

“在那段时间里,皇上也以陪玉玥嫦为由出了宫,没有人知蝶去了哪里。后来,玉玥嫦的病好了,回宫之后,暮千逸第一件事就是处置了七王爷。听人说,午门前血流成河。杀的都是七王爷的党羽。而就在这件事后,他宫中的男宠也全都消失了。玉玥嫦被封为贵妃。”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皇帝都要出宫一趟。也没有人知蝶去做什么。直到有一天,你来到这里。”

涟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皇宫里就是这样,一点小事都可以在私下传得沸沸扬扬,只是皇帝自己不知道罢了。但是我毕竟在冷宫,有些事情也只是听说。”

“其实我倒是真的没见过皇帝对哪个人这么好,你真算是一个例外。”

“停!我是要听故事,不是要听你说暮千逸的好话。”南宫清抬起小手打住。

“我告诉你这些,也不是想帮他说好话。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事实。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以我对暮千逸的了解,他这个人,只要是他认定的事他就会一直做下去。对你,他不会放手的。”

涟漪淡然的小脸上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来这里,就是想提醒南宫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她在南焰国一天,她就还在暮千逸的掌控之中。除非暮千逸自己肯放手,否则,南宫清是走不掉的。

和涟漪聊过之后,南宫清的心里有一点小小的纠结,一点小小的疑惑。总之,就是心里很不平静。

暮千逸不会放过她,那么也就是说,就算出了京城,也不是安全的。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真的很想家人,想哥哥。

莫言是暮沉风的人。她见识过暮沉风手下的死士。她知道,莫言不会让她走的,在南焰国,就算七子枭的武功再高,也不是莫言的对手。

南宫清正无限烦恼的在鎏玥轩后面那片荒凉的小树林里溜达,突然身后一阵热风,紧接着她便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清儿!我好想你!”七子枭手臂紧环着南宫清,似乎想把她揉入体内。

“放开我!你想憋死我啊!”南宫清愤然的挣扎。虽然她感激七子枭,可是她依然无法原谅这个男人。

七子枭依依不舍的松开手臂,目光中带着沉痛的伤感:“清儿,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废……”话!南宫清的目光突然被七子枭身后不远处草丛里的一个墓碑吸引了。

疑惑的推开七子枭,扒开草丛,那一个年代有些久远的墓碑赫然出现在面前。

墓碑上有三个刻着三个字:“莫言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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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要我死,随时都可以]

“莫叔,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南宫清的小脸上满满的哀戚,那神情让人不忍拒绝。

莫言原本打算出门,见了南宫清的模样,于是点了点头:“怎么了?”

“莫叔,有件事我想问你。你……可不可以到我房里来一下?”

南宫清的小脸上挂满了请求。那脸上的长疤虽然有损她的清致,可是却难掩饰她原本的清丽脱俗。

剧莫言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房间内。

“莫叔,喝杯水,我有件事,想问你。”南宫清笑眯眯的在莫言的身前坐了一下来。

航莫言看了一眼南宫清,再看了看自己身前的水杯,没有犹豫的,喝了一口水。

“想问什么?”莫言从容冷静。

“我想问……”南宫清起身往窗边走了两步,然后缓缓转身,脸上的轻笑在瞬间变得冷厉,“我想问,你到底是谁?”

几乎在同时,一柄长剑抵住了莫言的喉咙。七子枭冷眼看着莫言,手中的剑气凛然,似乎随时可以将人致诸死地。

莫言对面前的变故一点也不意外,悠然的拿起水杯,将杯中之水饮尽。

南宫清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一般这种情况下,是人都会猜到这水里有问题,他居然还喝?!

喝完水,莫言抬起清明的眸瞳看着南宫清:“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相信我吗?”

这种眼神,这种语气,都很眼熟。

如果不是因为长相和嗓音,也许,南宫清会觉得他很像另一个人。

七子枭长剑往前微微一送:“说,你是谁?”

莫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南宫清。

南宫清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杯,再狐疑的看着莫言:“你不怕这水里有毒?”

“不怕。”

“为什么?”

“你要我死,随时都可以。”嘶哑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是如此的坚定。

这话听着耳熟。南宫清的心头猛的一震!貌似许久以前,有人说过类似的话。

“死到临头还嘴硬!那你就去死吧!”七子枭眼中寒光一闪,眼见就要手起剑落。

“住手!”南宫清叫道。

不对,她早就该猜到,莫言的语气,神态,乃至说话时候的那种眼神,都像极了一个人——白风。

南宫清上前推开七子枭,与莫言相视而立。

莫言的确是在白风之后才出现的,而且无论她走到哪儿,都可以看到莫言的身影。他对她的关注和保护,就和当初白风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

可是白风怎么会变成这样?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清儿?”七子枭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不对劲儿。

莫言太平静,南宫清太激动。

“你是……你是……”南宫清不太敢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可是当莫言毫不掩饰的以那似曾相识的目光看她的时候,她无法不相信面前这个人给自己的熟悉感。

可是白风修长俊朗,这个莫言驼背佝身,面目狰狞,而且一点儿也不像是易容出来的。

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将军想要我的命,随时都可以。”莫言缓缓的重复着从前的话。

“白风!你真的是白风!”南宫清激动了,上前去扯莫言的脸。

是白风,可是他的脸是怎么回事?不是假的,南宫清左扯扯,右扯扯,他的脸是货真价实的丑陋狰狞。

“怎么会这样?”南宫清震惊了。

“如果白风存在,那么将军就危险了。只有让白风真正的消失,才能保证将军的安全。”莫言平和而从容,只是目光中多了一份南宫清看不懂,可是七子枭却看懂了的东西。

“清儿,不要相信他!”七子枭长剑一横,将南宫清拦在身后。

这个莫言是暮沉风的人,而且明显对南宫清有企图。与公与私,他都不会相信这个男人。

“你走开!”南宫清推开七子枭,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两个男人同时陷入了沉思。

南宫清说:“我相信他。”

在她身边所有的男人里,只有白风是真正没有企图不求回报的对她好。

“可是,就算是你说的这样,你可以易容啊,可以伪装啊!”

“会被发现的。皇上四处找你,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被他发现的。”

“如果暮千逸存心要找我,他总是会找到的啊!”

“如果我的命,可以让将军多活一天,我死又何妨。更何况。我还活着,还可以伺候将军。”莫言的声音淡然而从容,却有一种坚不可摧的决心。这种决心,连七子枭也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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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前因后果,所有的事我都想知道]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南宫清拉着白风的手臂。

白风蹙眉踟蹰了一下,缓缓的开口:“你真的想知道吗?”

“是。”

“你想知道什么?”很显然,白风一直跟在暮沉负的身边,后来又跟着暮千逸,这里面的事情,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

剧“前因后果,所有的事,我都想知道。”南宫清将解药放入杯中,再为白风倒了一杯水。

白风没有急于喝解药,而是缓缓说:“可是,也许事实不是你希望的。”

“我要知道真相!”南宫清斩钉截铁。她对所有的事,都很感兴趣。

航于是,白风开始缓缓的,将这段往事一一说来。

“要说起来,这件事就有关当今的皇上,当今的皇后,和二王爷。他们三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从前,他们的感情很好,太后曾许诺会把皇后嫁给皇上和王爷之中的一个……”

“停!”南宫清挠了挠脑袋,“不要带一堆的称呼,太别扭了。我们这里又没有外人,直接说名子比较清楚一点,暮千逸,玉玥嫦,暮沉风。然后呢?”

白风没有反对,顺从的按南宫清的意思来讲故事。也许这样讲,的确更容易表达一点。

“王爷从小才思敏捷,谋虑过人,十四岁上战场杀敌,兵不血刃却大胜而归。深得先帝的信任和宠爱。先帝的遗愿,是让暮沉风当皇帝。”

“可是太后却中意暮千逸做皇帝。这里有一个关键性的人物,玉玥嫦。”

“玉玥嫦在小的时候就有人为她算过命,说她是皇后之相,有旺夫之德,日后必母仪天下。她又是在太后身边长大,深得太后的喜爱。除却那个算命人的话,她也的确是太后心中最中意的皇后人选。”

“可是她对两个兄弟的态度却并不明确。暮千逸霸道无理,王爷却比较会逗她开心。所以那个时候,玉玥嫦和王爷在一起的时间反而更多。我们所有人都以为,玉玥嫦喜欢的人是王爷。直到有一天,先帝突然病逝,只留下一份未拟完的遗诏。这个意外的噩耗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其实王爷并无心当皇帝,他本来打算在遗诏颁发的那一天,宣布自己退位,把皇位让给暮千逸。暮千逸知道暮沉风的心思,可是他是一个那么骄傲的人,他不希望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帝位是被人让的。”

“于是,在颁布遗诏的前一天,玉玥嫦私下找到暮千逸,他们之间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可是就在那一夜后,朝中巨变。”

“第二天颁诏的时候,王爷才知道,太后私下改了先帝的遗诏,王爷以为太后是故意偏袒暮千逸。一气之下,离宫去了边关。”

“一年后,他回来的时候,知道玉玥嫦进了宫,又一气之下闯入宫中。想杀玉玥嫦。王爷的性格就是如此,无论是谁,无论以为什么理由背叛了他,都要死。”

说到这里,白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南宫清。南宫清绝对是一个例外。而烁爝是另一个例外,因为让烁爝背叛的人,是南宫清。只可惜这一点,南宫清并不懂。也许连暮沉风自己也不懂。

“当初王爷负气离京的时候,是只身离开。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去了边关,连一个随从也不曾带。王爷走之后,王爷手下训练出来的人,大陪分都都收归了暮千逸的侍卫军。”

“一则,因为暮千逸知道,暮沉风训练出来的人,个个都是死士良将。二则,他当时刚刚登基,身边的确缺少人才。所以我们这些人,一进宫就个个得到重用。我就是其中一个。千幽林里的护卫,也是。”

“那个时候七王爷以暮千逸是断袖为由,想篡位自立。暮千逸借着玉玥嫦养病之机,亲自去拜访了计神医。之后,他就去了千幽林。”

南宫清的耳朵都快竖起来了,她最关心的千幽林的秘密,终于可以揭开了吗?

“暮千逸曾经也和暮沉风一样,带兵出征。暮千逸出战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寒飓关。他就是在那里认识了曲无为。”

“没想到曲无为对暮千逸一见钟情。那个时候,暮千逸还是断袖。后来,为了帮助暮千逸,曲无为将自己的千幽林送给暮千逸,让他在那里治他的断袖之症。”

“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曲无为明明知道,暮千逸治好了断袖就一定会离开他。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想要帮暮千逸。到现在,我也不明白。”

南宫清却在想着另一件事——寒洞里的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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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寒洞是千幽林里更深的秘密]

“曲无为对暮千逸一见终情?”南宫清感觉全身的毛毛都竖起来了,她第一次听说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

“是的,寒飓关里的那些暗道,就是为了让他们可以私下相会的地方。在千幽林里,暮千逸在暗房之中的时候,他就守在门外,一刻也不离。”

南宫清突然感觉全身凉飕飕的:“千幽林是曲无为的?暮千逸在暗室?那寒洞里的男人是谁?不会是曲无为吧?”

如果是那样,她干脆去死掉好了!

剧白风摇了摇头:“寒洞是千幽林里更深的秘密。这个秘密,连暮千逸也不知道。他是在你离开之后,才知道寒洞的事。”

“当时,他出关后,听说千幽林里进来过一个女人,又被放走了。他猜测到曲无为一定隐瞒了他很多事,所以逼曲无为说出真相,可是曲无为宁死也不说。暮千逸于是让我们去找你。”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暮千逸原本打算拷问你为何会来此。可是没想到你进了暗房之后不久,曲无为就去了寒洞。我跟在曲无为身后,远远的看到寒潭之中有一个男人。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样子。”

航“你走之后,我把寒潭之事禀告了暮千逸,他才知道寒潭的秘密。可是曲无为还是什么也不肯说。暮千逸赶去寒潭查看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暮千逸于是一怒之下,火烧了千幽林。”

“但是自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男人。如果我没有猜错,暮千逸就是在那个时候完全治好了断袖之症。”

“但是我至今依然疑惑的是,当初那个寒潭之中的男人,他身边所带的护卫,也个个一身黑衣。而且行动处事和我们极为相似,所以我们才会分辨不出。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曾经怀疑,这个人是不是……”

南宫清拉长了耳朵听。

“是不是……王爷。但是,王爷最不屑曲无为这种人,而且他当时怎么可能出现在千幽林,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白风真的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南宫清被他的话弄得小心儿忽上忽下。最后,在白风带到暮沉风的时候,南宫清突然想起了寒潭之中,那个男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等本王好了,第一个就要你!”

本王?

是的,暮千逸不可能自称本王,她真是傻!

因为他们都被人称为“主人”,因为她进千幽林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萌越,因为萌越背上也有伤,所以,她就一厢情愿的以为那个男人是萌越。

如果那个男人是暮沉风……

白风也说不可能了。对他们的事,白风应该是最熟悉了。既然连白风都说不可能,那应该就是不可能。南宫清也不想去想太多了。

“那女干尸是怎么回事?也是暮千逸为了治病而杀的?”

“女干尸?什么女干尸?”白风显然也不清楚。

南宫清思量着,这如果与暮千逸无关,那就一定是寒潭之中的那个男人干的了!太残忍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明明跟了暮千逸,为什么最后又要为暮沉风卖命?”

白风一脸的正色:“无论我们跟了谁,我们心中真正的主人,只有王爷。”

好一群死士!

在主人手下,能为主人而死不是什么难事。难得的是,暮千逸已经如此厚待他们,他们却还是一心向着从前的主人。只要他心中的主子发话,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义无反顾,这才是最最难得的。连七子枭也忍不住在心中暗叹。

寒潭之中的男人是谁,南宫清突然不想知道了——知道了又如何,她都已经打算和从前彻底的决裂。那个男人是谁又有什么重要。

现在,让她最揪心的事是,白风居然为了她,毁了他自己。

*

就在南宫清明白真相,正商议着如何利用暮千逸生辰之便混出京城的时候,暮千逸在天焰宫中喝醉了。

他想杀了蒙毅。如果不是他,南宫清跟本就走不了。

可是蒙毅却说,他不后悔这么做,因为,他不想看着南宫清这样一个精灵一样的人儿就这样在深宫之中被毁灭。

毁灭!他居然敢说,是在毁灭!

难蝶对南宫清还不够好吗?

暮千逸将自己灌得伶仃大醉。

玉玥嫦轻轻走了进来,挥了挥手,屏退了两边的丫鬟。为暮千逸递上一杯茶。

“酒多了伤身,喝杯茶吧!”

暮千逸睁开迷离的醉眼,看着面前的玉玥嫦。

烛火摇晃下,那如花般的容颜在恍惚之中变成了另一张脸。

“清儿!”暮千逸一把将玉玥嫦拉了过来,翻身将她压到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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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这几章讲从前的事,好沉闷啊!!终于把之前的事讲完了,可以松一口气,看看轻松章节了。OO~亲们多多支持哦,晓月周末的时候再爆发一下,嘿嘿~~

[正文 暮千逸哭了?]

烛火摇曳下,那如花般的容颜在恍惚之中变成了另一张脸。

“清儿!”暮千逸一把将玉玥嫦拉了过来,翻身压到身下。

浓浓的酒气和灼热的气息让玉玥嫦几乎无法呼吸:“皇上……”

“不许叫我皇上!叫我萌越!”暮千逸霸道的用手锁住她的下颚。一双黝黑的醉眼深深看着玉玥嫦。在他的面前,出现的是南宫清那张不曾被伤害的,绝美的小脸。

剧玉玥嫦犹豫了一下:“……萌越……”她也多么的渴望可以叫他萌越。

暮千逸身上一阵热流窜过,情不自禁的一低头,吻住玉玥嫦的唇。

玉玥嫦被暮千逸突然的热情震撼了。从未有过的感觉在体内乱窜,让她无法招架,她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乱”。在暮千逸灼热而缠、绵的气息下,她乱了。乱得一踏糊涂。

航暮千逸是她心爱的男人,是她愿意用生命去爱的男人。就算明明知道这个男人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女人,她也心甘情愿。

这个吻,许久以后才结束,暮千逸抬起头,醉眼迷离的看着身下的女人:“清儿,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忘记了一切。你的美,让我在瞬间崩溃。我只想要你。”

玉玥嫦意识还在迷离之中,就听到暮千逸低哑的表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是完完全全属于朕的?你知道朕多么希望你是只属于朕一个人的。朕可以得到天下,为什么就是得不到你,为什么?”

说到最后,这个钢铁一样的男人,居然哽咽了起来,他把头深深的埋入了玉玥嫦的脖子里,玉玥嫦可以感觉到自己脖子处微微的润湿。

前一刻还在云里雾里漂游的玉玥嫦,在瞬间被打入了地狱。

暮千逸哭了?

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流泪了!

玉玥嫦还在极度的震惊和悲哀之中,身上的衣服突然哗啦一声,被撕裂,再如蝴蝶一般飘落在床下。

伴随着霸道的宣誓:“清儿,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永远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猛的一个挺,身,玉玥嫦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瞬间如同被撕裂一般。

没有任何前奏的,暮千逸在他以为的“清儿”身上索取着。

玉玥嫦扭过头,眼中滑落两行清泪。

痛,痛得无法自抑;痛得昏天黑地,痛得她的所有意识里,只有一个字,痛。

玉玥嫦的身子僵硬着,任暮千逸一次一次的在她的耳边低喃:“清儿,清儿,我要你!”

“清儿,你是我的!”

她用残留的意识咬住唇,她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拼命的撑住自己,不许自己晕过去,一定不可以。

晕过去,是黑暗,清醒来,是痛苦,她就在黑暗和痛苦之间被拉来拉去。反反复复的晕过去,又醒过来。最后,她不得不强迫自己面对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暮千逸终于停止了他的掠夺,他俯在玉玥嫦的耳边,用几尽祈求的声音呼唤着:“清儿,不要离开我……”

几乎已经再一次陷入黑暗中的玉玥嫦在听到暮千逸的呼唤时,蓦然的惊醒了过来。

美眸之中,已经没有了泪。

她哭不出来。原来,真的也有痛得眼泪也掉不下来的时候啊!她也没有力气再哭了。

她必须用她所有的意志力,才能让自己勉强的清醒。在努力了一次又一次之后,她才终于推开了身边的暮千逸,起身披衣。

一踏出天焰宫,玉玥嫦的眼前一黑,就要晕倒。

“娘娘!”守在宫外的玉英正在和丫鬟们打赌。她的主子一定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哪知玉玥嫦却如此狼狈的走了出来,她身上的衣服被撕裂,几乎无法完全遮住她的身体。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更是没有一丝的血色,发髻凌乱着,明明虚弱得可以随时倒下,可是她却拼命的让自己清醒。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玉英飞快的上前扶住玉玥嫦,急得哭了。

“传令下去,不许任何人把今晚的事说出去,违令者……斩……”玉玥嫦轻飘飘的说完最后一个字,便彻底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她多么期望,自己就是那一只蝴蝶,可以永远永远的飞走,飞向黑暗的最深处,再也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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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表急着拍月哦,这个、这个情节是必要的~~~~~~~~

萌萌,风风和清儿两龙夺珠的重头戏还在后面哈~~~

霸王对妖孽的戏OO~

[正文 小丑丑,我等不及了,来找你了]

暮千逸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他看到了清儿,清儿也没有再抗拒他。

他们明明**了很多次,他明明是抱着清儿的。

剧可是他醒来的时候,还是只有空空的大殿。还有龙床之上,那一朵开得灿烂的血红花。

“来人!昨天晚上,有谁来过?”暮千逸怒喝。

“启禀皇上,没……没有人来过……”丫鬟战战兢兢。

航暮千逸本来可以说,“欺君之罪,罪当灭九族!”

他相信,丫鬟一定不敢不说。可是他却只是挥了挥手。

丫鬟逃命似的离去了。

暮千逸疲累的低下头,大手握成了拳。

其实,不用问,他也可以猜到是谁。如果是其它的女人,在得了恩宠之后,一定会宣扬到天上去,只有她,永远那么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

可惜,他给不了这个女人任何的承诺。

当初,因为他的骄傲,因为他的某种目的,他说他喜欢她。

他真的有后悔过。如果他当初不是那么骄傲,也许母子不至于成仇,兄弟不至于成敌,这个女人,也不至于如此的痛苦。

一切,都是他的错。

可是,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他只能给她一个承诺,永远不会废后。

无论以后如何,她永远都是南焰国的皇后。这是他唯一可以做到的。

至于南宫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论你走到哪,只要没出南焰国,朕就一定会把你抓回来!抓回来,永远不再让你有机会离开!

*

另一边,寒飓关。

暮沉风玩着手中的酒杯,唇角一如从前的勾起一抹轻笑。

“将军,南宫傲的阵法已经被破,是否要在今夜攻营?”暮沉风手下的大将蒙恒拱手请命。

暮沉风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伸出食指摇了摇,一脸魅惑的笑意:“不急,不急。”

“可是将军,今天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蒙恒疑惑的看着暮沉风。

“南宫傲的阵法没那么容易破。”暮沉风邪魅的眼中闪过一道精锐的光。

“将军的意思是,他今天只是诈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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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沉风将杯中之酒一口干净,缓缓道:“没错。”

“那我们该怎么办?”蒙恒垂手等着暮沉风发号施令。

“如果我不在这,你会怎么做?”暮沉风邪气的挑眉笑看着蒙恒。

蒙恒低头微微沉思了一下:“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接着呢?”

“敌退我守,敌进我攻。”

“破南宫傲的阵法,最应该注意的是什么?”

“镇定。”

“很好,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将军你……”

“记住你刚刚说的话。另外,你把守在去山泉的必经之路上的军队撤回来,允许将士们从那里自由出入。”

“是。”将军的话总是对的,无论什么决定,他都会照做。

“蒙恒,如果我没记错,你有一个兄长在皇帝身边当差,是吗?”

“是的,在下兄长蒙毅。在皇帝上身边做带刀侍卫。”

“好,从现在开始,我不在的时候,你全权处理这里的事。记住,戒骄戒躁。南宫傲不敢伤你。本将军答应你,万一有一天你的兄长触怒了君颜,本王会救他一命。”

“谢将军!将军,您什么时候回来?”

对暮沉风的话,他一向深信不疑,暮沉风说,蒙毅可能有危险,他就一定会有危险。暮沉风说会救他一命,那兄长一定会没事。

暮沉风挑了挑眉:“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这要看有些人是否愿意配合了。

“可是我怕万一……”

“放心,我这里有三道兵符,可以解你三次危难。省着点儿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暮沉风将三道密封的兵符丢到蒙恒的手中,“好好干,本将军不会亏待你。”

“为了将军,属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蒙恒信誓旦旦。蒙恒显然还没意识到暮沉风挖好了坑,等着他去跳。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暮将军!”暮沉风邪笑着看着蒙恒,一脸的惬意。他已经开始期待接下来的日子了。小丑丑,我等不及了,来找你了。

然后丢下蒙恒一个人错愕的怔在原地,独自去品味什么叫“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暮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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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用生命来保证!]

天焰宫,暮千逸已经两日不早朝了。

为了找到南宫清,京城已经戒严两天了。

城中的人们不明所以,只以为是逃了什么要犯,人人门扉紧闭,个个诚惶诚恐。生怕会有什么厄运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可是,南宫清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京城就这么大,她可能躲到哪里去?暮千逸蹙眉凝思。

剧再过几天,就是他的寿诞,到时候各方宾来朝,京城不可能永远这样戒严下去。南宫清很可能在那一天找机会出城。

暮千逸摆弄着大地图上的各色小旗。每一个旗,代表着一队军士。他要在那一天,抓住南宫清。

南宫清是他的,她休想逃出他的手心!

航“皇后娘娘到。”门外一声通传。

暮千逸放下手中的小旗,微微侧过身去。

自从那一夜之后,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提及此事。

“皇上,您也累了,臣妾让人熬了一些参汤。”

“有劳皇后,放下吧。”暮千逸从大地图边走向书案。虽然谁也没有提及那一夜,可是很明显,他们之间的感觉和以前不同了。暮千逸总会有意无意的避开玉玥嫦。玉玥嫦也会刻意的和他保持距离。

玉玥嫦看了一眼地图上各色的小旗,缓缓道:“臣妾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人他很喜欢云雀,终于有一天,他抓到了一只很可爱很漂亮的云雀。他十分欢喜的将这只云雀带回了家。可是没想到,这只云雀回到他的家中之后,便郁郁寡欢。不久之后,就奄奄一息。这个人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放这只云雀走。因为他知道,再想抓一只这么漂亮的云雀,是不容易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只云雀需要的是一片蓝天,而他却只能给它一个笼子。放它走,就会失去它,留下它,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死掉。”

“臣妾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不过,臣妾愚见,这只云雀若是死了,这个人一样还是要失去它。而且失去得更彻底。”

暮千逸缓缓转过身,磁雅的语气之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玉儿,你想说什么?”

玉玥嫦微微一笑:“臣妾只是在讲故事,故事讲完了。臣妾也该告退了。皇上您昨天一夜未睡,用点参汤,歇息一下吧。臣妾告退。”

玉玥嫦说完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暮千逸缓缓转过身,看着玉玥嫦的背影,心头划过一股莫名的情绪。

如果这个女人向他提出任何的要求,他都会满足她。只要他能给的。

可是偏偏她什么也不要。

所以,他的心里只有堆积着越来越多的内疚和歉意。

现在,他还无法预料这一种内疚如果积累下去,会变成什么,但是至少现在,他总希望可以在他自己可以做到的范围之内,多给予她一些东西。

至于清儿——暮千逸回过头看着大书案之上的各色小旗,幽深的眸子中一片势在必得。

*

同一时间,日上三竿,南宫清还在蒙头大睡。

昨天和莫言,哦,不对,是白风,聊得太晚。结果现在都不想起床。

白风知谍的习惯,收拾的房间又香又暖,好舒服。

睡梦中,蓦然的一道寒气逼来。让南宫清打了一个冷战。

好恐怖的感觉!

梦里有两条恶龙,一左一右的想要吃掉她。吓得她脚一滑,摔下了山崖。

于是,南宫清彻底被惊醒了。

好好一个懒觉,被一个恶梦搅醒,闭上眼,却再也无法入睡。南宫清忿忿然的爬了起来。

好像有些饿了。

略梳妆了一下,拉开门,南宫清被门口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

“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看着七子枭抱着剑坐在她的门前,南宫清诧异的问。

“我只是不放心,这里毕竟是暮沉风的地方,我不能让你再有任何的意外。”七子枭看了一眼南宫清那带着伤疤的脸。

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他用生命来保证!

“哦。”南宫清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再往门内缩了缩,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她不信他。她生命的所有伤害,就是起源于这个男人。他居然还说要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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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亲们想看风风和萌萌的对手戏,很快哈,马上就出来了~~~~晓月会加快情节节奏,不相关的情节不会要的。群么~~~~

[正文 你还可以选择]

“将军,你醒了。”白风手中的拖盘上,有一盘青菜,一碗粥。还有一盘小点心。

都是南宫清喜欢吃的。

“我可以进去吗?如果将军不放心,我就放在门口。”白风端着食盘远远的站在那里,等着南宫清的命令。

南宫清犹豫了一下:“你进来吧。”

剧她相信白风。

七子枭用那妒忌得可以冒火的眼睛看着白风,当南宫清的房门在他的面前合拢时,七子枭的全身几乎可以点燃柴火了。

咚的一声,一拳捶打在门柱之上,七子枭满额的怒气却又无可奈何。

航他不能再伤害南宫清,就算自己再难受,他也不能再伤害南宫清。她受的伤,太多了。

房内,南宫清津津有味的吃着白风端来的早餐。

白风和从前一样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她。

虽然他佝偻的身影不再像从前那么倜傥,虽然他狰狞的面容不再像从前那般俊朗,但是他对南宫清的心,一如从前。那目光,也一如从前的柔和似水。

“白风,你吃了吗?你也来吃一点吧。”南宫清将小点心推到白风的面前。

虽然白风不如从前好看,虽然她一直喜欢好看的男人。可是她一点儿了不怕那张狰狞的脸。只有这个男人,对她是没有企图的。

“我吃过了,将军您吃吧。”白风和以前一样,恭谨的回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一起吃吧。白风,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南宫清看到白风眼中闪过的一抹情绪,于是放下手中的汤匙。

白风点了点头,目光清如碧波:“将军,你相信我吗?”

南宫清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信。”

白风似乎松了一口气,那狰狞的脸上浮起一丝难得的笑意:“谢谢。”

“说吧。”南宫清摆出一副认真听的姿势。

“几天之后,皇上的寿诞,是出城的日子,也是最危险的时刻。我已经安排好人,在东城处制造一点小混乱。到时候,我们就从西城出去。”

“声东击西?好主意!”南宫清点了点头。

“西城那边,已经全部打点好。但是,西城外,有王爷的人在那里等你,他们会保护你顺利到达寒飓关,也会把你直接带到王爷的身边,你不会有机会逃走。您愿意回到王爷的身边吗?”白风一脸的平静。似乎说出这件真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南宫清不解的蹙眉:“不愿意!可是你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就是出卖了暮沉风,你不怕他杀了你?”

“怕。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再受到伤害。现在,是你可以选择的时候。到时候,我会私下安排人在南门外接应你。从南门走,你可以和七将军一起远走高飞。你的哥哥那里,我会派人去送信,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永远不要再回来。但是出了南门,就要靠你们自己。我也帮不上你们。从西门走,有人在那里等你,你可以顺利去寒飓关。那里有南宫傲,也有暮沉风。”

白风从容的说,似乎无论南宫清选择的是哪一条路,他都会支持她的决定。

“白风……”南宫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相信白风,就是那种无条件的相信。

“我走了,你怎么办?暮沉风不会放过你的。”

暮沉风的残忍,她早就见识过了。

白风的眼中有水气动荡了一下,只有南宫清会关心他的生死安危。

“放心吧,主人不会杀我。”

“你这么肯定?”

“只要你还信任我,主人就不会杀我。”

白风清如水的声音从嘶哑的喉咙里发出,虽然不及从前优雅,在南宫清的耳朵里却一样的动听。

“什么意思?”这话怎么这么拗口?

“将军,你知道为什么烁爝还能活着吗?”白风抬眼看着南宫清,他希望南宫清可以明白他的意思。

“啊?”怎么扯到长毛身上去了?南宫清一头雾水。

“烁爝一向只听主人一个人的话,可是他听了你的话,却依然还活着,你知道为什么吗?”白风也不等南宫清回答,直接公布答案:“因为那个人是你。”

“我跟随在主人身边多年,从来没有人让主人这么费心,除了你……”

“够了!”南宫清不耐烦的打断白风的话,“你还真是为你主子着想,到了现在还不忘记替他说好话。”

“是,将军不想听,属下不说了。不过属下说的,都是实话。从南门走你可以远走高飞,但一路前途未卜。从西门走您可以到寒飓关去见南宫傲和暮沉风。至于您要走哪一条路,将军你自己选。只要将军还信任白风一天,主人就不会杀属下。因为他还要留着我的命来伺候将军。所以将军不用担心属下。只需要想好自己该怎么走。将军您慢用,属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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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要钩南宫清这条小鱼]

南宫清很自然的选择了南门,因为她不想再和暮沉风有任何的关系。

有了白风的人掩护,他们很容易的出了城门。本以为不会再有人知蝶们的行踪,哪知一路之上,总是有人在她的前一步打点好了一切——

“官里面请,我们已经准备了上好的香房和酒菜,请二位上楼休息。”

“你知道我们是谁?”七子枭戒备的微微眯眼,横剑立在南宫清身前。

剧“小的不用知道二位是谁,只是有人叮嘱小的好好伺候二位。”店小二笑眯眯的说。看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在撒谎。

但白风说过,出了南门,他就帮不上忙了。所以这个幕后的人,一定不是白风!

七子枭带着南宫清飞也似的离开。

航可是无论他们到哪里,总是有人先他们一步,为他们打点好一切。却又并没有做伤害他们的事。

躲到最后,南宫清不想躲了:“去就去,谁怕谁!如果是暮千逸,那他早就把我抓回去了。”

南宫清分析得不是没有道理,按暮千逸的脾气,他不会有耐心做这种事。

于是,南宫清和七子枭便在小镇中最优雅的两间房里住了下来。

七子枭不愿回房,他怕万一有诈,会有人伤及南宫清,所以坚持在南宫清的房中留宿。

“这些天赶路也累了,你先休息吧。”七子枭抱着剑远远的站在窗边。

他怕自己如果离南宫清太近,他会情不自禁的上前去抱住她。

他渴望她的心,一天比一天强烈,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因为这一路上七子枭对南宫清几乎是言听计从,南宫清叫他往东,他绝对不往西。也绝对不再冒犯南宫清半毫。对此,南宫清十分的满意,心中也渐渐的放下芥蒂。

南宫清点了点头,刚躺下,突然门被敲响。

“谁?”七子枭戒备的问。南宫清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小的送茶水来了。”店小二的声音。南宫清松了一口气。

七子枭打开门,店小二不仅仅带着茶水,还带着一个包袱。

“这是什么?”七子枭指着店小二手中一个精致的包袱。

店小二打开包袱,露出里面的小玩艺儿:“这是我们小镇里的特色玩物,不值什么钱,不过其它地方可是买不到的,希望这位姑娘喜欢。”

店小二点头哈腰的看着南宫清和七子枭。

“又是你那个神秘主人安排的?”南宫清挑眉。

“是,小的只是按吩咐办事,二位请休息吧,小的先告退。”店小二一边说,一边退了出去。

南宫清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小玩艺儿,全是一些手工制品,的确不值什么钱,可是却做得十分的精致小巧。让南宫清爱不释手。

“小心!”七子枭握住南宫清的小手。他对这个神秘人很没有好感。

南宫清白了他一眼:“如果这个人想要杀我们,我们早就死了。”

七子枭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道理,可是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看着手中的小玩艺儿,南宫清皱起了眉:“这个人,会是谁呢?绝对不会是暮千逸。如果是他,他早就把我们抓回去了。也不是白风,莫非是……”

“不对,不对,白风说过,这条路暮沉风不知道。也不会是暮沉风。这个人会是谁呢?”

接下来几天,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有人送上精美的首饰或是精致的手工艺品。

其中甚至有一个小琉璃灯,灯里关着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十分的精致和漂亮。

摆明了,这些东西就是鱼饵,要钩的就是南宫清这条小鱼。小鱼却开心得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儿。

好久不曾看到南宫清这样的笑脸了。

看着南宫清那张小脸由戒备转为欢喜,七子枭心中对这个幕后的神秘人的戒心更重——因为这个人知道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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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亲们,今天晓月搬家,所以更新晚了,抱抱亲们~~~表怪晓月哦,晓月把东西一搬到新住所来,连房间都没清理,就坐在一堆凌乱的东西里写文了呢~~~群么个~~继续更文~~~

[正文 南宫清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值钱!]

又有好东西吃,又有好东西玩,南宫清的“逃亡之路”过不亦乐乎。

如果不是有七子枭在身边提醒,只怕她早就忘记自己现在是一个逃犯!

没错,他们是逃犯!

发现他们逃走之后,暮千逸大怒之后,便让人在全国之内通缉南宫清。

剧在缉捕令到达他们所在的小镇时,南宫清正抱着那个“神秘人”送来的小兔子,在菜市场里买白菜。

七子枭很无奈的跟在她的身后。

想他七子枭,朝中的堂堂大将,江湖之上的一代枭雄,没想到居然会有一天沦落到跟在一个女人身后逛集市!

航正在他无奈之际,目光突然瞟到了几个官兵打扮的人在墙上贴布告。

那画上之人,半张脸精致绝伦,另半张脸上却有一条又长又丑的伤疤。像这么明显的特征,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

“清儿!我们走!”七子枭一把拉起南宫清。

“急什么……”南宫清的话没说完,便怔忡了。

暮千逸居然在全国下了缉捕她的公文!这的确是他的作风!

卖菜的老头儿看了看墙上的告示,再看了看南宫清,顿时吓得后退一步,张着嘴用手指着南宫清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快走!”在身边的人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七子枭拉着南宫清,飞也似的离开集市。在他们身后,一群人追着叫着。

——告示有令:凡能找到此人者,赏银百两,能活抓此人者,赏银千两。能将她带回皇宫者,赏银万两。

好家伙!南宫清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值钱!

“快,他就是皇帝要找的人!”

“快抓住她!”

“快,别让她跑了!”

南宫清的出现,让整个小镇疯狂了!

七子枭带着南宫清一路飞奔到栈,草草的清理了一下东西,在门外的人破门而入之前,带着南宫清跳窗而逃。

哪知整个小镇都疯狂了。所有的居民为了那“百两千两万两银”,恨不得能马上抓到南宫清,然后送到皇宫里去领赏。

于是,所有人对南宫清和七子枭紧追不放。就连市集之上的马匹,也一时之间成了热门,被人在瞬间抢购一空。官府里的人也很快出动了。

七子枭策马飞奔,十几个壮汉和十几个匆匆赶上来的官差,都骑着马,紧紧的追随其后。

如果他们是敌人,七子枭倒可以几剑要了他们的性命,可是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不过是被那赏银冲晕了头脑而已。要杀这样的无辜百姓,他做不出来。

七子枭正在懊恼该如何甩掉他们,山林间突然窜出一个雪白的庞然大物,正好拦阻在七子枭和南宫清的身后,它一声长啸,将正在飞奔而来的人和马吓得惊慌失措。受惊的马儿一声长嘶,转身回跑。

“长毛!”南宫清看得真切,可是七子枭没有停下。继续策马飞奔。

那雪獒吓走了追兵,也没有去追南宫清,只是看着南宫清和七子枭的背影,抖了抖身上长而蓬松的长,一个跃身,跳出了山林之中。

*

而今,他们的行踪被发现了。直接往北走,一定会障碍重重。所以必须改变路线。

在这一点上,七子枭是一个老江湖,略一思量,他决定退回上一个小镇,再向西走。然后再北归松龙国。

在到达另一个小镇之前,南宫清化装了。

既然刀疤去不掉,南宫清干脆把两边的脸上都弄得“伤痕累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七子枭也做了一些装饰。两个“又老又丑”的人同时诞生了!

这一次,七子枭和南宫清小心谨慎,终于再没有人为他们提前付账了。

以夫妻的身份住进一家普通的小店,七子枭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守在一边:“你先睡吧,有事我会叫醒你。”

南宫清心里还记挂着长毛,于是郁郁的点了点头。倒头就睡。

看着南宫清那张怡静的小脸,七子枭的心头一阵酸痛。

她本来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可是而今却要打扮成这样。一想到她脸上那可能再也去不掉的长疤,七子枭的心头就一阵阵的痛。

忍不住走上前,在床前蹲了下来,目光紧紧锁着南宫清的睡颜,眼神之中尽是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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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丑丑,你弄疼我了!]

七子枭的目光紧紧看着南宫清那带着刀疤的半边脸,眼中尽是疼惜。

“看什么看,没看过丑女吗?”南宫清还没睡着,被一阵热气侵袭,于是下意识的睁开眼。

七子枭眼中的情绪她太清楚了。

暮千逸就经常用这样的目光看她,仿佛是为她的美丽哀悼似的。

剧那种同情的目光,让她很不喜欢!

就连丫鬟们再见到她的时候,也不再露出从前那种惊艳的表情,反而从她们的眼中,可以读到一种厌弃和同情。

总之,无论是谁,还是比较喜欢她漂亮的那张脸,只恨不能用布把那张有刀疤的脸给遮起来!

航谁叫那条痛疤,真的又长又丑呢?她真的已经习惯了。

南宫清翻身继续睡,睡前不忘记重复一句:“不要吵我,不然我不理你!”

七子枭无奈的长叹了一声,难道这就是对他私自侵犯南宫清而做的惩罚吗?

每天,她就在他的身边,却连碰也不能碰。

七子枭退后几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月夜。

夜色很静,大约到了午夜时分,几只萤火虫从窗外飞了进来,绕着那个琉璃灯飞了一圈,又飞到窗口徘徊着,似乎在招引着人跟它而去。

七子枭突然想到,如果南宫清看到了会怎么样?那丫头一定会忍不住的被几只小小的萤火虫给钩出去!然后,这些萤火虫会把她带到哪里?

突然间,七子枭很想见见这个神秘人!

于是,他放下床前的帘帐,悄然随着萤火虫的方向追去。

*

南宫清在睡梦里露出了笑脸,因为,她梦到了长毛。

桃花林中,阳光和煦,雪白的长毛背着她在粉色的桃花林中漫步,好惬意!长毛身上的毛毛又长又软,抱着好舒服。

南宫清下意识的抱着怀中的“长毛”,不对,太硬了。长毛应该是软软的!

一定是她感觉错误,于是,南宫清再用手拍了拍,抚摸了一下,还是硬硬的。

长毛的头是蓬松的长毛,摸着十分舒服的。南宫清的手往上抬了抬,不是蓬松的长毛,是一张热呼呼的脸!

长毛脱毛了?

意识回归一点,她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扑打在她的小脸上,不是长毛!

南宫清腾的一下睁开眼,惊愕的看着面前笑得一脸狐媚的男人。

“啊——”南宫清下意识的想跳起来,却没成功。

“嘘——夜深人静的,你这么叫,会被人误会的。”暮沉风心情很好的一手撑着头,一手揽着怀中的人儿,脸上满是邪魅的笑意。

“你……”南宫清咬牙切齿的把满腹的怒气咽下。

“七子枭呢?你怎么会在这儿?”

“七子枭追萤火虫去了,我想你所以就来了。”暮沉风修长的手指挑起南宫清的长发,放在指端轻轻的绕着。邪魅的眼中尽是轻浮的笑意。

“追萤火虫?”南宫清没听懂,七子枭不是这么无聊的人。一定是暮沉风捣的鬼!

“你如果敢伤害七子枭,我和你没完!”南宫清反正逃不掉了,干脆一把揪起暮沉风的前襟,恶狠狠的宣誓。

暮沉风装作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顺便把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抱得更紧一点:“我考虑一下,本来我只是想让他出去数一夜的星星,免得他在这里当蜡烛。不过为了你可以和我没完,我还是想想怎么伤害他一下好了。”

“暮沉风!你敢!”南宫清一看到暮沉风那张欠揍的脸就想咬人。于是小手更紧的抓住了暮沉风的衣领。

“丑丑,你弄疼我了。”暮沉风很配合的往前凑了凑,只有那么一点,就可以吻到南宫清的唇。吓得南宫清蓦的松手,直往后缩。

“你、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禽兽!”南宫清的身子紧贴着暮沉风,隔着衣料,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蓄势待发”,这个男人太禽兽了一点!刚见面就这样!

“丑丑,你冤枉我,我不依,我又什么都没做。”暮沉风占了便宜还不卖乖,把头搭在南宫清的小脑袋上,口气嗲得南宫清想吐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这么恶心!

“你少恶心了!暮沉风,我已经离开暮千逸了,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你最好少在我身上动心思,否则小心我真的阉了你!”南宫清恶狠狠的说。

暮沉风的动作骤然凝滞了下来,小房间内有着该死的安静。安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南宫清正准备开口骂暮沉风,暮沉风却将一个手指放到南宫清的唇边,示意她不要开口,然后,他目光深沉的缓缓抬起头,俊逸的脸上带着柔和的韵意,语气轻如风,却又坚定无比:“丑丫头,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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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暮沉风,喜欢你]

南宫清正准备开口骂暮沉风,暮沉风却将一个手指放到南宫清的唇边,示意她不要开口,然后,他目光深沉的缓缓抬起头,俊逸的脸上带着柔和的韵意,语气轻如风,却又坚定无比:“丑丫头,我喜欢你。”

“啊?”怎么话题跳到这个上面了?

“不是因为暮千逸,不是因为皇帝,不是因为王爷,也不是因为将军,更不是因为什么妃不妃。只因为你是丑丫头,所以,我,暮沉风,喜欢你。”

南宫清一眨不眨的看着暮沉风,他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不过他看上去很认真,脸上严肃得一点笑意也没有,那双妖魅的眸子也深沉如海。这样的表情,让她在瞬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剧“你你,你在说些什么鬼话!”南宫清开始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了。怎么感觉一遇上这个男人,她的智商就变低了似的!

“听不懂吗?”暮沉风的脸上又恢复了平日的妖邪之气,如果要不是亲眼看到,谁也不会相信前一刻那个正经八百的男人居然会是暮沉风!

“听不懂!”南宫清存心和他过不去。她讨厌这个男人,十分讨厌!

航“也不想听懂!”南宫清又加了一句。

“哦,那睡觉吧,我累了。”暮沉风说得理所当然,一说完,就放下撑着头的手臂,将南宫清完整的抱入怀中。气得南宫清又想骂人了。

“睡什么觉!这是我的房间!你给我出去!”南宫清手脚并用的踢暮沉风。

“我出去了,你会睡不着的。”暮沉风惬意的闭上眼,将头往下靠了靠,贴着南宫清的小脑袋嗅了嗅,真香!暮沉风一脸的陶醉。

不枉他费尽心思的把她从宫里弄出来,然后他又马不停蹄的从寒飓关赶来。如今玉人在怀,就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啊!

“有你在我才睡不着!出去出去出去!”南宫清很不聪明的扭动着身子,想挣脱暮沉风的束缚。这个男人的那个东东顶得她太难受了!

“丑丫头,你真的这么想赶我走?”暮沉风缓缓睁开眼,邪气的目光一如既往的魅惑无比。

“立刻,马上,滚开!”南宫清瞪着水清叫嚣。

暮沉风挑了挑眉,看样子,不用一点非常手段,这丫头是不会安静下来的。

于是,暮沉风收起脸上邪魅的笑,一脸的大义凛然:“好吧,给你一个机会赶我走。”

暮沉风说罢,松开手臂,从腰间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看到了吗?你能让每一面横竖相加的结果都相同,我就马上离开这里!”

暮沉风的手臂一松开,南宫清第一时间退了出来,紧贴着墙壁一脸疑惑地看着一脸邪气的暮沉风,再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

这东西每一面上都有九个小方块,小方块上各有一至九几个数字。

南宫清听哥哥说过这个,这玩艺儿叫九宫,她也跟着哥哥学过,不过哥哥只教过她一面。这玩艺儿却有六面!

“你故意刁难!怎么可能做到!”南宫清也不傻。

暮沉风拿在手上,三下五除二,摆弄好了,再丢给南宫清。

南宫清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这个变态居然真的做到了!

“好了!现在轮到你了。你只要做到了,我就马上出去,以后再也不吵你。”暮沉风笑得像一只狐狸。

一伸手,夺过南宫清手中的六面九宫,摆弄几下,将顺序弄乱,再丢还给南宫清。

“如果你想认输的话,那就算了。”暮沉风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他是真的累了,为了尽早赶过来见这个丫头,他已经几天没合眼了。最好的补偿就是好好的抱着小丫头睡一觉。单纯的睡觉。

南宫清被激怒了,这个死变态会弄的,她也一样会弄!不就是六面九宫吗?凭她的聪明,只要稍微动动脑子,一定可以弄好!

于是,南宫清开始摆弄手中的六面九宫。

有一只狐狸兴味非常的撑着头,看着面前的小兔子玩九宫。

南宫清先是坐着,然后躺着,然后又坐下,最后又躺下。

从床头挪到床尾,又从床尾折腾到床头,折腾来折腾去,手里的东西却就是不听话。气得南宫清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数字摆弄下来重新再贴上去!

可是一看到暮沉风那挑衅又戏谑的目光,南宫清咬牙继续奋斗。

暮沉风把自己当空气,一言不发的带着妖邪的笑,看着小兔子在自己的陷阱里越陷越深。

最后,南宫清终于熬不住了。

眼花了,满脑子满眼都是数子。

好累,好晕。让她闭一下眼,休息一下下再来。她一定……一定可以做到!

暮沉风看着终于肯乖乖睡下的南宫清,邪魅的目光中一片波光氤氲。

想收拾这个丫头还真不容易。

暮沉风一伸手,将南宫清轻轻的揽到了怀里。

好了,终于安静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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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终于有被骗的觉悟了]

南宫清真的累了,本来逃了一天就累了,又被暮沉风给折腾得气力全无,最后连意识也恍惚了,于是沉沉的坠入了梦乡。

手中的六面九宫被暮沉风丢到了一边。而她小小的身子则被暮沉风捞到了怀里。

南宫清小小的身子在暮沉风的怀里倒是十分的契合,至少暮沉风是这么认为的。

小丫头在睡梦里似乎还在想着怎么摆弄那个九宫,小手在暮沉风的胸前抓弄着,引得暮沉风一阵舒服的低吟。

剧迟早有一天,他要把今天晚上的帐给讨回来。现在嘛,暂时放过她好了。

暮沉风看着南宫清脸上那又长又丑的疤,妖邪的目光在瞬间变得深邃,俯下身,在她那条丑陋的长疤上轻轻的吻了吻。

丑丫头,你受苦了。

航*

当阳光穿过窗棂照到小屋内的时候,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响起。

“啊——猪头疯,你怎么在这里!”南宫清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衣服。还好,还好,她穿着衣服。

等一下!为什么暮沉风没穿衣服?

暮沉风睡得正香,被一声惊叫吵醒,睁开迷蒙的眼,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丑丑,你醒了?”

“你,你你怎么在这!”显然睡了一觉起来,南宫清的意识还没有完成的恢复。

暮沉风很好心的给时间,让她慢慢去想。

终于,意识彻底回归,南宫清一低头,四处去找那个六面九宫。

都是这破玩艺了!

某些人终于有被骗的觉悟了。

可是暮沉风怎么可能给她喘息的机会,在南宫清拿着九宫发怒之前,暮沉风恶人先告状:“丑丑,你什么时候喜欢脱人家的衣服了?”

南宫清想骂人的话生生的被卡在喉咙里,哽了半天才爆出一句:“谁脱你衣服啦!”

“这房间里就是你和我两个,显然是你先醒的,不是你脱的是谁脱的?再说了,如果我要脱,一定先脱你的。”

暮沉风一大早上起来,带着极度邪气的笑容,很有闲情逸致的给南宫清分析现状。

“你这个死变态!你少恶人先告状!鬼才会脱你的衣服,你少自作多情!”

睡好了,气也足了,南宫清远远的逃开,贴着墙壁拿眼睛瞪暮沉风。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有梦到过玩这个?”暮沉风捡起被南宫清丢在一边的六面九宫,带着妖邪的笑意看了看,大手抚着那九宫图,就像在揉着南宫清的小手一样。那上面有南宫清的气息。

南宫清眯了一下眼,不是梦到过,是整个晚上,有一半是在作梦!梦里全是数字!

可惜她没有哥哥的天份,最终还是不会!

暮沉风似乎也不准备等她回答,只是兴味的挑起眉,妖邪的瞳眸中尽是得意:“你会不会把我当成这个,然后就随心所、欲的蹂、躏了?”

啊啊啊!这猪头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惊悚!

南宫清气得快要咬舌——咬掉暮沉风的舌头!让他不能再说话!

“猪头疯!你无耻!”

“我是受害者,我的清白很可能就这么被你毁了!”

“清白?”南宫清不齿的冷笑,“你这种人还有清白可言吗?”

“有啊,你看,这里,还有这里!”暮沉风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点点红迹,再抬起魅惑的眸子看着南宫清,“一定是你弄的,不信就来对比一下,看看是不是你的指印。”

暮沉风抓住南宫清的小手往自己身上放。引得南宫清又一阵尖叫。

“啊——死变态!”南宫清一下子被拉回暮沉风的胸膛,柔弱的身子和坚实的胸膛轻轻的击撞,撞得一片桃花潋滟。

“丑丑,我都说了,别那么心急。慢慢来。反正衣服都脱了,急什么?”暮沉风老神在在的邪笑。一双大手将南宫清环在怀里。

失去武功的南宫清再怎么折腾,对他而言也只是挠痒痒。

南宫清气极的捶打着暮沉风,却没有半点儿效果,某人还继续说着风凉话:“丑丫,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不用这么急着表白。”他早就说了,打是亲骂是爱,这丫头这么着急的表白做什么?

怒极攻心的南宫清银牙一咬,将势就势的一把压住暮沉风:“猪头疯!我杀了你!”

南宫清的小手一把掐住暮沉风的脖子,暮沉风一个翻身,二人一起滚到了床下。

暮沉风用自己的背当垫子,没伤着南宫清,南宫清却发誓要把这个嘴巴和心眼一样毒辣的男人给杀掉!让他好闭上他的臭嘴!就算战场转移到了地上,她也毫不放弃。

突然,门被砰的是一声撞开,七子枭站在门口,嗔目看着房内的地面上战况激烈的一男一女,清朗的面容一阵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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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丑丫头,你坐到我的疼处了]

突然,门被砰的是一声撞开,七子枭站在门口,嗔目看着房内的地面上战况激烈的一男一女,清朗的面容一阵抽搐。

七子枭昨天一夜被那萤火虫引得满山谷里跑,结果什么也没找到。反而是掉进了狩猎的陷阱,一直到今天早上才脱身。

他心知中计,立马回头来找南宫清。哪知一进房就看到房内果然有人!

他很想说,暮沉风!你放开清儿!或是,暮沉风!你居然敢欺负清儿!

剧可是现在的情形却是,暮沉风光着身子被南宫清压在身下。

南宫清身上的衣服完好无缺,正坐在暮沉风的身上,一双小手紧掐着暮沉风的脖子。

怎么看,暮沉风都是被欺负的一个!

航所以,七子枭只有紧握着双拳瞪着房内的两个人,尤其是暮沉风。

南宫清也愣了,没想到七子枭会在这种情况下回来。

这场面,只怕是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再说,她也没打算解释!

暮沉风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在一片安静的氛围之中添油加醋的来了一句:“丑丫头,你坐到我的疼处了。”

一语双关,南宫清气红了脸,七子枭的脸却黑了。

暮沉风很无辜的看着南宫清的小脸由红变白再变红,他说的可是真话,想她早就想得疼了,这么委屈自己还不是因为不想伤到她。

想他暮沉风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自己,偏偏这丫头就是不让他省心!

“你去死!”南宫清一个拳头捶到暮沉风的脸上,再愤然的起身,离这个瘟神远一点。

暮沉风单臂撑起身子,挑眉抹去唇角溢出的血迹,邪魅的一笑:“丫头,你又弄疼我了。”

“暮!沉!风!”七子枭手中的长剑砰然出鞘。寒光一闪,剑气直向暮沉风袭来。

所谓新仇旧恨,七子枭泛红的眼中只有仇恨,他要杀了这个伤害和侵占了清儿的男人!

暮沉风左手一抖,原本丢落在他手边的衣服准确无误的向七子枭手中的长剑飞去,再就势裹住了七子枭的长剑。

南宫清武功差,还没等她看明白,暮沉风已经和七子枭相对而立。

七子枭腥红的目光中杀气四浮,薄唇微微抽搐,他的手紧握着长剑,一脸怒意的紧瞪着暮沉风。似乎想在下一刻将他撕碎。

暮沉风却一脸轻浮的笑意,只是那妖邪的眼中寒气四浮。他半裸着身子,健硕的肌肉在阳光下显得分外的有力。在妖邪之外,又加上了几分刚毅。

他手中的衣衫已经将七子枭的长剑紧紧的裹住,语气轻佻的开口道:“七将军还是和从前一样冲、动,我看,我们还是找一个地方好好谈谈,免得伤了我们可爱的小丑丑。”

七子枭冷笑:“好!我们是该好好谈谈!”他要杀了暮沉风!不过,他不想让南宫清受惊!更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来看和官府的人。

“等一下等一下!”南宫清的叫声还在空中回荡,两个男人已经没了踪影。

有没有搞错!她要看戏!

她还不知道如果是单打独斗,七子枭和暮沉风到底哪一个更厉害呢!

说实在的,她似乎没怎么担心暮沉风会被杀,像暮沉风那样的人,命比猫还多!

七子枭会被暮沉风杀了吗?她没想过,但是直觉告诉她,不会。

*

碧波荡漾的小河边,一片树林郁郁。

七子枭和暮沉风相对而立。

一个一脸愤然,一个一脸惬意。

“暮沉风!你受死吧。”七子枭长剑出鞘,暮沉风随意的披着长衣,一个跃身,长衣飘飘,如柳叶一般,轻轻飞到七子枭的身后。

七子枭怒而回身:“暮沉风!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暮沉风脸上的妖魅之气顿时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寒气,在七子枭的长剑飞来之际,他一个侧身避开剑气,在空中飞跃之际,他伸手摘下一个柳枝做为武器。

七子枭的长剑刚硬冷寒,在空中挽出无数寒光四射的花。

暮沉风手中的柳枝柔韧青翠,如一条青蛇在寒光四射的剑花之中游刃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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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两大宿敌]

七子枭的长剑刚硬冷寒,在空中挽出无数寒光四射的花。

暮沉风手中的柳枝柔韧青翠,如一条青蛇在寒光四射的剑花之中游刃穿梭。

蓦然间,那长蛇挽住了寒花,柔韧的柳条紧紧的缠住了七子枭的长剑。

七子枭的剑法一向出神入化,从来都是所向披靡,而今居然和暮沉风打了一个平手,让七子枭在之前的愤然之上,又加了几分怒意:“你这个侵、犯了清儿,让她如此痛苦的混蛋,就算是在南焰国,我七子枭今天也一定要杀了你!”

剧暮沉风手中的柳条一紧,他妖邪的眸子一阵冷鸷阴寒:“真正侵、犯清儿,让她的命运从此悲剧的人是你!”

“暮沉风!”

“我说错了吗?是你先要了她又不能保护她,是你让她从此一个人迹天涯。所以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你这个侵犯了清儿,又让她如此痛苦的混蛋,就算不是在南焰国,我也一定会杀了你!”

航暮沉风冷邪妖鸷的眸子中寒光四射,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又字字击入七子枭的心底,揪起一片疼痛。

他是南宫清的第一个男人,可是南宫清却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劫走。的确是他没有保护好清儿。

不等七子枭反应过来,暮沉风手中的柳条一挽,一朵翠色的小花无比凌厉的向七子枭袭去。

七子枭正被暮沉风的几句话说得心乱如针扎,突然一道凌厉的攻势让七子枭顿时应接不暇。

七子枭的武功和暮沉风本在伯仲之间,但被暮沉风的几句话说得一时分神,蓦然只见眼前一条翠蛇游动,一根柳条凌厉无比的向他的颈间袭来。

七子枭顿时一惊,一个侧身避开那柳条,却还是慢了一步,脖子上留下一条细长的血痕。

如果暮沉风手中的是长剑,那七子枭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上战分神,是兵家大忌,你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暮沉风的脸上又浮起了招牌式的妖冶的笑意。

“暮沉风,你听着,我会带清儿回去,任何人也阻拦不了我!包括你!”七子枭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迹,狠狠的看着暮沉风。长剑紧握,随时准备作战。

刚刚是他大意了,被暮沉风这个老狐狸弄得分了神才会失败,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

暮沉风却不打算再打,手中的柳条很随意的摆动了一下。像一条傲然妖气的蛇。

“我本来就没打算阻拦你,我不但不会阻拦你,而且,我还会帮你。”

七子枭眯起眼看着暮沉风,这对战场之上多年的宿敌在碧水葱林间默然对视。

“暮沉风,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如果让暮千逸知道你现在不在寒飓关,你猜猜会有什么后果?”

七子枭对暮沉风的敌意绝对不会因为这几句话而消弭,反而,他听出暮沉风话中的意思,暮沉风打算和他们一起上路。

这个男人诡计多端,他才不会和这个奸诈的男人在一起。

暮沉风毫不在乎的送给七子枭一个邪魅的笑:“去宣扬吧,去告诉暮千逸,反正应该在寒飓关的人不止是我一个。”

七子枭紧握着长剑,怒意盎然的看着暮沉风。

暮沉风却甩掉手中的柳条,扭头看了一眼北方的浮云:“南焰国的地形兵势,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如果你想与我为敌,我奉陪到底。如果你不要再这么固执,也许我能帮得上你。你自己看着办。”

暮沉风说完转身就走,七子枭上前一步大喝一声:“慢着!你绝对不会这么好心!你到底想做什么?”

“送你们出南焰国。”暮沉风缓缓的回过头,妖邪的脸上带着一抹冷笑:“如果不是你把南宫清弄丢了,我也碰不到她。看在这个份儿上,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暮沉风说罢转身就走,他随意披在身上的长涉风而动,让他显得更加修长妖孽。

七子枭紧紧盯着暮沉风的背影,反复咂摸着他的话。

很显然,如果他要和暮沉风为敌,就会腹背受敌。而且暴露了暮沉风,也就暴露了自己。到时候只会给他们再加一层危险,还可能会影响到寒飓关的曲无妨和南宫傲。

但是这个男人可信吗?答案是否定的!

暮沉风那妖魅的眼中时刻闪动的精光告诉七子枭,暮沉风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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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别人会误会的]

南宫清饿了,已经点了一桌子的饭菜。

七子枭和暮沉风相视一眼,一个冷冽一个妖邪,两双眸子在空中对撞,撞得一片寒冰四迸。

“喂喂喂!你回来做什么?”南宫清对着暮沉风瞪眼睛。

“当然是回来吃饭了。”暮沉风看着一桌子好菜好饭,毫不气的坐到南宫清的身边。

剧七子枭很自然的抢占了南宫清的另一边。

这气氛很不对。

“七大哥,为什么不赶走他?”南宫清用筷子指着暮沉风,暮沉风像没听到一样,悠闲的自斟自饮。

航七子枭瞪了一眼暮沉风:“他可以帮我们出南焰国。快吃吧,吃完上路。”

这三个人的组合到是新奇,一个丑老太婆加一个丑老头儿,再配上一个妖孽的美男子,想让人不注意都不可能。

南宫清心里不愿意接受暮沉风的帮助,却也不能在这里发火。只有忍气吞声的咽着菜,瞪着悠闲得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的暮沉风。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别人会误会的。”暮沉风凑到南宫清的耳边轻声说。

南宫清举着筷子就想去戳暮沉风,暮沉风不动声色的用筷子在空中一拦,把南宫清手中的竹筷压到了菜盘之上:“想喂我就直接一点,别这么委婉,我一定把你——给的菜吃得一点儿也不剩!”

暧昧的语气引得南宫清星火四冒,一抬眼,发现四周无数双眼睛正看着他们。

七子枭砰的一声放下酒杯,目光带剑的看了一眼暮沉风,再给南宫清夹了一道菜:“快吃。”

这酒楼里人多嘴杂,不是久留之地。

南宫清这才忿忿的收回筷子,暂时不去和暮沉风计较。

暮沉风像一个得胜的将军,妖冶的目光扫了一眼七子枭,继续悠闲的吃东西。

和丑丫头一起吃饭,连饭菜都香极了!

于是,这很不和谐的三人组合一起上路了。暮沉风拒绝把自己丑化,七子枭于是也干脆不再化装,只有南宫清,不得不化装。她脸上的疤痕太明显了。

这一丑女加两帅男想不招人目光都难!所以三人尽六山路走。

一路从城镇走到山林,暮沉风每一次都有千万种方法把南宫清气得哇哇大叫,让南宫清主动的跳上前去“投怀送抱”,气得七子枭恨不能用剑把二人给劈开。

等到南宫清闹累了,依在石头上睡着了,七子枭才有机会想靠近南宫清的时候,他的耳后就会传来鬼一样的声音:“别想动她,否则她对你仅有的一点感激也没了。”

七子枭怒然转身,看着坐在树下一脸悠闲的暮沉风。只恨不能早早杀了这个人。

靠在石头上睡得正香的南宫清哪里知道这两个男人间的剑拔弩张。

在她的梦里,她把暮沉风海扁了一顿。美梦啊!

七子枭抱着剑才打了一个盹儿,结果又把南宫清弄丢了。

这一次一起被丢的还有暮沉风。

该死!七子枭起身去找南宫清。一定是暮沉风趁他不备把南宫清拐走了!

(实在不是七子枭无能,谁叫他的对手是暮沉风呢!)

南宫清睡得迷迷糊糊被人点了穴,再醒来的时候,发现暮沉风正抱着她站在一个小山坡上。

“你干什么!”南宫清想推开暮沉风,暮沉风在同时很配合的松开手,将南宫清放了下来。

南宫清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山谷,这里云傍谷生,也许是因为山势的原因,那云气在山谷间呈现出五彩的颜色,煞是新奇。有风吹过,那五彩的云气绕着山岚氤氲而动,加上碧色的流水叮咚如环佩脆然生响,让这里显得更加的幽静而唯美。

身后是一片翠色的树林,鸟语花香,郁木丛生。

“好美啊!”南宫清情不自禁的跳到小河中突起的石头上去采那五彩的云气。

暮沉风从腰间拿出一点儿鱼饵撒到河里,顿时河面之上跳跃起无数的小鱼,溅起的河水打湿了南宫清的衣角,可是却引得南宫清玩性大发,蹲下身去抓鱼:“我们今天不用啃馒头啦!猪头疯!过来抓鱼!我要吃烤鱼!”

私人恩怨暂时放在一边,先玩了再说!

南宫清从来都是一副乐天不知愁的模样,无怪南宫傲总是戏谑她没心没肺的。此刻在寒飓关小心应战的南宫傲如果知道南宫清正和暮沉风在河里捉抓,只怕会气得再也不救她,让她被南宫尚用鞭子追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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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蜻蜓点水的吻]

南宫清踩着石头一步一跳。看着哪条鱼都可爱,只恨自己没多出几只手来。一时心急,脚下一滑,身子便往河中坠去。

暮沉风明明有机会救她,却不但不救她,反而装腔作势的一把抱住南宫清,和她一起掉进水里。

“丑丫头,你又把我脱下水了。”暮沉风抱着南宫清,在水里,二人的衣物都湿透了,身上的肌肤更敏感的贴到了一起。

“你放开我!”

剧“不行,被大鱼拖走了怎么办?”暮沉风摇了摇头,指了指身边跳跃抢食的小鱼儿们。

南宫清的注意力很成功的被转移了,反正都湿了,当然要好好利用在水里的优势,多抓几条鱼回去!

“哪里有大鱼,明明只有小鱼!”

航南宫清一伸手,抓到几条鱼,转身塞进暮沉风的怀里。

暮沉风就等着她“投怀送抱”,只是一低头,一个吻轻轻落到南宫清的额头,只是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让南宫清的身子一震,小手一软:“你干嘛!”

下意识的往后退,小鱼儿自然就跑了。

“都是你啦!你赔我鱼!”

“好!”暮沉风一伸手抓到一条小鱼往南宫清的衣服里塞。

“喂!你有没有人性啊!你变态啊你!”南宫清吓得好不容易把那小鱼从衣服里捞出来,顺手报复性的一把将鱼儿塞进暮沉风的衣服里。

可怜的小鱼儿被塞来塞去的,只有无助的瞪着眼睛扭动着尾巴无声抗议。

水花四溅间,云气氤氲。

暮沉风腰间的鱼饵在水中散开,引来更多的小鱼,小鱼儿跳跃间,两个男女在水中扑腾着鱼儿玩。

水气阳光相融,一道彩虹出现在碧波的小河面上,煞是美丽。

七子枭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个场景,如月的眸子之中滑落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恨暮沉风,于公于私,因故因今,他都恨!

可是南宫清此刻的笑容,却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

尤其是自从出宫之后,南宫清几乎没怎么笑过。但是暮沉风却让她笑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从暮沉风和他们一起上路之后,南宫清有一种又活过来的感觉。她又像从前一样又叫又闹又笑了。

“大哥!”南宫清终于看到了杵在一边的七子枭,“大哥,快,接着!”

一条小鱼儿飞向七子枭,七子枭一伸手,抓了一个正着。小鱼儿在七子枭的手中扑腾着,弄了七子枭一脸的水。

“大哥,我们今天做烤鱼!”南宫清玩得不亦乐乎,七子枭恨意盎然的看了一眼在南宫清身边,笑得像狐狸一样奸诈的暮沉风,无可奈何的乖乖呆在岸上等着收鱼。

七子枭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斗了这么多年,始终斗不过暮沉风。

人家就是烤的鱼也比他做的香!

南宫清从开始一个人独自坐着,拒绝与这两匹老狼同坐,到最后被香味儿引诱,尤其是吃了一口暮沉风“不小心”丢过来的鱼肉后,就乖乖儿的跑到暮沉风的身边去抢夺美味。而她自己烤的那一条又黑又瘦又焦的鱼儿,就被暮沉风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七子枭又被抛弃了。

如此情形每天都会发生几次,七子枭的脸色越来越黑了。

三人一路打打闹闹的前行,很快来到了南焰国有名的五子山。

“为什么叫五子山?”南宫清的模样儿绝对不是逃亡,而是在旅游。她有两大高手保护着,怕什么!

“这里曾经出过五个孝子。”七子枭把自己知道的讲给南宫清听,暮沉风懒得和他争,这么无聊的故事,交给七子枭好了。

“哪里有好玩的?”南宫清终于明白了暮沉风的好处——这家伙似乎把整个南焰国的地形山势都熟记在心,一路上哪个山谷低凹有美景异事,他样样知道。

“前面有一个泣母涯,不过山势很陡。”暮沉风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身后晃动的草丛。

七子枭也发现了身后草丛的异动,黑眸一沉,手中的长剑紧握了几分。和暮沉风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一左一右的退到南宫清的身后。

南宫清小手一挥:“那还等什么!出发!”说罢擅自蹦跳着走到前面,旅游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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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早点送上,希望亲们喜欢哈,萌萌也会出来的,稍等哈!~~~

下面一章,关系到七子枭的命运啦OO~,话说,枭枭在这两章里已经很可怜了o⊙﹏⊙b~~亲们如果不满意,就再虐虐枭枭~~

[正文 丑丑,我们一起殉情吧]

五子山,泣母涯。

传说一母所生的五兄弟,为了病重的母亲可以早一点康复,所以一起来到这五子山上向一位道长求救。但道长却因为嫌弃他们家贫,所以给了假药,结果这位母亲最终还是死了。

五个儿子含悲带愤的在山头泣母,泪水所滴之处,成了一片绿林。

这里因此得名为五子山,而那个道士也因为昧心财,而变成了涯下一块巨大无比的人形岩石,世世代代受到潮水的冲击和洗涤。也承受着世人的唾骂。

剧天空中,雄鹰飞过,那一只只硕大无比的鹰,比起从前南宫清见过的要大得多,带着一声声凄厉的叫声,似乎在控诉着那道士的恶行,也似乎是在哭诉着一个凄惨的故事。

南宫清站在山涯边上往下看,果真看到一个人形的石头,似乎是躺在水中被惊涛拍击一样。

“哇,你们看你们看!真的是个道士呢!”南宫清指着下面的大岩石叫道。

航好壮美的景色,望脚下海水随风,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看远处,碧海连天,浩浩汤汤,横无际涯。配上水中的波光天上的雄鹰,显得分外的雄壮。

南宫清不由感叹的看着眼前的美景,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暮千逸和七子枭的异常。

暮沉风和七子枭一边关注着南宫清,一边将注意力更多的放在身后那隐约跳动的人影之上。细细算来,只怕是有几十人之多。

七子枭看了一眼身后的万丈高崖,和崖下白滔天的大海。怒视着暮沉风。

这个暮沉风平日不是很聪明吗?居然会把他们带到这个绝路之上来躲追兵?!

暮沉风却妖邪的挑了挑眉,懒得理会七子枭的质疑。

蓦然间,几十只箭嗖嗖的向他们飞来,七子枭的长剑在空中舞成朵朵寒光四射的花,将那一只只飞箭打落。

“什么人!出来!”终于发现异状的南宫清转身瞪着草丛,那小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好久没打架了!

一群黑衣人手持寒刀虎视眈眈的走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七子枭横剑冷声问。

“奉皇上之命,格杀勿论!”为首的高大男子字字铿锵,话一说完,一挥手,几十个黑衣人便冲了上来。

七子枭长剑横扫,砍倒了前面的几个黑衣人,后面的人紧扑上前。七子枭举剑对决。用长剑挽起凌厉的剑气,筑成一座密不透风的剑墙。

听到那黑衣男人的话,南宫清的小脸怔忡了,暮千逸派他们来杀她的?

暮沉风的妖眸微眯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

对方人多势众,而且个个武功非凡,若是单打独斗,七子枭倒是可以轻易取胜,可是双拳难敌四腿,加上对方配合得十分同默契,七子枭纵然剑术超群,却也难免有漏网之鱼。

于是转眼间,已有一个黑衣人冲破七子枭的剑墙,举刀向暮沉风和南宫清砍来。

暮沉风也不急着杀了他,一个侧身出掌,夺了那黑衣人手中的刀,再几个刀手将黑衣人打得半死,然后一脚把他踢到南宫清的面前。

南宫清从上一刻的怔忡之中回过神来,心头怒气冲冲,这个暮千逸,明明知道了她没了武功,居然还派人来杀她!太可恶了!

早就感觉手痒痒的南宫清于是很“大方”的接下暮沉风丢给她的活儿。对着那黑衣人一阵猛的拳打脚踢。

黑衣人在突破七子枭的剑墙时就消耗太多,又被暮沉风打得半死,哪怕南宫清只是花拳绣腿,对他而言也已经是不堪承受,倒在地上直哼哼。

南宫清手脚并用的过足了瘾,出足了气,这才得意的拍了拍手笑道:“敢来杀我!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暮沉风挑眉轻笑。小丫头那模样儿活像一个常胜将军,脸上的长疤也随着她开口说话一动一动,煞是可爱。

又一个人突破了七子枭的剑墙,暮沉风继续把人打得半死再丢给南宫清,南宫清一直打得手软,才摇了摇小手:“不要了不要了,累死我了,休息一下。”

没有武功的人就是这么惨!体力也差了许多!什么时候她一定要把武功给找回来,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的飞来飞去!南宫清在心里发誓。

暮沉风于是几下解决了又一个冲上前来的黑衣人,转身对着南宫清妖孽的一笑:“丑丫头,这样就累了?想不想玩一个更刺激的?”

“啊?更刺激的?什么?”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南宫清不过是比别人更多了一点而已。

暮沉风看了一眼还在奋力作战的七子枭,妖冶的一笑,伸出手指头,冲南宫清勾了勾。

那眯着眼一脸神秘的模样儿成功的勾起了南宫清的好奇心。

南宫清的水眸眨了眨,在心里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还是主动凑上前去,暮沉风趁机一把揽住南宫清的腰,脸上带着奸诈的笑,咬在南宫清的耳边邪气的说:“丑丑,我们一起殉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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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乖,宝贝,别怕!]

暮沉风的脸上带着奸诈的笑,咬在南宫清的耳边邪气的说:“丑丑,我们一起殉情吧。”

“啥?”她有没有听错?

古语道,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就是傻瓜。南宫清上了暮沉风无数次当,还是冥顽不灵的被他蛊惑。

暮沉风笑得分外妖娆的看着怀中一脸惊愕的小人儿,真可爱!明明知道是一个陷阱,下一次还是会乖乖的往下跳,真是可爱极了!

剧“你在说什么鬼话!”南宫清怒了,正想推开暮沉风,哪知暮沉风脚尖一用力,二人的身子便笔直的向山涯下坠去。

“啊——”南宫清情不自禁的抱紧了暮沉风的腰,这个死变态居然拖着她一起跳崖!

想他自己去死啊!干嘛拖着她,她还没有活够啊!

航暮沉风妖邪的勾起唇角,一手揽紧南宫清,一手放在唇边吹了一个长长的口哨,一只雄鹰如得令一般,唰的一下,飞到他们的脚下。

南宫清还在尖叫。

她可以感觉到耳边的风声,还有越来越近的水气正扑打在脸上。

“啊——”我不要死啊!

暮沉风悠闲的轻笑,邪魅的瞳眸闪过一道妖治的光:“喂!”

别说他没打招呼,他打招呼了,只是南宫清没有听到,还在张大嘴尖叫。

于是,暮沉风一低头,覆上南宫清正在尖叫的嘴。将她的尖叫悉数吞下。

南宫清正在想着她会怎么死,哪知一阵熟悉的热气扑面而来,唇齿间暧昧的气息萦绕,暮沉风对南宫清敏感之处记得十分的清楚,于是才几个简单的挑、逗,小妮子的身体就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惹得暮沉风不得不马上“忍痛”停下所有的动作,悲戚的哀叹:“丑丫头,你又勾、引我!”

南宫清真正的还陷在云里雾里,就被莫名奇妙的套上一个大罪名,氤氲的眸子眨了眨:“你、你、你……”

要死了还这么……

等一下!

南宫清终于看清了他们的处境。

古人是御剑飞行,他们居然御鹰飞行!

那硕大的雄鹰似乎因为承受不了他们二人的力量,正绕着那个人形的大石头,在空中盘旋着,一圈飞得比一圈低,她已经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清凉的水气。

震撼了,彻底震撼了,这男人一定不是人!

对了,早就说过他是千年狐妖了。

南宫清左顾右盼,看看脚下的翻腾的海水白花花的岩石,还有脚踏着的那只棕色的大鹰,一脸的新奇和惊愕。

暮沉风似乎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于是一手揽住南宫清,一手抬起,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

那大雕得令,突然抬头,箭一般的冲上云霄。

“啊——”突然的刺激吓得南宫清情不自禁的抱紧了暮沉风的腰,把头使劲儿的埋入暮沉风的怀中失声大叫。

暮沉风这才满意的抱着南宫清,很好心的拍了拍她的背:“乖,宝贝,别怕!”

这个时候绝对不适合吵架。应该说,就算明明知道这个老狐狸是故意的,南宫清也绝对想不到这个时候去和他吵架。

生气震撼加害怕,于是她的手下一用力,对着暮沉风的腰一阵猛掐。

暮沉风蹙眉,这小妮子下手也太狠了。

为了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暮沉风单手挑起南宫清的小脸,一低头,又吻了上去。

这一次,他吻得很细致,很小心。也很深情。

南宫清先是被水气吓到,后是被风声惊到,然后又被大鹰的突然间升高加速给震到,一系列的情绪正在应接不暇,哪知粉唇又被占了去。

一种极度刺激的感觉如同触电一般传遍了全身,让她战栗不已。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惊涛骇之中的一块浮木,随着大的尖起起伏伏,任风吹打,随时都可能被毁灭,又似乎随时都可以涅槃重生。

终于,唇齿间的亲昵感触越来越清晰,之前的惊惶不安逐渐被着一阵阵战栗而消弥。她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柔软在暮沉风的怀中。

等到她终于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个“狐狸”很奸诈的看着她得意的笑。

咦?啥时候落地的?

而且是落在那个大石头最凸起的位子,应该就是那个道士的肚子上!

清凉的水气从四面袭来,将南宫清的意识迅速的拉回了现实。

“丑丫头,还活着吗?”暮沉风好笑的拍了拍南宫清迷离的小脸。

南宫清怔怔然的看着暮沉风,突然爆出一句:“猪头疯!我还要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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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风,你教人家好不好?]

“好!”暮沉风从善如流的应了一声,低下头,再一次吻住南宫清的唇。

“唔唔唔!”抗议!极度抗议!南宫清瞪大眼挣扎着。她不是说要玩这个啦!

暮沉风占足了便宜才餍足的抬起头一脸的无辜:“是你说要继续的!”

“我不是说这个啦!”南宫清的小脸被吻得红扑扑的,一又水眸晶亮晶亮,带着几分愤然,又带着几份期待。

剧那模样儿让暮沉风的某个地方又开始“疼”了。

为了不吓到刚刚才活过来的小兔子,暮沉风“忍痛”放开手,哦了一声,转身坐了下去,再躺到了大石头上。

清凉的石面和迎面的水气正好可以缓解他某处的痛苦。

航南宫清却不屈不挠的扑上前去纠、缠某个蓄势待发又隐忍得痛苦万分的狐狸:“猪头疯!再叫那个大雕下来玩一下嘛!”

暮沉风闭上那双妖邪的眸子暗自叹息。想他暮沉风向来都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整人杀人玩女人,哪一件不是随心所欲的,现在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而且忍得如此辛苦的原因只是为了某个丑女人不伤心!他一定是疯了!

这是不是报应?

暮沉风不爽的侧过身去不理南宫清。

南宫清哪里知道了暮沉风此刻的痛苦和无奈,于是跳到另一边,对着暮沉风的脸祈求:“喂,再叫那只大鹰来玩一玩嘛!我知道这最听你的话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试过,这大鹰不理她,她才不会去求暮沉风!

暮沉风换一个边,再侧身,继续不理南宫清。

“喂!别这么小气嘛!教教我也行啊,我自己去找它玩!”南宫清有着百折不挠的精神,再一次跳到暮沉风的面前聒噪。

暮沉风终于缓缓的睁开眼,妖魅的眸子之中一片邪魅的笑意:“哄得我开心了,我就考虑一下。”

“暮!沉!……”南宫清怒吼,给他一点颜色他就开染坊,给他一点阳光他就灿烂!这男人太可恶了!居然又要她哄他!

可是人在狼牙下,不得不低头,谁叫她有求于人呢!

于是,南宫清硬生生的吞下后面的话,小脸上浮起几份讨好的笑意,变脸比变天还快:“风风,你教人家好不好?”

如果不是暮沉风定力十足,只怕早就被南宫清的一句话给噎死了。

忍了半天,终于把笑意忍回肚子里,如果这个时候笑场,那个丫头一定会跳起来咬人的。

暮沉风再翻身,沉默。意思很明显,这样是远远不够的!

南宫清又跳到另一边:“风风!沉风!起来教我啦!好不好嘛?”

小手开始在暮沉风的脸上拍来拍去,如果拍一拍可以让他睁开眼起来的话,她不介意多拍几下。

暮沉风懒洋洋的指了指自己的唇:“学费。”

南宫清的小手在空中凝滞了一下,小脸上浮现一种想咬人的冲动,最终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两相权衡,心不甘情不愿的缓缓俯下身去。

暮沉风这个妖孽,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呢?

那修长的眉,比女人还要长的睫毛遮去了他眼中妖邪的光,反而让他的脸更添了几分柔美,就是那张薄唇上的浅笑,让她很不爽!

咬一口!咬一口!

南宫清越靠近那张性、感得欠扁的唇,越是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反复的响。

终于,她顶不住诱、惑的张开嘴对着那张薄唇猛的一咬——

还是比某人慢了一步。

暮沉风似乎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一伸手,直接把她的小脑袋按了下去,再比她更快一点的噙住她的唇。

南宫清再想逃,已经晚了。

抗议无效!

不安份的身子也很快被某人给抱住,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

这一次,真的是她先勾引他的。苍天共鉴啊!

今天的三个吻,一个比一个猛烈,一个比一个缠、绵,一个比一个深入。

最后,暮沉风感觉如果他再不放开身下的丫头,他强大的自制力就算是要崩溃了。

七子枭终于解决了上面的人,回身不见暮沉风和南宫清,到涯边眺望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顾不上决斗后的体力不支,顾不上堕涯的危险,七子枭一声怒吼,脚下生风,借着涯前飞过的大雕,在空中几个借力,再用长剑在绝壁之上留下道道深入的剑痕,顺着绝壁而下落到两个交叠的身影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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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连畜生都不想帮你]

早在七子枭跃身而下的时候,暮沉风就适可而止的结束了这个绵长又深入的吻。

粗重的而暧昧的气息抚在南宫清的小脸之上,惹得南宫清又一阵的头晕脑涨。

在小丫头的意识彻底恢复之前,暮沉风贴近她的耳朵轻喃几句。

暮沉风身上那灼热的气息熏得南宫清七晕八素,不断扑打上来的清凉的水气,又让南宫清有一种浸入心脾的清醒。

剧这冰火二重天,快把南宫清弄疯了。

就在这时,暮沉风咬着她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南宫清脸上迷离的神色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欣喜。水眸锃亮锃亮的,如同两颗璀璨的星星。

航“真的?”暮沉风会这么好的把驯鹰的方式告诉她?

暮沉风再次俯下身,惩罚式的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一咬:“你说呢!”

就在这时,七子枭凌空而下,看到两个交叠的身影时,七子枭如月的眸子中火光四射,手中长剑紧握。

之前因为跳下同山涯时曾握剑擦壁借力,虎口处已阵阵生疼,可是此刻他却顾不了那么多。

七子枭心头一横,举剑向暮沉风刺去。

暮沉风刚刚惩罚完南宫清,只听耳旁生风,于是很自然的抱着南宫清向后滚了几圈。

在看到七子枭那张怒意盎然的脸时,暮沉风妖邪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精光,原本已经避开了长剑,可是暮沉风还是很故意的再滚几圈,顺便把南宫清抱得更紧。

白滔滔,拍打着岩石,清凉的水气早已将二人的衣服打湿,一阵大风吹过,白扑天盖地。

南宫清下意识的抓紧暮沉风的衣襟,把头埋入他的怀里去避风。

暮沉风在把南宫清抱得更紧的同时,笑得更加妖孽。那笑脸仿佛在对七子枭说:“看到没有?是她自愿的!”

“暮沉风!”七子枭怒喝一声,举剑再一次冲了上来。

南宫清是他的!是他的!暮沉风这个该死的男人,他不配拥有清儿子!

七子枭杀红了眼,举剑又要砍上去,就在这时,山涯之上响起一声幽长的口哨,一只雄健的大鹰如箭一般的飞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七子枭。

七子枭不得不收剑后退几步,避开那大雕。

暮沉风和南宫清的眸子同时亮了一下,那口哨声……

在七子枭再次举剑刺上前来的时候,暮沉风的身子如风筝一般轻盈的飞起,那衣袂飘飘,身如魅影的模样儿,让南宫清的眸子亮了又暗。

这个妖孽的确太妖孽了!太妖孽的人都是坏人!

暮沉风的手还牵着南宫清,在他的身子飞起的同时,南宫清的身子也飞了起来,不轻不重的撞进了暮沉风的怀中。

七子枭再次举剑上前想刺杀暮沉风,又一只大鹰如箭一般的冲开了七子枭的剑。七子枭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些鹰在保护暮沉风!

“暮沉风!没想到你居然会沦落到让一群蓄牲来保护你的地步!”

七子枭冷言相激。那暮沉风居然抱着南宫清!他居然还在抱着南宫清!

他就是要激将暮沉风出来动手,只有这样,他才会放开南宫清!

哪知暮沉风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是又如何,你也可以变一个蓄牲出来帮你。不会是……连畜生都不想帮你吧!”

暮沉风故意把最后一句话拉长了来说,气得七子枭咬牙切齿。

南宫清却扑哧一声笑了。她很清楚,耍心机,七子枭不是暮沉风的对手,吵架就更不是暮沉风的对手了。

“耍嘴皮子有何用?有本事我们单打独斗。”七子枭长剑的剑锋指着暮沉风。

暮沉风继续不被激将。抱着南宫清比和七子枭决斗有意思多了,他才没那么笨。

“七将军,你看看你身后。”暮沉风声音一沉,目光也清锐了起来。

七子枭成功上当,向后一看,身后空空如也,只有突然扑面而来的大将他全身浸湿。

再回过头来,一个黑影晃过,一只大雕侧身飞过,硕大的翅膀拍起巨大的海风,待一切平静下来,哪里还有暮沉风和南宫清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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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情敌”出现]

“哇,真的有用啊!”南宫清开心的站在大雕的背上叫着。暮沉风得意的抱着南宫清的同时还不忘记回过头来向七子枭挥了挥手。

“清儿!”七子枭追上前,立于大凸岩石的边缘,眼睁睁的看着南宫清和暮沉风一起被大雕带着飞入天空。

南宫清的气息越来越远,远得他触摸不及。

可是南宫清欣喜叫声却随着海起伏,轻盈的飘荡在岩石上空,也深深的击打在七子枭的心里。

剧如果她的欢笑是因为他,那该多好。

“大哥,我们在前面的小镇等你啊!”在大雕飞走之前,南宫清回头对着七子枭叫道。

七子枭在岩石之上那孤绝的身影让南宫清的心头微微的震动了一下,貌似她很残忍。

航七子枭应该是为了她才跳下山崖的,可是她却很没良心的被暮沉风拐跑了。

不对不对,都是暮沉风的错!她也是受害者!这个妖人!

南宫清的思想很显然在开小差,于是暮沉风一个响指,那大雕再一次扶摇而上,笔直的冲入云霄。引得南宫清又一阵尖叫,再也没能机会去想其它的事了。

*

初秋的天气,虽然还是艳阳当天,可是风里已经有一些凉意了。

二人的衣服已经全湿,被大雕带着在空中这么飞来飞去的,寒风侵透了衣衫,南宫清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暮沉风在她的身后环住她娇小的身子,惬意的享受着美人在抱的感觉。

虽然美人已经不再美,不过她的笑容,什么时候都一样的美。

等到到达小镇,从暮沉风的怀里钻出来的时候,南宫清又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衣服都湿透了!能不冷吗?

“走,换衣服!”暮沉风抓着南宫清的小手往城里走。

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小镇。一进镇子,就见镇中一片热闹繁荣。各种特色的小玩艺儿摆满了整条街道,两边富丽堂皇的茶寮酒楼比肩景接踵,叫卖声,吆喝声,谈笑声,一片繁华。

南宫清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小脸上却还是一片兴奋。

走了好久的山路,突然间好怀念京城的繁华。主要是那里有无数好吃的好玩的!这里和京城比起来,虽然差那么一点点,可是也充分的勾起了南宫清的食欲,尤其是从饭馆里飘来的香味儿,更是让南宫清口水直流。

“先去换衣服。”暮沉风一把拉入想往饭馆里钻的南宫清。

“我饿了!”南宫清抗议。

“这里最有名的特色菜肴全在烟雨楼。”暮沉风指了指路的前方。

“烟雨楼?”这名子雅致。南宫清不自觉的就被暮沉风带着往前走。

“脆皮的烤鸭,用温和把鸭肉烤得外焦里嫩,再将鸭皮切下来,放上配菜,包上面皮,蘸上酱,美味十分的鲜美。还有雪菇青如,是用上好的香菇,用鸡汤熬过之后,再……”

暮沉风绘声绘色的描述着美味,再满足的欣赏着南宫清那一脸的神往。

南宫清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瞪着暮沉风使劲儿看,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暮沉风对吃的居然这么有研究?!

烟雨楼,在若大的湖心亭中,湖中荷叶轻摇,莲花亭立,环境煞是优雅,南宫清只顾着欣赏美景,却没注意到他们的身后,有一个窈窕的身影一直紧紧相随。那女子冷如冰,清如水的眼眸片刻也没有离开过暮沉风。只是在无意间瞟过南宫清的时候,无波的眼眸中就多了几分犀利。

这烟雨楼的里面也好大,房间一个挨着一个,每一个的大门都一模一样,不过每一扇门上都有一句诗,每一扇门上的诗句又各不相同,看上去别致而又高雅。

也不知拐了多少弯,暮沉风才推开一扇写着“别是天地非人间”的房门。

“这个老板好变态。”南宫清一边看着房内奢华的装饰,一边感叹。

“变态?”看来这丫头一路走来,就得了这么一个结论!

“好得变态,奢侈得变态!”南宫清一边说一边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暮沉风挑了挑眉,反正被她骂变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一次也无所谓。暮沉风决定暂时不去和她计较这些。因为某人早就说她饿了!

“丑丑,需要我帮你换衣服吗?”暮沉风斜倚在门框上,一脸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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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女人对本王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丑丑,需要我帮你换衣服吗?”暮沉风斜倚在门框上,一脸的邪笑。

南宫清终于记起,他们是来换衣服的。可是哪里有衣服给她换?南宫清的目光在房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一个桃木镶金的大衣柜上。

“还是我来帮你吧。”暮沉风笑得一脸的邪佞,一边说,一边迈步走了进来。

“出去出去!”南宫清一脚向暮沉风踢过去,暮沉风很配合的退了出去,房门便哐当一声,在他的面前阖上。

剧暮沉风看着房门继续邪佞的笑。

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拐弯处,冷如冰,静如水的眸子定定看着暮沉风,暮沉风脸上邪气的笑容缓缓的是消弭,转身看着那拐弯处的女子,暮沉风的浮起一抹冷然。

*

航另一间房内。

“参见主人!”那女子单膝下跪,抱手行礼。

“事情怎么样了?”暮沉风背手立于窗前,窗外荷塘波光粼粼,荷花亭亭玉立。

“正如主人所料,南宫傲那边的确很棘手,这个人精通五行术数,奇门八卦,又熟读兵书,蒙恒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好在有主人留下的三道兵符,他尚且可以自保。现在军中除了蒙恒,还有几个亲信知道主人离去之外,其它人都以为主人还在军中,所以皇上也应该不会起疑。”

那女子的话说得干脆利落,清脆有力。一看就知道,不仅办事利索,而且武功不凡。

暮沉风点了点头,妖魅的眸子缓缓眯起:“那泣母涯上的事呢?”

“属下已经查明,那些黑衣人不是皇帝所派,他们是北越王的人。”女子将查到的事一一告诉暮沉风。

五子山是北越王的祖宅,他在那里有亲信和势力,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北越王姜潮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南宫清,还敢假借皇帝之口去杀她。那他就其心可疑了!

而且那些杀手的武功个个高强,出招式式逼命,看样子,他是非致南宫清于死地不可!

这样做,明显就是为了一个人,德妃。

南宫清的专宠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南宫清万一被皇帝找回去了,那德妃的日子就不会好过。看来,这个姜潮为了女儿,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讳!

不过如果北越王敢这么做,那其它几王,也难免会暗地里对南宫清下手。看样子,南宫清的情况很不乐观。

毕竟,南宫清在宫里的时候,就已经是四面楚歌了。现在趁她出宫的机会杀了她,不让她再有机会进宫去霍乱宫闱,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暮沉风的目光更妖冷了几次。

“本王会在这里逗留几日,你安排下去,如果有丝毫差错,本王唯你是问。”

“属下遵命!”

“小妖儿。”暮沉风缓缓转身,清寒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邪佞之气:“本王一向很信任你,不要让本王失望。”

“是!”被唤做小妖儿的女人抬起水眸,那清冷的眸子间闪动着一丝清晰而深沉的涌动。

暮沉风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小妖儿的脸上浮起一丝失望:“主人……您不让小妖儿服侍你了么?”

暮沉风走了两步坐到桌边:“不用了。”

暮沉风简单的三个字,让小妖儿的眼中浮起更浓的失落,甚至哀戚。

“小妖儿,你对本王的心意,本王知道,不过本王早就说过,不要有丝毫的幻想,女人对本王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那她呢?”小妖儿情不自禁的抬头脱口而出。

一路之上,暮沉风对南宫清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精心到让她妒忌得发狂。

可是素来严苛的训练让她有着过人的自制。她只是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现在暮沉风提到了,小妖儿就再也忍不住了。可是话一出口,暮沉风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小妖儿心知失言,忙低下头去,噤声不敢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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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现在暮沉风提到了,小妖儿就再也忍不住了。可是话一出口,暮沉风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小妖儿心知失言,忙低下头去,噤声不敢再语。

暮沉风妖孽般的眸子微微眯起,上前两步,蹲下、身,长指挑起小妖儿的下颚,清晰的看到她眼中浮动的情绪。

“小妖儿,别想在本王面前耍花样儿。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本王不是不知道,不过是懒得去理。可是这个女人,你要是敢动她分毫,本王绝对不会原谅你!听清楚了吗?”

暮沉风的声音不大,可是却字字有力。

剧小妖儿吓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一双小手紧握成拳。

以前只要暮沉风身边有女人,她都会暗中整治或是除掉她们,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原来暮沉风都知道了。

最让她心痛的是,暮沉风的话,等于承认了南宫清的特别。暮沉风的身边若是有特别是的女人,那那个女人一定只能是她!

航小妖儿固执的咬着唇。

“听着,别让本王后悔收养了你。”暮沉风一字一句,小妖儿脸色一阵比一阵白。

“属下知道了。”

突然门外一阵喧哗,凄厉的哭叫声传来:“猪头疯——”

下一刻,暮沉风的身影呼的一下,闪了出去。

小妖儿的眼中一片凄惶和妒忌。

*

时前,南宫清一个人在房间内换衣服,没想到这一衣橱里的衣服还真多!全是绫罗女儿装,件件靓丽好看。

暮沉风那个妖孽,不知道带过多少女人来这里!这些衣服,不知道多少女人穿过!她才不要穿!

南宫清愤然的关上衣橱的门,却发现每一件衣裙上都有一根纤细的红丝线。

一般好的裁缝店里作好衣服之后,都会用一根红丝线将腰围处系上一个红结,以示原封不动,只有衣服的主人可以将红结剪断。

南宫清看了看,每一次衣服上都有一个红结,难道都是新备的?

穿上一试,居然件件合身,而且是刚刚合身!

这个妖孽!不会全是刚做的吧?

穿好衣服,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打开房门却不见了暮沉风。

奇怪,那家伙去哪儿了?南宫清踏出房门去找人。

以南宫清的路痴本事,很快就迷失在一间间极为相似的房间外的走道上。

依稀看到一个身影,有些像暮沉风,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女人。

于是南宫清追了过去。

哪知一拐弯,又是每一间房都一样了。

哪一间才是呢?暮沉风和那个女人一起进房间去做什么?

难道是……

一间房内传出阵阵暧、昧的呻、吟,想到“那种”可能性,南宫清气得上前一脚踢开房门。

“猪头……”河东狮吼才进行到一半,南宫清终于看清面前的男人,立即涨红了小脸。第一时间闭上嘴退了出来。

“站住!”那男人显然是因为兴致被打断,所以愤怒了。

正做得高兴,却来了一个丑女骂他猪头,搞得他顿时软了。这鸟气也太窝囊了!

那男子裤子也没来得及穿上,直接大步上前,南宫清吓得惊叫一声往外跑。

那虎背熊腰的男子三步两步的上前去,一把揪住南宫清的后衣襟:“丑八怪,居然敢来扫了本大爷的兴致!”

“对不起对不起,我走错门了!”南宫清双手合十,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走错门了?”那男人冷笑,“那本大爷也走错门试试!”

那男子说罢,单手拧着南宫清,另一只手一把扯下南宫清身上的衣服。

南宫清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拦,只听哗啦一声,南宫清身上那名贵的衣服被扯去了袖子。

“猪头疯——”那个死变态去哪里啦?南宫清带着哭腔大叫。她遇上真变态了啦!

那男人看着南宫清露出的雪白的手臂,淫笑道:“这丑八怪的皮肤还真嫩,除去这张脸,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那男人满脸横肉随着他的嘴巴一动一动的颤抖着,带着淫笑再一次向南宫清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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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秋后算帐4]

计神医细细的把脉,缓缓的摇头,再不紧不慢的开口:“不妙,不妙。”

“计老头儿!”暮沉风没耐心了。这里躺着的,是他的女人,还有她肚子里的他的孩子!

“你着急也没用。她这是动了胎气。”计神医一字一句的缓缓说。

“动了胎气?”暮沉风蹙眉。

剧“很奇怪吗?你见过哪个女人大着肚子还满天飞的?还有你,什么都由着她,一个身子两条命还在蹦蹦跳跳,不动胎气才怪!”

计神医的一腔怨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地方。

枉他计神医一世的英明,被这两个混世魔王整得灰头土脸,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机会让他可以一报前仇,他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航南宫清在计神医的身后狡黠的勾起唇角,刚刚是她叫计神医故意说她动了胎头,不能同房的。可是为什么计神医的话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儿?

“应该怎么做?”暮沉风邪魅的眸子深沉的纠结着,每当这老头儿慢条斯理的时候,就是有鬼!可是偏偏他不能赌这个万一。

计神医抚了抚胡子,缓缓道:“因为之前受到寒潭之气的侵袭,虽然有我的灵药护身,可是毕竟有孕在身,应该多加注意,所以第一件,不能受寒,不能受饿,不能受累。尤其是——不能同房。否则会影响到胎儿。”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暮沉风眯起眼,危险而邪气的目光一闪而过。

当初在寒潭,他并不知道南宫清已有身孕,否则他也不会那么“用力”。

出了寒潭,从计神医这里得知南宫清有身孕的消息,他只想做两件事,第一,抱紧南宫清,第二,把计神医宰了!

如果不是计神医再三保证,他的药绝对可以让南宫清母子毫发无伤,他可能真的将计老头儿给干了。

“我说过,此一时彼一时,有了身孕就得有一个有了身孕的样子,否则吃再多的药也没用。我的药再好,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其根本还在于她自己要懂得保护自己和孩子。”计神医慢条斯理的说。

南宫清终于明白不对劲儿在哪儿了。本来她只是想借机来惩罚暮沉风,没想到计神医这老头儿记仇,把他们两个一起给整治了。

按他的说法儿,那她以后还有一点儿自由吗?偏偏那老头儿说得有板有眼的,她也不敢赌这个万一。

计神医悠然的眯起眼,捋着胡子。完全忽视面前的二人同时对他怒目而视。

在安排完二人的事后,计神医第一件事就是消失。

他可不想怀里再多几只活蹦乱跳的蛐蛐儿。

南宫傲心里担心妹妹,于是多留几日,等妹妹顺利生下孩子之后再和计神医见面。

而南宫清自从这一日起,也被禁足了。除了吃饭睡觉,哪儿也不许去。

暮沉风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了下来,让南宫清可以好好的休养,他现在用尽办法绞尽脑汁,就是想着如何让南宫清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

“沉风,风风,我想去河边走走。”南宫清拉着暮沉风的手臂撒娇。一双眸子闪呀闪,带着无限的期盼。

“河边风大,我陪你到院子里走走。”暮沉风取过一件披风,给南宫清披上。

“院子有什么好玩的!一天逛无数次!我想出去,我想出去,我想出去,好不好嘛!”南宫清把头挨在暮沉风的手臂之上,像猫儿一样摩蹭着。

“清儿……”暮沉风的喉头一紧,目光烧灼了起来。

南宫清抬起头,盈盈的看着暮沉风,对暮沉风眼中的含义,她自是心中了然。于是心中一盘算,也是可以和他做一个交易。

“风风,我们出去玩,你带我出去,我就答应你任何的要求,好不好?”南宫清红润的面庞如初熟的苹果,清甜而诱人,粲然的星眸闪动着,带着无限的渴望。

暮沉风在听到“任何要求”的时候,目光亮了一下,但又随即暗了下去。

“丑丫头,过了这几个月,我陪你去天山大漠玩。”暮沉风揽住南宫清,无奈的在心里哀叹。

南宫清心里狠狠的想,好,是你不让我出去的!

于是,每天暮沉风都能欣赏到南宫清最艳丽的笑容和最诱人的妆扮,可问题是,只能看,不能吃。只能每天抱着美人哀叹。

“清儿。”

“嗯?”

“我想要你。”暮沉风的大手在南宫清的身上游走。可是触到她凸起的肚子时,眼中的火焰便生生的被遏制。

“风风,我也想要你。”南宫清清晰的看到暮沉风眼中的无奈,于是极尽所能的挑逗。她要报仇,谁让这家伙在寒潭里耍弄她来着!

看着暮沉风每天欲求不满的样子,南宫清心里终于找到了一点平衡。

“睡吧。”暮沉风老老实实的把手收回来。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用想着某处正在痛疼着。

蜷缩在暮沉风的怀中,南宫清粉无辜的想,你不让我出去,我就只有逗你玩儿了。

几乎在同时,二人的心里闪现出同一个念头:计神医,这笔帐我会记住的!

远在麒麟国的计神医还是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看样子,他还是在麒麟国多留一段时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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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来了……今日还有更新哦……

[正文 美人难再逑1]

在哀怨之中,暮沉风和南宫清同时意识到,不能让计神医这老头儿得了便宜。

“清儿,我轻一点,好吗?”暮沉风以额头轻抵头南宫清的额,低哑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压抑。

南宫清的水眸眨了眨:“风风,让我出去玩,我跟着你,小心一点不伤着他就好了,好不好?”

暮沉风的妖眸深浊了一下,一个翻身,将南宫清压在身下,以手肘撑起自己的身子,以免自己压到她。

娟“好。”

几首在同时,细密而亲昵的吻落在南宫清的小脸之上。再顺着她的小脸缓缓的向下滑。

所有的动作,暮沉风都十分的小心,强忍着欲火的目光带着浓浓的火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顺着他俊逸的面庞缓缓滑落。

诛南宫清伸出小手,柔软的心头一片怜惜。

“风风……”轻轻细细的呼唤,冲击了暮沉风最后的理智,他的吻更加急切而粗重。只是当他的手抚上南宫清的小腹时,所有的动作骤然一滞。

“记住,任何一次同房都有可能有滑胎的危险。”计神医的话如同一道符咒,让暮沉风的心骤然一紧。

该死!暮沉风艰难的将头埋入南宫清的颈项之间,努力的平息着自己澎湃而汹涌的热情。

计神医抓住了他的软肋。

“风风,没事的。”南宫清抬起小手,轻抚着暮沉风的头。

暮沉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翻身侧卧到南宫清的身边,大手爱怜的抚过南宫清的头:“宝贝,睡吧,不过——”

暮沉风低下头,在南宫清的耳垂上轻轻一咬:“以后我会加倍的讨回来!”

南宫清捏着暮沉风的鼻子恶狠狠的说:“是你不要的,不关我的事,我要出去玩!”

“明天再说。”暮沉风揽着怀中不安份的女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十月怀胎,现在才不到一半时间,还要等至少半年才能做想做的事,唉!

不过暮沉风还是很守信用的带着南宫清去逛了一次集市,只不过他会很小心的看着南宫清,不让她有大的举动。

“风风,风风,你看,那个人像不像华阳?”南宫清指着不远处的一男一女。

暮沉风眯起妖眸,的确是华阳,可是那个男人是谁?

“是华阳,我不会认错!她不是皇后吗?她不是应该在皇宫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南宫清抓住暮沉风的胳膊,目光追随着华阳进入一间茶楼。

“嘘——宝贝,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和别的男人私奔了吗?”暮沉风凑到南宫清的耳边轻声道。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暮沉风牵起南宫清的小手向茶楼走去。

茶楼里的人很多,暮沉风一进门,便感觉到一道不寻常的目光,虽然只是倏忽一下,却如闪电一般犀利,很清晰的留在了暮沉风的脑海之中。

华阳和萧剑很低调的坐在茶楼的一角。

从皇宫一路出来,这个萧剑便一声不吭的跟在她的身后,赶都赶不走。

好在他这个人没多的话,完全可以忽略不记,在华阳用尽办法也赶不走他之后,索性不理他,久而久之,反而也习惯了他的存在。

在暮沉风和南宫清进来的时候,华阳正低头喝茶,萧剑的目光如闪电般扫了一眼暮沉风,继而低下头,冷冽的目光中有一抹暗芒一闪而过。

暮沉风和南宫清找了一个与他们相隔较远的位子坐了下来。

“那个男人好怪。”南宫清看着萧剑,蹙眉轻语。不知道为什么,她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可是对他的印象却十分不好,而且她似乎对这个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说不清,却又很清晰的感觉到。

“没错。”暮沉风蹙眉看着萧剑,他可以感觉到萧剑也知蝶们的存在,可是萧剑却微低着头,从容的拿起茶杯,喝了两口茶。目光并不曾往他们这边看过,可是却似乎对所有的事都了然于心。

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我去打招呼。”南宫清起身想上前,却被暮沉风一把拉住。

“等一下。”暮沉风并不认为这个时候上前去打招呼会是一件明智的事。以华阳的个性,她很可能在见到他们的第一时间就用轻功逃走,到时候南宫清一定会追。难免又会有一些劳累,他不要冒这个险,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赌进去。

“干嘛?”

“我们来打一个赌。”暮沉风勾起一抹魅惑的笑。

“什么赌?”

“赌华阳身边的男人是不是认出了我们。”暮沉风邪气的笑。

如果这个男人认识他们两个人,就意味着他是从皇宫里出来的。

可是明明认出了他们却如此镇定,说明这个男人有恃无恐,这样的人往往有两种可能性,第一,他有后台,有靠山,所以他不怕。第二,艺高人胆大。

无论是哪一种,对暮沉风而言,都是一个挑战。

因为他知道,上天很不够意思的让南宫清遇上这事儿,以南宫清的个性,她就一定会管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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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来了……美人难再逑,是前面故事的延续,这个故事里,暮千逸的失忆会治好,他会记起清儿的哦……喜欢的亲们多多支持哦~~~抱抱你们……同时,也祝亲们圣诞快乐哦~~~~昨天没更新的章节,今天会补上的,谢谢亲们的支持……抱抱……

[正文 引子]

相传,盛极一时的松龙国有三大骇事。

第一件首推边防南焰国敌将暮沉风。

据闻,他从十四岁上战场到现在,没吃过一场败仗,十几年来,南焰国的边防因为有他驻守而牢不可破,南焰国借此机会大力发展兵力国力,以最快的速度发展为和松龙国国势相当的大国,南焰国有今天,暮沉风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但此人对战俘残忍嗜血到极点,听说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将那些战俘叛逆处以腰斩。

每当这个时候,暮沉风会坐在高台之上,一边看着那些被腰斩的人拖着花花绿绿的肠子在台下绝望的爬来爬去,聆听着他们嘶声裂肺的惨叫声,一边拥着美人喝酒助兴。

如果此时不小心有哪位美人的心里承受力差一点晕过去的话,就会被酒水淋醒,然后被派下去,穿过那血肉模糊的内脏,给台下那些死去的人收尸。继续晕?没关系,还有下一次!

从此,无论是松龙国还是南焰国,人人谈到这位暮沉风,莫不闻之色变。而今他带着三十万人马主动来犯,松龙国上下无一人敢应战。

第二件,就是龙山千幽林。

居住在附近的人时常在半夜会听到有人的惨叫声。可是白天进林去寻,却又一无所获。倒是时常有进林的人一去不回。从此,千幽林被称为鬼林。

而且,每隔三年,附近就会有女人失踪,等到找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干尸了。

松龙国国君曲无妨为解千幽林之谜曾派大将七子枭入林查探,七子枭虽然勉强捡回一条性命,却重伤难愈,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年才能下床。但他对千幽林的事,却记忆全无。

从此,无人再敢过问千幽林之事,而这里也成了名副其实的鬼林。

第三件,就是南宫家的二少爷,南宫清。

据说此人生得是玉面白脂肌如雪,明眸赛月唇如樱。虽是男儿,容貌却胜过女儿百倍。

但是从他七岁开始,凡所到之处,无不鸡飞狗跳,生灵涂炭,怨声载道。人见人怕,鬼见鬼愁。最可怕的是,他是无心的!

虽然长大以后收敛了许多,不过人们牢牢记住了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宁可得罪小人,也千万别得罪南宫清。

于是,这表面上看,南宫清的人缘儿是好得不得了。可谓是人人恭维,众望所归!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见怜,不忍心在松龙国的人民头上加上第三重大山,突然有一天,皇帝一张圣旨将他派去了边关,让他去对付暮沉风。

出城那天,人人拍手称快。皇上果然是有道明君啊!

只有南宫清知道,他的幸福日子,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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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朕不是断袖]

松龙国的皇宫正举行了空前奢华的夜宴。

飞龙殿前,觥筹交错,丝竹声声。群臣嫔妃,无论官阶大小,皆举杯共饮,只为庆贺皇帝最宠信的大将南宫清凯旋而归。南宫清以十万精兵打败南焰国大将暮沉风三十万人马,一时之间传为佳话。至于是如何打败暮沉风的,这南宫清却是只字不提,就连随行大将七子枭也缄口不言,只说是将军英名,神机妙算,智破敌军。

既是皇帝的爱将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没有人怀疑。而且,退敌才是硬道理!松龙国自然是举国欢庆,上下欢心。

飞龙殿后的朝阳宫,是皇帝曲无妨平日休息的会所,任何嫔妃,若无宣召,不得入内。丝竹之声阵阵传来,朝阳宫内却一片幽然。

“爱卿,来再饮一杯!”曲无妨兴致高昂。今天真是高兴。一场胜仗让松龙国扬眉吐气不说,单说这南宫清就让他觉得越看越有意思。

他长而密的睫毛如两片蝶翼,一双盈盈秋瞳灵动生辉,白皙柔脂的肌肤因醉酒的关系,略显嫣红,如樱花瓣般娇嫩可人。微抿的粉唇在烛火下荡漾出氤氲的光华,如同等待着人去品尝。尤其是她唇角勾起的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神韵,更是让人为之疯狂!

可惜呀,可惜!可惜南宫清是男儿身,否则以他的容貌,就是后宫三千佳丽,也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皇上,微臣实在不胜酒力,不能再饮了!”南宫清后悔了。

她倒不是真不能喝酒,而是刚刚在殿前喝得太多。恭维的话一听,她的脑袋就开始犯迷糊,接着就一杯又一杯,喝得头晕脑涨,才会糊里糊涂摸到这里来休息。哪知皇帝随后也跟了进来。

曲无妨本意只是想来看看他的爱将,哪知这醉眼间看去,南宫清的双眸中如同噙着雾水,深幽可人,含笑拒绝间,她唇角的弧度微微上翘,诱\人吮尝。恍惚间,他面前站的不再是刚刚从沙场上回来的将军,而是盈盈女子了。

一阵焦躁从曲子妨的头顶迅速扩展延伸,侵占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来,爱卿,再陪朕饮一杯!”曲无妨说着伸手来拉南宫清。

手指从她的脸上擦过。指下的滑腻让曲无妨感叹不已,如此娇嫩的肌肤,若是属于女儿,那当是何等让人箫魂!

南宫清被逼到墙角,只有迎头一杯干尽。

哪知酒杯一离开唇边,粉唇却被一片柔软堵住。

热切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南宫清顿时化为石像。惊骇的瞪大眼看着面前那张放大的脸。

而曲无妨如同尝到甜头的猫,哪里肯放过嘴边的美食。霸道的将南宫清抵在墙面上,更深的去夺走她唇中的美好,手掌也下意识的去抚摸他的前胸。

南宫清努力的想要挣扎,哪知却被曲无妨揽得更紧,趁她急欲开口惊呼的时候,瞬间窜入他的唇中攻城略地。

天啦,天啦,他用什么东西抵得她的小腹好疼!

南宫清越是用力的扭动身子,越是发觉那个抵着小腹的东西火热生硬。让她全身燥热不安极了。

情急之下,南宫清张嘴用力一咬,一鼓血腥席卷了所有的感官。曲无妨吃疼的后退。

“皇上,我是男人!”南宫清急喘着退向一边。

这就是父亲嘴里所说的明君?圣主?都色到他的头上了!南宫清在心里直骂老头子有眼无珠。

曲无妨的目光顿时清亮起来。该死,自己怎么会失态到如此地步!

看着曲无妨铁青的脸,南宫清忙跪下请罪:“皇上,微臣今日醉酒不适,神志不清。不知发生了何事,微臣需要告假三日,请皇上……”

“准了!”被咬的愤怒和清醒之后的懊悔冲击着曲无妨的心,他转过身,冷冷的说。

“谢皇上!”南宫清仓皇退去。

朝阳宫顿时空空如也,宽大寂寥。曲无妨一拳重重的捶打在桌面。

他怎么会对南宫清做出这样的事,虽然他的确美如仙人,胜过他后宫佳丽三千,虽然他的确肌肤赛雪,可是他毕竟是男人!为何他会如此留恋对他的吻?

他柔嫩如花的唇,他纤瘦的身子……

曲无妨眼前突然一亮,南宫清的前胸,是柔软的。

曲无妨紧蹙的双眉微微舒展,唇边噙起一抹轻笑,看样子,他要找机会好好和他的爱卿聊一聊!

[正文 女扮男装惹的祸]

南宫家闭门拒。

后院里,鸡飞狗跳。

南宫清仗着一点儿轻功,在花园里上窜下跳:“爹,爹,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她的身后,老迈的南宫尚举着藤条在后面追:“你住站!你这个不成气的东西!你给我站住!”

南宫尚的身后,气喘吁吁的南宫夫人一边追一边叫:“老爷,别打了,别打了!”

南宫清一个飞身跳到假山上,从山石后探出头来,露出乌溜溜的大眼睛:“谁说我不成气,我打了胜仗了!以……”

老父亲的藤条“刷”的一声,抽了过来。南宫尚虽然年迈,但做为武将出身,身手尚还敏捷。

南宫清向后一跳,成功的躲开:“……以……以弱胜强!”

看着南宫清飞上假山顶,南宫尚自知拿她没办法,只有怒视着山顶的山石后露出的小脑袋。那小脑袋上,金盔上的红缨还在一晃一晃。

“你还敢说!”

“老爷,老爷,您消消气!清儿她也不是故意的。”南宫夫人终于追了上来,为南宫老爷顺气儿。

南宫清忙露出脖子使劲儿点头:“就是就是!我哪里知蝶是皇帝,要知道早就躲开他远远的了。哪里知蝶那么狡猾,尽套我的话,结果……”

结果,皇帝就听信了她的“慷慨陈词”,再加上从旁一打听,原来这南宫清早就是“众望所归”。于是,一纸圣旨让她去边防打仗。

“你还敢说!为父早就说过,夜路走多了就会遇上鬼……”

南宫尚这一口气憋了三个月,到现在才能出出来,自然是一时无法收手。越说越气,越气越容易失口。

“哦,爹啊,你说皇帝是鬼哦!”南宫清的身子也冒了出来。

“你……”南宫尚自知失言,为了面子,羞恼的再度举起藤条,南宫夫人忙抱住气得颤抖的南宫老爷。

“清儿!别说了!”南宫夫人冲着南宫清直使眼色。

南宫尚吼道:“都是你惯出来的!慈母多败儿!你们知不知道,现在一不留神,全家人都要掉脑袋!欺君之罪!是要灭九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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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救星来了]

“我又不想这样!”南宫清低声嘟哝。

南宫尚一听,更是气从心起:“你还敢说!今天为父不好好教训你,你,你就越发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下来!”

南宫老爷充分理解了什么叫鞭长莫及。

“爹,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穿男装了!”

瞅着父亲上不来,南宫清不怕了,一双秋水碧眸闪着灵动的光泽,白皙的肌肤晶莹似雪,唇边俏皮的弯起。

“晚了!”南宫尚怒吼:“从今往后,你别想再穿女装!”

“遵命!”这太容易了!南宫清更是一脸的得意,头顶上的红缨晃啊晃,晃得南宫尚更是暴跳如雷。

“下来!”

“我……我热,先在这儿吹吹风!”南宫清赖在假山上动也不动,下去?下去就要挨打,傻瓜才下去!

“滚下来!”声音抬高了八分。

“好热,好热!您看这大太阳的,爹,您还是先进屋吧!”

大太阳?明明是乌云满天,她居然说是大太阳!

“马上给我滚下来!”地震极的声音吓得南宫清缩了缩脖子。怎么办?怎么办?

南宫清远远的看到一个体形瘦弱形容憔悴的男子缓缓走来,顿时喜笑颜开。

“哥!”救星来了!

南宫清仗着一点儿小轻功,脚下一点,嗖的一下,飞到南宫傲身边。

这南宫傲从小体弱多病,七岁开始就没有出过府。但却博览群书,上通天文,下识地理。这一次,他就是南宫清的军师。

“清儿!你还好吗?没受伤吧?”南宫傲目光温和的上下打量看着妹妹,目光中满是疼爱。

“好。”南宫清瞥了一眼南宫尚,悄悄在南宫傲的耳边道,“如果他不打我就更好了!”

南宫傲宠溺的笑了笑。

“傲儿,怎么不在屋里歇着?这里风大,回去吧。”南宫尚一看到南宫傲果然气消了不少,只是狠狠的瞪了几眼南宫清,把南宫清瞪得直吐舌头。

“哥,谢谢你,如果这一次不是你每天飞鸽传书给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南宫清对哥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南宫傲身在千里之外,只是凭着南宫清对战况的描述,便有精囊妙计,成功退敌,其过人的才华也可见一斑。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去解决面前的问题!”南宫尚狠狠的瞪了南宫清一眼,欺君之罪啊!

“皇帝哪里有暮沉风可怕,我连暮沉风都打败了,还怕皇帝?”南宫清得意的晃了晃脑袋。

南宫尚气得举手又要打人,南宫清飞一般跳到南宫傲的身后:“我又没说错,我可是听说暮沉风会吃人的!皇上哪有那本事!”这话貌似她对“吃人”比较有兴趣。

“你、你、你还敢说!”南宫尚最怕的就是这个丫头在外面也像这样口没遮拦,他们一家人的脑袋迟早被她那张嘴给端掉!

正在这时,就听门外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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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爱卿,朕来了]

“爱卿,朕来了。”皇帝亲和的笑看着南宫清。

和煦得不像话的笑容已经让南宫清头皮发麻了。哪知皇帝又加了一句:“朕今天心情很好,想和爱卿同游聚仙湖,不知爱卿可否有意与朕同往?”

可否愿意?他是皇帝,她可以拒绝吗?真是多此一问。

“微臣遵命!”昨夜之事,南宫清不敢告诉父母,可是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心头颤颤的。天啦,这皇帝是断袖吗?

也不对啊,他后宫佳丽三千。也不应该是断袖!难蝶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也不对,如果他知道了,那她们一家人的脑袋也早就搬家了。

可是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不行,她还是要防范于未然。

临行前跑去南宫傲养蜂的地方偷抓了几只蜜蜂,装到有小洞的精致的金属小筒里,随身携带。如果这个色皇帝想要像上次一样,哼哼!

聚仙湖上,龙船浩荡,空旷的龙船上只有皇帝和南宫清,他连伺候的丫鬟也没有留下。

“听闻这个暮沉风素来有魔将之称,手段狠毒用兵如神,此次他能败在爱卿的手中,朕深感欣慰!朕一定要好好敬你!来,爱卿,朕再敬你一杯!”皇帝第三次举杯。

每一次碰杯之时,皇帝的手都会有意无意的碰到她的手,碰得她心里一阵乱蹦乱跳。

“爱卿,你看那边!”皇帝突然凑过身来,贴在南宫清的身边,手指着岸边。那里,正聚着一堆人在看杂耍。

这种东西,她南宫清七岁的时候就看腻了!

曲无妨的目光扫过她的脖子,细白嫩稚,没有喉结。一抹轻微的笑挂起在唇边。

目光同时扫过水面。想要证实他的猜测,只要让南宫清脱掉衣服就行了。

“没想到民间技艺也可以如此传神。改日朕定要好好欣赏欣赏。”曲无妨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往船头走。

南宫清只有起身跟在他的身后。无聊的看着岸边那些人像耍猴一样。无聊得要命。

突然脚下被什么一绊,身子一侧,就往船边倒去。

“爱卿!”曲无妨忙伸手去拉,南宫清本来可以扶住船弦,可是她哪里敢让皇帝拉她!只有腾出手来推开曲无妨。结果自己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船上,曲无妨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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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昏君啊昏君]

南宫清虽然从小水性不错,可是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总是不舒服。而且今天本是阴天,水面上湖风阵阵,南宫清不由打了一个喷嚏。

“爱卿,今日天寒,爱卿还是脱了衣服,换上干净的吧。”曲无妨一脸无害的笑脸,已有人送上一套干净的服饰。

“谢……皇上,不……哈求!不用了!”南宫清抱着自己缩在一边。他一定是故意的!该死的昏君!

“一定要,不然爱卿若是病了,谁来为朕分忧解难?”

说罢,手一招,已有人帮他们放下船边的帷幕,然后悄然离去。船空的空间顿时显得狭小起来。

“爱卿,不会是不好意思吧?朕也是男人,不会占你的便宜。快换上干净的衣服吧。”

曲无妨笑得很灿烂。一双深沉的眼静看着她。伸手用衣袖拭去南宫清脸上的水渍。

“微臣……微臣没事!”如果他不是皇帝,南宫清一定扑上去把他那张欠揍的笑脸撒乱!

昏君啊昏君,是你先不仁,别怪我不义!

那双清澈如明月般的眸子闪着灵动的光泽,白皙的肌肤因为寒冷而显得有些苍白,却让她显得更加楚楚可人。曲无妨心头一紧:“爱卿,还是……让朕来帮你。”

说罢举手来帮南宫清宽衣解带。

“不用了,臣自己来!”南宫清想推开曲无妨,哪知曲无妨一触到她细如脂腻的肌肤,身体一阵灼热,手下的力道也更重。

“爱卿还是快快脱下,免得受寒!”

“皇上,我自己来!”南宫清的小手根本无法阻挡曲无妨的进攻。

曲无妨已几下扯开她的外衣,南宫清情急之下,悄悄取出袖中装了蜜蜂的小筒。

摇了摇,没动静。再摇了摇。还是没动静。

她这才想起,糟糕,只怕是刚刚落水的时候,蜜蜂都被淹死了。

可是曲无妨已将她的外套丢到一边,伸手来解她的亵衣了。

南宫清慌乱之中,举起手中的金筒,对着曲无妨后脑勺使劲儿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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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让朕搜身]

曲无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南宫清的手:“爱卿,你想谋杀朕?”

“不!我只是……微臣……”南宫清慌乱的想要推开曲无妨。

此刻,曲无妨正跨坐在她的大腿上,一双大手紧握握她的小手,那姿势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你可知,以图刺杀皇帝,其罪当诛!”曲无妨的语气生冷,可是眼眸却深沉得看不清情绪。

“我……微臣没有,皇上您误会了!您让我起来,微臣慢慢解释……”天啦,那个东西又来了,上一次是顶住她的小腹,这一次直接蹭着她的司处,让她全身一阵一阵的火热。

好难受!

曲无妨的目光却越来越火热:“是吗,爱卿觉得需要解释吗?”

“需……要,皇上您……”南宫清开始感觉口干舌燥,吐字困难。她快要呼吸不了!

“好,那先让朕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私藏其它的凶器!”曲无妨的话音刚落,大手一挥,将她面前的亵衣撤走。露出她胸前紧缠柔软的白绸。

“皇上!住手!”南宫清大感不妙。

“这是什么?”曲无妨明知故问,一双黑眸已闪着火一样炽热的光,“这里面藏了什么?”

“没,没有!皇上!”南宫清的小手在空中徒劳的抓着。

“让朕好好看看,朕最信任的臣子是怎么包藏祸心的!”曲无妨的话说得很冷,可是笑容却越来越奸诈。大手开始急切的扯开她胸前的白绸,贪婪的想看里面包裹的最美风景。他的身体因为强烈的渴望而疼痛着。

“来人啊!有刺啊!快来救皇上啊!”南宫清急中生智,对着船外大叫。

顿时,船处骚动起来,曲无妨低咒一起,起身大步走了出去,有禁卫军正准备冲进来救驾:“站住!退下!”

“皇上!”禁卫军讶然的看着曲无妨,“皇上可否受伤?”

“并无刺。”曲无妨冷声道,“适才只是朕和南宫爱卿打的一个赌,并无刺,你们可以下去了。”

禁卫军面面相觑。

“还有,没有朕的亲自宣召,谁也不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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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好好检查一下]

曲无妨回到船中的时候,南宫清已快速收拾好了自己的衣服,正恭敬的站在一边:“皇上,微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语言恭谨有礼,南宫清早在心里把曲无妨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幸好她机灵,否则全家人的脑袋就没有了。

“站住!”曲无妨回身看着一脸慌乱的南宫清。

因为收拾得匆忙,她的衣角褶皱着,白色的亵衣露出零星一点。因挣扎而显得嫣红的小脸如初熟的苹果,清甜诱人。如蝶翼般的睫毛遮去她眼中的光华,却更显娴静风雅。

曲无妨的黑眸顿时深沉了下来,在不知谍是女人的时候,他就对她有所企图,而今既然证实了她就是女人,那就更不用忌讳什么了。

这个女人为何会女扮男装,那是以后要弄清楚的问题,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想刺杀朕,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释?”

“请皇上明查,微臣对皇上的忠心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微臣愿为皇上效布犬马之劳,绝无二心!”南宫清忙信誓旦旦的表明自己的立场。一双水眸转啊转,飞快的寻思着逃离之法。

“很好,朕一定会明查!”曲无妨优雅的坐到主位之上,缓缓道:“只要你能证明你的身上并无其他凶器,朕,就相信你。”

“证、证明?”南宫清瞪大眼,一双惊恐的眸子闪呀闪。

“不错。”

“如、如何证明?”头顶乌云蔽日,她开始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很简单,你脱下衣服,让朕检查一下。如果真的没有凶器,朕自然会回你一个公道。”曲无妨目光灼灼中有一种势在必得。

“脱、脱衣服?”南宫清嘴角抽搐着,这狗皇帝的心险恶昭彰!

“爱卿为何每说一句话都吐吐吞吞?莫非,是心中有鬼?”曲子妨勾起唇兴味一笑。

“不不不,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怕有损皇上的龙目。”南宫清水眸飞快的转。

“什么意思?”曲无妨兴味的挑起眉。

“是这样,微臣的前胸长了一个大脓疮,前日请大夫来看了,也上了药,可是大夫说,此疮症毒性颇大,需静养调理,如若其它人不小心沾上,只怕也会……”撒谎是她从小练就的本事,南宫清脸不红心不跳。

脓疮?亏她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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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来人啦,有刺客!]

“是,是脓疮!”南宫清一口咬定。

“唉呀,没想到爱卿操劳至此,那朕更是理当要关心一下爱卿的身体了。”曲无妨笑得十分灿烂。一步一步走向南宫清。

有意思,很有意思!

“不不不,不劳皇上费神,微臣回去稍做歇息就行了。”南宫清步步后退。

“爱卿气了。朕作为一国之君,关心臣下也是应该的!”

南宫清已经退无可退。

曲无妨站在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南宫清那一脸的惊慌。

“皇上龙体为重,微臣告退!”南宫清仓皇的想逃,却被曲无妨一把抓住了手腕。

“爱卿何必这么急着走呢!”曲无妨享受着手掌中的细腻,目光更加深沉。

正在这时,船尾一阵晃动,一个高大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入船入。

“什么人?”曲无妨和南宫清同时心头一惊。

只见那高大的人影手持寒剑,在空中虚晃一招,矫健的身姿如游龙般窜入两人之间,巧妙的将南宫清拦在身后。

曲无妨一掌劈去,那黑衣人一个旋风般的转身,灵巧的躲过。

“来人啦!有刺!”南宫清大叫,船外却没有动静。

只见那黑人衣处处针对曲无妨,可是又剑剑不达要害。只把曲无妨逼到船角。曲无妨抽出腰间的随身软剑相搏。

南宫清眼见没有人进船护驾,只有硬着头皮自己上。

“大胆小贼!居然敢刺杀皇上!先吃我一剑!”南宫清的口号喊得响亮,可是一出手就是花拳绣腿了。

那黑衣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目光深沉如海。

咦?南宫清眨了眨眼,有点熟悉。啊!是他!

两人目光交流之间,曲无妨正好找到机会扭头对着船外叫道:“来人啦!有刺!”

南宫清和黑衣人交流了一个眼神,黑衣人再虚晃一招,在禁卫军进来之前,翻身跃船而逃。

“来人,速速护送皇上回宫!”南宫清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你们这群废物!”曲无妨看着船外盈盈碧波,哪里还有刺的影子。

“请皇上赎罪,我们以为……皇上您又在和南宫大人打赌……”为首的禁卫军缩着脖子憋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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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杀鸡焉用牛刀]

皇上一回宫,遇刺的事早已传到宫中,后宫嫔妃纷纷前来问安,南宫清正好趁机告退。

从宫里出来,她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一个地方:绿苑小轩。

绿苑小轩在深山低谷,依山傍水,风景优美。这里,七子枭只带南宫清来过。

绿苑小轩内没有人,南宫清顺着轩后的小道一路寻去,却见一片桃花林中,一个灰白色身影矫若蛟龙,手起剑落间,寒光闪若星晨,袖起风动,粉色桃瓣缤纷。

他就如同血中飘荡的一缕白梅香。让人不由砰然心动。

“好!大哥好剑法!”南宫清欣赏的鼓掌。

七子枭敛气收剑,缓步走到南宫清的面前,他如浩月般的眼眸中荡漾着一抹深不见底的情绪。因长年征战而显得黝黑的皮肤不仅没有减损他的俊逸,反而增添了他的震慑之气。那眉宇间,更有一种不羁之气,配上他腰间的长剑,让望之而生敬畏之情。

“义弟没事吧?”七子枭的声音比较低哑,据说,是曾经被暮沉风一剑刺到喉咙,差一点死掉。死里逃生之后,声音就低哑了许多。但是他也给了暮沉风狠狠的一刀做为回礼。

南宫清轻轻一笑,拱手向七子枭行礼,“多谢大哥相救。小弟没事。”

七子枭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大哥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七子枭居然以刺的身份闯进来,不是太奇怪了吗?

“为兄正好路过,见皇上要为难小弟,又碍于身份,所以才蒙面进去。不过当才为兄听说小弟胸前长有脓疮?是真是假?”

“啊?”这个他也听到了?而且他们刚刚是在船上,他怎么“路过”?

“小弟身患脓疮,是真是假?”七子枭狭长的眼幽深的看着南宫清。

脓疮?只怕只有他这个小弟想得出来!

“是……”总不能说自己是在说谎吧。

“哦?为兄曾经习得医理,不如让为兄帮你看看吧。”七子枭勾起一抹浅笑,起身准备向南宫清走来。

“啊?不用!我今日已经上了药,大夫说,不易见风。”南宫清郁闷不已,一个一个干嘛都想脱她的衣服!

“哦,如是这样,那就算了。”七子枭也不勉强。南宫清终于松了一口气。

“明日小弟何时换药?到时候为兄再上门为义弟你亲查伤口。”

一句话将南宫清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用!我的意思是,杀鸡焉用牛刀。我知道义兄你医术高超,不过家父已经为小弟请了良医开了药,应该无妨了。”

看着南宫清一脸惊恐的模样,七子枭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了。”还是不要再吓她了。不然,这“脓疮”不知道又会变成其它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呼,南宫清长长舒了一口气。

“义弟还没用过晚饭吧,就在这里陪为兄一起吃吧。”七子枭起身往庭院里走。

“好啊!”心头大事放下了,南宫清开开心心的跟在身后。

却没发现七子枭在转过身后,脸色却暗沉了下来。

南宫清的真正身份,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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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她是他的女人]

知道南宫清的真正身份,主要是源于一次意外。

战场处于戈壁之上,那里难得有清凉的河水。那一日他趁夜深人静之间,准备独自到意外觅得的小湖边洗澡。

哪知到了那里,却见月光下一抹洁白的背影。

那背影抬手解去头上的发线,落下满头的黑发。

这是军营,怎么会有女人?

为了一看究竟,七子枭缓步上前,却见那女子缓缓褪下身上的白绸,露出如珍珠般洁白的背脊。

在她转头轻笑间,七子枭顿时看清了她的脸。

皎洁的明月下,河波粼粼,宛如湿润的碧玉,她白皙如脂的肌肤有着珍珠般诱人的光泽,眸如月,唇如樱,长眉似柳,黑发如瀑,柔美间又有一丝灵动,在旖旎的水光下,就如同月下仙子一般清纯可人。

而那个人,居然是南宫清!

那一夜,七子枭静坐在丛树之上,看着河水中如月光仙子般的南宫清。久久没有离去。

那晶莹剔透的娇躯,柔美无限的笑容,轻易的烙在了他的心中。

随后不久,南宫清在杀敌之时中了流剑,那一剑正好中在她的左肩。

当时南宫清昏迷不醒,七子枭挥退了所有人,亲自为她褪衣拔剑。

她白皙的肩上那狰狞的伤口让七子枭眼中怒火迸射。该死的暮沉风!他居然伤了南宫清!粗糙的手指抚过心中回味了许久的肌肤,心头一阵颤栗,低下头,在晕睡的人儿唇上印上一吻。哪知这一吻,便上了瘾。

久久的吮\吸,久久的侵占,久久的品尝之后,他粗鲁的扯去了她的外衣,急切的想要解开她胸前的白绸,哪知扯动了伤口,南宫清在晕迷中呻\吟,这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

从那个时候开始,在他心里,她南宫清就是他的女人!

他一直担心皇帝会发现她的秘密。今日听人说她和皇帝同游聚仙湖,七子枭心中就已经犯了疑惑。

当他在岸上看到皇帝令人放下幕帘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所以这才及时的换上一身不易被人辨认的黑衣,前去救南宫清。

皇帝看上了她。这是显而易见的时候,所以,他不打算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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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下了决心]

“义兄,这是你做的吗?”南宫清水眸锃亮。

饭桌上,有着简单的三菜一汤。但是这对于一个长年征战的将士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七子枭心里想着别的事,只是随意的“嗯”了一声。

南宫清拿起筷子尝了尝:“哇,好吃!”

没想到七子枭还有这种本事!

就如同之前在战场上一样,南宫清开始毫不气的大快朵颐。

“小弟,陪大哥喝两杯。”沉默了半晌,七子枭似乎在心中做下了某个决定。

“好啊!啊!大哥,你的手臂怎么了?”南宫清眼尖的看着七子枭衣袖上的血迹。

“没事,只是刚才和皇上交手的时候,被他的短刃伤到了。”七子枭没把这点伤放在心上。

“不行,有药吗,我帮你上药!”南宫清放下筷子,一脸的坚持。七子枭是为她才受的伤。

看着南宫清专注的小脸,七子枭的目光越发的深沉。

上好药,南宫清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结作,轻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大哥,为什么皇帝封的大好宅院你不去住,偏偏要住到这里来?”

南宫清看了一眼四面的环山绕水,虽然景致不错,可是哪里有皇帝赏赐的宅院来得舒畅。

七子枭淡淡一笑,心中道,还不是因为你。

你的欺君之罪,迟早会暴露出来,他在这里买下宅院,也是为了他们以后有一个退路,所以他才会再三叮嘱南宫清,这个地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小弟的酒量见长了,来,再饮一杯!”七子枭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异彩。

南宫清也没多想,端起酒杯便饮。

酒足饭饱,南宫清看看天气不早,也该回去了。哪知一起身,却觉得头晕目眩。然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七子枭眼疾手快,一把将南宫清抱在怀中。

目光深沉的看着晕过去的南宫清,最后犹豫了片刻,便一把抱起南宫清,往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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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清儿,你是我的]

她只能是他的!他不能让别人得到她。只要一想到别的男人可能得到她,他就嫉妒得发狂。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急促。

内室很简单,却也很干净。

将南宫清小心的放在床上。深吸一口气,伸手将南宫清的外衣缓缓脱下。晕睡中的南宫清在粗糙的床面之上更显得冰雕玉刻一般。

七子枭的手开始迫不及待的解开她的亵衣,当亵衣被抛到床下,七子枭目光灼灼的看着南宫清胸前的白绸。

那白绸下的美好,是他最深切的渴望。

那一双曾经杀人无数的手,在解开白绸的时候,居然轻轻颤抖着。

一层,两层,三层……

当白绸越来越单薄,他已经可以看到那白绸下的嫣红,七子枭的目光燃烧起两簇火焰。呼吸也急促起来。

粗糙的手掌在这时停了下来,目光灼热的看着床上昏睡的人儿。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不曾动过一下眉头。可是现在他居然紧张得呼吸困难。

当最后一层障碍被掀除,面前的美景让七子枭不由呼吸一窒。

她胸前的柔软因为长期被束缚,显得有些嫣红。如同粉嫩的桃花花瓣。白皙如脂的肌肤吹弹可破,让人无限向往。

粗糙的手覆盖上那抹柔\软,掌下细如脂的肌肤让七子枭最后一丝理智抽\离。

他粗鲁的褪下自己的衣物,急切的用身体覆盖上床上那让让人销\魂的所在。

“清儿……”他粗糙的指轻抚着她的小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大手几下解开身\下最后的束缚,与她完完全全的赤\裸相对。

呼吸凝滞,看着身下如月光仙子般清纯可人的女人,看着她娇嫩如水仙花瓣的肌肤,七子枭疼惜的在她的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温柔的吻,每一寸,都不放过。

他坚毅的身材与她的柔和紧紧相贴,晕迷中的南宫清无意识的轻哼一声。

“清儿,你是我的。”目光烧灼中,他一声低喃,占有了她。在她全无意识的情况下,霸道的夺去她的纯真。

当跌宕的节奏在简陋的房中奏响,时光在一点一点的推移。

终于,七子枭低吼一声,瘫软在南宫清的身上时,南宫清依然没有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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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抱得美人归]

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女人可以带给他这样极致的快乐。

作为武将,他们经常会把女人当成舒缓紧张情绪的工具。在南宫清到达之前,他一直是那里的边防的首领,有多少人为了讨好巴结,也送上不少美女供他享用。

可是从来没有一次,他这样的满足。

“我的清儿……”

一次当然是不够的,可是想到她是第一次,七子枭强忍着心头叫嚣的情绪。打来热水,小心的为她擦去身上的污渍。

生怕弄疼了她,轻缓的为她穿上衣服。然后静静的等在一边。

他不是一个善于言词的人。他的世界就是用刀,用枪,用剑来开拓属于自己的东西。

今天,他终于拥有了他最想拥有的东西,此生纵死无憾!

太阳西沉,她还在睡着。

看样子,他累到她了。七子枭粗厚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额头。目光中尽是宠溺。

我发誓,我会用一生来爱你!就算有一天要我为你而付出性命,我也心甘情愿!

正在这时,窗外一声异响,引起了七子枭的注意。

有人!

七子枭黑眸一凛,为南宫清盖上被子,转身出门。

门外,一个身材轻小的男子正在不远处看着他轻笑:“七将军好雅兴!今日得抱美人归,真是可喜可贺!”

“你是何人?”七子枭目光一冷,莫非此人已来了许久,而自己竟然没有发觉?

“我?我是过路人!”男子轻轻一笑。

“好一个过路人!”七子枭目露寒光。这里四处荒山野岭,一般人根本不会来。

“怎么,只许你在此小住,就不准别人过路?”男子一脸轻松,完全不把七子枭身上的杀气放在眼里。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喝两杯吧!”七子枭说话间身影一窜而起,招招逼向那轻小的男子,男子应付自如,轻巧如燕。

两人战了数个回合,也不见胜负,就在这时,一声鸟叫,那轻小男子虚晃一招,飞身闪入树林。

七子枭顿时心中一紧,不好!

等到他再回到房中的时候,床上的南宫清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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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可惜了,可惜!]

香烟袅袅的洞室内,一个乌衣的老女人嘴里对着冥火正念念有词,她的身后石床上,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正在为换上红色的纱裙的南宫清梳发髻。

黑而软顺的长发在小丫头的手上变两个可爱的小羊角髻,让南宫清显得更加娇俏可人。

已施粉黛的面颊白中透粉,可人煞然,她雪白的肌肤在火光之下如初红的樱花斑般娇嫩,在粉红色的纱裙遮蔽下若隐若现,更加诱人心弦。

“婆婆,主人来了。”小丫头在洞口道。

老女人缓缓睁开眼,对着洞口的方向深深的拜了下去:“老身见过主人!”

一个黑色的修长身影踩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威仪的立于门口:“准备好了吗?”

“是,主人。”

“确查无勿吗?”

“是的,主人。已经查过了,这个女人的生辰八字正符合主人的要求。”老女人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黑衣人上前,低头看着床上晕迷中的女人,眼眸中闪过一道异彩。

果然是一个天仙似的女人。可是这样的女人却要献给……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俯下身,一把抱起南宫清,大步的出了洞去。石洞中,老女人缓缓起身,继续诵经。

黑衣人带着南宫清跨进一个黑布金边的辇车,向南行去。也不知行了多远,穿过一个密林的天然屏障,来到一个黑色的大门前。

黑衣人击掌三下,黑色的大门打开,露出一条悠长的小道。黑衣人抱起南宫清向大门内走去。

一路之上,大大小小的庭园,个个极尽奢华,廊亭小径间又别有天地。黑衣人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此,他熟练的抱着南宫清,走到一个假山石门前。

他低下头,留恋的目光落在她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眼中居然留露出一丝不舍和一抹同情。

“带来了吗?”屋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是的,香主。”黑衣人低头恭敬的回道。

“能确定吗?”

“是的。”

“带进来吧。”

黑衣人抱着晕迷的南宫清走进那扇神秘的石门。

石门口两个守门人惋惜的相视一眼,今天带来的女人好美,可是只怕她也是一样有命进去,无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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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神秘男子]

洞内怪石嶙峋,温度奇寒无比。洞内的寒潭之中,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光着上身静坐在清石之上。水波轻缓的撞击在他有力而紧绷的肌健上,在他的四周荡漾出阵阵带着寒气的波纹。四周低寒的温度似乎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的影响,他不带一丝表情的脸上有着比寒潭更深的寒意。

他的眼轻阖着,他如刀镌般的脸上,长如卧剑的浓眉凛冽的蹙起,就算是在安静的坐势下,依然给人莫大的压力。

黑衣人恭敬的将南宫清放在寒潭不远处的冰床之上,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南宫清,转身目不斜视的默默走了出去。

在黑衣人的身后,寒潭中的男子蓦的睁开冷鸷的鹰眸。寒洞中的温度因为他的起身,而更加冷冽了几分。

他缓缓走向冰床上的南宫清。没有梳扎的黑发随意的披在肩后,发上的水渍正一点一点的滑落,滴在黝黑的皮肤上。让身上班驳的伤痕印记更加狰狞。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他幽深的鹰眸瞬间变得更加深沉。

大手一把扯掉她身上的粉色丝绸,白洁如玉的身\子倏然呈现在他的面前。

她胸前从不曾让人采撷的粉色花瓣在寒冰的床上轻颤着,荡漾出一种诱\人的光晕。如珍珠般白皙光洁的肌肤细嫩如脂,与他身上的斑驳伤痕和粗犷的气息形成鲜明的对比。

男人的目光在瞬间深沉如海。

黝黑的大手抚上她胸\前的柔嫩,昏迷中的人儿下意识的想在一片冰寒之中把握住那一掌的温度。于是情不自禁的弓\起\身,迎向他粗糙的大手。

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却情不自禁的俯身轻缓的吻上她的唇。

很软,很柔,很甘醇。

晕睡中的南宫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想将身子下意识的贴住那片温暖。

良久,他才离开她的唇,在床边的小盒子里取出一个黑色的药丸,送入南宫清的嘴中,让她服下。

不一会儿,南宫清的身子开始由内而外的焦躁起来。男子这才俯身贴上她已变成一片潮红的身子,满意的勾起冷冽的笑意。

今天这个药引,很不错!他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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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终生的印记]

体内的酒气和身\下的冰寒相冲,南宫清难过的低吟了一声。

缓缓睁开眼,她发现自己居然赤身祼体的躺在冰床上,她的面前,一个高材高大的男人居然举着一把短剑,似乎正准备向她刺来。

“啊!”南宫清一声尖叫,一下从冰床上跳了下来,顺手拾起地上的纱绸遮住自己的身子。

“你,你是谁?”

寒洞内很黑,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是那男人的眼,却在黑暗中散发着比冰床还要冷的光。

“过来!”很有磁性的声音让南宫清不由身子微微怔了一下。不知道一个有着这么好听声音的男人,长得什么样呢?

“你,你,你想做什么?”好冷,这里真的好冷,怎么他不冷吗?

南宫清很不雅的打了一个大喷嚏,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居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还来不及惊呼,那男人一把将她揽了起来。

他坚实的身体和她的柔软相碰,引得她一阵头晕脑涨,呼吸困难。隐约间,她听到一声沉重的抽气声。

“你,你,你放开我!”

虽然他的身体是很暖和了,不,不是很暖和,他的身体就是一个火炉!

让她忍不住想要窝在他的怀中,可是,可是这毕竟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她连他的长相也看不清!

她的扭动让男人的身子骤然的紧绷了起来,似乎花了很大的努力,他才深吸一口气,一把将她丢到冰床上。

南宫清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身子已被人压住,她看到那短刀的刀光一闪,不由尖叫一声,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天啦,他、他想做什么?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难道自己今天要命丧在此吗?

哪知那男人却只是拉起她的一只手,用刀在中指上划了一个小口,血,滴在床头的水晶般透明的小匣子里,又迅速的凝结成一块雪冰。

似乎在突然间又想到什么,他伸手从石壁上取下一朵只有在这冰洞之中才会盛开的极地血梅,以血梅覆盖在她的中指之上。

后来南宫清才知道,自己的中指上便多了一个终生的痕迹——一朵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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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十二章,月稍作了修改,亲们可回去看看哦!谢谢亲们的支持!!!!!!!!!!!!

[正文 你看够了吗?]

过了半晌,南宫清发现自己在活着,于是睁开半只眼偷看了一下。

那男人居然已经拿起那小匣子,起身走到寒潭边。没有再理会她。

那潭水冒着烟,南宫清绝对不会傻到以为那烟是热气。

可是,她好冷,好冷。出口在哪儿?她只觉得四周到处都是冰。

“石凳下有衣服。”那好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石凳?哪里有石凳?

“往前走,左边。”

按着他的方向,南宫清终于摸到一个石凳。这个石凳下不仅有衣服,而且石凳居然是暖的!

穿上衣服,坐在温暖的石凳上,南宫清终于渐渐的缓过神来。她应该是在义兄七子枭那里喝酒。为什么会突然来了这里?

南宫清百思不得其解,她是怎么离开绿苑小轩的?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又是什么鬼地方?

好奇怪的男人,刚才她以为他会杀她,哪知他只是取了她的一滴血。

他在做什么呢?

好奇心可以杀死猫。南宫清就是那只猫。

叫她乖乖坐在那里,还不如抓一只猫坐在那里。

她蹑手蹑脚的绕过冰床,偷偷看着寒潭中的男人。可是雾气缭绕下,她还是只能依稀的看到他健硕的身材,和他身上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没来由的,南宫清的心里一疼。

好可怜哦,一个人的身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伤口呢?

还有一条伤,从左肩一路滑下,到右边的腰上。这一刀,当时一定被砍得很深。

不知蝶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呢?

南宫清一心想要看清他的样子,脚步又往前挪了挪。

“你看够了吗?”

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南宫清脚下一滑,直接掉进了寒潭之中。

这千年寒潭的水,哪里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南宫清一沾到水,就直接眼前一黑——

还好,在她晕过去之前,突然抱到一个温热的柱子。

好舒服,好舒服,虽然这柱子糙是糙了一点儿,但在这寒潭里,南宫清把它当成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抱着。

咦?为什么的这个东西里面还发出咚咚咚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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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个要你!]

咦?为什么的这个东西里面还发出咚咚咚咚的声音?

南宫清一抬头,就对上一双火热的眼。那眼睛让她想起暗夜里的狼的眼睛。

只不过,眼前双眼睛是黑色的,黑亮黑亮,深不见底。在那双眼睛中,她看到自己惊慌措的样子。

原来,她抱的不是柱子,是人!是那个男人。

然后,她发现又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在抵着她的身体。记忆突然被唤起。每一次有这种东西的时候,皇帝就是想要非礼她,那,那,那这个男人……

南宫清吓得手一松,准备再一次掉进寒潭。不过这一次,她没掉下去,反而被一只手臂紧紧的揽住。

“啊——”尖叫声还没出口,便被堵在了唇中。

南宫清瞪大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长而浓厚的眉毛如山脉般颀长深幽,长而密的睫毛遮去他幽深的眼眸,虽然只看到眉眼之间,南宫清却可以断言,此男是属于那“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闻”的美男子!

没有多少机会让南宫清去胡思乱想,因为一鼓热气自他的唇中流向她的身体,迅速帮她祛除了寒冷。很舒服,南宫清不由缓缓闭上了眼。

“等本王好了,第一个要你!”霸气的声音如同在宣誓一般深重。

“啊啊?”南宫清没听明白。

“还要继续呆在这儿吗?”隐约间那磁性的声音中似乎有几分笑意。

“不、不用了!”南宫清飞一般的推开那男人,向岸边游去。

妈呀,吓她了!

上了岸,南宫清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几眼那男子,在冷气萦绕间,他的眉眼不如先前那般清晰,只能依稀看到他俊美的轮廓。而且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冷了!

“喂,你是谁啊?”“喂,你怎么会在这儿?”

“喂,你在做什么?练功吗?”南宫清的问题一个连一个,可惜寒潭中的男人闭眼不语。

南宫清无聊的起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研究起这个寒洞来。

发现这洞中的石壁上有着血一般红的梅花,在一片冰寒之中分外耀眼。顺着洞壁摸来摸去,居然找到一块温热的石头。莫非这里就是出口?

南宫清心下一惊,回头看了看寒潭中的男人,那男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是闭目静心调息。

南宫清的小手在墙壁上摸呀摸,终于,摸到一块比较突出的圆石,用力一扭,轰然一声,洞口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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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放她走]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南宫清脚下一点,飞身往洞外飞去。寒潭内的男人黑眸微眯,又轻轻阖上,唇边勾起势在必得的笑。

洞外的守卫听得洞门轰然打开,以为是主人出关。忙不迭的俯身下跪。

南宫清俏唇一弯,堂而皇之的接受他们的跪拜,然后,在他们起身之前,飞身窜入了小树林之中。

仗着一点儿轻功,南宫清从这座假山飞到那座花坛,寻找着出路。所到之处,她发现亭台楼榭,飞檐翘角,格外清幽。廊檐亭榭间的精巧,小桥流水间的优雅,便让人惊叹。想来皇宫的御花园,也不过如此!

真不知道这个寒潭里的男人是何方神圣,居然可以拥有这么豪奢的府邸。

来不及细思,身后已传来追兵的声音——

“快,你们去这边找,你们去那边!”

“记住,主人有令,不可伤了她。你们小心查看,一定要抓活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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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天飞来飞去的黑衣人,南宫清水眸转了转,抓她?门都没有!

不一会儿——

“失火了!失火了!”

所有人涌向失火的厨房。

“厢房也失火了!”

“快,书房失火了!”

趁着一片混乱,南宫清狡黠一笑,冲着前方飞一般的冲去。

刚才她在屋顶之上的时候,她发现这府邸很大,四处一片幽森。应该是地处山林之中。不过再大的府邸也会有一个边界,她只需要按着一个方向一直走,就一定可以出去!

片刻之后,一个黑衣人恭敬的走入洞中:“主人,小的们办事不利,那个女人……逃走了。”

寒潭中的男人长眉微蹙。

黑衣人恭敬的继续说道:“不过她闯进了**林。是否……”

浓长的眉头兴味的挑起,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放她走。”

“可是主人……”

黑眸骤然迸开,冷冽如冰。

黑衣人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是。”

就在南宫清坐在树上得意洋洋的晃着腿儿看着被火烧红了半边天的神秘宅院的时候,七子枭快急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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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神秘的的男装]

前一刻他还和美人相拥,百炼钢化为柔指肠,一心只想着等南宫清醒来如何解释,哪知一转眼南宫清就不见了。那份心焦如焚,让他恨不能将这附近的山脉掀过来。

为了找到南宫清,七子枭几乎动用了全京城的兵力。

现在,整个京城里里外外,正为南宫清忙得人仰马翻。

好在南宫清身上穿的本就是一件男儿装,想来那衣裳应该是那寒潭中的男人的。这衣服大是大了些,可是也不至于暴露身份。

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才优哉游哉的回到京城。

南宫清有一个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她是一个纯粹的路痴。明明是送到东家的时候,她可以送到西家去。实在是因为她的方向感差到了无以附加的地步了。

所以,她一般从来不一个人出门。可是今天就奇怪了,从小树林出来,似乎有人在为她指路一边,她几乎是一路顺风的就直达了城门口,对于路痴的南宫清来说,这可是**难逢的奇迹啊!

南宫清自在得意自己进步神速的方向感,早有人进城去禀报南宫清的消息,所以,南宫清还没进城门,便被飞身而来的一道身影紧紧的抱入了怀中。

“清儿!”七子枭抱她抱得好紧,让南宫清快喘不过气来了。

“喂,放手放手,你想谋杀吗?”南宫清挥着拳头叫道。

“这两天你去了哪里?还好吗?”七子枭一双黑眸上上下下打量着南宫清。眼中又是疑惑又是担忧。

“什么两天?”南宫清疑惑的问,继而恍然大悟,不是吧,她居然在那个寒洞里和那个赤身的男人呆了两天!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这身衣服是谁的?”七子枭紧张的握住她的手臂,一双黑眸恨不能将她看穿。

南宫清脸儿一红:“我不告诉你!”

“清儿!”七子枭眉头紧皱。

正在这时,南宫清突然看着七子枭身后叫道:“爹,娘!大哥!”

七子枭的身后,南宫尚,南宫夫人,还有南宫傲,一起从城内走了过来。

七子枭的手中一空,南宫清已向南宫夫人身边跑去:“娘,你们怎么来了?”

“清儿,你这两天去了哪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南宫清那一身很不相衬的男装上。

“我……我去山里转了一圈,迷了路,所以……”为了防止更多的问题,南宫清挽着南宫夫人的手臂:“娘,孩儿累了。我们回家吧。”

迷路?有可能,这个理由全家都信。可是这身衣服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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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为什么换了衣服?”七子枭大步走了过来,紧紧盯着南宫清身上那套男装,越看越碍眼。

“我喜欢!不好看吗?”有些事情,会越描越糟,南宫清才不会做这种傻事,所以,南宫清干脆仰脸一笑,像唱大戏一样转了一圈。以示她真的觉得很好看。

“可是……”

“七将军,多谢对犬儿的关心。清儿,还不谢谢七将军,这几天他为了找你,都快把京城翻过来了!皇上也很担心你。你看看你,贪玩到什么程度!”南宫尚适时打断了七子枭的追问。

南宫尚的算盘是,这个七子枭是皇帝最信任的大将,若是他知道了南宫清的身份,只怕和皇帝知道也差不多了。

所以他不想七子枭多问。

这两天七子枭的对南宫清的担忧已经超过了一般兄弟之间的关心,他看在眼中已经觉得疑惑了。

尤其是现在看到七子枭看南宫清的眼神,让南宫尚更加忧心。看来,还是要南宫清和这个七子枭保持距离才行。

“七将军,多谢了!”

南宫傲深知父亲的心意,拱手向七子枭道谢,言下之意,南宫清找到了,是他们一家人团聚的时候了。七子枭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七子枭见南宫尚和南宫傲拦住了他的话,也知道南宫尚的忧虑。

他本来想找南宫清把事情挑明,就算南宫清对他抱怨或是生气,无论怎么样,他都会对她不离不弃。可是看样子今天不是时机。

这几人肚子里的百转千回,南宫清哪里知蝶们所想,只是轻朗一笑:“多谢大哥关心!小弟没事。”

“七将军,有空来这府上喝茶,告辞!”南宫尚拱手告别。

七子枭的目光紧紧追着南宫清。

只是看着南宫清一路蹦蹦跳跳的走远,心头百般滋味纠结在一起。清儿,你可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

香汤花瓣,泡着舒服的热水澡,南宫清的脑海情不自禁的浮起那浓长如山黛的长眉,轻阖的眼眸。可惜寒洞之中的光线太差,最终还是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可是他的吻却很温暖,尤其是在寒洞之中,四周一片寒冰,只有他的怀里很温暖……

南宫清闭上眼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真舒服,睁开眼时,目光无意间扫过雪臂,突然,南宫清像被雷劈到一样。她的手臂上一片雪白,她的守宫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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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陪朕练剑]

守宫砂没了,这事儿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南宫夫人。如果她知道,那一定是没完没了,可是纠结在心中,南宫清一夜未眠,却哪知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皇帝传来宫里。

曲无妨关切的询问了南宫清这几日的事,见她的确无恙之后,雅兴大发的要南宫清陪他练剑。

陪皇帝练剑,只能败不能赢,招式展不开,这还不算。

最最让南宫清憋气的就是,曲无妨似乎故意和她绕着玩儿。三剑两挥的,只是把南宫清圈在手臂之内。

贴近皇帝的胸膛,南宫清本来是有机会近距离打倒他,可是曲无妨就是料定了她不敢,所以越发的故意。招式一转,南宫清的身子几乎就要倒在他的怀中。

这远远看去,倒像是南宫清在曲无防的手臂间辗转一般。

南宫清心中郁闷至极,她是想打不能打,想骂不能骂,只有被打被耍的份儿,憋气得很!若是哪一天她得了机会,一定好好的教训这个狗皇帝!

看着南宫清脸上那气闷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曲无妨得意的勾起唇角。

女人他多得是,不过像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值得他花一番心意。

有意思,很有意思!

远处,七子枭一脸阴翳的急步走来。

七子枭一早去南宫府,听说南宫清被皇帝招入了宫中,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远远看到这一暮,当下按捺不住,一个飞身上前,轻巧的化开曲无妨的招术,一把将南宫清拽了出来,及时的护在身后。

南宫清趁机后退几步,远远的跳开。

曲无妨哪里看不出这七子枭是故意的,黑眸闪过一丝愠怒,继而一剑刺向七子枭。

七子枭闪身避过,却不敢出剑,皇帝一招接一招的攻势,七子枭只敢守不敢攻,没几下,皇帝的剑气扫到七子枭的手臂,七子枭手中的剑砰然摔落。

不好!南宫清顿时大吃一惊。

一定是皇帝碰到了七子枭的伤口!皇帝前几日江上遇刺,还特意发出告示,刺右臂受伤,如果让皇帝知道七子枭右臂受伤,那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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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太蹊跷]

“皇上好剑法!”南宫清在皇帝发问之前上前一步拦在七子枭的身前。

七子枭趁机暗中凝气将伤口的血止住。

曲无妨的长眉微微蹙起。黑眸中闪动着暗涌的情绪。七子枭的剑术一向是出神入化,今日败得太蹊跷。

“皇上,想来七将军一早进宫,定是有要事回禀。”南宫清暗中向七子枭使了一个眼色。

“是吗?七将军?”好事这被打断,曲无妨黑眸微眯,不悦的看着七子枭。

“末将见过皇上,实在是末将有要事要禀报,打断了皇上与南宫将军的雅兴。请皇上恕罪。”

南宫清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趁机拱手道:“七将军与皇上有要事要谈,微臣先行告退。”

“不用了,南宫爱卿不是外人,有事就说吧。”曲无妨一脸的愠意的将剑插回剑鞘之中。

“是,皇上让属下密切关注千幽林。臣发现这千幽林每隔三年的九月初九都会有女子失踪,昨日是九月初九,可是却并无女子失踪事件,所以微臣一早特来请示陛下,是否该派人再次前往千幽林查探。”

曲无妨长眉挑起,目光沉沉看着远方,千幽林……

“也好,朕派你带一队人马,再次进入千幽林,看看是否有所异动。”

南宫清却听得心中一惊,谁说没有人失踪!明明失踪的人就是她嘛!

只不过似乎她的运气比较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放回来了。脑海中闪过那个寒洞中男人的样子,南宫清当下做了一个决心:“皇上,微臣请求随七将军同往!”

曲无妨和七子枭诧异的同时看着南宫清。

“爱卿此言当真?”

“是,微臣愿为皇上效劳,随七将军同入千幽林。”南宫清语气坚决。她要去找那个寒洞中的男人。

“可是清……南宫将军,千幽林非一般人能进,你不怕……”七子枭不想南宫清去冒险。

“大哥多虑了,本将军连暮沉风都不怕,又何惧一个小小的千幽林,将皇上允许微臣随七将军同往!”

曲无妨眯起黑眸,目光在七子枭与南宫清之间徘徊了一下:“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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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进入千幽林]

千幽林一路上草长阴浓,鸟鸣虫呜。因长期与世隔绝而幽翳深暗。

走了半天,可是七子枭和南宫清等人还是在一片林子里转悠,似乎怎么走出走不出去一般。

“原地休息,不过千万不要放松警惕,不心四周任何异动。”

七子枭一身铁甲在最光下熠熠生光,更显得他的伟岸魁梧。

一张冷冽严肃的眸子对着四周巡视了一番,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坐到南宫清的身边:“喝点水吧。”

之前冷冽的目光在落到南宫清的脸上时,变得柔和深邃。

这一路之上,七子枭心头一直有一个疑惑。南宫清突然对千幽林有了兴趣,让他自然的想到南宫清失踪的二日,那日正好是九月初九。

不知谍的失踪和千幽林是否有关。

可是如果她真的去了千幽林,又哪里会有命回来?

南宫清到底有什么事瞒着他?

“谢了!”南宫清不气的接过水袋,起身走了两步,目光落在面前斑驳参差的树林上。

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明明上一次她很轻松的就回去了,那条路是怎么走的来呢?

“清儿,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私心里不想让七子枭找到那个神秘府邸,“对了,大哥,听说你几年前曾经带兵到过这里,当然的情形是如何?”

七子枭脸色一沉,转过身去,缓缓道:“我也想知道。”

“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南宫清歪着头试探的问。

“是的。”七子枭握着水袋的手,指节泛白,那是他今生最耻辱的一场战役。

“没事,这一次小弟陪你,一定找到那个……哎呀!我肚子疼,大概是早上吃坏了肚子,我,我去方便一下!抱歉大哥,你等等我!”

南宫清前一刻还慷慨激昂,下一刻就捂着肚子蹦蹦跳着跑开了。

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开玩笑,这么一群人跟着,她怎么去找那个神秘男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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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的心上人是什么样子]

“清儿!”七子枭担忧的看着南宫清跑走的方向。他们在这林子里绕了大半天了,却没有绕出去,这林子里一定有问题,南宫清一个人去,他真不放心。

于是,七子枭向手下人打了一个招呼,让他们原地休息,不要走开,即刻便举步追南宫清去了。

南宫清一路小跑着,到了无人之处,这才绽放一抹得意的笑。

她不想别人找到那个神秘府邸,至少在她找到那个男人,问清一切之前,她不想任何人找到那里。

虽然她的方向感差得要命,可是她记得,从神秘府邸出来有一条小河,顺着那条小河走,一定可以找到。

“清儿!”七子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大哥,你来做什么?”南宫清忙捂住肚子装疼。

“这林子太诡异,我怕你一个人有危险。”

“可是……你在这里我怎么方便?”南宫清郁闷啊。

七子清默默转过身去。

南宫清翻了个白眼。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

“你以后的夫人一定幸福死了。”南宫清抱怨的冒出一句话。

七子枭顿时黑眸一亮:“为什么?”

“你这么细心,又这么周道,她当然就幸福啦。”不咸不淡的声音。

七子枭犹豫了一下:“清儿,你的心上人是什么样子。”

“我?”南宫清的脑海里无端就浮起现那个神秘男人。于是脱口而出:“当然是长得帅的。呃……我的意思是,长得漂亮的!”

七子枭唇角一勾:“我算吗?”

“算,当然算!”南宫清心不在焉,一心只想着怎么摆脱七子枭。

其实说起来,七子枭长眉若剑,眸如皓月,又有一种浑然天气的威仪之气,当然是人中龙凤了。

“清儿!”七子枭一把揽过南宫清的腰,让她的身子紧贴着他的。

“大、大哥,你怎么了?”大哥的眼神好可怕,好像要吃掉她一般。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七子枭的手按住南宫清不安份的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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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踏破铁鞋无觅处]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七子枭的手按住南宫清不安份的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记得什么?大哥,我们这个样子说话好奇怪。”南宫清想挣扎却没能挣扎开,于是指了指七子枭的手。意思很明白:放开!

七子枭却没有打算放手,目光中缱绻的情意忽之而出:“清儿,你真不记得了?那我帮帮你。”

七子枭话音未落,俯身噙住南宫清的唇。湿热的感觉让她有瞬间的晕眩,可是——

这是什么回事?南宫清的眸子飞快的眨。怎么大哥也变得和皇上一样了?

正在这时,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异响。七子枭黑眸一凛,一把将南宫清护在怀中,长剑一挥:“什么人!”

只见林中霎时飞窜起几个的蒙面的黑衣人,个个手持寒剑,向他们杀来。

“小心!”七子枭将南宫清推向身后。挥剑上前。

南宫清认识这些人,他们的打扮和那个神秘府邸里的人一样。

七子枭长剑一挥,剑气逼人。果然不愧是松龙国第一大将,招招凌厉,步步紧逼,剑气生花,几个黑衣人眼见就要败落,哪知林中又窜出几个来。

这几个黑衣人直接绕到七子枭的身后,举剑向南宫清刺来。

“大哥救我!”南宫清才过了两招就很有自知之明的发现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很快就只有招架之力了。仗着一点儿轻功在树林间窜来窜去。

“清儿!”七子枭一声怒喝,手中的招式加紧,无奈这几个黑衣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而且配合绝佳,七子枭一时之间无法抽出身来。

就在这时,南宫清只觉得寒光一闪,她下意识的向后一退却正好撞上一个人墙。

那黑衣人没有伤她,只是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轻言:“主人要见你。”

南宫清一听,顿时明白这批黑衣人的目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用她再费心思了。

看着狂狮一般的七子枭,她大叫了一声:“不许伤我大哥!”

七子枭只听得南宫清叫了一声,再回过头来,只剩下林木萧萧。

前一刻还在七子枭身边的黑衣人,几乎在同时,也消失在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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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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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丽的男人]

神秘的府邸一如记忆之中的幽静恬然,飞檐画栋中有着精巧的格局构思,能住在这里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而且南宫清还注意到,这个院子里,都是男人。

“主人,人带到了。”黑衣蒙面人拱手对着一间布局优雅的房间禀告的时候,南宫清手快的一把拽下他的面纱。

哈哈,这下让他看到他的真容了!

这里的人个个蒙面,而且个个警惕性很高,她一路上好几次想看看他们长什么样儿,哪知总是没有机会得逞。

没想到这面纱之下居然有一副如此好看的面容,奇怪,他的样子好熟悉啊!一定在哪里见过!

“嗨!你好漂亮哦!”南宫清对着那黑衣人粲然一笑。

黑衣人脸色顿时苍白。

“让她进来。”房中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是却一如从此的磁雅好听,南宫清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突然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想见他的感觉。

心情很好的南宫清在进门前,带着小小的得逞之心,回头对着那一脸苍白的男人挥了挥手:“谢谢带路啊!”丢下那个可怜的男人惨白着脸,伫立在风中,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她看到了,她看到了……

一进房间,南宫清便不由被眼前一片金黄给怔住了。这房间的格局以金黄色为主,镶白色花边的帘幕在风中摇曳。说不出的清雅,可是纯黑木的桌子又在这清雅之中加了一份肃穆。

这男人的品味很高啊!

南宫清一步一步的走近窗边那个修长的身影。那身影隔在帘幕之后看不真切,可是却依稀见得纤瘦。

他真的是那天在寒洞中的男人吗?

那男人笔直的面对着她,似乎在同时也在细细的打量着她。

当南宫清终于看到面前的男人时,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什么男人嘛!柳眉樱\唇,美得就像女人一样!而且那身材纤瘦得让她都恨不得有“我见尤怜”的感觉。

“你不是他,你是谁?”南宫清戒备的后退一步。

那美丽的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眼闪过一丝哀怨,却又倏然不见:“跟我来吧。”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墙壁轰然打开,露出一条悠长的小道。

南宫清跟着他来到一扇铁制的大门前。那男人优雅的俯了俯身:“主人,她来了。”

“进来吧。”这声音才是他的声音!

南宫清看到那美丽的男人眼中再次闪过一道哀怨,然后,他对着南宫清缓缓道:“去吧。”

南宫清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好美丽的男人,可是他似乎不太高兴呢。

推开那铁制的厚厚的大门,房内一片漆黑。

南宫清还没有适应这房中的光线,就被一个有力的手臂一把拉了过去,下一刻,天旋地转,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一个身材魁梧男人压在身下。

她的手正好触到他背上的伤疤。是他。

那男人迫不及待的俯身吻了下来,南宫清大叫一声:“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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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

“你是谁?”南宫清看着黑暗中的男子,他熠熠生辉的眸子在黑暗中益发的清明。

“你对我的身份有兴趣,还是对我的人有兴趣?”半晌,那个带着磁性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在幽静的黑室里显得十分的清雅动听。

“我对你的长相比较感兴趣。”南宫清实话实说。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长相?”

“我想知道你是谁。”

黑暗中,只有沉默。

南宫清的手轻抚着他背上的伤痕,“疼吗?”

半晌才缓缓吐出的两个字,让男人的身体僵了一下。似乎被沉淀很久的情绪在黑暗中丝丝的冒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子?”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温和了很多。

“我叫清儿,你呢?你叫什么?”南宫清努力的想看清他的样子,却只是把自己更近的贴向了他的胸膛。

“你可以叫我萌越。”短暂的沉默后,男人缓缓的开口。

“萌越?萌越,这个名子好听,萌越,我们可不可以起来说话,这个样子好别扭。”南宫清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膛。

呃,请原谅她的后知后觉,这个男人居然还光着身子。

男人的目光在黑暗中闪动着灼热的光。身体却一动不动的继续将她圈在身下。

“你……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

南宫清伸手摸向他的脸,记忆中,他应该是有一张很漂亮的脸。手指下是略带粗狂的肌肤,南宫清的心再度漏跳了一拍。

“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可以看到。”萌越的大手握住南宫清的小手,然后,不等到再次发问,直接堵住她的唇。

南宫清想挣扎,真的很想,可是他的身体却紧紧的压在她的身上,她无法动弹,她的唇齿间是他男性的气息,一时之间,南宫清顿时有些恍惚起来。

任他的气息萦绕,南宫清的身子也缓缓的柔软了下来。

对他的吻,和他的碰触,她并不反感。

他略有些粗糙的手掌似乎带着魔力一般,在她身上抚过之处,点燃无尽的火焰。南宫清不由轻吟出声,从未有过的感觉带着她在空中飞呀飞。

男人的大手迅速的倾城略地,在揭开南宫清身上的束缚后,蓦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南宫清轻哼一声,抓住了他的肩。就在这时,男人的全部动作都停了下来,之前灼热的目光顷刻间变得冷冽异常。

“那个男人是谁?”冰冷的语气和之前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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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南宫清莫名其妙。身体内的燥热在喧嚣着,可是神智却被黑暗中那带着火焰的眸子拉了回来。

“那个男人是谁?”男人的手蓦的从她的身上移到了她的脖子上,语气中的怒气昭然若揭。

南宫清被他掐得说不出话来:“不明白你说什么,萌越,你……”

“闭嘴!”男人怒喝一声,一改之前的温柔轻缓,在眸光一寒的同时,动作变得粗野狂暴。

“啊!停!”南宫清快被他突然的粗暴撕裂了,忍不住高声叫道。

她的叫唤并没有让男人的动作变缓,反而更加的激烈了起来,任南宫清怎么叫,他眼中也找不到丝毫的怜香惜玉的感情,反而是粗鲁的将她翻来覆去,直到南宫清彻底的没了力气,瘫软在他的身下。他还是在无尽的索取着。

洞室外,那个美丽的男人幽怨的目光恨不能将这铁门看穿,却又似乎害怕看到这铁门里的一切,空洞茫然的美眸中带着一丝丝的痛心和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从南宫清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此时的南宫清已经被他折腾得只有只有喘息的力气了。

“你,你很恶劣!”这是南宫清开口后的第一句话。

男人略带嫌恶的离开她的身子,穿上衣服,站在床前冷冷的看着她:“你走吧!”

走?就这样?他把她当什么?

南宫清倏然的坐了起来:“萌越,你在说什么?再说一次!”

“不要再叫我萌越。在我没有后悔之前,马上离开这里。”男人说完,毫不留情的转身出门。

“萌越!”南宫清起身看着绝情的男人的背影,身体上的酸痛远远不及心中的撕裂般的疼痛。水眸中闪动着屈辱与愤恨。

该死的男人!可恶的男人!居然把她当成、当成发泄工具,完事就走人!

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你会后悔的!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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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太可怕了]

“主人。”那美丽的男子上前用双臂环起男人粗壮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滚。”凛冽的气息震得那美如花的男人脸色黯然了下来,可是目光却还是痴痴的看着他宽厚的背影。

七子枭砍了一片树林。

“七将军!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随从侍卫无奈的劝。

“闭嘴!马上给我找!把所有的树砍光也要找到她!快砍!”七子枭疯了一般挥着刀。

这该死的树林似乎怎么走也走不出去,他的清儿怎么样了?他的清儿……

突然,七子枭眼前一亮,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清儿!”七子枭上前一把抱住南宫清。

南宫清所有的意志力在这一该全数瓦解:“大哥——”

眼前一黑,晕倒在七子枭的怀中。

“清儿,清儿!”

七子枭看着怀中人儿脖子上多出来的红印,黑眸顿时因染上怒火而燃烧起来。

微微拉开她的衣襟,这一个个的红色印记一直延伸到更下面……

七子枭顿时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紧握的拳头狠狠的拳向地面。

是他没有保护好南宫清,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啊——”满腔的愤然溢满了胸腔,七子枭含泪仰天长啸。

“七将军……”随从侍卫小心的叫了一声。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七将军像要吃人一样?太可怕了!

低下头,额前的长发遮去了他脸上的表情,他只是双手紧紧的将南宫清护在怀中,似乎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贝。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慎重的抱起昏厥过去的南宫清,一步一步向外走。

“七将军……”

七子枭默然无声,现在,他要先回去照顾南宫清。

千幽林!千幽林的秘密,他一定会找到!

总有一天,他要把那个男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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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进宫护驾]

“清儿!”七子枭无可奈何的看着紧闭的门,南宫清发脾气,不让任何人靠近。他想安慰她,陪陪她,却也被南宫清一脚踢了出来。

“走开!全都走开!”南宫清愤然的摔着枕头。

可恨的男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让他好看!

七子枭哭笑不得,南宫清是在他的房里。他能去哪儿?

“清儿,无论怎么样,先吃一点东西,好不好?”七子枭说完后,清了清噪子。从来不曾说过这么柔软的话,一时之间,他还很不习惯。

丫鬟们在一边掩嘴偷笑。

“我不吃!走开!别来烦我!”南宫清现在只想静静,好好想想。把所有的事好好想想。

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不对?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环节她漏掉了。是什么呢?

七子枭挥退了所有人,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台阶上。他也需要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情绪。

*

哪知就在这一天夜里,千幽林里突然起了一场大火。

所有人都说,这火是从天而降,大火整整烧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火势才被控制,渐渐扑灭。

等到南宫清和七子枭赶到的时候,那小河的尽头一片灰烬余。之前优雅的回廊蔓桥全都付之一炬,不复存在。

曲无妨愤怒的拍案而起:“七子枭,朕命你去查看千幽林,不是让你去放火烧了它!”

“皇上,不是微臣干的。微臣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你不知?南宫爱卿,你又怎么说?”曲无妨目光深沉的看着南宫清。

“微臣不知。”如果可能,她真想去放一把火,可惜慢了一步。

“好,很好!你们两个都是朕最相信的爱将,现在居然告诉朕,什么也不知道?”曲无妨焦躁的走来走去。

“其实皇上,千幽林烧了,那里面的秘密也不复存在,皇上大可贴出安民告示,以后不会再有女人失踪。以安民心。”御史大人崔徵上前道。

“安民告示?安民告示可以贴,接下来呢?你们来告诉朕,千幽林里的是人还是鬼,是什么人?他会做什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曲无防怒视着殿下群臣。

七子枭上前拱手道:“是微臣失职。当务之急,皇上可调四王爷的兵马进京,加强京城防卫,微臣愿领精兵,亲自为皇上护驾。”

曲无妨的目光扫过南宫清,南宫清却垂眼无语。烧了?他居然把那里一把火烧了?!

“南宫爱卿,你也一起来吧。退朝。”

南宫清正在神游,被曲无妨这么一唤到,顿时吓了一跳。什么?要她也进宫护驾?

[正文 快死的男人]

七子枭黑眸一凛,皇帝可能已经知道了南宫清的真正身份,只不过碍于某种目的,所以没有当面揭穿而已。

而今皇帝说要南宫清进宫护驾,其心可疑。

南宫清已经受过一次伤害,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让她受伤!

“清儿……”

“不要跟着我!”南宫清火大的对着七子枭一翻怒吼,拂袖而去。丢下满脸郁闷的七子枭独自叹夕阳。

气愤,真的很气愤。现在她开始怀疑皇帝老儿是不是也知道了她的身份,故意和她玩捉迷藏。这一回进宫,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还有大哥七子枭。他看她的摸样眼神,也是奇怪极了。仿佛……仿佛看心上人一样……

好烦躁啊!最让她心烦的,还是那个神秘的男人。那个混蛋!她南宫清发誓一定要找到他!不报此仇,她就不叫南宫清!

南宫清恨恨的一脚将一个石子踢了出去,落在几丈远的草地上。

突然,草丛里传出一声闷哼,咦?南宫清小心翼翼的上前去看,黑色的衣角依稀从草丛之中露了出来。

近一点,再近一点,居然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受了伤的男人。

他爬在地面上,半边脸紧贴着地面,另一半张脸上血迹斑斑,看不清模样。

他身上灰色的衣衫已尽数被血染成了黑色,衣衫下,被剑气划出的条条裂痕如一个个龇牙咧嘴的血口,狰狞而恐怖。

好在战场之上看惯了死人,南宫清上前伸手在他的鼻下试了试,还好,还有气。

“喂!”南宫清推了推灰衣人,那男人只是闷哼一声,却无法动弹,可见是伤得极重。

南宫清挑了挑眉,古人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算了,既然遇上了她南宫清,也算你小子的运气!

南宫清将那男人翻了一个面,目光触及他的脸时,顿时瞪大了水眸——

居然是那个在神秘府邸里被她拉下面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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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留在我身边]

“你醒了。”南宫清一脸亲和的看着床上的男人。那男人却只是怔怔看了一眼南宫清,再看看四周的一切,满眼疑惑。

“这是哪里?”

“一个安全的地方。”其实就是栈,不过是一个很安全的栈。

“你……”

“不认识我了吗?”南宫清挑眉看着那男人。

她这才细细看这个男人,他生得也很好看,面容白皙,眸如皓月,眉清唇秀。是一个典型的白面小生。

“是你救了我?”

南宫清轻轻一笑:“没错。”

见那男子缄口不再说话,南宫清上前两步:“喂,你叫什么名子。”

沉默。

“你知道吗,你晕了三天了,为了救你,花了我不少的名贵药材,你总该让我知道我救了谁吧?”南宫清衣袖轻轻一甩,款款在床边坐了下来。

“白风。”

“白风?”好奇怪的名子。不过也罢,南宫清继续问道:“为什么你会伤得这么重?”

白风抬眸看了一眼南宫清,没有回答。

南宫清挑了挑眉,这是什么眼神?莫非……

“他们要杀你灭口?”南宫清的猜测。

那里全都烧成了焦土,显然是不想让人找去。而南宫清见到他,所以他会被人杀人灭口。

看样子,这个神秘府邸里一定藏着不少秘密!

白风继续沉默。南宫清就当他是默认了。

“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就留来我这里做侍卫吧。”南宫清起身。

“你不怕我出卖你?”白风疑惑的看着南宫清清雅的背影。

“出卖?你不敢。”南宫清信心十足的回眸一笑。

意思很明显,出卖她,就是出卖他自己。

留下他在身边,还有一个目的,南宫清相信,这个白风一定知道不少事。留下他,对找到那个神秘的男人一定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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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她不想当祸水]

皇帝倒是听进了七子枭的话,当天就发了圣旨让四王爷曲无为进京护城。同时调派了禁卫军进皇宫,让七子枭和南宫清同日进宫护驾。

南宫清只能暂时将白风留在宫外养伤,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曲无妨一定是不怀好意。

这还不算,最最让她哭笑不得的就是七子枭也在。

这两个男人似乎都看穿了她的身份,却又似乎都默契的不说。却在暗中较劲。

比如说吧:

明明有太监丫鬟伺候在侧,曲无妨偏不传唤,却叫她来倒茶,倒茶也罢了,还似有意无意的碰一碰她的手。再递给她一个暧昧的眼神。

七子枭就会瞪着一双冒火的眼睛,站在一边死瞪着皇帝那只手,那眼神让他想起他在战场上瞪着暮沉风的时候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挥剑上来砍掉曲无妨那只手。

老天,她不想当祸水,一点儿也不!

下一秒,闪。脸上还维持着恭敬认真的表情。

再比如说吧,改完奏章之后,曲无妨悠闲的伸了伸胳膊:“南宫爱卿,来给朕按按肩。”

“启禀陛下,微臣不会。”南宫清一脸的抱歉。

“没关系,随便捏捏就行。”

“微臣……”

“末将会。”七子枭拱手打断曲无妨的话,直接越过南宫清走了上去。

看着两个大男人在那里捏来抓去,曲无妨的脸黑到了极点。

七子枭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双握刀的手捏着曲无妨的肩膀,轻不得,重不得,一张俊脸绷得像石板,还能清晰的看到他嘴角抽搐的痕迹。

南宫清拼命拼命的憋着笑,突然觉得七子枭好可爱!

这样的戏码每天都会上演,你看,又来了!

天空一道白色的闪电划过,轰隆轰隆的雷声从天边传来。

“七子枭!”

“末将在!”

“你在外面守着,朕和南宫爱卿有要事相商。”曲无妨挥了挥手,头也不抬的看着奏章。

七子枭绷了一天的石板脸此时比墓碑还要黑。

圣旨不可违,但……

看着那扇门在面前缓缓合上,七子枭握紧了拳。

第一次,他的忠君之心开始动摇,突然有一种感觉,如果为了南宫清,就算让他反了曲无妨,他也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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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会放过]

“皇上,不知皇上有何事相商?”大门在身后关上,南宫清拱手机警的后退几步。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皇帝一定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只不过是因为某种原因,所以不说而已。

所以南宫清很清楚,自己现在就是走在刀刃儿上。一不小心,把自己赔上去事小,回头搭上一家人的性命,那就不划算了。

所以她必须小心再小心。

“爱卿,对丞相所提的给临都加修堤防之事,你有何看法?”曲无妨一本正经的翻阅着奏章。

“微臣以为与民有利,可行。”

“嗯。”曲无妨点了点头,接下来又问了几个不疼不痒的问题,突然起身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夜深了,爱卿,我们就寝吧。”

“啊?”南宫清以为自己听错了。

“朕近日总有不祥之感,怕是有人会对朕不利,爱卿文才武略过人,有爱卿在身边,朕自然是不用担心。可是朕一向体恤臣民,又怎么能自己独享软榻,而让爱卿独守寒夜。朕准你与朕同榻而眠。一来可以与朕好好探讨一下国事,二来朕也无需再担心有人会对朕不利。所以爱卿,不会拒绝朕吧?”

曲无妨那一脸的笑真叫奸诈。

南宫清道:“论文才武略,自然是大哥更高一筹,若无大哥相助,微臣只怕也早就战死沙场了。论起国家大哥,大哥的见地也比微臣要深远。不如微臣叫七将军进来一同……”

“不用了!”曲无妨的耐心用完了。挥了挥手一把抓住南宫清的手臂:“爱卿想抗旨吗?”

“不不,只是……只是微臣身体不适,皇上您是千金之躯,微臣害怕传给身上,那微臣的罪责就大了。请皇上以身体为重,微臣这就叫七将军来代替微臣……”

曲无妨的手臂一伸,将南宫清圈入怀中:“爱卿,不用了,朕特准你传染给朕!”

每天看着这小妮子在面前晃来晃去,一颗心早就蠢蠢欲动了,而今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当然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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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让朕来为你诊治]

曲无妨的手臂一用力,钳制住南宫清的身子,低下头想去吻那诱\人的红唇,南宫清一把捂住曲无妨的嘴:“皇上,微臣身有重疾……”

又变成重疾了!曲无妨唇边笑意加大:“那就让朕来为你诊治吧!”

曲无妨一把拉下南宫清的小手,正要向他渴慕已久的柔软袭去,正在这时,一个黑衣从窗口一跃而入,人未到,剑气已向曲无妨的后背袭来。

曲无妨也是练武之人,自是警觉甚高,但此时却因为心急于去采撷芳菲,自然在闪躲的时候慢了片刻,剑气所到之处,龙袍乍然划开,血渍崩裂。

“皇上!”南宫清大惊。玩真的啊!

“来人啦!有刺!”这一次曲无妨拉着南宫清闪身的同时就大声高呼。

守在门外的侍卫一涌而入,那黑衣人虚晃一招,翻身跃窗而出。

“七子枭!”曲无妨对着门外大喝,可是却不见七子枭的身影,曲无妨那一向从容的面色在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禀皇上,七将军刚刚去小解了。”已有侍卫跃窗追了出去,留守的侍卫拱手应道。

曲无妨冷笑:“小解?很好,正也要去!”

“皇上!您的伤……”

“无碍!”曲无妨已大步向殿外走去。

南宫清心知阻拦不住,“微臣也去。”

曲无妨冷冽的脸上突然勾起一抹轻笑,转而对着侍卫:“带路!”

曲无妨走得很快,南宫清急步走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七子枭是否摆脱了那些追兵,这里的侍卫都是皇帝亲自挑选的,个个都是高手,只怕七子枭想要立即脱身也不容易。

而且宫内为了以防有人对皇帝不利,早已安排了暗哨和弓箭手,就算七子枭武功高强,也只怕是情况不妙。

南宫清不由在心里埋怨起来,这个人做事怎么这么鲁莽!上一次是在船上,又是在野外,他想逃走当然是容易。可是这一次却是在皇帝布置好了陷阱的皇宫大内,他这么做不是找死么!

眼见茅厕就要到了,南宫清急中生智,脚下一滑:“啊……”

眼见她的身子就要落入湖中,曲无妨及时的一个回身揽住她的腰。

月光下,南宫清绝美的小脸就在他的面前,密而长的睫毛下那一双盈盈秋水荡漾生波,而她那不堪盈握的纤腰紧贴着曲无妨的小腹,一阵冲动顿时传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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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微臣有罪]

“皇……皇上,微臣好像扭到脚了。”南宫清手抓着曲无妨的衣衫不放。不能让曲无妨去找七子枭。

曲无妨的目光顿时一片凝浊。是不是真的扭到脚已经不重要了。

手臂一沉,一把抱起南宫清:“那爱卿要好好休养才行。”

“皇上,微臣惶恐……请皇上放微臣下来……”南宫清看到一边的侍卫个个的嘴巴张成了O型。

“朕说可以,就可以。”曲无妨抱着南宫清大步往寝宫走去。

“皇上,这样与礼不和。”

南宫清还想挣扎,曲无妨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爱卿是选择陪朕去寝宫休息,还是和朕一起去看看七将军在不在茅厕?”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南宫清心知瞒不住。可是如果她应了皇帝,反而显得做贼心虚。

“皇上,微臣当然是听皇上的。不过皇上如此对待微臣,只怕微臣明日即有死罪。”

曲无妨浓眉一拧:“何以出此言?”

“皇宫上下皆知皇上您是有道明君,而今皇上与微臣这样……只怕微臣也难逃众同僚的弹\劾,也罢,微臣一心为皇上效\劳,纵死无憾!”南宫清的话说得那叫一个伟大。

曲无妨唇边的笑意加大:“爱卿说得有理。”

如果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有意思!

说罢,将南宫清放了下来。

“那爱卿随朕回殿歇息吧。等七将军回来,让他在门外侯着就行了。”曲无妨的心情突然无限的好。七子枭的帐他会算,不过不是现在。

曲无妨走在前面,南宫清懊恼的一步一瘸的跟在他的身后。现在该怎么办?

朝阳宫门缓缓合上,南宫清心知今夜难逃一劫。就在曲无妨上前抱她的时候,她突然一个曲膝跪了下来。

“皇上,微臣有要事启奏。”

曲无妨静静看着她半晌:“朕不听。”

“皇上,微臣该死,微臣……”

“够了!”曲无妨一挥衣袖。走到案前,一拳重重的捶在案上。

虽然南宫清的身份两人虽然心知肚明,他也打算在今夜就要了她,可是有些事如果明说出来,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莫非南宫清为了拒绝他,真的连脑袋也敢不要了?

“微臣有罪!”南宫清再度抬高声音。既然今夜是难逃一劫难,等被皇帝压上了床,她的身份还是会暴露。还不如现在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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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躲避追捕]

曲无妨狠狠的瞪着南宫清,莫非南宫清为了拒绝他,真的连脑袋也敢不要了?

“微臣有罪!”南宫清再度抬高声音。

曲无妨黑眸中冷光一闪,后退一步,正襟危坐。冷眼看着南宫清,“是吗?爱卿可要想好,你是何罪?松龙国治法严明,爱卿千万不要后悔。”

威胁的意味如此深厚,南宫清哪会不知。但横竖都是一死,她豁出去了!

“是……微臣……”

“皇上,四王爷的军队已到城外,丞相前来向皇上请示,是否要出宫相迎?”门外的声音及时的拯救了南宫清的小命。

南宫清和曲无妨同时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挺倔!很好,这样才更有挑战性。曲无妨的唇边再度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出宫相迎!”曲无妨长袖一挥,起身出了朝阳殿。

南宫清吓得拍了拍匈部,好险。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南宫清放心不下,转身冲着七子枭逃走的方向追去。

再说七子枭凭着对皇宫的熟悉,一路飞奔。但无奈身后的追兵都不是省油的灯。暗中的弓箭手万箭齐发。

七子枭纵然武功再高,也还是不幸的左肩中箭。

慌乱之中,他窜入一个漆黑的房间。如果他没有记错,这里应该是公主的浴房。现在没有人在,正好让他躲一躲。

这一躲也为他争取了不少时间。

“找到七将军没有?”南宫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七子枭眼眸一亮。

“南宫大人,小的们正在努力搜查。”

“嗯,知道了。”南宫清眼尖的发现了浴房门口的一滴血迹,于是移步踩了上去。

待众人退下后,南宫清蹲下\身,以手指示血,血是不久前才滴上去的。

南宫清忙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看着左右无人,闪身进入了浴房之中。

“大哥。大哥你在吗?”

“清儿。”

南宫清松了一口气,黑暗中,七子枭的目光闪烁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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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是我的女人]

“大哥,你怎么样?”南宫清上前借着月光查看七子枭的伤。

七子枭一把握住她的手:“清儿,我没事。”

“你流了好多血,还说没事!”黑色的夜行衣已潮湿一片,就算是在月光下,也让人心悸不已。

“对于一个常年正斩杀场的人来说,这点小伤真的不碍事。”南宫清眼中的焦急与担忧,就是他最好的良药。

虽然是一的男儿装扮,可是却丝毫不减那绝色的魅颜,月色下,盈盈的水眸闪动着,如同幽夜灿烂的星辰,柔嫩的唇瓣轻抿着,如果含苞待放的花。

“清儿……”七子枭情不自禁的捧起南宫清的小脸,低下头吻向他渴慕已久的甜蜜。

南宫清骇然后退一步:“大、大哥!你、你……”

七子枭目光如水的看着她,含笑不语。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七子枭拉起南宫清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掌中:“记得吗?那一次在绿苑小轩。”

“绿苑小轩?”南宫清差点儿忘记了,她失踪前的记忆,就是到绿苑小轩。

七子枭拉过她的手,放在胸前,温柔的看着她:“清儿,你是我的。”

“你、你说什么?”南宫清心中一直揪拧着的模糊不清的郁结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被解开。

记忆中有些说不清,又似乎存在的东西开始变得慢慢的清晰。

“清儿,你是我的女人。那一次,在绿苑小轩,你就已经是我的女人。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人有机可趁,劫走了你。清儿……”

“我不明白……”

不会是这样的,她一向信任敬重的大哥,怎么会……对她说出这种话来。

“我无法看着其它男人拥有你,可是那个对你居心叵测的人偏偏是皇帝!清儿,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我不后悔,不后悔把你变成我的女人,清儿,我……”

“啪!”南宫清在挥手给了七子枭一个巴掌的同时,绝美的脸上滑落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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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看着南宫清苍白的小脸,七子枭心头一阵绞痛,他一把将剑柄塞进南宫清的手中:“清儿,如果你恨我,你杀了我!”

南宫清只是冷笑地看着他。

“如果你不屑杀我,现在,你只需要大叫一声,就可以把我送给皇帝。我说过,就算是为你死,我也心甘情愿。”七子枭眼中带着一抹决绝。

南宫清静静的看着七子枭俊逸的面庞,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最信任的人。因为信任,所以心无芥蒂。可是他却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良久,南宫清才冷冷的说:“七子枭,就让我南宫清从来不曾认识你!”

“清儿!”七子枭一把拉住南宫清的衣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肝胆俱裂般的疼。

“放手!”

冷冷的声音让七子枭冲动的顾不上身上的伤,一把抱住南宫清,“清儿,你可以打我骂我,可是我真的爱你,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守护你。清儿,我什么也不在乎,为了你,我连皇帝也敢杀,只要你原谅我,留在我身边,好吗?”

“放手!”还是冷冷的声音,七子枭的手臂收拢,生怕他一松手,就会永远的失去南宫清。

南宫清心中积蓄的郁结之气在瞬间凝结,猛的回身一把推开七子枭:“你闭嘴!我不想再见到你,听到没有!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南宫清吼完转身跑了出去。

说不清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南宫清终于明白那个神秘男人问的“那个男人”是谁了。原来她失踪的那几天里,她失去的不仅仅是记忆。

看着南宫清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七子枭很想上前去追,无奈伤上的箭伤正好被南宫清拍中,引起撕裂般的疼痛。最最主要的一点,他没有告诉南宫清——箭上有毒。

七子枭才追了两步,便眼前一黑,倒了下来。

不久之后,一个窈窕的身影推门而入,有丫鬟小心的掌灯。

“公主,你看!”丫鬟惊讶的指着地上晕倒的男人。

清雅秀丽的华阳公主缓缓上前,美眸闪过一道清亮:“七子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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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华阳公主]

七子枭悠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香气萦绕的卧房之中。四处飞凤牵珠,翠玉青琉,这是哪里?

“你醒了。”一个面蒙白纱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丫鬟在她的身后轻轻阖上门。

“华阳公主!”七子枭翻身下床向华阳公主请安。

“七将军不用气,这里没有外,你的伤还没好,先躺着吧。”华阳公主目光温柔含情。

七子枭略一思量,便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低下头一看,自己身上早已被人换回了之前的衣服。

“多谢公主救命之恩!不过公主明明知道我……”七子枭拱手道谢。

“本宫到目前为止,什么也不知道。至于以后会不会知道什么,全看七将军怎么做。”华阳公主缓缓揭下面纱。

七子枭心头一惊,即刻背过身去。

华阳公主曾当众立誓。能见到她真容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是她的驸马。

“为何不敢看本宫?”华阳公主那清逸的面容坦然的呈现在七子枭的面前,只是美眸之中有一抹失落。

“七子枭不才,不敢看公主真容。”

“本宫的面纱已经被你揭下,你说,你是想做哪一种人?”华阳公主长眉一挑,毫不介意七子枭的态度。悠然的坐到桌前。

被他揭下?她还真能瞎掰!

“两个都不选。”他不怕死,不过必须是为南宫清而死。

“如果我一定要你选一个呢?”华阳公主霸道的抬起下颚。

七子枭沉默了。

“皇上正在缉拿两个人,一个就是昨夜的刺,一个就是你。你猜如果本宫现在把你交出去,你猜会怎么样?”华阳公主的唇边掬起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七子枭背对着华阳公主,依然沉默。

“你还记得吗,第一次见本宫的时候,本宫从树上掉下来,是你救了本宫。现在,本宫也还你一命。”

“你的箭伤还需要一段时日才能好,如果你现在出去,一定会被皇上查知。而今你虽然吃了解药,可是体力还能虚弱,需要静养。所以你最好哪儿也别去。”

“你放心,这里是本宫的地方,没有人敢来打扰你。等你养好伤后,本宫自有办法帮你洗脱嫌疑,前提是,你必须答应本宫的要求。”

华阳公主缓缓起身,清逸的小脸如一朵优雅的睡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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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恕难从命]

“多谢公主相救,如果公主要七子枭偿救命之恩,只要在七子枭的能力范围之类,七子枭一定照办,其它的事,七子枭恕难从命。”坚实的后背决然的挺直,语气坚定。

华阳轻轻一笑,她就是喜欢七子枭这种坚毅不屈的个性。她喜欢他,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可惜这个七子枭对人总是冷冷淡淡。这一次也算是上天给她的机会,所以,她一定会珍惜。走到门口,华阳回头对着七子枭的背影倩然一笑,带上面纱。

真是一个倔强的男人。不过,她喜欢!

七子枭听到房门声响,脚步声离去,这才缓缓的转过身,肩膀上的箭伤和手臂上未全愈合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疼。

一个地方受伤,还可以狡辩。两个地方都和刺伤得一样,他无从辩解。

现在,要保命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相信华阳。

他必须留着命去见南宫清。就算是死,也要得到她的原谅。

*

“七将军为何没来早朝?”皇帝冷笑着问南宫清。阴翳的面容紧绷着,彰显着鲜明的怒气。

南宫清拱手道:“启禀陛下,七将军昨夜突然偶感风寒,所以……”虽然心中怨恨七子枭,可是他毕竟也是因自己而受伤。

“是吗,那朕要和爱卿一起去看看七将军的风寒到底严重不严重了!”皇帝声音又冷了几分。所有大臣噤声不敢语。

好可怕。今天曲无妨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太可怕了。皇帝为何突然问到七子枭?莫非是和昨夜有人行刺的事有关?众人在心中猜测,却无一人敢问。

“这……”南宫清正绞尽脑汁的想着用什么办法来避难,正在这时,门外一声高呼:“四王爷上殿觐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殿外。

曲无妨起身缓步走下殿阶,亲自相迎。

这个四王爷到底是何许人也?南宫清诧异的看着殿外。

她一早就听说中,四王爷是宫里的一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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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阴谋的味道]

她一早就听说中,四王爷是宫里的一个传奇。

听说他与曲无妨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不过却不喜欢宫中的生活,所以早年就出宫游历,学得一些奇门八卦之术。还救过曲无妨一命。

后来领兵驻守在外。极少回京。所以只有极少的人知的王爷的真容。这一回如果不是因为事急,也不会将他招回京中。

他是皇帝最相信的人。

南宫清好奇的看着这个无意间为她解了围的四王爷,阳光从殿门斜照进来,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的从阳光中走来。

他的步伐很轻缓,也很悠然。他背后的阳光灿烂,反而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他火红的长袍显得格外耀眼。

殿内一阵唏嘘之声。

“参见皇兄。”四王爷只是拱手行礼,这在宫中也是一个特例。

曲无妨上前激动的迎起四王爷:“皇弟,你可回来了!”

咦?声音好熟悉!

南宫清努力的看着四王爷。

随着曲无妨与四王爷相携走了进来,南宫清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天啦,他太美了,美得令人眩目。长眉如柳,红唇如樱。一副我见尤怜的绝艳之姿。如果不是亲见,她一定会以为他是女人!

等一下!那不是在神秘府邸里见过的那个美丽的男人?

南宫清倒抽了一口冷气!

四王爷的目光扫过南宫清,平静的眸光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似乎从来不曾见过她一般。可是那艳丽的眸子却让南宫清心头拔凉拔凉的。

她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曲无妨将四王爷曲无为引上殿阶,让他坐在仅次于自己的位子上。这才转身面对群臣。对曲无为的信任之情,溢于言表。

火红的长袍增加了曲无为的俊美,所有人的目光都积中在他的身上。在群臣惊艳的目光下,曲无为长指优雅的轻轻抚过脸旁的一缕长发,目光似无意的滑过南宫清惊诧的小脸,笑意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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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爱卿,你可想好了?]

从曲无为进殿开始,南宫清就陷入一种极端的惶恐与不安之中。她的面前反复地浮动着那个神秘男人和面前这个妖艳得如女人一般的四王爷。直到曲无妨第三次叫她的名子,南宫清才如梦初醒。

“皇上!”

“南宫爱卿,刚刚四王爷所说的,你可听清?”

“微臣……”能说没听清吗?

“爱卿是愿意留在宫里还是愿意去寒飓关?”曲无妨说这话的时候,双眸眯成一条眼,凌厉的看着南宫清。

南宫清刚从神游中回过神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以前都是七子枭为她拦风挡雨的,这会儿南宫清下意识的和从前一样,将求救的目光看向身侧,可是原属七子枭的位子却空空如也。

南宫清的心里蓦然的滑落一滇涩。七子枭,到底我该谢你,还是该恨你!

“爱卿是愿意留在宫里,还是愿意去寒飓关?”曲无妨再度开口,双眉紧拧中透露着他此刻的心情十分的糟糕。

南宫清的目光和曲无妨刚刚一碰上,马上打了一个寒战。

七子枭不在,没有人为她做决定。只有靠自己了。

留在这宫里,还得一天到晚堤防皇帝老儿的骚扰。更何况,宫里是个是非之地,当然是少呆为妙。留在这里,迟早会出大祸。

如果去了寒飓关,倒是山高皇帝远,反而惬意。

“微臣愿意去寒飓关。”南宫清决定了。

“爱卿你可想好了?不再考虑一下?”曲无妨眉眼前的怒意加深。

“是,微臣愿意去寒飓关。”南宫清更加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她不想困死在宫里。

“太好了,这一次暮沉风算是遇上了对手。只要南宫大人一出马,暮沉风必败无疑!”

曲无为含笑看着南宫清,如皓月般的眼眸中荡漾着满满的春意。

什么?暮沉风?暮沉风不是一直在戈壁关,怎么跑去寒飓关了?

南宫清嘴角抽搐,耳边一阵轰轰之声,天啦,暮沉风!居然是要她打暮沉风!她不是找死吗?一定是她听错了!是她听错了!

该死的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妖孽男人开口说话的时候走神呢?

她又怎么该笨得连没听清楚曲无为说什么就答应了呢!

她应该记得这个妖孽一样的男人曾经用怎样哀怨的眼神看过她,她怎么该在这人男人的面前掉以轻心呢?

“我……微臣……”南宫清后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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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后悔莫及]

“我……微臣……”南宫清后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既然爱卿如此意志坚定,那朕就准了!明日爱卿就可带兵出征寒飓关。朕可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曲无妨的话字字咬牙切齿。

她愿意去暮沉风面前送死也不愿意留在宫中,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得不到一个小女子!既然她要去送死,就让她去好了!

曲无妨愤然的拂袖而去。

曲无为优雅的缓缓起身,一身火红的袍子在象征着皇权的黄金椅前显得格外的艳丽。

他满含笑意的眸子看了一眼南宫清,再优雅的转向殿下群臣,缓缓抬起长袖,红袖优雅的一抚:“退朝吧。”

曾经有一个选择的机会摆在南宫清的面前,可是她没有把握好。直到事后才后悔莫及。

如果上天可以再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不会再神游。

她可以肯定,曲无为是故意的!故意调她去边关打暮沉风。可是她却还是傻傻的上当!她笨算了!明明是七月天,可是南宫清却觉得寒风凛冽。

天啦,没有七子枭,要她上寒飓关与暮沉风对敌,她只要想想就后怕。

入夜之后,南宫清理了小包袱就准备趁夜逃走。

哪知没跑两步,就被人像拧小鸡一样从屋顶上拧了下来。

“疼!爹,爹你放手啊!”

南宫尚一脸愤怒的看着女儿:“你,你,你居然敢逃走!幸好你的哥哥聪明,一早派人在屋顶埋伏好了,否则我们一家人都要给你陪葬!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没出息的女儿!”

南宫清哀怨的低下头:“可是我去了也是死,大不了,您明天进宫告诉那个昏君,就说我死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无意间居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南宫清倏然抬起头,双眸放光:“对哦,您就跟皇上说,说我死了。”

南宫清死了,以后再也不用受皇帝的威逼利诱了!她又是自由自在的南宫清了!

南宫尚一个指栗敲打到南宫清的额头,打得南宫清哀号一声。

“你这个混帐东西,还嫌我们家的罪名不够多是不是!”南宫尚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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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子枭,你再不出现就死定了!]

“你这个混帐东西,还嫌我们家的罪名不够多是不是!”南宫尚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爹!很疼耶!”南宫清摸着头,老头儿下手还真重,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爹啊!

“疼?你也知道疼吗?明天不给我乖乖的出征,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疼!”南宫尚咬牙切齿。

南宫清哀怨的嘟起唇。

“清儿。”南宫傲在书僮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哥。”南宫清忙躲到南宫傲的身后。

“清儿,爹说得对,你不对走。你放心,你安心的出征,哥哥会帮助你的。你看。”

南宫傲回身从一个仆人的手上接过一只纯白的信鸽,递给南宫清。

“你看,这是为兄花了几个月的功夫亲自训练出来的信鸽。一共有十只。你只要一路上带着这些信鸽,妥善的饲养。到时候为兄会和以前一样,为你出谋划策,放心吧。”南宫傲抚着南宫清的头安慰着。

南宫清嘟着唇不语。以前有七子枭帮她挡剑当先锋,可是现在……

该死的七子枭,都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七子枭,她也不会……

到了现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这个七子枭又去了哪里!为什么几天都不见踪影?

南宫傲抚了抚妹妹的长发:“放心。”

南宫清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突然想起曲无为,也许她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哥哥,以哥哥的聪明,也许能猜出其中的端倪。

南宫傲思索了片刻只说了两个字,放心。

放心?只要一想到暮沉风,她哪里能放下心来!上一回是她运气好,连暮沉风的面都没见到,就稀里糊涂的赢了。这一回,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带着全城人的祝福和期望,南宫清一身盔甲的坐在红缨马上对着所有人频频挥手。脸上是自信坦然的笑,可是一双眸子却在人群之中搜寻着。

七子枭呢?他应该也知道自己出征的事了,为什么他没有来?

他不是一个因为有皇帝的怀疑和搜捕就躲起来的人,为什么他没有出现?

该死的七子枭,如果你再不出现,你就死定了!

结果七子枭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重伤初愈的白风一身盔甲,一脸淡然无波,骑着马跟在南宫清的身后。

踏上征途,南宫清哀怨的看着一张张欢送的脸,暮沉风!暮沉风!这一回,她真的要独自面对暮沉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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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入浴]

寒飓关长年不定期的刮起飓风,天气尤其的寒冷,所以这里以寒飓关为称。

因为自然条件的恶劣,显少有人在这里定居扎营。

不过寒飓关的将军府却是修建得华丽奢靡。

因为这里一度是曲无为的住所。这里也因曲无为的一曲《寒风飓,相思雨》而得名。

曲无为离开后,这里空置了下来。可是下人们依然打点得十分清洁舒适。这也是南宫清愿意来这里避难的原因。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据闻暮沉风以坚石为基,麻布为营,以厚草沉泥为盾,在飓风之中扎营。大有长期作战,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既然暮沉风在那么恶劣的条件下都不担心,那她更不用担心了。慢慢耗着吧,看谁耗得过谁。

几天来连夜赶路,南宫清也累了。

屏退了众人,南宫清打量着这个豪华的浴池。

寒飓关长年风雪,得清水不易。没想到在将军府内居然有这么一处温泉所在。

这浴池就建在温泉之上,鼓鼓热气升腾而起,将整个浴池熏染得一片朦胧。

浴池的一边,是布满鲜花的藤椅,藤椅很宽,足以让两人并肩躺下去,两边的扶手是白玉所制,清凉沁心。

南宫清轻叹,这个曲无为,如果不是真的没有野心,就是有太大的野心。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小皇宫啊!

不管了,好好享受一番再说!

南宫清褪下衣衫,散落长发,缓缓步入温泉之中。温泉的水托起南宫清的长发,将她白皙细嫩的肌肤衬托得如玉脂般雪滑。

在泉壁边找到一个类似椅子的东西,正好可以坐在上面闭目养神。

NND,这曲无为不是一般的会享受!

那水温舒适得让南宫清不由轻叹。多日的疲惫在此刻全数涌了上来,南宫清缓缓合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渐渐陷入沉睡中的南宫清没有注意到,温泉室的另一边,一个以绿藤装饰的小门哑然被推开,一个修长健硕的身影踩着轻缓的步子,向温泉边靠近。

一双寒眸幽深如潭,紧紧的锁住南宫清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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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发怒的猫]

水波一阵一阵的袭向胸口,南宫清舒服的吟哦了一声,继续睡。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靠近。

直到一个黑色的阴影自上而下的罩住她的时候,她才倏然的睁开眼,倒抽一口冷气。

“你是谁?”双手紧护在胸前,不但没有遮蔽胸前的美景,反而还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黑眸之中的温度上升。

一双有力的手臂撑在南宫清的两边,将她困在手臂和泉壁之间。

她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赤\裸的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这温度,这感觉,很熟悉。

“萌越!”南宫清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

“是我。”磁哑好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南宫清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热气萦绕中,他长眉如剑,黑眸如寒潭一般深邃,如刀镌般的脸庞粗狂而不失俊逸。

南宫清水眸缓缓眯起,怒火上伸,虽然是个美男子,也是一个让她动心的男人,可是她清楚的记得这个男人上一次是怎么羞辱她的!

南宫清冷冷一笑,起腿向萌越踢去。

可是水的阻力却让她的行动迟缓,那男人大手一伸,一把握住她的浴腿。再稍微一用力,这下好了,南宫清的柔软直接撞上萌越的坚\挺。

“你放开我!”南宫清化身为小野猫,疯狂的对着那男人又抓又咬。

哪知那男人丝毫不把她的这些花拳绣腿放在眼中,单手一把掐住南宫清的下颚,目光幽深如潭。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我告诉你,你……唔……”

南宫清瞪大眼看着突然变大的俊脸,这个可恶的男人自始至终还是那么的影响着她,让她心跳如鼓。

可是她南宫清再花痴,也不会对一个羞辱她的男人奴颜婢膝。

对着萌越的唇猛的一咬。一阵腥甜溢满唇中。

萌越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嘴边的美食。

手臂一用力,就把这个他思念了许久的女人紧紧的揽在怀中。

南宫清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发怒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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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现在,你还有本事反抗我吗?]

见她实在不能安份,萌越的黑眸一眯,一把将南宫清压在泉壁之上:“你在反抗我吗?”

呵!好霸道的语气。

“你不允许别人反抗你吗?”

南宫清大胆的回视着这个朦胧中俊逸而粗狂的男人。语气中有着满满的不羁。

“没有人敢反抗我。”一字一句,如冰一般寒栗。

“是吗?所以你以为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了?放开我!”南宫清拼命的挣扎,可是那只手却将她的手腕捏得生疼。

这个男人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接下来萌越就用他的行动来回答南宫清:不懂。

黑眸一沉,一只手将南宫清按在泉壁之上,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腰。

温和的水激荡起氤氲的涟漪,他的腰一挺,想直接进入南宫清的体内。

南宫清突然抱住萌越,张嘴对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紧紧的,深深的,直到咬出泪来。

她的身体被萌越紧紧攥着,萌越的手很有力,攥得她很疼,可是她的心更疼。

萌越咬着牙,一声不吭,直到南宫清咬够了,一丝鲜血顺着他粗狂宽厚的肩上流了下来,滑入温泉之中。荡漾成丝丝血红的涟漪。

萌越的黑眸之中泛起一丝怒视,他蓦然的抬起手,南宫清傲气的抬起头:“打女人的男人都是混蛋!”

萌越的唇角一抿:“你一定要违抗我?”冷冷的声音让温热的浴池也下降了几度。

南宫清小脸上写满了不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不让人反抗你?你不是很瞧不起我吗?现在又何必碰我!你……”

萌越抬起的手突然一沉,手指一点,南宫清未说完的话消失在空中。

该死的男人,居然点她的穴!

萌越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女人在这种姿势之下居然还可以如此坚决的反抗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飞快的点了她的穴。看着南宫清的身子僵直在他的面前。

“现在,你还有本事反抗我吗?”轻蔑的笑意从唇边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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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现在,你还有本事反抗我吗?”轻蔑的笑意从唇边滑出。

南宫清用恨恨的目光打量着他。控诉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这样做,我只会永远的恨你!”

萌越却残忍的一笑,手指缓缓滑过她绝美的脸,那张精致的小脸在温泉热气的熏染下变得更加白里透红,柔嫩诱\人。

粉\唇如花\瓣一般娇嫩,那眼眸中的不屈与反抗,更能激起男人最深刻的征\服\感:“你很美。”

磁哑好听的声音在南宫清的耳边响起。

萌越缓缓低下头,反复的吮\吻着她的唇,大手在她的胸\前留恋着。

南宫清的身子不由轻轻的颤抖起来。

这个该死的男人!

明明心里很恨他,为什么他只要稍微的一温柔,她的心就会蓦然的柔软起来。

甚至连身体也会被背叛她的意志。

在他的挑\逗下情不自禁的飞入云中。

南宫清的身子不能动,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瞪,可是随着萌越动作越来越激烈,她那清澈的眼眸也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看着南宫清的眼神变得迷离,萌越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好看的唇角冷然的勾起一抹讥诮的笑:“你不是要反抗吗?怎么,现在喜欢了?”

南宫清这一回不仅仅是身体僵直,连灵魂也冰冻了起来。

水眸之中凝结着不可置信的光,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她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用眼睛瞪着萌越。

唇角冷然的笑意蓦然扩大,剧烈的动作不带一丝的怜惜,被萌越那句无情的话打击得全身心都冰凉的南宫清只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撕裂般的疼痛,屈辱的泪随着他每一个剧烈的动作而纷飞如雨。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清记得自己似乎只要一有意识,就被这个男人反复的折\腾着。从温泉中,到宽大的藤椅上。从泉边冰凉的地面,到洒满了花瓣的柔软的床上。

她反反复复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然后,当一切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她感觉有人将一粒药丸塞入她的唇中。接下来,她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奇怪的是,悠悠长长的梦里,她居然梦到自己和一个健硕高大,俊逸又粗狂的男人手牵着手在开满鲜花的草原上奔跑。

她回过头来,那个男人居然就是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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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再晕一下吧]

南宫清病了,一连病了几天。

大概是长途跋涉加上水土不服,也大概是身心俱疲,她一直发热昏迷着。

在模模糊糊中,她感觉似乎有一个宽厚的手掌曾停留在她的额头。那手掌的温度很舒服,又很熟悉。

“大哥……”

不对,不会是七子枭,也不该是七子枭。

她身边的男人,个个都是坏人。

就连她的大哥七子枭也是一样!是他毁了她!

她甚至曾想,如果不是七子枭,那么萌越也许不会这么残忍的对她。

可是萌越,这个残忍的男人,却那么无情,那么冷血,那么……不可原谅!

南宫清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反反复复的说着胡话,一只白色的信鸽冲破迷雾般的飞尘,轻巧的落在南宫清的窗前。

床前的男人黑眸眯起。这个地方,居然会有信鸽?

在信鸽展翅欲飞的时候,萌越的手一挥,信鸽随之坠地。

拆开信鸽脚上的信,萌越的目光深邃如夜。原来这个女人还有军师!

*

南宫清缓缓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白风恭敬的站在她的床边。

“将军,你醒了。”

“白风?”在她半晕半醒间抚过她额头的男人也是他吗?

“是的,将军好些了吗?将军晕睡了三天,营中上下的人都很担心将军的身体。”

白风的话冷冷淡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就如同他那张一年四季也不会有一点表情的脸。

“现在是什么时辰?”南宫清的头还是有一点晕晕的。

“回将军,现在是卯时。”

“这几日,暮沉风那里有可什么异动?”南宫清担心的是她稀里糊涂的就把这给送给暮沉风了。

“这是暮沉风昨天派人送来的战书。”白风将战书送到南宫清的手上。

南宫清头都大了,挥了挥手:“念!”

“暮沉风请南宫将军明日于青靛崖前决战。”白风言简意赅。

“我再晕一下好了。”南宫清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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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雕似画的美男子]

“将军,你……”端着夜宵进帐的白风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南宫清一身夜行衣,正准备出门。

“嘘——想知道就换了衣服跟我来!”南宫清忙挥手让他禁声。

听闻对面的山脉有一处泉眼,暮沉风的饮用水就是来缘于此,南宫清是打算趁夜去那泉眼之处下毒。就算不能下毒,先去那里打听一下虚实也好。

只不过,要潜入泉眼,先要穿过暮沉风的军帐。

南宫清和白风趁夜潜入暮沉风的军帐之中,这里和南宫清所住的地方相差太大。

南宫清所住的,可谓是金碧辉煌,柔床软枕,可是这里却地处荒地之上,生活可称得上贫瘠。

只是奇怪了,为什么此刻军帐之中没有一个人,这些人都去了哪里?

南宫清好奇的想跟着一个打水的小士兵去走走看看,却被白风一把拉住:“此处是敌营,小心为上。”

“知道了,知道了!”南宫清拍掉白风的手,一双玉足却忍不住跟着那小士兵前去。

一路上顺便弄倒了几个小士兵,换上他们的衣服。这样一来,就安全多了。

军帐十八弯,却见一个极大的广场之中,四周点起了火把,将这广场照得有如白昼。

正前方有红木搭起的高台,高台之上,一个高大的黑色铠甲的男人斜倚在长椅之上,四五个衣红袖绿的美女正萦绕在他的身边,一脸谄笑的倒酒陪饮。

那男人缓缓的转过头,南宫清看到那男人剑眉长飞,皓月薄唇。

好一个如雕似画的美男子,只是他唇边勾起的邪魅的笑容,让人看了从心里发寒。配上那身黑色的铠甲,让人感觉他就是来自幽黑地狱之中的鬼魅。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那目光中的阴寒之气,让所有人屏声噤气。

“将军,再饮一杯!”一个红衣的女子娇娆的将酒送到他的唇边。

那男人一仰头,一杯干尽。然后,他突然手臂一揽,那女人就势的倒入他的怀中。

也不顾在场有多少将士在看着他,一低头,噙住那女人的樱\唇便吻。

大手也在那女人的身上游走,那女子不但不羞,反而迎合的呻\吟着,扭动着。

场下所有人似乎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的等着他们的将军大人“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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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新~~~~~~~~~~

[正文 这狗屁将军是谁]

场下所有人似乎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的等着他们的将军大人“完事”。

“畜牲!”南宫清低骂。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作出如此有伤风化的事!

“走吧。”白风的一张脸早已红透了。

“咦?你脸红了!”南宫清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脸的惊喜。没想到白风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她还以为白风的脸是木板做的呢。

哪知正在这时,却听场中有人说话,声音低沉却有几分磁性。

“带上来。”

南宫清好奇的翘首望去。

却见几个衣衫破裂头发披散的士兵被压了上来。

“将军,人已带到!”

那男子推开怀中的女人,缓缓起身。

一身黑色的铠甲在火光之中犹如鬼魅,配上他脸上阴寒的笑意,更让空中的温度极速下降。

几个跪倒在地的士兵声声求饶。

“将军,将军,属下错了,属下再也不敢逃跑了!属下错了……”

暮沉风阴柔一笑,一脚将趴在他脚下的男子踢了出去:“你们不配做本将军的属下!”

“是是,小人错了,小人错了……”

什么叫磕头如蒜,这就是了。

暮沉风却不为所动,缓缓转身,大手一挥,有人抬了斩刀上前。

“再有临阵脱逃者,斩!”

斩字刚下,血溅当场。

高台之上的美男子一边饮酒,一边揽过身边的美女,那目光,那神色,仿佛正在欣赏着绝色的美景。

南宫清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几个士兵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再拖着满地的花花绿绿的肠子在场子中间爬来爬去。

“呕——”南宫清掩面而逃。

太残忍了!太不人道了!太恶心了!

恨不得把昨夜的饭都呕了出来。

好不容易吐完了,一个水袋出现在她的面前。南宫清接过来漱了漱口,再大灌了几口水。拼命的喘气。

“你没事吧。”白风的声音响在耳边。

“这狗屁将军是谁?”

“暮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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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新……

[正文 逃得掉的那一个才是将军]

南宫清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人谈起暮沉风就脸色大变了。

上天创造这样一个男人出来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你好些了吧。”白风的语气中居然有一丝关切。

南宫清摇了摇手,说不出话来。

她是想来探查一下军情,哪知才偷窥了一眼暮沉风,就被他给雷得几天不想吃饭了。

看样子想胜他,只有下毒一个方法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南宫清和白风趁夜往泉眼入靠近。

“站住,什么人!”一声厉喝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南宫清转过身:“我们是来打水的。”

“打水?可有将军的令牌?”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们。

“令牌?……”南宫清的小脑袋飞快的转,“兄弟,你看能不能通容一下……”

“没有将军的令牌,任何人不准靠近泉眼,马上离开!”

南宫清伸手向腰里摸了几两碎银子:“好兄弟,我们都是一个营的兄弟,通容一下吧……”

“不行……”咚的一声,倒地。

原来是白风一个手刀解决了所有问题。

“快。”此地不易久留,白风机警的看着四周。暮色掩盖下,一切都安静得让人发悚。

南宫清飞快的来到泉眼边,将药散入泉水之中。

“快走。”

哪知没跑两步,四面突然火光四起。

山涧之中,顿时犹如白昼一般。

白风很自然的将南宫清护在身后。

南宫清目光扫了一下四周,重重叠叠的都是敌人,看样子想要逃出去,还真不容易。

“有机会就逃走,不要管我。”

“将军。”

“闭嘴,逃得掉的那一个才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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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新!!!!!!!!!!!!!!!!!!!

[正文 南宫将军,幸会!]

南宫清虽然不懂战术,可是未战将军先被擒绝对是大忌。如果她不幸被抓,她是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将军。

结果,南宫清果然被擒。

白风的武功虽然高,可是双拳难敌四腿。更何况暮沉风手下的将士个个骁勇善战,并非善角儿。

南宫清又只会花拳绣腿。当然只有被抓的份儿。

在临走前,白风深深看了一眼南宫清。他不走,也只有被抓的份儿。还不如回去搬救兵。

暮沉风依然坐在高台之上,壶中的酒已喝了大半。

所不同的是,台下的,不仅仅是刚刚被腰斩的士兵,还有被绑的南宫清。

那将死未死的士兵伸出血乎乎的手,抓住南宫清的脚腕,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南宫清闭上眼忍着恶心,想像面前的男人是一大帅哥。

天啦,为什么她在这个时候居然会想起萌越!

高台上的暮沉风阴柔的笑看着南宫清。

“南宫将军,幸会!本以为明日才会相见,没想到南宫将军这么心急啊!”

暮沉风的唇角勾起阴柔的笑意,他身边的美女也就势掩唇轻笑。

“什么南宫将军?我叫白风。”南宫清一脸无辜。

暮沉风眯起黑眸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南宫清。半晌才开口:“是吗,配与本将军说话的人只有南宫清,如果你不是南宫清,来人!”

那在火光之下明晃晃的铡刀刺得南宫清胆寒。

“等一下!”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她不想死啊!

暮沉风挑眉,铡刀咚的一声,落在南宫清的身后。震得南宫清心里一阵猛缩。

“我……你不能杀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常识她还是懂的。

“来使?南宫清的来使,就是派人来下毒?”暮沉风举起刚刚从泉眼中打来的水。

“我……不是毒!”只是泻药,会让人喝了拉肚子的泻药。她才不会那么狠心的去毒杀人,只是泻药,会让他们拉肚子,没办法打仗而已。

“不是?”暮沉风挥了挥手,将水送到南宫清的面前,“你喝了,我就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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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拿出你的诚意]

南宫清咬着唇半晌:“我想,就算是我喝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吧。我不过是来帮我们家主子带个话儿,明天的战役取消。我们南宫将军说了,于其血流成河,不如和平解决。我们将军派我来,是希望能争取一个与暮将军和谈的机会。南宫将军说了,要我来这里见暮将军之前,必然要引起将军你的注意。而且势必完成任务,否则以军法处置。这水里,不是毒药,而是泻药。只会让人吃了拉肚子,这样,暮将军定然会答应南宫将军和谈的要求。到时候就不必军戎相见,属下也可以顺利的完成任务。如果暮将军不相信小人所说的,属下喝就是。”

暮沉风眯着眼,安静的听南宫清说完,能在他的面前如此慷慨陈词的,他还是第一个。

“你希望我相信你?”暮沉风挑眉。

看在她这么大胆的份儿上,他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毕竟,他暮沉风的军营,还是头一次有人单枪匹马的入侵。

而且这个入侵的人还……似乎很嫩!皮肤很嫩,长得也嫩,让人不介意多看两眼。

南宫清的水眸转了转:“希望,并不等于将军你会。”

好一个欲擒故纵。暮沉风突然感觉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好,我信你。”所有人惊异的转眼看着暮沉风,他们怎么不知道暮沉风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不过,你也要拿出你的诚意。”

南宫清开始感觉头顶发麻。四周的人开始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暮沉风那带着戏谑的声音如魔音穿耳一般,一字一句的冷到南宫清的心里:“把这里打扫干净,来军帐见我。”

暮沉风说罢,悠然的起身,揽着身边的美女进帐去。

走到帐前,又回头过:“哦,对了,不许用扫把以及其它任何工具。”

南宫清看着他们的背影,看着帐门开了又合,嘴角抽搐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男人,就是个恶魔!

“请吧!”有人好心的将扫把收起来,反正她用不上。

而此时,帐中传来夸张的女子呻\吟的淫\.秽声音。

啊——这个男人真TM混帐!

夜风中,南宫清忍着恶心,看了一眼脚下那花花绿绿的东西,和一张张苍白的死人脸。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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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看什么看!滚开!]

这一刻,绝对是南宫清一辈子的梦魇。

暮沉风说,你这么有诚意,用什么扫把?自己想办法吧,总之,不许用除了手以外的任何工具!

南宫清连死的心都有了。

“看什么看!滚开!”吐完了,吐够了,她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吼。

该死的暮沉风,居然叫人来看着她打扫!看着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南宫清狠不得咬他们!

她不会笨到真的去用手收拾那些恶心的东西,可是该怎么办呢?

南宫清坐到一边的石头上闭目养神。

“喂!将军叫你把这里打扫干净,你没听到吗?”夜深了,冷风刺骨。先前看热闹的心情已经没有了,只想早点完成任务了回去睡觉!

“听到了。”继续闭目养神。

“那还不快点!坐在这里吹凉风啊!”

“将军只说叫我打扫,又没叫我什么时候打扫,你管得着吗?还是你想当将军?”

南宫清气冲冲的吼回去。最好别在这个时候来招惹她!不过,可不可以给她一个棉被?真的好冷啊!

那人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最终,还是受不了寒风的袭击,怏怏的躲回帐里去了。

南宫清瞅了瞅四周无人。起身想逃。

动了动手脚,好麻,好僵硬。再不走她就冻成冰了!

哪知没走两步,就啪唧一声,摔到了地上。

大帐的帘幕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悠然的迈步走到了她的跟前。

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地面上依旧的狼藉。

暮沉风不满的蹙眉:“白风是吗?这就是你的诚意?”

“你……你又没说……没说什么……时候打扫!”南宫清冻得直哆嗦。

暮沉风冷笑,还嘴硬!很好!

“来人!给白使臣安置一个最好的吊床!”

吊、吊床?他这么好心?南宫清疑惑了。抬头一看,混蛋男人!什么吊床,明明就是一个吊在半空中的铁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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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寒风之中荡秋千不好玩]

“请吧!”

南宫清拼了命想反抗,可是动僵了的手脚已经不是她的了。

三下两下,就被人丢进了铁笼子,然后和铁笼子一起被吊在半空之中。随着寒风晃啊晃。

“反正你现在也不想打扫,不如在这里先休息一下!等你什么时候想打扫了,再下来吧。”

暮沉风口气阴寒,脸上更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看你能倔到几时!

寒风之中荡秋千真的一点都不好玩啊!

在打了几十个喷嚏之后,南宫清连打喷嚏的力气都没有了。为什么老天会创造这么一个可恶的人来!

不一定儿,寒风之中开始夹杂着沙尘。打在她的身上,脸上,好疼!

南宫清把自己抱成一个肉包,缩在笼子的一角。

她不会在这个鬼地方冻死吧?

不过看了一眼地面上还等着她去收拾的花花绿绿,南宫清闭上眼,还是让我死了吧。

暮沉风黑眸眯成一条线。

“将军,好可怜呢!这样下去,他会死吧。”暮沉风怀中的美女忍不住的表现自己的同情心。

“那就让他死吧。”暮沉风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阴冷。

美女的脸上露出哀戚的表情,只是这种哀伤不达眼底。

“将军!”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何事?”暮沉风不满的蹙眉。

“小的有要事禀告。”

暮沉风松开手,怀中的美女自觉的退回了帐中。

那侍卫在暮沉风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暮沉风的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

“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是,小的不敢欺瞒将军。”

暮沉风挥了挥手,深邃的目光投向吊在半空中的人儿。

居然能请得动他来说情!

看样子,他还是小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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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去伺候他!]

“哈求——”终于有力气打喷嚏了,南宫清第一次感觉能打喷嚏真好。

可是,好冷好冷啊!全身从里冷到外,似乎连血液都是冰的。

暮沉风黑色的眸子紧盯着南宫清那张小脸。

之前没仔细看,现在看来,的确有一张可人的小脸。

暮沉风一向知道那个人的奇怪嗜好,莫非这是他的新欢?

暮沉风冷笑一声,如果是,那更好!

“你!去伺候他!”暮沉风手臂一用力,身边的美女被推到了南宫清的床脚下。

美女的头被重重的撞在床沿之上,顿时流出殷红的鲜血。

暮沉风眼皮也没眨一下。

“将、将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军居然要自己去伺候另一个男人,还是在他的面前?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暮沉风冷冷的瞟了她一眼。

他的目的很简单。那个男人不是一向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吗?不是凡是别人碰过的东西,他宁可毁掉,也不会再碰吗?

他暮沉风就偏偏要碰!不仅要碰,还要毁灭给他看!

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人来的时候,看到他要的人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暮沉风勾起一抹冷笑,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将、将军!”美女无力的反抗,却被暮沉风阴寒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衣衫散落,那美女伸手开始解南宫清的衣服,蓦然间,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他有胸的!他、他不是男人!是女人!

这个认识让美女怔忡了。看着那张仅是男儿装的小脸就已经如此的动人了,如果让南宫清恢复了女儿装,那更不知道是如何的美艳动人。

于是,出于某种私心,美女偷偷瞟了一眼暮沉风,然后不动声色钻进了南宫清的被窝。

南宫清只觉得好冷好冷。下意识的抱住了靠过来的热源。

暖和了,这下暖和了。意识再一次陷入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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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这个女人,赏给你们!]

高大的身影踏着极速的步子走了过来。粗布的帐帘被拉开。

暮沉风悠然的抬了一下眼皮,他还真来了。

一张霸气十足的脸上带着几分怒意。如剑的长眉紧紧的蹙在一起。

“人呢?”

暮沉风的眼皮抬了一下。

萌越的目光落在一边的大床之上。床上拱起的两个身影让萌越的目光中顿时窜起几团烈火。

一把拉开被子,南宫清被褪得只剩下亵衣,而她一边的女人却光裸着身子。

蓦然松了一口气。面前这怪异的场面让萌越紧蹙的眉头变得更加纠结。

“啊——”那女子一声惊叫,扯过衣服遮住自己的身子,一双美眸惊慌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

“君、君上!”

“滚!”萌越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

美女吓得连惊叫的力气也没有了,直接连滚带爬的逃到暮沉风的脚下。

萌越伸手抱起床上的人儿,一双怒目瞪向暮沉风,暮沉风却悠然的倒了一杯酒:“要喝一杯吗?”

萌越冷哼一声,抱着南宫清大步的离去。

他的身后,暮沉风的目光如冰。

“将,将军!”如果知道那个女人是君上的,打她她也不敢去碰。可是,可是她也不敢违逆暮沉风的意思啊!

暮沉风一脚将她踹开。

“你以为你玩假的,本将军会不知道?”随便哼两声,就想骗他?太小看他暮沉风了!

“我、我……”美女的脸顿时变得苍白。

“将军,将军,你饶了我吧!”看到暮沉风脸上闪过的阴冷之气,美女吓得再次扑到暮沉风的脚下。

“来人!这个女人,赏给你们!不要让我再见到她!”暮沉风手臂一挥,将那美女摔在几丈之外。

门帐的侍卫如同得到了宝贝,驾起正在哭嚎的美女走了帐去。

将军对手下就是好啊!

中军账内,暮沉风黑眸闪动,手臂一挥,啪的一声,案上的书简全数被挥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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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不知道有没有亲能猜中暮沉风和萌越之间的关系呢?

[正文 是什么让他的心这么疼痛?]

好冷,好冷,刚刚的热源不见了。她感觉又好冷。

南宫清下意识的抱紧了身边的另一个热源。

萌越一路上抱着南宫清,那女人却像个虫子一样不停的在他的身上扭动蜷缩。惹得萌越的身体一阵一阵的僵直紧缩。

回到温泉浴池,将南宫清受寒的身子放入浴池之中。温泉的水对此时的南宫清是十分有效的。

晕迷中的南宫清连站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无骨的依在萌越的身上。

萌越低咒一声,迅速的褪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在温泉之中,与南宫清赤\裸相依。

柔弱的人儿就在怀中,娇媚的小脸因热气而开始变得红润。

萌越的手抚上她的头,拿下她头上纶巾,黑发顿时如瀑布般倾斜而下。映衬着她柔美的小脸,萌越的目光顿时深沉了下来。

顾不上南宫清此时身体的柔弱,萌越一个情不自控的挺\身,直接进入了她的体内。

这个女人的身体一如从前的美好,美中不足的是,她并不完全属于他。

只要一想到这里,萌越的动作便失去了之前的温柔,一如既往的狠狠的贯穿着她。似乎想将她身上的别的男人的味道洗去。

浴池外,白风无力的垂下手臂,守候在门口。

是什么让他的心这么疼痛?

眼前晃动着的,是南宫清为了救他,一脚将他踹飞时的蛮横模样儿。

他是一个死士。所谓死士,就是在关键的时刻为主子而死的人。就是主子的盾牌。

哪知南宫清宁可自己被抓,也要让他走。

白风的双拳紧握。

浴池单薄的木板门隔不去里面传来的低哑的吼声。白风的脸隐忍地抽搐着。

直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白风推门进去,萌越已经走了。

柔软的花床之上,依然昏迷的南宫清蜷缩在床上,身上盖着鸭毛织成了大氅。这雪绒大氅,是君上的贴身之物。

白风刚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他不碰南宫清,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担心。

君上有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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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来了!!!!不知道有米有亲猜中暮沉风和萌越的关系呢?嘿嘿,前面两人的对手戏不多,不过月有做过铺垫的哦,如果有亲猜中,月再加更哦~~~~~~嘿嘿,亲们莫拍奸诈的某月~~~

[正文 养虎为患]

“将军,你身体刚好,休息一下吧。”白风手持未出鞘的长剑,只后退自卫,并不打算出手**。

事实上,南宫清的一点儿花拳绣腿也伤不到他。

南宫清却手持长剑,步步紧逼,追着白风满院子的跑。

“白风,妄我救了你的命,你不给我说清楚别想走!”

她一醒来,从身体的酸软程度和鼻端萦绕的熟悉的气息就可以判定是谁做的好事!

萌越那个混蛋来了又走,每一次都只会对她做那些事,而且是做了就走,当她是什么!

最最可恨的是,白风一定和萌越有勾结!

否则,为什么逃走的是白风,来救她的却是萌越!

她当初救白风就是为了从他的嘴里知道萌越的消息,哪知到了现在,白风反而成了奸细!

想到这里,南宫清感觉自己是在养虎为患!

软硬兼施了好几天,白风还是对萌越的事只字不漏,这才气得她挥剑要砍人!

“将军!”白风眼疾的看到地面的石,本来想提醒南宫清小心,哪知怒极的南宫清只顾着挥动手上的剑,脚下一绊,身子向一边倒去。

白风来不急想太多,一把揽过南宫清的腰:“小心!”

南宫清小巧的身子毫无预兆的撞进了白风宽厚的怀里。

南宫清突然发现,以前没有好好看白风,只知蝶是一个俊男,不过没想到,他的俊很有“嚼劲儿”。

萌越是一种粗狂的男儿美,而白风有一种云淡风轻的,让人越看越清新的美。

白风的目光也同样痴痴的看着她。那精致的小脸如花儿一般在他的面前绽放。

这一刻,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忘记了主上,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的时刻。

“将军!”一个呼叫声在一边响起,打破了诡异的宁静。

白风这才回神的放开了南宫清。

“什么事?”南宫清这几天的火气都不小。

“暮沉风退兵了。”

“什么?又退兵!”上一次莫名其妙的退兵,这一次又退兵?!可是暮沉风前几天不是还很嚣张的吗?一点儿也不像要退兵的样子!

白风垂眼不语。

“白风!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南宫清挥手让侍卫退下,转身冷冷看着白风。

“属下不知。”镇定得像一块铁。

“当真不知?”南宫清美眸一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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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传令下去,启兵!趁胜追击!”等一下,貌似他们并没胜来着。不过也无所谓了。

她有一种预感,找上暮沉风,就一定可以见到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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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将军请三思!”白风单膝跪地抱剑请止。

南宫清冷笑:“白风,你不说也罢了,本姑……本将军自有办法找到你那个神秘的主上!”

“将军……”白风还来不及制止,南宫清已拂袖而去。

她要去找萌越,那个一再侵占她的男人!她要去问问他,在他的心里,她到底算是什么!

尘沙茫茫之中,南宫清策马奔在最前方。她的身后,滚滚黄沙之中,数万兵士策马相随。

“萌越,既然你在这里,你就给我滚出来!”南宫清在心里大叫。

另一边,暮沉风坐在大辇之中,一脸阴翳。

耳边回响着萌越霸气的脸——

“暮沉风!念在你救驾有功,朕准你不行跪拜之礼,不等于你可以违逆圣旨。”

“暮沉风,朕命令你,黎明之前,必须退兵!”

为了那个干瘪的小子,居然要他退兵!

这是他暮沉风的征战史上从未有过的侮辱!暮沉风紧握的拳头狠狠的捶打在桌面。

在他身边伺候的美女们敛声屏气,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将她们也送去做军妓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车外响起,停在辇车的窗外:“报告将军,南宫清正带着兵马追上来了。现在正在五里外。”

暮沉风充满怒气的眸子缓缓的眯起。他居然敢追上来?很好!

“君上应该已经到了凡城了吧?”暮沉风的大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薄唇轻抿,挑眉露出一抹魅笑。

“是,适才凡城的都尉飞鸽传书,君上已经安全到达凡城,正在赶回京师的路上。”

“很好。”暮沉风的脸上的魅笑扩大,更增添了几分嗜血的味道。有一句话叫做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而今是他送上门来的!

南宫清,上一回上你捡了一个便宜,这一次,我定将你三万大军杀个片甲不留!

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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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行军儿戏,兵家大忌!]

“将军,风沙太大,看不清路,不能再走了!”白风策马追在南宫清的身后。

“不要你管!”南宫清继续策马狂奔。

“南宫清!”又一阵大风吹来,吞噬了白风的怒吼。否则南宫清一定会大吃一惊,白风这个铁板也会有生气的时候。

南宫清手上的马鞭一挥,马儿飞快的向前冲。

“我告诉你!”白风投降了,像这样下去,万一暮沉风在前面设一个埋伏,他们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

几个关键的字还是被南宫清给捕捉到了,南宫清的马儿果然放慢了速度。

风沙几乎迷住了她的眼,南宫清转头看着白风。

“将军,行军儿戏,兵家大忌!不可草率更不可意气用事,先回去,我再慢慢告诉你。暮沉风狡猾多端,只怕前面会有埋伏……”

话没说完,风沙之中,杀声四起。

有一点他料错了,暮沉风不是原地埋伏,而是迎面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结果可想而知。

被敌军冲散后,白风努力的想找到南宫清,无奈暮沉风在此处养兵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们的士兵对这里的天气早已习惯,行兵杀敌如行云流水,能以一挡十。

反观他们的士兵,因为来这里的时间不久,一遇上这黄沙满天的气候,就自乱了阵脚。再遇上强敌,更是溃与散沙。

白风就算武功再高,也一时难以冲破围攻。

等到一切都归复平静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南宫清了。

南宫清去哪儿了?当然是被擒了。不过这一次被擒,却是她心甘情愿。

这一次她故意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想来萌越一定知道了。如果再引不出这个神秘的男人,她就……她就不姓南宫!

暮沉风坐在帐中把玩着手中的玉杯,目光邪佞的看着被绑在面前的南宫清。

“南宫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叫萌越出来!”南宫清也不和他废话。

帐中所有人整齐的抽气。她在说什么?萌越?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叫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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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嗜血的笑容]

暮沉风悠悠的抬了抬手,几个被俘的大将被压上了前来。

“将军!”

“将军!”

南宫清认识他们,他们都是他手下的几个得力的大将。

一见到南宫清也被绑在帐内,几人顿时大惊失色。对南宫清的担忧跃然脸上。

“你想知道?那就先把上一次的游戏做完。”暮沉风优雅的抬了抬手指头,几名被俘的大将再度被压了出去。

南宫清蹙眉。

“把外面清理干净,我就告诉你。”

看着暮沉风嘴边嗜血的笑容,南宫清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要——”

“啊——”几乎在同时,帐外响起了声声惨叫。

南宫清跑出去的时候,听看到那惨不忍睹的一幕。

将死而未死的士兵看到她,顿时像看到神祗一般,将那满是鲜血的手伸手南宫清,祈求着最后的生的希望。

“暮、沉、风!”南宫清满腔悲愤的转身,眼中盛满了泪水。让她那原本就晶莹的美眸更加的剔透如水晶。

暮沉风左拥右抱的走到她的面前时,也被她眼中的水晶怔忡了一下。

“南宫将军,记得我们游戏的规则吗?先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我们才能继续!”暮沉风的薄唇勾起邪魅的笑,拥着美女从南宫清的身边擦身而过。

寒风起,黄沙渐停。暴风雨前,总是格外的宁静。

南宫清颓然的跪了下来,眼中的水晶碎裂,晶莹的泪水滑满脸庞。

白风说,行军儿戏,兵家大忌!她现在才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因为她的一时冲动,这几个无辜的生命正在她的面前消陨。

他们的血染红了地面,他们的惨叫声充斥着她的耳膜,继而想到多少兄弟血溅沙场,丢了性命。

南宫清缓缓起身,有人主动上前为南宫清解开了绳索。

南宫清踏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上前。

暮沉风本来已走远,却又回过头。

正好看到,一片黄沙的土地上,中间一片,正散满那些被腰斩的人花花绿绿的肠子,那一张张苍白的面孔全仰头看着南宫清。

曾经那个宁死都不肯去打扫血场的南宫清,此刻正跪在那些惨白的面孔前,握住那一双双苍白染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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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让人赏心悦目的事!]

时间有一刻的凝滞。

他暮沉风驰骋沙场多年,从来不曾为杀人而皱过眉头。

被斩首斩腰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曾经,就算是夜宿在满是尸体的沙场之上,他也不曾有半点迟疑。

可是突然间,他有些厌恶这种场面了。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头蔓延,他一把抱起身边的女人,走入最近的帐内。

长年征战的人最好的调节剂就是女人。

当帐内响起申吟之声的时候,南宫清面无表情的手捧着黄沙,散在那些已死的将士身上。

上一次,她只觉得这样的场面很恶心,可是这一刻,她的心里,只有满满的悲痛。

这些人,是因她而死的。

黄沙吹起流金,细沙扑打在南宫清的脸上,一阵细腻的疼痛。

她没有再流泪,而是很认真的,很认真的将这些兄弟的尸体掩埋……

黄昏时分,下起了雨。

南宫清倚在帐外的车辕之上,自从收拾了几个兄弟的尸体之后,她已经吐得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沦为阶下囚的待遇原来是这样的。

暮沉风不知何时站在她的面前。

南宫清抬起眼,看着那张妖魅的脸,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看着南宫清咬牙切齿的样子,暮沉风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萌越呢?他在哪儿?”这才是她的目的,她是来找萌越的。虽然现在她知道错了,可是已经这样了,总不能让那些人白死。

“他早就走了。在撤兵的前一天。”暮沉风笑得很得意。

南宫清的脸果然呈现出他理想中的狰狞。

看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变得扭曲狰狞,绝对是一件很让人赏心悦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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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朕要御驾亲征!]

“我杀了你!”南宫清爆发了。拼着最后的力气跳了起来扑向暮沉风。

暮沉风只是一挥手,南宫清的身子便如落叶一般坠落到地面。泥浆渐染了她苍白的小脸。

一天没有吃东西,又吐了N次。身心都受到严重的冲击。又在大雨中淋了几个时辰,现在被暮沉风这么结结实实的一摔,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暮沉风摇了摇头:“这就是松龙国的大将军?”

狂妄而邪魅的笑声在雨中回荡。

他要好好的折磨南宫清,不仅仅因为南宫清是松龙国的人,更因为,他是君上的人。

*

松龙国内,曲无妨收到边疆战报,大吃一惊。

“什么?大军惨败,南宫爱卿被擒?”曲无妨一想到南宫清可能落入暮沉风那个嗜血狂魔的手上,便坐立不安。

那个精致得像一个上好瓷器的女人,那个美得堪称国粹的女人,怎么可以就这样落入敌人之手!

“朕要御驾亲征!”

曲无妨此话一出,所有大臣群起反对。

“皇上请三思啊!”

“国不可一日无主,皇上,您要三思啊!”

“暮沉风杀人如麻,嗜血成性。连南宫将军都不是他的对手,皇上,您要三思啊!”

……

劝谏之声充斥着整个大殿。

“臣妹有一人举荐。”大殿之外,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华阳公主款款跨入大殿,她一身粉色衣裙典雅清新,面带白纱,只看得到她那一双盈盈的大眼睛闪动着光华。

“皇妹?”曲无妨正在烦恼,没想到这个一向不问世事的皇妹居然会跑到朝堂上来。

“参见皇上。”华阳公主缓缓的行了一个礼。

“你想举荐何人?”

“举荐本公主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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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冒天下之大不韪]

“驸马?”公主何时招了驸马,怎么没有人知道?所有人面面相觑。

只有曲无为的脸上勾起妖娆的笑意。

“皇妹,不要胡闹。”

“皇兄,我没有胡闹。有了这个人,皇兄你不需要亲征。”华阳下颚微抬。

曲无妨眯起黑眸,他隐约感觉到华阳笑容中的不寻常。

“到底是谁?”

“七子枭。”

这个许久不曾在朝中被提及的名子,顿时在朝堂之上引起了强烈的议论。

七子枭曾经和刺一起被皇帝通缉。最后七子枭和刺都没有下落,这事儿曾一度成为宫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没想到七子枭会在这个时候出面,而且成了公主的驸马。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

“七子枭?他人呢?”曲无妨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皇兄先听我说。”华阳公主不慌不乱的上前几步,“前月我正在园中赏月,不巧被刺挟持,是七将军及时赶到救了我,可是七将军却因此受了重伤。所以臣妹一直将七将军留在臣妹的华阳宫。直到近日七将军的伤势全愈。”

曲无妨冷笑:“是吗?如果是七将军受伤,为何不将他送到朕这里,朕可以请最好的御医为他整治。”

“七将军的意思也是这样,不过,是臣妹坚持要将他留下的。也是臣妹故意隐瞒了他的行踪。”

“有何理由。”

“因为臣妹爱慕七将军。”

一句话再度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

女子主动承认喜欢男人已是有违礼法,没想到公主居然的朝堂之上公然承认爱慕臣子七子枭,这更加于礼不合。

而且,听公主的意思,这个七子枭在华阳宫已经住了许久了,这男女\私\通\苟\合,就更是……咳咳,虽然是公主,可是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华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曲无妨厉声喝道。

“臣妹知道。当初臣妹执意留下七将军的时候,他也说与礼不合,是臣妹强行留下他,并且威胁他。目的只是为了让他答应做臣妹的驸马。”

华阳公主说得坦荡有力,再度引起朝堂之上一阵唏嘘之声。

“胡闹!”曲无妨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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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七子枭要去闯暮沉风的王府救南宫清了,不过呢,这一次南宫清会自救的,嘿嘿,南宫清与暮沉风斗法的时间到了……开局,押宝:谁输谁赢?嘿嘿~~~~

[正文 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最终,曲无妨还是答应了华阳的请求。让七子枭出征。

毕竟,七子枭的确是最好的人选。曲无妨虽然怒恼于七子枭之前的所作所为,但如果七子枭可以救回南宫清,也算是他将功赎罪。

要责备要定罪,也等将南宫清先救回来再说。

这段时间以来,七子枭被公主关在她的华阳宫里,不准他外出一步。甚至连外界的一切消息,也全部封锁。

七子枭也是在无意间听到南宫清出战被浮的消息,气疯了的七子枭一掌拍烂了华阳宫的大\床。

于是华阳公主不得不以死相逼,用尽各种办法,最后,还是只有令人将他锁起来。

“七子枭,如果你一定要出征,本宫成全你,我这就去找皇帝哥哥,让他派你出征,但是你记住,你又欠我一个人情!”面对意志坚决的七子枭,华阳不得不妥协。

于是,这才有了之前大殿上的一幕。

七子枭也考虑到如果他就这样冲出去,只怕还没救回南宫清,自己先被皇帝给杀了。于是只有听华阳的计策。

当华阳终于让人松开七子枭身上的铁索时,七子枭愤然起身出门,连看也没有看华阳一眼。

“喂,你站住!”

充耳不闻。

“七子枭,你再走一步,本宫就让你命丧当场!”

继续充耳不闻。

七子枭出了华阳殿,头也没回。华阳公主用了什么方法让他披甲上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救回南宫清,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看着七子枭决然的背影,华阳公主无奈的丢下手中的剑,还是不舍得杀他。

不过,七子枭就算是想走,也得带着她。谁叫他是她的驸马呢!她跟定他了!

于是不久之后,传来华阳公主相思成病,闭殿休养,不见外的传言。

在七子枭火速南行的大军之后,多了一个蒙面任性的小书生。

“清儿,你等着我!”七子枭的心如烈火焚燃,策马扬鞭,先于大军而行,直冲寒飓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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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与大狼狗争宠]

暮沉风的大军继续向南焰国归近。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大军之中压着南宫清。

暮沉风放话出去,谁敢把南宫清压在军中的消息传出去,让君上知道了,格杀勿论。

他还没玩够!

南宫清缓缓醒来,发现自己又被关在铁笼子里。

暴风雨已经停了,黄沙满天飞,打得她的脸好疼。

想到暮沉风的所作所为,南宫清咬牙切齿,

“醒了?”暮沉风带着邪魅的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南宫清,眼中有一种欣赏宠物的戏谑。

南宫清冷然勾起唇角,哥哥,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做不到了。暮沉风,你最好不要给我机会,否则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暮沉风欣赏地看着南宫清眼中冒起的火花。

有意思,这比看着她的小脸变得扭曲更有意思。

他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

暮沉风挥了挥手,有人端上精美的食物放到南宫清的面前。

暮沉风带着邪魅的笑意看着她:“饿了吧?”

南宫清看了一眼面前的食物,冷冷扭过头。

“不吃?”暮沉风带着邪魅的笑意挥了挥手,“那我可就给他们吃了。”

几条半人高的大狼狗威风凛凛的走了上来,长长的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响起。他们是暮沉风的宠物。

有人将给南宫清的食物放到地面,几条大狼狗马上凑了过来,吃得呜呜声。

眼看着盘子要见底,暮沉风一脚将那几条狼狗踢开,然后心情良好的端起盘子送到南宫清的面前,脸上邪魅的笑意扩大:“再不吃,可就真的没了。”

几条大狼狗呜呜的看着暮沉风手上的盘子。却不敢在暮沉风的手上抢食。

南宫清的水眸眯起一弯细细的月牙。精锐的目光闪过。然后,她小巧的身子缓缓靠近暮沉风。

暮沉风的邪眸闪动着讥诮的光,这小子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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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公然挑战]

就在这时,南宫清突然扑了上来,抱住暮沉风的手一阵猛啃。

丫的,你不是给我吃狗食吗,好,本姑娘就让你知道,狗是怎么咬人的!据说兔子急了还咬人,暮沉风,你招惹了我,就等着死吧!

南宫清的嘴巴很忙,只有用眼眸宣誓。那双写满了挑战的美眸狠狠瞪着暮沉风。

一阵痛疼传来,手中的食物摔落在地,暮沉风嘴角抽搐地看着南宫清。

所有在场的人都倒抽冷气,天啦,他想着死吗?居然敢咬暮沉风!

曾经有一个人因为上菜的时候端错了盘子,被暮沉风斩了。曾经有人因为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暮沉风,结果也被斩了。曾经……

总而言之,这个暮沉风喜怒无常又喜欢砍人的脑袋,又喜欢斩人的腰,她居然不怕死的咬他!

暮沉风一掌将南宫清打翻在地,南宫清早有防备,抱着头打了一个滚,滚到了笼子的另一边。

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牙印,暮沉风黑眸眯起:“南宫清,你居然敢咬我!”

南宫清对着暮沉风吐了吐舌头,再皱了皱鼻子:“呀,咬的是你吗?好臭!”

然后很用力的“呸呸”两口,想将嘴里的味道吐干净。

抽气声再度迭起。他居然公然挑战暮沉风!

暮沉风眯起黑眸,他手腕上的牙印开始渗出血来。可是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却看不出情绪。

“南宫清,你胆子倒不小,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自己说过,你不想我这么早死,所以我不怕。不过如果你现在想杀我,更好!我等着!来吧!”南宫清算准暮沉风不会杀他,很坦然的摊了摊手。再伸长脖子等着被杀。

暮沉风紧紧盯着那张精致小脸,突然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很好。南宫清,你挑起了本王的兴趣!既然你这么喜欢咬人,本王就送你几个同类好了。”

侍卫会意,打开铁笼子,几只高大的狼狗伸着长长的舌头,迈着高贵优雅的步子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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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个南宫清死了吗]

这几条狼狗是暮沉风最心爱的宠物,一向是由他来调教,所以和他一样的嗜血好斗。

一进笼子,便对地面上残剩的食物一阵疯抢。

食物被瓜分后,那一双双嗜血如狼的眼睛转而看向笼子另一边的南宫清。

暮沉风的唇边勾起冷然的笑:“南宫将军,你好好享用你的同类吧!”

说不清为什么,暮沉风突然不想看到接下来的血腥的场面。

奇怪极了!这两天的感觉很奇怪。以前以为是乐趣的东西居然会让他反感了。

暮沉风转过身,他的身后,传来狼狗阵阵的低呜声。那是发动攻击前的警鸣。

暮沉风坐在军帐之中,郁闷的喝着酒。

身边的美女在倒酒的时候,不小心将酒洒到了桌面上,暮沉风一脚将她踹飞。

“滚!”

邪魅的双眉紧紧的蹙起,一双黑瞳深不见底。很久不曾见过暮沉风这般模样。帐内的伺候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来人!”暮沉风低叫一声。

“将军!”

“那个南宫清死了吗?”大手紧握酒杯。

“回将军……没……没有。”不关他的事,不要砍他的头!呜呜。

暮沉风纠结了半晌的眉头倏然展开,黑眸一闪:“没有?”

“……是……”艰难啊,该怎么把事实告诉将军呢?侍卫还在暗自纠结着。另一边,暮沉风的脸上再度挂起了笑意。

看来这个“玩物”的确很有意思,而且命还很大。能和他的狼狗在一起一烛香的时间还没死!算她厉害!

只是不知道被咬成什么样儿了呢?

不知道遍体鳞伤的瘦小身子,还会不会用那双挑战的大眼睛来瞪他呢?

突然间暮沉风很想知道答案。

于是,他起身挥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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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太禽兽了!]

哪知一到笼前暮沉风顿时黑眸犀利的深邃起来。

笼子里,几个平日里凶恶得连喂食的侍卫都怕得要命的大狼狗,居然和南宫清挤在一起取暖。

那只可恶的狗头还不时蹭一蹭南宫清的手,仿佛在等待着主人的爱.抚。

南宫清见到暮沉风,直接把他当成空气阻力,伸手分别摸了摸面前几只狗头,以示公平。

暮沉风太小看她了。

京城里哪一家的猫猫狗狗见了她不像是见了主人一样?驯狗而已,小事一碟!

她的绝招多得暮沉风数都数不完!只要给她机会,她会一一的展示给他看,让这个暮沉风好好的领教一下她南宫清“当年的风采”——你当她是得虚名么!

“狗儿乖乖,唉,这年头儿,狗比人有感情。”

南宫清一边感叹着,一边舒服的依靠在大狼狗松软的身上。

这儿天寒,和狗挤在一起,正好取暖。反正暮沉风照顾这几条狗比照顾人还好。个个膘肥体壮,毛发油光。

暮沉风拍了拍手,示意那几个畜牲出来。

狗儿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南宫清,样子很犹豫。

南宫清挨个儿在狗儿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然后伸手抚摸着狗儿的头。

挑衅的看着暮沉风:“你的狗好有灵性哦!”言下之意,狗儿弃暗投明。

暮沉风的黑眸闪过精锐的光,下一刻,南宫清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血色四溅。

原来威风凛凛的狼狗颓然的倒在她的脚下,有一个还重重的砸在她的身上,吓得南宫清及时的逃了出来。

血色染红了那油光可鉴的皮毛,也染红了一片黄沙。

“暮沉风!你还有没有人性!它们是你养大的啊!”南宫清跳到暮沉风的面前大声指责,引得周围的侍卫个个惊恐的瞪大眼。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暮沉风说话。

太秦寿了!居然把这些狗给杀了!而且个个是一剑致命!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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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有背叛我的,都要死。”邪佞之气中,带着冷飕飕的气息。

“你、你、你变态!它们只是狗耶!”他的行为简直让人发指!连只狗都不放过!

暮沉风看了一眼南宫清,懒得去回答南宫清这么无聊的问题。不过,他现在倒是对这个干瘪的瘦小子越来越感兴趣了。

“既然你这么有本事,看来本将军实在应该找一个好差事给你。”暮王府后院里那头未能驯服的雪獒,以后,会成为南宫清最好的对手。

不过那是以后,现在嘛——

暮沉风突然一把拧起南宫清,和她鼻子对鼻子眼对眼:“你很想和我挑战,是吗?”

南宫清弯起水眸看着暮沉风,俏然一笑,很无辜的耸耸肩:“我?我怎么敢?”

“敢”字的话音还没落,膝盖猛的一抬,重重的撞向暮沉风的“重要部位”。

抽气之气四起,他们有没有看错?他、他居然敢攻击暮沉风!而且是攻击那个敏感的位子!他不要命了!

真的是太震撼了,他们看了人生中最为震撼的场面!

所有人都直愣愣的看着南宫清趁机从暮沉风的手上逃了下来,然后飞身就往黄沙地里逃去,居然没有人想到要去追。

暮沉风吃疼的松开手之后,艰难的弓下身子。

很好,南宫清,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将军就不叫暮沉风!

当侍卫们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才有人大叫了一声:“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追!”

“是!”清醒过来的侍卫们整装待发。

“站住!”暮沉风忍着疼缓缓直起身,嗜血的眸子中多了一份阴寒。

黑眸眯起,脚下生风,他亲自向南宫清逃走的方向追去。

想逃?从来没有人可以从他暮沉风的手中逃走!

当暮沉风消失在黄沙之中后,所有人才将压抑在心头半晌的惊叹号吐了出来。黄沙场上一片唏嘘之声。

看样子,他们可以正式准备要为南宫清收尸了。而且她一定是死得很惨烈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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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是君子,只动口]

“放开我,放开我!”南宫清自认为轻功不错,以为只要找到藏身之处,就可以摆脱暮沉风。哪知暮沉风虽然是身上疼痛未除,还是三两下就追上了她。

眼看一片荒草石就在眼前,却还是很不幸的被抓住了。

“还想逃?”暮沉风像提小鸡一样,把南宫清提到面前。

悬空的滋味儿真不好受。南宫清挣扎了几下,却在暮沉风的眼中看到一抹得意。

她知道了,他是不会放她下来的,暮沉风现在的目光就是像在看一只被他斗败的宠物一样。

既然下不来,那么——

南宫清的水眸转了转,突然狡黠的一笑,扑向暮沉风。双手紧紧的揽住暮沉风的脖子,让自己更加贴近暮沉风。

暮沉风以为她会想逃,没料到南宫清居然会向自己的怀里撞过来,于是,再一次轻易的被暗算。

南宫清抱着暮沉风,对着他的耳朵就是一阵猛咬。

“啊!”暮沉风发出生平第一次惨痛的叫。好在这里没有别人听到。

“放开!”暮沉风手臂一紧,想把南宫清拽下来,哪知耳朵处传来的痛疼让暮沉风还是松开了手。他不想回去被人称为独耳将军。

手臂一抬,一个手刀冲着南宫清的脖子砍去。

南宫清机灵的闪开,那手刀砍在肩膀上,好疼!南宫清对着暮沉风的脸又是一口。

谁叫他的脸离她比较近呢!

再说了,她也是没办法,她的手被暮沉风的长臂锁住了,腿也被束缚了,施展不开。就只有用口了。他是君子,只动口。

“可恶!”

暮沉风顾了耳朵又来顾脸。

想他暮沉风遇上的全是英雄大将,再或者也是图谋奸邪玩弄权术的小人,哪里遇到过南宫清这种耍赖皮一样的人物。一时之间,手忙脚乱。这般狼狈的模样幸好没有其它人看到。

鲜血顺着暮沉风的耳朵流了下来,染红了他黑色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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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先下手为强]

鲜血顺着暮沉风的耳朵流了下来,染红了衣襟。南宫清舔了舔唇边的血:“坏人的血都是臭的!”

然后一低头,凑到暮沉风的衣服上擦嘴巴。没办法,谁叫他的衣服离她的嘴巴最近呢!

方便嘛!

暮沉风彻底无语。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糟暗算了,该死的南宫清,从来不按人正常的思维办事(用现在的说法,不按牌理出牌)。他真是小看她了。

他本来可以轻易杀她。

不过这么好玩又有挑战性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还真的不舍得就这样杀她!

而且,他还要好好的利用她去对付君上。

“南宫清,你玩够了吗?”阴寒的眼神扫过来。南宫清已经习惯了。

“是一剑杀了我?还是带回去腰斩?随便你!我不怕!”

南宫清早就发现了,暮沉风不会杀她,至于暮沉风为什么不会杀她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越是想死,暮沉风越是不会让她死。所以,她不怕。

暮沉风的唇角勾起邪魅的笑:“杀你?我怎么舍得杀你!在你做了这么多好事以后,我当然要好好的慰劳你!”

一阵狂风卷着黄沙,差点儿让南宫清眯了眼。不过是他的错觉吗?这个男人在黄沙中反而更有男人味儿了。

等一下,鼻子好痒,好像是风尘吹进鼻子里了。

“哈——”欠!她只是想打喷嚏,嘴巴被什么堵住了?

南宫清瞪大眼飞快的眨。

是、是暮沉风!

暮沉风以为她又准备“动口”。所以先下手为强。

让她的嘴巴不能再咬人的最好方式就当然是堵上!

再说了,以为只有她会咬人吗?

于是,两个人的唇就这么很没有理由的,很荒唐的紧紧纠缠到了一起。

南宫清完全被暮沉风搞乱了。现在她多少可以体会一下暮沉风被咬时候的心情了。

问题是,她只咬了暮沉风一下就松开了,他干嘛咬她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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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杀了我吧!]

暮沉风很无辜。因为他只是下意识的想以最便捷的方式堵住南宫清那张还沾染着血迹的小嘴。并没有其它的想法。

没想到,一贴上那片柔唇,一阵清甘之气,夹杂着血气的腥甜,由唇中传到了五脏六腑。让他全身一阵舒畅。

这是任何时间都没有过的感觉。

所以,情况失控了。一片飞沙之中,暮沉风久久的品味着唇中的甜美。陶醉得很,身边的狂沙忽略不计。

南宫清动了一下身子,可恶!动不了。被暮沉风的手臂锁得她快不能呼吸了!

挥动手臂捶打着暮沉风的背,可那力量对暮沉风而言只是挠痒痒。再次忽略不计。

动了动腿,呼!压在她腿上的硬硬的东西,让南宫清一阵面红耳赤。还是不要动了!

现在,能动的只有嘴了。于是,南宫清张嘴用力一咬。

唇中的腥甜之气顿时加重。血色顺着二人的嘴角流了下来,暮沉风的嘴终于离开了!

南宫清大口大口的呼吸,又被风沙呛到快要窒息。一双小手忙着又是遮风沙,又是擦嘴唇。美眸只是抽空看了一眼暮沉风,她马上可以断定,暮沉风眼中的是杀机。

这倒也是,一个长年在一人之下,万军之上将军,一个人见人怕的男人。居然一天之内——不不,是一时之内,被踢了“弱点”,被咬了耳朵,被咬了脸,现在连嘴都被人咬破了!

最最让他不爽的是,在他正沉醉的时候被人咬破了!铁青的脸色顿时杀机萦绕,墨黑的眸子闪过危险的光。

南宫清的水眸转了转。飞快的审时度势。他不会杀她,可是他可以打晕她,再折磨她。和他力敌,那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于是,在暮沉风愤然举起手的同时,美眸一弯,用凄然的声音大哭:“将军!你杀了我吧!再或者,你打晕我吧!好痛苦哇!我是男人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没天理啊!”

然后再一头栽进暮沉风的怀里,还是这里好,这里没有风沙。舒服!借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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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埋一半到沙里]

暮沉风的确是准备打晕她,再把她拖回去好好的折磨。

可是南宫清突然的态度大变,一心求死,甚至柔弱的倒进他的怀里,让暮沉风那曾经挥长刀杀过无数人的大手在空中停滞了下来。一时之间,居然无法反应。

尤其是听到南宫清那一句“我是男人”,让暮沉风的黑眸沉了又沉。

怀里传来的呜咽之声,夹杂着越来越大的呜呜风声,还真有那么几份凄切的味道。

黑眸眯起迅速的扫了一眼周围,狂风卷起沙石在风中肆虐。长期居于这种环境中,暮沉风十分清楚,没时间了,现在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回营。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邪魅的笑意。

最终,暮沉风的大手一沉,一把拧起南宫清的后衣襟,拧小鸡一样拧着他往前走。

离开了“避沙港”,南宫清不乐意了,而且被人拧着很没面子啊!脖子也被勒得好疼,快不能呼吸了!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闭嘴!”

“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咬你了啊!”

一记魅惑又阴寒的眼神扫了过来:“回到帐里,本将军会让你咬个够!”

“啊?什么?听不见!放开我!要么放开我,要么就杀了我!你选一个!喂!暮沉风!你听到没有!”南宫清装聋作哑,扭动着只想摆脱这种窘态。

“再不闭嘴,就把你埋一半到沙里!”暮沉风的声音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恐吓,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埋一半到沙里……秦寿!亏他想得出来!

于是,南宫清闭嘴了。不过为了自己可以舒服一点,她的手臂缠上了他的长臂。双腿一绕,夹住了他的腰。

这样就好多了,可以自由呼吸了。

暮沉风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手臂往回收了一点。继续大步往营中走去。

当两人以这种姿式走进军中的时候,所有人再一次目瞪口呆。

比起面前的这一幕,狂风虐沙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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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很喜欢咬人吗?]

不得不格外的解释一下他们所看到的情形——

南宫清的手绕在暮沉风的手臂上,双腿缠着他的腰。

暮沉风走得很快,为了不被风沙呛到,南宫清再度缩回了暮沉风的怀里。她就像是一只无尾熊一样爬在暮沉风的身上。

大胆的想像一下那暧昧的画面吧!

更有甚的是,暮沉风的手臂收回来之后,怎么看怎么像是抱着南宫清,而不像是拧着!

直到他们走进军帐之中的时候,所有守在帐外的侍卫才面面相觑:他们看到的是真的吗?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一进军账,暮沉风将南宫清一把摔在地上。

“唉呀!你不能轻点儿吗!”

南宫清扭了扭手脚,还好,没受伤。

这暮沉风还真会享受,这帐篷做得又大又厚实,连地面上都有厚厚的绒毯,摔上去也不是太痛。

暮沉风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宫清,同时挥了挥手,所有人识趣的退了下去。

“你很喜欢咬人吗?”暮沉风黑眸一眯。

“什么?你在说什么?”这个时候承认就是傻子!

暮沉风缓缓蹲\下\身,单手挑起南宫清的下颚,细细打量着南宫清的小脸,即使是沾满了风尘,也丝毫不减她惊世的容颜,暮沉风的眼中闪动着几分阴邪魅惑的笑意:“他的龙阳之癖还是没有变,是吗?”

“啊?”这又是哪儿跟哪儿?他的思维跳跃不要这么大好不好?

“还有他的洁癖,也是一样吧?”

虽然一时听不太懂暮沉风在说什么,可是南宫清可以肯定的说,暮沉风此时眼中闪过的那种目光绝对可以称之为邪恶!在飞沙走石里也比呆在这里安全。

于是,她一把抱住暮沉风的腿,无比辛酸的叫道:“将军,你这里好舒服,求求你,千万别赶我出去!求求你!”赶我出去吧!

“赶你出去?”暮沉风这一次很意外的没有和她对着干,“外面风沙这么大,我怎么舍得赶你出去?本将军不仅不会赶你出去,还会让人好好的伺候你!”

邪魅的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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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激将无用!]

软的不行,就只有来硬的。南宫清一把推开暮沉风,顺势往后缩了缩。

“暮沉风!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我告诉你,有本事我们明枪明刀的来干一场,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

“英雄?这个词倒是很新鲜!”暮沉风完全不中计。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怎么可能阻止他暮沉风去做想做的事情呢?

“来人!”一声低喝。

“将军!”

“把本将军的美人全都请进来!”暮沉风邪魅的眸子斜睨了一眼南宫清。南宫清那张小脸上的惊愕让暮沉风心情爽朗。

美、美人?

南宫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把美女请来做什么?

“暮沉风,你不会无聊到叫本将军来欣赏你如何yin\乱吧?我倒是很乐意看看,人人眼中的威武冷血将军,是怎么来招呼女人的!”南宫清下颚抬得很高,满脸的不屑。

千万别让她看那些东西,她不想眼上长包。

暮沉风阴柔的一笑,伸手随意的抹去耳垂上的血迹,再缓缓起身,走到他的虎皮软塌边坐下,一双邪魅的眼打量着南宫清:“你放心,本将军绝对不会亏待你!”

南宫清倏然起身,小脸上满是激愤:“暮沉风,我告诉你,是个男人,就别婆婆妈妈,咱们就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横竖就是一死!没什么大不了!你不会是怕我了吧?”

一边用激将法,一边不动声色的悄悄向帐门口退去。

这个男人笑得太邪恶了,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暮沉风置若罔闻的瞟了一眼南宫清,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挑眉饮了一口,手指在书案上轻轻敲击着,一、二、三……

帐门被掀开,一群打扮得美艳娇俏的女子飞也似的闯了进来,把刚刚退到帐门口的南宫清撞了一个踉跄,差一点儿摔倒。

“将军——”

“将军,你可想起我们了!我们想死你了!”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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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好好伺候南宫将军]

南宫清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突然飞进来的二十几个美女。

不是吧!这暮沉风还真是不会亏待自己。就连行军打仗,也带这么多女人在身边。而且是二十……细数一下,二十五个哦!

一个个花枝招展,对着暮沉风搔\首\弄\姿。有一刻,她怀疑自己不是在军营,而是在妓院!

暮沉风抬了抬手,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那前一刻还叽叽喳喳的女子,全都在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算你狠!南宫清瘪了瘪嘴。如果这里是妓院,他就是最好的老鸨!

(如果暮沉风听到她的这句话,不知道会不会从他的虎皮大椅上跳起来咬她?)

“这是松龙国的南宫将军,大家可以好好的见识一下。”暮沉风目光邪\佞的看着南宫清。

所有女人的目光也转到了南宫清的身上。

事实上,她们早就注意到她了。

这个南宫清身材纤瘦,可是却有一种自然的风\流之态,那张绝色的容颜,若是稍作打扮,只怕可称得上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样的男子,她们当然是第一次见。

“南宫将军!”声音,动作,整齐如一。

南宫清的嘴角再度抽搐了一下。她很想知道,她们在床\上难道也是这么整齐?

想到“那种”画面,南宫清“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突然有兴\致看一下他们的NP表演了!一定好搞笑!

暮沉风挑眉,她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很好!

“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代本将军好好伺\候南宫将军。”暮沉风邪\恶的笑。

南宫清脸上的笑意凝结了,嘴角抽搐,他、他在说什么?

他叫女人来,是为了伺候她?!

“是!”没有半句异议,二十五个美女齐刷刷的走了过来,个个脸上带着完美妖\娆的笑。

“等等一下!”南宫清大叫一声,突然指着暮沉风的背后叫道,“萌越,你在那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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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本将军一定会成全你]

南宫清说罢,挑开帐门就跑,哪知人还没出去,门先撞到“铜墙铁壁”,一下子被反弹回来,重重的摔到地上。

“哎呀!”鼻子好疼!

不得不说,南宫清的一声大叫,的的确确把暮沉风也唬住了。

黑眸眯成一线,看着摔在地上的南宫清,唇角的弧度拉大:“本将军的帐营,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么?看样子,南宫将军应该是等不及了,好好伺候南宫将军,本将军若是看得高兴,重重有赏!”

看戏的人换成了暮沉风。南宫清的感受就大不一样了,被撞得头晕脑涨,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被一群女人压回了地上。

一个个柔弱无骨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一边帮她宽衣解带。

“南宫将军,让艳儿来伺候你……”

“南宫将军的皮肤好滑哦!”

“南宫将军……”

“滚开!”南宫清一个扫腿,将最前面的几个女人踢飞了去。

再一个勾拳,又几个女人飞了出去。

不是她不怜香惜玉,她还是先”怜“一下自己好了。

“暮沉风!你是不是个男人!居然拿女人来当挡箭牌!有本事我们出去单挑!”南宫清一边打,一边叫。

“南宫将军不喜欢美女吗?”暮沉风一边喝酒,一边看戏,一边还喃喃自语。完全无视南宫清的叫骂。

帐内一片哀声惨叫,暮沉风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南宫清把一个个花儿般的美女打得成了落叶,再意兴盎然的勾起唇:“南宫将军这么不给面子?莫非……南宫将军喜欢的不是美女,还是美男?”

“暮沉风!”南宫清咬牙切齿。好忙,这些女人果然像是蜘蛛精,被打翻在地还伸手还拉她的衣角。

“如果你真的喜欢美男,本将军一定会成全你,把我的十万将士全赏给你享用,如何?”暮沉风笑得很奸诈。

“我比较喜欢你!”南宫清将最后一只黏人的手踢飞之后,发现军帐里安静得吓人。所有倒在地上的女人都仰头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就连暮沉风也挑眉看着她不语。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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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居然在酒里下药!]

“真的吗?能听到南宫将军的表白,真是我暮沉风的荣幸!不过本将军可没有你那样的嗜好,不如这样,你先勉为其难的享用她们好了,等到来日,本将军一定会为你物色一个上等的良人!”

暮沉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窜到了南宫清的面前,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捏起南宫清的下颚。

好不容易摆脱了身边的蜘蛛精,哪知面前又多了一个大“蝎子”,南宫清愤然的一想一脚踢过去,哪知暮沉风突然将酒杯送到她的面前,手指一用力,捏开她的唇,一鼓清凉之气从上而下,直入腹中。

“你给我喝了什么?”

“当然是好东西!本王自己都舍不得用的东西!”暮沉风邪魅的看着她。

南宫清的眼前开始浮起一朵一朵的小花。

“你……你在酒里下药!”

“放心,本王只是很想知道,他喜欢的东西沾上别人的气息之后,他会是什么表情?一定会很有意思!”暮沉风缓缓退到案前,妖魅的看着身子越来越软,最终瘫软在地上的南宫清。

被打倒在地的美女们接到暮沉风的目光示意,硬着头皮再一次向南宫清爬了过去。

这一次,南宫清只觉得手脚发软,头晕脑涨。面前甚至出现一个一个的幻境。

一个高大男子踩着稳健的步伐越走越近,那如山脉般的长而厚的眉,那深幽如潭的眼眸,越来越清晰,他用那磁性而好听的声音叫着:“清儿……”

“萌越……”南宫清无力的伸出手。

暮沉风一边为自己再倒了一杯酒,一边看着那些女人们为南宫清脱去了衣服,可是在听到南宫清的嘴里叫出“萌越”两个字的时候,妖魅的眸子顿时阴寒了起来。

手中的酒杯“砰”的一声,崩裂。

“将军!”所有的女人都停下了动作,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南宫清,再回头看看暮沉风。

这,这南宫将军褪下衣衫之后居然……居然是一个女人!

[正文 乱了,乱了!]

暮沉风挥了挥手,所有美女只能无奈又不甘心的起身走出帐去。一时间莺莺燕燕尽退,帐内又恢复了安静。

暮沉风的目光紧紧的锁住南宫清的小脸,怪不得她的唇尝起来这么鲜美,原来如此!

果然是天理循环,你抢走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没想到有一天,你在乎的女人也会送到我的面前!真是天意!

暮沉风的目光阴寒如冰。骤然间,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娟他的龙阳之癖,好了吗?为什么突然会对女人感兴趣?

如果他好了,那么他现在这么着急的赶回宫去,难道是为了……

短短的几秒内,暮沉风的思绪百转千回。黑眸之中寒光闪过,最终,他下了一个决定。

诛一把抱起瘫软在地面上的南宫清,向着软榻走去。

无论怎么样,你亲自出面救这个女人,那么至少意味着这个女人对你不同一般。

既然天意如此,那自然就得顺天而行了!暮沉风的嘴角边挂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南宫清的面前继续出现着幻像,一会儿是萌越,一会儿是七子枭,一会儿又是曲无妨那狰狞的脸,一会儿又成了暮沉风。

一双小手在空中倒腾个不停,“啪”的一声,响亮的打在暮沉风的脸上。

暮沉风的脸阴沉得吓人,一下将南宫清丢到软榻之上。褪下外衣,狠狠的欣赏着南宫清在药力作用下,那酡红的小脸。

这女人虽然野蛮了一点,不过的确是一个美女。怪不得……

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一时间忘记了南宫清的“攻击性”。暮沉风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抚过南宫清的小脸,唇角噙起邪魅的笑意。

南宫清的面前正出现一副萌越想要侵\犯他的幻像,于是,她毫不气的一扭头,一口咬住暮沉风的手指头。

“啊!”被一阵剧痛惊醒,暮沉风咬牙切齿的看着属狗的女人。

“松口!”暮沉风恨不得能一掌拍晕她。

南宫清很识相的松口了,又像小猫一样呜咽着依了过来:“萌越……不要走,不要走。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这么来来走走,完全不多陪我一下下。我都快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不要走……”

暮沉风抬在空中的手缓缓放了下去。

她是在说萌越?

南宫清像猫儿一般拉着暮沉风的手臂,然后往暮沉风的怀里缩:“不要这么狠心,你干嘛总是那么凶,你以前不凶的……萌越,不要走,好不好……”

暮沉风怀里抱着几乎赤\裸的温香软玉,说不乱是假的。听到南宫清几乎是哭诉的话,暮沉风的心头一软。可是听到这个女人口口声声的叫萌越,又挑起了他的怒气,

该死的女人,都快把他弄乱了。

哪知暮沉风还没回过神来,南宫清又突然像看到了什么,突然窜出他的怀中,一脚将完全没有防备的暮沉风踢到了床\下。

“走开,走开!你们都是坏人!”南宫清抱着自己双膝往床内缩。那模样儿就像一朵无辜的小兔子。

不过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

“南宫清!”暮沉风怒了!

从来没有女人赶把他踢下\床!

暮沉风一把将南宫清推到在床上,迅速的除去自己身上最后的衣衫,再密不透风的压了上去。

南宫清正哭得起劲儿,却被人压住,记忆中的一些碎片便排山倒海而来。

就在暮沉风低下头去吻她的脖子时,南宫清突然抬头,对着暮沉风的肩膀就是一阵猛咬。

“啊!该死!”暮沉风一把将南宫清推到在床\上。

吃了药还能咬人!

南宫清一边哭,一边克制着体内无边的燥热,当暮沉风压过来的时候她觉得不舒服。

当暮沉风坐起来,离开她的身子以后,她更不舒服。于是,她反扑上去,抱住暮沉风:“不许走!不要走!”暮沉风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背上一阵剧痛。

“南宫清,你够了没有!”暮沉风转过身,南宫清趁机又窜入他的怀中。

“葡萄——”南宫清抱着暮沉风,对着他胸前的“小红豆”张嘴就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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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等仆妾!相当于军妓!]

给她吃的是媚药,这女人怎么咬起来就没玩。

南宫清咬一下,哭一下。暮沉风彻底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失去常性的南宫清下口还真不轻。

最后暮沉风不得不一掌打晕了南宫清,才算是从她的魔牙之下解脱了出来。

看着自己身上斑斑红迹,暮沉风恼怨的瞪了一眼床\上的女人。

娟不过听她刚刚的意思,她和萌越之间的记忆应该不算太好。

将南宫清之前断断续续的话连缀起来,暮沉风也猜了一个大概。

他是想用这个女人去对付萌越,这一条路走得通吗?

诛正在这时,帐处传来一声高呼:“将军,有松龙国使者到。”

松龙国使者?在这个时候?

暮沉风想了想,将长毛被给南宫清盖上,只露只一个小脑袋。

再打理好自己的衣服:“请他进来。”

进来的男子一身白衣,自风沙之中而来,身上却没有半丝的尘迹,可见来人武功不低。

“见过暮将军。”抬手投足前有一种清爽之气。

“你是何人?”

“在下白风,是松龙国的使节,有要事来拜见暮将军。”

“白风?”这个名子倒是很熟。暮沉风很肯定,这个白风的目的就是为了南宫清。

白风也不多言,手臂一挥,将背上的包裹取了下来,再虔诚的铺到地面。

一件雪白的鸭毛大氅呈现在暮沉风的面前。

“天寒风大,在下只是来为将军送这件御寒的风衣。”白风面不改色。

可是暮沉风的脸色却由惊愕转为愤怒最后转变成一种高深莫测。

这是君上的贴身之物,想当年先帝给萌越安排的皇后,就是因为动了他的这件鸭毛大氅而被废,至今还在冷宫里呆着。没想到他居然把这鸭毛大氅送给了南宫清!

看样子,他的这一步棋是对的!南宫清这个女人,足以遏制萌越!

“这个,是南宫将军的?”暮沉风不动声色的勾起邪魅的笑意。

“是。”白风面无表情,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飞鸽传书给君上,再派人亲自飞马回京,把这里的情况告知君上。

双管其下,相信消息一定可以到达君上的手中。可是因为天气原因,也不知道君上什么时候可以得知消息。

所以,白风等不及的亲自赶来。就算暴露,也在所不惜!

“那么你又是谁?”暮沉风兴味的挑起唇。不是君上身边的人,不会知道这个鸭毛大氅的意义。

“我是君上的人。”白风坦然。在暮沉风的面前,他也隐瞒不了什么。

一双清眸清澈,一双冷眸妖魅。一切尽在不言之中。沉默半晌,暮沉风魅惑的一笑:“看样子,君上为了南宫将军,还真是费心了。不过——”

暮沉风深知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他缓缓起身,露出他身后的小脑袋。

“我看你们都被这个南宫清骗了。她是个女人!”

白风的脸色顿时煞白。

长毛被褥只及南宫清的肩头,白风正好可以看到南宫清雪白的肩膀。

“暮沉风!你……”他还是来晚了么?

“这个女人胆子倒不小,居然冒充将军。本将军得知真相后,自然不能轻饶她。相信君上一定不会介意本将军亲自处理这个大胆的女人。现在,本将军已经把她收为己用,让她在本将军的军营内做一个三等仆妾。以示警戒。”暮沉风笑得很阴险。

三等仆妾!相当于军\妓!白风的脸极度压抑的抽搐着。

“你的鸭毛大氅看样子她也用不上了,本将军就代为保管了!”暮沉风挑眉。便有侍卫上前准备接收鸭毛大氅。

白风长剑一挥,阻挡侍卫去碰那鸭毛大氅,虽然剑未出鞘,可是却足以勾起暮沉风的怒气。

“白风,我不管你是谁。你最好搞清楚,这是我暮沉风的营帐!有道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君上只怕也容不得一个欺骗他的女人。”

“暮将军!”白风打断暮沉风的话,镇定自若,“君上临行前再三叮嘱在下,让在下务必保证南宫将军的安全,无论他是男还是女,他的安危都是在下的职责所在。既然是君上的命令,就算是要处置,也要等到见了君上再行处罚,将军这么做,只怕有僭越之嫌!”

暮沉风邪魅的眸子闪动着,故意挑眉长叹:“是吗?你说得有理!可是……你怎么不早说呢?她已经是本将军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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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她果然是君上的女人]

“暮沉风!”白风双拳紧握,怒而拔剑相向。南宫清是君上的!暮沉风也敢动!

君上动她,他做为君上的人,无法阻止。可是暮沉风居然也敢动她!

先前的冷静自若不翼而飞,暮沉风成功的挑起了白风的怒气。在白风拔剑的瞬间,暮沉风的唇边笑意拉大。

“白风,你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吗?”

娟暮沉风一边好心的提醒,一边故意的将大手伸入长毛被中,被中那柔软细腻的肌肤让暮沉风忍不住的心神一荡,几乎忘记了正事儿。

白风一双冷目几乎要喷出火来,所有的理智不翼而飞:“暮沉风!你该死!”

说话间,白色的身影一晃,人已到了暮沉风的面前。

诛暮沉风要的就是这一个机会。

白风的武功不弱,可是和暮沉风比起来,却又差了几分。

交手不过片刻,白风便被暮沉风的一个回旋腿踢到了帐边,即刻有长矛逼近他的喉咙。

“来人,白风以松龙国使臣的身份进帐露刃,行刺本将军,将白风压下去!等候发落!”暮沉风的脸上,魅惑的笑意不改。

“是!”

“暮沉风,你敢动南宫清,君上不会放过你!”白风心知此时已无力回天。在出帐之前,他冷冷的回头看着暮沉风。

“你是行刺本将军的刺,你说,我该不该相信你的话?”言下之意,你的话是放屁。

帐内又恢复了宁静。暮沉风拾起地上的鸭毛大氅,黑眸之中有着纷杂的情绪。

刚刚他只是为了激怒白风,所以才伸手进被褥。可是那感觉还真让她流连忘返。

一把掀开南宫清身上的长又长毛大氅,雪白的肌肤坦然的呈现在他的面前,完美如玉的身子让暮沉风的眸色一沉。

忍不住伸出手,再去试探她的肌肤,果然比上好的丝绸还要顺滑。

暮沉风手中的鸭毛大氅不自觉的滑落在地。

这女人就如同一杯陈酿多年的好酒,让人只是略一闻到她的香味就忍不住想要浅尝,一浅尝,就忍不住想要多喝两杯。而且越喝越容易上瘾。

她先是成功的挑起了他的怒气,再成功的挑起了他的兴趣。接着她直接挑起了他的征服欲。现在,想要让他放手,还真有些舍不得。

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轻轻一点。

不错,还是记忆中的清甜之气。于是,瞬间加深这个吻,食髓知味就是如此。

手指在南宫清的身上几个穴位处轻轻一点,昏睡中的南宫清清醒了过来。药力已彻底人在她的身上发挥了作用。

她身上的那只大手似乎带着魔力一般,让她在云海之中起起伏伏。南宫清的意识全乱了,她一边抗拒着,一边又努力的渴求着。

暮沉风很满意的看到南宫清终于没了刚刚的气势,他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宫清。

南宫清像一个被他操控的娃娃一般,无意识的扭动,再缓缓的爬到暮沉风的面前。

半跪间,她意识迷离的握起暮沉风的雄伟,很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暮沉风原本是怕她又会咬。于是很小心的防范着她的嘴。

没想到她这一回没用嘴,而是很努力的想把它拔下来。

“啊!”该死!暮沉风就知道,不该相信这个女人,就算她是睡着了,也有能力把活人给折腾死了!

还是他来夺过主动权好了。

似乎是为了求证一般,他一把将南宫清推到在床上,分开她的双腿,直接进入她因药性而潮湿的体内。

她果然是君上的女人。

看着南宫清的眼神开始变得凌厉起来。此刻他的表情绝对不是享受,而是发泄。

暮千逸,你抢走了我最爱的女人,你的女人,此刻也正在我的身下。这是不是天意!

南宫清在半晕半睡中轻喃:“萌越……”

暮沉风的目光一沉,动作顿时加大。在南宫清终于闭嘴,没有力气再呻吟的声音,暮沉风的目光反而柔和了起来。

她那张酡红如花的小脸在他的灌溉下沉睡着,小嘴微微的翘起,似乎对他刚刚的努力很满意。

他暮沉风拥有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个个都是完璧。可是没有一个可以给他这么满足的感觉。

于是,暮沉风一改之前“用完就丢”的习惯,破天荒的将南宫清抱了起来,让她躺在自己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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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爆发了]

柔若无骨的身子,让暮沉风的身体再一次整装待发。

如果,她不是君上的女人。那该多好。

这个突然的意识煞到了暮沉风,他一把推开南宫清,起身披衣出帐。

当南宫清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身上披盖着的雪白的鸭毛大氅。

娟“萌越!”南宫清的身子里传来熟悉的疼痛和疲累,可是这一次和以往不同。

不是萌越的味道,也不是萌越的感觉。

坐在帐边等候已久的暮沉风缓缓的起身,一步一步的向南宫清走来。

诛南宫清顿时瞪大了眼。

“你、你、你别过来。”

暮沉风啧啧的摇了摇头,一双妖魅的眸子紧锁着南宫清露在大氅外的雪肩:“怎么,不记得了吗,你刚刚可不是那么说的。”

“什、什么意思!你走开!”南宫清抱着鸭毛大氅一点一点的往后退。

“刚才,你可是求我留下来的。”暮沉风邪佞的笑,似乎还在回味着之前的美好感觉。

南宫清的嘴抽搐了一下。她又一次非自己所愿的被人侵占了。

从七子枭到萌越,再到暮沉风。

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可恶。

“怎么不记得了?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暮沉风缓缓的靠近,同时也敏锐的感觉到南宫清小脸上的变化。

那精雕玉琢般的小脸上浮动的凄然足以让日月失晖,她的双眸中噙满了水气,如同一碰就会碎的水晶。

被她宠爱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欢天喜地的。可是她却一脸的鄙弃,而且似乎要哭了!她真的那么厌恶自己的碰触?暮沉风的长眉紧蹙,脚下的步伐也停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女人也是人,凭什么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凭什么你们只顾自己的感受?凭什么!”

所有的委屈似乎沉淀得太多太多,一时之间全数对着暮沉风爆发了出来。顾不得仪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擦在那件雪白的鸭毛大氅上。

那件大氅价值连城。暮沉风的手抬了抬,算了,暮沉风最后还是放弃了。

说实在的,他暮沉风没怕过什么,不过这个女人的攻击性总是爆发式的,绝对出人意料,他还是小心为上。尤其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失常的状态。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她。

“七子枭那个混蛋是这样,萌越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还有那个昏君也是这样!你们都是坏人!”

“你们根本不顾我的感受,全是秦瘦!没有脑袋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秦瘦!”

“你们都该死!把你们全都丢出去蒸、炸、煮、闷!”

“把小蚂蚁放进你的被窝里,放到你们的鞋子里去咬死你们!”

“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一定会在你们的洗脸水里放辣椒水,在你们的饭汤里丢大便!”

……

暮沉风无语的坐在一边,被雷到了!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眼泪可以这么多,骂人的词可以这么新鲜。

而且看样子,她的怒气应该不是对他一个人发的。

七子枭?萌越?昏君?都是坏人?

从南宫清的嘴里依稀透露出的信息不仅没有让暮沉风的眉头舒展,反而让他连双拳也紧握了起来。

一鼓怒气从心头往外窜。

原来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南宫清的声音终于越哭越小,等到暮沉风上前去看的时候,发现她居然已经累得抱着大氅睡着了。

真是厉害!这样的情况下也能睡得着!

暮沉风犹豫了一下,按惯例,是应该叫人把她丢出去,仆妾有仆妾的营帐。

不过当暮沉风的目光触到她脸上晶莹的小泪珠时,犹豫了一下,将她抱平放回床上。

哪知才睡着的南宫清惊醒得很,反射性的跳了起来:“你要干嘛!别碰我!”

那盈盈闪动的水眸让暮沉风心头蓦然的一酸。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也会有怕的时候吗?

“过来。”暮沉风将衣摆一撩,坐到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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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月努力了,可是看样子,萌越今天出不来了!!让可爱的小清儿和暮沉风再玩一会儿~~~~~~~~

[正文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过来。”暮沉风衣摆一撩,坐到了床边。

“不!”当她傻瓜吗?

“耗子。”暮沉风看着南宫清的身后,用预告天气的语气说。

南宫清纹丝不动:“阉了!”蛇她都不怕,还怕耗子!南宫清在心里冷哼。

娟一个毛绒绒的东西窜到了被子里,贴着她光\裸的肌肤窜动了一下,南宫清眨了眨眼,下一秒——

“啊——”飞快的扑到暮沉风的身边,暮沉风也很顺手的将她捞进怀里。

“你不是不怕吗?”唇角含着一抹兴味的笑。

诛“把你光着身子丢进耗子堆你去,你怕不怕!”不是怕,是恶心好不好!等她穿好衣服再去抓它!把它丢进暮沉风的衣服里!

暮沉风很欣悦的看到南宫清的美眸之中又开始生龙活虎了。一点儿也不像前一刻既然如此,那他就要不气了!

一见危险解除,南宫清马上想从暮沉风的身上跳起来。

“来人!”暮沉风不动声色的按着披在她身上的大氅。结果南宫清跳起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上一凉,又被某人看光了!

“是!将军!”帐外的声音传进来。

在来人进帐之前,南宫清飞快又自觉的缩回暮沉风的怀里。拿大氅把自己裹了起来。

这只腹黑的老狐狸!

“叫人打洗澡水进来。”

“是!”

“暮沉风!放开我!”一见那人退了出去,南宫清马上弹着腿儿要自由。两条白玉的腿儿从大氅中倒腾出来,像葱段儿一般诱\人。

“除非你先告诉我,七子枭是谁?”暮沉风抱得很舒服,不打算放人。他当然知道七子枭,但是他想听南宫清说。

“一个混蛋!”一个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逍遥的混蛋!南宫清努力的想要站起来,结果却一再的失败。

“萌越是谁?”黑眸加深。

“一个大混蛋!”干完了事就跑,一句多的话也没有的混蛋!再努力挣扎一次,还是失败。南宫清泄气了。

这家伙下一步是不是该问一下“我是谁”了?

南宫清不等他提问,顺着他的话吼过去:“暮沉风是一个大鸡蛋!放开我!”

暮沉风的黑眸一阵深沉,暂时不去计较“鸡蛋”的问题:“他们都碰过你?”

“关你什么事!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放开!”南宫清刚想挣扎,几个侍卫抬着木桶走了进来。

南宫清只有乖乖的缩回暮沉风的怀里。那个腹黑又恶劣的男人拉着她身上的大氅!

等到所有人忙进忙出的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在确定没有人进来之后,南宫清才裹着大氅跳了下来。这一次,暮沉风没有阻拦她。

光裸的小脚踩在厚厚的绒毯上,很舒服,只是身子酸软无力,没走两步就想躺下了。

一只手臂揽过她的腰,一把将南宫清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南宫清挥着小脚挣扎着。又被抓住了!

暮沉风走到木桶边将南宫清放了下来。

好清澈的洗澡水。要知道在这一片风沙黄尘之中,水是多么的不容易,这家伙居然奢侈的用这么多清水来洗澡!

真是禽\兽啊!

南宫清下意识的低下头嗅了嗅自己身上。她在外面被风沙吹了这么多天,身上一定脏死了!好想洗一个澡哦!

美眸充满期盼的斜睨了一眼暮沉风,暮沉风邪魅的看着她:“洗澡!”

“好哇好哇!”南宫清想跳进木桶,又顾忌的看了一眼暮沉风。

暮沉风正悠然的看着她。然后,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衣服。

南宫清瞪大眼睛看着很快脱得只剩下亵裤的暮沉风。下一秒,来不及去骂他,南宫清飞也似的转身就跑,哪知还是慢了一步。

身上的大氅被人轻易的拉了过去,丢在地上,腰间一道力量一把将她拉了回去。

扑通一声,落在水里。

等到南宫清七手八脚的爬起来的时候,正对上暮沉风那张笑得很妖魅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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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帮我洗澡]

他、他什么时候进来的!而南宫清很惊悚的发现,自己的手臂居然揽着他的脖子。

“啊!”惊呼一声,想逃。结果一松手,又掉进了木桶里。

暮沉风好心的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让她柔软的身子紧贴在他宽厚的怀中。

“别动,如果你再动,我也要动了。”威胁性十足的话在南宫清的耳边低喃。邪魅的眸光在南宫清的身上转动着。

娟南宫清嘴角抽搐着想咬他,不过考虑到这个时候咬他的后果很可能对自己不利,所以只有狠狠的瞪着他。

暮沉风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在确定南宫清可以站稳之后,他松开手搁在木桶的两边:“帮我洗澡。”

“凭什么!”南宫清退到木桶的另一边,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前。

诛暮沉风的黑眸享受的眯了起来,悠然的说:“你一点儿也不怀疑那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吗?”手指抬了抬,指向鸭毛大氅的方向。

南宫清顿时恍然大悟,紧张的上前揪紧暮沉风的手臂:“白风!是白风来过了!你们把他怎么了!”

暮沉风悠悠的勾起唇角:“你说呢?”

“暮沉风,如果你敢伤害白风,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你觉得,我会在乎?”

“我会让你永远也不得安宁!”只要她活着,她绝对做得到!

“白风现在没事,不过他以后会怎么样,得看你的表现。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将军的三等仆妾。必须完全听命于本将军,否则,你的那个白风可是随时会送命。听明白了吗?过来,伺候本将军洗澡。”

暮沉风动了动手指头,眯着眼看着南宫清。

南宫清的小脸由极度的惊愕变成愤怒,最后变得咬牙切齿的平静。

“好!”洗澡是吧?

“转过去!”

南宫清抓起准备在一边的玉匙狠狠的向暮沉风的上刮去。

“不知道白风那细皮嫩肉的,经不经得起这么刮弄一下。”暮沉风眼皮也没抬。

南宫清嘴角抽搐了一下,放轻了力度。

然后,暮沉风开始发号施令:左边,右边,上边,下边,再下边。后面前面再后面。

南宫清本来就酸软的身子被他这么一折腾,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依在桶壁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继续,给本将军捶背向着!……南宫清!”等了没天,没见动静,暮沉风不爽的叫。

“死了。”让她死了算了!

暮沉风转过头,就看到南宫清虚弱的倒在桶边上。

邪佞的一笑,上前一把抱住南宫清,南宫清条件反射似的想跳起来,却又被暮沉风的手臂钳制住了。

“怎么,不会洗?要不要本将军来教教你?”

看着南宫清脸上那恍惚却不妥协的神情,暮沉风很故意的将她贴近自己。让她感受到他的昂扬。

果然,南宫清吓得瞪大眼眸看着暮沉风,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不要,不要了。求你,放了我吧!”

“真的在求我?”挑眉。

“真的,真的,暮将军,大将军,求你了,放过我吧!”

南宫清双手合十,哀怨的低啜。

真的好累啊!别怪她没骨气。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她是小女子,所以更应该能屈能伸才是。

暮沉风挑起她的下颚,看着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缓缓的俯下头,吻住她的唇。

南宫清闭着眼没动。反正挣扎也无效。

这一次,暮沉风倒是很温柔的挑开她的唇。在她的唇中一点一点的品尝着。

终于不再反抗了吗?暮沉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这样才对嘛,女人就应该有女人的样子!

她的身子,和他比起来,很娇小,贴在怀中也很契合。

征服后的胜利感充盈着暮沉风的心,虽然他并不认为这个女人会从心里服从他,不过不重要,慢慢来。收服她的过程,绝对是一种乐趣!

当暮沉风终于餍足地抬起头来的时候,居然发现南宫清睡着了。

呼吸均匀,身子柔软的倒在他的怀中。

暮沉风再一次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她倒真会打击他,在吻她的时候睡着了。

算了,看样子她也真的是累了。先让她好好休息,明天继续!明天,绝对会给她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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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祥的预感]

南宫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首先感觉自己的身子清爽了很多。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洗了一个热水澡就是舒服啊!

等一下!貌似洗澡的人不是她,被折磨的人才是她!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会有舒爽的感觉呢?有什么是她错过了的吗?

还没等到南宫清回过神来,一个长鞭挥了过来,啪的一声打在她的床头。

娟“27号,还不快点起来!”一个长相凶恶的男人正挥着长鞭恶狠狠的看着南宫清。

27号?叫她吗?

“还在发什么愣!还不快起来!”又一鞭子呼了过来,南宫清飞快的闪过,跳了起来。

诛咦,什么时候给她穿上了女儿装?

这些也不重要了,因为第三鞭子也挥了过来。

南宫清飞也似的跳到了门口,躲开鞭子。

“快出去,大军马上要拔营了!”那男人再一次挥动着手中的长鞭,南宫清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终于要走了吗?

哪知一出门,先被面前的情况雷住了。

原来,帐外是那二十五个和她穿着一模一样衣服的女人。她们像士兵一样站成两排,一个个齐刷刷的正回头看着她。

“好了,出发!”那长相凶恶的男人再挥了挥长鞭,那群女人整齐的回过头,一齐向前走去。

南宫清不明所以的走慢了一步,手臂上便挨了重重的一下。

“快走!这是行军,不是逛市集!将军说了,三日之内务必赶回暮王府,动作利索点!”

南宫清不服气的刚想开口骂回去,就被身边的女子拉住了手臂:“别说话,否则只有自己吃亏。”

南宫清狠狠的咽下一口气。

终于明白什么这些女人都这么听话了。

原来如此!暮沉风真的没把她们当人看!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这样的天气在这里很少见,也是最适合赶路的日子。

但男人和女人的体力本来就不同。

南宫清虽然略有一点武功,也有些吃不消了。而她身边的那些女人,早就道路以目,低啜轻叹了。

这时,嗒嗒的马蹄声自前而后,最后停在南宫清的面前。

所有人仰望着坐在马背上的妖魅而威武,犹如神祗般的男子。

暮沉风向南宫清伸出手:“上来。”

南宫清很怀疑的瞪了一眼暮沉风:“干嘛?”他会安好心?

“不累吗?上来!”暮沉风的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

南宫清不想和自己过不去,于是伸出手。下一秒,她便被暮沉风拉上了马背,跌进他的怀里。

暮沉风身边仆妾一向众多,可是却没有一个享受过这种殊礼,那一双双或倾慕或疑惑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让南宫清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头顶有黑云飘过。

不祥的预感!

接下来,吃饭的时候,中途休息的时候,南宫清都在暮沉风的身边,享受着和他一样的待遇。可是这种不祥的预感还是存在。

果然,到了夜里,暮沉风悠然的拍了拍马鞍:“我去前面看看。”

然后,轻松的策马而去。

暮沉风一走,南宫清自然是被人送回了那群早就被嫉妒烧得双眼通红,外焦里嫩的女人中间。

你看,预感果然实现了!

那一双双妒忌和嫉恨的目光变成利剑射过来。小小的营帐之内,硝烟四起。

“这是我坐的地方,让开!”

“不是有将军的宠爱吗?还是要回来啊?原来还是和我们一样!”

“就是!不过这里不适合你这么身骄肉贵的,还是去那边吧!”

“这是我的位子,走开!”

南宫清怒了。

“喂,你们有完没完!你们以为我稀罕和那个暮沉风在一起吗?”

抽声之声,接着就是谩骂:“真是不知好歹,让将军知道一定砍了你的头!”

“不稀罕?不稀罕就走啊!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就是,表面上装刚烈,骨子里,咱们是一样的!”

“就是,也不知谍用什么方法媚住了将军!”

……

眼看着一个个燃烧着妒忌眼神的女人们虎视眈眈的靠了过来。南宫清终于明白,暮沉风的目的就是这样,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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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只有他可以教训!]

那凶神恶煞的男人守在帐外,却听到帐内传来的一声声凄惨的尖叫声,当他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那群花容月貌的女子被南宫清打在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27号,你反了吗?”怒骂声后紧接着一声长鞭呼来。

27号,南宫清想了好久才明白,除去被暮沉风赐成军妓的那个女人,她是这里的第27个仆妾!该死的暮沉风!

南宫清一边在心里骂,一边仗着自己一点儿轻功,上窜下跳。找了一个机会,冲出营去。

娟她必须得离开!否则一定会被暮沉风给折磨死!

一冲出帐营,自然是被迎面而来的侍卫将她团团围住。

“抓住她!”

诛“别让她跑了!”

“暮沉风,你这个混蛋!你最好别落到我的手里!否则我让你好看!”南宫清一边打一边骂,难以平复心头的怒气。

将士们个个抽气屏声,继而愤怒的叫道:“抓住这个女人!”

“居然敢辱骂将军!抓住她!腰斩!”

“千刀万剐!”

安静的帐营因为南宫清而变得沸腾了!

花拳绣腿当然不敌真刀真枪。在愤怒的将士围攻下,南宫清很快就只有招架而无还手之力了。

“住手!”一个威仪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放下手中的武器,只有南宫清不解气的重重一脚,踢到某侍卫的“痛处”,顿时,那可怜的人捂着下\体,脸色苍白的翻着白眼跪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暮沉风威仪的坐在马上,挑眉明知顾问。

“暮沉风!你这个小人,你玩借刀杀人这一招,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要想杀我就利索点儿,少用这种无耻加无聊的奸计!”南宫清怒视着暮沉风。

暮沉风的唇角微微勾起魅惑的笑,翻身下马:“怎么回事?本将军只是出去走走,就发生了这么严重的误会?”

“你别过来!”南宫清后退,却还是一把被暮沉风抓住了手臂。

“啊!”疼!手臂上被马鞭呼过的地方生生的疼。

暮沉风疑惑的抓起她的手臂,那白嫩嫩的肌肤上两条指节那么粗的红印显得分外的突出。

暮沉风妖魅的黑眸顿时阴冷了下来:“谁干的?”

“将……将军!是她不听话,所以……”那凶神恶煞的男人顿时失去了之前的气焰,吓得匍匐在地。

“不听话?”暮沉风唇边的笑意拉大,只是带上了几份冷鸷。他的确是有心想整整南宫清,有心的想教训一下这个胆敢和他挑战的女人。看到她那张精致的小脸变得狰狞是一件让人赏心悦目的事。可是,他不想她受伤!

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意识:这个女人,只有他可以教训!

看着暮沉风一步一步的走近,那男人魁梧的身子趴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着。

南宫清好奇的看着暮沉风的背影,别说他会为她报仇,就算是,那也是故意做给她看的!谁知蝶安的什么心!

就在这时,后营中一片响动。

原来,被关在营中的白风几天来一直在等待时机。刚才,他终于听到营外的喧哗之声,又依稀间听到南宫清的叫骂,自知是一个逃走的机会,于是用内力挣脱了绳索,打倒了守卫,冲了出来。

暮沉风回头间,白风一把拉起南宫清,向营外飞去。

“抓住他们!”冷鸷的面孔上加上了几份凌厉,那份凛然之气销神寒骨,所有人噤若寒蝉,丝毫不敢怠慢。

白风的武功不弱,一般的将士不是他的对手,他夺下一个将士手中的大刀,几刀砍开身边围攻的士兵,将南宫清一把推了出去:“快走!”

话音未落,白风已经和追上来的守卫将士们交上了手。暮沉风冷然看着还在做垂死挣扎的白风,目光落在不远处南宫清的身上。

南宫清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丢下白风一个人逃,接受到暮沉风那阴寒目光的洗礼,顿时吓得转身就跑。

暮沉风一个飞身上前,一把拉住南宫清的手臂,引得南宫清又是龇牙咧嘴的叫疼。

暮沉风的手臂一沉,改为握住她的纤腰,邪魅的眸子中闪着得意的光,如同看着笼中翻腾的小鸟:“还想逃?”

就在这时,却见远处黄沙飞腾,一大队人马在黄沙飞扬中极速的靠近。近了,更近了,那为首的男子如一头凶猛的野兽,顶着黄沙飞土,扬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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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萌越来了]

“还想逃?”暮沉风的手臂揽着南宫清的纤腰,不让她有机会动弹。

“暮沉风!你这个没人性的,你放开我!”南宫清一如既往的在暮沉风的怀里倒腾,可是一如既往的反抗无效。

白风几刀砍开身边的将士,冲到南宫清的身边。

“放开他!”大刀挥过,南宫清趁机从暮沉风的怀中逃了出来。

娟暮沉风一个闪身,躲开白风的大刀,阴寒的目光骤然深沉,加上几分凌厉的杀气。

在白风又一刀砍来的时候,暮沉风狠狠的一掌击去。白风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坠落在地,溅起无边的黄沙,一口腥甜之气涌了上来,白风的唇中顿时溢出一口鲜血。

“白风!”南宫清惊呼一声,想要冲上前去。却被暮沉风一把握住了手腕。

诛“暮沉风!你这个混蛋!”南宫清手脚并用的踢打着暮沉风,暮沉风的手臂一沉,一把杠起南宫清就准备回营。

“将军!你看!”

远处的飞尘黄沙终于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白风转过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飞尘和黄沙之中如猛兽一般霸气十足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终于来了。

南宫清不明所以,用力的捶打着暮沉风的背:“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暮沉风妖魅的目光深沉如潭,嗜血的笑意从唇角荡漾开来。

这一刻,终于要到来了吗?

南宫清突然觉得天地一片旋转,身子被暮沉风扳正,还没反应过来,两片润湿覆上她的唇。

他、他、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她!

南宫清的小手捶打着暮沉风的胸口,竭力的反抗着,她可没他那么豪放!

暮沉风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小手紧贴到他的胸前。瞬间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无处不在的在她的檀口之中汲取着甜蜜,品尝着她的味道。大手也不失时机的在南宫清的身上游走着。

白风脸如死灰的想站起身来阻止暮沉风,哪知又一阵腥甜之气上涌,还没起身,又倒在了地上。

世界一下子变得静寂起来,暮将军的倒行逆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每当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会敛声屏气,不敢去打扰将军的雅兴。

马蹄声在这一片静寂之中显得格外的分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跃马而下,双目因怒火而通红。紧握的双拳足以让最坚固的盾牌崩裂。

“参见皇上!”白风第一个打破静寂。

为首的几个将士面面相觑,没有将军的命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可是他们的将军又……又正在忙。怎么办?

暮千逸一步一步的走近,他可是皇上啊!

最终,终于有人带头跪了下来:“参见皇上!”

当所有人都跪拜在地的时候,暮沉风终于缓缓的抬起头来,顺便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那唇边拉着的暧昧的银丝。

“皇上。”唇角上扬,慵懒的笑意中带着几份高深莫测。

南宫清从混混沌沌中清醒来,就看到一双熟悉的眼正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她。

“萌越!”南宫清想从暮沉风的怀中逃出来,却被暮沉风的手臂一把又揽了回去。

“乖,还不拜见皇上。”暮沉风凑在南宫清的耳边暧昧的说。

“皇……皇上?”萌越是南焰国的皇上?南宫清怔愕的看着萌越。

南焰国的皇上,暮千逸,就是萌越?

暮沉风的手臂紧揽着南宫清,脸上邪佞的笑意扩大:“听说皇上赐了鸭毛大氅给南宫将军,可这个南宫清原来是个女人假冒的。所以,属下已经帮皇上您出了这口恶气。将她收为三等仆妾,让她伺候我全营的将士,皇上觉得这个惩罚可否得当?”

“暮沉风!你这个混蛋在胡说什么?”萌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一定生气了,一定是很生气!暮沉风是故意的!

“我有胡说吗?昨天晚上,是谁在我的身\下\辗\转\呻\吟的?是谁说,还要还要的?”暮沉风邪魅的目光貌似不经意的扫过暮千逸的脸,暧昧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暮千逸的脸色有着极度压抑下的抽搐和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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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裙下能行千军万马]

暮千逸的脸色有着极度压抑下的抽搐和铁青。

“那是你下药!你这个混蛋!猪头!大乌龟!”南宫清伸手一巴掌挥过来,却被暮沉风一把握住了准备作乱的小手。

“是吗?药醒之后呢?本将军可是十分怀恋你的小手为本将军搓澡时的销\魂\感\觉,你不是还在本将军的宠\爱下睡得香香甜甜……”暮沉风一边轻言缓语,一边很故意的瞟了一眼暮千逸。

他就知道,用这个女人一定可以达到预期的效果。他可是很久不曾见过暮千逸的这种神情了!

娟“闭嘴闭嘴!”南宫清气得想跳脚却又因为被钳制着,跳不起来。这只腹\黑的老狐狸啊!上天制造出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错误!

暮沉风的脸上有着回味无穷的暧\昧,紧抓住南宫清的小手一脸的陶\醉:“别不好意思嘛,昨天我为你沐浴更衣的时候,你可是顺从得很。”

南宫清嘴角抽搐,他帮她沐浴更衣?!

诛“说完了吗?”暮千逸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南宫清骤然清醒,她被暮沉风给雷得忘记萌越了!

“萌越,萌越,不要相信这个猪头疯!他就是一头披着狼皮的黑狐狸!”

猪头疯?披着狼皮的黑狐狸?这骂词儿新鲜。暮沉风发现听她骂人都是一种享受了。

“27号,本将军发现你越来越有意思了!”暮沉风邪魅的眼神看着南宫清。

“有意思个头!滚开!”南宫清手脚并用,张牙舞爪的挣扎着。

该死的暮沉风是故意的!

“27号,你胆敢在皇上面前口出秽语,本将军罚你,好好的伺候皇上!”暮沉风话音未落,突然松手,正在奋力挣扎的南宫清一个脚下不稳,啪唧一声,摔倒在地。

没天理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有英雄救美,来抱住她的吗?

萌越呢?

暮千逸双目充血,咬牙看着暮沉风和南宫清,在南宫清跌倒的霎那,他的大手动了动,最终握成了拳。

白风想上前,却身不由己,只有身子无力的前倚。再眼睁睁的看着南宫清自己哼哼唧唧的站起来。

只有暮沉风优哉游哉的看着暮千逸:“皇上请恕罪,皇上风尘仆仆的前来,不知爹谓何事?”

暮千逸冷笑:“你还把朕当皇上吗?”

“皇上是万民的皇上,属下当然把皇上当皇上,皇上一路车马劳顿,先进帐休息吧。让松龙国的冒牌将军来伺候皇上,不知皇上意下如何?”暮沉风邪佞的瞟了一眼南宫清。

刚刚站起来的南宫清正要大骂暮沉风,就听暮沉风要把自己赐给暮千逸,她便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暮千逸霸气的上前两步,黑幽的目光紧紧盯着南宫清,半晌才咬牙切齿的发出一个单音节:“好!”

南宫清则完全沉浸的他幽黑如潭的眸子里,他还是一如从前的粗狂而不失俊逸之气,只是,他此刻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想起他第一次占有她的那个时候。一种寒意自脚底升起。

暮千逸突然伸手,一把将南宫清的手臂拉起,唇角抽搐了一下,转身拉着南宫清大步走向营帐之中。

暮沉风悠然的看了看自己的大拇指:“哦,属下该死,居然忘记皇上您有洁癖。这种裙下能行千军万马的女人,怎么配得上皇上,要不要,属下为皇上另选一个完璧?”

轰的一声!在南宫清的脑袋里炸开了!

啊啊啊!暮沉风的嘴巴还可以再毒一点!

她要杀了他!

“暮沉风!”南宫清转过身就要去撕暮沉风的嘴。手臂却被暮千逸紧紧的拽住,一记狠狠的目光射过去,南宫清不敢动了。

“不用了。”

冷如冰的声音,刺得南宫清心里一疼。

“不是他说的那样……”南宫清看着暮千逸小声的解释,却很没有底气。

即便暮沉风是故意的,可是她和暮沉风的事却是真的。

萌越是皇帝,而且有洁癖吗?

在他之前,七子枭玷污了她的清白,在他之后,她又被暮沉风玩弄戏耍。

他……会介意吗?南宫清水样的眸子清澈的印出她的情绪。

暮千逸的幽深的黑眸扫了她一眼,没有给她任何答案,继而拉着她的手臂,大步将她拖进了军帐。

白风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的轻叹。

暮千逸进帐之后,暮沉风的目光落在那个打过南宫清的,依然跪倒在地的魁梧男子身上,那阴寒的眼神,让所有人都后退一步,同时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那男子。前一刻凶神恶煞的男子瑟瑟的发抖:“将军,将军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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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做所有人对你做过的事!]

“哗——”又一桶水。

南宫清诧异的看着一桶又一桶的清水被倒进大木桶里。

又要洗澡?

暮千逸自从来了之后,便几乎是一言不发,面色铁青的坐在主位之上。任暮沉风在那里东一句,西一句海阔天空的乱说一气。

娟最后,他突然一脚踹飞了面前的酒案,在所有人惊恐和诧异的目光中,拉着南宫清就进了暮沉风为她准备的龙帐。

而他进龙帐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洗澡?

果然是有洁癖!

诛南宫清很小心的把自己缩到龙帐的最里面。神啦,请让他忽视我吧!

暮沉风已经给了她最可怕的回忆。千万不要再来一次了!更何况这个暮千逸的脸难看得似乎能把人一口吞下去。

哪知上天没有听到南宫清的祈求,暮千逸几个大步来到南宫清的面前,一把将她拧了起来。

“萌越……”他的眼神好可怕。

“不要再叫我萌越!”暮千逸咬牙切齿。

下一秒,扑通一声,南宫清只觉得一阵水气萦绕,眼,鼻,耳,嘴,全是水。

再下一秒,她突然被一只大手一把拧了起来。

暮千逸那黑幽的眸子正对着她那张无辜的小脸。

呼吸,强烈呼吸!

“他们都碰过你?”

同样的一句话,暮沉风也问过,不过从暮千逸的嘴里问出来,为什么让人感觉寒气四射?

“不……”听我解释……

再再下一秒,南宫清又被人塞回了水里。

当她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第一时间叫道:“萌越!你够了没有!”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能呼吸的感觉真好!

“不够!”冰冷的声音。

再再再下一秒,南宫清又回到了水里。

如此反复。

当南宫清终于被折腾得奄奄一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的时候,暮千逸才一把将南宫清拉了起来。

哗啦一声,扯掉她身上湿透了的衣服。

南宫清连惊呼的力气和机会都没有,再一次被他丢进了木桶里。

而随即,暮千逸高大的身子也跨了进来。有力的手臂锁住她的腰,将她扣在胸前。

粗狂的脸倏然间逼近,紧紧盯着南宫清因水气而润泽的小脸。

属于男子身上的炽热之气,将南宫清惊醒,睁大水眸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你……你要做什么?”

“做所有人对你做过的事!”暮千逸一把掐住她的下颚,目光清冷的看着她。

南宫清的心里一片凄惶。突然记起自己来这里的最初目的,可是面对萌越,却感觉他好陌生。

“做所有人对我做过的事?”

南宫清冷笑,说出这一句话,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力量,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去解释,只有用小手抓住他粗壮的胳膊,努力的平息着虚弱游离的气息。

暮千逸突然伸出湿润的手,在南宫清柔嫩的粉唇上来回擦拭着,似乎用力的想要去掉其它男人的味道。

南宫清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任暮千逸那粗糙的大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蹭着,直到唇角边一片火辣辣的痛。

暮千逸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柔软,低下头,覆上那被他擦拭得红肿渗血的唇,用力的吮吸了一下,再反复的啃咬舔舐。

南宫清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任暮千逸狂野的发\泄着怒气。

好想哭,好想哭……

暮千逸抬起头,看着南宫清那张毫无生气的精致小脸,他俊逸的脸可怕的抽搐了一下,他的手臂一紧,让南宫清光裸的身子更亲密的贴向他,准备直接进入她的体内。

“皇上,这是清理身子用的上好的猪苓和玉匙,将军特意吩咐小的给皇上送来。”一个侍卫的声音在帐外小心的响起。

暮千逸的目光瞬间转为黝黑。明显的怒火烧斥着他的理智。耳边回响起暮沉风的话,她为他搓澡?他给她沐浴?

南宫清没有解释的力气,只有勾起一抹冷笑看着萌越,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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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号,这就是你的能耐?]

南宫清没有解释的力气,只有勾起一抹冷笑,看着萌越,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暮千逸狠狠的瞪着南宫清半晌,突然一把将她推开,起身跨出了木桶。粗狂而烦躁的披衣出帐。

撩开帐门的同时,一脚将端着猪苓和玉匙的侍卫踢翻在地。

看着暮千逸离去的背影,南宫清欲哭无泪。

娟萌越,萌越,他真的是萌越吗?

就算暮沉风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就算她真的和别的男人“那个”过,又怎么样?

有一次是她自愿的吗?

诛可是萌越居然相信暮沉风的鬼话,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能给她?

她用尽心思,甚至不惜牺牲了那么多的兄弟的性命,想要追寻的答案,就是这样的么?

南宫清的小手努力的攀着木桶的边沿,心好疼,好疼,可是她哭不出来,哭不出来……

帐门被再一次撩开,毫无声息的步伐,修长而健硕的身影。

不用抬头,南宫清也知道,是暮沉风来了。

看着木桶边无力喘息着的南宫清,暮沉风邪佞的笑道:“27号,这就是你的能耐?”

她不是很有本事的吗?她不是胆向他挑战的吗?怎么……

暮沉风脸上的笑意突然凝滞。

在南宫清抬头看他的时候,他清晰的看到了南宫清眼中碎裂的水晶,也看到了南宫清脸上那深刻的伤痛。

那碎裂的痕迹,让暮沉风的心一阵紧揪。

“这样折磨我让你觉得很好玩吗?这样侮辱我,你很得意吧?”南宫清无力的冷笑。

暮沉风的脸色阴鸷了下来,他一言不发的看着像破碎娃娃般的南宫清。幽深的黑眸如静夜的潭水,看不清情绪。

“怎么不笑了?这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你赢了,不该得意吗?”冷然而倔强的笑意,让暮沉风的眉头一蹙。黑眸也黯淡了下来。

暮沉风伸出手,轻轻抚过南宫清红肿渗血的粉唇。南宫清一动不动的回视着他。

然后,暮沉风突然覆下身,在南宫清被蹂躏得渗血的唇上轻轻的一吻。

南宫清没有动。只是继续用冷然的目光看着暮沉风。似乎无论他想做什么,她都无所谓了。

暮沉风浅尝之后,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在瞬间准备加深这个吻,却在蓦然间发现南宫清眼中的水晶碎了,化为两股小清泉滑落了下来。

暮沉风的眉头一动,稍微离开她的唇,静静的看着她。黑瞳中有一抹邃然的深沉。

她冷得像雕塑般的目光,震疼了暮沉风的心。突然间,他很想看到那个对着他蹦跳叫骂张牙舞爪的女人。

南宫清承认,暮沉风此时的吻,很温柔。可是,一切都是他故意的,不是吗?在他破坏了一切之后,又来收拾残局,以显示他的宽厚仁慈吗?

南宫清满是泪痕的脸上浮起一抹讥讽的笑。她的脸上,是什么湿湿的?

暮沉风默然的转身,转身拾起软塌边的鸭毛大氅——在暮千逸来了之后,便物归原主了,只是暮千逸在看到上面的污渍之后,鄙弃的丢到了床脚。

挥手抖开大氅,将虚弱的南宫清抱了起来,裹进大氅里,再一言不发的打横抱着她出了龙帐。

帐外,异常宁静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清亮的月。

月色皎洁的洒下清辉,披在暮沉风和南宫清的身上。如一层银纱。

南宫清安静的看了一眼明月,好久没见过这样的月光,好想家……

暮沉风的目光扫过南宫清的小脸,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脚步顿了顿,转身抱着南宫清走向沉睡的黄沙地之中。

一片静谧的黄沙地上,暮沉风身上黑色的铠甲在月色下闪着冷鸷的光,他的怀中横卧着一个被雪白的鸭绒大氅裹得像球似的南宫清。

二人都没有说话。暮沉风安静的看着月光下的南宫清,而南宫清则抬眼看着天上的明月。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下来。一串,又一串……

黄沙地的另一边,暮千逸策马飞驰,跃下马背,兀立在小沙丘上遥望着远方,纠结的俊脸上抽搐着难言的情绪,蓦然的一挥手,掌气所到之处,飞沙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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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又有精神打人骂狗了]

许久之后,暮沉风轻叹一声,这个女人也太能哭了吧!

暮沉风很无奈的开口:“喂!”

南宫清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继续扭过头去看月亮。

“南宫清!”不爽的口气。

娟“干嘛!”南宫清怒气冲冲的吼过去。都是这个男人搞的鬼!

“起来!吵架!”

“你神精病啊!”小脸上还挂着泪珠,却被暮沉风气得张口就骂。

诛暮沉风挑眉,这样好多了。

“这样才对,干嘛像个死鱼一样。”

“你才是死鱼,暮沉风,我迟早把你打成死耗子,死猪头,死尸体……”

玲珑的小脸在泪光的映衬下有着绝美的灵动,因水气的润泽,又受了夜风吹袭的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动人。

暮沉风无奈的想纠正她的错误,却被她动人心魄的美震撼了。心中蓦然一动,他伸出手,想抚摸南宫清那红肿的唇。

“啊!松口!”大意了!大意了!

“嗯嗯!”嘴巴很忙,用力的摇头。都说了不要让她逮到机会了,否则——哼哼!南宫清闪动着清澈的眸子,挑衅的看着暮沉风。

“松开!否则你让你死得很难看!”又被咬了,奇耻大辱!

“嗯嗯!”不松,看你怎么样!有本事你杀了我!

暮沉风一个翻身将南宫清压\到\身\下,最后一次威胁:“松开!”

南宫清的水眸咕噜咕噜的转,这个男人下一刻会做什么?

暮沉风一低头,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吹\咬\舔\弄。

痒——

南宫清的头一歪,改口咬住暮沉风的耳朵不放。

该死的女人!那一只耳朵还没好!

顾着耳朵的暮沉风没留神,被南宫清一个用力压到身下。占了优势的南宫清松开嘴的同时,气势汹汹的一拳挥过去。

“27号?你还是250号,你丫的是二百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裙下走千军万马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顺从得很了!你除了会下药,会腰斩,会砍头,会糟践人,你还会做什么?你这个猪头!混蛋!乌龟!虫豸!”

南宫清的第二拳挥上去的时候,被暮沉风的大手一把握住。

第一次被人咬,第一次被人打,第一次被人骂,这个女人算是把他的第一次全占去了!

“南宫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吼出前三个字的时候,暮沉风是怒气冲冲的,可是目光一不小心往下一瞟,呃……这个姿式比较好。连带着,语气也暧昧了起来。

南宫清身上本来就没有穿衣服,只裹着一个鸭毛大氅,为了打他,小手一挥。胸前一片春光灿烂。

如果他再故意一点,还可以看到更下面……更灿烂的地方……

于是,火是烧得更旺,不过不是怒火了。

邪佞的眼神让南宫清全身凉飕飕的,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

“啊!”连滚带爬的闪到一边,用大氅紧紧的裹住自己。惊慌失措的双眸堪比静夜璀璨的星星。

虽然被打了很不爽,不过看到南宫清那一脸的狼狈,他的心情骤然的好了起来,侧过身,单手撑着头,邪魅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南宫清。

这男人的眼神怎么这么邪恶!

“看什么看!把你邪恶的眼睛转过去!”南宫清没好气的爬起来,休息了半晌,气力恢复了,又有精神打人骂狗了。

看着南宫清那小刺猬的模样,暮沉风勾起邪魅的笑容,用手肘撑地,半立着身子,一点一点向南宫清靠近。那样子原本妖魅至极。

可是,南宫清不知道怎么的,就偏偏想起了之前看到过的腰斩时的场面。

明明是两个不搭杠的场面,活生生被南宫清给凑到了一起。并且产生了丰富的联想。

“如果把你腰斩了,一定很好玩!”南宫清邪恶的笑,看看到时候这张妖魅的脸还笑不笑得起来!一想到那场面,南宫清兴奋了!

暮沉风挑眉:“你也喜欢看腰斩?好,我们回去斩两个人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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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皇上还管别人的床第之欢么?]

暮沉风挑眉:“你也喜欢看腰斩?好,我们回去斩两个人玩玩!”

暮沉风似乎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趁着某人笑得花枝乱坠的时候,一把将南宫清揽了过来。

“不要!我不要回去!”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了。她没事去提那档子事儿干嘛?!

“去吧去吧,看你满脸向往的神情,本将军一定成全你!”

娟“不要!放开我!”张牙舞爪的女人又回来了!

“两个不够?那多斩几个!”

“你这个疯子!”

诛“走吧,别害羞!这一次不让你打扫战场。”

“不要!”自作孽,不可活。

“嘘——”暮沉风突然一把揽住南宫清,在她的耳边轻嘘一声。

南宫清也听到了,是马蹄声。静夜之中,单调的马蹄声显得分外的突出。

暮沉风抱着南宫清迅速滚到一个小沙丘后。

不一会儿,一匹骏马飞奔而来,停在不远处的沙丘之上。马上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如同一副孤独的剪影。

是暮千逸。

他怎么会来这里?

暮沉风邪气的一笑,趁机将手伸进大氅,同时在南宫清的耳边小声的威胁:“不想让他发现,就别出声!”

“你……”南宫清咬牙切齿。

暮沉风的大手享受的在如丝般的肌肤上游走着,同时邪佞的笑道:“不用忍着,可以大一点声音叫出来。反正你也没穿衣服。他不会误会的!”

啊啊啊!她到底招惹到了什么样的男人!

“放!手!”警告,终极警告!

“你也可以咬我,我会大声叫出来的!我怕疼。”

暮沉风笑得得意极了,顺手在如花\蕊\般的柔\软上揉\捏着,引得南宫清又气又羞又无奈,只有顶着红葡萄一般的小脸狠狠的瞪着某个奸笑得很欠揍的男人。

“舒服吗?”暮沉风的手一路畅通无阻的游览观光。

“舒服你个头!”看着暮千逸孤高的背影,南宫清突然心里一酸。

寒洞里霸道却不失温柔的萌越,黑房子里怒气冲天的萌越,温泉里霸道却丝毫不温柔的萌越,还有军帐里那个残忍冷酷的男人。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让她叫他萌越时那磁沉好听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萦绕,可是在他的心中,她又算是什么呢?

她失去兄弟,失去了尊严来到这里,又是为什么什么呢?

而今,为了不让萌越知道自己和暮沉风在这里……她连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任暮沉风为所欲为,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会知道,他会在乎吗?

南宫清不挣扎了,也不瞪暮沉风了。她安静的顺下眼,两行清泪顺着长而密的睫毛滑落了下来。

暮沉风的眉头动了动。大手骤然凝滞在某处。

她哭了。

就像月下的翡翠娃娃一般,哭了。无声无息。只是那清润的泪,一直凉到了暮沉风的心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暮沉风的心头抽搐了一下。

“别哭了,我不碰你就是。”第一次向人低头,看,又一个第一次。希望某人能给个面子。

“滚开!”南宫清气闷的一掌推开暮沉风,站了起来。

暮沉风诧异的看着她。不怕被暮千逸看到了?

南宫清裹着鸭毛大氅兀然站了起来。暮千逸正好牵着马回头。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不期而遇。

暮千逸诧异的看着她,而南宫清却镇定自若,甚至带着几抹挑衅。

“你在这儿做什么?”暮千逸策马扬鞭,几步赶到南宫清的面前。他回营没见到南宫清,到处找也找不到,正在心烦意乱。没想到她在这里!

暮沉风扬眉魅笑着,从沙丘之后缓缓起身,在暮千逸震惊的目光中,顺手将南宫清揽入怀中:“做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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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这个女人,朕要了!]

暮沉风扬眉魅笑着缓缓起身,在暮千逸震惊的眼中,一把将南宫清揽入怀中:“做高兴的事。”

暮千逸顿时脸色青黑,额头的青筋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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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做高兴做的事!你管得着吗?”南宫清扬着小脑袋很配合的依在暮沉风的怀里。一脸的不驯。

“南、宫、清!”暮千逸瞪着暮沉风那只欠砍的手。

娟暮沉风却丝毫不畏惧的转头在南宫清的小脸上轻轻一吻,然后心情舒畅的看着怒发冲冠的暮千逸:“她本来就是我的27号仆妾,皇上既然不要,我当然要收回了。”

“对啊对啊!皇上还管别人的床第之欢么?”南宫清的雪臂准备绕过暮沉风的脖子。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南宫清腰上蓦然加了一道力量,下一刻,连尖叫声也来不及发出,她就直接变成空中飞人,飞到了暮千逸的马背上。

诛暮沉风没想到暮千逸居然会为了南宫清向他挥剑,一个闪身,本来是想带着南宫清一起后退,哪知正在转身的时刻,手臂中一空,南宫清已经飞到了暮千逸的怀中。

“这个女人,朕要了!”暮千逸霸道的宣布完毕,不等暮沉风回应,便已带着满身的怒气,策马回营。

马蹄踏过,黄沙飞起。

如愿的看到了暮千逸震怒的脸,暮沉风脸上的笑意却凝滞了,似乎有什么东西,丢了。

“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南宫清捶打着暮千逸的胸。

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你是南焰国的皇帝,我是松龙国的将军,没必要听你的,放手!”南宫清气急了。

任南宫清在怀里折腾,一直到营帐之前,暮千逸才勒马停下,翻身下马的同时,将南宫清一把拉到肩上,杠了下来,大步走向龙帐之中。

“皇上!”正在担心的白风强撑着受伤的身体迎了上来,暮千逸却看也没看他一眼,扛着南宫清笔直的走向龙帐。

“放我下来!白风,救我!萌越,你这个混蛋,放我下来!”南宫清的叫骂声听得所有人胆战心寒。

这个女人是何等来头?先是打了将军,现在连皇上都敢骂,神人啦!

白风眼睁睁看着南宫清被暮千逸扛进了龙帐,却只有隐忍无助的握紧了拳。

暮千逸一把将南宫清丢到大床之上,满溢的怒火将他一脸的霸气渲染到了极致:“你很喜欢和男人做喜欢做的事吗?”

“对啊,我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南宫清也怒了。

“好,我就成全你!”暮千逸上前来抓南宫清身上的大氅。

她居然穿着这件大氅和暮沉风在一起鬼\混!

南宫清轻巧的跳开,在龙营里上窜下跳,避开暮千逸黝黑的大手。

“暮千逸,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南宫清好欺负,我就是喜欢和男人在一起又怎么了?你不是有洁癖吗?有本事不要碰我!离我远一点!啊——”

暮千逸哪里容得下一个小小的女人在他的面前活蹦乱跳,三两下抓住南宫清,再次把她丢回床\上。

“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能活着吗?”暮千逸冷冷的看着躺在他的身\下,却一脸不驯的女人。

南宫清冷笑:“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暮千逸黑眸微眯。

“因为,我知道你会在这里。所以我来自投罗网。还因此害死了我无数的兄弟!”

“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因为我想问问你,在你的心里,到底把我当什么?你用完了就可以随手丢下的东西吗?”

南宫清压抑在心头的愤怒终于厚积“勃”发了。

“你想要的时候就来,用完了就走。丢下一个什么鸭毛就算是你给的馈赠吗?我告诉你,我不稀罕!还有!别以为你救了我,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不把女人把人看的臭男人!”

“七子枭趁我晕过去的时候欺负我,暮沉风对我下药,你呢?原以为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可是你也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男人都是一样……唔……”

眼前黑影压过,唇上一阵熟悉的柔软让南宫清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战栗。

太突然的吻,让她完全无法反应过来。只有瞪大眼看着面前那张变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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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说,你和暮沉风什么也没做!]

暮千逸的吻来势汹汹,南宫清完全招架不住。小手挥了几下又被暮千逸抓住扣到了头顶。无用的扭动挣扎只让暮千逸的吻更加急切深入。

“暮千逸!”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南宫清大叫。

“你是为我而来的?”暮千逸的眼神深邃迷离,宽阔的前额抵着南宫清的额头,粗哑的声音带着急剧喘息。

因为南宫清的那句话,他的胸中有一种强烈的氤氲,正随着呼吸而荡漾。

娟“不是!我后悔了!放开我!”南宫清扭过头去,避开他的呼吸。

“晚了!”暮千逸大手一挥,鸭毛大氅落地,洁白如玉的同体呈现在暮千逸的面前。

胸前那柔软的花蕊引得暮千逸的黑瞳一阵紧缩。

诛之前美好的回忆骤然回到体内。他疯狂的解开自己的衣衫。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渴求一个女人!

“暮千逸,你可不可以有点人性!不要每一次都这样,你放开我!”南宫清怒了。

不,她的怒气就没消过!

从她第二次进神秘府邸,萌越在那样对她之后,她的心头就郁结着一个结不开的心结。再到后来的温泉,以及龙帐。

这个男人强势而霸道,他的心里根本就只有他自己。所以他才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不顾她的感受!

南宫清挣扎着抗拒着这个强势的男人进一步的索求。

暮千逸疯狂的钳制着她娇娆的身子,热情的吻顺着她的小脸往下走,却在她的脖子处骤然的僵住。

她的耳朵下方,白皙的脖子上,有一个明显的“小草莓”,是暮沉风刚刚咬的。

暮千逸的脸严重的抽搐了一下。他一把捏住南宫清的下颚,磁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黑眸中有着汹涌的情绪:“说,你和暮沉风什么也没做!”

南宫清冷冷一笑,水眸清澈:“我和他什么都做了!”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暮千逸的脸再度抽搐了一下,深邃的目光中浮现几分冰屑。

捏在她下颚的大手不自然的加重了力度。南宫清皱了皱眉,咬着唇没吱声。

正在这时,帐外一声通报:“皇上,七子枭带大军前来,现已过了寒飓关。中路大军留守寒飓关,左右两路前锋分两翼正向这边杀来。暮将军请皇上指示。”

“七子枭!”暮千逸咬牙切齿。他就是夺去清儿清白的男人吗?

暮千逸骤然起身,穿上盔甲手持长枪大步准备出营。

暮千逸的心头只有那一句话,七子枭碰过她!所有碰过她的男人都该死!

被怒火充溢的暮千逸此刻绝对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暮沉风也碰过她,是否意味着,意沉风也该死?

南宫清怔住了,七子枭?那家伙终于记得来救她了吗?可是干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暮千逸的样子好可怕!

虽然说这个男人夺去了她的清白,她该恨他的,可是,他曾多少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为了自己不惜与皇帝对抗,将他一世的忠君之名毁于一旦。

不行,七子枭就算该死也不能让姓暮的两个混蛋给杀了!

“暮千逸!”看着暮千逸的背影,南宫清急了。

南宫清想追出去,却发现这个地方跟本没有自己的衣服!之前的衣服被暮千逸撕碎了。

披起鸭毛大氅,南宫清急步追出去,门口的侍卫横刀拦住:“皇上有令,请南宫姑娘在帐内休息。”

“暮沉风呢?”她最担心的事是——

“暮将军和皇上一起带兵迎战七子枭,请南宫姑娘在帐内休息!”侍卫面无表情的说。

果然!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都怪她一时多嘴,七子枭变成众矢之的了!

暮千逸刚才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至于那个暮沉风,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不可理喻!

不行,她不能看着七子枭被这两个姓暮的给害死。

“白风!白风!”南宫清对着帐外叫道。

果然,白风因伤未能出战。

“将军。”

“去帮我找几件衣服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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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强相斗]

黄沙飞扬的战场上,两军将士剑拔弩张。

暮千逸手握长枪,冷然相向。

暮沉风目光阴寒,唇角噙笑。

七子枭手持长剑,脸色凝重。

娟“交出南宫将军。”七子枭顾不上行军多日的乏累,紧握长剑,准备随时一战。

“你是七子枭?”暮千逸黑眸眯起,面色紧绷。

“是。”

诛“很好!”暮千逸说罢,策马持枪冲上前来。

看着七子枭和暮千逸在场中单挑,暮沉风悠然摇了摇头,反正现在没他的事,让他休息一下。

“将军,皇上只怕不是七子枭的对手。”

副将看着场中的比斗,这七子枭虽然是长途奔波而来,可是体内却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剑剑有力,招招逼命。而且应变得当。

暮千逸虽然一身怒火,有万夫难挡之勇,可是却心急求胜。

而且单论武功招式上,七子枭毕竟是绿林出生,剑术出神入化,在当今世上是数一数二。暮千逸与之相比,也还是略逊一筹。

这胜负只怕也是迟早之事。

暮沉风却摇了摇头,唇角带着一抹轻笑:“不用着急。”

又半晌后,胜负已分,暮千逸的长枪占不到一占便宜,反而被七子枭的剑气逼得节节败退,加上怒气冲天,一心求胜,反而有些乱了阵脚。

暮沉风伸出手,副将递上一把弓箭,暮沉风悠然的抬起弓箭,瞄准目标,冲着二人之间的间隙射去。

只听“嗖”的一声由远及近,暮千逸和七子枭都是练武之人,自然下意识的退后避开。

暮沉风轻松一箭,便化开了正打得难舍难分的二人。

“暮沉风!”暮千逸回头怒吼。他居然敢放箭!

暮沉风却看也没看暮千逸一眼,他邪佞的目光悠然看着七子枭,马儿悠闲的上前,那股风\情,反而像是在青草原中漫步。

“七将军是来找南宫将军的?不过,我们这里没有南宫将军,只有南宫姑娘,而且,她是本将军的三等仆妾,七将军确定你要找的人是她?”

暮沉风拍着马儿立于暮千逸的身前。

暮千逸心知暮沉风是想护驾,不过他傲人的自尊心容不得任何人的小觑,更何况,这个女人是他要的!

暮千逸忽视暮沉风的用意,霸气的立马于侧,丝毫没有退回去的打算。

七子枭没有见过暮千逸,并不知蝶是何人,可是他和暮沉风之间暗藏的火药味儿,七子枭却敏感的把握到了。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南宫清是他的仆妾?!

只要一想到他的清儿正在受苦,七子枭握紧长剑,大喝一声,伴随着冲天的怒气,冲了上来:“暮、沉、风!”

暮沉风长臂一抖,一把软剑从袖中呼出,轻巧迎战。

这一下,暮千逸不退也不行了。

这两个战场上的宿敌也算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都拿出真本事来拼斗。

只是七子枭奔波数日,又和暮千逸大打了一场,接着又被暮沉风的几句话激得怒气中烧,方寸大乱,暮沉风反而轻易的占了上风。

剑剑相撞之时,暮沉风突然挑眉轻言,魅眼如丝:“她的皮肤又白又嫩,堪比上好丝绸,真是男人最好的享受!尤其是她的体\内……”

“暮沉风!”七子枭再度被激怒,拼尽全力的一剑刺去。

暮沉风一个飞身闪过,在空中旋转落地之时,手中弹出一枚小小的暗器,七子枭的马儿受惊,七子枭满心怒气,一个没留神,被摔下马来。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暮沉风的软剑正指着他的喉咙。

他输了!又一次输给了暮沉风!

“七将军,你太心急了。”暮沉风脸不红气不喘,悠然魅惑的看着七子枭。

暮千逸的脸黑到了极点,他打不过的人,暮沉风却轻易的打败了。暮千逸拔起身边人的长剑,向七子枭冲去。剑气直逼七子枭的胸前。

眼见七子枭就要毙于剑下,一声清亮的叫声响起:“住手!”

南宫清身着男装,立于马上。南宫清的身边,是一身白衫,一脸清逸的白风。虽然因伤在身,让他的面色显得有些苍白,可是却丝毫不减他守护的决心。

“暮千逸!你敢杀他,我就死给你看!”南宫清手持短刃直抵喉咙,目光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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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所有碰过你的男人都该死!]

许久之后,将士们依旧沉浸在前一刻的震惊之中。

按理来说,南宫清和七子枭才是一国的,姓暮的二人和他们应该是敌人,可是那一刻,南宫清却以自己的生命来威胁暮千逸?

这场面太怪异了!

接下来,南宫清的一声“退兵,否则我就死给你们看!”

娟然后,就退兵了。所以有一句话叫,招不在老,管用就行!

七子枭带的精锐部队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他们披星戴月风尘仆仆雄心壮志的赶来,就是来当了一回看?

暮沉风的部下却习惯了。真的习惯了。这女人就是一神人!将军被打了,皇上被骂了,她还能趾高气扬的活着。退兵而已,不奇怪了。

诛黄沙满天的飞尘之中,七子枭怅然独立。

为了救他,南宫清又跟着暮沉风回去了。

他真的很没用!

暮沉风!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叫七子枭!

绝对不能再让南宫清受苦了,就算今夜不是最好的时机,他也要试一试!

于是,这一天的夜里,七子枭带着几个精心挑选的死士,趁夜潜入了暮沉风的军营,准备伺机救出南宫清。

*

暮沉风的军营。龙帐之内,热气腾腾,暮千逸有洁癖,每天都会洗澡,这是人人共知的事。

在暮千逸回龙帐之前,就有人打了满桶的洗澡水,再将帐内所有物品全部换上新的。

南宫清无聊的蜷缩在床头,暮千逸去找暮沉风了,也不知道二人密谋什么,密谋了半天也没回来,打着盹儿睡着的南宫清突然被一阵强势的气息惊醒。

暮千逸一把拉起南宫清的手腕,紧紧盯着南宫清的小脸:“为什么要救七子枭?”

终于回来算帐了吗?

南宫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救他?有吗?”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才不会自讨苦吃。

“如果我杀了他,你会怎么做?真的和他一起死吗?”

暮千逸想到之前她拿着短刃抵着自己的喉咙的情形,就怒火中烧。大手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啊?你在说什么?是不是要洗澡了?”南宫清拒绝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手好疼!

“南宫清!”暮千逸的手一用力,南宫清便倒入了他的怀中。

“你身上好脏。”南宫清低着头在暮千逸的胸前画圈圈。反正就是不回答他的话。

暮千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突然感觉他可以操控江山,却唯独对这个女人无能为力。

男性的自尊,君主的威严,在此刻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你真的愿意为他去死?”这个问题很重要。手臂一用力,南宫清的身子更紧的贴向了他。手臂上的力度不轻不重,却刚好起来警告的作用。

“当然不是。”本来就不是。生命太宝贵了,她还没活够呢。只不过,她那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的管用了。

暮千逸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手臂的力度松了松,挑起南宫清的下颚,语气柔和了几分,磁雅好听的声音又回来了:“就是这个男人碰过你?”

南宫清的目光瞟向帐顶。

是又如何。她不会让七子枭死在这两个姓暮的男人手上。因为,他们都不配杀七子枭。

“所有碰过你的男人,都该死!”暮千逸如同宣誓一般字字沉重有力。

“那看来,皇上要杀的人可多了。”悠闲的声音在帐门口响起,暮沉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挑开帐帘走了进来,邪魅的眼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她可是这里的三等仆妾,伺候的人不止我一个。如果皇上要杀,只怕首先要杀了我。然后,还有帐外的几万将士。”暮沉风的声音刚落,寒光一闪,一柄长枪抵住了暮沉风的喉咙。

暮千逸手持长枪,声音阴翳的咬牙切齿:“你敢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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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又得逞了]

暮沉风却眉头也没动一下,只是邪佞的一笑:“她是三等仆妾,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我只是怕她不适合皇上的口味,所以特意安排了精选的完璧,供皇上挑选。”

说到完璧二字的时候,暮沉风故意扫了一眼南宫清。

暮千逸的脸抽搐了一下,幽深的黑眸满溢怒火,暮沉风挑眉轻笑。

四周的空气骤然冷冽了下来。

娟南宫清瞪着暮沉风脖子前的那一柄长枪,这个男人的嘴巴比毒药还要毒!萌越,杀了他,杀了他!

为她死去的兄弟报仇,也为她血恨!

不过——为什么越看越觉得他们两个长得很相似呢?

诛因为他们两人的气质打扮完全不同,所以之前并没有将两人联系在一起,现在将二人对比起来细细的看,眉眼之间,还真有七八分的相似。

“你们是兄弟吗?”南宫清好奇的声音终于忍不住的响起。

暮千逸的眉头动了动,铿锵一声,长枪被抛到一边,与放在一边的刀剑发出碰撞之声。

南宫清挑眉缩了缩脖子,当她没问。

暮沉风轻叹一声:“看来,皇上误会了我的一翻好心,我可是一心为皇上的龙体着想。算了,27号,好好伺候皇上。免得皇上怪我没有好好的调教你!”

调教……

南宫清终于怒了,跳起来就去追暮沉风:“暮沉风!你个猪头!白痴!我打死你!”

没跑两步,腰间被一道有力的手臂一揽,下一秒,直接坠入暮千逸的怀中。

“在朕没有后悔之前,出去!”暮千逸冷冷看着暮沉风下达终极指令。

“猪头疯,你给我回来!你给我说清楚!”南宫清只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可以把暮沉风给掐死,把他那张毒嘴给撕碎!

暮沉风在出帐之前,魅眼轻挑,邪佞地冲着南宫清做了一个神秘而暧昧的手势。南宫清张牙舞爪怒目而视。

暮千逸一把将南宫清的身子扳了过来,黑眸之中怒火四射:“南宫清!”

愤怒的低吼如动物的咆哮。她在他的怀里,却在想着另一个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宫清的水眸撞上一张粗狂而愤怒的脸,嘴角抽搐了一下。

该死的暮沉风又得逞了!她笨算了!总是上那个猪头疯的当!

“萌……萌越……”好可怕的眼神。

暮千逸不会又把她丢进水里去淹个半死吧?一鼓凉意从脚底迅速升腾。千万不要!

暮千逸那粗狂的俊脸严重的抽搐了一下,黑眸之中纠结着纷杂的情绪,最后,他一把将南宫清丢到床上。看也没看一眼,转身到木桶边褪衣洗澡。

就这样?就这样?奇怪了!

南宫清闪着水眸,看着热气氤氲中的暮千逸。

他健硕的背部线条分明,肌肉有力。随着他坐进木桶之中,热水涌出,浸湿了地面的绒毯。

感觉到暮千逸和之前有一点点的不同,不过管不了这么多了。

不管他是为什么突然变得好心了,不再虐待她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南宫清小心翼翼的沿着帐沿往门口蹭。

上天保佑!南宫清的小脚眼看就要踩到门口处,暮千逸突然开口:“过来!”

南宫清小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上天又一次没有保祐她!

南宫清在暮千逸和帐门之间迅速的做了一个选择,算了,反正出了帐门她也逃不掉,识时务者为俊杰。南宫清乖乖走到木桶边。

暮千逸的深幽黑眸静静看着南宫清:“帮我洗。”

南宫清满额黑线。

暮家的男人都一样的病!

“凭……”为了不被丢进水桶里,南宫清深吸一口气,活生生把下面几个字给咽了下去。她发誓,回去一定好好的修习武功,到时候把这群猪头打个片甲不留!

暮千逸闭上眼,似乎很努力的在压抑着什么,任南宫清的小手拿着玉匙在他粗狂的肌肤上游走。

突然,南宫清的小手凝滞了:“咦?你背上的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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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杀了他,跟我回宫]

突然,南宫清的小手凝滞了:“咦?你背上的伤呢?”

他的背脊很光洁。没有一丝的伤痕。

暮千逸微微勾起唇角,声音低醇:“你还记得。”

暮千逸始终记得那日在暗室,她抚着他的伤口,问他疼不疼。那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他。

娟南宫清咬着唇没出声。寒潭一夜,她记忆犹新。只是除此之外,和他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好的回忆了。

“你……真的是为我而来的?”声音中有一点小小的纠结。不知道南宫清有没有发现,在暮千逸和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用的是我,不是朕。

南宫清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句话救了她。

诛“是啊。”本来就是,不过,她后悔了,她不该来。

“计神医的药可以化腐为新,这点伤痕不算什么。南焰国的所有将士都会用。”

暮千逸难得的多说了几个字。但是却双眸紧闭着,似乎在酝酿什么情绪。

“计神医?”南宫清的水眸顿时清亮了起来。

计天师是南焰国有名的神医高人,当初南宫家花了不少力气想找计天师为南宫傲治病,可是这个人性情古怪,神出鬼没,居无定所。根本没有人知蝶的下落。没想到在这里会听到计神医的消息。

“计神医?你知道计神医在哪里?”

南宫清的心事全写在小脸上。一把握住暮千逸的手臂,计神医是南焰国的人,而今这南焰国的皇帝就在这里了,她当然得好好的利用了。

暮千逸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用深幽的黑眸看着南宫清,他抬起头抚上她小脸,大手缓缓移到她的脖子后,轻轻一拉,她的小脸便凑到了他的面前。

彼此呼吸交融。

南宫清眨了眨眼,看着面前这张放大的俊脸,南宫清不由回想起寒潭之中,他也是光着身子,她在他的怀中挣扎着,激荡起彼此体内氤氲的气息。

此刻,他也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可是他的眼中有一种她读不懂的东西。

暮千逸的手微微一用力,就贴上了南宫清的唇。只是这一次,他不像之前一样疯狂热情,只是浅浅的吻了一下,然后,再细细的凝视着她绝美的容颜。

“杀了他,我就告诉你。”暮千逸飞来的一句话,让南宫清怔愕了一下。

“呃?杀了谁?”

“七子枭。”冷然的声音,让南宫清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不可能。”脱口而出。

暮千逸黑幽的眸子顿时不可遏制的窜起汹汹的烈火:“杀了他,否则,你就和他一起死。”

南宫清怔怔的看着暮千逸,她明白了,这个男人之前冷静的表现纯属暴风雨前的宁静。

因为七子枭的事,因为暮沉风的话,暮千逸终于要爆发了吗?

别人是因为得不到所以要毁灭,而他是因为不能完全得到,所以要毁灭,相比较而言,这个男人更恶劣!

暮千逸突然站了起来,水珠从他健硕的肌肉上滚落,他高大的身影罩住南宫清,黑眸紧盯着她的小脸,伸手挑起她的下颚:“杀了他,我带你回宫。”

这就是他的决定?

南宫清突然挑眉一笑:“那暮沉风怎么办?你的十万将士怎么办?是不是也要一起杀了?”

南宫清的话虽然只是一时义愤,信口开河,却相当于是承认了暮沉风之前的话。暮千逸的俊脸严重的抽搐了一下。

“你愿意,我就杀。”

南宫清无语。疯子!他比暮沉风更疯!

“去杀了七子枭,你,就是我的女人。”

七子枭一定要死。不仅仅是因为他占去了清儿的身子,更重要的是,他占了清儿的心。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不行!

南宫清挑眉轻笑:“你想杀七子枭?就连暮沉风和他斗了这么多年,虽然是胜了,可是也在他的身上占不到半点便宜,今天如果不是因为他心急气盛,暮沉风也不可能赢他。”

暮千逸顿时长眉紧蹙,霸气的脸上浮起几份杀气:“那他就更得死!”

“皇上,七子枭在内的十二名敌将在一里外被俘。现在正压在大营,等候皇上发落。”帐外传来一声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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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这女人就是一妖孽!]

大营之内,暮千逸坐在营中的虎皮大椅上冷眼看着面前几个蒙面男子。

暮千逸大手一挥,有人上前揭下他们的面纱。

南宫清只看了一眼,就笑了。

哪里是什么七子枭。不过是换上了七子枭的衣服罢了。

娟“这就是你们抓的七子枭?”暮千逸怒目扫过营账,无人敢应声。

“暮沉风呢?”

“禀皇上,将军他……在忙。”在忙,忙什么,大家心里有数就是了。

诛“叫他过来!”暮千逸捶案大怒。

“……是……”将军在忙,现在找他,不是找死么!还是出去兜一圈吧。

“你就这么不希望七子枭死?”暮千逸黑眸眯起,看着一脸得意的南宫清。

“你是南焰国的皇帝,我是松龙国的将军,七子枭是我的副将,我应该希望他死么?”南宫清相信,七子枭现在应该就在这大营附近,伺机来救她。

暮千逸一把拉过南宫清,让她横卧在自己的腿上,大手钳住她的下颚:“叫我。”

“皇上。”这么多人在场,够给他面子了吧。

“叫我!”霸道的声音。

“暮千逸!”不耐烦了。

“叫我!”咬牙切齿加怒目横视。

“萌越。”好可怕的眼神。虽然也是近距离,可是此刻她绝对不会联想到寒潭一夜。

“跟我回宫。”是命令,不是商量。

“不要。”跟他回宫,是不是就意味着七子枭要死?

“计神医在皇宫。”

“……”很诱惑,不过——

“你骗人!计神医一生漂泊无定,最不喜欢受拘束,他怎么可能在皇宫?”

“朕将他关在皇宫。”用“囚”字貌似比较合适吧?

“……”计天师被关在皇宫?那看样子找他无望了。如果因为要找计天师而让七子枭死,她宁可再想别的办法去救哥哥。

“清儿……”

“你不用说了,我不会杀七子枭。”南宫清那灵动的美眸微转,正在想着如何避开暮千逸即将喷发的怒火,却见暮沉风正好挑帘进帐,于是小手一指:“除非你先杀了他!”

暮沉风正怄火,一群女人也无法让他满足,他的心里想要的始终是那个张牙舞爪的南宫清。哪知一进来,就见南宫清指着他说,除非先杀了他。

小丫头又用上挑逗离间的伎俩了!

南宫清挑衅的看着暮沉风,怎么样,终于有机会让她可以报仇雪耻了!

南宫清的一句话,不仅仅让暮千逸和暮沉风愣住了,全营的将士也愣住了。

要暮千逸杀了暮沉风?这女人不是活腻了,就是脑袋不正常了!

暮千逸和暮沉风相视一眼,再一起看着一脸得意的南宫清。

“怎么样?不行?那就放开我!”南宫清挥着小手要起来,却被暮千逸强势的按住了腰。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南宫清真的进了宫,一定是南焰国的灾难,这女人就是一妖孽!

暮千逸抬起头看着暮沉风:“杀了七子枭,否则,军法处置!”

暮沉风一点儿也不怕,悠悠然然的走到一边的软椅上:“好啊,如果我杀了七子枭,就把这个女人还给我。”

军帐内的所有人都敛声屏气,小心翼翼的咽下一口口水。

暮沉风说的不是“赏赐”,而是“还”!皇上和将军又扛上了!

暮千逸闻言,不怒反笑,然后,一低头,扣住南宫清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抽气!再抽气。

暮沉风的脸苍白到了极致。双拳紧握,似乎随时可能向暮千逸出击。

南宫清一开始是惊愕,这暮千逸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暮沉风的这一套了?继而余光瞟到暮沉风那一脸的苍白,不由玩心大起,伸出手臂,揽住暮千逸的脖子。

几乎在同时,暮千逸对南宫清此刻如此的不专心很不满,于是,手臂一用力,更霸道的深入了这个吻。

他的深入与南宫清揽住他的动作正好契合,一阵撞击让他的吻深入到了极致,二人都情不自禁的轻哼一声。

好麻辣的场面!

所有人都主动垂下目光。安分守己的非礼勿视。

暮沉风那妖魅的眸子冷鸷得如鬼狱,一张阴柔的脸也史无前例的紧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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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虾米都想虐我的风风……呜呜……悲哀的爬走……

[正文 萌越,你喜欢我吗?]

整个军帐里,悄无声息,只有那虎皮的软椅上传来的破碎的呻\吟声。

她的唇如同罂粟,一沾上,便上了瘾。

暮千逸一开始只是想用行动来告诉暮沉风,这个女人,他要了。

可是一沾上她的唇,便有些情不自禁,再加上她主动的迎合,一切就失控了。

娟暮千逸抱着南宫清起身,一脚踢开身后碍事的软椅,转身几步走到大床前,将南宫清放到大床之上,高大的身子也随即压了上去。

所有人识趣的退下,副将无奈的上前提醒暮沉风:“将军……”

走吧,走吧,再不走这军帐就要烧起来了!

诛暮沉风愤然的拂袖而去。

明明和南宫清缠\绵的人是暮千逸,为什么他的体内反而叫\嚣着一种渴望,渴望压\在她身上的人,是他自己!

强烈的渴望,灭顶的怒火同时冲击着暮沉风,他掀帐而出,夜里的凉风也吹不散他心头的郁结。

暮沉风有一种想仰天长叫的冲动。

“将军,那七子枭……”七子枭没有被擒,也就是说,他随时可以再出现。

暮沉风阴翳的一笑:“撤去防守,静观其变。”

他不能去打扰暮千逸,自然有人可以打扰到他!

原本应该属于暮沉风的军帐之内,热情正如火如荼。

暮千逸的吻终于从她的粉唇上离开,看着她被吻得红\肿\润\泽的唇,暮千逸的目光顿时更加的深邃。

“萌越,你真的南焰国的皇帝吗?”

“嗯。”

“那你为什么会在千幽林?”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回答她的,是“哗啦”一声,衣帛碎裂的声音。

“白风是你故意派来我身边的人,是不是?”

又一声“哗啦”,亵衣亵裤被抛在床角边。

“不回答就不许碰我!”南宫清抵着暮千逸的胸口。

“是。”低沉的回答,下一秒,他俯身再次咬住她聒噪的唇。

不行!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回答她!

热切的吻顺着她的唇一路往下,啃\噬着她的脖子。

“萌越,你喜欢我吗?在你的心里,你把我当什么?”

暮千逸的身子僵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南宫清,南宫清那璀璨中略带迷离的目光看着暮千逸。

暮千逸没有回答,伸出手,轻抚着南宫清的小脑袋,再顺着她的黑发,一路来到她雪白的肩头。

许久前,也曾有一个女人这么问过他。

“你喜欢我吗?”

他说,喜欢。

然后,一切就失控了。从此,被颠覆的,不仅仅是他的世界。

回忆因这一句熟悉的问话而被勾起,暮千逸眼中复杂的情绪不是南宫清所能完全理解的,她只知道,在她问一个男人是否喜欢她的时候,这个男人沉默了。

此时的沉默,让南宫清的心头一阵寒凉。

如果他不喜欢。这一切只是为了和暮沉风斗气吗?

帐边几声窸窸窣窣的响起,南宫清知道,是七子枭来了。

“萌越,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吸引他的注意力。

南宫清主动的捧起萌越的脸,轻轻吻住他的唇。眼角有两颗凉凉的水珠,滑落。

所以有人说,温香是毒。

当女儿的清香融入他的体内,暮千逸这个七尺的汉子也终于消却了警惕。直到一柄长剑刺入他的体内。

怕伤及到南宫清,七子枭的一剑下得很谨慎。暮千逸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剑上有毒,见血封喉。

南宫清被七子枭拉起的同时,一件大衣将她的身子裹了起来。

“我们走!”七子枭怀抱着佳人,恨恨看了一眼晕倒在床上的暮千逸。此地不宜久留,否则,他会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

“等一下!”南宫清回头看了一眼暮千逸,向七子枭伸出手:“解药!”

“清儿……”七子枭诧异地看着她。

“解药!”坚定的语气。她不想暮千逸死。

七子枭无奈的交出解药。

将药丸送入暮千逸的唇中,南宫清无限留恋的看了一眼暮千逸,绝然的回头:“走吧。”

如果,如果暮千逸回答,我喜欢。她还会走吗?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当七子枭和南宫清的背影消失在军帐外,不远处的小沙丘上,暮沉风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阴寒的笑。

南宫清,你以为你招惹了本将军之后,你还能走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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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暮沉风,你再碰我我就咬死你!]

夜色幽幽,暮千逸的剑伤并不足以致命,虽然中毒,也已经解了。所以现在只需要安心休养。

暮沉风听完刚传来的消息,荫翳的眸子寒光迸射。

七子枭果然厉害,他一路上设置的埋伏居然被七子枭的人一一破解。而今,他正带着南宫清顺利的回营。

七子枭,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娟七子枭到营之后,为防有变,没有丝毫停留,立即拔营,向寒飓关飞奔。

暮沉风正在犹豫要不要追过去,刚刚醒来的暮千逸冷然下令:“追!”

他那黑幽的眸子冷光四射,冷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全身迸发出的戾气,让营内的温度顿时急剧下降,所有人不由敛声屏气,就连暮沉风也不由微微震慑。

诛于是,黄沙飞尘之中,又响起连天震地的马蹄战鼓之声。

好在七子枭作战经验丰富,一早安排了寒飓关的主力部队在接到信号之后相迎,待两队人马会合,南宫清抵达寒飓关的王府时,暮沉风的部队却在寒飓关的十里处停了下来。

暮沉风训练军队一向严明,可是倒也不至于不尽人情,此刻兵累马乏。

而七子枭的主力却在这里演练等待已久,个个精力充沛。

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攻关。不仅如此,如果这此七子枭的主力攻上来的话,对他们也非常的不利。

可是暮千逸却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不用等,朕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不废一兵一卒,就将那南宫清擒来!”

*

南宫清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累得整个身子都要散架了。

七子枭打横抱起南宫清往他的卧房走去:“你先休息一下,外面的事,我来。”

“在温泉,有一个隐秘的入口,暮沉风的人可能从那个入口进来。”南宫清有气无力的向温泉处指了指。

七子枭点头:“我知道了,交给我!”

南宫清躺回床上,便合上了眼。太累了,这几天赶路似乎把她一辈子的路都赶完了似的,马车上坐累了,就骑马,马骑累了,再坐车,总之就是不停的颠簸就是了。

七子枭深深看了一眼南宫清那虚弱的小脸,不忍心吵她。转身出门。

在将所有事情安排停当之后,他又回到了南宫清的床边。此时,南宫清已经睡熟了。

她嫣红的小脸上,那如蝉翼的睫毛轻轻的阖着,遮去她灵动双眸之中的光华,却又有一种如恬月静湖般的优雅。粉唇轻抿,如桃花瓣一般柔媚动人,让人忍不住想去采摘。

“清儿……”七子枭的手抚上南宫清的小脸,柔软的情绪在心头萦绕。

俯下身,他缓缓靠近她的唇,采撷她的芬芳。南宫清却一巴掌呼了过来:“走开!”

七子枭下意识的握住她的小手,宠溺的抚了一下她的头,睡觉也不老实!

将她的小手放进被子里,再度俯身吻了过去,从她的额头,鼻梁,小脸,唇……

突然,唇上一疼。

七子枭吃疼的退了开来,被咬了。

南宫清半睡半醒的嘟哝着翻了一个身:“暮沉风,你再碰我我就咬死你!”

静寂一片。

七子枭无言的看着沉睡中的南宫清,双拳紧握。暮沉风!暮沉风果然欺负了他的清儿!

一想到南宫清在那个嗜血的男人身边,七子枭额头的青筋突兀。倏然站了起来。

清儿,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

暮沉风!你会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而另一边的温泉内,暮沉风亲率一队人马,悄然的从温泉口进入了王府。

温泉内,一样的热气缭绕,雾气腾腾。暮沉风皱眉,这是什么鬼地方。

当视线终于适应了温泉内的光线时,暮沉风皱了皱眉,这个地方的主人还真是懂得享受!如果他没记错,这里应该是属于曲无为的。

曲无为?暮千逸?

暮沉风的唇边勾起一抹邪佞的笑。

一个随身精兵好奇的凑进温泉水,却莫名的普通一声,跌了下去。

“不好,有毒!”

暮沉风脸色大变,挥手准备撤离,埋伏在暗处的人马霎时冲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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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怜的风风……呜呜……哀吊……

[正文 你的死期到了]

暮沉风脸色大变,挥手准备撤离,埋伏在暗处的人马霎时冲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七子枭冷眼看着暮沉风:“暮沉风,你的死期到了!”

虽然暮沉风带进来的都是精兵良将,但毒气攻心,没几招就瘫软在地,轻易的被俘。

暮沉风武功过人,一般人拿不下他,七子枭含愤挥剑上前,数十个回合后,终于将暮沉风生擒。

娟“暮沉风!你也有今天!”七子枭恨恨的看着暮沉风。他终于可以为清儿报仇了!

暮沉风体内的毒性发作,却不见有丝毫的畏惧,那邪魅的笑阴寒而冷鸷:“七子枭,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去看看,南宫清还在不在。”

这一回,轮到七子枭脸色大变。

诛南宫清果然不在了。

就是七子枭集结人马去温泉抓暮沉风的时候,南宫清卧室内的一道暗门悄然打开。

一个矫健的身影窜了进来,伸手点了南宫清的睡穴,将他扛在肩上,迅速从暗道内消失。

当南宫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马车之中,嘴上也被捂上了布条。马车走得很快。一路颠簸得她头都晕了。

奇怪,她不是到了寒飓关了吗?

透过车帘的缝隙往外一看,南宫清眨了眨眼,让她再晕一下,也许这只是做梦,为什么车外会是暮沉风的黑骑军?

可是晕多少次醒来,外面还是黑骑军。

该死的暮沉风,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把她又虏了出来!而且他们一直在沿着山路走。

如果她没记错,这寒飓关三面是黄沙,只有王府东面五里处有青靛崖。当初就是在那里和暮沉风交战的。

现在把她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南宫清正想看个究竟,突然一道黑帘遮了下来,隔去了车外的一切。

南宫清低咒一声:“可恶的暮沉风!”

等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的时候,南宫清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可以直接把她拆了重装了。

被人压下了马车,南宫清这才发现,在这山顶的云雾缭绕之处,居然有一个神仙般的府邸。

这府邸不大,可是却在山树云气的环绕下,被掩护得很好。这花园之内,小径溪泉,飞檐流丹,分外别致。让她不禁想起千幽里的神秘府邸。

这是哪里?难道是将千幽林迁移到这里来了?

黑甲骑兵将南宫清压到了一个别致精巧的卧房内,便退了下去。

南宫清努力的挣扎了一下,身上的绳索绑得太紧,以她的武功,跟本挣脱不了。

该死的暮沉风!该死的暮沉风!在心里把暮沉风骂了千百次,也没见暮沉风出现。

这不像他的作风啊!现在他应该是神气活现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嘲弄一番才是!可是现在太安静了,整个府邸都安静得异常。

一个修长洁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南宫清回头一看,欣喜的叫道:“白风!”

真是他乡遇故知啊!

白风上前为南宫清解开绳索,再挥手让人送进了一壶茶。

“一路上很辛苦吧。”

“是不是暮沉风把我关到这里的?他到底想做什么?”南宫清还真渴了,咕噜咕噜喝了好几杯。

提到暮沉风的名子,白风的脸色黯淡了一下:“没事,你先休息吧。放心,这里很安全。”

“白风,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南宫清疑惑的眯起眼。

“将军可以安心在这里住下,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就在门外。”白风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情绪。说完转身就走。安静得像一株青竹。

南宫清知道,再问也是白问,这个白风的嘴巴就是铁打的。怎么也撬不开!

真的没办法撬开吗?南宫清的水眸闪呀闪,她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

暮沉风安静得可怕,她都来了这里两天了,暮沉风也没有出现,那些黑衣骑士们驻守在府邸各处,除了不让她出府之外,随她在府里做什么,都没有人管。

当然,还有一个地方,就是府中的后花园,南宫清可以把府翻过来,就是后花园不让她踏足。

很好,现在又多了一个秘密了。她来她不得不出手好好调查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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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计]

这一天,南宫清的心情很好,约了白风一起出来赏太阳。

南宫清悠哉游哉的坐在摇摇椅上,一边有丫鬟帮她扇扇子,一边有侍卫给她倒水。还有瓜果点心伺候着,她就整个儿一太后娘娘似的坐在大黄伞下,看着不远处太阳下的白风。

一根两米高的大宽木桩,白风站在桩前,南宫清很好心的在白风的头顶放了一个鸡蛋。

“站好哦,不许动,一动就掉下来了,一掉下来,你就没命哦!”南宫清的手里拿着的小飞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娟“白风,千幽林是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

嗖的一声,小飞镖钉在白风的耳旁。白风连眼睛都没眨。

诛“暮千逸在千幽林的目的是什么?”

“属下不知。”

嗖的一声,又一枚小飞镖落在白风的另一只耳边。

白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大太阳下,额头不断的渗出汗来,滑落在衣襟之上。

“好吧,那本将军就要练练身手了。”

南宫清丢了一个小葡萄到嘴里,起身用黑布蒙上眼睛,手里拿着小飞镖,然后双臂伸平成一字,身子像跳舞一样的转啊转。小飞镖似乎随时会脱手而出。

“白风,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属下不知。”

“嗖”的一声,所有人都闭上眼。不敢看那惨不忍睹的局面。

南宫清第一时间拉下黑布:“啊,你输了!你输了!”

那小飞镖正钉在白风的脑袋边上,白风偏了一下头,躲开了。于是,鸡蛋也砰的一声落地,碎了。

“属下甘愿领死。”白风单膝下跪请罚,抬头看着南宫清,一脸从容,“无论将军什么时候想要白风的性命,白风都会心甘情愿的奉上。”

不怕死?很好!

南宫清继而挑眉一笑:“你也算是救过本将军这么多次,本将军怎么舍得杀你。来人!”

一个侍卫捧着一个加盖的陶罐走了过来。

“这是本将军特意为你准备的,小心拿着,别再掉了。万一要是一不小心摔碎了,本将军就请一群女人到这儿来伺候你!”南宫清笑得清甜怡人。

白风双手捧着罐子,一脸从容。

南宫清走得远远的,才挥手让人打开陶罐的盖子。

一阵酸臭扑算而来,让人几乎要呕吐。开盖子的小侍卫飞也似的逃走了。

“这是臭鸡蛋加臭豆腐再加百年的老陈醋泡了阵阵一个晚上,你好好享用哦!千万别丢了哦!”南宫清笑容灿烂的进屋睡觉去了。

一个时辰后,南宫清再出来的时候,白风真的变成“白”“疯”了。

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却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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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将军想要我的命,随时都可以。

南宫清找了一堆女人把他的衣服都脱了,他倒还能坐怀不乱的一脸冷相。

这下,对这个软硬不吃的男人,她倒是真的没辙了。水眸转了转,看样子,她得亲自上阵了!

夜里幽凉,南宫清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白风。

“我的头好疼。白风,为我倒杯水。”

“是。”规规矩矩的立在一边的白风很尽职的为南宫清倒了一杯水。

南宫清一把握住白风的手臂,小手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游走,白风的身子骤然紧绷,双眸跳跃起两簇温火。

“白风我好想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

“属下……不知。”

南宫清冷笑,就这样就结巴了?

“你今天也累了,我帮你揉揉背。”南宫清拉着白风坐下,白风僵直着身子不肯坐,最后还是被南宫清强行按到了椅子上。

“我帮你揉揉肩,你告诉我,好不好?”

南宫清开始用美人计,轻柔的声音在白风的耳边响起,温润的气息吹在白风的颈间。白风的双拳紧握,身子紧绷。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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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白风也好可怜的哈,不知道有米有人稀饭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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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很遗憾看到的人是我吗]

南宫清开始用美人计,轻柔的声音在白风的耳边响起,温润的气息吹在白风的颈间。白风的双拳紧握,身子紧绷。说不出话来。

这个男人也太好撩、拨了吧?

“你喝杯水。”南宫清递给白风一杯水,白风想也没想,一饮而尽。南宫清的小脸上浮起几份笑意。

“你知道你喝的什么吗?是阴阳和合散,如果你不说,一会儿药性发作,我就把你丢进男人堆你了哦。”南宫清得意的威胁。

娟白风一脸紧绷的平视前方。指节被握得泛白却不出发一个字。

“解药在我这里,如果你告诉我,我就给你。而且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好不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好不好?”南宫清心里盘算着药性发作的时间。

真不知道把这个面无表情的白风丢进男人堆里会怎么样?

诛“属下不能说。”

白风的额头渗出汗来,不是因为药性,而是因为南宫清的身子就在他的身边,咫尺可触。

她身上的清香就萦绕在他的鼻端。让他心跳慌乱。

“真的不说?”南宫清挑眉,“一会儿药性发作,可就只有一群男人陪你了哦!”

“属下不能说。”白风咬牙闭上眼。

好一个白风!南宫清气得一把抓起白风腰间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死给你看!”

耍无赖又怎么样!谁叫这个白风油盐不尽!

“将军!”白风急了,起身来抢南宫清手上的匕首。这匕首锋利非常,吹毛断发。

“你告诉我不就好了吗?”南宫清不怕死的威胁。

白风上前一步:“把刀给我!”

“不给!”

“给我!”

“不给就不给!除非你告诉我!”

南宫清退一步,白风进一步,最后,南宫清被白风逼到墙壁边,白风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准备抢刀。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怒吼从门口传来,白风忙松开手,后退一步。一脸尴尬的站在一边。

“暮千逸?”南宫清诧异极了,不是暮沉风?是暮千逸?

“很遗憾看到的人是我,是吗?”暮千逸的伤刚刚好,走起路来还有一些艰难,白风忙上前扶着暮千逸,却被他一把甩开。

白风识趣的退了出去,顺手帮他们关上门。只是在门合上的前一刻,白风抬起眼看了一眼南宫清,那眼中,有着纷杂的沉痛。

“等一下!”南宫清想对白风说,解药还没给他。可是她后面的话却被暮千逸给瞪了回去。

“七子枭,暮沉风,白风,你的心里,还有多少男人?”暮千逸一把握住南宫清的肩,狠狠的瞪着他。怒容满面。

“我……你……还好吗?”南宫清心虚又担忧的看了一眼暮千逸的伤口处。

暮千逸冷笑道:“你还会担心我?”

“我……”南宫清咬唇低下头。当时如果不是她故意的引起暮千逸的注意,七子枭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得手。所以,可以说她也是同谋。

“你利用朕的信任,你利用朕的感情,来谋杀朕!”暮千逸的语气凌厉了起来。

这个朕字,听得南宫清心里很不舒服。

扬起头,她大胆的直视着暮千逸的眼睛:“如果我不那么做,你会放我走吗?”

暮千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回答。不会,当然不会!

“我不会杀七子枭,虽然我恨他,但他是我的兄弟,也救过我的命。可是你,宁可我死,也不想看到七子枭活在世上,不是吗?”

暮千逸的目光冷寒,还是没有回答。

“我是松龙国的将军,我有我的责任和立场,难道你要我永远在你的南焰国做俘虏吗?”

说完这话,连南宫清自己也吓了一跳,天啦,这么大义凛然的话居然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如果她家的老爷子听到,一定会热泪盈眶吧?

暮千逸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南宫清很会看脸色的低下头,委屈的低吟:“再说,如果我真的要杀你,就不会给你解药了。好心没好报!”

看,这就是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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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自作孽不可活!]

暮千逸手上的力度明显的减轻了,目光也柔和了很多:“你不是俘虏。”

“不是俘虏是什么?像个白痴一样待在这里,对所有的事一无所知。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不是俘虏也是白痴!”

一见暮千逸的态度缓和了,南宫清开始反击了。

小手一挥,一把推开暮千逸,开始数落自己的委屈。

娟暮千逸摇了摇头,他受伤的日子里,就住在后花园,对这小妮子的所作所为都了解得清清楚楚。这府里上上下下哪一个人没被她欺负过?尤其是白风!她还在这里叫委屈?

“你想知道什么?”

“你肯告诉我吗?”

诛“后花园不让你进去,是因为我在那里养伤。”暮千逸一眼看透了南宫清的心思。

“那千幽林呢?”这个问题她一直在纠结。

“千幽林?”暮千逸皱眉,“这件事,以后再告诉你。”

“为什么要以后?”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暮千逸一把抓住又想溜走的南宫清。

“什、什么事?”

白痴才看不出暮千逸想做什么,南宫清不是白痴,她当然知道。

可是一想起之前他的粗鲁与凶悍,南宫清从心里害怕。

暮千逸的大手一用力,一把揽住南宫清的纤腰,粗狂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为你刺杀朕,付出代价!”

下一秒,他紧紧的覆上了她的唇。

南宫清挣扎了几下,反而被禁锢得更紧。

似乎被压抑了很久的热情,在瞬间迸发,这种力量是惊人的。

暮千逸的伤还没有好,所以动作的幅度不大,可是对付南宫清这类纤瘦人物,却是绰绰有余了。

南宫清在他强势的吻下眼前迷离一片,绚烂着五彩的小金花。

暮千逸终于抬起头,一手拿起桌上那放了药的茶壶,喝了一口那下了药的茶。

南宫清的意识骤然清醒:“你做什么?别……”

正在她惊呼间,暮千逸一把钳住她的下颚,覆上她的唇,以口渡茶,大手在她的后背轻轻一拍,强势的将茶水喂下。

这就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

喝下药茶的南宫清后悔莫及的咳嗽着,却被暮千逸一把抱了起来。

“你的伤……”

“你配合,就不碍事。”

将南宫清放平到床上,随即暮千逸那高大的身子密不透风的压了上去。

这一次,不会再有恼人的暮沉风出现,更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了。

良、宵、苦、短,不是吗?

喝了药茶的南宫清再也不会有机会拒绝他,同样,喝了药茶的暮千逸也不会有机会想到其它男人的问题。

渴望的火一直燃烧到天明,直到南宫清实在无力的瘫软晕睡过去,暮千逸才算是勉强的罢休。从背后抱着南宫清,沉沉入睡。

他们是舒服了,却苦了一边的白风。

药性发作,白风艰难的抱着自己的身子蜷缩在墙角。

想到南宫清和暮千逸,心头的痛苦与身体的煎熬让他快要发疯了。

最后,一咬牙,一掌将自己拍晕才算了事。

第二天,南宫清醒来的时候,暮千逸已经不在了。

动了动身子,她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这暮千逸明明受了伤,还有这么好的体力!真是服了他了!

撑着身子起床,走到桌边想喝边,却听到窗外似乎有对话声。

“暮将军在七子枭的手上好几天了,听说七子枭用尽各种办法想从暮沉风的嘴里打听南宫将军的消息,皇上,我们真的不救他吗?”

暮千逸冷哼一声:“如果当初不是他故意的,七子枭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来刺杀朕!这就是他背叛朕的下场!”

曲无为的府邸,他最熟悉不过了。进出的暗道,又何止一道!暮千逸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暮沉风去当诱饵,他好派人去救南宫清。一石二鸟。既可以救回南宫清,也可以惩罚暮沉风。

“可是皇上,暮将军毕竟功勋卓越,才能过人。我们真的不救他,只怕他……”

外面的声音静止了,南宫清的心却猛的一阵荒悸。砰的一声,手中的水杯落地,水溅了一地。

暮沉风在七子枭的手上!而且已经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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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怜的风风啊!!呜呜~~~哀悼~~~~

[正文 美人计,美人心计]

七子枭和暮沉风是宿敌,以七子枭对暮沉风的恨,她不敢想像七子枭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对付暮沉风。

暮沉风的确是该死!她没有一天没想过要如何好好的折磨他!可是一听到暮沉风在七子枭手中的消息,为什么会这么慌乱?

七子枭会杀了他的,一定会!

不行!这个男人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她的手上!

娟南宫清抬脚想出门,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你想去哪儿?”冷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啊?我……茅房!我想去茅房!”

诛南宫清笑嘻嘻的抬头看着暮千逸。如果告诉暮千逸她想去救南宫清,只怕还没出这个门就被打晕了。最严重的是,很有可能,暮千逸之前想去救,也被她弄得不想救了。

“是吗?”暮千逸的黑眸紧盯着南宫清,显然是不相信了。

“当然了!”

南宫清一脸的认真,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水样的眸子问道:“对了哦,为什么你不等我,一个人先起来了?我以为你走了……”

小脸越说越红,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小脑袋都低到了他的胸前。

美人计也是可以这样用的。这个时候当然是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于是,南宫清成功了。

暮千逸紧绷的俊脸像沐浴到了三月的春风,情不自禁的柔和了下来。

看着南宫清那小鸟依人的模样,含娇带羞的神情,纵然有千般坚实,也化为了绕指情柔。

挑起她嫣红的小脸,暮千逸的目光柔和的看着她:“想我了?”霸气却不失温柔的声音,很好听。

“嗯。”南宫清乖巧的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去救暮沉风。

暮千逸的手臂一揽,南宫清的身子便落入了他的怀中。

俯下身,在南宫清的唇上讨了一个长长久久的吻,直到南宫清无力的依在他的怀中,暮千逸才餍足的抬起头,欣赏着南宫清酡红的小脸。

这个女人一如他记忆之中的美好,也能给他最最深刻的满足与享受。

体内一阵***、动,暮千逸一把抱起南宫清,又想回去温、存了。

“不要不要不要!”南宫清坚决反对!昨天晚上快把她折腾死了,现在又来?!

“不准不要!”暮千逸霸道的旋腿踢上门,抱着南宫清往大、床走去。

“暮千逸!”这家伙还有没有人性啊!打算用强的吗?

“叫萌越!”暮千逸不满的目光扫过去。

“萌越,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哦。”南宫清自知来硬的不行,只有来软的了。

“你的问题太多了!”说话间,已经将南宫清压到了身下。

“就一个,一个!”南宫清伸出一个指头,清澈的眼眸看着暮千逸。

“什么问题?”

“你和暮沉风真的是兄弟吗?我看你们两个其实长得好像。”南宫清歪着头一脸的天真。

果然,暮千逸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黯然了下来。

“是。”暮千逸沉默了半晌,起身回应道。

“你去哪儿?”南宫清明知顾问。

“你休息吧。”暮千逸的神色有些冷鸷。

“萌越!”南宫清上前抱住暮千逸的腰,“我知道你要去救暮沉风,让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不用。”冷然的拒绝。

“那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跟去!”

南宫清的小脸一扬,赌气的嘟起粉唇。

然后,在暮千逸发怒之前,又化为依人的小鸟儿,一脸的清纯:“萌越,让我去嘛,我好担心你的,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还能说不好吗?

美人计再一次奏效。

一路之上,南宫清坐在暮千逸的怀中假寐,心中却反复的念叨着,暮沉风,你这个混蛋,不许死!要死也要死在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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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好可怕的男人!]

龙辇之内,有上好的丝绸软枕,暮千逸对南宫清只有一个要求,坐在这里不许出去,不许让任何人知谍在这里。南宫清很听话的点头。

暮千逸怀中抱着娇人儿,脸上却一片凝重,幽黑的目光投向远方。似乎有不尽的思绪。

南宫清横坐在他的腿上,娇小的身子揉入暮千逸的怀中,轻闭双眸。

两人都各怀心思的沉默不语。

娟“皇上,七子枭的军队就在前方三里处备战。”辇车外有士兵传话。南宫清也是山顶府阁中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这些身穿黑甲的骑士,并不是暮沉风的亲信,而是暮千逸的亲兵。

暮千逸声音低沉:“备战!”

“萌越,不要打仗,不要打仗好不好?”

诛南宫清的小手在暮千逸的胸前绕圈圈,一双水眸盈盈如波,声音柔和得如夜莺的啼叫。

她发现这一招很管用。人家说以柔克刚原来是这么回事。

暮千逸的喉头哽了一下,狠狠的纠、缠了一下她的舌,平息了一下气息才道:“不可能。”

“为什么!”小脑袋一翘,不满的嘟起唇。本性出来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幅度太高,马上换上更悦耳更柔和的语气,再现小鸟依人状:“我是说,任何事都可以好商量的嘛,是不是?”

小女人的小伎俩,暮千逸哪里会看不出来,揉了揉她的长发,暮千逸黑漆的目光投向前方的滚滚黄沙。

七子枭一定要死。至于暮沉风,如果他命大,就不会死。

南宫清看着暮千逸凝重的脸色,心头有些沉甸甸的。这个男人的心,她捉摸不到。

终于到了两军对垒的时候了,南宫清挑开车帘一角眺望去,七子枭立马横刀于军前,却不见暮沉风的影子。

那个邪气的男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南宫清突然好期待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看看他那张狗嘴里还能不能吐出让人气恼的话来。

“萌越,不要打仗,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南宫清的水眸闪闪。她真的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局面。尤其是,这个局面还是因为她!

暮千逸依然沉默不语。但目光灼灼。

“暮沉风在我的手上,如果不想他死,就把南宫将军交出来!”七子枭扬声看着车辇之内,可是车辇上的帘布却遮去了南宫清的身影。

“皇上,怎么办?”车外传来一声低声问询。

暮千逸沉默半晌:“攻!”

“不要!”南宫清握紧暮千逸的手臂,在他漆黑坚定的双眸中,南宫清惊愕的发现,暮千逸想借七子枭的手杀了暮沉风,也想同时灭了七子枭。

好可怕的男人!

“萌越,萌越!不要打,不要打!”

“你担心暮沉风?还是担心七子枭?”暮千逸的目光黑浊。

“都不是,七子枭身后都是我的兄弟。暮沉风杀了我的兄弟,我恨不得亲手折磨他,看着他向我求饶。可是我不想看到你们打仗,你明白吗?”

南宫清眼见战鼓就要敲响,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暮千逸的手臂。

“萌越,就当我求你。两军开战,伤的是无辜的士兵。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好好的谈一谈。我们合谈,合谈好不好?我以松龙国将军的身份,请求和谈。”南宫清一脸的正色。

暮千逸面不改色,目光坚定:“可以,我们回去再慢慢的谈。”他的意思是,回去和她单独“和谈”。

“暮千逸!”南宫清怒了,“如果你一定要打,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南宫清一把推开暮千逸,想从辇车上跳下来,可是却被暮千逸一把拉了回去。

“清儿,别闹!”

“我闹?我闹?你都要杀我的兄弟,还说是我闹!暮千逸,亏我为了你费尽心思的自投罗网,亲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暮沉风杀了却无能为力,后悔得快要死掉!到现在,你却要杀我松龙国的人,你还说我闹!你走开!”

南宫清激愤的推开暮千逸,结果自然还是没有成功,又跌回暮千逸的怀中。

暮千逸手臂微抬,等候在车辇外的护卫也抬了抬手,战鼓暂歇。

“你心里的男人,我全部都要杀。”

“那是不是要先杀了你!”南宫清义愤口快的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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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是暮沉风!]

“那是不是要先杀了你!”南宫清义愤口快的脱口而出。

暮千逸黑眸微眯,唇角勾笑:“真的吗?”

上当了!

“你在乎吗?”南宫清的小脸的浮起几朵红云,不甘心的扭过小脸,嘟起粉唇。

娟“是。”目光灼热。

辇车后的黑骑军个个蓄势待发。辇车外,七子枭立马徘徊于前,怒目看着大辇,随时准备迎战。

大辇车的黄布车帘的帘角在风中摇曳起舞蹈,不知道这个比暮沉风更厉害的人到底是谁?

诛马儿潇潇,黄沙茫茫,呐喊阵阵。可辇车之内却一片春意融融。

暮千逸粗糙的手指抚过南宫清细嫩酡红的脸颊,目光柔和的在她的粉唇上落下一个吻。一转身将她平放到车辇软榻之上。

“不要,不要在这里!”南宫清的小手紧握着暮千逸的大手,满眸祈求。这男人怎么说来就来!一点儿预兆也没有!

“很快!”他总是不容拒绝的。

“不要!”骗人!从来没有很快!

“不能不要!”

“暮千逸!”

忽视她的拒绝,霸道的一把撩开她衣裙的下摆,强行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前。

听到她亲口承认她的心里有他,暮千逸心头的那份狂喜无以复加,最好的方式,就是占有她。

狠狠的,完完全全的占有她。和她合二为一,才能真正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暮千逸!”这是哪里!!这里是战场啊!七子枭就在帘外,她的十万大军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她却在这里和暮千逸……

“你不能……呃……”

“你是我的!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他强势的进、入她,霸道的俯在她的耳边宣誓。

暮千逸的身体激烈的跌宕着,南宫清只有无助的咬着自己的手背。

为什么他总是这么霸道!

大风吹起辇车四周的帘蔓,掩盖了车辇内暧昧的震动,帘布的一角纷飞时,南宫清依稀可以看到帘布外的七子枭和无数马蹄战甲。

而暮千逸的撞\击却越来越激\烈,南宫清无助的别开脸,一股屈辱油然而生,她只希望这一刻可以早一点结束。

“暮沉风在我的手上,如果不想他死,就把南宫将军交出来!”七子枭坐在马上,只见帘布一角激烈的起伏。

他大手一挥,由几个侍卫骑着马从军后飞驰而来,马后的绳索上,绑拖着的,一身是血的暮沉风。

那身凌乱破损的衣服上有着新旧不一的血迹,滚上黄尘飞沙后更显惨烈。

满头黑发纷乱如丝,因为长期的折磨而双眼充血,面色苍白。

嘴角迸裂,有鲜血渗出,却还是难掩一身妖邪的气息。

当马儿终于停下时,暮沉风就势一滚,坐到了地面,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带着邪佞的笑意看着七子枭。

“你就这点儿本事?”悠然的抬头看着坐在马上急躁不安的七子枭。在这里鬼叫有个屁用!

“闭嘴!”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清儿的安危,他早就冲上去了。哪里轮得到暮沉风在这里嘲笑。

不过不得不承认,暮沉风果然是一条汉子。无论是鞭笞还是铁烙,他都不啃一声。

就算是将他喂了毒药绑在飞驰的马后拖得半死,他也一样只是邪佞的笑着说,七子枭,这就是你的本事?有机会的话,本将军一定好好教教你!

如果不是宿敌,也许七子枭会佩服暮沉风的气概。可是一想到这样的男人曾经占有过南宫清,七子枭就恨不得杀了他!

不,现在不能杀他,在南宫清被救回来之前,不能杀他!

所以,他将暮沉风交给他手下的大将,让他们去处置暮沉风,只要留着他的命,随便他们怎么办。

激烈而亢奋的叫喊声在寒飓关前响了三天三夜。所有对暮沉风的怨与恨,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极大的宣泄。

如果是一般人,也许早就死了。可是,他是暮沉风!

自始至终,他都带着那欠揍的邪气的笑,目光阴寒而从容的面对一切的凌辱和酷刑。七子枭最终也不得不为之而动容。

但,既然注定他们是敌人,不仅仅是战场之上的敌人,更是情场之上的敌人。

七子枭长剑一挥,剑锋直抵暮沉风的喉头:“叫他们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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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居然会用苦肉计!]

七子枭长剑一挥,剑锋直抵暮沉风的喉头:“叫他们放人!”

“你还没看明白吗?如果这辇中的人在乎我的安危,我现在就不会在这儿。”暮沉风冷笑地瞅了一眼车辇。

大风吹起辇车的一角,依稀间露出一张无助酡红的小脸。

暮沉风脸上的笑意骤然僵硬了。

娟风沙不是痛,凌辱不是苦。可是面前忽而闪过的一幕,让暮沉风的心猛的一揪。

一鼓无名的怒火窜出心头,暮沉风邪魅的脸上纠结起满满的愤怒,唇角抽搐着,目光冷鸷地紧紧盯着车辇之内。

七子枭坐在马上,诧异地顺着暮沉风的目光向车辇之上看了一眼,从他的视角看去,他只能看到翻飞的帘角。

诛他继而回头冷眼看着暮沉风:“是吗?如果你真的没有一点价值,那么也必留下了!”

七子枭举剑刺向暮沉风,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杀暮沉风,南宫清还没有救回来,杀了暮沉风并没有好处,所以他只是想以此来威胁这辇中之人,并不打算真的伤及暮沉风。

哪知暮沉风蓦然的瞪着红血的双目,仰天大吼一声,手腕间的绳索迸断。所有人诧异的看着突然变得暴戾的暮沉风。这不像他的作风!

就连七子枭也怔住了,长剑在暮沉风身体前骤然停住。暮沉风却突然勾起邪佞的笑,主动将身体前倾,长剑没入自己的左肩。

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凌乱的衣衫,带着沾染在衣衫上的飞尘,滑落到黄沙的地面。血色染红黄沙,触目惊心。

左肩以下,心脏以上,不足致命,却起到了意料之中的效果。

“将军——”南焰国的军士一时之间,瞪目怒吼,激动的想要上前救暮沉风。却被最前方的暮千逸的亲军阻拦。

眼见局势控制不住,一直守在车辇边的黑甲大将看了一眼身边依然剧烈摇晃着的辇车,无奈的高呼:“皇上在此,谁敢造次!”

闻言,军士们忿忿不平的压抑下心头的怒火,对着七子枭怒目而视。

皇上?七子枭愕然看着辇车之内,皇上?暮千逸也来了?

敌军内讧,此刻是进攻他们的最好时机。但,想到南宫清的安危,七子枭不敢轻举妄动。

车辇之内,那个曾说“很快”的男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

从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要爱她,拥有她,到后来,想到暮沉风和七子枭就在车外,他的神情就越发的激动。

这个女人是他的。七子枭,暮沉风,这些人都不配拥有她!不配!

但他没想到暮沉风居然会用这一手!暮沉风居然会用苦肉计逼他出来!

听着辇车外的群情激动的呐喊,暮千逸低咒一声,被迫离开他眷恋的柔软,大手想抚摸南宫清的小脸。

“清儿……”

南宫清却在他退出她身体的第一时间,缩到了软榻一角。咬着唇一言不发的扭头避开了他的碰触。

暮千逸的目光沉浊,眉头蹙了一下。大手讪讪的收回。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暮千逸压抑着心头并未抒发畅快的情绪,整了一下衣服,在转身挑帘出去之前,回头说:“呆在这里不要出来,否则,他们都要死!”

南宫清环抱着自己缩在车角,抬眸看着暮千逸的背影,美眸之中水气涌动。有一些失望,有一些怨恨,有一些悲楚……

暮千逸的出现,顿时引起了两军将士内的一阵异动。

七子枭挑眉,原来他就是暮千逸?!

松龙国的将士都好奇为什么暮千逸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一直坐在车辇之中不出来。

南焰国的将士群情激愤的高呼:“杀了他,为将军报仇!杀了他!”

暮沉风咬着牙后退一步,几乎在同时,七子枭的长剑带着斑驳的血迹从暮沉风的体内抽了出来。引起一片抽气声。

暮千逸的眉头一动。黑眸之中闪过异样的情绪。

好一个军将一心!暮沉风和他的军士,果然是感情深厚啊!

暮沉风唇边的邪笑扩大。目光冷鸷的看着暮千逸。即便是最狼狈的情况下,他身上那股不屈服的韧力依然让人动容。

一时之间,场面由“两国对立”,转为了“三足鼎力”。七子枭兴味的挑眉。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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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七子枭如皓月般的双眸冷静的在暮沉风和暮千逸之间徘徊。

这个暮千逸和暮沉风之间果然有问题。虽然皇帝在阵,不过暮沉风的将士似乎更倾向于他们的将军。

七子枭冷然一笑,就算暮千逸不卖暮沉风的帐,可是这数万将士却是暮沉风的人!就算不能用暮沉风换南宫清,能引起他们的内讧,倒也是意外的收获。

“暮千逸!把南宫清交出来,否则,我就杀了他来祭旗!你不会连自己爱将的生死都不顾了吧?”七子枭扬声叫道,带血的剑再次指向暮沉风。

娟这一次,暮沉风捂着伤口,步伐有些踉跄,却依然挑衅的看着暮千逸。妖魅的眸子中邪气四射。

暮千逸,你想借刀杀人?门都没有!

暮千逸那高大的身影站在辇车之上,犹如神祗降临一般,全身散发着骇然的气势。他眯起幽深黑眸,听着身后一片片的抗议之声,冷然一笑,凌厉的目光与暮沉风阴寒的眸子相视。

诛暮沉风居然用苦肉计!最可恶的是,这满营的将士,居然如此对他死心塌地!

很好,这一笔帐回去自然会慢慢和他算!现在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当务之急。

“你就是七子枭?”暮千逸的黑眸扫过七子枭。

“不错!”七子枭傲然屹立于千军万马前。

“松龙国的大将。果然不同一般。想要回南宫清没问题,不过,至少找一个有资格和我说话的人来。”暮千逸低沉磁雅的声音伴着大风吹们将士们的耳中,让两营的将士都安静了下来。

好一个有资格的人!

他是南焰国的皇帝,这里还有谁会比他更有资格?除非是曲无妨!但曲无妨怎么可能来这里!

“暮沉风是我南焰国的大将,却被你们折磨成这样,而今你一个小小的将军居然也敢在这里对朕出言不逊,松龙国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

暮千逸兀立于蓄势待发的千军万马之中,神色不变,谈笑自若,黑瞳若寒星凌射,那份豪气如神龙在天貔貅临座。让两军将士不由被他那份气魄所震慑。

很好,暮千逸和暮沉风之间的矛盾,瞬间被两国矛盾所替代。两军战士顿时相对怒视,剑拔弩张。

南宫清在辇车内听得咬牙切齿,这个暮千逸到底想做什么?还怕他们打不起来,来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的吗?

“不错!”暮千逸身边的亲信护卫默契的高声应道,“我们南焰国的皇帝在此,如果松龙国连这一点诚意也没有,我们只有兵戈相见!为暮将军讨回一个公道!”

“讨回公道!讨回公道!”暮沉风的黑甲铁骑高声呼叫,叫声震天。

七子枭眯起皓月般的眸子,细细看着暮千逸和暮沉风之间的暗潮涌动,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

而七子枭身后的副将却早已按捺不住,高声叫道:“你们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还回我们南宫将军,饶你们不死!”

“还回南宫将军,饶你们不死!”松龙国的军士也齐声高呼。

南宫清懊恼的抱着头,这个暮千逸根本就是出去捣乱的!他就这么想两军开战吗?真的打起来,又对谁有好处?死的不是……

南宫清骤然惊醒,死的是暮沉风的黑甲将士,他想借七子枭的手杀暮沉风!无论这一场战争是谁赢谁输,最后的赢家都是他!

可暮沉风是南焰国的人,他们都是南焰国的军士啊!暮千逸这么做,未免也太狠心了!将士是无辜的啊!

不行,不能让他们打起来!

南宫清正要挑帘出去。却听帘外一声高亢有力的呼声:“不知道朕有没有这个资格!”

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由军后缓缓而出的一男一女身上。这一男一女都是骑着高大的黄马战骑,身上披着黑色的御风大斗篷,头上带着黑纱大帽。

他们的身后,有数十个健硕有力的亲兵护捂行。

那男子伸手摘下头上的黑纱帽,露出如雕如塑的清玉容颜。

“皇上!”七子枭即刻准备下马,被曲无妨伸手阻拦。

曲无妨一脸亲和的微笑如三月的春风,他盈盈笑看着站在车辇之上气势昂然的暮千逸,用和煦如风的声音问道:“不知道,朕有没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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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披着羊皮的狼和招摇过市的狼]

暮沉风不知什么时候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一下,双腿平摊,双手撑在后面的黄沙地上,脸上勾起邪气的笑,一脸看戏的模样儿。

那双妖魅的眸子不时的瞟向大车辇那随风起伏的车帘。

南宫清在帘中抱头哀叹。

曲无妨来了!天啦,这黄沙地上有这么好玩吗?都跑来这里做什么!

娟不过曲无妨来了,她更不能出去,否则场面只怕会更乱。

南宫清忍不住挑开帘子的一角向外张望,却正好看到暮沉风那双妖魅的眼。

暮沉风冲着她挑眉邪气的一笑,吓得南宫清马上缩了回去。

诛吼!这个疯子!都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了,还这么拽!

对付局面僵下来的最好办法,就是坐下来合谈。

这倒是南宫清所希望的。

临时搭建的大营帐内,南焰国和松龙国分坐两旁。

暮千逸那身黑甲铁骑让他显得更加伟岸健硕。冷目剑眉中有让人不敢正视的威仪。

曲无妨卸下身上御风的斗篷,露出一身利索的精致龙袍。他的身材不如暮千逸魁梧,可是他全身散发着如春阳般和煦的气息,在这狂野黄沙中,别有一翻风致。

七子枭押着暮沉风站在一边。自从曲无妨出现后,暮沉风的笑容诡异得很。就算此刻七子枭的剑架在脖子上,他还是面不改色,笑不露齿的。

南宫清换上将军服,在所有人的注目中走入营帐。南宫清觉得自己怎么看怎么像是砧板上的肉,等着人来宰割。郁闷啊!

第一眼看着南宫清,曲无妨激动的起身,双目放光。

如果不是他身边那位蒙着面纱的华阳公主及时的拉住他的衣角,只怕他一早就扑上前去拉着他的爱将嘘寒问暖了。

说起华阳公主和曲无妨,他们两个能遇上实在是纯属巧合,当时还把彼此给吓了一跳。暗藏在军中,也是因为身份所限。

只是没想到,曲无妨这一趟还真是走对了!

言归正传,接下来,曲无妨和暮千逸两个唇枪舌剑,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商议的内容也无非就是南宫清和暮沉风的问题。

暮千逸的意思很明确,要回暮沉风,不还南宫清。不过,他愿意用城池来交换南宫清。

曲无妨的目的也很明确,暮沉风可以还,可是必须要回南宫清。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双方你来我往,言辞犀利,听得南宫清满头黑线。

她是国之栋梁?她是天下无双?她是文武双全?她是旷世奇才?

她怎么不知道?

看着面前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个帝王,南宫清从心眼儿里鄙视!

曲无妨是披着羊皮的狼;暮千逸连羊皮都懒得披,直接就是一匹狼!而且还是一匹四处招摇的狼!

“够了够了够了!”在争论了整整一天还是没有定案的时候,南宫清忍不住拍着桌子叫道。

“你们吵够了没有!我是个人,又不是东西,你们想把我给谁就给谁了吗?

口口声声为了我好,我倒想问问你们,你们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你们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吗?吵了一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莫名其妙!”

争了半天没吃东西,他们不饿不累吗?!体力过人也不至于这样吧!

暮沉风邪魅的勾起唇角,满脸兴味的看着南宫清。有意思!

暮千逸的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脸上有着极度的不满。

曲无妨则有些错愕。

七子枭满脸震痛。

松龙国的将士哪里见过这种局势,瞠目结舌的看着南宫清,南宫将军好气魄啊!

南焰国的将士虽然习惯了,可是也震撼,毕竟,这是可是两大帝王啊!两国通吃,厉害!该要好好巴结巴结!

局势顿时僵持了一下来。大营内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静等着情况的发展。

正在这时,白风突然开口:“属下地位低微,本不该开口,可是属下保护将军这段时间以来,深知将军心中的苦楚。将军深恐两国战役因他而起,所以日夜忧心。二位君上对将军不是有知遇之恩,就是有惜才之意。将军对二位的恩义感怀在心,只是一身不能侍二主。所以将军常日夜忧思,不得安寝。若二位君上真有惜才爱才之意,请二位也能尊重将军的选择,这才是真正的爱才之策。相信二位君上都有这份体察之心……”

“没错,争了半天也没个结果,不如让她自己选。”暮沉风坐在软椅上悠哉游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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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选他!]

“没错,争了半天也没个结果,不如让她自己选。”

暮沉风坐在软椅上悠哉游哉的。早就有人上前为他打理了伤口,换上干净的衣服。不过他拒绝穿盔甲,盔甲是战士穿的,现在他不是。所以他依然是一身清素的打扮。

一身清灰的长衫配上他邪气的笑,反而让他显得更加妖孽。

“让她自己选”,这个提议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南宫清的身上。

娟南宫清先是惊叹,她以前怎么不知道白风的口才这么好?

继而嘴角抽搐了一下。该死的暮沉风!就会给她找茬儿!

她怎么选?

诛她本来就是松龙国的人,如果选了暮千逸就是通敌卖国。

可是如果她选了曲无妨,以暮千逸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两国交战是不可避免,她最最担心的就是会连累曲无妨。到那时候她就成了松龙国的罪人!

如果暮千逸再没有人性一点,直接揭穿她女儿的身份,她一家老小就全陪上性命了!

横竖都是死,她该怎么办?怎么办?小脑袋飞快的转,水眸在人群中溜达了一圈,南宫清的小手一抬:“我选他!”

刷刷刷!所有目光变成了利剑,刺向白风。

白风一脸惊愕的看着南宫清,继而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将军想是累了,属下立即为将军准备饭食点心。二位君上也一定饿了,请先用膳吧。”白风谦虚的低头应声。

“对了对了,吃饭!吃饭!饿死个人了!”

南宫清挥一挥衣袖,率先离去。丢下一群错愕惊惶的人在那里眈眈相向。

*

饭吃完了,南宫清意思意思的向二位君上告退,实际上是懒得理他们,直接回帐去睡觉。

而两大帝王好不容易见面,要商议的事还很多,一坐下来,便开始滔滔不绝。

直到突然有人惊惶的闯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南宫将军身亡了!白风也死了!”

哗啦哗啦几声,桌案被掀翻,暮千逸和七子枭几乎同时冲出帐外。曲无妨面无血色,急步在后。

营帐内,南宫清倒在地上,紫色唇边流出黑色的血,明显是中毒。她的身边,白风手握长剑,刺入自己的胸中。

这、这、这算是怎么回事?之前还好好的,没有一点预兆,怎么突然会……

桌上有一份遗书,是南宫清的亲笔。

“皇上,微臣为皇上,为松龙国招来祸患,微臣深感惶恐不安。微臣一家世代为国尽忠竭力,不敢有丝毫怠慢。而今眼见战祸因臣而起,臣愧对陛下愧对松龙国的将士,只有以死以报陛下知遇之恩。若微臣之死能让二位陛下摒弃前嫌,两国交好,从此消弭战祸,也算是微臣对二位结草衔环之心。南宫清绝笔。”

下面还有白风的遗书一封。内容就简单多了:“一身不侍二主。白风愿随将军而去,随时伺候将军!”

暮千逸的额头青筋突兀,目光泛血。他一把揽起地上的南宫清:“清儿!清儿!”

可是那张绝色的小脸苍白如纸,再无生命的迹象。

曲无妨上前探了探南宫清的鼻息,的确已经身亡:“南宫爱卿……”顿时哽咽不能语。

七子枭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他那皓月的眸子顿时一片绝望。他缓缓的上前,高大的身躯扑通一声跪在南宫清的面前。

“清儿……”

顿时,龙帐之内一片凄然之声。

“怎么会这样!”暮千逸低吼。

“小的见白副将进帐许久没有出来,所以小的想送茶进来,哪知一进来,就看到他们……”最先发现尸体的侍卫全身颤抖,声如筛栗。死了,这一次他死定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朕不答应你死,你听到了没有!朕命令你,不许死!”暮千逸咬牙切齿地摇晃着南宫清了无生气的身子。悲怆霸道的声音在大营内徘徊。引得所有人动容。

可是任他再霸道也挽不回怀中人儿的丝毫回应。

“清儿……”

“南宫爱卿……”

稀薄的阳光正一点一点的沉入黄沙之中。寒飓关的夜,又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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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信得过我吗?]

“现在去哪儿?”南宫清掀开辇车的帘子探出头来。

“去一个不会再有人打搅的地方。”白风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回答。

“你真的不是受暮千逸指使的?”南宫清第三百八十一次提问。

“不是。”白风很肯定的回答。

娟“你先睡一会儿,路还很远。”白风的话言简意赅,一点儿也不像刚刚在大营里慷慨陈词的样子。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南宫清正想睡觉,白风挑帘进来。给了她一个选择。一是留下来,继续等待二个君王的商议结果。另一个是离开。

“离开?现在?从这里?白风我知道你有武功,可是一个七子枭你都对付不了,你……”

诛“我自有办法。问题是,将军,你信得过我吗?”白风从来不曾这么严肃。

南宫清半信半疑的点头。她很想相信,问题是,他有这个能力吗?

接下来,白风不知道从哪里运了二个和他们二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进来。布置好现场,让她亲手写下遗书。然后在几个侍卫的掩护下,钻入喂马的草料之中,逃离了军营。

一路上顺利得让人意外。

就算暮千逸的人故意放行,这里还有松龙国的人。他是怎么做到摆平两边人马的?

所以南宫清怀疑白风是受暮千逸的指使,也是正常。只有暮千逸有这个能力。

但白风一口咬定,不是。

白风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所以南宫清相信他。

唯一的问题是,当南宫清从草料里钻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片茫茫黄沙之中。又是在没有星辰的夜里,四周一片漆黑。对路痴的南宫清来说,她不可能分清东南西北。

请问,这里是哪里?请问,我们要去哪里?请问,我们逃了多远?

白风一概不答。

南宫清甚至威胁如果白风再不告诉她,她就跳车走回去。

白马果然把马停下来:“白风是一片好意,如果将军执意要走,白风只有听将军的,再将马车赶回去。”

南宫清气结!

她怎么会遇上这么一块不通世事的石头!

算了,反正连暮沉风那个狐狸,暮千逸那匹狼她都不怕了,还怕一块石头吗?

睡觉!

再说了,去哪儿都比留在这儿任人宰割得好!

所以南宫清倒头就睡。

这马车里,软枕香榻的,多舒服,干嘛要半夜钻到黄沙堆里去受罪!

接下来的几天都阴云密布,不时风沙大作,南宫清抱着香炉缩在车里等天晴。

白风似乎对这里的天气比较适应,总是能机敏的处理各种突发***件。

有时候南宫清实在看不过去,叫他进来避一避风沙,白风却一脸正经的说,男女有别,恐妨不便。然后继续一个人在车外吃黄沙。

后来,还是南宫清见着外头的风沙足以把人给埋了,不想自己失去一个赶车人,这才一把将白风拽了进来。

白风抱着剑老老实实的坐在车门口,连正眼也不敢看南宫清:“等风沙一停,属下就马上出去。”

“随你!”南宫清倒头就睡。等到醒来的时候,他们又在赶路了。

来来回回的这么折腾了好几天,好在车上的粮食够多。足够他们在风沙之中滞留。而且在这样的天气下,就算有追兵,只怕也是一样寸步难行。

等到终于折腾到一个小镇时,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天以后了。南宫清兴奋得跳下马车四处张望。

好奇怪啊,这里的东西,这里的人,南宫清从来没有见过。

要知道,她从京城一路到寒飓关,虽然说不是在旅游观光,可是一路之上的风土人情倒也见了不少,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小镇。

一路玩一路逛,当她无意间听到,原来这里是南焰国的时候,南宫清嘴角抽搐的跳起来想掐死白风。

“松龙国内人人认得将军,将军再回去,也只是自投落网,一个不留神还会搭上全家老小的性命。只有在这里,没有人认得将军,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君上就算是猜到我们可能已经逃走,也不可能猜到我们其实就在南焰国。所以这里是最安全的。如果将军不同意属下的做法,属下将将军送到松龙国就是。”

白风义正言辞的一番话,说得南宫清无言以对,她美眸微眯:“是吗,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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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虎落平原被犬欺啊!]

白风平时虽然不至于惜字如金,可是也算是寡言少语了,这两次关键时刻的说辞却是在情在理让人无法辩驳,很让人怀疑白风身后到底是谁在主幕。

“白风一心为将军着想,所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出自肺腑。将军若不相信白风,白风无话可说。”白风的脸上还是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的冷静反而显得南宫清是胡闹的一个了。真是见鬼!

南宫清一路不爽的开始找茬儿。

娟“茶太凉了!”

“小二,热一壶再送上来。”

“是,是,是。”店小二点头哈腰的将茶端了下去。不一会儿,送上热好的茶。

诛“你想烫死我啊!”

“公子可以放凉了再喝。”白风挥手让可怜的小二下去。店小二如获大赦。

自从进了城,为了以防别人猜疑,所以白风改口叫她公子。

“你帮我吹,吹凉了给我!”南宫清翻了一个白眼。将茶水往白风的面前一推。

“……是。”

“我饿了!”转着筷子玩着水杯。

“公子想吃什么?”

“叫老板来,问问他这里没有什么。”

“……”

“白风,你就招了吧,招了就有好日子过了。”南宫清循循善诱。

“公子想吃什么,白风现在就去买。”滴水不进的样子,南宫清气得拿筷子敲他的头。

“你白痴啊!我命令你,从此不许叫白风,你叫白痴好了!”哪里有这么冥顽不灵的人!软硬不吃,嘴巴比石头还硬!

“是,公子!”白风低头应声,毫无疑义。

“你、你、你……”宁可叫白痴也不肯开口,这样的人跟在她的身边,也不知道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轻佻的叫声从邻座传来:“喂,娘娘腔,你就这么喜欢虐待下人吗?”

南宫清扭头一看,一个身着银红撒花小褂,内套银白蚕丝长衫,头顶白玉一串六颗大珠,一脸轻浮笑意的男子正挑眉看过来。

那男子清眸如月,白面如敷,唇若施脂,转盼多情。好一个俏皮俊朗的男子!看得南宫清的双眸不由亮了又亮。

只是他的这身打扮和这里的风情格格不入,看样子,应该是非富即贵之家的公子。

“关你什么事!”南宫清不卖帐。长得好看就了不起了么!

“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我这个比较喜欢管闲事。”那男子咧嘴一笑,显得俏皮可爱。

南宫清不屑的轻哂:“懒得理你!”

“可是我想理你!”转眼间,那男子的身影就闪到了南宫清的身边。

白风及时出剑阻拦,却被另一鼓力量蓦然的隔开。原来是男子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络腮胡子出手阻拦了白风。

白风这一边脱不开身,而南宫清的花拳绣腿和男子不是一个档次的,那男子三下两下,就将南宫清一把推下了楼。

南宫清轻功不错,从二楼摔下去本来也没事,哪知她还没落地,就被一个大网给兜了起来。

“今天是祭河大会,小的们,就把这个仗势欺人的娘娘腔拿去给我祭河神!”

男子甩了甩手中的折扇子,得意的冲着南宫清做了一个鬼脸。楼下的壮丁们听令后,开始起哄大叫:“祭河神!祭河神!”

“放开我家公子!”白风厉声叫道。但那络腮胡子的武功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三两下就制服了白风。

“公什么子啊!我看你们很久了。他那么对你,你还对他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好了,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还不受欺负!”男子用扇子拍了拍白风的肩膀。

被渔网困住的南宫清气得大叫:“哪里来的狂徒,居然敢这么对本少爷,我告诉你,就是河神见了我,也要礼让我三分!放开我!”

“好,那就让你去见见河神,比一比谁的道行高!小的们!给我抬走!”那男子笑得桃花四溅。

“放开我!放开我!”虎落平原被犬欺啊!

“放开他!”白风眼见南宫清被抓走,对着那男子扑通一声跪下,“三王爷,请饶命,这位公子不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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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那男子挑眉悠然的转着扇子:“怎么,现在认识我了?不装白痴了?”

“三王爷,请三王爷恕罪!属下有任务在身,请三王爷放过公子!”白风急着表白。

三王爷暮灏离转了转手中的扇子,一双桃花灿烂的眸子中兴味四起:“任务?谁给你的任务?”

“属下愿代公子一死,请三王爷成全!”白风心知一时情急错口,马上覆地请罪。

娟暮灏离的眸子闪动了一下:“白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杀她了,我不过是想用他去祭河神而已。”

“三王爷,请高抬贵手!白风愿代公子一死!”白风双膝盖地抱拳求饶。

“有话你找河神说去。”暮灏离很故意的用扇子敲了敲白风的脑袋,转身走人。想从白风的嘴里套出话来,比登天还难。他不做这种无聊的事。

诛“三王爷!”白风刚想起身,却被身后的络腮胡子给按到了地上。

滚滚淇河边上,整个镇子里的人都出动了。

所有人都知道,三王爷不爽的时候,就会用人来祭河神。祭河神,不过是比较文雅一点的说话。

所谓的祭河神,就是把人关进笼子里,吊放在船头,让铁笼子淹下一半在水里。

暮灏离就坐在船头吃点心看风景,等到兴致来了,就在铁笼子四周撒下鱼饵,把河里的鱼儿都招来。然后再缓缓的放下铁笼子,笼子里的人为了求生存,必然会把脑袋努力的往水上面伸。等到人的脑袋刚刚及水面的时候,就可以看到鱼儿在人的脸上蹦蹦跳跳。暮灏离称之为“小鱼面”。

这还是好的,接下来,他就开始招水蛇。

这河里盛产水蛇,暮灏离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一套招蛇的手艺,只要他稍微的动动嘴巴,水中的水蛇就会集中到他的船头,和那位祭祀者一起共舞。

人在水里泡着,身体的四周都缠绕上滑溜溜的水蛇,那感觉,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暮灏离称之为“百花(滑)酒(久)”,还带有一个时间会很久,一直到暮灏离玩得尽兴为止的意思。

一般情况下,祭祀完毕,不死也疯了。

南宫清没想到一来南焰国就受到这么隆重的款待。一开始她还有些惊慌失措,但见暮灏离嘴里念念有词的时候,南宫清突然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一猫腰,钻入了水里。

暮灏离没看到想像中的小鱼戏面,好奇的凑过脑袋来看,咦,人呢?

“好!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在水里呆多少!”暮灏离嘴里年念念有词,一不会儿,就从前后各处涌来条条游姿优雅的水蛇。

暮灏离勾起得意的笑,看着水面的条条波纹:“喂,娘娘腔,再不出来,你可就死定了!”

“……”

“娘娘腔?”

“喂!”

人呢?暮灏离拍着扇子站在船头往下看。

突然,水中一道波光一闪,暮灏离只觉得脖子上一条滑溜溜的东西缠了上来。

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暮灏离顿时吓得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跌进了水里。

“小王爷!”

“王爷!”

“王爷落水啦——”

船上一片惊慌失措。顾不得自身的安危,纷纷跳入水中去救主子。

一个身影蓦然刷的一下从水里飞了起来,随着身体在空中的旋转,飞溅起滴滴水莹的水珠。原后轻巧的落在船上。

趁着身边的人们站在船沿救主子,南宫清三下两下将船上的人全都踢下了船。只剩下一个船夫颤颤抖抖的撑着船,只求南宫清千万不要回头看到他。

南宫清抖了抖**的衣服,小脸上勾起不屑的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跟我斗?这点雕虫小技!也不打听打听,本公子平日都玩些什么?居然在本公子面前班门弄斧!活腻了吧!”

船头一阵剧烈的摇动,南宫清一看,原来是那络腮胡子赶来了。

南宫清心知不是他的对手,突然瞪大眼指着水中大叫:“啊——”配上脸上那惊骇恐怖的神情,分外的有感染力。怔得那络腮胡子转头去看。南宫清再轻松一脚,只听“扑通”一声,响声格外的大。

南宫清在船上看着一群人在水里扑腾喊叫,笑得前仰后合:“快游啊快游啊!小蛇蛇咬屁股啦!”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凌空而至:“快走!”

是白风。此地不宜久留。

白风一把揽起南宫清的脚,脚下轻点,抱着南宫清从水面掠过,飞快的离开那是非之地。南宫清飞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回过头冲着水刚露出头的暮灏离吐了吐小粉舌。

活该!

两道白色的身影从碧流之上飞掠而过,如一对比翼飞燕。划过天际之后,没入绿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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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敢问,你们主子是谁?]

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白风一路领着南宫清来到一个府邸的后门前。

虽然是后门,却从那漆黑的大门和宽大的石阶可以看出主人的身份非凡。

“这是哪里?”南宫清看着豪华得令人咋舌的府邸。左顾右盼。这飞檐流阁小桥精亭,不知道这府邸的主人到底是谁?

“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白风似乎对这里很熟,带着南宫清左转右穿的,就进了一个精致的后花园。

娟因为一路都走的小径回廊,并没有被人发现。倒是南宫清眼尖的看到远处湖心亭里有几个花样的女子在那里赏花游玩。

穿过一个小竹林,来到一个精巧的小楼前,白风低头恭敬的说:“公子以后可以住这里,东西都准备好了。公子快去换衣服吧。”

南宫清抬头看了一眼那小楼,从外面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只是楼上写了三个镶金的字:鎏玥轩。

诛一阵凉风吹来,南宫清打了一个喷嚏,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算了,有什么问题还是回头再问吧。南宫清抬脚进楼。

“公子!”白风在她的身后轻呼一声。

南宫清诧异的回头,这叫声好奇怪:“什么事?”

“没……没事。”白风的眼中有一丝留恋,还有一丝说不清的东西。

“你等着,我一会儿有事要问你!”一阵凉风袭来,南宫清再度打了一个喷嚏。

“快去吧,小心着凉。”

好温情的话,从白风的嘴里说出来,吓了南宫清一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白风,我警告你,不许走开!我有事要问你!”

“放心吧,我就在这里。”白风的脸上又恢复了平日的从容淡定。

南宫清这才满意的点头,转身进楼,却没注意到,她身后的白风那一向没有表情的俊脸上,浮起几许无奈与哀愁。

南宫清进了小楼,等在楼中的两个丫鬟忙上前服侍。

“姑娘!”

南宫清打了一个冷战,怎么像妓院似的。

“还是叫我清儿吧。”南宫清挥了挥手,她一向不在意这些称谓。

“清儿姑娘。”丫鬟们再次行礼。

“我叫月牙儿,她叫月霁儿。以后就由我们姐妹来服侍姑娘起居。姑娘,请上二楼更衣吧。”月牙儿看似年长一些。主动大方,却是面色清冷。月霁儿看上去年小一点,一脸的平和温雅,只是看着南宫清浅笑着点了点头。

南宫清好奇的左看右看,这是白风的府邸?不太可能!,不,是绝对不可能!

一楼的设置倒也稀松平常,堪称简朴。

哪知到了二楼,就像到了另一个世界。

面前一片流光璀璨。镏金的天顶屋阁,白玉的屏风,玛瑙的案台。还有镶金串珠的帘蔓蚕纱。那梳妆台上的女子用品更是应有尽有。就是皇帝嫔妃的住处,只怕也未必有此奢华。

“白风!——”南宫清怔忡了片刻,等不及换衣服,回头对着楼下叫道。她倒要问问,这幕后的黑手是谁!

可是从这一刻起,再也没见过白风了。貌似从她进了鎏玥轩后,白风就从此消失了。

还说什么“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一转头人就不见了!这算是什么意思?把她丢下一个人走了?可恶!

“白风呢?”

“清儿姑娘,这里并没有什么白风。”

“走开,我要去找白风!”

“清儿姑娘一定是累了。”

“清儿姑娘还是先沐浴更衣吧。免得着凉。”

“走开!”连个小丫头都欺负到她的头上,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们!

结果……好吧,结果她发现,她连两个小丫鬟也打不过!

这是什么鬼地方!到底谁是主子!连个小丫鬟的武功也这么好!

南宫清不服的叫着,却被两个丫鬟压着进了浴盆。

一进那镶白玉的浴盆,南宫清不由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好舒服!那艳红的花瓣,氤氲的蒸汽,一洗她一路上的疲乏。

理智败给了贪享。南宫清情不自禁的闭上眼,长长吸了一口香味儿,顿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正在这时,楼处飘来一阵喧闹之声,似乎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叫骂声。

“怎么回事?”喜欢管闲事是她的天性。

月牙儿出去看了看,回来禀告:“没事。只是南院儿的翠芸姑娘落水死了。”

“落水死了?”南宫清愕然的回想起在来这里的路上,看到一群女人在湖心亭里嬉戏的场景。

“是的,在这里,主人不在的时候,经常会有姑娘落水失踪或是中毒自缢什么的,姑娘你习惯就好了。”月牙儿说得面不改色眼不惊。

南宫清却被她给骇死了:“经常?落水失踪?中毒自缢?习惯?”

月牙儿和月霁儿同时点了点头,波澜不惊的样子。

南宫清感觉全身发凉,双手抱起自己的身子:“敢问,你们主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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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白风去哪儿了,后文会有交代的。幕后的主子是谁?猜对了月有加更哦!!!!!!嘿嘿~

[正文 一个新时代的丑女华丽丽的诞生了]

南宫清感觉全身发凉,双手抱起自己的身子:“敢问,你们主子是谁?”

月牙儿浅浅一笑:“清儿姑娘还是先好好休息吧,主子回来了,清儿姑娘自然就见到了。”

“那你们主子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今天,也可能几年之后。总之姑娘安心在这里休养,只要姑娘不到处跑,就不会有事情发生。”

娟“如果我要到处跑呢?”想让她不到处跑,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有小的们伺候着,就没事。”月牙儿还是浅浅一笑。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你们在,也许下一个落水失踪的人就可能是我?”南宫清挑眉,这什么鬼地方!

诛“也不一定。反正我们鎏玥轩是府里最安全的地方。姑娘呆在这里就对了。”月霁儿的笑容比较甜。

南宫清哼了哼,想把她当金丝雀来养?没门!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当然要先摸清楚情况。

第一天,她就在自己的楼上欣赏了一场女子混打。几个女人在人前是口蜜腹剑,到了假山后无人的地方,就伸手打了起来。揪头发的,扯耳朵的,撒衣服的。

搞得这里活活的像个争宠的大后宫!

一到夜里,月牙儿和月霁儿就会用黑布将窗户蒙起来,然后才挑灯。明明一栋别致精巧的小楼,从外面看就是了无生息。

她们似乎并不想让外人知道这里住了人。

南宫清好奇的挑起黑帘子来看了看,第二天就招来一群女人拿着香烛纸钱到楼前来拜。

呵!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清决定要彻查此事!

于是凭着她的高智商,调开了两个丫鬟,半夜三更的装鬼去吓人。结果没想到真的被她打听到了。

原来这里曾经住过一个女人,名子叫玥嫦。

后来听说是病死了。只是之后这里就一直闹鬼,半夜会听到有女人的哭声和尖叫声。

最后,据说还是请了法师来做法,法事一直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这里才算是恢复了平静。

南宫清撩起窗帘,露出熹微的灯光,不巧就被人给看到了,于是多年前的噩梦被提醒。人人自危的前来这里拜祭。希望可以祛除鬼神,免除灾祸。

这屋子闹鬼?

南宫清愕然的在香烟袅袅中找鬼的踪迹。

自从她出去装鬼,被两个丫头给发现之后,她再想甩开她们,就难了!所以日子就越发的无聊了。

这简直就是令人发指的软禁嘛!给她一个鬼让她玩玩吧!

哪知突然有一天,暮灏离来了。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这府上是他的?见到暮灏离,比见到鬼更恐怖!

南宫清惊愕得满屋子乱转,真是冤家路窄啊!她是想给平淡的生活来点儿乐趣,可是也不要这家伙来兴风作啊!

难档,这府邸是他的?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啊!

眼见暮灏离越走越近,南宫清急中生智,将梳妆盒中的一块黑不溜湫,软趴趴的,又薄片片般的东西“啪”的一下,贴到了脸上。

再稍作修饰,于是,一个新时代的丑女华丽丽的诞生了!

暮灏离本来是抱着探险的精神进来的,没想到一进来就被三个丑女给吓了一跳。哇,丑女啊!比鬼还恐怖!

暮灏离吓得转身就跑。

好可怕,哥哥的私宅里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女人!

可是回头一想,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他得再去看看!

这一回,暮灏离挥着小扇子,带了一群法师来到鎏玥楼前。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还有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仆佣,全都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看热闹。

“喂!是人就出来溜溜!是鬼嘛,哼哼,那我可要动真格的了!”暮灝离大声吆喝着。

大群法师在楼外摆阵,暮灏离挥了挥头,两个侍卫打头阵上前推开鎏玥楼的门,一股浓烟冲鼻而来,两个侍卫吓得面如土色,飞也似的逃了出来。

“有鬼!有鬼!”颤抖的手指着楼内,连话都说不清了。

“没用的东西,走开!”有一群法师坐阵,暮灝离也不怕了。他一脚踢开两个没用的侍卫,正打算自己上前,哪知一个有力的手臂突然一把抓住暮灝离的胳膊。

“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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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了?谁来了?猜中有加更!哈哈~~~~~~~

[正文 不好!是迷香!]

“你想干什么?”

暮灝离回看一看:“妈啊!你是谁!”

好恐怖的一张脸,似乎被烧焦了又拼凑起来,那佝偻的身材,嘶哑的声音,再配上这种脸,如果在夜里出现,绝对可以把人吓得半死。

“我叫莫言,是这里的守园人。”嘶哑的喉咙让人听了这声音怪别扭的。

娟“守园人?我怎么不知道?”暮灝离回头上下打量着莫言。

“小王爷初来乍到,当然不知道了。小人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了。因为长相恐怖,鲜少出来见人,只有老管家和家里的几个老伙计认识小人。”

“老管家?”暮灝离似乎要求证一般,目光投向老管家莫祈。

诛莫祈忙上前点头应道:“是的是的,莫言是我老家的一个亲戚,论起辈分,比我还高一辈。当年因为家里受灾,所以来这里投靠我。可是因为他长得太……嘿嘿,小人就只有安排他来这里守园子。主人也是知道的。”

“是吗?”暮灝离上下打量着莫言,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

“是的。小的听说皇上和将军已经在回城的路上,可以近日就会到达。小王爷不去迎接吗?”莫言佝偻着身子,毕恭毕敬。

“皇上和将军都回来了?”暮灝离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撼了。

“太好了!太好了!来人,给本王爷准备车马,小王爷这就出城去迎接!”暮灝离兴冲冲的转身就走。

“可是小王爷这……”这声势浩大的法师排场怎么办?

一个个身着黄衣的和尚全齐刷刷的看着他。

“散了散了!我要去接二位哥哥了!”暮灝离挥了挥手,激动的转身就走。

南宫清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让人知谍在这里,后果会怎么样?

说实在的,她可没心情和外面这些女人争宠斗艳的,不过她对这个幕后的主使却是很感兴趣。

皇上?将军?

到底是哪个混蛋把她软禁在这里!

还有那个长相恐怖的莫言又是何方神圣?

暮灝离前脚走,南宫清后脚就要跟出来。

“姑娘,你要去哪儿?”月牙儿和月霁儿一如既往的上前拦住她。

“姑娘,今天的事还没了结,以小王爷的性情,只怕还会再来。姑娘你最好还是留在园子里比较好。”月牙儿的话多,月霁儿只是静静笑着。

南宫清耸了耸肩膀:“好。”

到了晚上,月牙儿和月霁儿发现楼里来了好多小虫子小蟑螂甚至蛇和蜈蚣。

怎么会这样?两个丫头忙着处理楼里的污秽,南宫清狡黠的一笑,转身从窗口溜了出去。哪知没跑两步,鼻端飘来一阵幽香。

不好!是迷香!

南宫清吓得转身准备回房,却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一个佝偻的背影从暗处缓缓的走了出来,看着地面的南宫清,深沉的目光中有一些难解的情绪。

同一时间,暮千逸坐在大厅正前方的软椅之上,面前是歌姬如云,乐声四起,他的心思却不在此。

南宫清死了?而且在那么巧合的时候死了?

他不信。应该说,他从来就不相信。

装作相信,只是为了让曲无妨打消找南宫清的念头。不过他相信,以曲无妨为人的精明,也不过是在和他一样的演戏而已。

所以,他必须在曲无妨之前找到南宫清!

这些天他私下派人一路打探。可惜狂风吹怒沙,将车轮的痕迹掩埋,找不到南宫清的去向。

居他推测,这个南宫清想离开,一定是和白风在一起。该死的白风居然敢背叛他!

不过白风能带着南宫清在两军之间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暮千逸的目光落到了暮沉风的身上。

伤势已大有好转的暮沉风正心情愉悦的揽着几个歌姬在饮酒作乐。那妖魅的脸上邪气横生。对面前的女子投怀送抱,似乎享受得很!

两军之中,有这个能力的人,除了他和曲无妨,就只有暮沉风和七子枭。

可是七子枭还在分心的保护曲无妨。而且七子枭为人中正耿直,不会做一些小动作。相比较而言,暮沉风的可能性会更大。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白风是暮沉风训练出来的人!

暮千逸的黑眸不动声色的扫过每一个可以看到的角落。

如果真的是暮沉风作的,以他的个性,也许,南宫清就在这王府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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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新!!!亲们稍候~~~~~~

[正文 看到不顺眼的事,踢!]

“皇上这么快就要走?”暮沉风挑眉看着一脸阴郁的暮千逸。自南宫清死后,他的脸色就没有缓和过。就连刚刚的酒宴之上,他也一言不发。

以暮千逸的能力,不可能没猜到这只是金蝉脱壳之计。

他私下派人查找南宫清的下落,暮沉风也是知道的。不过他没有确凿证据,所以暂时按兵不动而已。

如今这暮千逸说要走,无非也是二个原因,第一,宫中有他记挂之事。第二,以退为进。

娟暮千逸冷哼一声:“你不是根本不想见到朕吗?”

“没错。我还真不想见你。”暮沉风放下酒杯,一步一步向暮千逸走来。

“把自己的臣子送到敌人的手上,挑拨自己的将士,再将自己的兄弟置之死地!你觉得我应该想要见到你吗?皇上!”暮沉风邪魅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

诛暮千逸缓缓转身,霸气凛然,黝黑的眸子戾气四射:“你有把朕当皇上,就不会和朕抢女人!你有把朕当君主,就不会美人计连环计的来设计朕,你有把朕当兄弟,就不会放任七子枭进营去刺杀朕!”

“七子枭不会杀你。至于抢女人?暮千逸,你最好不要和我提女人!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暮沉风阴翳的笑。笑得寒风四起。

暮千逸冷哼一声:“暮沉风,朕准你不行跪拜之礼,不等于你可以不把朕放在眼里。就凭你做的事,足以让你死千次万次!”

“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哪里敢不把皇帝哥哥你放在眼里,我今天能活在世上,不就是你最好的恩赐吗?”暮沉风冷笑。

暮千逸黑眸微眯:“你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朕说过,朕问心无愧。”

“算了吧皇帝哥哥,回你的京城去吧,这里不适合你。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京城里有美人等着你。我这里穷乡僻壤,只会折杀了皇帝哥哥你。放心,我答应过你永不归京。就永远不会回去吵到你和你的皇位美人。不过我希望皇帝你也能记住,我,已经站在南焰国的最边沿。退无可退!”

暮沉风的字字冰凉,目光尤寒。

暮千逸黑漆的眸子静静看着暮沉风,霸气的眉宇间凛然浮起一丝摄人之气:“只要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安分守己,朕不会亏待有功之臣!”

暮沉风邪魅一笑,不置可否的转身坐到桌边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送皇帝哥哥。”

看着暮千逸愤然拂袖而去,暮沉风脸上的笑容顿时阴寒了下来,大手一挥,手中的酒杯带着怒意铿然摔落在地。

*

自从中了熏香之后,一连几天,南宫清的身子都软软的,一天到晚只想睡。直到几天后,暮千逸带着亲卫队离开王府,南宫清才算真正的神志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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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个幕后黑手!

居然敢软禁她!

南宫清气冲冲的要出门,这一次,月牙儿姐妹没拦她。只是给她出了一个主意,扮丑女。

这样不会引人注意。而且可以掩饰身份。

最好是找到那个莫言,因为莫言丑,所以她可以认莫言作亲戚。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了。

南宫清再三考虑,觉得此计可行!莫言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南宫清开始顶着一张刻意丑化的脸,在花园里逛来逛去。遇上美女就上前打招呼问好,趁机打听一下消息。只是那脂粉艳俗的女子们没有一个敢和她说话。看到她,统一是皱眉鄙弃的扭头就走,气得南宫清快要抓狂了。

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一点,美女都会瞧不起丑女的嘛!

现在好了,消息没打听到,给自己落下一个外号叫丑丑。郁闷啊!

南宫清不知道的是,暮沉风像看把戏一样的坐在高台之上,一边吃着点心喝着小酒,一边欣赏着南宫清在花园里跳脚。

“二哥,这个丑丑是谁啊?”暮灝离发现了,暮沉风似乎对这个女人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

“莫言的亲戚。”暮沉风挑了一颗小豆子丢进嘴里。邪魅的眸子中兴味十足。

他知道,暮千逸的人一定会监视着这里,所以他不急着去找南宫清,只是没想到,远远的看着她,也是一种乐趣。

“长得丑也就算了,还出来吓人!不行,我要去教训教训她!”二哥教的,看到不顺眼的事,踢!

暮沉风没拦着他,这小孩子,不是南宫清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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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啊,本来昨天要加更的,可是临时加班,月一有时间就会多加更的哈,抱抱亲们~~~~

喜欢萌萌的亲们表急,这几章萌萌会暂时隐退。等到他出来的时候就是大爆发哈~~~让我家的风风再得瑟一下,嘿嘿~~

[正文 暮沉风,你给我出来]

“喂,丑丑!”暮灝离远远冲着南宫清抬手。

南宫清疑惑的眯了眯眼。暮灝离不认得她,她可是认得这个“百花酒”!看样子他还是没有吃到苦头嘛!

“干嘛?”南宫清瞪了瞪眼,拿着那张丑脸去对着他。

“过来,帮本王爷擦擦鞋。”暮灝离很想知道,这个让他崇拜到天上去的二哥,为什么会对这个女人感兴趣。完全没有道理嘛。

娟南宫清挑了挑眉,明白了,来找茬的!

“是。王爷!”原来此人是王爷。南宫清恭敬的上前,然后很不小心的在他的面前摔倒。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鞋。”南宫清趁机将手中的小蚂蚁丢进暮灝离的鞋子里。

诛等到暮灝离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南宫清早就借口肚子痛,飞也似的逃走了。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暮灝离搜集了各种整人的小玩艺儿,准备进鎏玥楼里去找茬儿。

哪知前脚进门,咔嚓一声,老鼠夹子夹得他的脚尖儿生疼生疼的。另一只脚想动动不了,不知道丫头用了什么方法,他的脚粘在地上就是动不了!

一只脚疼得发颤,另一只脚想跳跳不起来,那滋味儿太难受了。偏偏面前还有一张丑得让人恶心的脸得意的晃来晃去。

暮灝离爆发了,蓦的跳了起来,不要鞋子还不行吗?

双脚跃起,一落到地面,一盆圆溜溜的珠子哗啦一下,泼在他面前的地面上,于是,“扑通”一声,暮灝离很不雅的摔到了地上。

等一下!是谁说的圆溜溜的珠子!明明有尖得像钉子的东西戳得他的身上好疼!

暮灝离的惨叫声还没落,从楼上哗啦一声,泼下一盆辣椒水。

于是,暮灝离一边叫一边嚎,一边嚎一边逃。飞速的逃离这可怕的地方。

“二哥,你要为我做主啊!”暮灝离拉着暮沉风的胳膊投诉。

“想我帮你?”暮沉风敲了一下暮灝离的脑袋,孺子不可教也!居然这么快就被打败了!

暮灝离用力的点头。

“回头别说是我弟弟。”太丢人了!被一个女人整成这样!暮沉风喝干一杯酒,起身去找南宫清。这机会,终于让他等到了!

暮灝离不知道自己被利用,还一脸无辜的扯着嗓子叫道:“好,我只说你是我二哥。”

暮沉风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拿了一个风筝到花园里去放。然后那风筝很不巧的就掉到了鎏玥楼上下不来了。

“你们,谁能帮本王爷拿回风筝,本王今晚就是谁的。”暮沉风笑得极其的阴险。

于是,一群女人带着尖叫飞呀飞呀,只恨自己没多张两双翅膀的冲进了鎏玥楼。那气势,真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吓得月牙儿和月霁儿想拦都没敢上前。最后只有选择在二楼的楼道口把关,只要她们不冲进二楼的卧房,随她们去吧!

南宫清早上还没睡醒,就被一群疯女人的尖叫声吵醒。

看到南宫清居然住在鎏玥楼里,那群尖叫着的女人忘记了最初的目的,转头扑向南宫清。

“丑丑,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配住在鎏玥楼?”

“就是,就是,你怎么配住在这里?叫莫言来!”

“等一下!”南宫清受不了耳边的尖叫,“你们是谁啊!凭什么在我这里大呼小叫的,全部给我出去!”

“丑丑,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们面前撒野,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我比较想知道你们伺候的是谁!”南宫清白了她们一眼,等一下!这场面似曾相识!

曾经也有一群女人拿她当公敌!

“是不是暮沉风!”南宫清开始后悔自己的后知后觉。如果是暮千逸,她应该会被关在后宫!而不是这边防的小镇。

“你居然敢直呼王爷的名子!你好大的胆子!”教训之声不绝如耳。

南宫清眯着眼想发火,却发现有人已经趁着闹哄哄一片,悄然离开战场,往三楼跑去。于是,众人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与目标。话都没说完,飞也似的也跟着向三楼跑去。

“她们干嘛?”看着汹涌而来又澎湃而去的女人,南宫清莫名其妙。

“拾到风筝的人,有机会见到王爷。”月牙儿老实的禀告。

南宫清水眸一亮,华丽丽的上当了。

连外衣也没来得及穿,飞身上楼取下风筝,穿着一身素绸白纱,站在楼顶上叫道:“暮沉风,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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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脑冲火,心眼抽风]

一群女人尖叫着恨不能从南宫清的手上抢回风筝,可是却被月牙儿和月霁儿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

暮沉风坐在花园中品着小酒,吃着小点心,伸手一指:“把那个胆敢直称本王名姓的女人给我抓来!”

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了。

他可是一点儿也不介意用“迂回”政策与她见面。

娟一则是为了避免暮千逸的人起疑。如此这般的迂回一下,你瞧,他见她的每一步,都是有原因的。连丑女的身份也无可挑剔。就算暮千逸真的追问起来,他也不怕。

二则,是他自己想玩。故意的设计耍弄她一下,然后看着她急得跳脚,心情舒畅啊!反正月牙儿和月霁儿是他调\教出来的,他调教出来的人,他一向很放心。

“暮沉风!”南宫清丢下风筝就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诛“站住!”两个侍卫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只动口,不动手。

南宫清成功的冲到暮沉风的面前摔杯子:“暮沉风!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是谁?敢在本王面前大呼小叫?”暮沉风眯起邪气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南宫清。

不错不错,月牙儿的易容手艺涨进了。这张小脸丑得真可爱!

“我……我……”这暮沉风装得倒是很像,一时之间,南宫清居然也搞不清楚他倒底有没有认出她来。如果他没有认出来,那是最好了。

“你看我是谁!”南宫清试探着反问了一句。

暮沉风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你就是那个莫言家的小侄女儿?凭你也敢抢本王的风筝?”

真的没认出她来?南宫清一边狐疑一边侥幸。

“我凭什么就不能抢!你以为你是谁啊u爷就了不起啊!本姑娘最看不起自视清高的人!”南宫清一杯水泼到暮沉风的脸上,管他有没有认出来,打了再说!

暮沉风很邪气的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渍,似乎在努力的做着什么决定,然后突然一伸手,一把揽起正在喋喋不休破口大骂的南宫清,像扛沙袋一样的扛起就走。

“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本王成全你是就是。”暮沉风大步流星,肩上软软的身子让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放开我!成全我什么?我告诉你,你放我下来。否则你会后悔的!”南宫清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一听到这个欠揍的名子,她就大脑冲火,心眼抽风,冲动蛮干起来了。真是郁闷啊!

这一下轮到暮灝离来坐着看好戏了:“喂,丑八怪,你再张狂啊!你不是挺厉害的吗?”

“闭嘴,你这个百花酒,你告诉你,别让我有机会再抓到你!”南宫清怒视着坐在一边悠哉喝酒的暮灝离。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暮沉风一样欠揍!

“百花酒?你也知道这个?下一回本王专程去请你尝尝!”暮灝离冲着南宫清奸笑。看来他也是声名远扬啊!不过——

“二哥,你真的要这个女人伺候你吗?你不怕被她那张丑脸吓得挺不起来吗?”

“遮起来就完了。”暮沉风说得轻巧,话音未落,人已出了小花园。

暮灝离眯起眼想了想,拿起扇子追了上去。他想看全场。

南宫清一路上踢着脚捶着腰——踢着自己的脚,捶打着暮沉风的腰。结果白费力气。

在路过一片假山的时候,暮沉风的脚步停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往假山里走去。

暮灝离一看,兴致更高了:“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让她去伺候烁爝是最好不过了!不过二哥,她那么丑,不知道那烁爝会不会被她吓到啊?”

南宫清不知道暮灝离的嘴里说的烁爝是什么,只是一心和暮沉风打架,拉着一边的小树枝啊,小山石啊,制造重重障碍。

暮灝离跟在暮沉风身后帮他扫除障碍,笑得花枝乱坠的拿扇子敲南宫清的手:“臭丫头,这一次轮到我整你了吧!快求我,求我也许我也可以替你求情!”

“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放我下来单挑!”南宫清的小手改而去抓暮灝离。

“单挑?你有的是机会,不过不是和我,而是和它!”暮灝离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山涧,一脸俊脸笑得像个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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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还有更~~~~

[正文 怕就叫一声好哥哥]

南宫清终于明白“它”指的是什么了。

随着暮沉风毫不留情的将手一挥,她纤瘦的身子便凌空而起,落入那假山群中的小山涧之中。

南宫清的轻功不错,三下两下,在空中翻了一个身,轻飘飘落入山涧中一个突兀的白色物体上。

咦?怎么软软的?还会动?

娟南宫清来不及骂暮沉风,低头一看。

吓!这是什么?

蓬松而柔软的雪白的毛发绕颈部一圈,让它的样子看上去像雄狮。大而方的脑袋,两个三角形的大耳朵在倏然间支棱起来,又落下去,软趴趴的达拉着。深邃炯亮的眼睛在慵懒中带着一份警惕。

诛南宫清的嘴抽搐了一下。是狮子还是狗?暮沉风这个变态的,人变态,养的东西也变态!

“嗨——”南宫清自己正站在那庞然大物的身上。保命要紧,南宫清扯着嘴角冲着那大家伙打了一个招呼。一双美眸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思寻着应该在逃到哪个地方比较安全。

头顶传来一个响亮的口哨声,那雪白的庞然大物突然站起身,在小山涧间飞奔起来。

南宫清吓得尖叫一声,匍匐到它的身上,紧紧攥着它的长毛不放。

风,在耳边呼啸,那东西不老实的上窜下跳,似乎存心想把她甩下来,但又手下留情,只是让她在它的身上不好过,跌跌撞撞磕磕碰碰的弄得南宫清晕头转向。

南宫清极力的让自己保持着平衡,她记起来了,哥哥以前说过,有一种动物叫藏獒,像狗又像狮。

应该就是它了!

暮沉风邪气的笑看着垂死挣扎的南宫清:“怕了吗?怕就叫一声好哥哥,本王就考虑饶了你!”

南宫清咬牙切齿,只恨现在无力去和他争辩。该死的东西正在上窜下跳。

暮灝离也跟着起哄:“没错!丑八怪,告诉你,这烁爝可是我二哥的宝贝,一向最听话最有灵性。你还是早点投降认输得好!不然一会儿它饿了,我们可就救不了你了!不过你也可以放心,你这么丑,也许它只是咬咬你磨磨牙,不会吃你的。”

暮灏离的口气和暮沉风一样的欠揍,不过是少了暮沉风那浑然天成的邪气。

暮沉风心情愉快的眯起邪魅的眼眸看着南宫清,看这丫头这一次还有什么办法!

却见南宫清艰难的攀登到烁爝的脑袋边上,不知道趴在雪獒的耳朵边上说了几句什么话,那一向只听暮沉风的指挥的雪獒居然缓缓的停了下来。

最后干脆半跪在地上,回过头,一脸温顺的看着南宫清,不时用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南宫清的手。

该死的,叛变了!

暮沉风的眼眸顿时阴寒了下来!

暮灝离张了张嘴没敢出声,二哥的脸好恐怖!

“长毛长毛你要乖,不要学着某些人,除了好事,什么都做!”南宫清得意的挑起眉,挑衅的看着暮沉风。

暮沉风在和她斗之前就应该去查清楚,所有的动物都归她管!自从哥哥教了她驯兽术之后,从家禽到野兽,没有一样是她不能降服的,想当初在家的时候,只要她一声令下,整条街都鸡飞狗跳。对付一两只藏獒,当然难不住她!

暮沉风冷着脸,一挥手,侍卫递上一把长弓。他不允许有任何的背叛!

记忆中,他嗜血的一面再度浮起在脑海之中。南宫清跳下雪獒的背,用身子护着它:“暮沉风!你还是不是人啊!”居然又要杀?

暮沉风的箭对准了烁爝的脑袋。南宫清的身子娇小,烁爝的身体庞大,南宫清根本挡不住他的箭。

“二哥!”暮灝离被吓到了,一把拉住暮沉风的手臂,“二哥,这可是你花了五年功夫才找到的上等雪獒,你真的要杀了?如果你实在不想要,送给我好了。杀了多可惜啊!”

南宫清回身抱着烁爝的大脑袋一脸的视死如归:“暮沉风,你要杀就把我也杀了吧,反正和你在一起,生不如死!”

暮沉风的箭凝滞了一下,目光阴翳地看着南宫清:“生不如死?是吗?”

“是!”南宫清把脑袋埋入雪獒的长毛之中,大声的回答。没人性的家伙!

暮沉风放下箭,阴翳之气化为邪佞的一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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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暮沉风!你想死吗?]

长哨一声响,那烁爝慢慢起声,对着暮沉风乖巧的呜咽着。

“今天,你不用吃东西了!”暮沉风转头离去,那烁爝的眼中似乎闪着无助无奈的光,可怜兮兮的看着暮沉风离开,喉咙里发出无助的呜呜声。

暮灝离跟在暮沉风后,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南宫清,这一幕怎么这么似曾相识呢?

被饿的,不止是烁爝。还有南宫清。

娟夜幕降临,月华如水,照得这小山涧很安静。凉风四起,南宫清只穿着单薄的丝绸,凉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将身子往烁爝的长毛里缩了缩,好暖和。烁爝也很配合的用头拱了拱她的身子,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这山涧又高又险,暮沉风又命人给安了一个铁网罩住,生怕她逃了似的。害她在这里饿了一天!该死的暮沉风,没人性!

诛一边嘟哝着一边再往长毛里缩一点。

睡吧睡吧,睡了,就不记得饿了。

也不知几时许,那烁爝警惕的抬起头,灼亮的目光扫过,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顿时亲切的呜咽了起来。

暮沉风稍微打了一个手势,烁爝便乖乖的低下头,像一个认错的孩子。

暮沉风走到烁爝的身旁,看着像猫儿一样窝在烁爝长毛之中的南宫清,好气又好笑的拧了拧她的鼻子。

睡梦中的南宫清不满意的动了动小脑袋,继续睡。

暮沉风伸手将南宫清抱了起来,她小巧的身子抱在怀中,很是契合。

似乎对离开了温暖的长毛感觉到不满,身子缩了缩,靠向唯一的温暖源泉。

暮沉风抱着南宫清,大步的离开了小山涧,顺着小路,来到一个小花园中。

这里只有二三个贴身的侍卫在等候着,看到暮沉风走来,侍卫们识趣的退了下去。

月光朗照,小花园中静谧非常。还有幽幽的花香在空中荡漾着,很舒服。

暮沉风坐到石椅上,看了一眼怀中还在熟睡的人儿,也不叫醒她,只是拿了筷子就开始动手吃那桌上的美食。

每吃一口前,就放到南宫清的鼻子下让她嗅一嗅。

好香……

南宫清在梦里似乎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儿。

皱了皱小俏鼻,动了动脑袋。

再嗅一嗅,是真的好香。

暮沉风再一次将那香味的源泉放到南宫清的鼻子下时,南宫清倏然的睁开了眼。

眨了眨眼,啊!红烧狮子头!

啊呜——想吃!

那黄灿灿,油光光,香喷喷的红烧狮子头就进了某人的嘴里。

暮沉风一边吃一边带着微笑缓缓的点头,似乎他嘴里的是天下难得的美味。

“我要!”南宫清顾不上自己睡在哪里,直接伸手去抢暮沉风嘴里的美味。

被暮沉风吃了一半的狮子头被南宫清成功的夺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好吃!”

转眸一看,桌子上满满一桌绿油油,红灿灿,黄澄澄,油光光的美味啊!

南宫清顾不上仪表,连筷子也顾不上拿,直接伸手拿了往嘴里塞:“啊!好好吃!”

饿了一天,吃什么都香,更别说是暮沉风府里最好的厨子做的最拿手的菜!

暮沉风挑着邪魅的眸子看着坐在他腿上吃得全无仪表的南宫清,等着她狼吞虎咽得差不多饱了的时候,暮沉风才看着南宫清筷子上夹的一个肉丝悠悠的开口:“老鼠肉做的东西,真的那么好吃吗?”

“噗——”的一下,刚喝进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别急别急,慢慢来!我不和你抢。”暮沉风好心的帮她拍背。

“暮沉风!你想死吗?”南宫清在心里第一百次的诅咒这个可恶的男人。

暮沉风再次挑眉,邪魅的眼噙满笑意:“不想。”

“为什么我觉得,你越看越像是大祸临头的样子?”南宫清眯起美眸,以前在黄沙地上,才会拿暮沉风没办法,而今——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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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太变、态了!]

南宫清的一双眸子中浮起几丝狡黠,小嘴一张一合的念念有词。

小树林四周的草地开始有细碎的声音,暮沉风的眉头动了动,勾起邪气的笑意。似乎对周围细小的变化并不在意,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停在南宫清那张被油浸润得光泽鲜艳的红/唇上。好诱/人!

突然,“嗖”的一下,一条青蛇飞一般的冲到暮沉风的脖子上,那光滑的身子准确无误的在暮沉风的脖子上缠绕了一圈。翠色的蛇头对着暮沉风一晃一晃。

南宫清得意的挑眉:“怕了吗?怕了就叫一声好姐姐!也许我可以考虑饶了你!”

娟暮沉风不动声色,一脸悠闲的抬起手,准确的握住那青蛇的七寸处,将蛇头转过来对着南宫清:“丑丑,你喜欢凉围脖吗?”

南宫清的嘴角再度抽搐着说不出话来。

“好舒服,来,给你也带着试试!”暮沉风一边说,一边凑了过来,将蛇头往南宫清的脖子上放。

诛那一开始看着似乎凶猛无比的蛇一经暮沉风的碰触,就变得温柔体贴起来。十分配合的扭动着身子,往南宫清的脖子上蹭。

那条被暮沉风攥在手中的蛇似乎也被暮沉风渲染,连它那原本冷凉的蛇眼中也染上几份邪气,再镀上温情款款的面纱看着南宫清,似乎下一秒就要缠上她的脖子。

“啊——”南宫清飞快的跳起来远远的逃开,变、态啊!还凉围脖!

她发誓她不是怕蛇,以前也在家里抓过蛇去吓唬那些老弱妇孺。看着他们吓得四散逃开,她就得意得拍手叫好。

可是,那只是抓蛇啊,用手抓啊!这变态居然把蛇围在脖子上,好恶心啊!

谁知蝶下一步是不是和蛇亲吻!

太变、态了!

南宫清生怕被他抓到一样,飞也似的冲着有灯光的地方跑。

咦,这是什么?

黑色的纬布围成一个大大的帐篷。其占用空间比得上一个宽大的庭院。只留下一个帐门的帘子被挑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灿如白昼的灯火。

南宫清驻足在黑帐篷前,犹豫了一下。从黑帐篷里传来的依稀的泉水叮咚的声音最终还是成功的吸引了南宫清。

抬脚才迈进了一步,南宫清的水眸便锃亮了起来。

天啦!好美啊!

是温泉!

那温泉上架起一个小木桥,在袅袅热气的熏染下,有一种小桥流水的感觉。

温泉的热气在帐内萦绕,祛除了夜的寒气。温泉的旁边,是一片花海,花海之上,飞着各色的蝴蝶和莹火虫。美得像童话的世界一般。

“哇!好漂亮啊!”南宫清开始忘记自己应该逃命了。在花丛中窜来窜去,一伸手,抓住一只蝴蝶,又放手让它飞走。

暮沉风走进黑帐,抬了抬头,黑帐的帘布在他的身后垂了下来。将一切阻隔在帘外。

他那邪魅的目光在看到南宫清那小兔子一般蹦来蹦去的身影时,眼中浮起几分兴味。

她只穿着一件白绸素衣,在花海蝶之中流连着。笑意熏染了她的脸,让她脸上那刻意丑化的打扮也在这一刻变得好看起来。萤火虫在她的身边萦绕。就像小星星一般的灿烂可爱。

“好漂亮啊!那个变、态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地方啊!”南宫清一边蹦跳着,一边来到温泉边。

哇,水好清啊!南宫清不是没用过温泉,可是这里的温泉上还刻意浮起一层花瓣,显得更有情韵了。那小桥在温泉上落下优雅的弧影,更增添了几分诗意。

“喜欢吗?”邪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南宫清一转身,就对上一张笑得邪魅yin/荡的脸。

“啊啊呀!”南宫清被吓了一跳,脚下一滑,身子往温泉中坠去。

暮沉风及时的英雄救美,一把揽住她的腰。

小桥,流水,香花,美人——呃,被丑化的美人。

暮沉风邪肆的目光挑逗的看着南宫清。

“放开我!”这个男人的眼光好邪恶!

“哦。”这一次,暮沉风很听话的一松手。

“扑通”一声,南宫清成功的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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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香花,美人!好酒!]

“暮沉风!”南宫清七手八脚的从水里浮起来的时候,却不见了暮沉风的影子。

温泉的热气在汩汩的翻腾着,热气萦绕间,那翩翩的蝴蝶和萤火虫更加如梦如幻。

尤其是那些飘游到温泉上的萤火虫,让南宫清忍不住伸出手去捕捉。

如果没有那个变态的家伙,这一切就完美了!

娟南宫清正感叹着,空中一个东西飞了过来,南宫清下意识的伸手一接,是一壶酒。

暮沉风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两壶酒,给了南宫清一壶,自己正喝着一壶。那双邪魅的眸子眯成一线幽深,打量着池水中的南宫清。

傻丫头本来只穿了一件白绸素衣,被水一浸,那层素衣便直接变成半透明的,贴在她玲珑的身子上,连胸前的花蕊都看得一清二楚,比没穿更诱、人!

诛香花,美人!好酒!暮沉风挑了挑眉,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这是什么?”给她喝酒?南宫清丝毫没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妥,疑惑的摇了摇白瓷的酒壶。酒壶做得很精致,可惜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百花酿制,朝露沏成。入口甘甜,试试看!”暮沉风摇了摇精致的白瓷酒壶,扬眉邪笑。

南宫清解开盖子闻了闻,的确好香,是花香!

浅浅尝了一口,一股花的清香和雪般的清凉入口即沁人肺腑,再配合上温泉里的热气腾腾,哇,好爽快!

刚刚吃了美味佳肴,再喝一壶甘甜小酒,哇,真舒服。南宫清忍不住多喝了两口。一抬眼,暮沉风又不见了。

这家伙在搞什么?

正在南宫清翘首而望的时候,身后一股男子的气息强势的靠拢。南宫清回头一看:“啊!死变态!你走开!”

太变态了,他脱衣服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温泉水荡漾在他健硕黝黑的肌肤上,让南宫清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为了自己不犯错误,她飞也似的向岸边游去。

哪知就见温泉边上几条乌溜溜的蛇刺溜一下,滑入水中,向着她游了过来。

南宫清的小嘴一张一合的想要驯服它们,哪知这几条蛇意外的不听训,眼见就要以优美的姿势滑了过来。南宫清吓得尖叫一声,返身扑向暮沉风:“啊!为什么会这样?让它们走,让它们走!”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暮沉风很享受的抱着怀中的温香软玉,明知顾问。

为什么会这样?很明显,是他做了手脚,他让这几条蛇先喝了一点百花酿成的香酒!和刚刚他们喝的一样!

“唉呀,过来了!”暮沉风脸上的邪笑拉大,手臂一挥。那蛇身腾空而起,软趴趴的落在远处的花丛之中,再也不能动弹。

“啊——”南宫清显然是被吓到了,像无尾熊一样紧紧的缠绕在暮沉风的身上。

不听话的蛇真的好恐怖,拿着蛇吓人和被人拿着蛇吓原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啊!

“它们靠近了,别动啊,一惊动它们,它们就咬人了。这种温泉蛇不仅有毒,而且咬人很痛,咬了人还会留疤的!”暮沉风拣着南宫清害怕的地方说,那张笑脸邪气四射。

如果是暮灏离看到了现在的情形,一定会捶胸顿足,惊叹感叹外加深刻反省自己。为什么他就只有被整的份儿呢?看样子还是学习的火候不够啊!

百花酒的用法是多种多样的嘛!

暮沉风抱着南宫清一步一步后退,直到退到小桥优美的弧线下,这才将南宫清放在泉壁边。

“走了吗?”怯怯的伸出小脑袋左右看了看,没有敌情,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没有敌情?你确定?

下一刻,南宫清发现了比蛇更恐怖的东西——暮沉风。

那张邪气的笑脸离她越来越近,炽热的呼吸带着温润泉水的热气,扑打在她的小脸上。还有淡淡的呼吸之中的酒气,熏得南宫清有点晕晕的了。

“你、你、你想做什么?”明知顾问,多么不聪明的问题啊!南宫清吓得后退一步,后背紧贴着微凉的泉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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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洒后乱……]

“你、你、你想做什么?”明知顾问,多么不聪明的问题啊!南宫清吓得后退一步,后背紧贴着微凉的泉壁。

“帮你醒酒!”多么大意凛然啊!

炙热的吻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南宫清发誓自己是想反抗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脑子就是犯迷糊。那微熏的酒气在唇齿间萦绕,有一种欲仙欲醉的感觉。

娟这个死变态真是会享受啊!不过不知蝶用这种方法和多少女人鬼混过!

想到这里,南宫清挣扎了一下,想推开暮沉风,暮沉风的身子很配合的离开了片刻,大手一挥,南宫清的衣服便化作蝴蝶,浮起在水面。

就在这片刻,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记忆的错位,面前的男人,那如剑长眉,那深邃的眼神,让南宫清的记忆飘忽一下,就飞回了寒潭。

诛一样的雾气萦绕,一样的赤、男、裸、女,南宫清眨了眨眼,是她醉了吧。

伸出手,似乎想求证一般,想抚摸面前那张阴柔的脸。小手却被暮沉风紧紧握住。

“萌……”越……

所有的话都被暮沉风悉数吞咽。

寒潭一夜的记忆再度飘回了脑海之中。

因为酒后而微朦的一切,加上雾气萦绕而更显得朦胧。记忆中那个神秘的一夜和眼前之情景合二为一。

南宫清不由伸出小手揽住暮沉风的脖子。

如烈焰般的吻在迅速的扩张,紧紧贴紧的身体如两张蓄势待发的弓。

温泉的热气正在荡漾,蝴蝶还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满天飞舞的萤火虫像碧天里的星星,一闪一闪。

帐外,是漆黑的夜,月色,也躲入云中,似乎想留给沉溺的人儿一片静谧……

南宫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小山涧之中。不同的是,自己的身子像是散了架一样,动一动就疼。

昨夜的记忆倏然的回到脑海之中,她掉下来后被困,就睡着了,然后……

暮沉风!

天啦,她昨天居然和暮沉风……

南宫清懊恼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人家说酒后乱、性,原来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她怎么会把暮沉风当成萌越,然后……

“本来就不聪明,再打就更傻了。”邪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南宫清抬头一看,除了暮沉风还会有谁?

南宫清想到昨天几乎是自己在投怀送抱,懊恼的把头埋入膝盖里,心中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让她不想面对暮沉风。

“怎么,又变死鱼了?”

“你才是死鱼!”不服输的抬头,不对啊,这个姿势不对!她怎么会在山涧里?那只雪獒呢?不会真的被暮沉风给杀了吧?

“暮沉风!长毛呢?”

“长毛?”暮沉风蹙眉。

上面的网子撤了,南宫清几个纵身跳了上去,站到暮沉风的面间。

“就是那只雪骜!你是不是真的把它杀了?”南宫清气势汹汹。

“它叫烁爝。”暮沉风摇了摇头,什么长毛,难听死了!

暮沉风挑眉不言,只是拿起手中带血的短刀在面前把玩起来。

血……

真的把长毛杀了?

南宫清甩手啪的一声,打到暮沉风的脸上:“暮沉风,你有没有人性啊!那么可爱的长毛你也杀!人家不听你的话你就要杀,你干脆把我也杀了好了!”

话音没落,一只高高大大的雪白身影迈着凛凛步伐,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南宫清的小手还在疼,小脸上已嫣红一片,嘴角抽搐了一下:“呃……那个……今天天气很好!”

转身想逃,却被人一把揽住:“打了本王,就这样想走?”

南宫清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只有缩着头,把脑袋扭向一边,抬手指着太阳,一双水眸忽闪忽闪:“你看,今天好热啊!”

“看样子,本王真的要考虑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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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终于乖乖的臣服低头]

“看样子,本王真的要考虑杀了它。”暮沉风松开手臂,向烁爝走去。转过身时,那张邪气的笑脸如果让南宫清清看到,一定又会挥上一拳。

“不要!”南宫清成功被骗,没办法,谁叫暮沉风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杀人大魔王呢?南宫清一把拉住暮沉风的手,生怕他又动杀机,“不要杀它。”

暮沉风挑眉邪笑。

不过他刀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南宫清看了一眼烁爝的脚下,一盘血淋淋的肉放在大圆盘子里,被那烁爝吃了一半。

娟呃……貌似她真的打错人了。

“对不起啦。”耷拉着头,不要见人啦!长毛,都是为了你!

看着那小丫头终于乖乖的臣服低头,难得一见的娇娇羞羞的样子,暮沉风的心头一阵氤氲。

诛长臂一挥,一把抱起南宫清向着烁爝走去。

“你干嘛!放我下来!”南宫清弹着小腿大声抗议。

“不想我杀烁爝,就老老实实别动,否则……”

“又腰斩?”南宫清白了他一眼。

“我会那么没创意吗?”暮沉风一边抱着南宫清往外走,一边冲烁爝点了点头。

那烁爝乖巧的跟在暮沉风的身后,一副将功补过的样子。

“要处它的方法有很多,剥皮,车裂,俱五邢……”暮沉风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有没有人性啊你!”南宫清听得毛骨悚然。烁爝在他的身后无辜的呜鸣。

“本王高兴有就有,高兴没有就没有。”挑眉示威。言下之意,你最好不要惹我不高兴。

南宫清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为什么不把你给剥皮车裂!”

“因为我是这里的主子。”再挑眉,意思是最好乖乖听话。

“你这种人就该拉去烹煮!宫刑!对,宫刑!”小手不知不觉就绕到暮沉风的脖子后。

“你来宫好了。”

“好啊!刀呢?”

“不用刀,用牙就行。”

“猪头疯!你去死!”

……

暮灏离打着哈欠从自己的小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惊悚的一幕。

哇!丑丑活着!烁爝也活着!神奇啊!

更神奇的是,二哥为什么总是喜欢把丑丑气得哇哇大叫再去哄她呢?他要不要跟上去看看热闹呢?

正在犹豫间,那雪獒突然回过头来,对着暮灏离凶恶的龇牙低咆。露出还带着血迹的牙齿。

好可怕!算了,他还是不要去了。这可恶的蓄\生!就只有对二哥摇头摆尾。不过奇怪了,为什么它会听丑丑的话呢?看样子,他要找机会好好的侦查一番!

暮沉风和南宫清一路上打打闹闹的来到王府后山的小山坡上,这里水清山静,碧草幽幽,好一个幽静所在!

“来这儿干嘛?”

“溜溜烁爝。”暮沉风摸了摸烁爝的头。

“长毛!”南宫清扑上前去抱着它毛茸茸的头。什么烁爝,那么难听的名子,叫长毛多简单。

长毛的身上软软的,好舒服哦!

暮沉风蹙眉:“烁爝。”

“长毛!”南宫清不卖帐,拍了拍雪骜的头。偏偏这个时候,那小畜\生还歪了歪脑袋蹭了蹭南宫清的手以示友好。

“长毛,我们上面去玩!不要理这个死变态!”南宫清拍了拍雪獒的头。

雪獒扭头望了望暮沉风,见他没有反对的样子,这才亲昵地跟着南宫清往山坡上走。

暮沉风揉了揉眉心,长毛?!他的极品雪骜的一世英名啊!

南宫清慵懒地歪着头趴在长毛的身上,任它带着自己在山坡上走来走去。山里空气清新,长毛身上又软软的,正好舒缓她身体上的疲惫。

暮沉风难得的没有上来烦她,只是一个人躺在桃花树下闭眼养神。

桃花瓣在风中纷飞如雪,暮沉风一身黑衣,修长的身影闲适的卧倒在碧草之上,还蛮有一份诗意的。暮沉风其实也长得很好看,和萌越比,他没有萌越那鼓霸气,可是多了一份阴柔的美。说白了,就是邪气!欠揍的邪气!在这片桃花雨之中,就更显得妖魅了。

这样的男人,却有着一股嗜血的癖好,真是上天的过错啊!所以说,这种男人,生下来就是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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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萌萌就来了,喜欢萌萌的亲们千万不要错过哦~~~~~白风也会有交代的,不过会晚一点,其实白风~~~呃,不能说,不能说,嘿嘿~~

[正文 三个男人]

突然想到昨天夜里……

南宫清忙把发烫的小脸埋入雪白的长毛之中,生怕又被那个猪头疯看到。小手在揪着雪獒的长毛在手指上绕圈圈。

不可否认,这个死变态昨天晚上真的出人意料的温柔。

她的第一次,是什么感觉她自己也不知道。总之想到七子枭,心头有一种萦萦的恨。曾经她真的很依赖他,把他当成哥哥一般的依赖着,信任着。可是……

娟如果没有七子枭,那么她和萌越,也许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救命之恩,辱身之恨,她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

至于萌越。寒潭一夜,第一次让她有动心的感觉。萌越的霸道,无情全是因为她不是完璧。这一点,南宫清知道。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改变。

诛和萌越在一起的每一次,他总是那么霸道的攫取,他的强势让她好害怕。尤其是战车车辇之中,他在前一秒还说他在乎,后一秒便不顾一切的占有,他真的吓到她了。

如果他能够又回到寒潭那夜的温柔,该多好!

暮沉风,暮沉风这个家伙就是猪头!死变态!让她恨得想咬他!所以一见到他,自己就气得大脑抽风。可是不可否认的是,有时候这个家伙还蛮可爱的,可爱得……想咬他!

【唉,废话太多了,其实月是想说:第一次和七子枭,她晕了,所以没有感觉。和萌越在一起的时候,萌越太霸道又太高高在上,不顾她的感觉。虽然和暮沉风有过一次,可是那一次她是被下了药,所以也不太记得是怎么回事。这一次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状况下,在这种事上体会到真正的快乐。

如果月这么写,不知道亲们会不会拍月,呜呜,粉无辜的爬走~~~~尤其莫怪小清儿哦~~她也粉可怜的~~】

唉,算了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南宫清摇了摇头。其实她想再多也没有用。因为这个变态的男人不会让她有机会走的。可恶的猪头疯!死变态!

南宫清一边骂,一边把烁爝当成暮沉风来戳,戳得烁爝无辜低咽。

反正现在无处可去,也去不了任何地方,她才不想费精力去想那些办不到的事。反正现在过得开心就好了。

白云悠悠,蓝天万里,只是不知道萌越现在怎么样呢?

皇帝,没想到他是皇帝,暮沉风一个小小的王爷,就有那么多的侍妾,他那个当皇帝的,应该是后宫佳丽三千了。

他会记得她吗?

唉,有点乱了!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让人头疼的问题,睡觉!

晓风轻,山气暖,长毛乖,正好睡觉!

至于睡到一半,又被某个精力好得变态的男人困在雪獒的背上好好折磨了一番,连累着可怜的长毛呜呜低呜敢怒不敢言,又是另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了。

*

长行的皇家军一路之上受到万民的夹道欢迎。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皇上御驾亲征,和暮将军联手打败了松龙国大军,并成功俘虏了松龙国的大将南宫清。至于南宫清最后殁于帐营,这些对南焰国来说,更是天大的喜讯。从前南焰国少了一个强敌。

可是皇帝暮千逸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笑容。

碧波万里中,龙船的船头,暮千逸肃然独立。长风吹起他龙袍的衣角,让他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孤高,黑眸凛然,又有一种让人不敢亲近的凌厉与冷冽。

在皇帝身边近身伺候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万岁爷,心情一直不好。

小心为上啊!

眼看着面对万里碧波,他知道,离京城更近了。

上一次,他从寒飓关归京,一路披星戴月,好不容易要到京城了,却收到白风的飞鸽传书,于是调转马头又赶了回去。

这一来一返间,已经耽误了不少时日。所以现在就算他猜到南宫清可能就在暮沉风的府上,也没有时间再留下来查证,只留了暗哨暗中打探南宫清的下落。

上一回,他是归心似箭的想回京,可是现在,他的心似乎牵在那张可人精致的小脸上。

她说,她的心里有他。

这句话让他狂喜,可是,那一刻也成了他们之间最后的回忆。

清儿,你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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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有不从,斩!]

“皇上,贤妃,良妃,淑妃,德妃,四位娘娘奉太后懿旨,已于数日前出宫相迎,现在已到达七里山,正在那里设宴候驾。”小太监恭敬的上前禀告。

暮千逸眉头一蹙:“玉贵妃没来?”

“禀皇上,只有四位娘娘。”

暮千逸的黑眸顿时幽沉了下来。玉贵妃是太后最宠爱的人,这一次却没有派玉贵妃来。莫非……

娟“传朕旨意,火速回宫!”

四个妃子出迎,玉贵妃却没有来。只有一个可能性,太后的病,更重了。

所以她故意派出四妃,其实是想支开她们,只让玉贵妃伺候在侧,好为玉贵妃封后之事排除一切障碍。同时借这四妃来提醒他,火速回宫!

诛他的母亲,一向都是深谋远虑才思过人。

“来人,拟旨,八百里加急送至羿亲王府,告知暮沉风太后病重,让他即日火速归京,刻不容缓。如有不从,斩!”暮千逸神情冷厉。

“是!”小太监急急应声退下。

暮千逸低眉沉思片刻,再宣信使:“在羿王爷离府之后,朕要你做一件事。此事,只能秘密进行,不能走漏丝毫风声,否则,朕要你全家人的脑袋!”

“小人遵旨!”信使诚惶诚恐。

暮千逸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翻,看着信使疾步离去,他的黑眸之中迸然一丝冷然的笑意。

这一次,不仅暮沉风要回来,而且,他府上上上下下,包括那个丑丑,全都要回来。他就不相信,这样还抓不到南宫清!

*

四妃接驾,暮千逸直接忽视,船队以最快的速度直奔京城。

归宫,太后果然病重。

太医们措手无策,就连计神医也摇头轻松叹:太后因长年积累,病入膏肓,生命垂危,可能就是这一两天,也可能十来天,总之,定然是过不了下个月十五了。

暮千逸屏退了所有人,长跪太后床前。

太后拉着暮千逸的手,虚弱的看着他:“风儿呢?风儿可会回来?”

“会!他一定会回来!”暮千逸咬牙忍泪。

太后艰涩的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有一些失落。

“逸儿,母后知道,母后这一生,做了太多的错事。可是对你们兄弟二人,却是问心无愧。”

“母后……”

“逸儿,在母后走前,封玉儿为后吧。玉儿,是哀家看中的人,定然可以帮你安家定国,统御后宫,让你可以安心的处理国事。”

“母后,儿子的事,就让儿子自己来办吧。”暮千逸犹豫着蹙眉。立后?曾经对母亲的这一决议并无异议,可是现在……

“你不愿意立玉儿为后?”太后吃力的撑起身子。

“儿子只是觉得,并没有到立后的时候,玉贵妃现在已经是后宫之首,也一样可以管理后宫之事。”

太后摇了摇头,坐了起来,半靠在床上,努力顺了顺气,才缓缓道:“皇儿啊,这后位一日空悬,后宫的夺后之争,就永远不会结束。贤、良、淑、德四妃,又分别是四个护政大臣的女儿,个个身份显赫。可是玉儿只能仗着哀家的面子,如果哀家一走,玉儿的日子就难过了。所以哀家支走这四个妃子,在她们回宫之前,速速册立后宫。才可以免生枝节,以妨不必要的争端啊!”

“母后!”暮千逸长眉紧蹙,“如果实在要立,就等二弟回来……”

太后艰难的笑了笑:“风儿回来,你就立不了后了。逸儿,你老实告诉哀家,这一次出去,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心仪的姑娘了?”

暮千逸沉默不语。在他的心里,他想要南宫清,但是他也没想过要封南宫清为后。他只是想让她在他的身边而已。

“哀家记得,你以前对封玉儿为后的事,并无异议,而今你不想立后,是因为你心里那位姑娘吧?”

暮千逸再度沉默。

“逸儿,你一向有远见,哪一个女子更适合这后位的人选,你心里应该有数。玉儿从小跟在哀家的身边,自十几岁入宫以来,为人处事,你是知道的。你看中的姑娘,哀家没见过,也不做推断,如果你真的喜欢,就收她做后宫吧,反正哀家走了,你想怎么样就是了,哀家相信,以玉儿的人品,是不会亏待她的。可是眼前,玉儿立后的事,却是刻不容缓,逸儿,你想让哀家走也走得不瞑目吗?”

“母后……”

“不用等风儿,风儿心里的那个疙瘩,只怕还是没有消。他也不会来参加你的立后大典。哀家只是希望在哀家走前,能见风儿一面,哀家……走也瞑目了。不过你答应哀家,就算他不回来,你也……不要怪他!哀家知道,他心里恨哀家,就算他不回来……你也千万别怪他。”太后说完,便无力的咳嗽了起来。

这一番话说得她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暮千逸忙起身安抚:“孩儿知道了,明日就封玉儿为后。朕已经派人招二弟回来,母后,他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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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主动大跳脱衣舞]

南宫清发现,自从她那一天抢了那群疯女人的风筝,又被暮沉风给扛走之后。她就成了这个府中女人们的公敌。

时不时的总会有女人上门来找茬儿。

暮沉风那个混蛋是绝对不会出手相助的。

好在月牙儿和月霁儿这两个丫头不是省油的灯,除了暮沉风,谁的面子都不给,三下两下把那群女人给打发了。省了南宫清好些麻烦。

娟她第一次发现,这两个丫头真可爱!

暮灏离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烁爝会甘心听这个丑女人的话,原来丑丑会驯兽啊!

从此后,暮灏离正式的拜丑丑为师。

诛南宫清问他为何要学这些。

暮灏离咬牙切齿的痛诉那一日在淇河的遭遇。并发誓要找到那个和白风在一起的臭小子,学好艺之后去报仇血恨。

“白风去哪儿了?”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如果我知道,早就把那小子抓起来严刑逼供了!”暮灏离咬牙切齿。

南宫清明白了。暮灏离是想在她的手上学好了本事来对会她!

于是,暮灏离的好日子便来了!成天被南宫清指派着去做一些没有营养的事。

这些且不提。

和他相比,暮沉负的日子过得逍遥极了。

边防战事已停,他成天无所事是,天天整着南宫清玩儿。

一会儿把她拧到山顶去吹凉风,趁着南宫清不注意,抓两条小虫子丢进她的脖子里,害得她主动大跳脱、衣舞。

一会儿把她拖到黄沙地里去找宝藏,很故意的让他们困在石洞里三天三夜。让他可以为、所、欲、为。

于是在暮沉风拉着她去游淇河的时候,南宫清一改之前的抗拒,半娇半羞的投、怀送抱,再趁着暮沉风不注意,一脚把他踢进淇河水里去找水蛇。

暮沉风泡在水里还在吟诗:牡丹花下死,做梦也风、流!

吟得一船人都想吐了。

她也能叫牡丹?明明是大丑女一个,最多只能算是一个仙人掌,还是不开花的那一种!

暮沉风一点儿也不介意,她的美,只要他知道就行了。

不过可怜的女人装丑也是有代价的,白皙的皮肤被那些东西弄得红一块白一块的。

于是温存完了之后,趁着南宫清晕晕乎乎的时候,暮沉风分外缠、绵的吻着她的小脸,将她脸上的那些东西一点一点咬下来。再敷上玫瑰膏。

“你给我弄的什么东西?”南宫清半晕半醒。

“避孕药。”暮沉风笑得邪气。

南宫清嘟起嘴不知道嘟哝了一句什么,翻身睡觉。

本来南宫清还是独居在鎏玥轩,坚决不肯和暮沉风同住,哪知一天夜里,南宫清的床头突然多了一个吊死鬼,吓得南宫清尖叫着往外逃。

暮沉风英雄救美的及时出现,很享受的抱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女人,然后努力的用邪笑来掩饰自己罪恶的本质:“乖,不哭不哭。我们不住这了。”

然后光明正大的把怀中的女人抱进自己的房里去吃干抹尽。

暮灏离本来只是想凑热闹顺便报仇的,哪知被当成吊死鬼在房间上吊了一夜,可怜的孩子!

打打闹闹的日子,所有人都知道暮沉风居然宠上了一个丑女。

难道是主人的爱好和审美起了质的变化?

于是,府中的女人开始把自己往丑里整。

好好一个王府,弄得像是群丑汇集似的。吓得暮灏离急急的逃离了王府,趁着自己还正常,打道回京。

暮灏离走了没多久,暮千逸的圣旨就到了。

圣旨到的时候,南宫清正在闹着要“离家出走”,原因是她的一盒胭脂不知道被哪个争风吃醋的女人给偷了,可是暮沉风不但不追究,还一脸兴味地看着她那张气得酡红的小脸说风凉话。

“一盒胭脂而已,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你想要多少,本王给你买多少!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猪头疯!你少自作多情了!本姑娘会吃你的醋?你少作梦了!”鼓腮叉腰的样子,很没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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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新~~~~~~

[正文 丑丑,还没到晚上你就等不及了?]

“猪头疯!你少自作多情了!本姑娘会吃你的醋?你少作梦了!”鼓腮叉腰的样子,很没有说服力。

“哦,那就让她去偷吧。其实她们也很可怜,自从你来了以后,本王就没再宠幸她们任何一个,她们也不过是想吸引本王的注意力而已,女人争风吃醋也不是什么大错。”暮沉风一脸奸笑的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装睡。

“你、你、你种人也配别人为你争风吃醋?你少臭美了!本姑娘最看不惯你这种人!走开!”南宫清一脚踢开暮沉风那晃悠着的长腿,气呼呼的就要走人。

“你去哪儿?”暮沉风睁了睁眼,一点儿也不紧张,她走得了才怪!

娟“眼不见为尽!离开你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找个清净地去!”南宫清头也不回。为什么这么生气?她也不知道,反正她的东西被居心叵测的人给偷了,她就是不爽!

“出门往右走,一直走,前面有条河,过了河前面有座山,山上有一个尼姑庵。那里清净,你先去,本王今夜去找你。”闭上眼继续睡。

南宫清扑上去就想掐暮沉风的脖子,结果被他一个翻身压到身下:“丑丑,还没到晚上,你就等不及了?”

诛“猪头疯!死变态!走开!再让你碰我就是猪!”南宫清气得想咬暮沉风,暮沉风早就练就了一身灵活的本事,南宫清左边咬咬,右边咬咬,就是都咬不到,只有起身咬他的脸。

结果就是,下一刻她就变成了猪。粉唇被暮沉风咬得死的,想挣也挣不脱。

“圣旨到——”洪亮的声音一点儿也不起作用,暮沉风一把抓住南宫清乱挥的小手,继续我行我素。

“咳咳!圣旨到——”再叫一次好了。拿圣旨的公公清了清嗓子,背过身去。

南宫清的小手被抓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暮沉风。这该死的猪头疯!不知道圣旨到了吗?

“咳,咳!圣……”

“公公,您先喝点水,休息一下。”莫言端着茶走了这来。

莫言那张恐怖的脸吓得公公后退一步,哽咽了半天。

莫言转过身的时候,看到南宫清和暮沉风那交叠的身影时,眼中滑过一丝阴霾。

终于,暮沉风抬起头,把身下的人儿圈入怀中,躺在床上懒洋洋的问:“什么事?说。”

公公马上起身,清了清嗓子:“是,皇上有旨,太后病重,请王爷速速回宫。”

南宫清明显的感觉到暮沉风的身子僵了一下。他脸上的笑容也变得阴翳,邪魅的眸子寒光四射。

公公吓得突然跪了下来:“王爷,王爷饶命,是皇上的旨意,老奴只是奉旨办事,王爷请息怒!”暮沉风嗜血成性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不想死啊!

“起来说话。”暮沉风的声音冷冽。

“是,是。”公公连滚带爬的起身,恭敬的说:“皇上下旨,太后病重,请王爷速速回宫,如有违令……如有违令……斩……”

公公的声音越说越小,暮沉风的脸色却越来越阴郁冷寒。

暮千逸说,如果违令,斩。也就是说,这一次,太后真的病得很严重?

“怒老奴多嘴,皇上回京途中闻讯,四妃在七里山处接驾,皇上都船都没下,直接回宫。想来太后娘娘只怕是……只怕是……”

公公看着暮沉风的脸色,不敢再往下说,可是如果不完成任务,皇帝一样不会放过他,横竖都是一死啊!

“王爷,您还是回京看看吧!”公公双膝下跪请罪。

暮沉风的双手握成了拳,一脸的阴寒吓到了南宫清。

好久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了。

“喂!”小声的开口,戳了戳暮沉风的胸口。

暮沉风握住她的小手,一言不发。

“王爷,老奴豁出性命也要劝王爷一句,王爷,请速速起程吧!您去晚了,只怕……只怕会抱憾终身啊!”真的是豁出去了!

南宫清闭嘴不语。这个时候,还是当她不存在好了。

暮沉风突然一脚将榻前的案几踢翻,起向大步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南宫清疑惑的皱眉。她在暮沉风的眼中,看到了无奈,看到了悲痛,看到了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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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满殿荣华皆是泪]

这一天夜里,暮沉风久久的没有回房,不知道去了哪里。南宫清莫名的有些担心,她总感觉暮沉风的心里藏了很多事。

直到半夜,暮沉风才回来,他突然一把拉起南宫清:“跟我进京!马上!”

“啊啊?我不要!”睡眼惺忪的南宫清被暮沉风从被子里拉了起来。

进京?进京那不是要见到萌越了?她不要!

娟“不准不要!”暮沉风三下两下将南宫清打发上了辇车。

南宫清没敢再吱声,因为暮沉风的脸色好可怕!而且暮沉风发起火来和暮千逸真的是该死的相像!说他们不是兄弟都没有人相信!

一直跪在院中的公公在听到暮沉风愿意回京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这年头,当差也不容易啊!

诛南宫清感觉很好奇,为什么暮沉风要带她入京。其实他们打打闹闹这么久,她有时候也会怀疑这个暮沉风是不是已经知谍就是南宫清。如果他明明知谍是南宫清,还把她带进宫去,那不是太傻瓜了吗?

暮沉风没心情回答她的问题,不过他不至于听到噩耗就晕了头。

他相信,他前脚走,暮千逸的人后脚就会来搜府。把南宫清留在这里,才是傻瓜。

跟着他一起上路的,除了南宫清,还有另外一个叫倩碧的女人。

南宫清认得她,她算是这府里比较老实的人物了。上了辇车就一直不敢开口,安分的呆在一边。

暮沉风骑着马一路飞奔,南宫清和倩碧所坐的辇车也一路飞奔。

南宫清的瞌睡还没睡醒,本来是想在车上睡一下的,看样子是没机会了,只是不知道按这个跑法儿,到了京城,她还有没有命在。

想到京城,南宫清自然就想到了暮千逸。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暮千逸温柔的让她叫他萌越的日子,真的离她很远很远了。

她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暮沉风的侍妾吗?就算她不想承认,只怕也不行了。

这一次,暮沉风突然要带她上路,南宫清直觉的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暮沉风带她上京,是有目的的。至于这个目的是什么,她猜不透。但是,她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

京城皇宫,正举行着隆重的立后仪式。其奢华浮靡自是不在话下。

这是暮千逸的第二任皇后,可是场面排场,却远远胜过第一个。

第一任皇后伊氏,是先帝安排给暮千逸的皇后,当时暮千逸为了顺利登基才立她为后,可是立后没多久,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打入了冷宫。后位在这十几年来,一直空悬。而今这位皇后,不知道前途命运又是如何。

暮千逸一脸严肃的坐在龙椅之上,看着莲步轻移凤冠霞帔的皇后一步一步的走来。玉儿从小就是京城第一大美人。今日的盛装之下,更显得高贵优雅。

最主要的是,她为人宽宏大度,有容人之量,继承了太后的心思和远见。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玉儿的确是最适合当皇后的人选。

可是他的心里却总会闪过一个身影。那个清婉妍笑的女子,明明知谍不是完全的属于自己,可是他的心里却抹不去那个影子。

整个立后大典上,暮千逸没有一丝的笑容。

太后殿内,御医早就退下了,只有计神医以针灸之术为太后续命。

“母后,怎么样了?”立后大典完毕之后,暮千逸和皇后一起来看太后。

“放心,哀家还撑得住。”太后缓缓闭上眼,她没有多的力气说太多话,她还要等着暮沉风来见她最后一面。她有太多话和暮沉风讲。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再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了,而暮沉风的心结,就永远也解不开了。无论怎么样,她一定要等暮沉风来。

可是那个倔强的孩儿会来吗?

“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你们先退下吧,让哀家休息一下。”太后缓缓阖上眼。

她心头的一件要事终于完成了,她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蓄精养锐,等着暮沉风来回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皇后殿满殿红绸的一片喜庆之中,新婚的皇后落寞的坐在龙榻之上。本该陪在她身边的暮千逸,却在送了皇后回宫之后,就借口政事繁忙离开了。

玉儿看着这满殿的荣华,却独独少了心爱的男子,不由怅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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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皇位?女人?母亲!]

当暮沉风终于站到太后殿中时,连计神医的针灸也起不了作用了。

计神医摇了摇头,起身离开。在与暮沉风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抚了抚白须的胡子:“如果不是有未了之事,太后也许早已不在人世。”

暮沉风的脸抽搐了一下,咬着牙没有开口。

看到暮沉风终于来了,太后迷茫的双眸顿时清亮了起来。一直以来,她的气息奄奄之态在突然之间消弭,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娟“风儿……”颤抖的手伸向暮沉风。

皇后正端着茶水进来,在见到暮沉风的时候,手中的茶盘砰然落地。

“……二……二王爷……”

诛暮沉风邪佞的眸子扫了一眼新皇后,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恭喜皇后娘娘。”

玉儿尴尬的笑了笑:“谢二王爷,二王爷难得进宫,玉儿去让厨房做一些王爷喜欢的糕点……”

“这些事也需要皇后做吗?”暮沉风冷笑着看着暮千逸。

暮千逸沉默不语。暮沉风典型是在找茬儿,没必要去和他一般计较。最主要的是,只怕现在没时间去计较这些。太后的病,他最清楚不过了。

“太后,玉儿先退下了,您和王爷慢慢聊。”玉儿懂事的屏退了四周的丫鬟,再为他们阖上门。

“风儿,来,到母后这里来。让母后看看你。”太后向暮沉风招了招手。

看着暮沉风一脸阴翳的站在一边,太后伸在空中的手尴尬的收了回来,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失落的笑。

“哀家知道,你心里怪哀家。你能来看哀家,哀家已经很高兴了。”太后虚弱的笑了笑。

“见到了?我可以走了?”暮沉风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阴寒的笑。

“风儿!”见暮沉风转身要走,太后忙叫道。

“既然来了,就听娘的几句话吧。”

暮沉风缓缓转身,讥讽的冷笑道:“娘?这个词真新鲜!”

“如果有得选择,哀家真的希望,只是你们的娘,可是哀家还是南焰国的太后!哀家的身上,有哀家应尽的责任!如果可以选择,哀家也希望,像平常的女人一样,相夫教子,和乐融融,终其一世。可是,哀家没有选择啊!”

暮沉风冷笑着看着太后:“你说完了?”

太后轻叹一声:“风儿,你还记得你们小的时候,我们在七里山避暑,当时我们看到一只雄鹰为了保护一只雌鹰,不惜折翅。当时哀家问你们,如果你们是那只雄鹰,你们会怎么做。逸儿说,家里还有小鹰,雄鹰这么做,小鹰就没有人管了。可是你却说,如果你是那只雄鹰,你会啄瞎猎人的眼睛。只有这样,才能保护雌鹰。”

“风儿你心思缜密,机敏过人。就连你父皇当年也时常夸你。你父皇在世的时候,也有将皇位给你继承的打算。可是他没来得及宣布这个旨意,就……”

“自他走后,哀家打理这南焰国的政务,的确是疏忽了对你们的教导,可是正因为哀家手握朱笔,哀家才比一般人更能理解当帝王所应该具有的品性。”

“论谋略,论手段,你的确比逸儿强。可是,逸儿比你更懂得顾全大局!你可以啄瞎一个猎人的眼睛,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身为帝王,你必须懂得为更多的人着想。如何取,如果舍。并不能随心所欲。”

“风儿你从小喜欢受人约束,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你真的觉得这皇宫适合你吗?”

“而且对敌之策,并不是你啄瞎一个敌人的眼睛,就可以解决问题的。你身在边疆这么多年,应该比哀家更懂得这个道理才是。”太后的身子有些坐不住了,暮千逸忙上前将太后扶稳。

“你觉得我是因为没有当皇帝所以才能怨恨你?”暮沉风冷笑,“看来你不并了解你的儿子。你倒可以问问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我从来没有想当皇帝的意思,他会这么放任我随心所欲?”

暮千逸继续沉默,太后的脸色更差了,这么宝贵的时间,不该用在他和暮沉风的争执之上。

太后拍了拍暮千逸的手,对着暮沉风虚弱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在乎的,不是皇位,而是作为一个母亲的心。你怨恨我的偏心。你一直觉得,哀家疼爱他,更胜过疼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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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哪一个才是皇上要找的丑丑?]

“难道不是吗?皇位,玥嫦,你统统给了他,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暮沉风阴冷的脸压抑的抽搐着。

“风儿,哀家承认,在这件事上,哀家这个娘,做得并不好。可是哀家不仅仅是你的母亲,更是南焰国的太后,你父皇临走的时候,拉着哀家的手说,他信任哀家。哀家必须继承你父皇的遗志,让南焰国发扬光大。”

“选择一个更适合的储君,选择一个最适合的皇后,是哀家作为太后,所应该尽的职责。哀家,不得不这么做啊!哀家只是希望,你和逸儿,可以同心协力,以逸儿的胆识气魄,加上你的谋略才干,攻下松龙国,一统天下,完成你父皇的遗志。”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们的母亲,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暮沉风冷笑。

娟太后的眼恍惚了一下,却强打精神:“当初,哀家选择让逸儿继承皇位,选择接玥嫦入宫。哀家就猜到了会有今天的局面。可是,哀家是太后,哀家……不能不这么做。哀家,不是一个母亲,哀家,一是国之后……玉儿,她懂这一点……”

太后的话没说完,身子便向后倒。

“母后!”暮千逸担忧的低呼一声,暮沉风的手握成了拳,身子向前倾了倾,却没有上前。

诛太后抬了抬头:“哀家没事。……玉儿,她从小跟在我身边,她的心思,我最明白。如果当初,她不想进宫,哀家是不会勉强她的,风儿,你还不明白吗?”

“哀家记得,你最讨厌别人背叛你。家中的狼犬因为对瑞王表示了友好,所以你一剑杀了它。那是因为它对你不重要。玉儿选择了进宫,你宁可杀了她,也不让她走。风儿,哀家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你真的觉得,你爱过玉儿吗?这个问题,你不用回答哀家,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风儿……你记得吗,你小时候,最喜欢和娘一起睡,没有娘,你就会哭。你比逸儿,更依赖娘……哀家……哀家心里最喜欢的人,其实……一直是你……”

“母后!”暮千逸感觉到太后的目光开始涣散。

暮沉风妖邪的眼一片赤红。

“哀家……哀家只是有一个心愿,如果……如果来世有得选择,哀家,不会选择帝王家,哀家……只想选择……做一个……母亲……”

太后伸向暮沉风的手倏然垂下。

“母后——”

太后殿内一片低呜哀泣。

*

另一边,在边防的羿亲王府内,暮沉风前脚走,后脚暮千逸的人就到了。

“皇上有令,请丑丑进宫一行。”信使严肃地宣布。

片刻后,一群打扮得奇丑无比的女子从各个方向飞了过来。

“谁是丑丑?”

“我是,我是!”

“明明是我嘛!”

“是我是我!是不是皇上让我去伺候王爷?”

……

为了争着去伺候王爷,所有的女人都愿意赌上一把。

信使嘴角抽搐的无语中……

为什么府里上上下下都是丑女?哪一个才是皇上要找的丑丑?

“全部带走!连同家丁,一个不留,全部带走!”信使最后做了明智的决定。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高兴了。

而京城内,这段时间又是立后,又是国丧,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南宫清也乐得清静。

原来京城里,也有一个羿王府,这里的布置修饰比起边防的羿王府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是暮沉风多年不回,这里的一切也依然打理得井井有条。

南宫清等人一到这里,就受到了主人一般的款待。莫言给他们稍作安顿之后,便端着水走了进来:“丑丑,喝点水吧。”

“莫叔叔!”南宫清早就不怕他了,虽然他长得丑,可是人很好,对她尤其的和善。

“我看你自从上路进京,一路之上,似乎有心事。”莫言没有像以前一样,送了茶就离开。反而在桌边坐了下来。

南宫清喝了一口水,耸了耸肩没说话。

“丑丑,你相信我吗?”莫言目光清灼的看着南宫清。

“啊?”这话有点儿耳熟。

“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信。”莫言总是暗地里帮助她。她相信他。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喜欢将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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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莫言的暗示]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喜欢将军吗?”莫言突然问。

“啊?”这、这么高难度的问题,真的没想过。

不过莫言突然问这个问题,就奇怪了一点。南宫清疑惑的打量着莫言。

“不要怪我多事,我只是觉得你一路上似乎有心事。可以跟莫叔讲讲吗?是不是将军身边的女人太多,所以,你不太高兴?”

娟莫言轻轻的笑了笑,他狰狞的面容随着嘴角扯动了一下,煞是可怕。

不过莫言的话倒是说到了南宫清的心里。惹得南宫清低头不语。

暮沉风这个男人真的是可恶之极。又残忍,又邪气!杀了她的兄弟,扣留了她,还处处欺负她。任何人来问她,她也会回答三个字:不喜欢!或者两个字:讨厌!

诛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没有一天不吵架,可是这样的日子似乎也过得很快,凭心而论,她并不讨厌和他在一起。

可是自从知道要上京,她就一直在纠结着一个问题,生怕上京城会遇上萌越。到时候,以萌越的个性,只怕又会生出很多事端来。

萌越,想到萌越,南宫清心里更纠结了。

当初,暗室中,他用磁哑好听的声音让她叫他萌越的日子,似乎越来越远了。

最后一次,似乎是她和萌越之间刚刚表白心意,可是他却用那种强势的手段占有了她。让她现在想起来,还感到害怕。

尤其现在,就算她不想承认,她也还是暮沉风的侍妾,这种尴尬的身份,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萌越。

所以,南宫清心里纠结极了。

见南宫清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莫言忙道:“如果有事,不防对莫叔说。不过啊,我跟着将军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曾见过将军对哪个女人这样。除了……哦,我的意思是说,其实将军对你,真的很好了。”

南宫清秀眉轻挑,除了?

“丑丑,莫叔是把你当自己的亲人,才会和你说这些。如果你有什么事,不防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

莫言说完,缓缓起身。南宫清发现莫言看她的时候,眼中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眼神,一定在哪里见过。

“哦,对了,这王府里,哪里你都可以去,就是王府东边的小花园不能去。记住,那里是禁地。”莫言走前,回头又叮嘱了一句。

禁地?南宫清好奇地看着莫言的背影。

这个莫言自从上京之后就奇怪极了。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尤其是今天晚上。如果她没记错,这个莫言平时是很少说话才是。

禁地?南宫清在心里咂摸着。难道莫言不知道,越是别人不让她去的地方,她越是会去吗?

于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南宫清悄然起身。

这月牙儿和月霁儿早已不像以前那样防备着她。所以南宫清偷偷溜出来,就方便多了。

王府东边的小花园,要穿过一片竹林。

这竹林都郁葱葱,在月光下显得尤其的幽谧。南宫清觉得这竹林有些奇怪,似乎在哪里见过。穿过竹林,一个精致的小楼出现在面前,小楼上有着流金的三个大字:鎏玥楼。

鎏玥楼?

南宫清惊讶极了。这里的环境还真的和她以前住了的鎏玥楼一模一样!只是尘埃满满,应该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推开满是珠网的大门,里面的布置居然也和她以前住的地方是一模一样。

现在南宫清可以肯定,这个莫言,应该是有话要暗示她才是。莫非……这个鎏玥楼里有秘密?

南宫清小心的踏入楼内,点燃随身携带的烛火,小心的一路查看上去。

这里的布置和她住的地方一模一样。可是二楼却不同。

她住的地方几乎都是珠宝玉器,而这里,却素雅清简。虽然布满了灰尘珠网,却不掩当年主人的清新雅致的品性。

而且在卧室里,还多了一副画。画上是一个绝美的女子正在抚琴。

画边有一首小诗:“别是清风满院庭,落叶梧桐寄秋音。红日远落青山外,低雁可知故人心?”

也许这就是那个玥嫦吧?她死了吗?怎么会死的呢?

莫言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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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暮千逸是故意的?!]

南宫清在小楼里转了一圈,没别的发现。等她回到她住的地方时,月牙儿和月霁儿还在睡着。

奇怪,这两个丫头今天睡得也太死了吧!南宫清蹙眉。

第二天,趁着无人之处,南宫清一把拉住莫言:“莫叔!”

“丑丑,有事吗?”莫言又恢复了平日里清远的态度。

娟“莫叔,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

“丑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哦,对了,刚刚皇上有令,让你和倩碧进宫去伺候王爷。你好好准备一下吧。”莫言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看着莫言的背影,南宫清恨恨的跺脚。

诛这个莫言,神神秘秘的。不知蝶想做什么。不过他那缄口不言的样子,倒是和白风很像!难档,暮沉风训练出来的人,都是这个模样?

刚刚他说什么?皇上让她们进宫去伺候王爷?这话怎么这么绕嘴。如果王爷需要她们,自然会传她们进宫,为什么是皇上下令?感觉这皇帝管得也太宽了吧!

莫非……暮千逸是故意的?!

南宫清的小脑袋飞快的转。

莫言啊莫言,我总有一天会发现你的秘密!还有那个秘密的女人!

不过想到马上要进宫,南宫清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早就知道进京会有这么一天,可是真的到了要面对萌越的时候,她心里就纠结得更厉害了!

地上的落叶一片又一片,南宫清踩着落叶一跳一跳,每跳一步,就叫一个名子:“萌越……猪头疯……萌越……猪头疯……”

到底她该怎么办嘛!

啊!好疼!撞到人了!

“见过丑丑姑娘!”一身白色的衣服清雅脱俗,脸上那如和风般的微笑让人清新爽朗。

南宫清揉了揉撞疼的前额,倏然瞪大眼,一把握住那男人的手臂:“白风!”

那男子显然怔了一下:“白风?”

“原来这段日子你藏到这里了!怪不得我怎么也找不到你!你……你还好吧?”南宫清欣喜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可是为什么越看越感觉不太对劲儿,这男人的目光太温柔了。就连笑容也有一种柔美的感觉。

“丑丑姑娘认识我大哥?”

“大……大哥?”诧异的瞪大眼。

“是,白风是我同胞哥哥,我叫白云。”白云笑得真象一朵云。

“白……白云……”这下该南宫清怔忡了。

“是,你见过我大哥吗?他在哪里?现在怎么样?”白云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柔美的脸上也浮起几丝急切。

南宫清细细看着面前的男人,白风的表情都藏在心里,脸上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面前这个男人,和白风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他的眼神,他的笑脸,却和白风完全不同。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温柔得像三月的春风。

白风在哪里?她也想知道。

一番交谈之后,南宫清才明白,原来白风和白云两兄弟都是暮沉风的手下,白风后来跟了暮千逸做事。而白云就留在了王府,为暮沉风守府。

现在南宫清终于明白,为什么白风明明是暮千逸的人,却将她带到了暮沉风的府中了。确切来的说,白风根本就是暮沉风放在暮千逸身边的棋子嘛!

白云比白风温柔健谈得多。对南宫清也很热情。在白云说到皇上立后的时候,南宫清怔住了。

她只知道太后病逝,并不知道暮千逸立后。

他立后了……

他立后了……

是啊,她都成了暮沉风的侍妾,他为什么不可以立后呢?听说,他还有贤良淑德四个妃子,个个国色天香,才德兼备。他是皇帝,三宫六院都很正常,立后,也很正常才是!

“你怎么了?”白云发现南宫清脸色不太对。

“哦,没事。一会儿要进宫去伺候王爷,我……先去准备一下。”南宫清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笑了笑。

“没事就好,王爷不在的时候,这王府里由我负责,如果你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白云温和可亲的笑道。

“谢谢。”南宫清有些心不在焉。进宫?进宫又会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她心头那个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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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自投罗网]

太后丧事初毕,群臣会聚千合殿商议再攻松龙国之事。

暮千逸借此机会宴谢群臣,一谢四大护政大臣的护政之攻,二谢群臣齐心力政,在皇帝不在京城的日子里鞠躬尽瘁,三议禀先帝太后遗愿,商定攻松龙国的具体事宜。

皇后坐在暮千逸的身边含笑不语,雍容而高雅。只是目光会在不经意间扫过坐在殿阶之下的暮沉风。

暮沉风自太后去世之后便惜字如金,阴柔的脸上寒气凛然,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娟就算是在这种场合之下,群臣议论得热烈非常,暮沉风却依然我行我素,自斟自饮。

一个小太监疾步走到暮千逸的身边说了几句什么,暮千逸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后便起身如厕。

暮沉风黑眸阴沉的起身跟上前去。

诛群臣尤在讨论着攻松龙国之事,皇后担忧的看了一眼他们兄弟离去的背影。

*

南宫清自进宫后,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直到听说皇上和群臣现在正在千合殿里进宴,这才放下心来。

一路跟着小太监穿廊过殿,无意间听到过路的几个小丫鬟在说话。

“计神医真的要走了吗?”

“太后的丧事都办完了,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可是皇上会同意让他走吗?”

“你没听说过吗?这个计神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如果他要走,只怕皇上也留不住呢!”

“嘘——你想死啊!这种话也敢说!”

“我只是说实话嘛……”

“别说了,快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宫清心下一动,计天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若是失了这一次机会,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计天师了。

“啊,啊呀,我肚子好疼!”南宫清抱着肚子不走了。

“怎么了又怎么了,你一路上肚子疼了多少次了!我告诉你,别再想跑了!这里可是皇宫,没那么容易出去!”为首的老太监阴阳怪气。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人家真的拉肚子啊!茅厕,茅厕在哪儿?”南宫清捂着肚子跳来跳去,用那张被化妆得奇丑的眼睛瞪着老太监。

见过丑的,没见过长得丑还招他抛媚眼的!老太监实在看不下去了,无奈的挥手:“好了好了,在那边,快去快来!我们在这儿等着你!”

“谢谢公公,谢谢公公!”南宫清狡黠一笑,冲着太监指的方向飞奔。

一转弯,在无人之地,她飞身上梁,追上刚刚说话的两个丫鬟,两掌将她们拍倒在地:“说,计天师在哪儿?”

“在……在太后殿……”两个丫鬟在宫里看惯了国色天香,突然一丑女从天而降,吓得二人魂不附体。

“太后不是死了吗?他还在太后殿做什么?”南宫清将信将疑。

“计神医为了救太后,一直就住在太后殿。”小丫鬟一边说一边打哆嗦。

“怎么走?”

“那……那边……”

南宫清的水眸转了转轻轻一笑:“那就得罪了!”

点了一个丫鬟的睡穴,换上她的衣服,再押着另一个小丫鬟,一路向太后殿走去。

太后殿内,白绸随风摇曳。人人敛声屏气,一脸哀戚。

一个灰色的背影正坐在太后殿旁边的小竹林里饮茶。

清风竹林,碧草青青。竹叶飘过,淡然清香抚鼻。四处一片静谧。那背影在这一片静谧之中显露出几抹闲适。

“计神医!”南宫清欣喜的飞身而上。

小手搭上他的肩,扳过那男子的身影,可是小脸却在瞬间凝滞。

长眉如剑横飞,黑眸如潭冷冽,刀镌般的面容上一片清寒。

“暮……”暮千逸!南宫清瞪大眼,上当了!暮千逸居然利用计神医的名号来让她自投罗网!

南宫清眨了眨水眸,怔忡了半晌:“……暮……慕名而来,久抑久抑啊!原来你就是计神医啊!”

自投罗网已经很笨了,这个时候如果不打自招她就可以直接笨死了!

“计神医好——”南宫清很虔诚的对着暮千逸鞠了一个大大的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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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两个男人间的剑拔弩张]

“计神医好——”南宫清很虔诚的对着暮千逸鞠了一个大大的躬。

暮千逸冷眼看着南宫清,到了现在还在装神弄鬼!

“能在有生之年见到计神医,真是小女子的福份,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的姐妹们去!”南宫清挥了挥手就想溜。手臂却被暮千逸一把握住。

“还想走?”还是那磁雅好听的声音,可是却揲染上了几份怒意。

娟“啊?我、我是怕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南宫清干笑着想走,脸上那一片片褶皱让暮千逸情不自禁的皱眉。

她在哪里弄的东西把自己搞得这么丑!

南宫清拉了拉手臂,见暮千逸没有一点儿放手的意思,只是用那双凌厉的黑眸瞪着她。她只有继续扯着嘴角:“计神医,我虽然是很仰慕你了,可是也不想别人误会。如果我回去晚了,会被姐姐们骂的,下一次再来看你,再见!”

诛南宫清说罢想用力收回手臂,结果却被暮千逸一把拉了回去,霸道的揽入怀中:“编够了吗?”

坚实的胸口轻缓的撞击让南宫清的心蓦的狠狠跳动了一下,可是那冷冷的声音却让南宫清更加下定决心,不能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否则一定有一天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暮沉风再残暴无聊,对她还算不错,顶多就是动动嘴巴气气她。可是这个男人霸道**,不喜欢动嘴,又要人事事顺从他,否则就是“动手”不动口。她可没几条命给他来折腾!

就在这一瞬间,南宫清在自己都没有意料到的情况下,已迅速的做出了选择。

“啊?编?编什么?计神医,你这个样子太过份了!我只是仰慕你,你、你……”

“闭嘴!”看着她那张丑到让人蹙眉的脸,暮千逸心里怒火四溢。这就是为了躲避他而故意掩装的吗?

“非礼啊!非礼啊——”南宫清拉着嗓子叫,哪怕来一两个人,也许她就可以找到机会溜走了。

“南宫清!”暮千逸忍无可忍的低吼。

“非礼啊……”声音再叫大一点,对暮千逸的低吼充耳不闻。

“没想到皇上会对我的小侍妾感兴趣。”凉凉的声音自南宫清的身后传来,南宫清回头一看:“王爷救我——”

那凄凄惨惨的眼神让暮沉风唇边邪肆的笑意扩大:“难档三宫六院还满足不了皇帝,连臣弟的侍妾你都想要?”

南宫清眨了眨水眸,很配合的挤出两滴眼泪:“皇上?原来您是皇上,臣妾不知您是皇上,臣妾有眼不识泰山,请皇上饶臣妾不敬之罪!”

这二人配合得倒是天衣无缝,直把暮千逸一张原本就拉得像想石碑一样的脸熏得更黑了。

暮沉风早在说话间便已走了上来,邪气的笑道:“只是没想到皇上居然也和臣弟一样,对丑女感兴趣了,如果你实在喜欢,等本王玩腻了,送给皇上就是。”

“猪……”南宫清瞪着暮沉风,狠狠的咽下两口怨气,再转而对着暮千逸哀怨的道:“祝皇上万寿无疆,皇上,你放了我吧!”

你放了我吧!一句话震得暮千逸的心头一阵疼痛,手臂失力间,南宫清已溜了出去。

暮千逸的手在最后一刻一把拉住南宫清的手臂,他无法看着南宫清去投向别的男人的怀抱。

而暮沉风也在同时伸手拉住了南宫清的另一个手臂。

这下好了,南宫清像一个玩偶娃娃一样伸开手臂,被他们拔河似的拉在中间。

南宫清左看看,右看看,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太好,不对,是很不好。

暮千逸一身的怒火显而易见,气势汹汹得可以烧掉面前的竹林。

暮沉风阴寒冷笑,一脸的邪气如镌上了千年的寒冰。

剑拔弩张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呃……手疼!手疼!”南宫清咧开嘴皱着眉叫道。

松手哇!这两个没良心的男人!

暮沉风和暮千逸的目光同时流动了一下,手上的力度松了一点,可是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疼,好疼!”有效果就继续叫,一声比一声哀怨。手臂抖啊抖的,希望可以挣脱这两个魔掌的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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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当众拥吻!!]

“疼,好疼!”有效果就继续叫,一声比一声哀怨。手臂抖啊抖的,希望可以挣脱这两个魔掌的钳制。

可是暮千逸和暮沉风还在大眼瞪小眼。

“皇上!”一声清悦的声音在一边响起,三人同时转头看去。

皇后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

娟南宫清瞪大眼看着面前一身高贵雍容的女人。一双凤眼顾盼神飞,水波流动间有着绝对优雅的气质。唇角含笑,如春风抚面,又给人一种不露而威的尊贵。一身大红色的衣裙更将她衬托得美而不俗,艳而生姿。

这女人……好眼熟……

对了!就是鎏玥轩中那个画中的女子!

诛暮千逸松开手,南宫清飞也似的逃到暮沉风的身后。虽然说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可是找一只不会虐人的鸟比较好一点。

莫千逸一脸青黑的看着皇后:“你来做什么。”

“臣妾只是见皇上时久未归,所以担心的跟来看看,皇上,您还好吧?”轻笑启唇,语气亲和有礼。

暮千逸背过手去,脸上浮起一丝不耐烦:“朕很好,不劳皇后担心!”

皇后!南宫清顿时瞪大眼怔忡地看着皇后。她就是暮千逸新立的皇后?

那王府画中的女子,居然会是暮千逸的皇后!

犹如一枚炸弹在脑中炸开,南宫清的脑海中一片迷雾腾腾。

“是,臣妾知道了。皇上,王爷,大臣们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共议攻松龙国的大计,我们回去吧。”皇后仪态万方的颔首。

暮千逸和暮沉风同时将目光投向南宫清,南宫清果然被另一枚炸弹轰得怔忡不能语,攻松龙国大计?!

*

大宴之上依然热闹非凡,群臣激昂。暮千逸回宴之后,一直脸色阴沉,而暮沉风却一改之前的阴郁之气,邪佞的笑容溢满那阴柔俊逸的脸。

所有人都注意到,暮沉风的怀里,坐着一个绝世的丑女。

这女人丑得也算真有特色,褶皱的脸,一大块黑色的斑迹从耳际一直蔓延到嘴巴边上,额头一角还长着一个豆大的黑痣,那黑痣上有一根又长又粗的黑毛。

天啦,这样的女人只是看着都让人吃不下饭,没想到暮沉风抱在怀里,还能笑得这么灿烂!

果然不愧是暮沉风啊!不仅抗敌能力第一,就连抗丑能力,也是第一啊!

南宫清很老实的坐在暮沉风的身边,因为她随时可以感觉到从殿阶之上射来的凌厉又愤怒的目光。同时竖起耳朵听着周围那些高位的臣子们商议着如何攻讨松龙国。

该死的暮千逸,居然想打松龙国!

南宫清听着听着,小手握紧了酒杯。尤其是她对面的那个络腮胡子,一脸凶相的大脸男人,满嘴的“灭了松龙国”,“把曲家的老小子给揪下来!”“南宫清都被干掉了,七子枭算个什么东西!”

听得南宫清义愤填膺,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一定上去把那络腮胡子给揪过来一顿好打!

一只大手握住南宫清的柔荑,顺便夺过她手中的酒杯:“你跟他有仇?再捏就碎了。”

咦?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温柔?

不会是暮沉风吧?

转头一看,真的是暮沉风!

这、这、这算是什么眼神?眼中的邪气不见了,反而是一汪秋水。

呃,她一定看错了,一定看错了!暮沉风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

一边疑惑着,一边凑了过去,希望看得真切清楚一点。暮沉风顺手把她的头一按,就贴上了她的唇。

南宫清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暮沉风,这一次她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眼中一抹得意的笑!

上当了!又上当了!该死的暮沉风!他是故意的!在所有人面前,在暮千逸的面前,故意这么做!

南宫伸手想推他,却被暮沉风及时的握住小手,绕到他的脖子后。

南宫清气极的张口想咬人,却被暮沉风一把按住了手,很配合的借机更深入一点。手臂一伸,将南宫清平放在自己的腿上。

四周抽气声四起。当众拥吻!以前只是听说二王爷在外喜欢倒行逆施,但因为他极少回宫,所以只是听说,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了!皇上皇后在上,他居然如此放、!

皇后尴尬的扭过头去。暮千逸的眸中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南宫清身子被钳制了无法动弹。只有再咬,暮沉风识趣的退一点,没咬到。再咬,再退,再咬,再退。

这二人之间明明是硝烟四起,在外人看来,却变成了南宫清是主动纠\缠,暮沉风欲罢不能。

“砰”的一声,暮千逸手中的酒杯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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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号,别急,回府再好好伺候本王]

“砰”的一声,暮千逸手中的酒杯崩裂。

皇后凤眼圆瞪,继而很快恢复了脸上的宁静。招了招手。示意一边的丫鬟借倒茶水之便为皇上清理手上的伤。

大局当前,自然不能让人看出皇帝的异状,可是皇后的目光却在暮沉风,南宫清和暮千逸之前徘徊。

她从来不曾见过暮千逸那样的神情,在竹林的时候,他一脸的势在必得,与暮沉风怒目而视,而今,回到大宴之上,他的目光从来不曾离开暮沉风怀中的女人。

娟这个女人丑到极致,为何会受到暮沉风和暮千逸二人的如此亲睐?

暮千逸铁青着脸,咬着牙,眉头深蹙的样子,让为他清理手上伤口的丫鬟吓得胆战心寒,大气也不敢出。

好在时下暮沉风的风头太高了,人们从震惊,感慨唏嘘已过度过了看戏的状态——连皇上皇后都不说话,他们也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全当是看戏好了。

诛所以,所有人都注意着暮沉风和南宫清的对咬,直到暮沉风突然起身,一把抱起南宫清。邪佞的笑道:“27号,别急,回府再好好伺候本王。”

被咬得粉唇红肿的南宫清刚想吼回去,暮沉风突然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想找计神医就乖乖的别说话。”

于是,南宫清只有用眼神瞪着暮沉风,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能把她吃得死的!

“哈哈哈,二王爷真是豪情啊!”三个哈哈将尴尬的局面打破,暮沉风走了,众臣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对于这个27号的称呼,倒是十分的感兴趣。

暮千逸一把退开面前的丫鬟,愤然拂袖而去。

小丫鬟本来就被吓得要命,被暮千逸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疼了皇帝,忙跪下请罪:“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人们的目光这才同时转到了高殿之上,见暮千逸突然离去,而且似乎很愤怒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

皇后忙蹙眉责备着丫鬟:“你这丫头,连倒水都这么不小心,一定是烫到了皇上,还不快起来,去给皇上敷药去!”

“是,是!”小丫头哪里敢争辩,忙起身去追暮千逸。

哦,原来是皇上被小丫鬟烫到了。众人终于了解了。

皇后款款起身:“四位护政大人,皇上的手受了伤,后宫一向不得干政,本宫又担心皇上的伤势,就先行离去了。这里就劳烦四位爱卿主持,等有了结果,明日再向皇上禀告吧。”

“送皇后娘娘!”群臣起身相送,只是四位护政大臣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屑。

接下来,群臣商议攻松龙国的大计,这且不表。

只说那暮千逸离去之后,无法遏制满身的怒意,只要他想到刚刚在大宴上的那一暮,就气血上涌,恨不能想杀人!如果,如果他不是皇帝,他会上前将暮沉风怀中的女人抢过来!可是他不能!

南宫清的美好,他再了解不过了。可是而今这个女人却在暮沉风的怀中。据说,自她进了暮沉风的府中,暮沉风没再宠幸过其它任何女人,夜夜笙歌到天明。

想到这些,暮千逸重重的一拳捶打在高大厚实的宫门之上。被青铜的酒杯划破的伤口溢出鲜红的血迹,那血迹顺着手臂滴落了下来。

“皇上,皇上,你的伤……”随后跟上来的小丫鬟一心只想将功赎罪,看到暮千逸的样子,又吓得不敢上前。只瑟瑟的在一边指着暮千逸的手,满脸的惊恐。

暮千逸抬起血红的眼看了一眼小丫鬟,恍惚间,那荡漾着不安与惊恐的双眸似乎与南宫清的美眸有些相似。

下一秒,丫鬟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暮千逸一把揽入了怀中,狠狠的吮\吻。

小丫鬟震惊得一动不动。只瞪着眼看着面前发怒的皇帝。

暮千逸突然一把抱起小丫鬟,往身边最近的卧房走去。

将小丫鬟压倒在床上,一把扯下她的衣衫,当雪白的同体展现在他的面前时,暮千逸所有的动作都凝滞了下来。

她不是南宫清。

所有女人的身体,都比不过南宫清的那么完美,那么让他……让他只是看一眼,就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

黑眸闪过一丝寒鸷,暮千逸一脚将床上的女人踹了下去:“滚!”

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门前,默默地看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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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撒娇的伎俩都用上了]

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门前,默默地看着一切。

小丫鬟还没有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只有下意识的捡起自己被撕裂在地上的衣服,用那破碎的衣服护住自己裸、露的身子,一双惊恐的眼不知所措。 WWW¸t t k a n¸CO

“扶她下去吧。”皇后敛去了眼中的惊愕,从容的挥了挥手,几个丫鬟忙上前扶起地上的小丫鬟,匆匆的离去。走了很远,那小丫鬟才哇的一声,终于哭了出来。

暮千逸一脸铁青的坐在床上,挫败地握紧了拳。

娟只有她,只有南宫清能让他有“想要”的感觉。可是那个女人现在却在暮沉风的身下!

“皇上。”皇后的小手轻轻的搭上暮千逸的肩。

暮千逸倏然起身,避开皇后的碰触:“皇后有事吗?”

诛“皇上,您……”皇后的眼中泛起盈盈的水气。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喜欢别人的碰触。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刚刚他又为何对一个丫鬟……

皇后有些懵然不解,一双凤眸中水气四浮:“皇上,你的手……还是请太医吧。”

皇后轻抚去脸上的泪珠,从容的笑了笑。

“朕自有分寸,太晚了,皇后回宫去吧。”暮千逸的声音冷冽,头也没有回。依然背对着皇后。

皇后的粉颊上再度滑过两行清泪,她怔怔的看着暮千逸的背影,突然上前从后面一把抱住暮千逸的腰:“皇上,皇上,别赶我走,今晚,让臣妾来伺候你吧!”

暮千逸的浓眉紧蹙,牙关咬了咬,忍住了推开皇后的冲动。

“皇上,不要敢我走……让我伺候您一次吧,皇上……”皇后声泪俱下的抱着暮千逸,粉颊紧贴着暮千逸的后背。

“从臣妾十二岁进宫,臣妾就一直等着这一天,皇上,不要赶臣妾走,哪怕只是一夜……”

皇后凄楚的声音浮起在静谧的宫殿内,早有丫鬟阖上了门窗,将一片宁静留给他们。烛火摇曳,低呜的声音在随烛火荡漾,让人闻之不忍。

暮千逸掰开皇后的手,转身擦去了她脸上的泪,只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朕……不能……”

“皇上!”看着暮千逸绝然的离去,皇后无力的瘫软在地。

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又如何?她最想要的男人,根本不要她!

他明明承认过喜欢她。为什么进宫以后,反而不要她?后来在无意中得知,皇帝专属的天焰宫内,居然是一群男宠!

她崩溃了。

被送出宫去静养了一年,身体恢复后的第一时间,她还是想要回宫来。

她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希望待在他的身边。

那是她生命中最最美好的日子,她回宫后,暮千逸除了不碰她,几乎对她百依百顺,宠爱有加。后来,甚至不惜用各种方法请来计神医,并听了计神医的话,出宫千里去松龙国寻药,以医治他的断袖之癖。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如今回来了,他还是不碰她?

从刚刚暮千逸对待那个丑女人,还有对待小丫鬟的态度,皇后知道,暮千逸已经恢复了。对女人,他已经不再排斥。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不要她!

皇后泪如雨下,后宫,好冷,好冷……

*

“计神医在哪?”南宫清乖乖的任由暮沉风抱着往竹林走。

“你很想知道?”暮沉风邪气的挑眉,勾起戏谑的笑。每次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南宫清就想去撕他的脸。不过谁叫她现在有求于人呢!

“想。”看,我今天表现多好,没有和你做对哦!南宫清的小脸上满是乖乖女的表情。

“若是告诉了你,我有什么好处?”暮沉风脸上的邪肆的笑容拉大。一抬手,将南宫清放到两树之间的吊床之上。这女人装乖也这么有趣!

南宫清犹豫了一下,环住暮沉风的脖子,主动送上一个香吻。

“告诉我好不好嘛,我们把他抓回府里去玩,不好不?”小额头顶住暮沉风的宽额,南宫清的小嘴对着暮沉风吐气如兰,语气中有着少见的娇柔。

这女人,果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断啊!撒娇的伎俩都用上了!

不过他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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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这个千年老狐狸!!]

这女人,果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断啊!撒娇的伎俩都用上了!

不过他很享受!暮沉风斜睨着眼看着南宫清:“抓回府去?一开始只是想知蝶在哪,现在要抓回府去,那难度可就加大了。”意思就是。难度加大了,那条件自然也就提高了。

南宫清蹙眉想了想,算了,豁出去了,反正被他吃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在乎这一次。只要能救哥哥,让她做什么都行!

更何况,南宫清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平日里虽然可恶了一些,可是真的很懂风情。所以这种事,她也是能享受到快乐的。算起来也不算亏。

娟这么说服自己。南宫清主动的贴上他的唇,伸出小舌头挑开暮沉风轻合的唇,进而去挑\逗他的舌。

暮沉风这一回一动不动的享受着美人投怀,大手不动声色的解开她的衣衫。

小竹林里很安静,这里的下人们已经被暮沉风用很张扬的方式赶走了。

诛此刻,竹林中一片静谧,只有月华的清晖洒在翠色的竹林上,竹林间仿佛笼着一层乳白的轻纱,如梦如幻。

南宫清早已被暮沉风调教得熟能生巧,只是一个简单的吻,就让暮沉风之前准备被动享受的打算不翼而飞。凶猛的缠住她的小舌,并进一步的反为主的去攻城略地。

旖旎的情绪在小竹林里荡漾开来。

晃动的吊床在空中划下暧昧的弧线,醉人的呻吟在竹林间回荡。

暮千逸着轻缓的步子,俏然的走入小竹林,那两个紧紧交叠在一起的身影,让暮千逸额头的青筋迸裂。

他听说,暮沉风赶走了紫竹林里所有的人,抱着一个丑女人进了紫竹林。

明明知道暮沉风是故意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来了。

面前的那一暮,让暮千逸黑眸眯起,冷鸷的目光更甚至过千年寒霜。

等到紫竹林里一切终于恢复平静的时候,暮千逸早已离开了。

暮沉风横卧在吊床之上,将轻喘的女人揽入怀中。随着吊身轻轻的晃动,暮沉风的眉头反而深锁了起来,阴寒的眸子中有一丝纠结不清的情绪。

南宫清很诧异暮沉风今天的适可而止,她感觉今天晚上的暮沉风很怪。

这个男人的眼中一向都有一股子邪气,可是今天,尤其是现在,似乎还多了一份她看不懂的东西。

不过她没心思去想这么多。反正这个恶劣的男人没有一天正常的,他的适可而止对她而言是好事。

“喂,你刚刚说,一会儿就让我去找计神医,他在哪儿?”南宫清戳了戳暮沉风的胸膛。

暮沉风把她的这一只手也抓进手中,大手反复的轻揉着她的柔荑。

“你不会说了话不算数吧,你说过你会告诉我的。”南宫清撅起小嘴不依不挠。

暮沉风的脸上敛去了平日戏谑的表情,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喂!计神医在哪儿?”南宫清不满的抽出小手,再用力戳了戳暮沉风的胸口。

暮沉风犹豫又缓慢的吐出几个字:“三清阁。”那是暮千逸特地为计天师所建造的楼阁,在宫中是一个独特的风景。

三清阁?宫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子?南宫清歪着头想了又想,奇怪的名子,当然要配奇怪的地方了。

“哦,我知道了,就是太后殿边上那一个四四方方,中间有一个小圆顶的楼阁吗?”

暮沉风点了点头,南宫清欣喜的跳了起来,穿上衣服就要往三清阁跑。

暮沉风的手动了动,想拉住她,却最终只是默默看着南宫清。

他侧倚着身子躺在吊床之上,一只手臂撑着头,闲适中又透着几份妖魅。月色洒下清晖,披在他修长的身影上,南宫清眯了眯美眸,这男人就是一千年狐仙!

忍不住靠近这位狐仙大人:“喂,我们去三清阁把他抓回王府玩,好不好?”如果这个千年老狐狸肯帮她,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暮沉风黑眸眯起,邪气中有一种南宫清看不清分不明的东西:“如果,你有本事把他骗出三清阁,本王就成全你,带他回府。”

“真的?一言为定!”南宫清狡黠的一笑,飞身没入黑夜之中。骗出三清阁?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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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真的?一言为定!”南宫清狡黠的一笑,飞身没入黑夜之中。骗出三清阁?太简单了!

看着南宫清窈窕的背影,暮沉风的大手微微握了握,手掌中残留着她肌肤上细嫩的触感,鼻端还萦绕着她身体的清香。真的要这么做吗?

暮沉风的脸色骤然的深沉起来,唇角微微抽搐着,似乎在极度的隐忍着什么。

南宫清的一颦一笑在他眼前骤然的变得无比的清晰,她的娇笑,她的嗔怒,她的不屑,她的狡黠,她一切的一切在月色下变得切近而遥远。

娟如果,她这一去,就意味着他要失去这个女人,他还会让她去吗?

一股蓦然的恐惧闯入心头,暮沉风的黑眸一寒,他侧卧的身子腾空而起,追向南宫清的身后。

南宫清飞一般的来到三清阁。

诛夜里的三清阁在月色下有一种神秘的气息。

南宫清想了想,不太敢走正门,于是脚尖一点,飞身上了阁楼。

哪知脚还没站稳,一个渔网从天而降,将南宫清整个人都罩了起来,南宫清挣扎了几下,反而被网得更紧了。

那细密而有韧性的网子一看就是为她量身订做的!

“有刺!快抓刺!”四周的叫声顿起,一个个的火把将三清阁四周照得犹如白昼。

该死的暮千逸,居然在三清阁设了埋伏!

南宫清真后悔当初在暮千逸的面前一时失言,弄得现在这么被动。

暮千逸算定了她会去找计天师,所以他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就行了!

“大胆刺,居然敢闯入太后殿,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一脸冷冽的皇帝的近身侍卫蒙毅手臂一挥,便有人上前将正在网子里折腾的南宫清给驾了上来。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闯入太后殿!说,是谁派你来的?”蒙毅一脸的严肃。

南宫清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一声邪气的声音在楼下响起:“是本王让她来的。”

“暮沉风!”南宫清大有涸辙之鲋遇到救命之水的感觉。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暮沉风。却见暮沉风带着阴翳邪气的笑容,悠闲的站在阁楼之下。

“参见二王爷!”所有人在跪拜行礼之后,蒙毅小心翼翼的说:“王爷,微臣是奉皇上之命在这里缉捕刺。请二王爷赎罪。”

“她是本王的侍妾,是本王让她来的,放了她。”暮沉风懒得多废话。

“请王爷赎罪,皇上有令,就算抓到的是太子,也要抓去让他亲自审问。不得私自放人。否则小的们都人头不保,请王爷赎罪!”

“请王爷赎罪!”所有人齐刷刷的冲着暮沉风跪了下来。

“王爷——”凄凄哀哀的声音从头顶上飘来,南宫清很识时务的柔柔看着暮沉风,这个时候,只有暮沉风能救她了。

“放人,否则,本王现在就让你们人头落地!”暮沉风面色冷寒。

“请王爷赎罪!”千篇一律的回答,让暮沉风的双眉紧蹙,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以为这里是皇宫,所以,他只能坐以待毙吗?

暮沉风手腕一转,几枚飞镖嗖嗖的向蒙毅及南宫清周围的几个侍卫射去。

蒙毅等人明知有暗器,却不敢躲避,王爷存心要他们死,他们躲也无力。

正在这时,从另一个方向嗖嗖的飞来几枚暗器,正好打在暮沉风所发的飞镖之上,及时的救了蒙毅等人的性命,

“皇上驾到——”一声清利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宁静,也打破了三清阁前的僵持。

暮千逸踏着沉稳的步伐,缓缓的走了过来。

那紧绷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长眉深蹙,幽深的黑眸之中积蓄着明显的怒意。

每走近一步,都带来无尽的压力和强势的威仪,配上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鸷之气,让所有的人都噤声不敢语。

暮沉风唇角的冷笑拉大,邪肆的脸上一片波澜不惊。

“这个女人,就是刺?”暮千逸黑黝的目光看了一眼南宫清,南宫清避开暮千逸的眼神,转而看着暮沉风,意思很明显: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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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朕,今天要定她了!]

“参见皇上!”所有人都下跪请安,暮千逸高大魁梧的身子立于高阶之上,夜暮在他的身后垂地,高大的宫墙立于他的身侧,一轮明月在宫墙之上皓洁如玉,让他整个人如同神祗一般。暮千逸抬了抬手,众人起身。

唯暮沉风兀立在人群之中,眯着眼看着暮千逸,妖魅的脸上有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沉:“皇上忘了?她是本王的侍妾,她到这里只是为了配合本王玩一个游戏而已,皇上不会连这点床弟之私也要管吧?”

“你的床弟之私,朕没兴趣,你的游戏朕也不会过问,不过你的侍妾闯入了三清阁,朕就不能不管。难档,二王爷你是有心包庇这刺?”暮千逸语气沉浊,不疾不缓。

南宫清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终于应验了。之前暮沉风只要一说她是侍妾什么的,暮千逸都会气得理智尽失。因为他有洁癖,所以他不容许他的东西被别人碰,这一点,南宫清是有深刻的了解。可是今天这一招居然没用了?!

娟“我说过,她不是刺。她只是本王的侍妾。”暮沉风冷然看着暮千逸,能够感觉到暮千逸势在必得的决心。这本来就该是在他的计划之中,可是突然间,他不想留下南宫清。

“是侍妾还是刺,朕自会判断,难档,二王爷你想要代朕做决定吗?”暮千逸冷冷的看着暮沉风。他紧绷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浮起层层的怒意,磁雅的声音中带着几份不容轻视的威重。

所有人敛声屏气,皇上怒了。

诛暮沉风如果说是,那就是有篡位擅权之嫌,暮沉风如果说不是,那就得听他这个皇帝的。

暮千逸冷眼看着暮沉风。

这个女人,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朕当然要接收,而且,绝对不会再让她有机会离开他的身边。

暮沉风阴翳的黑眸眯起。暮千逸在威胁他,为了这个女人,他居然威胁他!

面对暮沉风质疑的目光,暮千逸也丝毫不掩饰语气之中的威胁之意,冷然看着暮沉风:“二王爷请放心,朕查清一切之后,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但是在查清事实真相之前,这个女人,朕必须带走。否则,万一要是宫里出了什么乱子,谁也担当不起!二王爷,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军营!你必须得听朕的。”

暮千逸挥了挥手,蒙毅押着南宫清下去。

南宫清聪明的不开口,她一开口,一般只能起火上加油的作用。

南宫清的目光在暮千逸和暮沉风之间徘徊。心里那个窝火啊!

这个暮千逸,为了留下她,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说她是刺!而且暮千逸用皇权来压暮沉风?!

虽然说这一招的确让人有些无可奈何,谁敢在皇宫里和皇帝老儿抢大权?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可是他是暮沉风啊!他不是一向无所不能的吗?这个老狐狸,平日不是很有本事吗?居然也会有被人说得哑口无言的一天?

眼见南宫清要被押下去,暮沉风突然上前几步:“慢着!”

这里的确是皇宫,是暮千逸的地盘。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南宫清被暮千逸的人带走。一阵莫名的心慌在暮沉风的心中弥漫。

“带走!”暮千逸强势的开口。

蒙毅押着别别扭扭的南宫清退了下去,南宫清最后扭头看了暮沉风一眼,她知道暮沉风尽力了。她也看到了暮沉风眼中的那一抹揪痛。是因为她吗?

“暮千逸!”暮沉风立于暮千逸的身前,与之相视而立,怒目相向。

“无论她是谁,朕,今天要定她了!”暮千逸一语双关,磁雅的声音在夜空回荡,沉浊而坚定。

二个男人又一冰一火的开战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南宫清一转到无人处,便张牙舞爪的挥掉了身上的渔网:“走开走开,我自己会走!”

蒙毅的脸上除了严肃还是严肃,他收起架在南宫清脖子上的长剑,执着的目光紧跟南宫清,有这种人在身边,她一点儿溜走的可能性也没有。

南宫清无奈的瘪了瘪嘴。眼前浮现的是暮沉风那带着揪痛的眼神,挥之不去。心中有什么东西,蓦然的柔软了一下。突然间,她相信,暮沉风一定会救她出去。想到这里,她也不慌乱了。

正在这时,空中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嗖嗖嗖,暗器的声音在耳边擦过,蒙毅等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运气不好的,直接一命呜呼,运气好一点的也一片凌乱,各自顾各自的了。

南宫清还没回过神来,手臂被人一拉,身子便腾空而起,随着那人飞檐走壁越墙过檩。

追杀声在身后响起,南宫清扭头看着拉着她飞奔的蒙面男人,伸手一把拉下他的面纱:“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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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走吧,去找暮沉风]

南宫清扭头看着蒙面的男人,伸手一把拉下他的面纱:“白云?”

“快走!”

四处的追杀声已起,白云来不及解释,拉着南宫清在屋檐之上飞来飞去,可是宫门一闭,他们就是插翅也难飞。而追兵四起,白云没办法赶到之前他安排好的地方。

“别跑了!”南宫清甩下白云的手,气喘吁吁。

娟“这里不行,会被他们追上的!”白云看了看四周,不放心的催促。

“这里是皇宫,你逃到哪里都不行!”南宫清挥了挥手,就近找一个石头坐了下来,用手扇凉。累她了!轻功再好,也不是这么玩的!

“你怎么会来这里救我?”南宫清疑惑的问。

诛“我是受人所托。”

“谁?”

“走吧,这里不安全,我们找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白云机警的向四周看看,显然是不打算说出这个幕后的主使。

南宫清挑眉,看来不是暮沉风派他来的,否则他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南宫清起身拍了拍衣服:“走吧。去找暮沉风。”

“找王爷?可是……”

“这里是皇宫,我们逃不掉的,只有他可以帮我们。”南宫清一边说,一边扯掉了脸上的黑痣。反正暮千逸和暮沉风这两个都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没必要再掩饰下去。

小脸上的“障碍物”一清除,露出她白皙绝色的小脸。

白云原本正蹙眉查看着四周,一回头便对上一张精致绝伦的脸,顿时瞪大了眼怔忡起来。

她……她真的是丑丑?

“看什么看!快走啦!”南宫清拉了白云一把,白云这才回过神来,在追兵赶到之前,飞身而起,带着南宫清往暮沉风的所在之地飞去。

二人的轻功都了得,以他们的速度,现在暮沉风应该还在三清阁。

南宫清除去了脸上的易容物,反正她是以丑丑的身份被押成刺,现在她不是丑丑了,不怕暮千逸来抓。

二人的身影如两道闪电,在黑幕下的皇宫中穿梭。

三清阁前,暮沉风的确没走。

令人窒息的对峙之后,暮千逸挥手屏退了众人,冷眼看着暮沉风:“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你明明知道朕中意南宫清,你故意驱回去。你就是想报复朕夺走了皇位夺走了玉儿夺走了母后所给的一切,不是吗?”

“你也知道是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吗?”暮沉风邪气的眼中布满阴翳,唇角勾起冷鸷的笑意。

暮千逸看着暮沉风,冷厉的眯起黑眸:“所以你故意占有南宫清,故意夜夜笙歌的让朕知道,只是想要报复朕,如果这是你的目的,那么你达到了。接下来呢?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暮沉风,别人不了解你,但朕了解。你不会猜不到朕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只为等南宫清来自投罗网。你是故意让她来的。你故意送她到朕的身边,让朕好看看她有多么爱你,是吗?”

暮沉风眯着邪肆的眸子没说话。

这的确是他最初的打算,他要让南宫清爱上他,他要让暮千逸也尝一尝所爱的人被人夺走的滋味!

从一开始,利用南宫清打击暮千逸就是他的计划。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计划变质了。他开始不想把南宫清放回暮千逸的身边。

他明明可以不来,让南宫清就这样被暮千逸抓走,以那小妮子的脾气,一定会恨暮千逸恨到牙痒痒,到时候,他只需要坐在一边看戏就行了。

可是,他不能,看着南宫清的身影消失在夜里,他的心里有一片荒凉在迅速的蔓延。

只要一想到暮千逸可能会拥有她,他的心就一阵一阵的揪痛。所以,他追来了。

尤其是刚刚,南宫清被押下去的时候。她那一回眸,让暮沉风的心一阵紧缩。那一刻,他忘记了报仇,忘记了恩怨,忘记了一切。他的眼中只有南宫清那盈盈闪动的双眸。

如果不是在皇宫,如果不是因为他在这里并不占优势,就是动了武可能也占不到半点便宜,反而会落得一个谋反刺君的罪名,得不偿失。也许,他早就不管皇帝不皇帝的,和暮千逸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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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他对暮千逸的恨,不会因为太后的死而消亡,反而愈加的强烈,他的母亲,就算在离世之前,也不忘记为暮千逸铺好未来的路!

太后有一点说得没错,她不是他暮沉风的母亲,而是南焰国的太后。

暮沉风邪佞的笑带上嗜血的冷酷,所以,他也不要做太后的儿子,皇帝的弟弟。他只要做他自己!

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冷酷的眯起眼眸:“是,我就是想看到你痛苦,看到你痛苦,才是我的快乐。”

娟暮千逸倏然举起手,挥起的拳在空中停滞,抽搐的脸庞愤恨的看着暮沉风。

空气在这一刻凝滞。

“真的是这样吗?”一个碎裂如水晶般的声音在二人的身侧响起。

诛二人同时回转身。

“清儿!”

“丑丑!”

暮千逸诧异的看着又恢复了容貌的南宫清,继而很快猜到了缘由。暮沉风赢了,南宫清逃走了,也还是会回来找暮沉风。

暮沉风的脸由怔忡到惊愕,最后浮起一丝颤栗。

他没想到南宫清会去而复返,更没想到自己赌气的话会被南宫清听到。目光转到南宫清身边的白云身上,白云脸色阴沉一脸愧疚的低下头去。

他也不知道会这样,他只是想救南宫清。

“所以说,一切都是你的目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这么久以来,你故意的囚禁我,只是为了你的报复,是吗?”

南宫清终于明白莫言想对她说什么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鎏玥宫里会有皇后的画相,为什么暮千逸和暮沉风明明是兄弟却水火不容,为什么暮沉风在暮千逸的面前时,总会表现得那么的热情和不同一般。甚至,为什么暮沉风今夜会如此的古怪。

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解答。

原来,她只是一个棋子。

当初在边关,让她住在鎏玥宫,是为了避开暮千逸的耳目。只是为了留下她。

今而,把她弄进宫来虽然是暮千逸的主意,可是暮沉风其实是完全有办法阻止的,可是他却故意的送她到暮千逸的面前。

如果今天不是机缘巧合的听到了这一切真相,她可能真的傻乎乎的被暮沉风利用了。

他果然是一只千年的老狐狸。只是可惜,她就是这只老狐狸嘴边玩腻的兔子。是时候将她送给大灰狼了。

南宫清冷笑。

暮沉风阴翳着脸握紧了双拳。

他该怎么说明,在他的计划里,南宫清的确是一个棋子,可是实际上,她早就不是了。

“回府再说!”暮沉风一把握住南宫清的手臂,没留神南宫清挥手拍的一声,打到暮沉风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震得白云瞪大眼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何反应。她居然敢打王爷!

南宫清那绝色的小脸上一片凄哀,水眸之中盈光闪动,如波光潋滟的湖。

“暮沉风,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绝哀的声音响起,南宫清转身飞入黑夜之中,在她转身的同时,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到暮沉风的手背,清凉得沁入心扉。

“王爷……”白云挣扎的看着南宫清消失的方向,再看了看一脸阴翳的暮沉风,最终,他做出了选择。

“王爷,小人告退!”白云飞一般的窜入黑夜,随着南宫清的身后紧紧追去。

世界如同陷入无边的寂寥之中,暮沉风的手还半举在空中,怔怔然的缓缓收回。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看来,不用朕成全你了。不过朕可以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朕,不会再纵容你。至于南宫清,那就各显本事吧!”暮千逸说罢,拂袖转身离去。

夜风凉,站在一边看了很久的戏的计神医打了一个哈欠,捋了捋胡子,摇了摇头走入三清阁。

真是乌烟瘴气!他还是早一点离开好了。

“师傅,我们明天要走吗?”计神医身后,那眉清目秀的小徒弟轻柔的问。

“对,明天就走。”计神医点了点头,挥手关上三清阁的门,也将一切凡尘琐事关在门外。

三清阁一边的小树林中,皇后黯然的转过身,拭去脸上斑斑的泪痕,垂下无神哀戚的眼帘,无声的没入黑夜之中。

三清阁前,只有暮沉风阴沉着脸,咬牙眯眼看着南宫清消失的方向,充血的眼眸之中泛出嗜血的光芒,唇角冷冽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很好,有个性!不愧是他暮沉风的女人!南宫清,经过今夜的事,你以为你还逃得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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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这个混蛋!滚开!不要碰我!]

“丑丑!”白云的轻功比南宫清好,三下两下追上南宫清。将她拖入御花园的无人之地。

虽然说见过南宫清惊世的容颜之后,再叫她丑丑有些别扭,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该叫她什么。

“走开!”南宫清正在气头上,不分青红皂白的的一阵拳脚伺候。

白云只防卫,不还手。

娟南宫清终于打累了,瘫软的坐在地上,怔忡了半晌,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白云看了看四周,夜色四合,四周静寂无声。已经没有追兵了。想来可能是此处相对偏僻,追兵未致。也有可能,是暮千逸不想再刺激南宫清,所以临时撤下了追兵。

白云很无辜的站在一边,看着南宫清哭得凄惨无比。

诛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喂——”

“你这个混蛋!滚开!不要碰我!”

南宫清对着纯情无辜的白云怒吼,吼得白云无可奈何的看着她。

“你这个骗子,千年的老狐狸!大猪头!死变态!恶心鬼!你滚开!你不是好人!你们都不是好人!你除了欺负我,利用我!你还会什么?死变态!死猪头,没人性的家伙!亏我还回来找你,我才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我居然相信你会救我,明明最可恶,最阴毒,最无情,最残忍,最冷血的人是你!我是猪头才会相信你!……”

南宫清没发现自己骂了两次猪头,一次是骂暮沉风,一次是骂自己。两个猪头!

白云听出来了也不敢笑。这个时候笑,是会遭到报应的。

对于南宫清此刻的破口大骂,白云目瞪口呆,真真算是见识到了她的厉害。

这女人的容颜是绝世的,可是脾气也是一流的。

至少,在她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女人,连骂人都骂得这么有个性,还有,她连王爷都敢打!连皇帝都敢得罪!厉害啊!

白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为了她而情愿倾其所有。

等到南宫清终于骂累了,坐到一边抱着膝盖发呆的时候,白云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杯水,送到南宫清的面前。

南宫清诧异的看着面前的水,白云指了指晕倒在地上的小丫鬟,南宫清豁然大悟。

接过水杯,想也没想,咕噜咕噜的几口喝掉。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白云这一次没有自作主张。

南宫清想了想:“想办法出宫。”

她不要再呆在这里!这个鬼地方除了狐狸就是狼,她不要呆在这里!

白云点了点头,现在追兵已经撤了,想出宫应该不难。希望暮千逸真的愿意放他们一马。

“走吧,我知道一个地方,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可以顺利出去。”白云长剑一横,指了指一边的小路。

南宫清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黑空,一咬牙,随着白云没入黑夜之中。

白云进宫的时候,就打点好了一切,先前因为四处都有追兵,所以他一时无法顺利的带走南宫清。

而今追兵已撤,他按着之前的安排,一路无碍的带着南宫清出了宫,顺着小路来到皇宫后的围场。只要出了围场,越过小树林,翻过一个高崖,就算是彻底的离开皇宫了。这是最捷径的离路之路。

此刻,天已蒙蒙亮,熹微的晨光从天边一线散开,将围场笼罩在一片迷离之中。正在这时,围场东方的树林中突然惊雀四起,不好,有人!

白云一把抓住南宫清的手腕,向飞雀惊起的反方向跑去。

明明在宫里没了追兵,为何这里会安排人埋伏?看来,暮千逸只是不想刺激她,却并不打算真的放走她!他的意图很明显,他可以给她自由,但是她必须留在宫里。

南宫清恨恨的咬着牙,这两个姓暮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她一定要离开!要走得远远的!

“等一下!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如果真的有人埋伏,飞雀早就被惊起了。看样子是有人不想我们走那边,我们偏偏要去!一定没错!”南宫清小手一指,反拉着白云往树林里钻。

两人刚刚跑入树林,就听身后传来追兵的马蹄之声。白云不由更对南宫清刮目相看,这个女人果然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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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个个都对她居心叵测]

二人一路以树蔓为遮掩,躲开追兵,隐藏在树林里的小队伏兵根本不是白云和南宫清的对手。

白云剑术精湛,三下五除二的解决身边的人。南宫清的武功不怎么样,可是暮千逸再三强调不能伤害南宫清。所以打起来的时候,他们自然有些畏首畏尾,生怕一不小心伤害了南宫清,违抗了皇令。南宫清机敏的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于是充份的利用了这一点。打不过就往对方的刀口上撞,逼得对方硬生生的收回刀去。

二人配合得当,很快解决了伏兵。

原来,越过这片树林后的高崖,就出了围场的范围,这是一条出宫最捷径的路。所以暮千逸才在这里安下伏兵,故意惊起鸟雀,希望他们绕道而行,走进他的包围圈,这样便可以省时省力。

娟哪知南宫清聪明的看破了他的伎俩,三下两下的解决了伏兵之后,在追兵到达之前,二人以刀剑借力,几个翻身纵跃,上了悬崖。

最后看了一眼高墙林立的宫廷,南宫清绝然的转身:“我们走。”

出了皇宫,并不等于就安全了。穿过一片大树林的时候,他们很不幸的遇上一了头猛虎。

诛白云长臂一挥,将南宫清甩到了树上,单枪匹马的与虎搏斗。

任他武功再好,对手可是一只生猛的老虎,虽然最后白云终于一剑解决了它,可是白云也受了伤。

手臂上留下几条深深的爪印。

“疼吗?”一系列的惊吓,逃亡,让南宫清彻底忘记了白云也是受人所脱的事,她小心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条绸布,给白云包扎伤口。

晨曦的阳光柔和的照在南宫清绝美的小脸上,她长而密的睫毛如蝉翼一般忽闪忽闪的,睫毛下是奕奕如星辰的眸子,粉嫩的唇轻抿着,一如含苞待放的花蕊,似乎在等待着人去采摘。

“好了!”南宫清在伤口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满意的笑了笑。

白云这方如梦初醒。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润。

“你怎么了?很热吗?”南宫清抬头看了看天,不是啊,太阳也不大,他怎么脸红了?

唉,这孩子,平时一翻机灵相,可是一遇到感情的事,就变得后知后觉了。

“是……是,有些热。我们走吧。”白云匆匆的起身,避开南宫清的目光。感谢她的后知后觉!

“哦,对了白风……”南宫清脱口而出,发现自己叫错了名子,这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很惦记他?”白云没敢看南宫清的眼睛,只是将目光投到远处粉色的云上。

“是啊,不知蝶现在怎么样了。”

南宫清坦诚的点了点头,在她身边的男人,个个都对她居心叵测,除了白风。可是白风去了哪里?

白云的目光中有几丝忧虑,却没有回话。

一路之上,白云虽然手臂受了伤,可是对南宫清依然照顾得无微不至。眼见就要到城镇了,二人松了一口气。

到了小镇,看了大夫,白云的伤势也可以得到好的治疗。可是却存在着另一个问题,很有可能,小镇的每一个角落,都贴满了她和白云的画像。到时候,只怕她和白云都寸步难行!

没想到她南宫清也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而这一切,都是拜两个姓暮的人所赐!

一个只会给她身体上的伤害,而另一个却处心积虑的伤害她的心!

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看着南宫清小脸上的阴翳之色,白云无奈的叹气:“别怪王爷,其实他……”

“别再跟我提他!否则我和你绝交!”南宫清咬牙切齿。

白云只有再次无奈的叹气。

“前面就是小镇,不管怎么样,先去处理你的伤口。”南宫清关切的看了一眼白云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袖。想到在最危机的时候,白云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救她,南宫清心里是感动的。

她很不幸的遇上了姓暮的两兄弟,可是又幸运的遇上了姓白的两兄弟,原来命运真的是公平的。

“这个给你。进城后万一有什么事,你也可以用来自卫。”白云从怀中掏出一个短刃。这把短刃南宫清在白风的身上也见过。

“你见过白风?”南宫清接过短刀又惊又喜,抬眸看着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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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娘娘请听话!]

“这短刀原本是一对,我们兄弟二人一人有一把。”白云耐心的解释,甚至一边走一边细细的解说这两把宝刃的来历。南宫清疑惑的拿着短刀边走边看。白风那一个,她没仔细看,所以也无从分辨白云说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她相信,这个白云的嘴巴是撬不开的。于是将短刀收入袖中。

“白云,你不想知道白风去哪儿了吗?”

“想。”

娟“那你干嘛不去找他?”

“他存心不想让人找到的时候,你是找不到他的。”

“你怎么知蝶存心不想让人找到。”

诛“因为我找不到。”

……

山路一转,却见面前一排皇家亲兵排成一字正在山谷中等着他们。

威仪整齐的队伍有着坚不可摧的力量,正中间,暮千逸一脸紧绷的勒马相向。目光看到南宫清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晶亮。

“暮千逸!”

“皇上!”

暮千逸翻勒马缓步上前,达达的马蹄声在山谷中显得份外的清冽。那高大的身影在高山绝壁的衬托之下,更显得威仪魁梧。

南宫清突然刷的一声,拔出白云的剑架在脖子上:“你别过来,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暮千逸大手紧,马儿长嘶一声,停下了脚步。在南宫清身前的不远处徘徊着。暮千逸的黑眸如深潭一般窥不见底。他突然长臂一挥,另一队亲卫兵从后谷后包抄了过来,断了南宫清的去路。

“跟我回宫,否则,就让他和你陪葬!”暮千逸大手一挥。丢了一件东西给白云。白云握在手中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南宫清刚一分神,想去看个究竟,就感觉手腕处一痛,手中的长剑铛的一声,掉落在地。

暮千逸翻身下马,缓缓的走了过来。

几乎在同时,寒光四起,一柄柄长剑架到了白云的脖子上,南宫清清楚的看到,白云根本没有反抗,只是紧握着暮千逸抛给他的东西,对着暮千逸怒目而视。

“暮千逸!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话还没问完,南宫清只觉得背后一疼,眼前陷入一片漆黑。身子也软软的坠向地面,暮千逸及时而准确的将她揽入了怀中。

蒙毅低头默然后退,是他点了南宫清的穴。

暮千逸低着头细细看着怀中的人儿,熟悉的身子,柔软而清香。轻易的勾起了暮千逸全身的最深藏的渴望。手臂一沉,一把抱起南宫清上马。

当山谷间又恢复了静寂之后不久,一个战甲凌乱的妖邪男人策马而来,在看到空寂的山谷之后,发出震天撼心的呐喊。长剑挥过,满山凌石纷落,在山谷中引出久久的回响,震人心魄!

丑丑,我来晚了。

暮千逸说得对,皇宫,京城,是他的地盘。可是,他不会就这样放弃,永远不会!

**

南宫清悠悠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空寂的宫殿之中,身边有丫鬟太监们正在忙碌着。几个小丫头正准备上前为她宽衣。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走开!”

南宫清一跃而起,双手护住自己的衣襟。趁机摸了摸怀中的短刀,还好,还在!看来暮千逸的确还没来得及碰她。

“娘娘,让奴婢伺候娘娘沐浴更衣。”几个丫鬟同时向南宫清行礼。

“什么娘娘?不许再叫我娘娘!”南宫清怒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大得可怕,全一色的黑色与黄色的搭配,庄严而又深重。

几个丫鬟无奈的相视一眼,顺从的改口:“让奴婢帮您沐浴更衣吧。”

“沐浴更衣?为什么要沐浴更衣?我不要!走开!”南宫清从床上一跃而起,蹭蹭几下跳到门前想夺门而逃。

一拉开门,蒙毅横刀站在门前。

南宫清愤然的砰的一声关上门。居然软禁她!

想到什么,南宫清转身开门,对着蒙毅吼道:“暮千逸呢?叫他出来!”

“皇上还在早朝,娘娘请稍安勿躁!”蒙毅一脸严肃认真。

稍安勿躁?怎么听着感觉似乎是她迫不及待一样?!

算了,和他说也没有用。他就是一武夫!

Www ●тt kan ●¢ ○ 南宫清再次砰的一声关上门。这才发现殿内大大小小所有的丫鬟太监对着她瞠目结舌,形如石像。

门外,蒙毅的声音再度响起:“娘娘请沐浴更衣,皇上有令,如果娘娘不听话,微臣可以点了娘娘的睡穴,再请丫鬟们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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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要丑女不要江山的人]

曲无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南宫清的手:"爱卿,你想谋杀朕?"

"不!我只是微臣"南宫清慌乱的想要推开曲无妨。(点墨中文>

此刻,曲无妨正跨坐在她的datui上,一双大手紧握握她的小手,那姿势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你可知,以图刺杀皇帝,其罪当诛!"曲无妨的语气生冷,可是眼眸却深沉得看不清情绪。

"我微臣没有,皇上您误会了!您让我起来,微臣慢慢解释"天啦,那个东西又来了,上一次是顶住她的小腹,这一次直接蹭着她的sichu,让她全身一阵一阵的火热。

好难受!

曲无妨的目光却越来越火热:"是吗,爱卿觉得需要解释吗?"

"需要,皇上您"南宫清开始感觉口干舌燥,吐字困难。她快要呼吸不了!

"好,那先让朕你身上还有没有私藏其它的凶器!"曲无妨的话音刚落,大手一挥,将她面前的亵衣撤走。露出她胸前紧缠柔软的白绸。

"皇上!住手!"南宫清大感不妙。

"这是什么?"曲无妨明知故问,一双黑眸已闪着火一样炽热的光,"这里面藏了什么?"

"没,没有!皇上!"南宫清的小手在空中徒劳的抓着。

"让朕好好,朕最信任的臣子是怎么包藏祸心的!"曲无妨的话说得很冷,可是笑容却越来越jian诈。大手开始急切的扯开她胸前的白绸,贪婪的想看里面包裹的最美风景。他的身体因为强烈的渴望而疼痛着。

化荷花面上下下。"来人啊!有刺客啊!快来救皇上啊!"南宫清急中生智,对着船外大叫。

顿时,船处骚动起来,曲无妨低咒一起,起身大步走了出去,有jin卫军正准备冲进来救驾:"站住!退下!"

"皇上!"jin卫军讶然的看着曲无妨,"皇上可否受伤?"

"并无刺客。"曲无妨冷声道,"适才只是朕和南宫爱卿打的一个赌,并无刺客,你们可以下去了。"

jin卫军面面相觑。

"还有,没有朕的亲自宣召,谁也不许过来!"

[正文 再不走开,更狠心的还在后面!]

且说南宫清等人来到京城外的小镇,这里是离京的必经之路,在七子山的山脚之下,比较幽避,也比较安静。

南宫傲和七子枭化妆成商人,暮沉风和南宫清化妆成夫妻。四人先后入城,装作互不熟识。却尽量比邻而居。

暮沉风的伤早就好了,纳兰轩的药真的很有用,两天便痊愈了。不过暮沉风并不想这么快好起来,于是一路上装作体弱气虚。哪知关上房门,看上去羸弱无比的暮沉风就由狐狸变成了狼,直接把猎物扑倒。

“啊——你放开!”南宫清小手不停的拍打着暮沉风,却被暮沉风一口咬住。那妖魅的眼眸深邃如海,幽深的海面浮起灿烂的星星。

“嘘——小点儿声,被人听到就不好了,如果惹人怀疑就更不好了。”

暮沉风笑得妖娆如花,修长的眉弯成两条杨柳,柔和的目光轻抚着南宫清的面颊,而他的手指却轻轻落在南宫清的粉唇上,暧昧的摩擦着。引得南宫清的小脸上一阵烫热。

“你敢碰我,我哥就在隔壁!”南宫清瞪着暮沉风。

四人虽然两两而行,彼此装作不认识。可是为了相互照应,还是尽量比邻而居。

“说不准暮千逸的密探也在隔壁。”

暮沉风的吻轻如风的落在南宫清的唇上,只是轻轻一点,便退开了,用那妖魅的眸子细细看着南宫清精致的小脸。

“暮……”南宫清刚刚想推开暮沉风,却引起暮沉风一阵闷哼。

“你又怎么了!”

南宫清咬牙切齿的看着暮沉风,这一路之上,这妖孽没少哼哼。每一次都半真半假的装着伤口疼来骗取同情!偏偏她明明知道这可能是骗她的,可是一看到他苍白的脸,还是于心不忍不住的心甘情愿的上当去。郁闷致极!

“疼……”暮沉风低哑的声音响在南宫清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扑在南宫清的颈窝。然后,他成功的看到南宫清的小脸开始变得酡红。

“少骗我!你的伤都好了!”

“我说的是下面疼……”暮沉风一脸的委屈。真的很疼,想她想得疼极了!

“……”南宫清直接无语。

“天天想你,天天疼!”暮沉风一边说,一边缓缓的低下头,在南宫清的脖子上印下一个深深的爱痕。

“走开!我哥在隔壁!”南宫清又急又羞,体内的燥热之气被这妖孽勾得腾腾而起,可是她没办法当着南宫傲的面做这种事。

“又不是在我们房里。”暮沉风不在乎的继续着他的“美食”。

“那也不行!”南宫清拼命的想要推开暮沉风。

“宝贝,我想死你了!”暮沉风的大手很不规矩的开始在南宫清的身上游走,对南宫清的拒绝视而不见,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让她点头。

“我不想你!走开!”南宫清急了。

因为她的身体开始背叛她的意志。可是她真的没办法在这里和暮沉风做什么,南宫傲随时可能会过来。

南宫清一抬头,一口咬住暮沉风的肩,暮沉风格的唇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开南宫清的颈窝,妖魅的眸子里似乎还带着丝丝的雾气:“娘子,你好狠心!”

“再不走开,更狠心的还在后面!”南宫清低声警告。

暮沉风低叹一声,翻身落到南宫清的身边。可是妖眸却还是电力十足的看着南宫清:“娘子,我好想要你!”

“你……”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南宫傲轻淡如风的声音:“吃饭了,吃完饭,我们还要备一些干粮,明天好上路。”

南宫傲的话是说给七子枭听的,也是说给他们听的。南宫傲和七子枭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不吃了,疼!”暮沉风耍赖似的翻了一个身,睡觉!

“你给我起来!”南宫清伸手去拽暮沉风。

暮沉风嘟哝了一句:“想吃的吃不到,索性什么都不吃了!”

而且他现在的样子,只怕也不了出门,还是等“火气”消了再说!

“你闭嘴!”南宫清拿着枕头砸向暮沉风。这妖孽是故意的!不知道门外的南宫傲听到没有!羞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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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打是亲骂是爱!]

暮沉风自有他的办法,随便一个小玩艺儿就足以勾起南宫清的兴趣,于是,吃完饭,南宫清便跳着蹦着要去逛大街了。

在宫里关了这么许久,好不容易可以自在的玩,南宫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暮沉风这个“相公”自然是当之无愧的护花使者,紧跟其后。

看着南宫清孩子般的在人群中窜来窜去,暮沉风的唇角勾起魅惑而满足的笑意。

南宫清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摇着刚刚买来的小玩艺儿,兴奋得孩子一般,哪知一个转身,却不见了暮沉风。

“猪头!”南宫清叫了一声,人群中,人来人往,却不见暮沉风的身影。

“猪头!”南宫清的脸色黯淡了下来,一双美眸在人群中搜索着。可是面前却只有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风风!”南宫清急了。不远处,有官兵正大摇大摆的走来。

南宫清侧身避开官兵,回头四处寻找暮沉风,却还是找不到。这妖孽不会丢下她的,可是他去哪儿了?

一开始,南宫清还以为暮沉风是闹着玩的,可是看到官兵之后,她真急了!

“风风!你在哪儿?”南宫清在人群之中搜索着,头一次,她觉得好无助。

“姑娘,你找谁?”街头的老太太好心的问。

“我找……相公。”南宫清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游荡着。小脸上满满的焦虑。

死猪头!你再不给我滚出来后果自负!

“哦!找相公!”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之声。

“小姑娘,找相公,你相公是不是长得我这样儿?”

一个涎皮赖脸的男人凑了过来,美女的诱惑力一向都很大,尤其是这个美女还是一个无助的单身美娇娘。

南宫清白了他一眼:“滚得远点儿,否则你会后悔的。”

“滚?我怎么舍得呢?”那男子伸出手想摸南宫清的脸,南宫清一脚将那男子踢飞。

同时人群之中传来惊呼之声:“有意思,够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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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三五个男子围攻了上来,南宫清正好一腔怒气无处发泄,对着那群乌合之众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打得那几个男子哭爹叫娘。

正在南宫清得意的冷哼之时,一个大网从天而降,将南宫清罩了一个人严严实实。

南宫清越是挣扎,那网反而收得越拢了。

“小娘子,这回看你还往哪儿跑!”

眼看着那肮脏的脸就要凑过来,突然一个身影临空一脚,一个横扫千军,将那向个男子踢到几丈之外。那矫健的身影如箭如鹰,又轻巧的落在南宫清的面前。

他手中的长剑一挥,南宫清身上的大网顿时碎裂。

“谁敢碰我娘子?”暮沉风像神祗一般轻盈的落在人群之间,妖魅的眸子微微在人群之中扫过,他的目光在妖邪之中带着冷然的杀气,那冷冽之气让四周的空气骤然凝结,所有人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你娘子?”

为首的男子不甘心的冲上前来,暮沉风只是动了动手臂,所有人都没看清怎么回事的情况下,那男子已飞出几丈开外,重重的摔落在豆腐摊上,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其它的男子见势不妙,顿时四散开来逃命去了。就连看热闹的,也远远的避开,生怕那凌厉所伤。

“娘子……”暮沉风一回头,脑袋就遭到了一阵痛击。

“你这个猪头!你去哪儿了!”南宫清对着暮沉风怒吼。

“娘子,我错了。”

暮沉风之前的肃杀冷邪之气顿时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魅惑而讨好的笑。引得人群中传来唏嘘之声。人人歆羡的看着南宫清。

“你存心的是不是?耍我好玩吗?你就这点儿本事吗?”

南宫清一边怒吼着,一边抄起路边小摊上的大大的波浪鼓往暮沉风的脑袋上敲去。

暮沉风不躲也不闭,早就说了,打是亲,骂是爱嘛!何况这点儿力度对他而言就像是挠痒痒。

“娘子,我去给你买这个了。”暮沉风突然举起手,他的手里,拿着南宫清刚刚看了半天没舍得买的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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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让你幸福!]

“娘子,我去给你买这个了。 南宫清的眸子闪了闪,喉头一阵哽咽,说不出话来。

“娘子,我错了。我承认,我也会有犯错的时候,原谅我犯过的错。我会用心的弥补你受过的伤害。保证不会再辜负你。也绝对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相信我,好吗?”

暮沉风磁哑的声音在南宫清的耳边响起,暮沉风温柔的将南宫清的长发绕到耳后,再将刚刚买来的翠玉凤钗插到南宫清的头上。

那动作小心翼翼,似乎在呵护着最珍贵的瑰宝。他的目光灼热而专注,深邃不见底,让南宫清不自觉的回想起寒潭那一夜,他的目光也是如此。

南宫清好想问,这是否意味着,在寒潭之时,他就爱上了她?

可是她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暮沉风居然在大街上向她表白!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偏偏那妖孽一本正经,深情款款,让她有些招架不住。现在她该说什么呢?

南宫清顿时觉得手足无措起来。

“相信他!相信他!”人群里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南宫清羞得满脸通红,一转身想跑,却被暮沉风一把拉入了怀中:“娘子,你还没有回答我。”

“回答什么!你这个猪头!”人家害羞啦!

“娘子,你真的不肯相信我吗?”暮沉风一脸的哀怨,看着人群之中的人都开始为他打抱不平了。

“相信他啊!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啦!”

“就是,你不要我要了啊!”一边的春花楼上,几个花枝招展的看热闹的女人抢着嬉笑着叫道。

现在他们两个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南宫清跑也跑不掉,逃也逃不了,只有恨恨的一抬头,冲暮沉风的肩膀上咬去。

再将小脸深深的埋入暮沉风的怀中。

“啊!娘子答应啦!”暮沉风笑得分外妖娆。

“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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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南宫清把头埋入暮沉风的怀中,小手掐着暮沉风的脖子使劲儿的摇,引来人群之中哗然的笑声。

小女儿的娇羞早已说明了一切,暮沉风的手臂一紧,脚下生风,带着南宫清腾然飞起,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窜上房顶,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不远处的酒楼上,南宫傲和七子枭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一幕。相视无言。

“七兄弟,我敬你一杯!”南宫傲主动为七子枭倒上了一杯酒。

七子枭苦涩的一笑,一仰头,干尽。

“你有什么打算?”南宫傲再为七子枭斟酒。

七子枭苦笑了一声:“打算?回到松龙国,找到华阳。这是我欠她的。”

南宫傲低头沉思了片刻:“你爱她吗?”

七子枭蹙眉:“谁?”

南宫傲长叹一声,看样子,答案已经有了,如果他爱的是华阳,根本不用再多此一问:“听说华阳公主失忆了,你找到她又打算怎么办?也许她真的已经忘记了你。”

七子枭再干了一杯酒:“我知道。但是我必须去找她。”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华阳最后看他的那一眼,这个女人是为了他才会变成这样的。

且不说她是公主,就是一个最平凡的女人为了他有如此的牺牲,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她本就是一个刁蛮任性,被惯坏了的公主。

虽然他清楚的明白,他爱的是依然是南宫清。可是他还是必须去找华阳。

“找到以后呢?”南宫傲再问。

七子枭沉默了:“如果她幸福快乐,那就当我从来不曾出现过。然后,我会回来找暮千逸报仇!”

他必须先把南宫傲南宫清等人送回松龙国,确定他们的安全,他才能安心的离开。

清儿,我能为你做的,都做了。

今生如果注定我给不了你幸福,我也还是希望看到你幸福。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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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暮沉风,永远不会辜负你]

清儿,我能为你做的,都做了。今生如果注定我给不了你幸福,我也还是希望看到你幸福。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幸福。

七子枭一仰头,又一杯酒下肚。

“七兄弟,这一杯,我敬你!”南宫傲举杯看着七子枭,七子枭的心情他理解,可惜他帮不了他!

七子枭也理解南宫傲这一杯酒中的深意,于是一仰头,再一杯干尽,如月的眸中有一种深沉而隽永的痛疼。

南宫清不能属于他,是他最最深切的痛。可是南宫清喜欢的人是暮沉风,他却输得心服口服。

*

再说南宫清被暮沉风抱着飞向城外的湖边飞去,湖面之上一片波光粼粼。在湖中心,有一个被莲花装点得分外清雅的小船。小船中有几案软榻,香茶点心,古筝萧笛。却没有人。

暮沉风足下生风,那矫健如飞的身影几个纵跃,轻盈的落在船面之上。然后才放下南宫清。

“猪头,你又想做什么?”南宫清揪起暮沉风的前襟。

“做你正在想的事!”暮沉风一把打横抱起南宫清,在他踏入船内的那一刻,小船四周的垂帘也随之飘然而下,将小船外的景色阻隔在船外。给他们留下一片静谧而暧昧的空间。

“你这个色狼!”南宫清从暮沉风的眼中看到了他的企图,不由不脸儿透红。

“娘子,原来你也在想这个啊?看来我们真的是心有灵犀啊!”暮沉风一弯腰,将南宫清放到软榻之上,随之密不透风的压了上去。

这一回,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到他们。

“谁跟你心有灵犀,你放开我!”南宫清挣扎着,却被暮沉风按住了小手。

“嘘——你听!”暮沉风的气息扑在南宫清的小脸上。

“听什么听!”南宫清又羞又气,那家伙的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小手,另一只手在她的柔软上轻捏着,引得她的身体禁不住的颤抖。

“听我的心——丑丫头,相信我,我,暮沉风,永远不会辜负你。”暮沉风低哑的誓言响起在南宫清的耳边。

南宫清的水眸顿时蒙上一层烟雾。那雾气随着暮沉风灼热的气息开始凝聚闪烁,汇聚成一颗灿烂的小星星。

暮沉风满足的看着身下的女人娇羞的神色,缓缓低下头,在南宫清的唇上轻轻的烙下一吻。

这一回,南宫清没有反对。

暮沉风的吻温柔而又专注,似乎在膜拜着最珍贵的瑰宝。

小船在湖中随风而动,任意东西。那垂帘中依稀传来暧昧的呻|吟。

暮沉风的吻灼热而又急切,他渴望她,渴望得太久了!

可是身下的人儿却总是不安分的扭来扭去。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他更“难受”吗?

暮沉风的唇急切的在南宫清的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爱的痕迹,他的大手也在同时一件又一件的卸下南宫清身上的“障碍物”。

当南宫清发觉身上凉飕飕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刚想开口拒绝,暮沉风的吻已铺天盖地的堵住了她的一切言语。南宫清只有瞪大眼看着面前那张放大的脸。身子不停的扭动着,目光中的意思很明显:你这个色狼!

终于,暮沉风被南宫清那半推半就的招式弄得彻底没了耐性:“丫头,是你招惹我的。”

他的意思是,本来他可以再慢一点,再“抒情”一点的。

“死猪头!”南宫清终于得了空,小脸儿殷红,声音也在颤颤的发抖。

暮沉风飞快的卸上自己身上的衣物,再将已经被他剥得差不多的南宫清身上最后的阻滞扯掉。

“啊——”南宫清缩回身子想往床上跑,却被暮沉风一把拉了回来。

“娘子,你逃不掉了!”暮沉风的手在南宫清娇嫩的肌肤上游走着,点起簇簇的火焰。

早就说过,他熟悉南宫清身上每一个敏感的地方,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

当炙热的肌肤紧紧的贴在一起的时候,南宫清情不自禁的轻叹了一声。

暮沉风那妖魅的眸子如一片深沉的海。让南宫清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寒潭一夜。

“猪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这个问题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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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她太累了,都是这妖孽害的!]

“猪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这个问题很重要。

暮沉风魅惑一笑,满足的欣赏着南宫清嫣红的身子:“你说呢?”

“暮沉风!”南宫清不满的吼道。

“真想知道?”暮沉风凑到南宫清的耳边,“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信吗?”

“寒潭吗?”南宫清的眸光中如闪着星星。

哪知暮沉风摇了摇头:“笨蛋!是战场!”

“啥?”南宫清诧异了。

“你穿着战甲冲锋陷阵的时候。”暮沉风的目光柔和的落在南宫清的小脸上,“明明武功差得要命,还拼命往前冲。”

“你这个猪头!你居然笑我!”南宫清没功夫去辩解,其实那个时候暮沉风并不知道她是女人。她正忙着去对付暮沉风在她身上的大手。

暮沉风邪气的一笑,他的问题回答完了,该“办正经事儿”了!

南宫清的小手还在不安分的挥动着,可是意识却在一片混沌中认清了一个事实:很好,暮沉风在寒潭之前就爱上了她,她还是占便宜的!

当南宫清的小手终于柔软的落到暮沉风的肩上时,暮沉风一个温柔的挺身,深深的埋入了南宫清的身体,引得南宫清一阵娇柔的喘息。

“清儿,我爱你!”醉人的低喃,让南宫清彻底迷醉了。

所以说,这妖孽哄女人的功夫是一流的,只可惜南宫清没机会找他算帐了。

……

等到她有机会的时候,也把算帐这回事,忘记得一干二净,因为她累得只剩下虚弱的喘息了。

暮沉风挑起船帘,船外青山隐隐波光粼粼,绿水清波,就在他们的手边。湖风清凉,南宫清呢喃一声,缩到暮沉风的怀里。

抱着如玉的人儿,暮沉风满足的勾起唇角。

清儿,你是我的!

等到二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南宫傲正在等着他们。

“风兄弟,我们喝两杯吧。”南宫傲温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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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沉风点了点头,放开怀中的美人儿。南宫清的身子柔软虚弱,却又生怕被南宫傲看出她刚刚做了“坏事”,脸儿一红,和南宫傲打了一个招呼就上了楼。

原本他们是相约装作不认识,可是南宫傲主动来找他,定然是有要事,暮沉风也很配合坐到了南宫傲的身边。

“请!”暮沉风先干为尽。

“我一向敬重风兄弟,从来不反对你和清儿在一起,因为我知道,清儿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对清儿是真心的。不过婚姻大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父家母都是儒雅读书之人,对于世俗礼教都是十分推崇与尊敬的,我希望风兄弟可以明白。”

南宫傲的意思很明显,他当然知道暮沉风和南宫清出去了一天是做了什么好事,不过他不便点明。他只是希望在成亲之前,暮沉风能和南宫清保持距离。

暮沉风的长眉轻轻挑动:“我明白。大哥请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清儿受委屈。尊父母已经回到安全的地方,我们很快就能和他们见面。”

南宫傲点了点头:“我信得过你。我一家四口人的性命,就交到你的手上,我再敬风兄弟一杯。”

“我只为清儿!”暮沉风一仰头,干尽一杯酒。

南宫傲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是他迂腐,而是他不得不提醒暮沉风。南宫尚这一关,只怕不太好过。

暮沉风回房的时候,南宫清已呼呼大睡去了。

她太累了,都是这妖孽害的!

暮沉风的手指抚南宫清的小脸,温柔而舒缓。深色的瞳眸之中,一片温情。

她,是他的妻。

*

曲无为的军队终于开始缓缓的离开京城。

七子枭是松龙国的大将,他在军中多年,为人仗义,又领导有方,故而结识了不少的生死之交。曲无为的车队之中,就有几个七子枭的结义好友,于是他们成功的混入了曲无为的队伍之中。

一路之上,果然如南宫傲所料,十分的顺利。而这一路之上,暮沉风果然尊重南宫傲的意思,不再碰南宫清。当然,他的“碰”是特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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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一路之上,果然如南宫傲所料,十分的顺利。而这一路之上,暮沉风果然尊重南宫傲的意思,不再碰南宫清。当然,他的“碰”是特指。

月下花前,良宵美景,又有佳人做伴,自然有难以自持的时候,不过暮沉风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刹住车”,这对暮沉风而言,当然又是另一个艰难的考验了。

在入松龙国的前一夜,暮沉风久久看着南宫清的睡颜,若有所思。良久,他挑开营帐走出帐去。

一轮弦月之下,左边是南焰国,右边就是松龙国了。

这样的月暮沉风见得多了,可是却从来不曾像今夜这样纠结。南宫傲拍了拍暮沉风的肩。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去做想要做的事。”暮沉风笑得高深莫测。

*

可是,终究有事是暮沉风解决不了的。那就是南宫尚。

绿苑小轩,南宫尚夫妻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计神医对看别人家人团聚的戏码没兴趣,所以便和计小楼直接去了小轩后的一个清净小园炼药去了。

回到绿苑小轩,七子枭的思绪万千。在他的房间里,这里,曾有他最最美好的回忆。可是而今物是人非。

他已经没有权利再去爱谁。南宫清,只能永远是他心中的梦,永远遥不可及。

七子枭回到房间后,便一直没有出来。南宫清想去叫他,却被暮沉风拉住了。

“丫头,我们一家团聚的时候到了,外人就不用叫了吧?”

暮沉风就是暮沉风,明明他心里想的是不想打扰七子枭,因为他知道,七子枭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安静,可是他却偏偏用最欠揍的语气调侃着南宫清。

南宫清小脸儿一红:“谁和你是一家人!”

“清儿!过来!”

团聚的喜气还没散去,南宫尚便看到了女儿身边这个身材修长,气度不凡的男子。

从这男子和女儿之间那暧昧的目光来看,南宫尚一眼便猜出了这男子和南宫清的关系,做为父亲,选女婿当然得慎重了!

南宫夫人打量着暮沉风,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开心。

女儿的眼光不错,这个男人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都让他很满意。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我不过去!”南宫清十分清楚下一步南宫尚会说什么,所以她还是躲得远远得比较好。

上一回就差一点儿被藤条抽!她当然要记住教训。

南宫尚瞪着南宫清,南宫清躲在暮沉风的身后不出来,于是南宫尚只有转而看着暮沉风:“这位少侠尊姓大名?”

“暮……”

“猪头疯!”南宫清抢着塞了一块点心到暮沉风的嘴里。

如果南宫尚知道坐在他面前的男人就是被他天天诅咒天天骂的暮沉风,南宫尚一定会跳起来的!

“咳咳!”不敢承认自己教女无方,南宫尚干咳几声,以示警告。

南宫清一如既往的视而不见:“猪头,你累了。”

在父亲严刑逼供之前,把暮沉风弄走再说。

“他姓暮?”南宫尚人老了耳朵不聋。暮姓是一个禁忌。

南宫清的水眸转了转:“啊,是,姓木。木头的木。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如果你不喜欢他姓木,那叫他改姓猪好了。反正我喜欢叫他猪头!”

暮沉风没生气,但是他看到南宫尚的胡子快被他自己吹到天上去了。

女不教,父之过。虽然说南宫清是什么样子南宫尚早就知道了,可是当着新女婿的面,第一次谈话就“严重受阻”,让南宫尚的老脸没地方搁了。

“丫头!你给我滚回房里去!”南宫尚吼道。

“我不回去!”南宫清有恃无恐,躲在暮沉风的身后冲着南宫尚做怪相。气得南宫尚又要起身打人。

“老爷,老爷,您身子不好,别生气,清儿也许是一路赶路太累了,让他们休息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南宫夫人一边安抚着南宫尚,一边冲南宫清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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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除非我死!否则你永远别想!]

“老爷,老爷,您身子不好,别生气,清儿也许是一路赶路太累了,让他们休息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南宫夫人一边安抚着南宫尚,一边冲南宫清挥手。

南宫清拉着暮沉风的手臂就跑。

暮沉风走前不忘记冲南宫尚拱手行了行礼。

南宫尚气得指着南宫清的背影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有把矛头转向南宫夫人:“都是你,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

“老爷,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相聚,您就别生气了。”南宫夫人冲南宫傲使了一个眼色,南宫傲于是也上前安慰南宫尚:“是啊,父亲,没有什么比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更重要了。”

“你说,这个男人是什么底细,他有没有欺负清儿?我南宫尚总不能糊里糊涂的嫁女儿!”南宫尚问道。

南宫傲低眉微思了一下:“如果没有他,我们一家人也不会有机会团聚。他救了清儿,救了我。我们一家人的性命都是他给的。”

“从南焰国把我们一家人救回来,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他是南焰国的人?”南宫尚一点儿也不糊涂。

南宫傲沉默了。这件事,应该让暮沉风自己来说,而且他相信,以暮沉风的为人,应该不会对自己的身份有所隐瞒。

“我想这件事,还是由清儿告诉您比较好。爹,给清儿一点时间,她会告诉你的。”南宫傲安抚着南宫尚。

“就算是他救了我们一家,我也绝对不会同意我的女儿嫁给南焰国的人!”南宫尚斩钉截铁的捶着桌子。

南宫清越是躲避,说明暮沉风的身份越是可疑。南宫尚做为二朝老臣,自幼读圣贤书长大,满腹忠君爱国的思想,当然无法接受一个敌国之人。

“老爷,人家也没说他是南焰国的人。你先稍安勿躁,消消气儿,喝口水。”

南宫夫人倒是很看好暮沉风,这个男人一看就是疼老婆的,单单看刚才,南宫清左一句猪头,右一句谎言,暮沉风既不辩驳也不解释,只是带笑看着南宫清,任由着南宫清胡来,她就可以断定,这个男人会疼爱她的女儿的。

女人直觉往往是很准的!

门外,南宫清拍了拍暮沉风的肩:“现在明白了吗?”

暮沉风挑眉低下头,凑到南宫清的耳边道:“娘子着急了吗?”

南宫清咬牙切齿的看着暮沉风,恨恨的一笑,抬脚想踩暮沉风。暮沉风一把揽住南宫清的腰,邪魅的眸子笑意盎然:“娘子,有什么动作

回房去再说嘛。被人看到了多不好。”

“回你个头!”南宫清掐着暮沉风的脖子摇来摇去。

“你想谋杀亲夫吗?”暮沉风低声在南宫清的耳边道。

“对啊!我就是要谋杀你——”南宫清不打自招,继续摇着暮沉风的脖子。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南宫尚一家人已站在门口,清清楚楚的看着门后的小两口打情骂俏。

“清儿!”南宫尚只恨自己没少长两双胳膊,这样就可以多打南宫清几回,这个丢人献眼的东西!

“爹?”南宫清一见南宫尚,刺溜一下从暮沉风的身上滑了下来,躲到暮沉风的身后。

暮沉风不卑不亢的拱手行礼:“南宫大人。”

“你,给我过来!”南宫尚终于忍不住了,瞪着暮沉风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向一边的小侧房。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要和暮沉风谈谈。

南宫清拉着暮沉风的手臂冲他摇头,不要去,不要去,以南宫尚的脾气,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暮沉风缓缓一笑,拍了拍南宫清的手,示意她放心。然后跟在南宫尚的身后走去。

小侧房的门吱呀一声关上。

南宫清,南宫傲和南宫夫人站在门外等结果。

南宫清来来回回焦躁的走来走去。怎么办?怎么办?他们会在里面说什么呢?

南宫傲拍了拍南宫清的肩,让她不要心急,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不过他可以预料到,要南宫尚点头答应,只怕没这么容易。

果然,屋内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我不答应!坚决不答应!除非我死!否则你永远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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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真的值得你背叛你的家人吗?]

果然,屋内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我不答应!坚决不答应!除非我死!否则你永远别想!”

话音未落,南宫尚怒气冲冲的拉开门走了出来。

南宫夫人不明所以的上前去搀扶着南宫尚,南宫清也去搀扶,却被南宫尚一把甩开了手:“你听着,如果你坚持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你是就再是我南宫尚的女儿!你永远不要再踏进我南宫家的门半步!”

“爹——”南宫清不满的叫了一声。

“不要叫我爹!你什么时候和这个男人划清界限,什么时候再叫我爹!”

南宫尚说罢,在南宫夫人的搀扶下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南宫夫人回过头,冲南宫清使着眼色,让她等消息。

南宫清无奈的跺脚。

“慢慢来吧,这件事急不得。”南宫傲轻叹一声。

暮沉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说实话!”南宫清冲上前去骂暮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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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沉风挑起南宫清的下颚,深深的看着她的小脸:“因为他是你的父亲。”

“你……你笨死算了!”南宫清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烦躁,一跺脚,跑开了。

只有南宫傲冲暮沉风缓缓一笑,许多话,尽在不言中。

*

“什么?老头儿不吃饭?”南宫清跳了起来。

南宫夫人无奈的点头:“是啊,我也以为可以劝服他,可是没想到这一回我怎么劝也没有用。怪只怪……”

南宫夫人看了一眼门外,确定这里只有他们母女二人,这才低声道:“谁叫他是暮沉风呢?哪怕他是南焰国最普通的老百姓,娘也可以说服你爹接受他,可是他偏偏是暮沉风,你知道你爹有多恨暮沉风,想当年,他的一个老朋友就是败给暮沉风,后来一病不起,临终还说他最遗憾的事就是不能亲眼看着暮沉风死。你想想,他是你爹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爹怎么可能接受暮沉风!”

“那怎么嘛!”南宫清嘟起小嘴儿摇着南宫夫人的手臂。

“你告诉娘,你真的喜欢他?”南宫夫人问。

南宫清犹豫了一下,羞涩的点了点头:“是

的,娘。我也是经过许多事,才最终确定这个人。”

“他真的值得你去爱,值得你背叛你的家人吗?”南宫夫人又问。

南宫清摇了摇头:“我不会背叛你们,但是他也值得我去爱。我相信,暮沉风也不会让我背离你们。只要我不开心的事,他都不会做。娘,暮沉风真的改了很多,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也不是再是南焰国的大将,他只是女儿喜欢的男人。”

南宫夫人怔怔看着南宫清,自从这一回见了南宫清,她便直觉的感到南宫清变了。尤其是当南宫清一口气说出这一串话时,南宫夫人不由对南宫清刮目相看了。

“清儿,你变了。”南宫夫人心疼的扶着南宫清的头。

“娘——”南宫清偎依进南宫夫人的怀中。娘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

“清儿,别怪你爹。他对皇上对朝廷尽忠了一辈子……”

南宫夫人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南宫尚的确为松龙国尽忠了一生,可是没想到到了晚年,却被打入天牢,还要一个南焰国的死敌来救他们,这对南宫尚而言,是多大的耻辱啊!

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他是宁可死,也不希望救他的人是暮沉风。

更何谈让暮沉风当他们的女婿!

“娘,我知道。”南宫清的小脸上有着淡淡的忧愁和淡淡的喜悦。

她突然觉得,暮沉风一定有他自己的方法,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就在南宫尚傲气的拒绝暮沉风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可能已经驾崩了。

来传消息的人,是七子枭在宫内的一个朋友。

“怎么会这样?什么叫可能驾崩?”南宫尚急匆匆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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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这么没规没矩的]

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他是宁可死,也不希望救他的人是暮沉风。

更何谈让暮沉风当他们的女婿!

“娘,我知道。”南宫清的小脸上有着淡淡的忧愁和淡淡的喜悦。

她突然觉得,暮沉风一定有他自己的方法,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就在南宫尚傲气的拒绝暮沉风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可能已经驾崩了。

来传消息的人,是七子枭在宫内的一个朋友。

“怎么会这样?什么叫可能驾崩?”南宫尚急匆匆的问。

“我们也只是猜测,王爷去南焰国的日子里,我们没有给皇上服王爷安排的汤药,本来皇上的神智已经清晰了很多,可是王爷一回来,就撤换了皇上身边所有的人,现在整个朝阳宫全是王爷的人。我们根本无法得知皇上的情况。”来者是小路子,以前曲无妨身边的一个小太监。

“之前小齐子偷偷进殿去想皇上,哪知有去无回,最后我们在一个枯井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小路子一边说一边抹泪。

“那你怎么知道皇帝驾崩了?”七子枭一把握住了小路子的手臂追问道。

“自从皇上病后,虽然吃得不多,可是至少,以前每天三餐,都会按时传膳,现在已经五天没有传过膳了。我偷偷去问御厨房。御厨房也吱吱唔唔的不肯说。御医也好些天没去看过皇上了,五天了,没有任何人见过皇上,宫里都私下传言,皇上可能已经驾崩了!”小路子泣不成声。

七子枭狠狠的一拳捶打在桌面上,南宫尚义愤填膺:“我要进宫去见皇上!”

“爹!您别激动。您现在不能出去,您只要一出现,就会被关进天牢。帮不了皇上任何的忙。”南宫傲忙上前安抚父亲。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曲无为胡作非为!”南宫尚义愤填膺。

“这件事,只怕不简单。我们现在进不了朝阳宫。我们这些人都是熟面孔。只要一出现,就会被人发现。而且曲无为已经有了全盘的部署,如果我们贸然行动,一定会中埋伏。所以这件事,我们一定要从长计议。”南宫傲思索着。

“是啊是啊,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南宫夫人忙拉着南宫尚。

“没错,如果皇上真的驾崩了,为什么曲无为秘不发丧,如果皇上没驾崩,皇上现在到底怎么了。”七子枭蹙眉沉思。

南宫傲沉默了一下:“现在,我们必须先确定皇上是否还活着,

我们得先弄清楚朝阳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今夜就去朝阳宫。”七子枭双眸一冷。

“你不能去!”南宫傲摇了摇头:“我们这些人都是熟悉面孔,只要一出现就会被发现。”

“那怎么办?”小路子茫然的看着他们,如果七子枭都没办法,难道说皇上真的没救了吗?

“我们需要有一个生面孔,而且这个人要武功高强,能进入朝阳殿里去到底是怎么回事。确定皇上是否还在宫里。”南宫傲缓缓的开口。

随着南宫傲的声音,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到了暮沉风的身上。

暮沉风的大名在松龙国人人闻之变色,可是却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相。所以他算得上是生面孔,而且他的武功和七子枭在伯仲之间,只有他是最合适的。

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听故事的暮沉风慵懒的伸了伸胳膊,揽住身边的南宫清,妖魅的眸子清亮非常:“娘子,他们都在看我。”

南宫清没好气的一把拍掉他的手:“你去不去!”

死妖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这么没规没矩的,完全不把南宫尚的一脸怒气放在眼里!

“娘子叫我去,我就去。娘子叫我不去,我就不去!”暮沉风邪魅的一笑,双臂放到脑后,悠闲自得的样子和满屋子的紧张气氛形成显明的对比。

“当然得去!今天晚上就去!”南宫清揪起暮沉风的手臂就往外走。

“好,先回房换衣服!”暮沉风一把揽住南宫清的肩,邪气的一笑,带着南宫清一起离开。

南宫尚气得老脸一阵青一阵白,正要发作,却被南宫傲制止了:“爹,现在只有他可以帮我们。”

南宫尚恨恨的哼了一声,不甘心的咽下这口气。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这个妖孽的!

南宫傲缓缓道:“对父亲而言,接受他的帮助就是一种耻辱。可是对他而言,他放弃一切随清儿来到这里,又没有任何条件的帮我们,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异地换处境,孩儿自认为做不到。所以,孩儿钦佩他。”

南宫尚的脸色缓缓有些回缓。扭过头默然无语。

七子枭也沉默了。对此,他表示赞同。只因为那个人是暮沉风,所以他放手了。他只希望南宫清可以幸福。只有暮沉风可以给她幸福。

小路子一脸茫然:“他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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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是问我,还是问曲无防?]

小路子走了,他得趁人没有发现的时候先回宫去。 暮沉风夜探朝阳殿。所有人都没有睡,静静的等着他回来。

南宫清不停的来回踱着步子,如果不是因为南宫傲拉着她,她一准儿和暮沉风一起去了。

那个猪头虽然武功高,可是对皇宫不熟,单凭七子枭对他描述的地形,他可以顺利找到朝阳宫吗?

他的身份特殊万一被人发现,那他就危险了!曲无为完全有十足的理由杀了他!

还有,不知道宫里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曲无为找来的高手应该个个武功不凡,暮沉风真的能应付吗?

所有的问题在南宫清的心头萦绕着,让她无法安静下来。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七子枭断言。只因为他是暮沉风。他相信没什么事是暮沉风做不了的。

南宫清的心情显然也影响了南宫尚。不过南宫尚想的是:暮沉风真的会帮他们?

当暮沉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南宫清雀跃的奔上前去。

“怎么样?没事吧?”南宫清拉着暮沉风的手臂,上下打量着暮沉风,还好,他没事。

担忧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缓缓的放下心来。

“你是问我,还是问曲无防?”暮沉风摘下面纱,邪魅一笑。

“谁会问你!”南宫清有一种心事被看穿的尴尬,小脸儿一红,转身走开。

这一回,暮沉风没拉着她。因为他知道,大家都在等着他的结果。

“朝阳宫里没有人。”暮沉风清晰的说。

“没有人?”南宫尚细细咂摸着这句话的味道。以他为官多年的经验来看,他可以感觉到一场即将到来的大风暴。

暮沉风缓缓再说:“不过朝阳宫外有许多装点得华丽的大木箱,不少人偷偷将朝阳宫内的珍品放进木箱里。”

“放进木箱?”七子枭双眉一蹙眉,把皇宫的,属于曲无妨的东西放进木箱里?

“莫非曲无为想把松龙国送给暮千逸?”七子枭的双拳紧握,如月的目光怒火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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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暮沉风没什么表情的转身,他要做的事做完了,剩下的,他不管。

暮沉风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回廊的影子将他的影子截成了几段。他默无声息的离开,一句多的话也没有。

看着暮沉风的背影,南宫清的心里一沉。

无论暮千逸做了什么,也是暮沉风的亲哥哥。暮沉风就是再爱她,也改变不了他是南焰国的大将的身份。

可是,他却为了她而来松龙国。他却为了她而夜闯朝阳宫。

南宫清的心里涌起一阵热流。

短暂的沉默后,七子枭再一次重复之前的话题:“莫非,曲无为真的想把松龙国送给暮千逸?”

所有人的心思再度回到了国事之上,现在不是他们多愁善感的时候。

“很有可能!”南宫清接口,曲无为这种人,什么做不出来?尤其是以他对暮千逸的感情,这种事是很可能发生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老夫就是拼出命去,也不会让他得逞!我在朝为官几十年,门生无数,再以南宫家的声望,我就不相信不能集合各大要臣齐力对付曲无为这个奸贼!”南宫尚人虽老,志不渐。句句铿锵有力。

“如果曲无为真的是想把松龙国送给暮千逸,那皇上应该还活着。”南宫傲推测着。

“那皇上现在在哪儿?”南宫夫人忙问。

“去南焰国的路上。”南宫清的目光投向窗外,小脸上浮起层层迷惘。

南焰国,对她而言的牢狱。

所有人都沉默了。对暮千逸而言,曲无妨的确是一个大礼!

南宫尚的心思全放在曲无妨的安危上:“一定要救皇上,绝对不能让曲无为这个老贼得逞!”

屋内,南宫傲和南宫尚等人在一起商议着对策。

屋外,暮沉风一个人坐在树梢之上,他颀长的身影在月光下拉下长长的影子,他散落在身后的长衫随风而动,妖娆如花。

“猪……”南宫清在树下看着暮沉风,想叫他,却最终没有叫出口。

默默的看着暮沉风半晌,南宫清悄然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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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没有解药,他过不了今天]

松龙国还是有忠义之士存在。 南宫尚和七子枭暗中联合了不少朝中反抗曲无为的力量,准备对他一举击破。

经过多方打探,曲无为已经在五日前运送了一批礼品去南焰国,曲无妨很有可能就在其中。

而今,曲无为正准打点好第二批礼品,就一同赴南焰国见暮千逸。

时间紧迫,他们必须赶在曲无为行动之前阻止他。

这样一来,他们必须分成两队来行事。一部分人追上曲无为送礼的车队,救出曲无妨。另一部分人留在京城,阻止曲无为离京,并找机会扳倒他。

去救回曲无妨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七子枭和暮沉风的身上。因为这里只有他的武功最高。如果他们二人出手,一定稳操胜券。

而南宫尚就留在京城,联络各方力量,来对付曲无为。

南宫清坚持要和暮沉风一起去救曲无妨,被南宫尚关进了小柴房。

这一回,无论南宫清怎么叫唤,都没有人理她。因为营救曲无妨,的确太危险。没有人愿意她冒险。

南宫清就算是拿出“谁救我出去我就嫁给谁”的话来喊,也没有人答理她。

没有人敢理她。暮沉风正站在门口。

暮沉风妖魅的眸子一闪:“除了我,你谁也别想嫁。”

看着暮沉风和七子枭离去,南宫清气得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

南宫尚这边动用自己多年在朝的力量,联合各方势力准备找机会扳倒曲无为。

而暮沉风和七子枭一路之上很顺利的追上了车队,果然在一个大箱子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曲无防。

曲无妨的伤很重,看样子是中毒。

“皇上,皇上你怎么样?”破庙中风声簌簌,七子枭紧紧抱住曲无妨虚弱的双肩。

昔日里那个骄傲的,高高在上的帝王不见了。曲无妨的脸苍白如纸。

良久,曲无妨才缓缓睁开眼,面前的七子枭由模糊到清晰。终于,他认出了七子枭,那迷蒙的双眼迸射出灿烂的光华。但那光华只是一闪即逝,他的眸子再度黯淡了下

去。

“七爱卿……”曲无妨虚弱的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疑惑,似乎对面前的一切都不太敢相信。

“皇上……是属下,属下回来了!皇上!”七子枭手臂一紧,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曲无妨的目光再度清明了起来,他略略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后将目光定在七子枭的身上。那迷蒙的双眼之中顿时蒙上一层浓浓的雾气:“七爱卿!你们终于回来了!”

……

暮沉风在破庙之外听着庙内的啜泣之声,无言的坐在高枝之上看着远方。

直到他估计七子枭应该帮曲无妨安顿好了,这才走了进去。

此刻的曲无妨看上去清爽了很多。衣衫虽然褶皱可是面容干净,面色虚弱,可是气息尚稳。

“他中了毒,没有解药,他过不了今天。”暮沉风和计神医在一起的时间长,多少也了解了一些望闻问切之理,虽然不会治病,但是对人中毒的症状却是可以一眼分辨出来。

“我现在就去把他们追回来!”七子枭指的是那些压送曲无妨的人,他们的手上一定会有解药。

“如果我是他们,我会在第一时间把解药毁了。”暮沉风懒懒的说了一句,便慵懒的倚到一边的横木之上。

万一被七子枭追上,他们拿不出解药,七子枭可能会杀他们。可是如果拿出解药救了皇帝,等皇帝好了,他们更是死!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博一博。

曲无妨点了点头:“我见过他们的样子,他们不会拿解药出来的。”

看着倚在一边的暮沉风,曲无妨问:“请问这位少侠是……”

“皇上,他是属下的朋友。没有他,属下也救不出皇上。”七子枭抢在暮沉风的前面开口,就怕“暮沉风”三个字从那个精明得近妖的人嘴里吐出来。

曲无妨缓缓点了点头:“多谢少侠,等朕夺回一切的时候,一切好好封赏。”

暮沉风邪魅的一笑,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只丢下一句:“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把今天熬过去。”

哪知他的话音刚落,暮沉风的目光便灼热清亮了起来。

那从远处款款而来的人儿,不正是南宫清吗?

七子枭和曲无妨也看到了,的确是南宫清!二人的目光顿时也璀璨了起来。

却见南宫清蹦蹦跳跳着走在前面,她的手里还牵着一个的胡子,那人狼狈不堪的跟在南宫清的身后。

计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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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猪头疯,我来了!]

“丑丑?”暮沉风一个飞身上前,直接将南宫清揽入怀中。 南宫清的小手还没还得及松开,身子已随着暮沉风而转动。

南宫清的衣袂飘起,轻抚在暮沉风的脸颊之上,暮沉风的衣衫随风而动,将南宫清娇俏的身子轻轻裹住。

风在耳边呼啸,面前的景物变得迷蒙起来。她的眼中,只有暮沉风那妖魅而又深邃的眼。

突然间觉得,真的好想他。

“猪头疯,我来了……”南宫清轻轻的说。

“我也来了——”计神医惨叫连连。

多么唯美浪漫的画面,为什么一定要加上他呢?他可是一点儿也不想掺和进来!

计神医的胡子还在南宫清的手上抓着,没来得及松开。只有一路小跑着跟着他们转圈圈儿。

可怜的人!

“计神医?”暮沉风转眼看着一脸狼狈的计神医。

这计老儿不是一向清脸素面,没想到会被南宫清整得如此狼狈。

真不愧是他暮沉风的女人!

南宫清这才放开手,笑嘻嘻的看着暮沉风:“没事,我就知道,你们一定用得着他!”

暮沉风挑眉看着南宫清,冲她竖起大拇指。

南宫清得意的小脸儿一扬:“计神医,快去皇上。”

计神医这会儿才算是喘过气儿来:“臭丫头,你最好别求我!”

“我才不会求你,我只会恐吓你!”

南宫清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竹筒。计神医一见,马上脸色大变,飞也似的转身进入破庙之中。

“是什么?”暮沉风很好奇的看着那精致的小竹筒。

“蛐蛐儿。”南宫清放在暮沉风的耳边摇了摇,从竹筒里传来依稀的蛐蛐儿的叫声。

计神医怕蛐蛐儿,南宫清也是在很意外的情况下得知的。<

br/>既然上天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得好好利用了!

怕蛐蛐儿?真是有意思!

*

有计神医在,曲无妨的毒自然很快就解了。可是曲无妨的目光却无法从南宫清的小脸上移开。

她变得更美了,美得让她炫目。

虽然南宫清一直在南焰国,虽然他一直不曾再见过南宫清。可是他从来不曾放弃过打听她的消息。她的一切,他都知道。

换颜之后的南宫清,果然更美了。比画里还要美!

“七爱卿,你朕,还有没有哪里需要再打点一下?”曲无妨今天的气色很好。

计神医的药果然药到病除。他现在不仅仅是全身舒爽,就连心中也清朗极了。

他终于见到南宫清了。

七子枭岂能不知曲无妨的心思,皇上对南宫清的心意,从来不曾改变过。

“皇上今天气色很好,我们不日将到京城。南宫大人已经联络好数十位文武重臣,只等着皇上回宫主持大局。”七子枭避开曲无妨的问题,提醒他该要做的事。

曲无妨长长深了一口气,缓缓点头,没错,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等一切安定下来以后,他一定会“论功行赏”!

曲无妨和七子枭一出门,就见南宫清正无聊的拿着长枝当剑舞,跟着暮沉风学武功。

暮沉风的身影如电,南宫清的身影如光。二人在空中飞来闪去,暮沉风一个回头,一把将直冲过来的小女人揽入怀中。

“娘子,该交学费了。”暮沉风一脸魅惑的笑。

“哪里有你这样的先生,才教几招就要学费!赖皮!”南宫清不依,拿起柳条儿去绕暮沉风的脖子,暮沉风就势凑了过来。

“娘子,你居心叵测!”暮沉风笑得十分的暧昧。

“是啊,我就是看到你就想咬你!”南宫清已经学乖了,和暮沉风斗气,那是自找晦气。

“好吧,咬吧,咬哪儿都行!”暮沉风把脸再凑近一点。

南宫清用头去撞暮沉风的头,暮沉风不躲也不闭,二人的脑袋亲昵的撞在一起。

“丫头,你退步了,不知道什么叫咬吗?我教你!”暮沉风笑得春光灿烂。他低下头去靠近南宫清,南宫清忙挥着小手想赶他走。

曲无妨看不下去了,铁青着脸干咳两声,以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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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忠于本王者,杀!]

曲无妨看不下去了,铁青着脸干咳两声,以示警告。

南宫清回头一看,没想到自己和暮沉风如此亲昵的动作被人看到,顿时羞得脸儿透红。伸手去推暮沉风。

暮沉风就是故意的。他一开始就看到了曲无妨,不过对他而言,曲无妨就是空气。

“娘子,你害羞了。”暮沉风笑得近妖。

南宫清又羞又气:“你这个猪头!又欠揍了是不是?”

“你说用咬的。”暮沉风一边提醒南宫清,一边很故意的看着一脸铁青的曲无妨。

南宫清气急的一掌劈过去,暮沉风一闪身躲开,飞身窜入小树林,南宫清大叫着:“妖孽别跑!”飞身追了过去。

曲无妨气得双拳紧握,眸中生火,却又无可奈何。现在他是虎落平阳,总会有他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七子枭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心疼,习惯了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他将头扭向一边,看着远方。他要做的事太多,太多了。

计神医冷冷一哼,拂袖进屋:“乌烟瘴气!”

*

曲无妨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城,同一时间,曲无为站在高高的殿阁之上,高声宣扬着南焰国的种种仁义之处,言语之中,处处都有想以南焰国为尊之意。

一时之间,朝臣之中议论纷纷。

有老臣实在忍不住,上前大声道:“时前王爷给南焰国送去大量珍宝,朝臣之中已颇有微议。想我松龙国与南焰国自古不两立,南焰国原本只是南方贼寇,而今要我等以国宝向南焰国示好,实在有损国威!臣等恭请皇上出面定夺。”

曲无妨一身火红的衣衫在高高的殿阶之上分外醒目,他妖娆的脸色一寒:“陈老儿,你老了!”

“老臣是老了。可是忠君爱国之心却是根深蒂固,凡是有损国威之事,绝对不支持,老臣只是疑惑,为何自从王爷来了京城,臣等就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这位陈大人也是三朝元老,在朝中的地位颇高。他的话引起朝中更多人的窃窃私语。

曲无为冷冷一笑:“你是说,你只忠于皇上,不忠于本王?”

老陈大人回以冷冷一笑:“自古只有臣子忠于君,没听说过要忠于王爷。老臣在朝为官四十年,从来不倚老卖老,可是今天,老臣不得不说一句,论起辈份,你还得叫我一声

叔叔!臣三代为官,尽忠职守,对皇上之忠心,上天可鉴!老臣今日,大胆有请皇上亲自出面定夺!请皇上出殿!”

老陈大人说完,面朝朝阳殿的方向跪了下来。

一时之间,陆陆续续有大半朝臣跪了下来,请求面见皇帝。

曲无为冷冷一笑:“不忠于本王者,杀!”

亲卫军顿时手持寒枪冲了上来,将整个大殿团团围住。

“来人,将陈大人推出午门,以忤逆罪斩首!”曲无为冷然下令。

“慢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所有人都看向殿外。

南宫尚在南宫傲和南宫夫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南宫尚!”曲无为的脸色微微有些异样,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南宫尚,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逃出天牢!看来,本王想不灭你的九族也不行了!”曲无为那一身火红在金色的大殿之上格外鲜亮刺目。

“就算是灭九族,也不是由你曲无为说了算!”南宫尚掷地有声,丝毫不退缩。

“是吗?你是说,在这朝堂之上,还有比本王更值得皇上信任的人?”曲无为艳丽的笑。

“皇上做得最错的事,就是信借了你!你们知不知道这个曲无为做了多少坏事?让老夫来告诉你们!”南宫尚气定神闲,走在步步危机的大殿之上,面不改色气不喘。

此刻,曲无防已经回宫,但装仪之事尚且还需要时间,南宫清七子枭再护着曲无妨,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大殿。在这段时间里,他必须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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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此刻,曲无防已经回宫,但装仪之事尚且还需要时间,南宫清七子枭再护着曲无妨,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大殿。 南宫尚以他浑厚的声音,铿锵有力的将他知道的所有事一一道来。包括曲无为和暮千逸之间的丑事。

曲无为冷冷看着南宫尚:“没想到南宫大人进了一回天牢,还学会了编故事!无凭无据,就想来指责本王?依本王看,你不仅仅是老了,你还是疯了!”

“疯了没疯,自有皇上定夺,容不得你这个奸贼在这里指三道四!你以为你做的事就没有人知道了吗?你以为就凭你这个小小的王爷,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吗?我告诉你,这朝中之人,起码有十之**,心中装的只有皇上!还有十之一二,也大部分是惧怕你的淫|威,但是老臣相信,他们的心里都是有良知,辨善恶的。他们不过是在等着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日子!”

南宫尚这一番话成功的争取了大部分在朝臣子的心,一些原本在皇上和王爷之间徘徊的人,也顿时有了一个借口——他们不是不忠于皇帝,而是在等一个支持皇帝的时机。

曲无为冷冷一笑,现在朝中上下的兵力都是他的人,他一点儿也不担心!

“本王没功夫和你们这些死囚疯子说话,来人,把他们都给我压下去,凡是不听本王命令,不忠于本王的人,都该死!”

曲无为阴狠的声音在大殿的上空飘荡。

“诛杀一品大臣,是只有皇帝才有的资格,你没有!”陈大人高声喝道。

“皇上?皇上把整个松龙国交给本王来代管,就是对本王的信任。你若不信,有本事把你的皇上唤出来再说吧!”曲无为那美丽的眸子中尽是寒意。

“朕从来就不该相信你!”一个所有人都熟悉的声音响起在殿外。

“皇上!”陈大人热泪盈眶。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门外,曲无妨在南宫清,七子枭的陪同下缓缓迈进大殿之中。

曲无妨一身龙袍衬托出他的凛然贵气,满脸肃然,虽然有些苍白可是气足神定,威仪不凡。

“曲无妨?”曲无为惊愕的发现,所有亲卫军手中寒枪的矛头都对准了他。

“这是朕的天下,他们,当然都听朕的!”曲无妨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曲无为缓缓后退。

曲无为当然不会知道曲无妨被救的事,那些逃走的兵士为了自保,哪里还敢回来报信,早就逃得不知所踪,无怪曲无为还在朝中做他的春秋大梦。

&

nbsp;他毕竟只是一个将材,而非帅材!

曲无为冷冷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曲无为今日败在你的手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想怎么样?杀了我?我可是你的亲兄弟!”

“当你给朕吃那些毒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到朕是你的亲兄弟?”曲无妨愤恨的握紧了拳。

曲无为挑起漂亮的眉毛一笑:“当然有,否则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吗?”

曲无妨冷笑着点了点头:“很好,那么朕也对你还以同样的情谊!来人!将曲无为压入天牢,容后听审!”

曲无为突然仰天长笑:“想抓我?有本事就来吧!”

曲无为的身体蓦然升空,他宽大的衣服在空中展开,如一只飞翔的鸟。

嗖嗖的弓箭从他的身边射过,他那火红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殿阁之外。

曲无为的轻功是无人能及的。

“抓到曲无妨者,无论生死,赏银万两!”曲无为狠狠下令。

一时之间,卫队涌动,而朝中群臣,三呼万岁。

松龙国内终于又开始回归正常。而终没有人抓到曲无为。

曲无妨在朝中论功行赏,特意将南宫清之事公诸于众,经曲无妨亲口一解释,南宫清成了委曲求全,保家卫国,舍身为君,义勇护兄,大有古之花木兰代父从军的风范。

再加上南宫一家这一次护驾有功,南宫清功过相抵,终于平安过关,可见天日,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南宫清也以为自己的安静日子到了。

哪知曲无为刚刚安顿好朝中事宜,便有一张圣旨送入了南宫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宫家护驾有宫,论功行赏,封南宫尚为国父,赏银千两,封南宫尚的女儿为松龙国之后,请即日入宫,钦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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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好,我把我的女儿交给你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宫家护驾有宫,论功行赏,封南宫尚为国父,赏银千两,封南宫尚的女儿为松龙国之后,请即日入宫,钦此——”

“又是皇后!”南宫清一听这二个字就头疼!

南宫尚沉默半晌:“清儿,你怎么看?”

“有什么好看的,当然不去。”南宫清哼了哼。

“抗旨,是死罪。”南宫尚语气阴郁。他何尝不知道进宫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知女莫若父,且不说皇上能宠爱南宫清多久,就以南宫清的性格,也绝对不适合当皇后!

她只会“祸国殃民”!

“又不是第一回了。”南宫清无所谓的耸肩。

“可是这一回不同。”

南宫尚感叹,这一回,曲无妨原谅了南宫清的欺君之罪,还给了他们家最荣耀的赏赐,以此来看,曲无妨只怕是早就有招南宫清入宫的打算了。之前的一切,都只是铺垫而已。

“丑丫头,要不要跟我走?”沉默了几天的暮沉风终于说话了。

“要!”南宫清跳到暮沉风的身边。

反正去哪儿都无所谓,只要别再让她进宫。

南宫尚看了暮沉风和南宫清半晌,缓缓道:“你真的想娶清儿?”

“非她不娶。”暮沉风的话简洁有力。

“可是现在皇帝要她!”南宫尚提醒暮沉风。

“那又如何?”暮沉风长眉妖娆的一挑。

南宫尚和暮沉风的双眸对视片刻:“好,你跟我来!”

*

两匹高大的良种马一先一后的到达高涯之上。前面的暮沉风勒马独立风中,南宫尚气喘吁吁的后一步赶到。

“我真的老了!”南宫尚感叹一声,下马立于涯边,看着涯下滔滔江水,若有所思。

“想当年,老夫驰骋疆场,所向披靡,打得

你南焰国的人抱头鼠窜,偏安于一方,可惜光阴荏苒,我真的老了!”

暮沉风沉默不语,等着南宫尚直接进入主题。

“如果老夫再年轻个十几岁,老夫一定会带兵攻打南焰国,一举把暮千逸那小子拽下王位,如果是这样,小子,你会怎么做?”南宫尚扭头看着暮沉风。

暮沉风勾起唇角,魅惑一笑:“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你自信有这个把握?”南宫尚人老志不衰。

“只有我不想办的事,但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暮沉风语气清淡,却掷地有声。

南宫尚看着暮沉风镇定的面容:“好!说得好!老夫还真该欣赏你!”

暮沉风唇角一勾,算是回应。

南宫尚看着面前英气勃发的男子,心中思绪万千。

他恨暮沉风,打心眼儿里恨。

可是这几天来,暮沉风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他为了南宫清,不惜冒着生命危险独自来到松龙国。

谁都知道,只要松龙国的人知道他是暮沉风,他是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可是他还是来了。

想当年,暮沉风为了打败松龙国不择手段,而今他要杀曲无妨易如反掌,可是他不但没有,反而救了曲无妨。

暮沉风是在用行动向他证明他对南宫清的感情。

像这样一个有能力有气魄有胆识的男人,他可以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他了。

不过在他做决定之前,他还有最后几个问题要问。

“如果你带走了清儿,松龙国就再也无法呆下去了。南焰国你也回不去,天下之大,就再无你们二人的立足之地。”南宫尚再一次提醒暮沉风。

“能带走她,就不会让她有事。我暮沉风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暮沉风长眉微挑。

那一日,暮沉风一个人在月下高树之上独自沉思的样子,刻在了南宫清的心上,也一样刻在南宫尚的心上。

对着无际的湛蓝天宇,南宫尚沉默半晌:“好,我把我的女儿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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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只羡鸳鸯不羡仙]

对着无际的湛蓝天宇,南宫尚沉默半晌:“好,我把我的女儿交给你了。 这句话,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却足以激起暮沉风心里最深的震动。

长风破浪击涯岸,万里无云掠飞鹰。

高涯之上,暮沉风撩起长衫,单膝下跪,磁雅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涯之上显得分外清明:“我,暮沉风,今日在此发誓,今生只会有南宫清一个女人。绝对不会辜负她,否则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好!”南宫尚老泪纵横,上前用力的拍了拍暮沉风的肩。

“你现在回去,马上带清儿离开,我会在这里准备清儿进宫的事宜,希望我回去的时候,你们已经离开了京城。”南宫尚终于做了最后的决定,坚定的催促着暮沉风。

暮沉风迟疑了:“可是曲无妨不会就这么算了。”

“担心你们自己吧。你的任务就是让清儿不要再回来,保证她的幸福。我这里,我自有办法。”南宫尚自信满满。

暮沉风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快去,现在就带她走。”南宫尚再一次催促。

暮沉风点了点头,一个漂亮的飞身上马,长鞭一挥。马儿蹄下飞起层层尘土,消失在山涯之上。

南宫尚长长松了一口气,看着万里的蓝天,他只希望,他的女儿幸福。

*

“现在走?”南宫清诧异极了,她没想暮沉风一个人先回来了。

“走吧,娘子,我们去浪迹天涯!”暮沉风笑得格外灿烂。

“我爹呢?”

“他一回来,就得准备你进宫的事,所以他叫我们先走。”暮沉风不打算把今天涯上的事告诉南宫清,免得小丫头得意。

“我们走了,家里怎么办?”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南宫傲站在门口微笑的看着他们。

“哥哥!”南宫清扑进南宫傲的怀中。

“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南宫傲拍了拍南宫清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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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清这才乖乖的点了头:“好,那我去收拾一下。”

来送圣旨的两个公公像门神一样伫立在门口不走,就等着南宫尚回来。

南宫清冲他们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收拾好东西就跟着暮沉风出了后门。

二人一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京城,向麒麟国飞奔而去。

*

“猪头疯,我们去哪儿?”

“你喜欢哪儿就去哪。”

暮沉风怀中抱着心爱的女人,心情舒畅得很。他一点儿也不介意找偏僻一点儿的地方走。

最好是每一夜都能听到虎啸狼嚎,让这小丫头主动的往他的怀里钻。享受啊!

最舒服的是生一堆火,两人偎依在山洞之中看雨看月看花开花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他们,那等逍遥自在,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

沉醉在逍遥世界的他们,却不知外界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暮千逸冲冠一怒,挥兵北上,讨伐松龙国。

曲无妨愤然回击,亲自披甲上阵,对付南焰国大军。

然而,松龙国早已被曲无为做下手脚,开战没几回合,士兵们上吐下泄,失去了作战能力,曲无妨被生擒。

曲无为重新回国,之前依附于曲无为的人再一次兴风作浪。

一时之间,松龙国大乱。

暮千逸趁机挥军北上,一举吞并松龙国。一统天下。

站在一片狼籍的南宫府,暮千逸下令:凡能找到南宫家人的人,赏银百两。凡能找到南宫清的人,赏银千两。

清儿,这一次,你逃不掉了!朕要定了你!

曲无为站在暮沉风的身后,笑靥如花。

他终于帮助暮千逸完成了他的愿望。

这一夜,暮千逸在寝宫设宴,与曲无为对饮。丝竹声声,悠扬的飘荡在大殿的上空。

这里,是朝阳殿。

曲无为含笑为暮千逸弹奏一曲。他一身火红的衣裳艳丽如花,在夜里静静的绽放。那绝艳的容颜上浮起安详的笑意,目光轻柔如水的看着身边的暮千逸。

“你会后悔吗?”暮千逸含蓄的问。他没有说出后悔什么。

“不会。”曲无为跟本不用去想后悔什么,他的回答都一样:不会。

“朕,敬你一杯。”暮千逸举杯敬向曲无为。

曲无为毫不犹豫的举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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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果有来世,我只想做你的妻]

曲无为毫不犹豫的举杯,一饮而尽。

“千逸,让我再为你弹一曲吧。”曲无为轻缓的笑。

悠扬的曲子在宫殿的上空盘桓,暮千逸手持金樽,默然无声的立于窗前。

突然,窗前人影闪过,暮千逸眉头一动。

是松龙国的余孽!

那刺客不止一个,看样子对松龙国十分的熟悉,他们个个手持寒剑,向暮千逸袭来。

曲无为飞身上前,护在暮千逸的身前。

剑风阵阵,凄厉的扫过曲无为的脸,暮千逸后退一步,远远看着曲无为为他杀敌,暮千逸的眉头有了些许的颤动。

曲无为的身形极快,如一道红色的闪电,在空中疾驰而过,他手中的长剑萦绕出道道寒光。不一会儿,那些刺客一个一个倒在暮千逸的脚下。

最后一个刺客趁着曲无为没注意的时候,再一次袭向暮千逸。

曲无为正准备飞身上前去帮暮千逸,却在突然间觉得小腹一阵疼痛。曲无为的眉头动了动。

暮千逸清晰的看到了曲无为脸上细微的变化。他知道,药,起作用了。

曲无为的手一抖,他知道,他没有力量再去阻止刺客了。于是,他竭尽全力,飞身上前,以身体为盾,挡在暮千逸的面前。

一柄长剑刺入曲无为的体内,曲无为的唇边溢出猩红的鲜血,脸上却浮起柔和而安详的笑意。

几乎在同时,暮千逸的长剑刺入了刺客的身体。

刺客全数被杀,曲无为也倒在血泊之中。

“为什么?”暮千逸愕然的看着曲无为。

为什么曲无为明明知道是他下的毒,却还是以生命来代价来保护他?

曲无为的唇边荡漾出轻柔而安谧的笑:“因为我爱你。”

暮千逸无言的看着地面的曲无为。

曲无为那一身火红如一朵垂败的莲花,他无力的轻俯在地面,虚弱的抬起头,他绝美的脸色一片骇人的苍白,唇角溢出的血迹红中带黑,分外醒目。

>他抬起头,看着暮千逸那粗犷而俊逸的脸,唇角勾起一抹凄然而安详的笑意。

“你是皇上,你怎么会容忍一个亡国之徒留在你的皇宫?你是皇上,你当然应该把对你不利的事情全数抹杀。你曾经费尽心思的不让别人知道你的从前,而我,只能属于你的从前。所以,我只有一种结局。”

曲无为的唇边涌出的黑血滴落在他火红的衣袖之上,迅速的满溢成一朵黑色的花。

暮千逸目光深沉,一言不发。

原来他都知道……

“可是我不后悔,千逸,我不后悔为你做的一切。只要你开心,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就算是死,只要能死在你的面前,为你而死,我也无怨无悔……”曲无为的唇中再一次涌出鲜血。

暮千逸平静的黑眸之中终于泛起一丝涟漪。

“千逸,你记得那只曲子吗,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千逸,让我为你弹完,好吗?”曲无为努力的支撑着身子,一步一步向古筝爬去。

暮千逸的手指动了动,最终没有上前。

曲无为的手指虚弱的在琴弦上勾起断断续续的音符,在寂静的夜空里回荡出令人断肠咽喉的声音。

暮千逸终于缓缓上前,抚上曲无为的手。

曲无为抬起如月的眼眸,激动的看着暮千逸:“千逸……”

“无为,你去吧,朕,会记住你。”暮千逸缓缓开口。

曲无为双眸绽放出灿烂的光华,唇角边荡漾起幸福而满足的笑。

“千逸,如果有来世,我……只想做你的妻……”

曲无为的手终于无力的垂到地面,一朵妖娆而艳丽的花在寂静的夜孤独的凋零。

暮千逸久久握着曲无为的手。

是什么让他明明一无所获,也还是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一切?

是什么让他明明知道是死路,也会义无反顾的向前?

是什么让他就算是死,也可以走得如此安详宁静,无怨无悔?

暮千逸的心飘向很远久的地方,他知道,是爱。曲无为爱他,甚过爱他自己。

蓦然间,他觉得“爱”这个字好遥远好遥远。遥远得他觉得他有些不懂这个字的含义。

窗外,月色掩入云中,孤枝在窗外摇曳,皇宫一片萧条宁静。

得到了天下,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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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刻骨铭心的寂寞]

得到了天下,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很孤独?

良久,暮千逸唤进了陆迁。 “陆迁。”

“皇上。”陆迁应声。

“厚葬曲无为。”他能做的,也许只有这个了。

“是。”陆迁低头应声,却没有离开。

“还有事吗?”暮千逸现在心情很坏。

“曲无妨在牢中自杀,不过没有得逞,已经被救下来了,皇上,该如何处置他?”

暮千逸犹豫了一下:“贴出告示,三日后带曲无妨游行示众,于午时在南阳门斩首。”

“皇上?”陆迁抬起头愕然的看着暮千逸,暮千逸是想用这种方法引南宫清回来,就算南宫清不回来,到时候也一定会有松龙国的余孽来救曲无妨,比如,七子枭。

“还有问题吗?”暮千逸不耐烦的问。

“臣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陆迁犹豫着。

“陆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暮千逸现在没有心情去想陆迁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的,他的思绪很纷乱。

“讲。”暮千逸烦躁的转身。

“如果皇后娘娘知道了,只怕会更加怨皇上。”

陆迁抬起头看着暮千逸,这种清澈的眼神又一次让暮千逸在恍然间感觉,面前的人不是陆迁,而是蒙毅了。

陆迁的话让暮千逸有了片刻的迟疑,但最终他转过身看着窗外:“照朕的话去做。”

“是。”陆迁顺从的退了下去。

夜,很静,很静,静得暮千逸突然想找人说说话,却找不到。有一种刻骨铭心的寂寞。

蓦然间,他很想起了玉玥嫦。

每一次在他失意困惑的时候,这个女人就会在他的身边,可是现在呢?

她在遥远的南焰国的冷宫。和他们的儿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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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千逸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了松龙国的一切。

他首先宣布了曲无妨的十大罪,再将松龙国的所有旧臣,包括宁死不屈的陈大人和依附曲无为的奸佞之人一齐被处死。

所谓顺之者未必昌,逆之者必亡!

一时之间,松龙国上下一片腥血茫茫,人心惶惶。

三天之后,曲无妨被押送到了大街之上。

他昔日的威仪不再,褴褛的衣衫上血痕斑斑,蓬乱的长发凌乱的遮着他俊美的容颜,只有如幽壑般的双眸在长发之后闪动着仇恨和悲恸的光。

他的脚上带着沉重的镣铐,每走一步,似乎都要用力他全身的力量。

“,他就是你们松龙国的皇帝曲无妨!你们如果要是做顺民,皇上会宽容以待,三年之内,免息免租免役。如果你们有任何人胆敢反抗,下场就和他一样!”

高亢的声音在大街之上响起。大街之上,南焰国的侍卫以长枪寒剑威逼着所有百姓。等待着亡国余孽的到来。

松龙国的人哭了。

没有任何的理由,就是曲无妨真的有“十大罪”,他也是他们松龙国的皇王!

当曲无妨被压上刑场的时候,所有松龙国的人都跪了下来,恸哭之声传遍大街小巷。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人群之中窜了出来,他凌厉的剑招一起一落间,数百名南焰国的侍卫被掀翻在地,距离近的顿时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跟在那黑影身后,又有数十个黑影也随之窜起,他们一起挥刀冲了上来。

“七子枭来啦——”不知道是谁一声惊呼,顿时,屋檐之上,茅阁之下,大街之中在顷刻间冒出无数的神射手。

来者的确是七子枭,还有松龙国未亡的将士。他们拼死血战,明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可是他们还是来了。

七子枭等人的武功再高,也抵挡不住越来越多的南焰国的军队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不过片刻,除了七子枭以外的黑衣人,不是被擒就是被杀。曲无妨双眼腥红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突然高声的叫道:“七子枭,离开这儿。记住,留着命离开这儿!为朕报仇!为松龙国的百姓报仇啊——”

七子枭有能力有魄力也有号召力,只要有他在,松龙国就还有希望,所以,他一定不能让七子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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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曲无为知道,而今朝中大臣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唯有七子枭有能力有魄力也有号召力,只要有他在,松龙国就还有希望,所以,他一定不能让七子枭死!

“七子枭,你听着,朕命令你,一定要活着!你就是松龙国的希望,马上离开这儿!如果在你的心里还把朕当你的君王,朕赋予你至高无尚的权利,记住,永远不要向南焰国屈服,为松龙国,为朕报仇啊——”

曲无妨拼尽全身的力量冲着七子枭高声叫喊着,却在一片混乱之中,被人推到了铡刀之前。

七子枭一边要应付源源不断的卫队,一边要应付铺天盖地的箭阵,在听到曲无妨的声音时,他长剑一扫,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曲无妨的身边。

可是却还是慢了一步,铡刀在阳光下寒气一闪,血色四溅。

七子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曲无妨的头被人砍了下来。

“皇上——”七子枭大惊上前,捧起曲无妨的头。

不是曲无妨!是假的!

就在这时,远处寒箭四起,七子枭来不及惊愕,背上已中了三支箭。

七子枭一个回身挥剑,打退了敌军,可是受了伤的七子枭想要再冲出重围,却是难上加难了。

好在此刻,不少有血气的松龙国之士纷纷举剑反抗,大大分散了南焰国的兵力。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灰烟四起,顿时人群乱成一团。大家都捂着眼四处奔散着逃开。

一片混乱之中,一个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七子枭的手臂:“快走!”

是南宫傲!

*

七子枭的伤很重,因为箭上有毒。

好在计神医在,解毒不是问题。可七子枭心中记挂着曲无妨。

这一次,明明知道是暮千逸设的全套,七子枭还是去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曲无妨被杀。

看今天的样子,被杀的人不是曲无妨,可见,暮千逸还舍不得杀他。

暮千逸舍不得杀曲无妨,是因为他还想利用曲无妨来对付他们,尤其是引诱南宫清。

不知道南宫清现在在哪里呢?

*

南宫清和暮沉风一路打打闹闹到了寒飓关,发现寒飓关的侍卫换了人,这才知道原来短短的时间之内,天下居然发生了这等大事。

松龙国亡了!

南宫清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于是快马加鞭的返回松龙国的都城。

就在七子枭的伤势刚刚好的时候,南宫清和暮沉风赶到了绿苑小轩。

七子枭一见暮沉风,顿时红了眼,他一把抽出长剑:“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七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暮千逸做的事,沉风也不知道啊!”南宫清一把按住七子枭的剑。

“清儿,你知不知道,你爹是被他杀死的!”七子枭咬牙切齿。

“你说什么?”南宫清怔怔的看着七子枭。

“那一天你爹和暮沉风一起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我们在山涯之上找到你爹的尸体。怪不得当时他急着带你走,原来是因为他做了亏心事!他怕你爹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又怕你被曲无妨抢走,所以杀了你爹,再编了一套谎言来骗所有人。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你,你明不明白!”

七子枭对着南宫清怒吼!

“不可能。”南宫清的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突然的变故让她来不及消化七子枭的话,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

不会的,不会的。爹死了?那娘呢?

南宫清回头四顾,却只见南宫傲静静的伫立一边。

“哥,哥,爹呢?娘呢?”南宫清上前抱住南宫傲的手臂摇动着,水眸戚戚的看着南宫傲,希望他可以给她不同的答案。

“爹死了,娘也死了。她跟着爹一起走了。”南宫傲的声音中充满了了悲戚。目光中泪水盈盈。

“不会的,不会的!”南宫清泣不成声。

暮沉风始终没有辩驳一句,他只是静静站在门边,妖眸冷冽,蹙眉看着房内的人。

七子枭愤怒的眼神,南宫清悲恸的哭声,南宫傲沉淀着巨大伤痛的神情以最大的力量冲击着暮沉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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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相不相信,才是最重要的]

“暮沉风!枉我那么相信你,原来你也只是一个小人!你和暮千逸一样自私,只不过,你比他更阴险!”七子枭不顾自己刚刚好的伤势,他长剑一挑,向暮沉风攻去。 暮沉风一个闪身,避开七子枭的攻击。

“清儿,我没做过。”暮沉风懒得理七子枭,转头看着南宫清。

南宫清咬着唇看着暮沉风,这个对自己百般疼爱,万般顺从的男人。真的会是杀她爹的凶手吗?

“哥哥。”南宫清茫然的回头看着南宫傲,突然袭来的巨大的痛疼让南宫清所适从。

暮沉风不会杀她爹的,不会的,南宫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可是可是七大哥不会撒谎,连南宫傲也丝毫不为暮沉风辩解,为什么会这样?

“哥哥,爹不会是他杀的,不会的!”

“有人亲眼看到,你还想相信他吗?”七子枭抢在南宫傲的前面吼道。

“亲眼看到?”

“不错,有人亲眼看到暮沉风杀了你爹。你觉得我们会骗你吗?”七子枭道。

南宫清摇着头说不出话来,只有把目光转向南宫傲。

“爹和暮沉风一起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其间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但的确有人亲眼看到爹被杀,持剑之人,就是暮沉风。”南宫傲就事论事,并不做任何评论。

南宫清惶然的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七子枭不会骗她,南宫傲更不会骗她。

南宫清的脑海里再一次轰的一声,炸开万丈金花。她的眼前开始浮起爹娘的样子,继而无边的鲜红在眼前满溢,充斥着南宫清的脑海,终于,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清儿!”

三个男人同时脸色大变。

*

南宫清的梦里一片腥红,是血,全是血。

南宫清从一片梦魇之中惊醒。

“爹——”

“清儿,你怎么样?”暮沉风上前扶住南宫清。

“你走开——”南宫清一把推开暮沉风,愤然的吼道,“是你,是你杀了我爹,是你杀了我娘!你要杀了你——”

南宫清翻身而起,夺过床头的长剑向暮沉风刺去。

暮沉风一个侧身躲开长剑:“清儿,你不信我?”

“信你?你告诉我,我怎么信你?你说啊——”南宫清举剑砍去,暮沉风再一次避开。

“枉我那么爱你,枉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以为你是我今生唯一的依靠,以为和你在一起会幸福,你居然杀了我爹!我要杀了你——”南宫清气疯了。

南宫傲一把握住南宫清的手,冷静的对着暮沉风道:“走吧,她不会听你解释。”

暮沉风深深看着南宫清,似乎在瞬间做了某一个决定,于是他一个转身,飘然而去,消失在门外。

南宫清手中的长剑铿然落地,她的身子也瘫软的落入南宫傲的怀中,水眸之中雾气迷蒙。

“清儿,你能听哥哥一句话吗?”南宫傲扶着南宫清坐到床边。

南宫清抬起泪眼看着南宫傲。

“的确是有人亲眼看到暮沉风杀了爹,不过你相信吗?”南宫傲认真的问。

南宫清茫然的看着南宫傲。

“从动机上看,暮沉风的确是有嫌疑。从时间上看,也的确是暮沉风最有可能做这件事。不过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假设暮沉风真的有这个机会杀了爹,你觉得他会这么做吗?”南宫傲问。

南宫清的水眸闪了闪,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自己。不过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是你。你相不相信,才是最重要的。”

南宫傲的语气平和如风,这段日子,他想了很多。

爹娘的死对他而言是一件很大的打击,可是凶手是不是真的是暮沉风,他不敢肯定。

暮沉风花了这么多的心思才把南宫清从南焰国救回松龙国,会在即将得到一切的时候,做出让南宫清如此伤心的事吗?

而且这么巧,暮沉风杀人的时候会被人看到?以暮沉风的为人,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除非这个杀人的人是有意想让人看到。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测。他的推测是否能够有人支持,就看南宫清怎么看待这件事了。因为南宫清最了解暮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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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她是我的女人,你降服不了!]

暮沉风的耳边反复的响起南宫清的话。

“枉我那么爱你,枉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以为你是我今生唯一的依靠,以为和你在一起会幸福……”

他当然会给她幸福。

但是在这之前,他一定会帮她把杀南宫尚的凶手找出来!

他没有杀南宫尚,这个凶手可能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暮沉风如闪电般的身影飞也似的笔直冲入皇宫之中。

暮千逸已经在宫中等他很久了。

“你来了。”暮千逸挥了挥手,殿中的侍卫全数退了下去。

暮沉风长剑一指,妖眸冷冽:“是你!是你杀了南宫尚!”

“如果我不这么做,我机智过人的弟弟又怎么肯回来见我?”暮千逸幽深的眸子深邃如海。

他一步一步的走下殿阶,逼近暮沉风。

暮沉风刷的一声,拔出长剑:“暮千逸,是你逼我的!”

暮沉风话音刚落,身影便如箭一般的飞了出去,长剑凌厉的逼向了暮千逸。

暮千逸几个闪身躲开暮沉风。几乎在同时,埋伏在四周的侍卫们一涌而上,将暮沉风团团围住。

原本暮沉风的武功是在暮千逸之上,可是今天他感觉十分不对劲儿,他的身体渐渐的开始如同不属于自己的,他的力量开始从四肢抽离。

当他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而无法挥剑的时候,他看到暮千逸笑了。

“你下毒!”暮沉风长剑在空中绕成一朵凌厉的花,剑尖铿然撑在地面,支持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几乎在同时,几十把长剑寒光闪闪的对着他,剑锋凌厉无比。

“要抓到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朕有的是办法。朕可以征服天下,没有任何人,可以逃出朕的手掌,包括你!”暮千逸在寒光剑气之中,一步一步迈向暮沉风。

“你果然和毒手仙翁狼狈为奸!”暮沉风深幽的妖眸寒气四射。

“没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暮沉风,朕放过你多少次,你为

什么偏偏要和朕为敌!”暮千逸冷冷的看着暮沉风。

暮沉风格妖邪的一笑:“暮千逸,别怪我没提醒你,和那个老贼合作,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朕知道,上一次七子枭的解药是你偷偷派人送去的。可是这一回,你的运气就不会有这么好了。这化功散里还加了一种无法色无味的毒药,就算你有解药,也解不了你现在的毒!说吧,南宫清在哪儿?”

暮千逸居高临下的看着变得越来越虚弱的暮沉风。毒手仙翁的化气散果然厉害,连暮沉风也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中了毒。

暮沉风唇角邪魅的勾起,长眉挑起优美的弧度:“你猜呢?”

暮千逸冷冷一笑:“说不说随你,朕自然有办法让她主动来找我。暮沉风,你永远不会是朕的对手!”

“是吗?就算你找到她又有什么用?暮千逸,她是我的女人,你降服不了她!”暮沉风邪肆的笑意勾起在唇边。

“未必!”暮千逸缓缓踱开步子,在暮千逸的身后,走出一个人,暮沉风顿时明白了。

那从屏风后走出的人,正是当时暮沉风找来冒充他的男人。

这个假暮沉风被暮千逸喂了永眠汤沉睡过去,可是在不久之前,已经喝下了毒手仙翁最新研制的解药。

这解药是在暮千逸的强制之下,抢时研究出来的,为的,就是今天。

暮千逸冷然的勾起一抹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暮千逸,你比我还卑鄙!”暮沉风妖魅的眸子中寒光四射。

“是吗?朕也不想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惜,今天的局面全是你们逼的!”暮千逸的声音中带着几丝愤恨。

他也想兄弟和睦骨肉相亲,他也想和心爱的女人恩恩爱爱相敬如宾。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

他最爱的女人和他最亲的兄弟都背叛了他,他无法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唯一可以改变现实的方法,就是让他有足够的力量去阻止他们在一起!然后,把他心爱的女人抢回来!

“暮千逸,从来没有人逼你,是你自己自以为是。你的确征服了天下,可是你永远征服不了人心!”暮沉风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

“你放心,朕会有办法让清儿自己来找朕。”暮千逸自信的扬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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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在绿苑小轩中的南宫清蓦然的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暮沉风也全身是血,顿时她吓得惊醒了过来。

如果真的有这个机会,暮沉风真的会杀她爹吗?

从长毛,白风到小妖儿,为了她,暮沉风放过了一个又一个背叛他的人。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开心。

虽然他的的确确是利用过她,骗过她。可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真的还要怀疑他吗?

“丑丫头,相信我。”

“清儿,我没有做过。”

暮沉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段日子以来相亲相惜的生活再一次浮现在南宫清的面前,蓦然间她明白,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去求证的。暮沉风不会这么做,他不会做任何让她伤心的事,因为他就是她的暮沉风!

想到这里,南宫清收拾了一下心情,起身出门。

她绕过大堂的时候,远远看到七子枭和南宫傲正在筹划着什么,不过她已经没有心情去知道太多。脚尖一点,飞身而起。

南宫清一路东窜窜西跑跑,居然真的让她找到了去市集的路,真是天助她也!

没想到,市集之中早已贴满了告示,大概内容便是:上一次斩杀曲无妨的时候,有外敌作梗,未能成功。曲无妨被押回大狱之后几次寻死未能成功,皇帝(暮千逸)决定于今日未时,在狱中赐死曲无妨,以成全他素日求死之心。

南宫清愤然的握紧了拳,如果真的要杀曲无妨,他根本不用这么大章旗鼓。皇帝想赐死酒,只是一句话的事儿,没必要这么张扬。

他的目的就是引人入宫,瓮中捉鳖!无怪曲无妨多次寻死,因为只要他活着,他就会引去更多的松龙国的残余力量去迎救他。

暮千逸只是贴了一张告示,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他的敌人。而且这个方法百试不爽!

暮千逸!南宫清的水眸里迸出深刻的憎恶。他还是那么霸道无情,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她现在也终于明白,七子枭和南宫傲在商议什么事了。看样子,想去曲无妨的人还不少。可是就算哥哥再聪明,就算七子枭的武功再高,他们毕竟势单力薄,真的可以救出曲无妨吗?

南宫清心事重重的转过身准备离开,却撞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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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头疯?”南宫清欣喜的轻呼。

“丑丫头,又一个人跑出来?”暮沉风目光柔和的看着南宫清,南宫清发现他的目光中还带着点点陌生的惊喜和贪婪,这种目光让南宫清感觉有些怪怪。

“你去哪儿了?”南宫清不满的问。

“走吧,这儿说话不方便。”暮沉风闭而不答,拉着南宫清的小手离开人群。他手中的温度有些微凉,和平日的感觉不同。南宫清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直到无人处,暮沉风才返身一把抱住南宫清,呼吸有些急促。

“猪头,我……”南宫清本来想说,我不该不相信你。可是暮沉风把她抱得太紧了,让她有些不能呼吸了。

“怎么了?”暮沉风问。

“你个死猪头,你去哪儿了?”南宫清旧脾气复发,推开暮沉风大声质问。

暮沉风用手指压在南宫清的唇上,目光灼灼:“嘘——”

她好美好美,比传闻中的还要美。虽然未施脂粉,可是却仍然让人心动神摇。

暮沉风缓缓低下头去,想采撷这一朵芬芳。

没错,他是假的。他是听了暮千逸的话,要把南宫清引入皇宫。可是他也是男人,见到美女也会有些忘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假暮沉风的唇一点一点靠近南宫清,南宫清一把推开暮沉风,同时脚下一用力,一脚踩了上去,暮沉风惨叫一声,还没顾上脚,头上又挨了重重一下:“你这个死猪头,就想着占便宜,我问你去哪儿了?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南宫清哼了哼,转身要走。今天的暮沉风有些怪怪的,眼神怪怪的,气息也有些陌生,就连他的反应都比平日要迟钝很多。

“我说我说!”暮沉风今天超乎正常的拉住南宫清,没再动手动脚了。

他实在有些怕降不住这个女人,没办法回去交差。所以只有把其它的想法儿暂时放到一边。

“我在想怎么救曲无妨。”暮沉风切入主题。

南宫清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今天的暮沉风太正常了。正常得不像妖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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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了一个大早,临出门前又更了一章,晓月知道大家等结局等得很辛苦了,所以也想早早的写完,抱抱亲们~~~~~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真是一个好交易!]

“你打算怎么做?”南宫清问。

“暮千逸这么做,就是为了抓到更多的松龙国的残余力量,其实他更是在等一个人。”假暮沉风挨了打,这一回老实多了,直奔主题。

“你是说暮千逸在等我?”这一点南宫清当然知道,只是她现在绝对不会一个人贸然进宫去,那只是自投落网。

最最主要的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自由,一进宫就又没了。她现在有了暮沉风,更不可能把自己往另一个男人的身边送。

“而且刚才我听人说,暮千逸要把华阳公主许配给一个有战功的人,也许就是这几天,不能再等了,我打算今夜就进宫去。”假暮沉风开始按照暮千逸教他的话来说。

怪不得暮千逸叫他少说话,这个女人的确不太好对付。

“我也要去!”南宫清抢道。有暮沉风在,她不怕。

“不行。”

南宫清果然不满的嘟起唇。那粉嫩如花的唇瓣在阳光下娇嫩可人,让人忍不住想采撷。

假暮沉风忍不住心中一荡,天下真有如此绝色之女子!若能占得其姿,那才真是不枉此生啊!

“丑丫头,听我说,此去皇宫,凶险异常。暮千逸一定安排了高手在宫内埋伏。而且暮千逸的目标是你,在没有抓到你之前,曲无妨应该还是安全的。所以你乖乖等我的消息,好吗?”

假暮沉风按捺住心中的澎湃之意,按暮千逸教他的话,试图说服南宫清。

暮千逸说过,南宫清一定会偷偷跟进宫去,到时候,就让南宫清看一场好戏,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这一回,南宫清没有反对。

*

是夜,假暮沉风穿上夜行衣,一路向皇宫飞去,南宫清果然暗地里跟着他前去。

暮沉风一路飞奔至朝阳殿,趁着四下无人,窜入了殿中。

南宫清正准备跟上前去,却听殿里传来暮沉风和暮千逸的对话。

“暮沉风,朕不介意和你做一个交易,你把清儿给朕,我把玉儿给你,如何?”是暮千逸的声音。

南宫清顿时拉长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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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真是一个好交易,暮千逸,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够自私!”

暮沉风的回答让南宫清有些失望。

“朕知道你一直喜欢玉儿,只是碍于她的身份。朕碰她,是因为朕酒醉之后将她当成了清儿。实属无心。可是你不一样。朕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别人背叛你,更不能容忍最亲的人背叛你。所以你千里迢迢的赶回来阻止她封后。就算让她死,也不肯让她成为我的女人。这种心情,朕十分了解。”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朕知道,你的心里其实一直还有她。清儿封后,你可以那么平静的接受,玉儿封后,你却激动得杀人。沉风,朕知道,你只是利用清儿来报复朕,你破坏清儿的封后大典,你想尽一切办法将她从朕的身边带走,为了带走她,你不惜杀了她的父亲。你想报复朕对你的伤害,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对清儿不公平吗?”

“报复?我哪儿敢!”

南宫清的心里一片冰凉。报复?利用?暮沉风只是在利用她?又一次利用她?

殿内的声音再度响起。

“暮沉风,朕知道你下午进宫见过玉儿,既然你如此的惦记她,朕将她送给你。免去她的冷宫之苦,你也可以得偿所愿。朕什么也不要,只要清儿。”暮千逸说得情真意切。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暮沉风的声音如寒夜的一股凉心,直袭南宫清的心底。

“你可以选择。是继续自欺欺人,还是带着玉儿远走高飞。”暮千逸四两拨千斤。

殿内的沉默让南宫清的小脸上一片惨白。小手顿时握紧了裙角。

利用?又一次利用?为什么暮沉风不反驳?为什么他如此沉默?随着殿内那一片沉寂无限的拉长,她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沉入了谷底,一种纠结的心疼在心底迅速的蔓延,扩散。暮沉风为什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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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说一句话,我就相信你!]

殿内的沉默让南宫清的小脸上一片惨白。小手顿时握紧了裙角。

没错,暮沉风的确利用过她。暮沉风也的确为了玉玥嫦封后的事千里驰马赶回京城,在阻止不了玉玥嫦封后的时候,他宁可杀了玉玥嫦。

可是当他知道她要被封后的时候,却没有什么激烈的表现。她还记得那一夜在妍旭殿里,他在银色的面具后问她:“丑丫头,你真想当皇后?”

她无法看到他藏在面具后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略带沙哑的低沉的声音。现在回想起来,这份低沉更接近于冷静。

也许,暮千逸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同样是封后,暮沉风听闻玉玥嫦被封后时,是激动得千里驰回抢人。可是对她,暮沉风却多了一份冷静和深沉。

南宫清的心里一阵揪纠的疼,她感觉连呼吸也艰难起来。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暮沉风对她的温柔和体贴都是假的吗?

他虽然邪气却温柔如水的眼神,他虽然轻佻却不掩温情的声音,他虽然总会气得她哇哇叫,却又总会用最新奇的方法来哄得她开心,他虽然急切的想拥有她,却总是生怕伤害到她而小心翼翼。

所有这一切,在南宫清的脑海里翻来覆去。

暮沉风,你说话啊!只要你说一句话,她就会相信他。就像之前一样。可是为什么暮沉风如此的沉默?

“走吧,朕带你去见见玉儿。”暮千逸说罢,走在前面出了朝阳殿。

“她也来了?”暮沉风疑惑的问,然后跟在暮千逸的身后。

南宫清不自觉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一个高廊凤檐,夜静幽香的地方,这里,是以前皇帝嫔妃的住所,暮千逸没有进去,只是指了指那半阖的门:“玉儿就在这里,你可以和她聊聊。朕等你的决定。”

南宫清没有看到暮千逸在转身离去的时候,眼眸中闪过的一道暗芒。

假暮沉风缓步上前,推开那扇半阖的门。

玉玥嫦正在为刚刚睡着的孩子盖上被子,她红润的脸上有着幸福而满足的光。

这段日子,不再有朝廷繁杂的事务烦她,也不再有后宫女人的争宠来扰到她,日子过得虽然平淡,却让她得到了一种以前所没有过的安定感。

<

br/>所以这一次,暮千逸命人千里迢迢的接她来朝阳殿,她本来是不愿意来的,可是为了孩子的将来,她来了。

从本心上说,她真的愿意过这样与世无争的日子,可是她的孩子怎么办?这种矛盾的心情一直纠结着她。

她的小手抚过孩子安然的睡颜,这时,门口一道颀长的身影引起了玉玥嫦的注意:“暮沉风?你怎么来了?”

玉玥嫦机警的上前看了看,门外空无一人。

“快进来!”玉玥嫦一把将暮沉风拉进了门,随手阖上门。

南宫清正想跟上前去听个明白,突然出现一队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只有躲在小树林后,等到侍卫们离去的时候,暮沉风已从玉玥嫦的卧房里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有一丝的落寞。

他走了几步,又深深的回头。

南宫清看不清暮沉风脸上的表情。可是暮沉风的这一个头回,却足以击溃南宫清所有的坚持和自信。

暮沉风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骗她的吗?真的只是骗她的吗?

她是如何离开皇宫的,她已经不知道了。

南宫清的面前一片雾气迷蒙。她看不见面前的景,她只听到心底深处有碎裂的声音;她听到风在耳边吹过时,有哭泣的声音;她听到记忆在某一个空寂的角落翻腾的声音。

然后,她听到南宫傲的声音:“清儿,你怎么了?”

“清儿!你去哪儿了?”七子枭急切的呼唤着。

看着南宫清满脸是泪的只身回来,南宫傲和七子枭急坏了。

“大哥……哥哥……”南宫清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两个人,心中的疼痛在瞬间满溢得无边无际,像一大片黑暗在瞬间笼罩了她。她眼前一黑,身子瘫软了下去。

暮沉风,暮沉风,你为什么沉默,为什么?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就信你……

南宫清最后的意识也终于被抽离,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南宫傲和七子枭紧张的揽住南宫清,就在这时,一队亲衣卫冲进了绿苑小轩。

暮千逸冷鸷而阴翳的脸上浮起几分王者的傲然之气。

“曲无妨,华阳,暮沉风都在我的手上,你们还要反抗吗?”暮千逸冷冽而无情的声音在黑夜之中响起。

他早就说过,他才是王者,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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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得偿所愿]

朝阳宫内,帘幕飘摇,熏香袅袅,暮千逸挥手屏退了所有丫鬟,偌大的宫殿里,只听见南宫清均匀的呼吸。 南宫清那如玉的脸庞虽然有些苍白,却不失她倾城的神韵,即便是在晕睡之中,她依然有着让人为之目眩的美丽。

“清儿,你终于回到了朕的身边。”暮千逸的大手轻轻抚向她的小脸。

“皇上,皇后娘娘,这是喜脉。”太医说得诚惶诚恐。

皇后离开南焰国,离开暮千逸已有数月,可是却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这对皇上而言,绝对是一种耻辱。

暮千逸的眉头动了动。

“你如果敢把这个消息泄露半个字,朕就灭你九族!”暮千逸冷冷的说。

“是,是,臣不敢!”太医慌乱的叩首,再退了下去。

看着昏厥中的南宫清,暮千逸的目光有着失而复得的欣喜,也有着纠结复杂的沉痛。

她居然有了孩子!是暮沉风的吗?

不行,他得让南宫清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

暮千逸的手抚上南宫清的小脸,再缓缓的向下,解开南宫清颈间的扣子,露出她白皙如玉的脖子。那细嫩如玉的肌肤让暮千逸的心头一窒。

她的身上,有别的男人的痕迹,更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暮千逸想到这里,他的大手停滞了一下。

可是想到南宫清会离开他,他的心头一疼。不能,他不能再让南宫清离开他。绝对不能!

暮千逸的手继续向下滑,他触到她的柔软,她的馨香。暮千逸的呼吸顿时的急促了起来。

“皇上,废后玉氏求见皇上。”陆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按理说,被废打入冷宫的女人是没有资格求见皇上的,可是玉玥嫦的身份特殊。

且不说她本身在宫中的威望口碑极好,单说皇帝对她的那一份仍然不变的尊重,也没有人敢怠慢玉玥嫦。

而且她能随皇帝自南焰国辗转来到松龙国,玉玥嫦的身份就更加微妙了。

暮千逸的眉头动了动,黑眸之中闪过复杂的涌动。

;他起身,放下帐帘。走到前厅。

“让她进来。”

玉玥嫦还是那一身清素打扮,虽然未施脂粉,却依然俏丽动人。

“参见皇上。”玉玥嫦浅浅行礼,不卑不亢。

“有事吗?”暮千逸也没有在意玉玥嫦的礼节不合规矩,只是淡淡的问。

此刻,他们不像君臣,反而像一对默契又平等的朋友。

“是你叫暮沉风去找我的。”玉玥嫦不是在提问,而是在陈述。

这里不是南焰国,而是松龙国的皇宫。暮沉风对这里不可能熟悉,如果没有皇帝的首肯,暮沉风怎么可能不惊动任何侍卫,准确的找到她所住的地方。

暮千逸不动声色的拨弄案上的黑白棋,对玉玥嫦的聪慧,他并不以为奇。

玉玥嫦的目光瞟过飘起的窗帘,依稀可见床|上曼妙的身姿。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皇上应该是得偿所愿了。”

玉玥嫦的声音平静无波,她的永远是月下荷塘中那不蔓不枝,亭亭孑立的那一束夜莲。虽无声无息,却自得风采。

暮千逸抬起黑眸深深看着玉玥嫦,在她的眼中,只有一汪平静的湖。

“玉儿,在这里,你是朕唯一信任的人,朕可以告诉你,凡是朕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

“无论用什么方法。”玉玥嫦不等他说完,主动的为他补充了一句。

暮千逸的唇角勾起一抹轻浅的弧度,笑而不答,当是默认。

“玉儿,夜深了,回去吧。”暮千逸的语气很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仪。

玉玥嫦深深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如果他知道自己也曾背叛过他,他会杀了她吗?

这一场权势和感情的角逐里,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呢?

“你真的可以得到她吗?”玉玥嫦轻轻开口。

暮千逸当然知道玉玥嫦说的“她”指的是谁,不过他没有回答。

南宫清,他要定了。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可是,他一定会先得到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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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终于可以得到完整的她了!]

暮千逸当然知道玉玥嫦说的“她”指的是谁,不过他没有回答。南宫清,他要定了。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可是,他一定会先得到她的人!

只要她留在他的身边,只要她的生命中只有他一个男人,她总有一天会爱上他!

看着暮千逸浮动着暗流的双眸,玉玥嫦轻叹,真的吗?

曾经她也试着告诉暮千逸,爱情就如同沙子,抓得越紧,流得越快。可是看样子,他不是不懂。而是当他懂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他宁可不去相信这些话,他宁可用自己的方法去困住他想要的人。

所以,玉玥嫦也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暮千逸已经认准了自己的想法。

而且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也的确无路可走了。

玉玥嫦的水眸黯淡的微垂,彼此短暂的交流之中,已流动了太多的信息。

玉玥嫦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礼告退。

她转过身,却又停下脚步:“皇上,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你,臣妾只是希望,可以得到真正的平静。”

玉玥嫦的言下之意,不要再来利用她。暮千逸哪里会听不懂,他们总是可以读到对方的心意。

“朕答应你。”暮千逸许诺。

玉玥嫦凄然一笑,举步款款而去。他的承诺,有用吗?

玉玥嫦的到来,让暮千逸想到了许多。

他真的可以得到南宫清吗?他真的可以让南宫清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吗?就算他得到她的人,那么她的心呢?什么时候才可以得到呢?他有点儿等不及了。

暮千逸吩咐守卫看好南宫清,便举步往御花园的深处走去。

在御花园深处的小山洞里,一个光头白须的老头儿正佝偻着身子在炼丹炉里掏着什么。在看到暮千逸进来的时候,他裂开丑陋的嘴唇一笑:“皇上来了。”

他的头顶光亮,而耳际边却分别垂下两缕银白的长发,和他的白须一起摇曳着,配上他那骇人的笑,和脸上一道长而丑陋的伤疤,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恐怖。

“朕要你炼的药怎么样了?”暮千逸冷冷的问。

毒手仙翁得意的一笑:“没有我毒手仙翁办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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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从丹炉里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瓶:“这里装的叫迷魄散,人吃了以后,就会忘记她的该忘记的事,只对下毒之人忠心耿耿,永不变心。”

毒手仙翁裂开嘴,他黑而丑的是牙齿在幽暗的洞里面像一个黑洞,吐出无尽的狞笑。

暮千逸从毒手仙翁的手中接过迷魄散。如果南宫清吃了它,就永远也不会再想起其它的男人,她的世界,她的眼中,就是永远只会有他一个人。

他终于可以得到完整的她了!

看着暮千逸远去的背影,毒手仙翁露出狰狞的笑。暮千逸给了他自由,给了他荣华富贵,可是这些从来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东西,更多!

*

朝阳宫的烛火仍然在摇曳生姿,南宫清悠悠的醒了过来。

她的水眸茫然的看着四周。努力的在记忆里搜寻相关的信息。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终于,当暮千逸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终于记了起来。南宫傲七子枭的呼唤声,暮沉风的背影,统统记了起来。

可是她不是应该在绿苑小轩吗?为什么会在朝阳宫?

“暮千逸?我怎么会在这儿?”南宫清的话一出口,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哥哥呢?七大哥呢?”

暮千逸粗犷的脸上浮起几分和蔼的笑:“放心,他们没事。”

南宫清质疑的看着他。她不相信暮千逸。

“清儿,你知道吗?我很想你。”暮千逸向南宫清伸出手,想触摸她的脸庞。

南宫清却往后一缩,水眸戒备的闪过一道光芒:“别碰我!”

暮千逸的眸子顿时暗沉了下去,他缓缓收回手,看着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女人:“清儿,你知道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哥哥在哪儿?”南宫清不吃他那一套。

“朕饿了,陪朕用完膳,朕就带你去见南宫傲。”暮千逸起身走到准备好的桌边,语气中听不到一点儿起浮。他主动斟上两杯酒,一杯放到自己的面前,一杯放到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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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宁愿死,也不会做你的女人]

“暮千逸,我哥哥在哪儿?你把他们怎么样了?”南宫清冲到暮千逸的面前质问。 “陪我喝一杯,然后,我陪你去见他们。”暮千逸先干了一杯,深幽的眸子里有暗波浮动。

南宫清冷笑:“我怕喝了就见不到他们了。”

“你不信我?”暮千逸蹙眉。

南宫清本来想说,你做过什么让我觉得你值得相信的事吗?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和暮千逸对嘴是绝对不理智的。所以,她干脆选择沉默。

暮千逸的黑眸再深沉了几分:“如果给你一个选择,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谁?南宫傲暮沉风?”

南宫清注意到暮千逸只说了南宫傲和暮沉风的名子,却没有提到七子枭。

但南宫清一听到暮沉风三个字,南宫清的心猛的一疼。之前的记忆排山倒海一般涌来。

“不要提那个猪头!”南宫清怒吼回去。

暮千逸平和的再饮了一杯:“看来他被排除了。”南宫清醒来之后就只问了南宫傲和七子枭,独独没有问暮沉风。看样子,他的计划很顺利。

“我哥哥在哪儿?”南宫清冷眼看着暮千逸。

暮千逸端起酒杯送到南宫清的面前:“陪朕饮一杯吧,我们很久不曾在一起把酒言欢了。”

南宫清冷冷看着暮千逸,突然一把将面前的酒杯拍落在地。

暮千逸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可是他的眸子沉淀着一种深沉的痛,但同时也浮起几分霸气与凛然。

“清儿,你不要忘记,从你披上凤冠霞帔的那一刻,你就是我南焰国的皇后。”

“皇你个头!封后大典根本没有完,我也从来不稀罕当什么皇后!”南宫清轻蔑的回道。

“好吧,那么朕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答应朕,回到宫里,继续做朕的皇后,朕不仅可以放了南宫傲,也可以放了曲无妨。朕甚至可以退兵,还你松龙国自由。”

暮千逸磁雅的声音在幽夜里十分动听,可惜听在南宫清的耳中却像是街头笑闻。

南宫清不由轻笑:“萌越,如果是从前的萌越对我说这翻话,也许我真的会信。可是你觉得今天我还会

相信你吗?”

“你一定要相信,因为你没有选择。”暮千逸一步一步的走向南宫清。他高大的身影将南宫清小小的身子罩在一片阴暗之中。

*

松龙国的天牢虽然是皇家牢狱,也一定是潮湿阴暗,空气中有着霉腐的味道。一个白色囚衣的男子蜷缩在最阴暗的角落,他把自己抱成一团,任他凌乱的长发遮住自己的容颜,可是即便如此,从他白色囚衣的点点新旧血痕上来看,不难猜出他在牢狱中所承受的痛苦。

“皇上!”南宫清上前一把抓住大牢粗状的木柱子,没想到暮千逸没有带她来见南宫傲,反而带她来见曲无妨!

“走开!为什么你要来这里?走开!朕不见任何人!滚——”

曲无妨挫败的声音从他的双膝间迸发出来。

他不能让南宫清见到他这个样子。不能!

而且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关在自己的天牢之中,这对他而言,是极大的讽刺!

暮千逸抿唇兀自立于一旁,冷眼旁观。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也算是对曲无妨曾经对南宫清报有幻想而还以的惩罚。而且他早就说过,南宫清没有选择。

“这杯毒酒本来应该在未时给他喝下去,可是为了等你,朕还是延后了。清儿,你说朕要不要赐他这杯酒?”

暮千逸指了指靠着墙壁放着的桌子上,那一杯御赐的毒酒。

“暮千逸,一定要这样吗?你明明知道我宁愿死,也不会愿意做你的女人。”

南宫清转过头看着暮千逸,水气迷蒙的双眸之中滑落两行清泪。犹如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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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放他走,我离下]

“这杯毒酒本来应该在未时给他喝下去,可是为了等你,朕还是延后了。清儿,你说朕要不要赐他这杯酒?”暮千逸指了指靠着墙壁放着的桌子上,那一杯御赐的毒酒。

“暮千逸,一定要这样吗?你明明知道我宁愿死,也不会愿意做你的女人。”南宫清转过头看着暮千逸,水气迷蒙的双眸之中滑落两行清泪。犹如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

“可是我不会让你死。清儿。”暮千逸走上前轻抚着南宫清的小脸:“我一定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衣食无忧,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只要你愿意相信我。”

迷魄丹,不要万不得以,他不会用。

南宫清下意识的扭过头去,避开暮千逸的碰触。引得暮千逸的眸子再一次暗沉了下去。

幸福?南宫清听到这两个字,不由讥诮的笑了。

在这一阴暗的天牢里,在曲无妨的面前,在暮沉风背叛了她之后,在他明明知道她不可能回头的时候,再谈幸福,南宫清只觉得好笑。

暮千逸不是猜不到南宫清的笑容里的含义,但他并不点穿。他只是失落的垂下空中的手,轻叹一声:“清儿,我给了你机会。曲无妨的命,就在你的手里。你答应我留在我的身边,永远不再离开,我会放了曲无妨,然后撤兵。”

“暮千逸!你这个小人!你卑鄙!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曲无妨闻言,暴怒一声,抬起头。他被血污浊了的苍白的脸上刻着深深的仇恨和耻辱。

“皇上!”

南宫清从来不曾见过曲无妨如此狼狈的样子。她不由心疼如绞。

这是她的皇帝,这是松龙国的君王!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曲无妨怒吼。

暮千逸锁住了他的四肢,让他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而他居然就这样出现在南宫清的面前。曲无妨又羞又气的吼道。

“朕要不要杀你,不是朕决定的事。清儿,跟我回南焰国有什么不好?清越阁已经修筑好了,只等着你回去,朕马上撤兵,放了曲无妨,放了南宫傲,而且朕的后宫,只为你一个人而存在。好吗?”

暮千逸拉起南宫清的小手。

南宫清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或反抗,她的面前闪动着的是战火后荒废的家园,她的面前闪动着流离失所的人群那一双双饥渴的眼睛。

“你做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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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清抬起泪眼看着暮千逸,像他这么如此自负又有野心的人,真的可以放得下松龙国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战利品吗?

“为了你,我做得到!”暮千逸信誓旦旦的说。

“不要相信他!南宫清,朕命令你不要相信他!暮千逸!你这个混蛋——”

曲无妨努力的挣扎着,铁链在阴暗的牢房里哗哗做响。似乎也在咆哮着怒气。

南宫清凄然一笑,她根本没得选择。只有接受。因为,她不能看着曲无妨死。更不能成为松龙国的罪人!

就算暮千逸的话不可信,她也得信。

选择,每一次都似乎要面临选择,可是很多时候,她都没有选择。

蓦然间她想到了在烟雨楼的时候,她也是要面对选择,当初她不敢选择,就是因为害怕在她做出了选择之后,这两个绝世聪明的男子会做出什么让人恐怖的事情来。

由此看到,她当时的看法是对的,暮千逸现在就已经是如此。

所以,她只有答应。在暮千逸做出更疯狂的事情之前,她只有答应。

暮千逸喜上眉梢,连日来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浮起了笑容。

无论原因怎么样,无论过程如此,他只要一个结果——南宫清同意留下。

“不要答应他——”曲无妨痛苦的挣扎着,他的眼中含愤,青筋突兀。曲无妨满脸的仇恨,让南宫清明白了一件事,暮千逸不可能放过曲无妨。

“我要你现在就放了他!”南宫清蓦然转身看着暮千逸,清冷的目光中一片冰清。

暮千逸的眉头动了动,等着南宫清继续开条件。

“让我看着他走,他离开,我就留下。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南宫清以自己为威胁,这一招倒是用得很好。暮千逸的目光中终于有了一丝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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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来了~~~~~~~~~~~~~

[正文 只有他死,这一场灾难才能真正的结束]

。暮千逸的眼中浮起几分颤动,但很快,他的黑眸再一次一片沉寂。

“只要你成了我南焰国的皇后,松龙国和南焰国自然就是盟国,到时候,我会遵守承诺。清儿,你应该知道,朕就算负天下人,也不会负你。如果你一定要死,和你陪葬的,就是整个松龙国!”暮千逸的语气温和,可是字字如针一般刺入南宫清的心里。

这就是他的爱,没有丝毫的空间和余地,她只有听从。

南宫清冷冷一笑:“如果是这样,你根本没必要问我愿不愿意。你已经做了决定。”

“不要答应他——南宫清,你听到没有——朕宁可死,也不准你答应他——”曲无妨激动的站了起来,却又在瞬间无力的瘫软了下去。

南宫清这才看清楚,曲无妨不仅仅是身上有血痕和铁链,他的两边肩胛被银针深深的刺入。银锁的一端被固定在墙壁上,另一端连着手脚上套着的铁锁链。虽然可以动弹,可是却无法使出力气。

他的双手筋被挑,只有两臂可以活动,却握不住任何的东西,连自杀也没有机会。他的双腿在努力的站起来之后,又颓然的倒地,只能说明,他的脚筋也被挑了。

这是她的皇帝,这是松龙国的君王!

南宫清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她无力的攀住牢门,曲无妨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远去,她只觉得自己的热血在沸腾着,沸腾着,一直蔓延了她全部的视野。那里是松龙国所有将士的鲜血,是无数忠良的血。

一个突然涌上心头的决定让她全身颤栗不已——她要杀了暮千逸。

以暮千逸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放手,只有他死,这一场灾难才能真正的结束。

她一定要杀了暮千逸,无论用什么办法。

暮千逸上前轻抚南宫清的长发,顺手将她揽入怀中安抚着:“清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朕的苦心。”

南宫清凄然冷笑:“好,我答应你。”

暮千逸轻叹一声,同时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清儿,不要怪我。只要能得到你,任何方法,我都不介意。

“暮千逸,我要杀了你——”曲无妨的吼声在空寂的牢房里回荡,其中还夹杂着银锁撕裂血肉的声音。

一群老鼠在曲无妨的脚下舔食着他的鲜血……

×

南宫清对着铜镜细心的梳妆着,粉黛将她的娇颜妆点得更加可人,长而密的睫毛如两片蝉翼般,轻轻遮蔽着如黑珍珠般璀璨的眸子,水眸微转,而光溢满室。

她拾起一片唇脂,放在唇边轻轻一抿,粉唇如桃花一般绽放。

暮千逸的喉咙一紧,情不自禁的上前,挥了挥手,所有丫鬟都知趣的退了下去。

“清儿,你好美!”暮千逸由衷的赞叹。

南宫清嫣然一笑:“等你放了他们,我就是你的。”

暮千逸的手臂一提,一把将南宫清揽入怀中:“可是我等不及了。你让我等得太久太久了,清儿!”

“你如此说话不算话,叫我如何相信你?”南宫清歪着头,双眸带着戏谑的光华笑看着暮千逸,她那娇俏的模样儿引得暮千逸情不自禁的喉头一紧。

“好,我明天就放了他们!”暮千逸手臂一沉,打横抱起南宫清,大步往龙床边走去。

南宫清双臂环住暮千逸,将头埋入他的胸膛。对暮千逸给她的承诺,她不信。

她会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

刚刚的唇脂上,有毒。

暮千逸急切的将南宫清放到床上,身子密不透风的压了上去。

暮千逸的吻如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脖子上,脸颊上,却单单不碰她的唇。

南宫清知道,此刻急不得。她闭上眼,默默承受着暮千逸的吻,他粗重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身上,引得南宫清突然一阵恶心。

南宫清一咬牙,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暮千逸终于抬起头,单纯的吻早已不能满足他,他想要的更多。

暮千逸急切的解开自己的衣衫,南宫清一想到即将要和暮千逸***相对,还是忍不住的抗拒,她只有一把捧住暮千逸的脸,认真的看着他:“萌越,你真的爱我吗?”

暮千逸深深的看着南宫清,黑眸之中燃烧着炙热的火焰:“是。我爱你!清儿,我爱你!”

南宫清一把将暮千逸的脸捧到面前,主动送上粉唇。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陆迁的声音:“皇上,微臣有急事禀告。”

暮千逸的眉头不满的蹙起:“何事?”

“暮沉风来了。”陆迁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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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丑丫头,过来]

暮沉风带着一身残旧的血迹,手中的长剑在月下凄寒生光。他脸上带着邪魅的笑意,目光却料峭如冰。

他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可以运功调息自行解药,他只知道,他的心里记挂着一件事,一个人,所以他努力的尝试各种方法,然后,他成功了。

事实上,暮千逸给他下的毒药的确是无药可解的,可是在为计神医试药的时候,暮沉风早就已练就了一身异于常人的体格。

这一点不止暮千逸没想到,连暮沉风自己也料不到。

暮沉风更料不到的是,计神医对奇门之术也颇有研究,他早就算出毒手仙翁终会再度出来祸害百姓,所以加紧时间炼药。所以计神医所炼之药,就是为了克制毒手仙翁的。

皮肉上的痛苦,暮沉风向来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只要一想到假暮沉风可能给南宫清带来的伤害,他的心就如刀剜一般的疼痛。尤其是当他在天牢的另一侧听到南宫清的声音时,他的心都要碎了。

所以,他在调息好身体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来了。

远远看着朝阳殿内灯火通明,暮沉风的脚步加快。他手起剑落处,血溅碧草白阶,所有侍卫只敢远远看着,没有人敢上前。

暮沉风拖着长剑一步一步靠近朝阳殿。长剑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上徘徊。

“他怎么可能出来?”暮千逸站在朝阳殿前,看着由远及近的暮沉风,冷声问陆迁。

陆迁拱手道:“属下不知。”

暮千逸的黑眸冷然看着暮沉风,他居然可以自行解毒?看来他小看他了!

可是就算毒他可以自己解,他又是如何打开肩胛处的银锁?

南宫清跟在暮千逸的身后迈出朝阳殿。

一轮清亮的弦月下,碧草生风,夜风凄寒,一个颀长的身子正拖着长剑一步一步走来。

他的长衫飘飘,衣衫上的旧迹血痕,如一朵朵曼妙生姿的花;他的黑发在风中起舞,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放荡不羁,妖魅的眸子中寒气四射,似凝有千年寒冰,四周的侍卫们举剑相向,却不赶上前一步。

南宫清的目光朦胧了。

是暮沉风来了!

真的是暮沉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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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心里知道,可能这又是这个妖孽在玩把戏,可是南宫清的泪还是忍不住的滑落了下来。

“丑丫头,过来。”终于看到她了,暮沉风冰冷的眼中有了两簇燃烧的火焰。冷峻的面容上也有了几丝柔软。

南宫清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她清冷的眸子里浮起的不止是沉痛,还有猜忌,抗拒,疑惑,和绝望。

她不要再相信任何人。可是为什么她的眼中还有泪?为什么她的心还是好痛好痛?

“清儿……”南宫清眼中的泪将暮沉风妖眸之中的火焰浇灭,他的目光变得料峭生寒,是暮千逸,一定是暮千逸从中捣鬼!

暮千逸冷静得像一尊雕像,高高的伫立着,冷眼睥睨着一切。

“暮沉风,朕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既然如此,就别怪朕翻脸无情!”

一排弓箭手飞速的围了上来,将暮沉风困在正中,暮沉风的长剑垂落在地面上,鲜血顺着剑滴落在白玉的石阶之上。

月光下,那白玉石阶上的血色尤其的触目惊心。

暮千逸缓缓举起手,弓箭手整齐待命。

“放他走!”南宫清清冷的声音响起,暮千逸回头看去,南宫清以一支发簪直抵着喉咙,她水眸平静的看着远处的暮沉风。

暮沉风也看着她。妖魅的眸间一片深沉的疼惜。

是的,就是这种眼神,这才是暮沉风的眼神。南宫清在蓦然间悟到了什么,又一行清泪滑落。

“清儿!”

两个男人同时紧张的呼出声。

南宫清冷然抬眼看着暮千逸:“放他走,否则,我马上死在这儿。”

暮千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想到南宫清在知道暮沉风只是利用她之后,居然还是愿意为暮沉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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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斩草除根,杀一儆百]

暮千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想到南宫清在知道暮沉风只是利用她之后,居然还是愿意为暮沉风死!

“退下!”暮千逸怒吼一声,所有侍卫和弓箭手纷纷退了下去。 暮沉风没有说话,只是以妖魅的眸子静静看着南宫清。

南宫清看着暮沉风,缓缓开口道:“暮沉风,你听着,我,南宫清,从此以后,和你一刀两断。马上离开这儿,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暮沉风,无论你是不是真的在利用我,我还是爱你。

你们兄弟之间的纠葛本来就不该有我。为了松龙国,为了曲无妨,也为了哥哥,我只有这么做。留下,是我的宿命。

“丑丫头,相信我,跟我走。”暮沉风向南宫清伸出手。

南宫清的唇角勾起一抹凄然的笑,小手一用力,银簪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刺下一个浅印,似乎只要再一用力,就会刺破她娇嫩的肌肤。

“暮沉风!你还不走!”暮千逸转头对着暮沉风大吼,疼惜的目光呼之欲出。

暮沉风如海般幽黑的眸子敛去了妖邪的神彩,如子夜般深沉着,最终,他一言不发,飞身离去。

他知道,如果他不走,南宫清真的会死。

看着暮沉风消失在夜幕之中,南宫清凄然一笑,黑暗在瞬间吞噬了她。

“清儿!”暮千逸上前紧紧揽住南宫清柔弱的身子。

“来人,马上给我追!无论生死,凡抓到暮沉风者,赏金千两!”暮千逸愤然的声音在黑夜的上空盘桓。

*

“清儿……”暮千逸疼惜的抚摸着南宫清的睡颜,他用手指缓缓擦去南宫清唇上的毒药。

这朝阳宫里,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南宫清从哪里弄来的毒药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要杀死自己。

不,应该说,她选择与他同归于尽。

可是她为了暮沉风,却宁愿送命。

相比之下,优劣尽出。

暮千逸的大手无限温柔的抚过南宫清的

脸。

“清儿,我是真的想要你,想要全部的你。”可是你却把你自己给了加人。

当你愿意为了一个人连命都不要的时候,我也不会再奢望你可以完整的回到我的身边。

暮千逸的黑眸中荡动着一抹深邃的情绪。

他从白色的药瓶之中取出一颗白色的丹丸。

“清儿,吃了它,你就不会再烦恼,也不会再痛苦了。我会好好的爱你。从此以后,任何人也不可能再拆开我们。”暮千逸的手缓缓抚着南宫清,将药丸送到南宫清的唇边。

“皇上。”陆迁不知道什么时候立于门边。

暮千逸不满的蹙眉,这个陆迁每一次到了关键的时刻就会出现,是在故意捣乱吗?

“又有什么事?”暮千逸的口气中有着浓浓的不满。

“禀告皇上,御花园西北角走水了。”陆迁拱手平静的回答。

西北角?是毒手仙翁住的地方!

暮千逸翻身而起,大步向外走去。在路过陆迁的时候,他深深看了一眼陆迁。那眼神幽深无比,又似乎包含着愠怒和猜忌。

而陆迁却一脸平静的坦然垂首立在一旁。

御花园西北角,毒手仙翁的地方被付之一炬。是如何起火的,没有人知道。毒手仙翁如厕归来,还未进洞就听到炼丹炉爆炸的声音,他所有的心血都在那里。

毒手仙翁急了,暮千逸的脸色铁青。

他早就该知道,这朝阳殿内不简单。

南宫清可以拿到毒药,暮沉风可以走出天牢,就连毒手仙翁炼丹的地方,也被人付之一炬。看样子,该是到了“清君侧”的时候了。

暮千逸缓步前行,一路之上,他想了很多。曲无妨留在世上始终是一个祸患,只要他活着,那些作难的人就会源源不断。之前留着他,是为他南宫清。现在,他既然下定决心要给南宫清吃下迷魄丹,那么杀死曲无妨就不再有任何的阻碍。

所以,曲无妨要杀,而且要尽早的杀!

至于那些皇亲国戚,也大可不必再留下,所谓斩草要除根。

包括华阳在内的所有皇亲,都可以杀了,而且要公开的杀,杀一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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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既是倾诉,也是警告]

至于那些皇亲国戚,也大可不必再留下,所谓斩草要除根。包括华阳在内的所有皇亲,都可以杀了,而且要公开的杀,杀一儆百。

尤其是杀华阳,很有可能可以通过华阳,来引出七子枭。

那一夜,他闯入绿苑小轩,以为可以逮住南宫傲和七子枭,哪知南宫傲以奇门之术拦住了他们,给七子枭逃走争取了时间。

如果七子枭知道华阳被斩,他一定会来救华阳。

到时候,他一定要抓住七子枭,不能再让他有机会逃走。

至于南宫傲,他的确是一个人才。

而且他又是南宫清的哥哥,暮千逸本是真心的想重要他,可是他却不识实务,在被抓之前,他食下不知名的毒药,现在依然在昏迷之中。现在的南宫傲就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让暮千逸杀又杀不得,用也用不了。只有任由着他晕迷着。

还有暮沉风,暮沉风一天不死,他就一天不得安宁。一想到暮沉风,暮千逸不由握紧了拳,暮沉风一定要死。无论需要付出任何的代价!

他太了解这个弟弟,就算南宫清吃下了迷魄丹,真的忘记了暮沉风,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会不停的来找麻烦。想尽办法把南宫清从他的身边弄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憎恶暮沉风,更有些惧怕暮沉风。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走什么棋。

唯一对付暮沉风的方法就是,走到他的前面去,早他一步行动,才有取胜的可能。

暮千逸心头千头万絮,不知不觉间,居然来到了关雎宫,这里是玉玥嫦所住的地方。

推开门,玉玥嫦已经睡下了。

她轻阖的睫毛如蝉翼般遮去眼中淡如兰花的光彩,经长期的调理后而显得红润的脸庞在烛火下散发着婴儿般的光晕。

玉英本想叫醒玉玥嫦,却被暮千逸挥手拦下了,挥了挥手,玉英等人便悄然退下了。

关雎宫内一片幽静,只有玉玥嫦均匀的呼吸。

暮千逸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玉玥嫦:“这个世界上,真正肯为朕而舍弃性命的女人,也许只有你一个。如果朕爱的人是你,那该多好。”

“你对朕的心意,朕明白,可惜朕对清儿的心意,她却不明白。为了她,朕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是她还是离朕越来越远,玉儿,你说

朕真的做错了吗?”

玉玥嫦依然在平静的呼吸,没有一点儿动静。

暮千逸深深看了她一眼,抚了抚她的小脸。

第一次,他如此疼惜的抚着玉玥嫦的脸,让玉玥嫦在梦里也闪动了一下泪花儿。

暮千逸轻叹一声,收回了手,起身背对着大床。

“朕的身边只有你了。玉儿,不要背叛朕。”

暮千逸的话带着深意,他说完,没有回头,缓缓的走了出去。

他的身后,玉玥嫦缓缓睁开眼,她的确醒了,在暮千逸进来之前就醒了,可是她没有睁开眼。

此刻,也许只有她在梦里,暮千逸才会对她说出心里的话。

既是倾诉,也是警告。

玉玥嫦轻轻勾起唇角,缱绻而苦涩的笑。

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序幕了,突然间,她开始讨厌战争。

在来松龙国的一路之上,她看到了无数的鲜血,她也闻到了空气中被焚烧后的灰烬的味道。

以前她站在高高的殿阁之上,陪着太后处理政务,也知道战争的残酷,可是真正的亲身经历亲眼目睹,却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耳边还回响着鳏夫寡妇们哭泣的声音,她的眼前还晃动着一双一双童稚的眼睛,那一双双清澈的眼睛,让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她是否该让自己的孩子从襁褓之日就迎接腥风血雨的洗礼?

玉玥嫦轻叹一声,再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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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几千侍卫居然抓不住一个七子枭!]

“陆迁,朕的身边,有奸细。”暮千逸平静的声音像一池无波的春水。

陆迁目光一紧:“皇上可知是谁?”

“这个任何当然要交给你。陆迁,蒙毅走后,你就是朕最信任的人。朕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暮千逸的黑眸幽深无比,让人无法窥清他的情绪。

陆迁低首高声应道:“是!属下一定不负皇上重望,彻查奸细一事。”

“陆迁,你的手伤怎么样了?”暮千逸突然问。

陆迁微微怔忡了一下:“已经好了。多谢皇上关心。”

“朕记得你三年前曾受过一次剑伤,也是在右手,真的没事吗?”暮千逸的声音依然平静,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陆迁犹豫了一下,拱手道:“多谢皇上关心!属下定当竭尽所能,为皇上效劳!”

暮千逸缓缓挥了挥衣袖:“朕乏了,你下去吧。”

陆迁拱手退了下去。暮千逸看着陆迁的背影,目光中迸射出无尽的寒意。

他不是陆迁,真正的陆迁,三年前伤的是左臂。

是他大意了,他早该想到,那个可以准备的把握自己的行踪和动作,可以把毒药送给我南宫清,又有机会放出暮沉风,还可以潜入御花园放火的人,只有他身边的人。

陆迁个性冷淡,不会有那么多的问题。这一路之上,陆迁的问题却太多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是什么时候潜入他的身边的?又是谁派来的?暮千逸的心头涌起千万条思绪。

这个陆迁潜伏在他的身边已久,如果要伤他,早就有的是机会。可是他却没有,而且他还竭尽全力的在保护他。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暮千逸现在并不急于去揭穿陆迁,因为,他想放长线,钓大鱼。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暮千逸也终于乏了,倒在南宫清的身边,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天刚亮,不等南宫清醒来,暮千逸已起身去了天牢。

哪知当他到天牢的时候,曲无妨已经死了。

;他是自杀的。

暮千逸思索再三,决定暂时封锁曲无妨自杀的消息。

就在这一天,所有松龙国的皇亲国戚被押赴刑场。华阳也在内。

她依然轻纱蒙面,一席白衣裹身,是为了祭奠她逝去的国家。面对刑场,所有人痛哭流涕,唯华阳没有哭。

她清冷的目光扫过人群,哭,没有用。

就在铡刀即将落下的那一刻,几道黑影闪过,刑场的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分别落下几个烟雾弹,只听砰砰砰的声音,刑场之上一片烟雾迷蒙。

华阳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觉得腰间被人一拉,身子便飞了起来,借着满天的烟雾,逃离了刑场。

顿时,刑场之上一片大乱,松龙国的百姓也趁机制造了混乱,在一片狼籍之中,原本应该被斩的皇亲们逃的逃,死的死。等到烟雾散去,再去追逃兵的时候,已经一不及了。

暮千逸顿时大怒。他派了几千精了兵就是为了抓七子枭,却没想到,几千侍卫却抓不住七子枭一个人!

钦差大臣胆颤心惊的回道:“微臣真的做了万全的准备,可是没想到冲上来的不是一个人,大概有数百人,而且在场的百姓也作乱,微臣实在是捉襟见肘,顾此失彼,而且那烟雾之中有毒,属下带的精兵个个头晕腿软,实在是……”

“混帐!烟雾中有毒,百姓如何作乱!”暮千逸怒吼。这该死的东西,前言不搭后语。

“是真的,连微臣也觉得奇怪,那些百姓居然没有中毒的迹象……”钦差大臣看着暮千逸越来越铁青的脸,不敢再说下去。

烟雾中有毒,而百姓没有中毒!

七子枭不是一个人来,而是数百人来!

看样子,他太轻视七子枭的力量。

他居然有办法动员全城的百姓!这个七子枭,无论是武功谋虑还是胆识智气魄都超于常人,而今居然有本事在短短的时间内调动和团结全城的百姓!如果不除掉七子枭,这个七子枭迟早会坏了他的大事!

可是,现在还有谁可以对付七子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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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来了~~~~~~~~~~~~~~~~~~

[正文 清儿,再信我一次]

可是谁可以对付七子枭?

以前是暮沉风。

南焰国因为有暮沉风,才将边域守得固若金汤。抵挡了七子枭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可是现在暮沉风不可能和他站在同一战线。又有谁的智慧足以与七子枭抗衡?

暮千逸很自然的想到了一个人,玉玥嫦。

每一次在他遇到心结之事的时候,他都会想到玉玥嫦。

玉玥嫦与他,既是夫妻,也是朋友。

最难得的是,这个女人处理问题总是恰如其分,正合他的心意。

她一定可以帮到他!

哪知玉玥嫦闭门不见。

玉英出来传话道:“皇上,小姐说她累了,已经睡下了。”玉英这一次没有用娘娘这个称呼,而用了闺中的称呼,称玉玥嫦为小姐,可见应该是玉玥嫦授意,故意说给暮千逸听。

她不再是娘娘,亦与他无干系。所以,他的事,她可以不理。

暮千逸长眉一蹙,玉英的话外之间他当然听懂了,可是玉玥嫦居然拒绝见他!

什么叫她说她累了!他是皇帝,召见一个女人还要等她的同意吗?

可是犹豫片刻,他最终没有闯进去,而是静静的看了看关雎宫的大门,转身离去。

房内,玉玥嫦看着暮千逸的身影轻叹:“一定要这样吗?”

“你没有别的路可走。”房内另一个磁雅而低沉的声音回应她。

*

暮千逸独自走在回朝阳殿的路上,蓦然间有一些怅然若失。

凉风吹过,掀起他明黄的衣角,那象征皇权的黄金龙头在高高的殿阁屋檐上熠熠发光。

高处不胜寒。

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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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明明只要拿下松龙国这些余孽,就可以真正的一统天下,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并没有丝毫的俯看苍生的快感?

回到朝阳殿的时候,远远听到一曲忧郁的古筝之曲,琴音缠|绵悱恻,哀怨如泣。

举足走到窗前,却见南宫清身披御赐的锦袍,在袅袅熏香之中抚琴轻唱。

她绝美的容颜荡漾出一种凄迷的哀怨,嘴角微抿,如桃花轻倦。柳眉微蹙,似远黛含烟。洁白如玉的肌肤凝脂带雪,那如珍珠般闪亮的眸子空洞的投向窗外的悠悠蓝天。

她飘然的衣袂在风中起落,长发飘飞,如谪世的仙子般清雅脱俗。

那绝世的惊艳让暮千逸的眼前一亮,每一次看到她,都会让暮千逸忍不住的心神荡漾,只是每一次在心神荡漾之后,暮千逸的心头又会涌起层层的惆怅——美人如玉,君子好逑,可是她的思绪又在哪儿?他似乎从来不曾真正的把握过。

暮千逸缓步上前,他高大的身影立于南宫清的身后,静静的聆听。

长风起,柳絮纷飞,明黄伟岸的龙袍衬上清素娇俏的衣裙,在悠悠的琴音中如一副唯美的画面。

只到一曲终结,暮千逸才长长轻叹:“清儿,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

南宫清垂下眼看着自己抚在琴弦上的指尖,微微勾起唇角:“我相信过你。”

对南宫清这似远非远,似近非近的回答,暮千逸只觉得心头一阵热涌,他忍不住上前握住南宫清的小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清儿,再信我一次,好吗?”

南宫清定定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高大的男人,他粗犷而不失俊逸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期盼。

“你……”南宫清的脸上浮起一层茫然。

暮千逸温柔的将南宫清拥入怀中:“清儿,你知道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不能没有你。”

南宫清没有反抗,任暮千逸在她的黑发上轻抚。

南宫清很久不曾如此的柔顺,而这片刻的温馨,对暮千逸而言,深深填补他内心许久的空寂。暮千逸情不自禁的长长舒了一口气。

“真的吗?”

南宫清的声音有一些飘忽,她俯在暮千逸的怀中没有动,而小手却不动声色的从衣袖之中轻轻抖落一柄寒光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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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任何人也休想夺走你!你只能是我的!]

“真的吗?”南宫清的声音有一些飘忽,她俯在暮千逸的怀中没有动,而小手却不动声色的从衣袖之中轻轻抖落一柄寒光短剑。

“是的,清儿,你……”暮千逸的话没说完,南宫清突然举剑向暮千逸刺去。

那寒光的长剑在空中一闪,在触到暮千逸的衣襟之前被暮千逸的大手一把握住,暮千逸幽深的黑眸如壑,震怒的看着南宫清:“你真的这么恨我?”

南宫清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心知这一次是逃不掉了,索性小脸一扬,清寒的目光冷冷看着面前的暮千逸:“是,我恨你,我恨你自以为是的想要禁锢我,我恨你毁了我的幸福,你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国!你毁了我的一切!你口口声声的爱我,一切都有为了我,暮千逸,你最爱的人是你自己!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你自己,你从来就不曾真正的为我做过什么!”

“清儿,你真的这么认为?”南宫清的话字字句句直戳暮千逸的心。暮千逸的黑眸中有着深切的疼痛。

“难道不是吗?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你做的什么事曾经真正让我开心过吗?暮千逸,不要再打着爱我为了我的借口来做伤害我的事,这样只会让我更恨你!”南宫清对着暮千逸怒吼。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知道自己只有早日杀了暮千逸,才能让更多的人免于受难。所以,她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可惜她还是失败了。

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南宫清企图挣出暮千逸的大手。

暮千逸一把将南宫清揽入怀中,再一个翻身,将她压在琴按之上,他粗重的气息扑打在南宫清的小脸之上。

他被怒气熏染的双眸如两簇炽烈的火焰。

“南宫清!”

暮千逸也怒了。

“你真的觉得我没有努力过吗?当我努力的想为你放弃一切甚至江山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努力的企图改变自己,让你快乐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暮沉风的怀里!”

压抑许久的愤怒,怨恨,不甘,甚至绝望,在此刻一齐涌上暮千逸的心口,他紧压着南宫清的身子低吼。

“你是我的,从千幽林开始,我就说过,你只能是我的!任何人也休想夺走你!你只能是我的!”暮千逸一把撕裂南宫清的衣衫。

“放开我——”南宫清自知不敌,她反手将短剑刺向自己。

暮千逸一把握住南宫清的手,稍一用力,便轻而易举的夺过南宫清手上的短剑,远远的丢到一边。发出铿然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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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朕可以给你天下女人想要却要不到的一切,朕可以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朕可以让你拥有全世界最好的东西,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朕的心!为什么一定要违背朕,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朕!”

南宫清冷然看着暮千逸俯在她身上的大手:“因为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爱。你要的只是顺从,只是征服。玉玥嫦为你付出了一切,她又得到了什么?曲无为为了你背叛了自己的国家和亲人,甚至生命,他又得到了什么?你连你自己的儿子都不曾多看一眼,你懂得什么叫爱吗?”

“是,我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多看一眼,因为那不是我们的孩子!我冷落玉儿杀了曲无为,这一切又是为了谁?我杀了曲无为是因为他会伤害你。我冷落玉儿是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我攻入松龙国是因为曲无妨对你居心叵测,我不能让别的男人得到你,谁也不可以。你明不明白!”

暮千逸最后一丝理智被抽离,他愤怒的一把将南宫清身上的衣帛撕裂。

“不要——”南宫清也怒了,“你要是敢躲我,我就咬舌自尽,你可以点我的穴,可是我总有解穴的一天,只要我一有机会,我就会杀了你,如果我杀不了你,我就自杀,暮千逸,我不会让你得逞。你……”

南宫清的声音骤然的停止,因为暮千逸突然伸出手点了她的穴道,几乎在同时,将一颗丹丸送入她的唇中。

暮千逸静静的看着南宫清片刻,终于下了一个决定:“清儿,你记着,你能只能是我的。”

暮千逸再一伸手,在南宫清的背后轻轻一拍,那丹丸便顺势滑入了南宫清的喉中。

南宫清泪水盈盈的看着暮千逸:“你给我吃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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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等你醒来的时候,就不会再痛苦了]

南宫清泪水盈盈的看着暮千逸:“你给我吃了什么?”

“让你不再恨我,也不会再痛苦的东西。”暮千逸揽起南宫清,将她僵直的身子揉入怀中。

“清儿,记住,我才是最爱你的人。”暮千逸低沉而磁哑的声音响起,南宫清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朦胧。

“告诉我,我爹是怎么死的,你一定知道。”南宫清无力的依在暮千逸的怀中,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暮千逸沉默了一下,却说道:“睡吧,等你醒来的时候,就不会再痛苦了。”

南宫清的脸上倏然上滑落两行清泪。他在逃避。

如果真的是暮沉风,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把暮沉风指证出来。可是他在逃避,这意味着什么?

南宫清迷蒙的眼中滑落最后一丝失望,便缓缓的闭上了眼。

*

而此时,七子枭正和他的一帮死士们准备着衣袭皇宫。

“七子枭,你一定要救出皇兄。”华阳没有敲门便直接闯了进来,她高傲的目光扫过七子枭等人。

自从曲无妨在街市之中大叫七子枭的名子之后,七子枭这三个字彻底变成了松龙国复国的代名词。

能让曲无妨当众给予如此信任和重托的人,自然也值得松龙国所有人的信任。

不过,她还是要再确定一下。

毕竟,曲氏一族所生子嗣并不多。被救下的皇亲之中,只有她和曲无妨是嫡亲的兄妹。

其它的曲氏子孙,有的已经被杀,有的逃得不知所踪。

还有一些后宫嫔妃都是中看不中用的人。她是这里唯一最有资格说话的人。

“公主请放心,七子枭定不辱使命!”七子枭拱手道。

华阳看他的眼神清冷而遥远,看来,她真的忘记他了。忘记,对华阳而言绝对是好事。

“很好,七子枭,不要怪本宫啰嗦,皇兄于闹市之上授于你无尚的权利,七子枭,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华阳不明白曲无妨在闹市中授

权的用意,可是既然曲无妨相信七子枭,那她也应该相信七子枭,可是这个七子枭真的可以但当起如此重任吗?

“属下明白。”七子枭对华阳依然恭敬,而他身边的人却对这个刁蛮公主颇有微议了。

“皇兄现在还在天牢之中,生死未卜,你有什么打算?”华阳没理会其它人,只看着七子枭。

“公主请放心,属下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今夜就进宫救皇上。”

“暮千逸一定在天牢附近安排了埋伏,你可有把握?”华阳问。

“是,公主不必担心,七子枭定然不会让公主失望。”七子枭拱手回应,掷地有声。

“好,我也要去。”华阳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

“不行,公主你是千金之体。不可冒险。”七子枭断然拒绝。

“本宫不放心,一定要跟去。而且本宫也有武功,不会拖累你们。”华阳一向都是一个有主意的人。

七子枭没有废话,直接点了华阳的穴。

“七子枭,你敢对本宫无理!”华阳瞪大水眸看着七子枭。

“对不起,公主,今夜一行,凶险异常。如果七子枭可以活着回来,一定向公主陪罪。如果七子枭今夜回不来,公主可以从后门离开。好自珍重!”七子枭向华阳拱了拱手,转身出门。

“喂,你们这些人,马上放了我!本公主命令你们马上放了我!听到没有!”华阳的叫声并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七子枭身边的八名黑衣剑客相视一眼,默契的随在七子枭身后离开。

“你们听到本宫的话没有?我才是公主!”华阳的声音还在房内响起,七子枭等人已经离去。

振威镖局的大院之中,早已集结了数百名武功高强的各方名士和江湖各派豪杰。所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就是将暮千逸赶出松龙国。

要知七子枭本就来自江湖,正加上他长年征战边关,为国立了不少大功,所以无论是朝堂之中还是江湖之上,他一直都有很好的口碑,再加上曲无妨当街授权,很自然的,这个武林盟主就非七子枭莫属了。

看朝中亲贵,也只有七子枭最能但当复国大任。也许曲无妨当日也就是料到了七子枭的影响力,所以才会将大任授于他。

看着来自各门各派的各位豪侠,七子枭心中胜算满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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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同他怀中揽着一个至珍之宝]

南宫清便顺势依在暮千逸的怀中玩着暮千逸送她的小珍珠,一颗又一颗,从这一只小手滚到另一只小手。那天真无邪的模样儿,引得陆迁深沉的凝视。

暮千逸冷冷的勾起唇角:“你有何看法?”

“臣以为应该引兵入城,随时待命。”陆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好,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去办。”暮千逸沉冷的开口,幽黑的眸子里深如沟壑,冷鸷之气已在他的眼底徘徊。

南宫清却在这个时候往暮千逸的嘴里塞了一个葡萄:“萌越,吃葡萄,好吃吗?”

暮千逸低下头,看着南宫清的时候,冷鸷的目光顿时点燃了火焰:“好吃。”

“还有事吗?”暮千逸满足的抚着南宫清的长发,没有抬头去看陆迁。

“没有了。”陆迁的目光终于从南宫清的身上移了开去,他垂下眼敛默然立于一边。

“关于严查询商贩的事,由你全权处理。下去吧。记得酉时来向朕汇报。”暮千逸挥了挥手。

“是。”陆迁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南宫清,退了下去。

暮千逸这才抬起头看着陆迁,唇边勾起一抹冷冷的笑。

这个消息他早就知道了。而且也已派了另一队人马前去处理。他故意这么对陆迁说,就是想试试陆迁到底作何打算。

如果陆迁在处理这个事情的过程中,有任何的不妥,他就会借机杀了他!

至于那些商贩,他也早就查出来,是一群来自江湖的乌合之众。他们集中在振威镖局,想伺机生事。

他自然不会让七子枭得逞。

今夜,七子枭会夜袭皇宫。那么正好,所有的一切就在今夜解决。

明天,一定会是一个新的一天。

等解决了这群乌合之众,他就会带着南宫清回南焰国。

到时候,天下大一统,他一定会很忙,不过他相信南宫清会等着他。就像一般的妻子等着丈夫归来一般,在天焰宫里等着他回来。

他期待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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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清儿。”暮千逸柔声呼唤。

“嗯?”南宫清抬起水盈盈的眸子柔柔的看着暮千逸。

“你愿意随我回天焰宫吗?”暮千逸温柔的抚着南宫清的长发。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南宫清把头埋入暮千逸的怀中,温顺的答道。

暮千逸的心头一暖,环紧南宫清:“清儿……”

暮千逸的气息扑在南宫清的颈间,引得南宫清咯咯的笑:“痒,好痒……”

“清儿,你是我的。”暮千逸的气息粗重了起来,他想要她!

“嗯。”南宫清娇柔的依在暮千逸的怀中,小脸在他的胸膛之上磨蹭着。温顺得像一只猫儿。

暮千逸的喉咙一紧:“清儿。”

此情此景,他曾设想过多少回,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暮千逸的眼神瞬间深邃了起来,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在瞬间彻底断了,他不想再忍,他要她!

暮千逸一把抱起南宫清,起身往龙床边走去。

“萌越……”南宫清在暮千逸的怀中揉着他胸前的龙扣,一副娇羞媚态,引得暮千逸脚下的步子顿时加快。就在这时,窗外一道黑影闪过。

“有人飞飞——”南宫清突然指着窗外。一双水眸盈盈闪光。

暮千逸心头一拧。窗外有人?

“来人!”

“皇上!”

“有刺客!立即搜捕朝阳宫!”暮千逸冷然下令。

“是!”

“等一下!陆迁呢?”暮千逸问。

“奉皇上之命彻查商贩之事,已经离开了。皇上要传陆迁吗?”侍卫问。

“不用了,你下去吧。”暮千逸挥了挥手。

“报——皇上,不好了,关雎宫走水了。”有侍卫匆匆来报。

暮千逸长眉紧紧的拧了起来。

暮沉风!如此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只有他!

不过现在,暮沉风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把南宫清带走。

“我们去。”事关玉玥嫦,暮千逸不得不强压下心头的欲火,揽着南宫清往门外去。

从现在起,他一刻也不会让南宫清从他的身边走开。

南宫清乖巧的依在暮千逸的怀中,和暮千逸一起走向关雎殿。

暮千逸的手臂紧揽着南宫清,如同他怀中揽着一个至珍之宝。

清儿,过了今夜,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明天,我们就回天焰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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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这一夜,会尘埃落定]

关雎宫这一场火生得异样。显然是有人故意放的。

暮千逸令人严查放火之人。

好在发现得早,玉玥嫦和孩子都安然无恙。暮千逸安慰了几句,便和南宫清一起回了天焰宫。

看着暮千逸的背影,玉玥嫦轻叹无语。

夜色,缓缓的笼罩着整个皇宫。朝阳宫里有一种异常的宁静。

月色下,树影斑驳,林隐之中有寒光闪过,皇宫外,几道暗色的身影如惊鸿掠影,借着夜色的掩护,飘然飞入宫内。

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酝酿着,暮千逸正安静的翻阅着刚刚送上的密报。南宫清侧依在他的身边乖巧的翻阅着古籍。

今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今夜尘埃落定。

过了今夜,明天,他就会带着南宫清顺利的回南焰国。

但是现在,他必须集中所有的精力来对付七子枭。

他还记得在绿苑小轩中,南宫傲和七子枭在被围劫的时候,南宫傲冷静的对七子枭说:“你先走,不要回头。”

七子枭如月的眸子坚定而暗沉的闪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南宫傲和南宫清,须臾的沉默后,转身飞身离开。

二人之间默契如此。

他可以猜到南宫傲的想法,与其所有人一起被抓,不如逃走一个。

可是七子枭一向以义气为重,这一次居然也真的放下南宫傲和南宫清先行离开,可见,他是有比这二人更重要之事要做。所以,他不得不选择顾全大局,先行离开。

在他飞身离开的同时,南宫傲服毒。

这两个人,一个心思缜密,一个武功超群,这二人在一起筹谋策划过,暮千逸不能不全力以赴。

七子枭是一定要死,而且就在今夜。

至于南宫傲,如果可以为他所用,那么天下大定,就不再是难事。如果不能,他宁可让南宫傲永远睡过去,也不能为自己再增加一个敌人。

暮千逸低头看了看依在他身边的南宫清,好在南宫清现在除了他谁也不认识,他再也不用担心杀了南宫傲会让南宫清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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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夜风吹过,南宫清缩了缩身子:“冷……”

暮千逸将自己的大氅披到南宫清的身上:“先去睡吧。”他今夜还有很多事要做,这些事都是不想让南宫清看到的。

南宫清乖乖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又回过头冲着暮千逸盈盈一笑:“萌越,我睡了。”

“睡吧。”那不带修饰的笑让暮千逸下腹一紧,如果不是因为今夜太特殊,他真的会迫不及待的要了她。

“嗯。”南宫清点了点头。

暮千逸暗自算了一下时辰,七子枭应该到了。

*

在幽夜的掩护之下,七子枭带着人分别从皇宫四面飞身而入,凭着对皇宫的熟悉,他一早安排了详细而周密的计划。

哪知在入宫之后不久,各路人马都遭到埋伏。

暮千逸在各个可能的路口都设了伏兵,七子枭等人一入宫,便遭到了激烈的攻击。

这些江湖高手们在毒药和弓箭的夹击下纷纷逃窜,只有七子枭带领的十几个高手突破了重围,终于来到朝阳殿前。

然而,朝阳殿前已经被火把映得尤如白昼。

暮千逸冷然一步一步从朝阳殿中迈出,看着殿外被包围的七子枭等人,暮千逸的唇边勾起了冷然的笑意。

“七子枭,朕等你很久了。”

七子枭冷冷的哼了哼:“暮千逸,我是来取你项上人头!”

“是吗?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暮千逸冷冷的笑。

所有弓箭手都举起箭,一柄柄长箭在夜里闪着凛然寒光。随着暮千逸手臂一挥,无数只冷箭向七子枭等人射来。

七子枭等人皆是高手,个个身手不凡,长剑与冷箭在夜空碰发出凌厉而清脆的声音。

又一轮弓箭手上阵,寒箭如雨般射向七子枭等人。

七子枭的长箭在空中凌绕成花,趁着弓箭手轮换的机会飞身刺向暮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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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难道他又猜错了?]

暮千逸高大的高影如神祗般屹立于殿前,冷眼睥睨着那冲天逼来的身影。

就在这时,陆迁一个飞身为暮千逸挡去了一剑。

看着陆迁对七子枭出剑,招招紧逼,不像是逢场作戏,暮千逸不由疑惑的蹙眉。

如果陆迁不是七子枭的人,那么他会是谁的人?暮沉风?

和七子枭比,陆迁的武功相形见拙了。没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七子枭秉持着恨乌及乌的心情,对陆迁毫不留情的刺去,陆迁躲闪不及,被砍倒在地。左肩之上顿时被鲜血染红。

暮千逸的眉头更加紧蹙。

打倒了陆迁,七子枭抬起头看向暮千逸,他如寒月的眸子杀气四浮,冷冷扫过暮千逸高大的身影,飞身上前。

侍卫们的武功根本不足以抵挡七子枭,而暮千逸本人的功夫也远不足七子枭,眼见七子枭长剑一挥,直逼暮千逸。暮千逸身后已是木柱子,避无可避。

陆迁突然一个飞身上前拦在暮千逸的面前,以血肉之躯为暮千逸挡去一剑。

暮千逸和七子枭都震撼了。

七子枭的长剑剑入陆迁的小腹,血流如注。

“陆迁——”暮千逸震愕的扶着陆迁。没想到这个假陆迁居然会为了他不顾性命。

难道他又猜错了?

七子枭眸中冷光闪过,再一次举剑刺向暮千逸。

“护驾,快护驾——”侍卫们的叫声冲破夜空的宁静,大批侍卫向七子枭涌来。

七子枭那高傲而凌厉的身影如一只大雕,在夜空辗转飞掠,没有人可以击倒他。

可是侍卫们越来越多,七子枭也无法再到达暮千逸的跟前。

“陆迁!陆迁!”暮千逸揽住陆迁的双肩,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刚才,他就是在赌陆迁对他的心。

如果陆迁有丝毫的迟疑,他就会让弓箭手用冷箭杀了他。

可是没想到陆迁不但没有迟疑,反而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为他挡去了最危险的一剑。

“皇上,属下……没用……”

“你不是陆迁,朕看在你救驾有功的份儿上,不治你的罪,你到底是谁?”暮千逸沉声问。

陆迁艰难的笑了笑,抬手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蒙毅?”暮千逸顿时惊愕的轻吼。怎么会是蒙毅?

“怎么会是你,你不是……”

“是羿王爷救了我。”蒙毅身上多处剑处,那刺入小腹的一剑,让他呼吸困难。

羿王爷,当然是指暮沉风。

当时暮沉风答应过蒙恒会在暮千逸要杀蒙毅的时候,救他一命。所以暮沉风在药里动了手脚。救了蒙毅一命。

可是蒙毅却不愿离暮千逸而去。

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曾发誓要效忠暮千逸,所以不愿离开。可是又不忍心看到南宫清在天焰宫内受委屈,所以和暮沉风合作。

其实,在兰陵非离宫的那一日,陆迁第一次奉命去妍旭殿里看南宫清的时候,就已经被“调包”了。真正的陆迁负隅顽抗,被暮沉风一剑结果了性命。

从那个时候开始,蒙毅便回到了暮千逸的身边。暮千逸也曾多次感觉到陆迁与以前的不同,只是他没想到蒙毅没有死,更没想到他还有胆子回到他的身边。

当然,这些事情,暮千逸并没有机会去了解清楚,因为此刻的情况越来越严峻。

与七子枭随行的皆是勇士高手,虽然一时之间被弓箭手辖制住,却能应变自如,暮千逸的侍卫们死伤无数。七子枭也越逼越近。

“来人,带他下去休息。让御医为他整治,如果他死了,整个御医院就准备为他陪葬!”暮千逸冷然下令。

蒙毅一定知道许多他不知道的事,留着蒙毅,还有用。

送走了蒙毅,暮千逸缓缓起身,看着场中仍然顽强抵抗的七子枭。突然间,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来人!马上搜查宫中各个入口,有任何异动,立即向朕禀告。还有,派人马上去南宫傲。”

“是!”有侍卫领命离去。

就在这时,朝阳殿的门被推开。

“萌越……”南宫清揉着眼睛走了出来。不是她不想睡觉,实在是门外的打架声足以把死人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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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没有被你成功的杀死,真是遗憾]

“清儿!你怎么出来了?”暮千逸上前将南宫清肩上的大氅披好。

“好吵……”南宫清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门外的刀光剑影显然吓到了南宫清,她下意识的缩向暮千逸的怀中:“萌越,好怕……”

“不用怕,我在这儿。”暮千逸抱着南宫清,以胜利者的姿态看向不远处的七子枭。

“清儿?”七子枭挥剑斩开四周围绕他的侍卫们,惊愕的看着南宫清。

而今这个偎依在暮千逸的怀中,水眸惊恐的乖巧女人真的是南宫清吗?

“七子枭,你相信吗?你永远不可能把清儿从朕身边带走。”暮千逸的唇角带着一抹得意的微笑。

就在七子枭怔忡的同时,几只冷箭向七子枭嗖嗖的飞来。七子枭的身体如惊雁一般灵巧的避开,在重新落回地面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四个黑色紧身衣的男子围在中间。

单是听呼吸,就知道这四人的武功绝非平常之辈。

“七子枭,这是朕特意送给你的礼物,你好好享受!”暮千逸凛然道。

他暗中培养的高手,就是为了对付七子枭。今天,七子枭一定逃不了。

四个黑衣高手似乎对七子枭的每一个招式都了如直掌,处处相克相制,让七子枭十分被动。

就在七子枭自觉不支之时,凌空一个黑影闪过,一柄如灵蛇般的软剑轻巧的将四个黑衣人从七子枭的身边隔开。

“暮沉风!”暮千逸黑眸之中冷光迸射。

暮沉风一个漂亮的转身,侧于七子枭的身侧,在暮千逸没有看到的角度,和七子枭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了然的眼神。

“你终于出现了。”暮千逸冷眼看着暮沉风。黑眸之中带着一抹深不见底的阴寒。

暮沉风冷魅的一笑:“没有被你成功的杀死,真是遗憾。”

“朕也觉得很遗憾。你来了,可惜你来晚了。”暮千逸拍了拍怀中的人儿,南宫清瑟瑟的从暮千逸的怀中抬起头,盈盈的目光扫了一下殿前的众人,又满眸惊恐的缩了回去。

“清儿!”暮沉风的眉角抽搐了一下,妖眸之中一片料峭清寒。

“暮千逸,你

对她做了什么?”暮沉风咬牙切齿的看着暮千逸,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我只是得到了她的心而已。”暮千逸说罢,大手一挥,顿时涌上无数侍卫,将朝阳殿前围得密不透风。

“暮千逸,我要杀了你。”暮沉风的声音不大,语气平静却冷寒阴鸷。

暮千逸的手臂紧环着南宫清,带着胜利者高傲的目光,居高临下的观赏着暮沉风的表情,唇角微微勾起:“暮沉风,你卖国投敌,罪不容诛!来人,拿下奸贼,无论生死,赏银千两!”

他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空中,几个黑色的身影闪过,随手撒下白色的粉末,那粉末迅速的消散在空中。

跟着七子枭来的高手们顿时感觉手脚发软,一个个踉跄的半扑在地。即刻便有数百只寒剑指向他们的喉头。

暮千逸眼中的笑意开始荡漾开来。

七子枭的武功最高,却也只支撑了片刻,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长剑生花,铿然支撑在地。高大的身影摇摇欲坠。

“卑鄙!”居然下毒!七子枭恨恨的看着暮千逸。

只是瞬间,暮千逸便取得了绝对的胜利。全场之中,只有暮沉风依然伫立。

暮千逸和暮沉风无声的对峙着。

暮千逸高大的身影紧环着怀中的女人,冷眼看着阶下的暮沉风。

夜风撩起暮沉风的长发,飘摇生姿。衣袂款款间,闪出袖间生寒的长剑。他俊逸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有妖魅的眸中一片料峭凌寒。

虽然谁也没有说话,可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从这二人身上散发出的凛然之气。

朝阳殿外的气息变得冷冽而压抑,所有人都静静的注视着他们。

“萌越,他是谁啊?”南宫清轻如细语的声音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中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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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现在他突然有“兴”致了]

“萌越,他是谁啊?”南宫清轻如细语的声音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中突然开口。 暮沉风的妖眸一片幽沉,暮千逸却高傲的勾起唇角:“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哦。”南宫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暮千逸的唇角勾起一抹柔和:“清儿,你愿意跟我回天焰宫吗?”

很明显,他是说给暮沉风听的。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南宫清的声音轻轻细细。却足以让暮沉风听得清清楚楚。

暮千逸如愿的看到暮沉风蹙动的眉头,黑眸中浮起一丝得意。

“你知道吗,在烟雨楼的时候,朕就是这种心情。”

暮千逸缓缓道。他的手轻轻抚过南宫清的长发,缓慢而轻柔。看着暮沉风的目光却阴沉而冷冽。

暮沉风妖魅的眸子深邃地看着南宫清,南宫清闪动的眸子盈盈回视着暮沉风,那水眸中盛满了动荡与不安。

默然相视间,暮沉风妖眸沉淀如海,一种疼痛在幽不见底的海底满溢延伸。

“杀了他!”暮千逸冷冷的下令。

所有侍卫纷然而上,暮沉风的的身影如一道灰色的闪电,在寂寥的夜空翻转腾跃。手中长剑如灵蛇舞动,剑剑逼人,招招凌厉。

惨叫之声在朝阳殿前徘徊。血色沾染了阶前白玉的地面。一片殷红在夜风之中扩散开来。

“萌越,萌越,怕……”南宫清颤抖着小手抓紧了暮千逸的手袖。

暮千逸环紧了怀中瑟瑟发抖的南宫清,再轻蔑的扫了一眼场中的暮沉风。

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几个黑衣高手从天而降。

他说过,今天一切会尘埃落定。

“报——皇上,南宫傲依然昏厥未醒,宫内一切正常。所有叛贼均被缉拿。尚有逃匿者十人,禁卫军正在紧密搜捕之中,请皇上放心!”

听了侍卫来报,暮千逸高悬的心才缓缓放了下来。

“外面风大,清儿,我们回去。”暮千逸揽着南宫清

回殿,现在他突然有“兴”致了。

暮沉风不是一向自诩没有信心的事不会做吗?今天他到要,暮沉风有多大的信心把南宫清从他的身边带走。

南宫清乖巧的点了点头。

暮千逸揽着南宫清回殿,他们的身后,暮沉风红了眼。

长剑一挥,用尽十分内力。几个黑衣人顿时后退几步,暮沉风终于得了空,飞身上身,举剑直刺暮千逸的后背。

暮千逸闻得耳后生风,一个回身举掌拍向暮沉风。

南宫清惊叫一声,从暮千逸的怀中逃了出来。哪知没逃两步,又被暮千逸的手臂揽了回去。

“怕,好怕……”南宫清在暮千逸的怀中挣扎着,满眸的惊怕。

南宫清的尖叫声让两个男人同时怔忡了一下,暮千逸紧紧揽着南宫清,不让她离开:“清儿,不要怕!不要怕!”

暮沉风的微微怔忡,却让身后的黑衣人得了空,寒光闪过间,笔直的刺入暮沉风的后背,暮沉风旋身举剑而挡,却还是被刺中了右肩。

嘶——的一声,是长剑划破血肉的声音。

血,四溅而起。月色下,那长臂之上一道血痕喷涌而出。

“啊——”南宫清如受惊的小兔,想要逃离。

“清儿,清儿不怕,清儿不怕。我在这儿!”暮千逸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到南宫清的身上。

暮沉风的手臂受伤,再加上之前耗力太多,终于渐渐有不支之势。

那几个黑衣杀手也相继有人死在暮沉风的剑下。

七子枭全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暮沉风独立奋战,却无力相助。只有恨恨的咬紧了牙。

当暮沉风终于体力不支,踉跄后退的时候,暮千逸也终于安抚好了南宫清。

“抓住他!”

暮千逸一道命下,却听见朝阳殿外声声吼声渐起。朝阳殿前的侍卫们顿时乱作一团。

“怎么回事?”暮千逸回头再找之前向他报信之人,那人早已溜得不知去向。

“鬼,有鬼!有鬼啊——”南宫清惊恐的指着夜空中如苍鹰飞掠而来的各路高手。

七子枭的唇角露出一抹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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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杀了暮沉风,朕就把曲无妨交给你]

随着那纷至而来的高手在空中掠过,空中散下闪闪金色的花瓣。

那金色的花瓣在月下如雪花飞扬,却又在须臾之间消散成星星点点,最后消失在空中。

七子枭等人开始感觉力量在回归。而相反,之前还生龙活虎的侍卫们却渐渐感觉体力不肢。暮千逸心知不对,即刻暗自屏气调息。

只是片刻之间,胜负已分,乾坤倒转。

暮千逸脸色铁青,他清晰的听到朝阳殿外如雷般的吼声。

皇宫,再度是松龙**队的天下。

暮千逸蓦然悔悟,暮沉风和七子枭的目的一样,都是在拖延时间!

暮千逸已来不及细想,之前进攻暮沉风的黑衣侍卫转而飞身到了暮千逸的身边。

“护驾——快护驾!”

一阵混乱之后,暮千逸的人马迅速的集结在朝阳殿的一边,另一边,是以七子枭为首的松龙**队。

暮沉风独自立于一旁,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南宫清。而南宫清的目光却忽闪忽闪的,时而逃避,时而回视着他。

“七将军,搜遍了皇宫,不见皇上的踪影。”有人来向七子枭回报。

七子枭长剑一横:“暮千逸,说,皇上在哪儿?”

暮千逸冷哼道:“你想知道吗”

“交出皇上,我饶你不死!”七子枭冷声道。

“好,朕给你一个机会,杀了暮沉风,朕就把曲无妨交给你。”暮千逸阴翳的脸色带着几许冷鸷。

暮沉风?

这个素来让松龙国的人咬牙切齿的名子果然如一颗炸弹,在人群之中爆炸开来,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谁是暮沉风?”这个问题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暮千逸一手揽着南宫清,一手指向暮沉风:“看到了吗?就是他,你们杀了他,朕就把曲无妨还给你们。”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暮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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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暮沉风这个名子,让松龙国的人蠢蠢欲动。这个交易对他们而言,划算。

暮沉风的唇角依然勾着邪魅的笑,目光却如蓄满了千年的寒冰,他手中的长剑一紧,随时准备迎战。

“慢!”七子枭突然高声叫道,“不要中了暮千逸的反间计。”

“七将军,这个人真是暮沉风?”振威镖局的大个子镖师问道。

七子枭沉默了。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说服所有人消除对暮沉风的憎恨。

“没错,我认识他,他就是暮沉风!”一个副将抢先回答。

一经证实暮沉风的身份,场中所有人的目标即刻转向了暮沉风。

没想到暮沉风和暮千逸手足相残,萧墙祸起,也无怪南焰国会败。

手中的长剑紧握,暮沉风冷然面对面前的一切,应该说,从他踏入松龙国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他一点儿也不意外。

“等一等!”七子枭再一次大声喝道。

“七将军,这个暮沉风就算帮过我们,可是他毕竟是南焰国的人,留着他后患无穷!”

“不错!暮沉风一定要死!”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暮千逸,杀了暮沉风!姓暮的都要死!”

“七将军,请以大局为重,一个暮沉风可以换回我们的皇上啊!”老成持重的大将上前劝诫。

七子枭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他就知道会有这种局面。也曾警告过暮沉风,可惜暮沉风却不以为意。

他知道,他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而且反而有可能给暮千逸落下把柄,让他有机会再度挑唆松龙国的内乱。

现在的胜利,来之不易!

“杀了他,朕就把曲无妨交给你们。”暮千逸冷笑。没有注意到怀中的南宫清安静得异常。

“不要相信他!”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南宫傲缓步走了出来,他一向淡然的面色中带着沉重:“皇上已经驾崩了。”

“什么?”众人惊呼之声群起。

暮千逸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南宫傲。他不是中毒不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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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给你一个选择]

暮千逸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南宫傲。 蓦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道,他终于有点明白了。

南宫傲中毒是故意的,他昏迷不醒就是为了等待今天。七子枭和暮沉风在这里为他争取时间,而南宫傲则暗中召集了松龙国的军队杀入了宫中。

可是为什么他在四个宫门处设置的防卫没有一个传来消息?就算是松龙国的人敌势极猛,也不至于让四个宫门同时没有放狼烟预警的机会。

短短的时间内,暮千逸的思绪百转千回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他当然不会知道,南宫清早在第一次见到曲无为的时候,就告诉了南宫傲,她在离京去寒飓关的时候就曾提醒南宫傲,这个曲无为很可疑。

南宫傲曾多次觐见皇帝曲无妨,可惜当时曲无妨并不相信曲无为会背叛他,最后,在南宫父子多次游说之下,才勉强同意在宫内秘密挖掘了一条直通城外的秘密隧道,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条密道,只有南宫父子和曲无妨知道,所以南宫傲和七子枭私下商议着利用这条地道进入皇宫,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而且地道之长,可容数千人。

当他们隐居于京城的时候,七子枭便已开始暗地里招揽松龙国的人马,尤其是在曲无为当街授权之后,松龙国的军士更在短时间内被七子枭召集起来。

首先来投诚的,就是各路旧臣,接下来,就是各路热血英雄,最后,甚至家中只要有男丁的,所有男丁都投入七子枭麾下,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复国。

这只由七子枭亲自暗中组织和培训的人马,就是由这一条隧道入的宫。

七子枭等人故意让江湖中人扮成商旅的样子,鱼贯入京,其实是为了掩人耳目,引开暮千逸的注意力。暮千逸果然上当。

当暮千逸派兵去扫平振威镖局的时候,那里已经布下埋伏。

所有的事,暮千逸一时之间是不可能得知的。可是从南宫傲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大势已去。

南宫傲一步一步,走得缓慢而沉重:“皇上身上的伤痕是刑具所制。”南宫傲的声音不大,却足以挑起所有人的怒意。

暮千逸居然对曲无妨用刑!

所有人怒了。

“杀了暮千逸!”

“杀了暮沉风!”

;

怒喝之声不绝如耳。

七子枭的力量也不足以制止群起的愤怒,南宫傲冲七子枭摇了摇头。

七子枭明白,这一场混乱,会给暮千逸一个逃离的机会,也会给暮沉风一条生路。

他们兄弟之间的问题,就让他们兄弟自己解决。

果然,一如南宫傲所料,当众人的冲上前去的时候,暮千逸的死士拼死相抗。暮千逸怀中揽着南宫清,飞也离开朝阳殿,向关雎宫而去。

哪知关雎宫里已人去楼空。

暮千逸低咒一声,转身准备离开。却见暮沉风正提剑冷然相向。

“暮沉风,就算你再恨朕,你也不要忘记,这里是松龙国的皇宫,就算杀了我,你也跑不了。在这种时候,我们最好兄弟齐心。”暮千逸已经可以听到由远而至的人声。

“兄弟齐心?”暮沉风冷笑,“给你一个选择,想继续当皇帝,就把清儿留下。我放你走。否则,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

暮千逸的黑眸涌动了一下寒光:“暮沉风!”

“怎么?决定不了?你可以好好考虑,我们有的是时间。”暮沉风的声音冷静得让人生寒,连脸上的笑容都魅惑得耀眼。

南宫清一直安安静静的被暮千逸揽来揽去,而今也安静的看着暮沉风,水眸忽闪忽闪。

暮千逸咬了咬牙。他已经听到追兵的声音将至。时间紧迫。

也许,只有用这一个办法。

南宫清吃了药,只会听他的话。他不怕南宫清会跑了。

暮沉风对南宫清也没有丝毫的防备之心,所以,利用南宫清杀了暮沉风,只有这样,才可以最快的解决所有问题。

暮千逸低下头,在南宫清的耳边轻轻道:“杀了他,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

南宫清乖巧的点了点头。接过暮千逸暗中递来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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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大结局,亲们稍等哦。。。。。。。。。。。。。。。。。晓月想要鼓励哦@。。。抱抱亲们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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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结局(一)]

南宫清宽大的纱绢衣袖挡住了她手中匕首的寒光。 “清儿,我在这等你。杀了他,我们马上离开。”暮千逸在南宫清的耳边最后一次轻语。

南宫清点了点头。

暮沉风眯起眼,冷冷看着暮沉风和南宫清耳语。

“好,朕答应你!”暮千逸终于松开了手,他不动声色的冲南宫清点了点头。南宫清款款的走向暮沉风。

轻风吹起她绢绸的衣角,那一抹淡黄色如同月下的精灵。她木然的小脸上一片空灵,看着她越走越近,暮沉风的心却一阵揪痛。

是暮千逸毁了她!毁了他的丑丫头,让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只知道听从。

而暮千逸在放开手的同时,心中顿时一片空漏,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

“清儿!”暮千逸轻呼一声。

南宫清缓缓回过头,对着暮千逸盈盈一笑,那笑容灿若九天玄月,甚过碧夜星辰。明月,在她的身后黯然无光。

暮千逸心头一哽,飞身上前。

几乎在同时,暮沉风飞身上前,他不会让南宫清再一次落入暮千逸的怀里!绝对不会!

南宫清没有动,只是怔然的看着暮千逸,他粗犷而不失俊美的脸越逼越近。

暮千逸的轻功比起暮沉风,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当暮沉风的手臂揽上南宫清的腰时,暮千逸的手臂刚刚及南宫清的手臂。

“清儿!杀了他……”暮千逸怒视着暮沉风的手。现在是杀暮沉风的绝好时机。

几乎在同时,暮千逸的手臂也揽了过来,他要在第一时间抢回南宫清。

突然,腹下一阵剧痛,暮千逸低下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小腹之上那一把匕首。

“清儿,你……”暮千逸再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只看到暮沉风揽着南宫清迅速的飞离。南宫清依在暮沉风的怀中,水眸盈盈的看着他,一行清泪无声的坠落。

萌越,我知道你爱我爱得刻骨铭心,可是你伤我亦是伤得我刻骨铭心。

陆迁,不,应该说是蒙毅早就趁暮千逸不在的时候,给她喂了解药,因为蒙毅说,他不想看

着她失去灵魂。

萌越,如果你对我尚存有一丝这样的心,我和你也不至于此。

暮沉风一言不发,只是揽着怀中柔软的人儿。他一只手揽着南宫清的纤腰,一只手将她的头按入自己的怀中。

他手臂上的血痕如一道坚实的墙,将她小小的,颤抖的身子护入怀中。

“你……你……”暮千逸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小腹,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清。她明明吃了药,应该只听他的话,应该只认识他一人!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南宫清一直以来的温顺都是假装的?可是明明……

就在这时,追兵已至。

“暮千逸,你不是想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七子枭一步一步逼近。

暮千逸冷笑:“是吗,你以为你有这个本事吗?”

七子枭戒备的看着暮千逸,他从来不会轻敌。暮沉风妖眸一眯,顿时警惕起来。连南宫清也抬起头看着暮千逸。

暮千逸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如神祗一般,就算是微微颓败,也仍显凛然。他后退一步,黑漆的眸子深似幽海。夜风袭过,吹起他明黄的衣角,月光下,他粗犷的脸带着一抹冷鸷的笑。

他的手缓缓摊开……

七子枭等人即刻屏住呼吸,可是已经晚了,风过入骨,毒气已然入体。

暮沉风第一时间咬破自己的指头,将它塞入南宫清的唇中。

顺着一股腥热之气滑入喉头,南宫清的意识开始清晰。体内的毒气也在这股腥热之气下消散。

暮沉风在试药之后有着非同一般人的体格,他的血可以解毒。这也是为什么他不会中毒的原因。

“化气散!”七子枭恨得咬牙切齿,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无力的倒下。

暮千逸冷冷一笑:“不错,就是化气散。朕从来不是一个只会坐享其成的人。也从来不是一个容易失败的人。”

“暮千逸,这里是松龙国,你逃不掉的!”七子枭用力所有的力量恨恨的说。

暮千逸一手捂着小腹,缓步上前:“是吗?朕也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暮千逸,毒手仙翁的卑鄙是出了名的,你和他合作,你不会有好下场。”南宫傲虚弱的依在石上。

暮千逸冷然勾起唇角:“是吗?要你费心了。计神医也为你们出了不少力,可惜他还是把你们推向了绝路。”

另一边,南宫清推了推暮沉风:“放开我。”

“不放。”任那边打得怎么样,暮沉风照样享受着他的软玉温香。好想她,好想抱着她!

“放开!”

“不放!”

“暮……”南宫清急着关心那一边的战况。

“疼——”暮沉风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手臂。

“你怎么样?”从南宫清关切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暮沉风的苦肉计得逞了。

暮沉风的行动典型的可以被称为是目中无人。暮千逸阴鸷的目光转向暮沉风。

“现在,是不是该我们算算帐的时候了。你受了伤,朕也受了伤,现在可是公平?”

暮沉风在南宫清的耳边轻轻道:“等着我。一会儿再和你算帐!”明明没事居然骗他,害他白白担心痛苦,这个帐他一定会讨回来!

推开南宫清,暮沉风凛然而立,夜风妖娆的吹起他的衣袂,他脸上的笑容妖娆冷毅。

南宫清本来想说什么,却又终于没有开口,默默后退一步。

暮千逸暗中运气,封住气脉,将血止住,掌风一击,侍卫手中的长剑便笔直的飞入他的手中。

“暮沉风,今日,朕定让你死于朕的剑下!”

暮沉风冷冷一笑,虽然之前的打斗已经消耗了他太多体力,但是这一场决斗,他没有理由拒绝。

暮千逸的长剑刚气十足,招招逼命,剑剑生威。暮沉风的软剑如灵蛇飞舞,丝丝柔韧,料峭生风。

暮沉风的武功本在暮千逸之上,可是长时间的打斗让他体力消耗过多,暮千逸为求胜,剑剑直逼他受伤的右臂。暮沉风应对起来,就有些吃力了。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风声,一颗枣核大小的暗器直袭暮沉风。

暮沉风一个跃身躲过,哪知脚尖尚未着地,又一枚枣核钉飞了过来,暮千逸的长剑同时袭来。

暮沉风一个不慎,被枣核打中,那枣核似乎带着无尽的力量,还有一股炙热之气,它深入暮沉风体内的同时,一种炽烈之气也迅速在暮沉风的体内蔓延。

暮沉风只觉一股腥热涌了上来。

“暮沉风!”南宫清飞奔上前,却被暮千逸一把拉住了手臂。

“你去哪儿?”暮千逸的脸上冷鸷之气未消。

“放开我!”南宫清挥手一拳,被暮千逸轻松的避过。

就在这时,一阵狂妄的笑从假山后传来。

“毒手仙翁!”南宫傲和七子枭同时道。

却一个秃头佝偻的老头从假山后缓缓走了出来,他缺漏的牙中吐出浑浊的笑:“不错,正是老夫。”

话音未落,又一枚枣核钉向暮沉风飞去。不,这一次不是一枚,而是一片。

第一枚枣核钉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暮沉风,这枚枣核钉之后,紧跟着铺天盖地的一片,让人逃无可逃。

暮千逸微微怔忡了一下,在毒手仙翁的笑中,他听到了一丝不平凡的味道。

“暮沉风!”南宫清急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暮千逸踢去,在暮千逸怔忡的片刻,她飞身冲向了暮沉风,以自己的身体挡在暮沉风的身前。

几乎在同时,暮沉风一个翻身将南宫清压在身下,以自己的后背为盾,挡去一切危机。

也几乎在同时,暮千逸大惊:“清儿!”

暮千逸飞身上前,想拉回南宫清。

说来迟那时快,暮千逸的手还没触到南宫清,那枣核钉已如雨点般落到暮千逸的身上。颗颗入骨。

暮千逸口吐血气,漆黑的眸子一片疼痛,继而浑浊起来。

巨变,只在一瞬之间。所有人看着如此巨变,措手无策。

“不——”一声清悦的声音打破了这一片宁静。玉玥嫦飞奔到暮千逸的身前。

“皇上,皇上!”玉玥嫦泣不成声。

暮千逸的意识很清晰,只是手脚无力的痉挛着。枣核钉上有毒。

“皇上,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皇上。”玉玥嫦无助的抱着暮千逸的头。

“不用叫了,他不能再回答你了。”毒手仙翁得意的笑。

“皇上给了你想要的一切,你还想怎么样?”玉玥嫦怒看着毒手仙翁。

毒手仙翁冷笑:“我想要的一切?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几颗珠宝就把我打发了?你以为我毒手仙翁是什么?”

玉玥嫦抱着已经不能动弹,双眸圆眸的暮千逸。

南宫清抱着面色赤红的暮沉风——这种毒,是毒手仙翁特意为暮沉风准备的。

无数双眼睛或怒或惊或恨的看着毒手仙翁,

毒手仙翁扫了一眼遍地中毒的人,再次得意的一笑:“小美人,你想知道我要什么吗?”

“好,反正你们的命不长,我不防老实告诉你们,我想的,和他一样!”毒手仙翁用手一指暮千逸。毒手仙翁本来就野心不小,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多年的牢狱生活让他更加渴望权势。所以,他和暮千逸的合作,目的只有一个——权势。

试问天下间谁的权利最高?只有皇帝。

他想要的,是天下。

“毒手,你想得天下,只怕没有一个人会服你。”七子枭冷笑。

“我不需要别人服我,只要服他就行。”毒手仙翁笑得很猖狂。

“小美人,你看我的样子,是不是很丑?”毒手仙翁凑近玉玥嫦,玉玥嫦嫌恶的后缩了缩。

“别怕,我很快就可以和他一样了。”毒手仙翁再次指了指暮千逸,“相信我,很快,我的易容术绝对不比计老头儿差。到时候我就可以和他一样了。他本来就是中了毒,现在又中了我的枣核钉,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到时候,我就是暮千逸,你就是皇后。怎么样?”

“你做梦!”玉玥嫦冷冷的咬牙唾弃。

“做梦?我还真的做过梦。你和南宫清,都是我的爱妃,如何?”

玉玥嫦冷冷看着毒手仙翁,南宫清白了毒手仙翁一眼,懒得理他。

“你怎么样?”南宫清关切的看着暮沉风,暮沉风的脸好红,好烫。从来不曾见过他这个模样。南宫清担心极了。

这个该死的妖孽,为什么不让她帮他!

“亲我一下就没事。”暮沉风邪气的一笑,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炙热之气在迅速的窜来窜去,让他的身体如火烧一般。

“不用担心,因为担心也没用。他中的毒是我精心为他挑选的。而且无药可解。”毒手仙翁冷笑着,露出他黄黑的牙齿,“你也不用那么恨我,等你吃了我的迷魄丹,你就会爱上我的。”

“好了,现在你们都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可以去死了。”毒手仙翁随手一挥,空中漂浮起银灰色的水气。

几乎在同时,闪着蓝光的星星似乎从天而降,将那银灰色的水气消融,吞噬。

毒手仙翁脸色大变。他的手在袖中暗暗一抖,正准备散毒,就在这时,一声呼唤响起:“爹。”

计小楼安静的从扑到在地的群人之中走来。他安静腼腆的容颜淡雅如得一朵兰花。他走过的地方,有一阵清香之气扑来,众人皆感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开始回归。

毒手仙翁眯起眼,细细的打量着计小楼,半晌,他才疑惑的开口:“小楼?”

“是的,爹,收手吧。”计小楼安静的看着毒手仙翁。

“收手?不可能!”事情到了这一步,容不得他后退,他也不想后退。

计小楼的脸上还是一片淡定:“你输了。你敌不过师傅的。收手吧。”

计小楼看透了毒手仙翁的心,毒手仙翁在害怕。从计小楼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在害怕。

他害怕计神医事事算到了他的前面。

而事实,的确如此。

他研制的迷魄散,计神医就有迷魄散的解药。

他研制的化气散,计神医就能解化气散的毒。

他现在用的毒药是最近研制的,却也被计神医轻松化解。

为什么计天师总是能事事走在他的前面!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毒手仙翁不服气的握紧了拳。

“你现在走,没有人有能力拦住你。去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行医济世,足以让你安度余生。”计小楼平静的劝着。

“行医济世?”毒手仙翁好笑的看着计小楼,“儿子,你不想我当皇帝吗?”

“不想。”

“为什么?到时候你就是太子,只要你杀了计天师,回到我的身边,我登基后,你就是太子,天下就是我们父子的,有什么不好?”

“因为你会是一个昏君。”

“好!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和计老头儿一起去死吧!”毒手仙翁脸色一沉,发狠的挥拳袭了过来。他知道,计小楼不会武功。

计小楼依然立在风中,没有躲闪,当毒手仙翁到达他的面前时,计小楼突然伸出手,一只银色的发簪直刺入毒手仙翁的手中。

发簪穿透毒手仙翁的手掌,他黑黝的手掌顿时冒出一股鲜血。只是那血不再是红色,而是黑色。

“这是娘在死前让我送给你的。”计小楼的脸上还是一片安然,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那个贱女人!”毒手仙翁握着自己的手腕,咬牙切齿。

“她不是贱女人,她是我娘。”计小楼的脸上终于浮起一层悲戚。

南宫清从来不曾听计小楼说起他娘,也从来不知道计小楼的父亲原来是毒手仙翁。

不知道计小楼的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痛怨,让他可以如此平静的杀死自己的父亲——虽然毒手仙翁的确该死。

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毒手仙翁被银簪穿透的手顿时冒起了黑烟,那腐烂之处迅速向手臂上蔓延,毒手仙翁拼尽全力的想找到一把剑,砍断自己的手臂。

可是此刻,所有人身上的毒药已被计小楼无声的化解而去,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剑借给毒手仙翁。

毒手仙翁就像是一个惶恐的孩子,抱着自己的手臂四处奔走,想找一把剑。

当他终于意识到,这里的人眼中只有仇恨的时候,他恍然后退,暮千逸的手上还有剑!

哪知他刚一转身,一柄长剑已刺透了他的身躯。

玉玥嫦的手微微颤抖着,美眸之中一片恨意。她要为暮千逸报仇!

玉玥嫦的剑在毒手仙翁的体内微微转动,她将所有的恨意集中在手中的长剑之上。在最后一次用力的刺入之后,她颓然的后退,瘫倒在暮千逸的身旁。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毒手仙翁的脸色已变得黑青,他的手无力的搭在剑柄之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玉玥嫦。终于,倒到了地面。

随着黑烟浓起,最终,他的尸体化成了一摊浓水。

毒手仙翁一生以毒药害人,没想到最后却也死在了毒药之上!

当众人嗟叹之余再想寻找计小楼的时候,计小楼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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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亲们,最后结局的时候瓶颈了,好不容易突破了瓶颈,马上送上一部分,还有未完,继续努力中~~~~~~~~~~~~谢谢亲们的支持~~~

晓月的这个文马上就要完结了,新文也很快会更新,亲们记得支持晓月的新文哦,抱抱你们~~~~

后文还有暮沉风和清儿的对手戏哈,亲们稍等,表急,表急,晓月正在努力,熬夜写文中。。。。。

[正文 大结局(二)之暮千逸]

计神医终于出现了,他还是那张油盐不进的脸。

在仔细的看过暮沉风和暮千逸的伤势之后,摇了摇头。

“怎么样怎么样?”南宫清心急的上前拉着计神医,计神医冷哼了哼,没理南宫清。

居然用蛐蛐来吓唬他!

“计老头儿,你说不说!”南宫清急了,“凶相”毕露,大有他再不说话就把他丢进蛐蛐儿窝里去的架势。

计神医不甘心的努了努嘴:“他,中毒了。他,没救了。”

前一个他,指暮千逸。后一个他指暮沉风。

“不可能!”南宫清脱口而出。明明暮千逸的伤更严重,如果暮千逸都可以救,为什么暮沉风会没救?

“信不信随你。暮千逸身上的枣核钉本身杀伤力不大,而且暮千逸有金丝护体,所以不过是皮外伤,不过这钉上的毒很厉害。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暮千逸长期以来体内的毒素在这种毒的诱导之下而被激发,所以他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计神医没什么耐心的解释道。

“也就是说,如果暮千逸的毒以后发作,他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七子枭看了一眼暮千逸。他并不想救暮千逸。只不过,他答应过玉玥嫦,只要玉玥嫦肯帮他,他可以及饶暮千逸一次。

看着暮千逸而今明明意识清晰,却手足抽搐着的不能动弹,七子枭轻叹一声,毕竟暮千逸也是一条硬汉。想来像暮千逸这样的人,明明心高气傲,却落得如此下场,也许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或许此刻,暮千逸宁可死,也不想在众人眼下变成如此狼狈,尤其是在南宫清的面前。或许曲无妨当初就是在这种心情之下自杀的吧。

他七子枭不屑于去杀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不过日后如果暮千逸能好起来,他一定不会放过暮千逸!

“计神医。”玉玥嫦款步上前,跪到计神医的面前,美颜之上有着悲戚和绝然。

计神医看了玉玥嫦一眼,毕竟玉玥嫦曾帮过他们,计神医的脸色好了一些。

玉玥嫦缓缓道:“我知道计神医的规矩,我现在只是一个冷宫废后。也不能许诺计神医什么,但我还是诚心的请计神医救救千逸,哪知计神医您要一命换命,我也毫无怨言。”

计神医挑眉不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南宫清拉过计

神医的衣袖:“暮沉风呢?为什么他的身体这么烫,为什么他昏迷不醒了?你快说啊!”

计神医咳嗽了两声,这才款款道来。只不过他是先对玉玥嫦说,直接把南宫清撂到了一边儿。

“你真的想救暮千逸?而且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是,我愿意。”玉玥嫦毫不犹豫。

暮千逸的手指动了动,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抽搐。

计神医继续说道:“好,你喝下这杯毒酒,以命换命吧。”

计神医说得轻松,却让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他。以命换命?亏这老头儿想得出来!他不是一向只做损人利己的事吗?如今这事儿,只损人,不利已,他这又是何必!

玉玥嫦毫不犹豫的一仰头,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一杯干尽。

“玉姐姐!”南宫清匆忙关切的上前扶着玉玥嫦。

“可以救他了吗?”玉玥嫦抬了抬手,是示意自己没事,她平静的看着计神医。

暮千逸幽深的目光深深看着玉玥嫦,她不用这么做,真的不用这么做。他自认为他对玉玥嫦从未真正的用心过。

她真的没必要为他这么做。

可是玉玥嫦却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救他。

“很好,要救暮千逸,不是没有办法。”计神医这才点了点头。

“什么办法?”

“他中毒颇深,而且毒性很烈,只有一种东西可以解他的毒。”

“什么?”

“忘情水。”计神医缓缓的吐出三个字。

“这种毒药是毒手仙翁最新研制出来的,之前没有用过。忘情水本身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事,可是当他做为解药用的时候,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过既然你连死都不怕,应该也可以接受未知的结果了。”

众人这才明白,之前计神医让玉玥嫦喝的所谓毒酒,也不过是试探而已。

玉玥嫦微微思量:“我愿意一试。”只要暮千逸活着,她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忘记了她、

“暮沉风呢?计老头儿,你再不回答我我就把你的胡子拔光!”南宫清急了,因为暮沉风的身子越来越烫了。

“你可以再急一点,我慢慢说。”计神医似乎和暮沉风在一起久了,也被暮沉风感染了,那口气让南宫清想揍人!

计神医慢条丝理的转头对玉玥嫦说:“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会忘记最重要的人和事。”

*

暮千逸喝了忘情水会是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想知道。他在给华阳喝忘情水的时候,也许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也会用这种药来续命。

不过好在,忘情水真的可以解暮千逸身上的毒。只是,果如计神医所言,他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

不知道是因为他在失去记忆前心中想的是玉玥嫦,还是因为上天真的感应到了玉玥嫦的真心。

暮千逸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南宫清。却记得玉玥嫦。

为了避免再生枝节,南宫清没有再在暮千逸的面前出现。

暮千逸醒来之后,却总觉得自己似乎在搜寻着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玉儿,我真的没有忘记什么特别重要的人或是事吗?”暮千逸问。

玉玥嫦温柔的一笑:“我都在这儿,你说呢?”

暮千逸点了点头,低眉思索片刻道:“我是否说过,愿意为了你而放弃一切?”

玉玥嫦的美眸一阵水气:“是。”

是,他是说过,只是不是对她说的而已。

暮千逸这才疑惑的点了点头:“玉儿,我相信你。可是为何我总觉得生活中少了些什么。应该是很重要的事。”

“你忘记了,我们有一个孩子。”玉玥嫦悄然转身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暮千逸忘记了皇帝的野心,忘记了南宫清。却只记得她。

她该庆幸他还记得她,还是该悲哀他的记得,只是因为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并不重要呢?

“我们有一个孩子?”暮千逸疑惑了。

“是,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儿子。”玉玥嫦将孩子抱到暮千逸的面前。

暮千逸有些紧张的抱着孩子:“以前我抱过他吗?”

“是,你常抱他。”有一种谎言,叫做美丽。

可是许久之后,暮千逸在幽静的夜里对月怅惘的时候,还是会问自己,真的都记起来了吗?

真的没有忘记什么很重要的人和事吗?为什么心中总有一块地方,似乎是属于某一个重要的人,可是那个人是谁呢?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当然,这已是后话。

*

在暮千逸修养的时候,七子枭正握着剑站在暮千逸的门口。

玉玥嫦从容的推门出来:“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七子枭从来不小看玉玥嫦。

“当初你告诉我,千逸中了毒,命不久矣,这一切都是毒手仙翁的阴谋。所以我才会和你们合作。虽然历经凶险,险些要了暮千逸的命。不过最终事实证明,他的确命不该绝。他还是活过来了,你现在,还是来杀他的吗?”玉玥嫦的脸上一片平静。

“我只答应过,放他一次。华阳的仇,我一定要报。”七子枭语气绝然。

玉玥嫦不慌不忙的开口:“那你可要好好想仔细了。你真的要杀暮千逸吗?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记忆,也失去了独霸天下的野心。你杀了他,对你真的会有好处吗?”

七子枭蹙眉不语。

玉玥嫦轻轻一笑:“没错,我知道你恨他。可是他毕竟是南焰国的皇帝,你杀了他,南焰国所有的人都会恨你。而我南焰国暮姓兄弟良多,新君即位,到时候君民一心,为暮千逸报仇,松龙国和南焰国必将势同水火。再次交战定然惨烈。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

“不过如果你放过暮千逸,让我们回南焰国。我向你保证,南焰国和松龙国从此握手言和,至少在暮千逸在位期间,我们两国可以保持友好往来。七子枭,两国交好,不是一直是老百姓们的心愿吗?”

不得不承认,玉玥嫦的话真的很有说服力,七子枭犹豫了。

“你只是一个废后,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是我的问题,我自会处理。你别忘记了,我自幼在宫里长大,南焰国也有我的势力。否则,你们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出宫。”玉玥嫦轻缓一笑。

“千逸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彻底清除,我们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直到他体内的毒素全部清除才会离开。在这段时间你,你可以好好考虑。”

玉玥嫦说罢,转身进屋。她知道七子枭恨暮千逸。可是她也知道,七子枭的心里有百姓。所以,她相信,在七子枭的心里,相比起消弭战祸,让百姓们安居乐业来说,他七子枭个人的恩怨已不算什么大事。

因为对于战争,他们都累了。

倒是南宫清还在围着计神医追问:“快说,暮沉风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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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来了。。。。下一章,暮沉风和南宫清的结局~~~~

[正文 大结局(三)之暮沉风]

南宫清还在围着计神医追问:“快说,暮沉风到底怎么样了?”

计神医翻了翻暮沉风的眼皮:“死了。 “计老头儿!”南宫清急了,想咬人了。不,是想杀人了。

“他中毒太深。毒手仙翁的这一剂药是专门为暮沉风的体格调制的,无药可解。”

南宫清一把揪起计神医的胡子:“是吗?好,那你就去陪他好了!”

“清儿,有话好好说。”南宫傲拦下南宫清,生怕计神医被她把胡子揪下来了。

“计神医,劳烦你。”南宫傲拱手有礼的请道。

计神医忙捋了捋被扯乱小胡子。

南宫清真想把他的胡子揪下来。却被南宫傲及时的一把拉住手臂。

“不知计神医有何条件?”南宫傲不急不躁。

“你,给我做徒弟,以后跟着我。否则,免谈。”计神医眉头一挑。

南宫傲没有丝毫的犹豫,返身倒了一杯茶,半跪在计神医面前:“徒儿拜见师傅,请师傅饮茶。”

计神医这才得意的点了点头,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南宫傲一身的智慧,又为人持重,是一个可造之材。只要假以时日,其成就定可青出于蓝。

南宫清疑惑的看着计神医,真的就这么简单?

“好,你现在去把为师晒在瓦上的药收下来,记住,每一种药都要放进不同的瓶子里。”计神医的脸上一片淡然。

以南宫傲的悟性,他心里知道,计神医是在想要支开他。南宫傲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离开。

“喂,计老……神医,暮沉风到底怎么样?”南宫清本来想骂计老贼,可是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我先把把脉吧。”待南宫傲离去,计神医才上前再一次为暮沉风诊脉。此刻的暮沉风皮肤已成赤红之色,呼吸有些急促不安。南宫清担忧的将小手绞成两个白玉的小结。

计神医双目轻阖,眉头微蹙,凝神定气,为暮沉风把完脉后,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怎么样?”南宫清紧张的问。

计神医也不答话,以银针刺了暮沉风的百会穴,片刻之后,抽离银针,暮沉风缓缓转醒。

“暮沉风!”南宫清欣喜的扑上前去,可是暮沉风的身体还是很烫,如火一般炽热。

“他中的毒药毒性太烈,五行属火。加上他的体质属阴,此刻他的体内是冰火交济,亦寒亦炽。从他中毒到现在不过短短半日,可是他的体内冰火冲撞已有数百次,依这种情况看来,只怕命不久矣。”计神医轻叹着摇了摇头。

暮沉风缓缓睁开眼眸,带着一抹惯有的魅惑的笑看着南宫清:“丫头,以后没有人再气你了。”

“不是,不是,猪头,你不许胡说!”

南宫清转头看着计神医:“你是开玩笑的是不是,他一定有救,你是神医啊!连毒手仙翁都死在你的手上,你不可能不能救他的!”

“第一,毒手仙翁是死在小楼母亲的手上,不是我的手上。他们一家人的恩怨我不管。第二,就算我是神医,我也只能医活人,医不了死人。”计神医的花白的眉毛轻轻一挑,语气淡漠。

“你刚刚说可以救他的!”南宫清气极。如果不能救,干嘛要南宫傲给他当徒弟!

“我是说救他,可是没说一定可以救活他。我这里有一颗丹丸,可以为他续命。不过最多也只能到明天早上。”计神医拿出丹丸,南宫清忙抢了过去,喂到暮沉风的嘴中。

“南宫傲应该会把消息告诉大家,今天晚上不会有人来吵你们。有什么话,你们就好好说吧。”计神医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南宫清想上去踢人。

“丑丫头,算了。”服下丹丸,暮沉风拉住南宫清的手轻轻说,“我从来不怕死。不过遇到你之后,我舍不得死,丫头,我舍不得你……”

“猪头……你不会死,你不会有事的!你死了我怎么办!”南宫清泪流满面的摇着暮沉风的手,暮沉风的双眸开始轻轻阖上,只有唇角虚弱的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吓得南宫清小脸儿一片煞白。

“暮沉风,沉风!你不要吓我!”

暮沉风的眸子没有睁开,似乎已极尽虚弱。他只是微微勾起唇角,半晌才努力的吐出几个字:“丫头,你相信我吗?”

“我信,我信,我没有怀疑过你。真的没有。暮沉风,你快一点好起来,你是打不死拍不乱的老狐狸,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南宫清泣不成声。

计神医几乎被她雷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骂人!

暮千逸缓缓睁开眼,伸手抚着南宫清的头:“丫头,真的吗?你真的没怀疑过我?”

“真的真的,我没怀疑过你。我相信你。”南宫清使劲儿的点头,如果她的信任可以换回他的命,她愿意信任他直到永远。

可惜,事情永远不会如她希望的那么简单如意。

暮千逸虚弱一笑:“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暮沉风……”他这话听着就如同在诀别一般,南宫清的小脸儿苍白一片,水眸中汹涌着泪水。

“丫头,你喜欢我吗?我想再听你说一次。你太小气了,只说过一次就再也不说了……”暮沉风的声音如在游离中消散。

南宫清紧紧握着暮沉风的手:“喜欢,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猪头风,我喜欢你……我……我不能没你……”

南宫清将小脸儿埋入暮沉风的手掌中,泣不成声。

暮沉风用尽全力抬起手,抚了抚南宫清的头,唇角勾起一抹极尽魅惑的笑意。然后,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暮沉风,暮沉风!”南宫清激动的摇着暮沉风,暮沉风却再也没有反应。

“计老头儿,你说他可以坚持到明天,你……”

南宫清的话未说完,计神医已快步上前,再一次为暮沉风诊脉。

“放心,他只是晕了过去。我说过,他的体内有一寒一炽两种气脉相冲,活着比死了更难受。我的药也只能拖延几个时辰不死而已。”计神医院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是银针。

“计神医,我求求你,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是不是?只要可以救活他,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给你做徒弟……”南宫清上前拉着计神医祈求着。

“不用了!不用了!”计神医连忙拒绝。让南宫清来给他做徒弟,他不是找了一个徒弟,他是找了一个祸精。

南宫清的水眸闪了闪:“你一定要救他,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就给你做徒弟,天天缠着你!”

计神医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真算是败给她了:“你真想救他?”

“废话!”果然被她猜中了,计神医就是有办法却要卖关子。南宫清在心里恨得牙痒痒。

计神医轻叹一声:“不是我不告诉你,丫头……如果像玉玥嫦一样以命换命,这一回不是试探,而是真的以命换命,你愿意吗?”

“什么意思?”南宫清疑惑的看着计神医,这老头儿的话是真是假?

计神医似乎看出了南宫清的顾虑,一脸严肃的说:“丫头,我再说一次,不是试探,是要死人的。”

南宫清很怀疑计神医的话,可是计神医的脸上除了严肃,还有幽深和黯然。看不出半点儿试探或是开玩笑的痕迹。

“……怎么渡?”南宫清终于信了。

计神医再一次轻叹,看样子,现在不说也不行了。他真的不想“负责”南宫清的下半辈子。

“首先,要找到一个天然而成的寒潭。利用寒潭天然的寒气震住他体内的热毒。然后,需要一个女人,在他体内阳气最旺之时,与他阴阴和合,借寒潭天然而成的冰魄之力,渡毒的同时阴阳调和,才能真正的驱除他体内的毒素。可是这个女人一定会死。”

计神医的脸上有着少有的肃清和深沉。

“在寒潭和他阴阳和合?”南宫清的小脸儿一红。做这种事的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本来计神医想说,也可以找其它的女人。可是这种事只能是自愿,谁又会心甘情愿的为暮沉风去死呢?

就算真的有,也先被南宫清杀了。

所以,计神医只有缄口不语。

“丫头,虽然我不喜欢你,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三思而后行。这个决定没有人可以代你做,你自己想清楚。决定了就不要后悔。”

计神医的话说完了,桌面上的东西也收拾好了。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暮沉风,迈出门去,反手阖上门。

这段宝贵的时间,就留给他们二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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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结局(四)之南宫清]

曾经,南宫清以为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绝对不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

可是原来事情永远都超过自己所预料的。

如果这个猪头不在了,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暮沉风死了,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她不能让暮沉风死。

她知道如果南宫傲和七子枭知道了,一定会阻止她。所以她暗中招来了几个小太监,带着暮沉风,悄悄溜出了宫去。

千幽林,早在曲无为当政的时候,便开始翻修。自曲无为死后,这里又重新荒废了起来。

小太监将他们送到寒潭门口,南宫清便让他们离开。

“今夜的事,如果你们敢泄露半点风声,我就要了你们的命!”南宫清冷冷的威胁。

“小的不胆,小的不胆!”小太监唯唯诺诺。

“走吧!”南宫清没时间和他们罗嗦。

扶着昏迷的暮沉风进洞后,南宫清点燃带来的烛火,扭上寒潭的开关。

轰然一声,将月色关在洞外。

“暮沉风,你怎么样?暮沉风!”南宫清拍了拍暮沉风的脸,真的好烫。

时间来不及了。马上就到戌时了。

南宫清迅速的解开暮沉风的衣衫。可是在看到他健硕有力的身体时,还是禁不住的脸红了。

他们二人也不止一次的坦诚相见,在最后流浪在外的日子里,更是几乎天天腻在一起。可是一般都是暮沉风主动。

主动给暮沉风脱衣服,这还是第一次。

烛火荧荧的照在暮沉风健硕的肌肤上,让他的炽热的肌肤显得更加赤红。

南宫清将暮沉风翻来倒去,还要避开暮沉风手臂上的伤,好不容易才将暮沉风的衣服脱光。她自己已累得气喘吁吁了。

将暮沉风的伤口处涂上计神医特备的金创药,然后才扶着暮沉风艰难的走入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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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当昏迷的暮沉风终于靠着寒潭的潭壁坐好的时候,南宫清已经累得只有呼吸的力气了。

寒潭之中,一如她记忆之中的朦胧,烛火的光隐隐烁烁,让那浮起在寒潭之上的雾气更显得缱绻神秘。

记忆,也如潮水一般的涌了上来。就是在这里,她第一次见暮沉风。

她记得,暮沉风说,等本王好了,第一个要你。

可惜,他们的这一个圈儿转得太大了。再一次回到寒潭,居然已是物是人非。

暮沉风,难道说,我们相识之地就是我们诀别的地方吗?

南宫清的心头一酸,泪水便掉了下来。

衣衫一件一件飘落,南宫清吞下计神医所给的药丸,咬牙步入寒潭。

也许是计神医的药果然有效,也许是暮沉风的身体正散发着炙热的气息,进入寒潭之后,南宫清并不觉得很冷。

她一点一点的靠近暮沉风。

现在,她得让暮沉风醒来。可是他似乎睡得很沉很沉,就连她为他脱衣服的时候,也不曾有醒来的迹像。

那现在该怎么办,暮沉风不能醒来,她如何和他阴阳和合?

南宫清咬着唇,心一横,罢了,反正已经做了决定,那就豁出去了!

她的小手开始在暮沉风的身上游走。暮沉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都如此的熟悉,就如同他熟悉她的一样。

随着她小手的移动,她似乎听到一声压抑深沉的叹息。

是她听错了吗?

南宫清抬起头,借着隐隐烛火,看着双眸轻阖的暮沉风。

他的长眉如远黛,坚毅中又带着几分飘逸,他的睫毛很长,如两面小扇子,将他魅惑的双眸轻掩,性|感的双唇微抿,似乎在晕迷中也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这个妖孽,就连晕了也不忘记迷惑人!

南宫清在心里轻骂一句,小手不自觉的抚到了暮沉风的脸上。

就是这张脸,和记忆中寒潭中神秘的男子重叠了起来。

“暮沉风。”南宫清主动投入暮沉风的怀中。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那么炙热。温暖得让她直想流泪。

可是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他的昂扬和火热。

“暮沉风,你醒了吗?”

南宫清摇了摇暮沉风的手臂,暮沉风并没有反应。

想到自己来这里的任务,南宫清犹豫了一下,主动环上他的腰,轻轻吻上他的唇。希望可以将他唤醒。

一开始,她只是浅尝,他的唇温温软软的,很舒服。

南宫清学着暮沉风的样子,用小舌将暮沉风的唇撬开。顿时,她感觉到他体内非同一般的温度。

可怜的暮沉风。

南宫清的吻从他的唇,到暮沉风的脖子,然后再缓缓的下走……

一切前奏都做好了,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坚挺顶着她的身体微微颤动着。

不时,她似乎总能听到沉重的叹惜,可是一抬头,暮沉风却依然没有醒。

南宫清疑惑了,为什么暮沉风还是没有醒?计神医说了,渡毒必须在暮沉风清醒的状态下才能成功。难道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吗?

她的小手开始在暮沉风最敏感的地方留恋着,身子蜷缩到他的怀中。南宫清太专心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反而忘记了这件事成功后所要面对的结果。她按照暮沉风曾经教她的方法,一点一点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两个赤|裸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一起,摩擦着……

终于,又一声清晰的沉重的叹息,暮沉风一个翻身,将南宫清压倒在潭壁之上。在南宫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个挺|身进入了她的身体。

“暮……呃——”太好了,他终于醒了!南宫清欣喜的想开口,却突然意识到,暮沉风醒了,也该开始渡毒了。暮沉风醒了,也意味着,她快要死了。

暮沉风炽热的怀抱一如从前,寒潭冷壁也一如昨昔的冰冷,一冰一火间,南宫清的身体在颤栗中紧紧的裹住了暮沉风的灵魂。一种既欣慰又伤感的感觉在瞬间侵袭了南宫清。

烛火在摇曳中走向生命的尽头,南宫清的心头也随着烛火摇曳着。

暮沉风终于有救了。

可是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她的生命也即将要完结?

和暮沉风的记忆在脑海中迅速的回放着,南宫清突然在极度高|潮中流泪了。

黎明,请你不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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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结局(五)幸福的颜色]

是谁说暮沉风抵抗自己体内的冰火交济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的体力的?

是谁说暮沉风已经虚弱得随时可以断气的?

明明他现在像一头狮子!一头沉睡了很久,然后被她吵醒的狮子。

南宫清被暮沉风翻来覆去的折腾着,她的意识也由清晰到迷蒙,再由迷蒙到清晰。

“你这个小妖精!”

在迷蒙中,她依然听到一句低沉磁哑的指控,只可惜她没有机会去辩驳。

烛火在一片氤氲的气息中熄灭了它最后的光华,而南宫清也终于累得缓缓闭上了眼。

在最后的意识里,她捧起暮沉风的脸,认真的说:“暮沉风,我爱你。”

她怕,她再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她却不知,她的一句话,如在蠢蠢欲动的海里投入了一颗石子,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看着虚软在自己怀中的女人,暮沉风很不满足的长叹。

看来以后要多创造几次像今天这样的机会,这小女人主动起来的感觉真的好极了!让自制力一向过人的暮沉风差一点儿崩溃。

暮沉风疼惜的抚着南宫清的小脸,揽着累得沉沉睡去的小女人,闭上眼,暗自调息。

*

阳光,从窗棂射进房间,有一点刺眼。

南宫清的眉头动了动。

现在,她应该是死了吗?这里是哪里?

她试着动了动手脚,全身酸疼得厉害,像是被车碾过一般。

南宫清的意识开始一点一点回归。

对了,暮沉风!

南宫清倏然坐了起来。

“你醒了?”南宫傲端着汤药,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哥?我怎么会在这儿?”莫非是昨日渡毒失败,所以她没死?那暮沉

风呢?

“你觉得你应该在哪儿?”南宫傲的脸上憋着笑,尽量温和的说。

如果这个时候连他都要笑出来,南宫清会咬人的。

“我……”南宫清终于发现一丝不对劲儿,“暮沉风呢?暮沉风在哪儿?”

“暮沉风?他死了。”南宫傲的口气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

“什么?”南宫清惊愕的掀开被子想起身。

“别激动,听我说。”南宫傲抚住妹妹的手,耐心的解释,“暮沉风的身份已经泄露,所以只有借他这一次受伤的事,对外宣布他已经中毒身亡,这样才能保住他以后的生活不再受到追杀和打扰。具体的事宜,七子枭会斟酌着办,你放心。”

“那他现在在哪儿?”南宫清紧张的揪住南宫傲的手臂。

“他体内的的热毒已经被寒潭吸尽,现在只有一些皮外伤,不碍事。刚刚七子枭来找他,他们一起出去了,应该很快会回来。”南宫傲说。

南宫清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在没有亲见暮沉风的时候,她还是不敢确定。

“我要去找他。”南宫清翻身起床。

“慢一步,今时不同往日,你有了身孕,不能再这么大大咧咧的了。”南宫傲温和的劝诫着。

“啥?”南宫清诧异的瞪大眼。

“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所以千万要小心。来,把这个喝了。”南宫傲将端上来的汤药送到南宫清的面前。

“什么?”

“安胎药。

南宫清的水眸眨了眨,她真的怀孕了吗?

南宫傲认真的点了点头。他从来不说谎。

南宫清信了。为什么她醒了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一个连着一个惊喜向她袭来,让她应接不暇。

她只觉得头顶如一道彩虹闪过,生命顿时也璀璨了起来。

暮沉风没死,她也没死,而且,她怀孕了!是暮沉风的!她有了暮沉风的孩子!

“那个猪头在哪儿?我要去找他,对了,他知道吗?”南宫清心急的想下床。

“慢一点,别急,他已经知道了。”南宫傲没告诉南宫清,她都睡了二天了,想让别人不知道都不可能。

暮沉风知道南宫清怀孕后,只差没把屋顶给掀过来,最后,他选择了抱着南宫清熟睡的身子流泪。

像暮沉风这样的铁男人居然也流泪了,南宫傲不由感叹。

他相信暮沉风。不用去调查,暮沉风绝对不会做伤害南宫清的事,更不可能杀南宫尚。

话说回来,暮沉风现在正忙——忙着操办他们的婚礼。不过这个消息还是等暮沉风自己来说吧。

“他知道了?”南宫清泄气的坐了下来,以为自己可以给他一个惊喜,哪知暮沉风已经知道了。

“再休息一下吧,我先出去了。”南宫傲端直空碗准备离开。

“等一下。”南宫清终于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为什么我没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傲终于憋不住轻轻一笑:“你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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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句引人遐思的话,南宫傲转身出门。

南宫清终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是计神医!

南宫清气冲冲的闯入计神医的房中,计神医房中已人去楼空。桌子上放着一张纸,纸上压着南宫清装蛐蛐儿的银制小筒。

南宫清拿起纸来一看,纸上只写着一句话:“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南宫清气得咬牙切齿,这个老东西的意思是她曾经以蛐蛐儿来威胁他,所以现在当是以牙还牙!

蓦然间,她想到了一个人,南宫傲。计老头儿好不容易抓到机会让南宫傲心甘情愿的认了他做师傅,他一定会再和南宫傲联系。

计老头儿,你等着!我南宫清不报此仇就不叫南宫清!

南宫清心中打下主意,返身去找暮沉风,哪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猪头疯?”南宫清欣喜的扑上前去。

暮沉风将她紧紧的揉入怀中。

“清儿……”暮沉风迫不及待的一把将南宫清抱了起来,大步跨进门去,旋腿踢上门。

“猪头,你又来!”南宫清不依。

“我想死你了。”暮沉风的眼燃烧着炙热的火焰,他直接将南宫清扑压到床|上。

“等一下!”南宫清一把撑起暮沉风的头,他今天怎么怪怪的。

“别等了,我想死你了。”暮沉风说完,又向南宫清靠近。

暮沉风的手握得她好紧,让南宫清很不适。虽然暮沉风也会迫不及待,可是却从来不曾伤害过她。

“你听我说!”南宫清用力的抵住暮沉风的头,拒绝他的靠近。

他的气息有一点陌生,他的目光中一片贪婪而无柔情。

南宫清记得这眼神!

“以后再说。”暮沉风急切的低下头想吻南宫清。

南宫清腿下一用力,正好顶到暮沉风的弱处。暮沉风哀叫一声,松开了手。

南宫清趁机跳了出来:“死猪头,你答应我的事呢?”

“什么事?”暮沉风抱着自己的下面艰难的问,这女人,怎么这么难搞定!

没错,他就是那个被暮千逸救醒的假暮沉风。

自上次之后,暮千逸本来是想杀他的,可是暮沉风和七子枭很快就攻了进来,暮千逸还没来得及杀他就已经顾不上他了,所以他便在各个宫殿里躲闪。

今天他溜到这里,也是纯属偶然。没想到他能见到心仪已久的美人儿,而且一见面,美人儿就来了一个特别热情的拥抱。于是,他心中压抑的火花迅速被点燃。

哪知这女人拳脚太厉害,一不小心就被她算计了。他真有点儿怀疑那个真正的暮沉风是怎么驯服她的!

南宫清看着一脸狼狈的假暮沉风,盈盈一笑,她现在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个男人如果是暮沉风,那天下就没有妖孽了。

暮沉风就是一个妖孽,是别人学也学不来的。这男人想冒充暮沉风?只怕他还差得远!

“你说过,会把御花园最美的花摘给我,我也等了好久了!如果你还是做不到,以后就不许碰我!”南宫清说完转身就走。

假暮沉风急了,一把抓住南宫清的手臂:“是不是说,我只要摘给你,你就会答应我?”

“对!”南宫清轻轻挑眉。好久不曾整人了。

假暮沉风咬了咬牙,去就去,不就是摘一朵花儿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假暮沉风硬着头皮往御花园去。这个时候还早,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

“那里,在那里!”南宫清指着湖边一枝开得正艳的睡芙蓉叫着。

假暮沉风定了定神,小心的走了过去。

南宫清站在他的身后,一脚将假暮沉风踢到了湖中。

“来人啦,暮沉风落水啦——快来人啦——”南宫清看到了不远处的一队巡逻的侍卫。

假暮沉风惊慌的想要逃走,可是“暮沉风”三个字还是太震撼了,在最短的时间内集中了大部分侍卫。

“是暮沉风!是他!”

自上一次在朝阳殿前,不少人见过暮沉风。侍卫们纷纷举剑。

可怜的假暮沉风连一句辩解都来不及说,便已死于乱箭之下。

“暮沉风死啦——”

刚刚安定下来的松龙国,最需要好消息来振奋人心。尤其是暮氏一族有关的。

南宫清看着御花园里越来越多的看热闹的人,她悄然的退了出来。

也许这也是天意,如果这个假暮沉风不是这么心急着想欺负她,也不会被她认出来,如果他不是色胆包天,也不会把自己送入黄泉。他的死,反而成全了暮沉风。

从此后,世界上再没有暮沉风这个人。

南宫清悄然退回了自己住的小殿阁。她阖上门,把一片喧扰关在门外,哪知一转身,便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丑丫头,你这么想我死吗?”熟悉的声音,带着惯有的邪魅,响起在南宫清的耳边。

“沉风!”南宫清没抬头,只是听声音就知道,这个才是她真正的妖孽!

暮沉风心中缱绻着温情,他挑起南宫清的下颚,给她一个最最深情的吻。

阳光,从窗棂射了进来,斜斜的照在这一对碧人的身上。温柔而璀璨。给他们的身影披上一层金色的光圈。

他们都知道,那是幸福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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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到这里,终于快完结了。。。。。下一章,交代文中其它重要人物的结局加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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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全文大结局~~]

暮沉风的死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到松龙国上下。 “喂,猪头,后不后悔和我一起来松龙国?”南宫清问。

暮沉风从后面将南宫清环住:“你说呢?”

南宫清的水眸闪了闪,开始帮他做分析:“如果你不来,暮千逸如果死了,你就可以当皇帝。就算暮千逸不死回了南焰国,以后的国事也要依仗你,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他失忆了,你们之前的恩怨正好也可以一笔勾销。不对,如果你不把我拐出南焰国,暮千逸一定会被毒手仙翁的毒药所害,到时候你以清君侧的名义把毒手仙翁杀了,你就可以做皇帝了,而且以你在南焰国的声望,你当皇帝一定没有人反对。还有哦……”

南宫清越分析越觉得暮沉风有太多机会当皇帝了,是他没有想到还是他不屑于当皇帝,还是她的魅力比皇位大呢?

吵死了!暮沉风揉了揉太阳穴,这女人的想像力真是丰富!

于是,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吻住她的小嘴,让她没有精力再去唠唠叨叨。

皇帝有什么好玩的,抓着小丫头一起浪迹江湖,玩一路吃一路疯一路,这才是他的终极梦想。

最好是快一点儿把她肚子里的小家伙生出来,一家三口去危祸人间,那才是最幸福的事!

在暮沉风强而有力的攻势下,南宫清终于忘记了之前自己正在思考的问题。她之前问暮沉风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算了,以后再说吧。

等到她终于想起自己要问什么的时候,又是许久以后了。

“猪头,你为了我放弃了太多,你后悔吗?”

暮沉风魅惑的一笑:“江山易得,美人难求!”

*

就在他们躲开众人,在后宫某角落处温存的时候,暮千逸,玉玥嫦,七子枭和南宫傲正汇聚一堂,为未来的天大大事而筹谋着。

暮千逸失忆,对暮沉风的记忆也只是止于寒飓关。但是对暮沉风的死,暮千逸震怒。

玉玥嫦心里明白死的不过只是一个替代品,可是谁都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她再三劝阻暮千逸,以大局为重。

七子枭和暮千逸之间的结怨更深,南宫清,华阳,曲无妨,南宫尚一笔笔的情债血债,让七子枭恨不得把暮千逸碎尸万段!

南宫傲并不给七子枭任何的建议,因为他知道,七子枭自己可以解决,而且也应该让七子枭自己来决定。

;就在七子枭举棋难定之时,玉玥嫦到访。

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一些什么,但在玉玥嫦走后,七子枭闭门静思了很久,最终决定和暮千逸合谈。

南宫傲对他的决定权表示支持。

不是他不想为皇上报仇。只是自古民为贵,君为轻。曲无妨已死,没有必要因为他而错过让百姓安乐生活的机会。

因为正如玉玥嫦所说,南焰国不止一个暮千逸。就是杀了暮千逸,也决定不了松龙国和南焰国的问题。只会激化两国的矛盾。

更何况,经曲无为一闹,又有暮千逸的打击和杀戮,松龙国无论是军事还是财务上都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也经不起南焰国再一次的攻击。

只有宽恕。

放暮千逸回去,可以让百姓过上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好日子,这种交易,对双方都是有利的。

于是,在暮千逸的毒素清除的那一日,他们也达成了君子协议。永不互犯,友好共处。让百姓安享太平。

得知这一决定,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有人对曲无妨的死仍然耿耿于怀,可是想到此后百年的安定,最终也只能私下嗟叹。

唯有一个人对这个结局不满,那就是华阳。

她直冲到七子枭的面前,大声指责七子枭忘恩负义数典忘祖。七子枭一言不发,在华阳安静下来之后,才缓缓道:“相信我,我比你更想杀暮千逸。可是,不是现在。”

华阳愤然挥了七子枭一个响亮的耳光,拂袖而去。

事实就这么定了下来。当暮千逸终于离开松龙国的时候,他回过头,看着陌生的殿堂渐渐远去,蓦然间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他最重要的东西落下了。是什么呢?

而七子枭经此一役后,声望大涨,口碑极好。

曲氏一族本就人丁不多,曲无妨并无后裔。在暮千逸引起的动荡之中,又逃离不少皇亲国戚。唯一一个和曲无妨最亲之人,就是华阳。可惜她是女子。

所以立谁为君,是一个问题。

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七子枭的支持之声最高。

群臣认为,七子枭有勇有谋,有仁有义。完全有能力做一个好君王,让松龙国安然渡过目前这种混乱的状况,让松龙国再一次重建辉煌。

不过七子枭毕竟只是朝中臣子,照例并不能继承大统,于是有大臣提议,让七子枭立华阳为后。他们所生之子,赐皇姓曲。这样既顾全了松龙国的体面,也成全了七子枭顺利登位。这一提议,所有大臣都极力赞同。

只有七子枭和华阳沉默不语。

松龙国,的确需要一个有力的领导者。而现在所有人都只服七子枭,似乎皇位非他莫属。华阳的反对无效。

于是,大婚之期和登基之日被定在同一天。

七子枭和华阳在这一天都表现得很安静。只是到了洞房的时候,华阳留书出走了。

她说,她讨厌七子枭,每一次看到七子枭的时候,都会头疼心疼全身不自在,而且,七子枭不能为曲无妨报仇是她最不能接受的。所以,她走了。

可是却有看到的人说,华阳不是一个人走的,而是和一个侍卫一起走的。华阳出宫门的时候,曾被人认出,本来是可以把她抓回来的,可是突然冒出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他带着华阳公主一起离开了皇宫。

侍卫?哪里来的侍卫?七子枭蹙眉。

后经查实,居然无人知道此人的来历。只是知道此人名叫萧剑,是随同华阳一同从南焰国回来的。听华阳的意思,似乎是在回松龙国的途中遇到了山贼,正好是萧剑救了她。而此后,萧剑便一直默默的跟在华阳的车队之后。一路跟着,就到了松龙国。

因为当时华阳的失忆弄得皇宫上下一片慌乱,曲无妨一心系在皇妹的身上,也未对这个半路出现的侠士去深入的调查。

再后来,有了曲无为的事,就更没有人管萧剑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暮千逸来的那段日子,萧剑失踪了一段时间,暮千逸一离开,萧剑又出现了。

现在,就是这个萧剑陪着华阳一起逃婚的。

七子枭蹙眉深思。

“皇上,属下马上派人把皇后娘娘追回来。”侍卫首领拱手请命。

七子枭犹豫了半晌:“不用了。”

萧剑的身份不明,也许,他应该派人去查一查这个萧剑的来历。可是他相信,这个萧剑应该不会伤害华阳。

至于华阳的逃婚,七子枭长长的对天长叹。也许这也是天意。

“你们听着,谁也不许把皇后离宫的消息传出去。如果有人问起,就说皇后大婚之日受了风寒,不见外客。朕准许皇后安心静养,外人不得打扰。”七子枭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他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而华阳也正好忘记了他。那就顺天而行吧。

他想要的女人,只有一个。如果不是她,其它任何女人对他而言,都没有意义。

所以,他推却了大臣们让他充实后宫的建议。

至于皇家的子嗣和大统的继承,就顺天而行,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目前还不想去考虑。

七子枭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一张熟悉可人的小脸,绝世的容颜犹如昙花一现,花开的时节,他急于采撷,结果却只伤已伤人。

好在她终于得到了幸福,否则,他将一生活在懊悔和自责之中。

想到那张灿然的笑容,七子枭的唇角缓缓勾起,想到那张笑容不是为他而绽放的,七子枭的眼中浮起星星点点的黯然。

不过,只要她幸福就好。

他甚至可以料到,在南宫清和暮沉风大婚之后,他们就会离开。

南宫傲会去和计神医会合,从此浪迹天涯。

而南宫清和暮沉风应该也会离开。

他们两个都不适合宫廷。也许天下之下,四处为家。才是真正合他们二人的性情。像南宫清这种性子,也只有这种生活,才能让她真正的开心。

不久之后,南宫清大婚。

婚宴很简单。只有七子枭和南宫傲参加。

一秉红烛点亮一殿的温暖,一张喜帕盖住了满脸的娇羞。

南宫清终于实现了她昔日的愿望,和平常女子一样,他们的爱,以天地为证,直到永恒。

*

果然不出他所料,南宫清和暮沉风的大婚之后,便离开了皇宫。而南宫傲也随后离去。

七子枭给了他们兄妹一人一块金牌,有了这个金牌,无论走到哪里,都不愁吃穿用度,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他们。

“七大哥,谢谢你!”南宫清对着七子枭真诚的笑。从前的一切,如过眼烟云,就让他过去吧。南宫清真心的感激七子枭,没有七子枭,她和暮沉风也不会走到今天。

“丫头……”七子枭想拥抱一下南宫清,只是最后一次。

可是暮沉风早他一步,一把将南宫清揽入怀中。

“七子枭,别成为另一个暮千逸。”暮沉风妖邪的一笑,长眉轻挑,话中有话。

七子枭坦诚一笑:“放心。”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七子枭只能对天怅然长叹。舍不得,也得舍得。

当皇宫之中只剩下七子枭一个人的时候,窗外传来一声鹧鸪的叫声,蓦然间,他理解了暮千逸。

高处不胜寒。

暮千逸曾经想要的,就是他此刻想要的。

只是他不会像暮千逸一样,做出伤害别人的事。

只要你幸福,清儿,为了你,我会让松龙国兴盛富强,让你无论走到哪儿,都能感受一片富庶安定的清天。

江山祸,美人妆。娥眉一笑断人肠。

红颜劫,帝王殇,此去经年花犹在,谁共赏!

*

远在南焰国,暮千逸轻抚着天焰宫的一切,这里似乎总有一个身影在闪动,这里似乎有一种馨香曾经存在过,他的记忆里,闪过一道光彩,却又倏然消失。

让他觉得重要,却又消失的东西,是什么呢?

“皇上,夜深了,喝点参汤吧。”玉玥嫦款款而至,暮千逸越来越多的独自怅然,玉玥嫦看在眼中,却不明言。她只是更加温柔的对他。

她会在天焰宫里安静的等着他下朝,她会在他疲累的时候为他送上一杯参汤,她会在他烦忧的时候给他出谋划策。

还有他们的孩子,小小的孩子已经会走路了。当孩子小小细细的叫他一声“父皇”的时候,暮千逸的心蓦然的柔软了一下。

也许,最重要的,就在他的身边。

阳光透过丛生的草木斜照在他们的身上,暮千逸怀里抱着小小的孩子露出欣慰而满足的笑。

似乎眼前的一切,就是真正的幸福。

直到许久以后,一声春雷惊醒了熟悉而又陌生的梦,暮千逸惊叫着“清儿”醒来。

“皇上,怎么了?”玉玥嫦忙起身关切的依着暮千逸。

暮千逸幽遂的眸子深深的刻入窗外的黑夜之中,为什么每一夜都会梦到同一个女人,为什么每一次梦到她都会心疼得无法呼吸,像是被人生生的掐住了喉咙揉碎了心?

“谁叫南宫清?”暮千逸问。

玉玥嫦的眸子清亮而澄澈:“南宫清?她是谁?有这个人吗?”

暮千逸深深看着玉玥嫦,在玉玥嫦的眼中,只能看到坦诚和疑惑。

于是,他摇了摇头:“没事,朕只是做了一个恶梦。”

暮千逸又重新回到床上,他只是做了一个梦,是一个很美的梦,却美得让他心疼的梦。梦里的美人有着绝世的风华,却不属于他。

玉玥嫦缩进暮千逸的怀中,她前一刻还澄澈的眸子顿时黯然了下来。

每一夜,暮千逸都会叫着“清儿”的名子,有时候,他还会叫着她的名子醒来。就像今夜。他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都知道。

原来,她以为他忘记了。可是现在她才发现,他的心里,没有一刻真正的忘记。

南宫清在他的生活里消失了,却活在了他的梦里。她真的很担心,如此下去,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记起南宫清,记起从前的一切。

*

不久之后,暮千逸应朝臣的奏请,扩充后宫,暮千逸在众多的才女之中选出了九个,设为九嫔。

玉玥嫦心中曾然酸涩,可是她知道,这是帝王的必经之途。好在暮千逸现在对她的确很体贴,她也不能再奢求了。

只是让她愕然的是,所有被选中的女子,个个都长得像南宫清。

--------------全文完--------------------------

文文终于完结了,谢谢亲们对晓月长期的支持,再一次谢谢亲们~~~抱抱你们~~~~接下来,晓月会写一些番外,当然会先写清风的甜蜜番外啦。。。。如果亲们还想看哪些番外,也可以告诉晓月哦。。。。。。。。。再抱抱。。。。

晓月的新文,《绝妃善类:赐你十个夫君》明天开始就正式更新啦~~~~谢谢亲们的支持哦~~~再再抱抱~~~~~~~~群么个。。。。向所有支持晓月的亲们鞠躬~~~~~~~~~~~~~~

[正文 番外:秋后算帐1]

南宫清真的习惯了活蹦乱跳。

暮沉风自有办法对付他的小妻子。

伸出手臂,将南宫清往怀中一揽:“娘子,我饿了。”

“我要吃烧鸡!”南宫清远远的看到了一家百味仙鸡店。

到底是谁饿了?

当然,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南宫清现在的食量巨增,吃完烧鸡还意犹未尽。一路拉着暮沉风东走走,西。走一路,吃一路。

暮沉风不仅要当护花使者,还要当驱蜂护卫。

实在是南宫清的模样儿太招人显眼,那水盈盈的眸子轻轻一转,便有“狂蜂”纷涌而至。

暮沉风长眉蹙起,这不是个办法。那小妮子玩得正开心,如果强行揽住小妮子,那小妮子又会咬人的。

百花楼里的莺莺燕燕穿红戴绿,妖娆生姿,一见暮沉风,个个眼眸锃亮。

暮沉风邪魅一笑,对着那莺莺燕燕露出一抹妖娆的笑。

这一笑可不得了,那路边拉客的莺莺燕燕们情不自禁的蜂拥而上。

“大爷,您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

“大爷,您进来坐,让小红伺候你嘛——”

嗲呢的声音听得南宫清一阵恶心,再一回头,却见暮沉风已被一群女人包围在中间。

南宫清顿时火冒三丈,三步并做两步的冲过去,一把拉开一个:“走开!”

“你是谁啊?”被拉开的女人不乐意了。尤其是看到一个比自己美的女人。

“就是,你谁啊你,你也想来我们百花楼吗?”有人嗤笑着。

南宫清愤然指着暮沉风的鼻子:“我是他娘子!”

暮沉风成功的看到路边的那些“狂蜂”满脸的失望,他笑得比花儿还甜:“没错,他是我娘子。”

人群中传来失望的嗟叹,原来美女成亲了。

>“娘子,别生气,别生气,小心动了胎气。”暮沉风故意把胎气二字说得重一点。

很好,那“狂蜂”们果然开始垂头丧气。原来美女有孩子了。

“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儿,不许笑!”南宫清伸手去捏暮沉风的脸。

这个妖孽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典型的“回眸一笑百媚生”,能把死人迷活了!

“好,娘子叫我不笑我就不笑。走吧,别生气了,娘子!”

成功的赶走了所有的“狂蜂”和“浪蝶”,暮沉风心情良好的揽着主动投怀送抱的南宫清,妖魅的眸子得意的浮起几分笑意,看谁还敢来和他抢!

所以说,像南宫清这样的人,也只有暮沉风能治得住她!

可惜这样的时光太短,暮沉风不得不适应很可能什么时候一回头,就找不到南宫清的身影。

因为南宫清喜欢上玩捉迷藏。

有一次很意外的机会,南宫清走丢了,暮沉风急得满大街的找人。远远看着暮沉风真的像疯子一样的见到女人就抓,南宫清笑弯了腰。

自此之后,南宫清便喜欢玩捉迷藏了。

很故意的藏起来,让暮沉风去找。

暮沉风也学聪明了,假装不知道南宫清不在身后,他自己先往人多的地方钻,然后,找个地方藏起来,不一会儿,他果然听到人群里传来的一声凄厉的哭声:“猪头疯——”

谁说南宫清是胆大的来着?

暮沉风就是爱她时而胆大包天,又时而有着小女人小鸟依人般的柔情。

只是这一次,暮沉风不是故意藏起来,而是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南宫傲!

“暮沉风!清儿呢?”南宫傲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暮沉风。

“一会儿就来。”暮沉风笑得一如既往的邪气,“你怎么会在这儿?计神医呢?”

“师傅在悦来茶馆。”

南宫傲的话音刚落,南宫清在一边已经听到了,没来得及和南宫傲打招呼,她返身先去找计神医——

现在计神医是南宫傲的师傅,如果让南宫傲知道她要恶整他师傅,南宫傲一定不会答应。所以还是在南宫傲回去之前,把计神医好好的整治一翻!

悦来茶楼在哪儿?问不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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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秋后算帐2]

悦来茶楼在哪儿?问不就知道了吗!

南宫清一路问一路找到悦来茶楼,计神医果然一脸清素的坐在角落喝茶。 一见到南宫清,计神医脸色一白,起身准备从后门溜走。

“计老头儿,你给我站住——”南宫清一点儿也不否认自己就是来报仇的!

她总算是找到这计老头儿了!

每一次她说要去找南宫傲的时候,暮沉风总是用各种理由来搪塞,就是不让她找。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在这个偏僻小镇见到他,也算是老天有眼!

计神医嘟哝了一句,不走才怪!

“哈哈,这一回还抓不住你!”南宫清一把揪住计神医的胡子,谁叫计神医医术高明,可是武功不行呢!

茶楼里的人开始意兴盎然的看热闹。第一,有美女看。第二,看来,这美女是刁妇!

“疼,疼!”计神医眼尖的看到了南宫清手中的蛐蛐儿匣子,脸色越发的苍白。这丫头不是天天把这蛐蛐儿匣子带在身上吧?

“计老头儿,你是不是该有话要对我说?”南宫清一脸的奸诈的笑。

“没……有,有!”

计神医看着南宫清手中的蛐蛐儿匣子越来越近,吓得小胡子一颤一颤.

他本是一个怪癖又冷清的人,只有南宫清有本事把他逼得窘相毕露。

“我听说,大棺材头蛐蛐的战斗力最强,油葫芦蛐蛐儿身体暗黑,可是会发亮,很漂亮!你要不要看一看?还有……”

南宫清得意的把手中的蛐蛐儿送到计神医的面前。

计神医吓得脸色白如宣纸,紧闭着双眼叫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戏弄你,可是暮沉风事先也知道,我以为他会告诉你……”

“我听说,把人丢进蛐蛐儿堆里很好玩,你有没有玩过?你可以……”南宫清自顾自的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你说什么?”南宫清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暮沉风事先知道?”

计神医似乎在一片黑暗之中抓到了一丝光明,忙点头道:“是,是,他知道。他自己的身体他当然知道。所以我不急

于给他治病。他体质属阴,性寒。受过寒潭之气的侵蚀,又有深厚的内力护体。在经过试药之后,已是百毒不侵。毒手仙翁的药虽然厉害,可是暮沉风只要以内力稍加调适,配合寒潭之水就可以痊愈。”

“暮沉风知道?”南宫清又追问了一句。

“知道,他当然知道。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了。我发誓,他绝对知道!”计神医紧紧抓住这让他感觉到光明的一点点希望,努力的为自己开脱。

他说的,真的是实话啊!

南宫清的小脸由白到红再转白,暮沉风!

怪不得那一天无论她怎么动他,他都不醒。那家伙是故意的!就等着看她的“表演”!

怪不得那一天他精力十足,因为他根本就没事!

怪不得每一次她说要找南宫傲,他都会找理由搪塞过去!原来他是怕她知道真相!

“那你当时让我下寒潭之前吃的是什么药?”南宫清追问。

“安胎药。安胎药。”计神医吓得快说不出话来。

“安胎药!”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怀孕了!

南宫清怒了。知道她怀孕了却不告诉她,还给她开这样的玩笑!该打!

“清儿——”南宫傲和暮沉风远远的走来。

暮沉风久等不见南宫清,再从旁一打听,便知南宫清是来了这里。所以他和南宫傲便一路赶了回来。

没办法,这小丫头的方向感太差,这一回真让她找到悦来茶楼,也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打了盹儿。

更没想到的是,南宫清正抓着计神医盘问,从二人的姿势上来看,计神医应该是已经“招”了。暮沉风顿感不妙。

果然——

“暮沉风——”南宫清一声怒吼,吓到了一屋子喝茶的人。原来,此美女是悍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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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2]

就在这时,萧剑抬起头看了一眼华阳。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南宫清看清了他的样子,很莫名的,她的心里咯噔一下,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了一下,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人很有可能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不寻常的事。

“风风,我们走。”南宫清握住暮沉风的手。

“怎么了?”以南宫清的个性,不会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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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他们认出来就糟糕了。”贪玩归贪玩,这个时候绝对不适合结外生枝。

暮沉风魅惑的目光瞟了一眼华阳和萧剑:“这个时候走,不是做贼心虚?放心,华阳失忆了,她应该不会记得我。”

“你刚刚说,那个男人认出了我们?”南宫清的目光也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萧剑,。却看不出任何异象。

萧剑的目光看着华阳,笃定而深情。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萧剑对华阳的感情绝对非同一般。

“我只是说,打一个赌。”暮沉风的手指转动着茶杯,唇角边邪气的笑意扩大。

“怎么赌?”南宫清的兴趣来了。

暮沉风侧过头,在南宫清的耳边轻语,南宫清的小脸上顿时光彩熠熠。

*

萧剑和华阳付了帐,刚出茶楼,就有一群乞丐冲了过来,伸着脏兮兮的手向华阳讨要钱和粮食。

华阳自小在宫里长大,哪里见得这些污秽,于是厌弃的掩鼻避开。萧剑警惕的握剑上前,却有几个小小的乞丐孩子簇拥了上来:“叔叔,我饿,我好饿——”那一双双闪着渴望光彩的眼神齐刷刷的看着萧剑。

萧剑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任他再怎么无情,也无法对几个可怜的孩子下手。

于是,他从怀中掏出一把散银,往空中一酒,那群乞丐顿时回头去地上拾银子,当萧剑一回头,却发现华阳不见了。

城边的小树林中,南宫清笑盈盈的看着华阳。

“你怎么会在这儿?”华阳认出了南宫清。南宫清救国有攻,华阳对她的态度还算和缓。只是满心戒备——因为她不想回皇宫。

“我是自由之身,想去就去哪儿,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南宫清问。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华阳拒绝回答。

“你猜七大哥知道吗?”南宫清试探性的问。

“你说呢?”华阳反问。

南宫清挑眉,婉然一笑,看着华阳。

华阳冷冷一笑:“皇宫是多么森严之地,如果没七子枭的首肯,我怎么可能出来。现在,连七子枭都不管我,你就更没有资格来管。

华阳掩盖了是萧剑助她离宫的事实,反而把一切责任推到了七子枭的身上。

从私心上来说,她是在保护萧剑。

这个男人虽然来历不明,可是对她真的十分尽心。一路之上,如果没有萧剑,也许她也不能顺利回到松龙国。后来暮千逸的军队冲入皇宫,也是他多次暗中相助,才让她免于祸患。更不用说,后来离开皇宫之后,他更是处处照顾,几乎无微不至。

南宫清了然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是七大哥想要给你自由。”七子枭一定是觉得愧对华阳,所以给了她自由。

华阳的心里蓦然一振,南宫清说得对,七子枭想要为难她,真是易如反掌,可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关于皇后离宫的消息,可见,七子枭应该是存心想放她一马。

可是七子枭为什么这么做?哪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却还为他们打开方便之门的?更何况,七子枭今非昔比,他是皇帝,更有皇帝的尊严,怎能如此纵容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七子枭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你。虽然他什么也不说,可是我知道。”华阳轻傲的扬起下巴回道。

华阳看到过七子枭看南宫清的眼神,就是那种眼神,让华阳心里发堵。

还有,七子枭看华阳的时候,那眼神则完全不同。似乎有一些歉意,有一些感激,还有一些华阳不能理解的东西。

这些都让她感觉压抑,所以她才会一直躲着七子枭。

“你就是因为这个离宫?”南宫清问。

“他又是谁?”华阳避而不答,看着南宫清身后的暮沉风。

暮沉风拱了拱手,算是行了礼:“在下慕容辰风,是她的夫君。”

“慕容辰风?”华阳蹙眉看着暮沉风,总觉得他在哪里见过,却终究没有想起来。

“是。”南宫清点了点头。

华阳的目光落在南宫清凸起的肚子上:“你有宝宝了?”

“对啊!

”南宫清笑道。她粲然的笑容,如五月的春风,温和而柔美。

“你是因为他才离开皇宫?”华阳指了指暮沉风。

自从失去记忆之后,曲无妨天天找太医为她整治,希望她记起从前,只是药石无灵。而暮千逸入松龙国之后,她又被囚在监牢之中,她一心只想复国,对南宫清和暮沉风的事并不太了解。她只记得,曲无妨要立南宫清为后,可是南宫清逃了。至于那个和南宫清一起逃走的人是谁,她不知道,曲无妨也不曾告诉过她。

“是。”南宫清坦然的点了点头。

华阳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原来,她们是同道中人。

“你有什么的打算?”南宫清问。

“浪迹天涯。”华阳淡淡的说。

“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南宫清问。

华阳的脸色稍稍一红,即刻又恢复了镇定。她抿唇一言不发。这个问题,她并没想太多,她当初只是单纯的想离宫而已。而一路之上,有萧剑相伴,倒也真的有不少好处。

南宫清上前握住华阳的小手,对她报以坦然的一笑。

也许,离开皇宫对华阳而言,真的是一个新生。

华阳脸上的戒备之色缓缓消退:“真的吗?你不会阻止我?”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我自己也是选择离开皇宫。”南宫清轻松的耸了耸肩。

华阳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一抹释然的轻笑:“那就好。”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般的剑气倏然而落,凌厉的向暮沉风和南宫清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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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3]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般的剑气倏然而落,向暮沉风和南宫清劈来。 暮沉风早有准备,腰间长剑刷的一声出鞘,挡住那凌厉的剑气,和凌空而来的萧剑落在不远之处。

暮沉风存心试探萧剑的武功,招招凌厉却又不至于伤中要害。

萧剑的武功不弱,可是对暮沉风却似乎总是未用全力相博。不仅是武功上略逊一筹,更像是心里有所顾忌。

“住手!萧剑,住手!”华阳叫道。既然南宫清不会为难她,她自然也不会和南宫清为敌。

萧剑闻语,收剑撤到华阳的身边,暮沉风趁机长剑一挥,借着剑风扫到萧剑的右臂,他的右臂处衣帛发出嘶的一声,碎裂的声音,露出一道宛若飞鹰的痕迹。

暮沉风的妖眸之中闪过一道暗芒。

他果然是暮千逸的人。

“萧剑,你怎么样?”华阳忙拉过萧剑的胳膊,还好,只是衣帛破裂,并没有受伤。

“承让!”暮沉风拱手邪魅的笑。

萧剑冷然看了一眼暮沉风,再看了一眼自己被剑气撕裂的右臂,一言不发。

只是夜深人静之际,二人不约而同的来到这里。

“你是暮千逸的人。”暮沉风开门见山。

“曾经是。”萧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瞒过暮沉风。

“你现在又有什么目的?”暮沉风问。他不能让暮千逸知道他还活着。更不能让暮千逸找到南宫清。

“和你一样。”萧剑一字一句,缓缓的说,“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

暮沉风的眉头轻挑:“华阳?”

萧剑沉默以对,相当于是默认。

暮沉风邪肆的眼眸闪过一道戏谑的光:“南焰国的皇家杀手爱上松龙国的公主,这里面的故事一定很曲折动人。”

“暮将军!”萧剑似乎很怕别人提到南焰国。片刻的紧张激动之后,萧剑又恢复了之前的冷然从容:“暮将军也不想让松龙国的人知道,你还活着。”

“你在威胁我?”暮沉风的眼中有凌厉的光芒闪过。

“在下不敢,恕在下大胆,在下只是想说,我和慕容公子是志同道合之人。也是同命相连之人。”萧剑的语气冷冽却谦恭。他知道暮沉风的大名,也知道暮沉风的本事。所以,他从来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在茶楼之中,他只是一眼,便可以确定暮沉风对他起了疑心。之前暮沉风故意撕裂他衣帛的那一剑,他本想避开,可是却技差一着,终还是被暮沉风看到了他右臂之上的飞鹰图案。

那是他作为暮千逸的杀手死士时纹上去的。

所有暮千逸的死士都有这种图案。也算是他们皇家杀手的一种标志。

他曾想过将这飞鹰图案去掉,可是这图在纹上去的时候,就种下了蛊毒。那是暮千逸为了防止他们有异心,所以特意安排的。除非有暮千逸的解药,否则如果私下处理,就会中毒身亡。

所以在刚才,他就知道,暮沉风已经证实了他的身份,可是暮沉风没有当众揭穿他。一来,是因为暮沉风有所顾忌,二来,是暮沉风给他留了余地。所以,他对暮沉风也心存一线感激。

暮沉风眯起眼看着面前这个被冷冽之气所包围的男子。这个萧剑的身上有一种他熟悉的气息,那就是野味。他喜欢!

这种男人,可以对你死心塌地,也可以为了他在意的东西,而不顾一切。

很显然,华阳就是他在意的人。

虽然现在他还猜不透这个萧剑的真正目的,但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是不太适合和这种男人为敌的。

而且,以目前的形势看,如果萧剑是真的爱华阳,那么短时间内,他还不会构成什么威胁。

只是片刻,二人的目光都沉浊而冷静,继而相视而笑。笑得有点冷,可是彼此对对方的心意都已有些了然。

他们至少暂时不会是敌人。

另一边,华阳和南宫清在叙旧之后,都已分别安然而睡。

借着夜色,有一抹灰色的身影从窗口飘然而入,轻盈地落在南宫清的床塌前。那身影在床前伫立良久,又将一个取开瓶寒的药瓶放到南宫清的鼻端,一股清甜之气沁入心脾,南宫清舒服的轻吟一声,沉沉的坠入梦中。

直到暮沉风回来的前刻,那灰色的身影才从窗口飘然而出。

华阳和南宫清的性情原本就相防,而暮沉风和萧剑二人似敌似友,暮沉风喜欢萧剑的个性,萧剑对暮沉风又有着几个分崇敬,这样的四个人在一起,相处得也很融洽。

而且四个人的目的一致——松龙国不是久留之地,华阳和暮沉风的身份毕竟还是不益被人知道

。而南焰国更是一种火种,没有人敢去碰。所以,他们目的一致的想去麒麟国。

四人一起走走停停,游遍各处名山大川,往麒麟国去。只是四人没有注意到,一个灰色的身影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不远不近。

眼看快到寒飓关,而南宫清也快要临盆了,四人便找了一家环境优雅的客栈住了下来。

客栈是一对同胞姐弟所开。姐姐秦晴弟弟秦天,二人热情的为他们开了三间上房,备好了酒茶送到房内。

只是这一夜,发生了一件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客栈着火了。暮沉风抱着南宫清飞出窗外,落到无人之处。

“清儿,你……”

暮沉风的话未说完,小腹一阵疼痛,却见寒夜之中,一柄短刀笔直的刺入他的小腹。

暮沉风愕然的抬起头,却发现怀中之人变成了秦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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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4]

暮沉风愕然的抬起头,却发现怀中之人变成了秦晴。秦晴手持短刀,正刺入暮沉风的小腹。

这对暮沉风来说,不仅是大惊,更是大辱!

秦晴眼见自己得手,于是手中的短刀一抬,更深的刺入暮沉风的体内。

暮沉风的寒眸一沉,一掌将秦晴打倒在地,秦晴惨叫一声,顿时口吐鲜血,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地。显然她没料到暮沉风的武功如此之高。

秦晴挣扎着想翻身而起,暮沉风已一脚将秦晴踩倒在地,那沾血的短刀紧贴着秦晴的脸:“说,你们把人换到哪里去了?”

秦晴冷然一笑:“说了我还有命在吗?”

暮沉风冷冷的看着脚下的女人,手中长剑一紧,凌厉的剑峰紧贴秦晴的面颊。

“杀了我你也救不回那个女人。”秦晴冷冷一哼。

“是吗?”暮沉风怒极反笑,魅惑的目光幽然生寒。

凌厉的剑光如一道耀眼的闪电,刷的一声,穿透寂夜,溅起猩红的血。秦晴一声惨叫,捂着脸倒在地上。

目光中满是惊愕和愤恨,还有惊惧和绝望。她没想到暮沉风不是杀她,而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毁了她的容颜——她换走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一般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会疯狂,可能会威胁她,也可能会冲动得要杀她,可能会这个男人冷静得太让人恐怖,你没办法预料下一刻他会做什么。

暮沉风阴冷的眸子寒光迸射,语气冷冽而森然:“怕了吗?你漂亮的脸蛋上可以再多几道疤痕,也可以恢复得和从前一样漂亮,你自己选。”

冰寒的剑刃还在秦晴的脸上轻轻的游走,听到暮沉风的话,秦晴愤恨的目光中顿时涌起星星点点的希望:“我的脸……真的可以恢复?”

“我说可以就可以,不过我的耐心有限。”暮沉风的剑气再逼紧几分。

“在小阁楼。”秦晴捂着流血不止的面颊,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狠。如果她的脸真的被毁了,她就要这几个人一起陪葬!

“带路!”暮沉风现在没心情去管华阳和萧剑,以萧剑的武功,保护华阳应该是没有问题。

小阁楼里,南宫清被绑在长柱子上。悠悠醒来的南宫清,只觉得面前烟雾缭绕。好半天才看清面前的情形。

原来她正置身于一个木制的小房子里,房间四周窗户紧闭,只有桌上一只摇曳的蜡烛发出稀薄的黄晕的光,亮房内飘飞的烟尘。

一片朦胧之中,秦天手起刀落,在磨石板上飞快的磨着长刀,那刺耳的磨刀声在夜里分外清明。

“店家?”南宫清认出一秦天。

秦天抬起头,看了一眼南宫清,目光中有一丝惊艳。真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只是可惜,这个女人不会活多久。

“你醒了?其实你睡着比较好,那样不会太痛苦。”秦天看了看已经锋利无比的刀刃。

南宫清看了看四周,这里到处是瓶瓶罐罐,鼻端还漂游着药草的味道,很像计神医的药室。

“你想做什么?”南宫清不动声色的挣了挣被绑缚的手,她灵敏的感觉到,绑缚在她手上的,不是普通的绳子,而是牛皮牛筋之类,比较有韧性的东西。就算是有武功的人,也未必能轻易挣脱。

“我也不想杀你,要怪,只能怪你来得不是时候。”秦天喃喃的看着锋利的刀刃,目光中闪过粲然的希望。

“我听不懂。如果你是想杀我,是不是应该让我死一个明白?”南宫清一点儿也不怕,她知道,暮沉风一定会来。

“何必呢?你还是睡吧。睡了,就不会太痛苦了。”秦天抬起眼,看着南宫清,目光中带着对南宫清的怜惜,还有莫名的痛疼和希冀。

“我不要,如果你要杀我,最好让我知道我为什么而死,否则对我不公平!”南宫清看到秦天拿起了药瓶。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里面装的一定是**丹之类的东西。足以让她一睡不醒。

“公平?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姑娘,我不想杀你,可是这一切都是天意。”

“不想杀我就不要杀我啊,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让自己后悔。”南宫清试图拖延时间。

秦天怔怔看着南宫清,拿着刀一步一步靠了过来,寒光闪烁的刀刃让南宫清想后退,可是身体被绑缚于木柱之上,这木柱应该上连屋顶,是她的能力无法挣脱的。

“对不起。”秦天举起刀,向南宫清的肚子刺去。

“不要——”

*

暮沉风押着秦晴飞身入了小阁楼,可是这里却空无一人。桌子上燃剩的半截蜡烛在夜风之中摇曳着。地面上,有一瘫未干的血迹。

暮沉风的心一紧,一把将秦晴提到面前:“说,人呢?”他额头突兀的青筋跳跃着难以压抑的情绪,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他害怕过。

“我们来晚了。”秦晴冷冷的看着暮沉风,在她看到地面上的血渍之后,眼中反而消退了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所畏惧的坦然和欣慰。

之前,她也曾犹豫过,害怕过,挣扎过。可是面对已成的事实,她反而坦然了下来。似乎已完成了一件心系许久的大事,让她足以坦然的面对一切,包括死。

暮沉风的嘴角猛的一阵抽搐,他的心在看到血迹的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温度,猩红的眸瞳中一片妖邪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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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5]

“是吗?”简单的两个字,寒气四迸。

秦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暮沉风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一把拦下暮沉风的手臂:“不要杀她!”

“萧剑?”

“南宫清没死。”

“她在哪儿?”

“被人救走了。”

“不可能!”秦晴的脸色大变,顿时失去了之前的镇定。

“谁?”暮沉风没功夫去理秦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计小楼。”萧剑冷静的说。他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灰色的身影带着南宫清消失在夜幕。他曾在南焰国见过计小楼,所以,他认得。

暮沉风的身影刷的一声,消失在窗外。从这里出去,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

幽林之中,南宫清在昏厥之中,感觉肚子一阵疼痛。

“不要——沉风——沉风——”南宫清无助的低喃着。痛疼,让她的全身都陷入一片痉挛之中。

“清儿,清儿,你不会有事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似远而近,似实而虚。

计小楼为南宫清把了把脉,看样子,应该是要生了。可是这个时候,在这个荒郊野外,也实在不合适。

唯今之计,只有回到小阁楼,才能保住南宫清母子的性命。于是,计小楼抱起南宫清向小阁楼飞去。和一路追来的暮沉风正好撞个正着。

“清儿,她怎么了?”看到南宫清,暮沉风满心的欣喜,可是见到她这般痛苦,暮沉风的心再度纠了起来。

“她要生了。快给她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否则可能性命不保。”计小楼从来不说假话,所以他的话,暮沉风信。

回到酒店后的小阁楼,萧剑已收拾了他们姐弟,二人被牛皮绳绑在一起,只是意外的收获是,除了这对姐弟,还有一个小道士。那小道士二十开外的年纪,生得白白净净,一脸斯文,可是目光却飘移不定。这小道士有一点眼熟,可是此刻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暮沉风当即按计小楼的吩咐,将南宫清抱入了房中。

生孩子,暮沉风没经历过,只是一路之上,南宫清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叫着疼,让他的整个心都紧紧的揪了起来。

“风风,风风,好疼——”南宫清的额头渗出了汗来。

“我知道,我知道!丑丫头,听我说,坚持住,我在这儿。我会一直在这儿!”暮沉风眼中的妖邪之气尽褪,满眸的疼惜和心痛。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代替她疼。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就算他什么也做不了。

暮沉风将南宫清的小手送到自己的唇边,深深的烙下一吻。

看着南宫清被汗水润湿的长发,暮沉风心疼的伸手将她的黑发捋到耳后,痛疼中的南宫清什么也顾不上,一口咬上暮沉风放到她唇边的手臂。

“风风——”

暮沉风一阵闷哼,却并不打算收回手臂。如果这样可以让她不那么痛苦,他愿意让她咬。

可是南宫清却连咬的力气也渐渐失去。

“清儿!清儿!”暮沉风心疼的握紧南宫清的小手。

华阳在计小楼的指点下,生产还算顺利,当孩子哇的一声啼哭响彻夜空时,暮沉风紧紧的抱着南宫清,将头埋入她的以颈窝。

半晕半醒间,南宫清只觉得颈间一阵润湿。

把一切安排妥当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计小楼在房内做一些后续工作。华阳则退了出来,累得瘫软在椅子上,刚刚吓死她了。接生,她还是头一回。

“华阳公主,我知道你是华阳。”小道士突然开口。

“你怎么会知道?”华阳被他吓了一跳。

“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我知道,你失忆了。我还知道,你真正爱的人是谁。”小道士低声道。

华阳疑惑的蹙眉。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失忆吗?你想知道你和七子枭,南宫清之间倒底有什么秘密吗?如果你想知道,你就放了我。否则,你就会一辈子都受到他们的蒙骗,一辈子也得不到真相。”小道士低声正色的说。

“想用离间计?你当我傻瓜啊!”华阳轻哼一声,可是内心却对小道士居然知道七子枭和南宫清感到意外。

“因为这个世界上,可以让你恢复记忆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计神医,一个是我。计神医是不会帮你恢复记忆的,只有我。”小道士说得一本正经,他飘移的目光看了一眼一旁紧闭的房门。

华阳的目光中浮起几分疑惑之情,计神医和南宫清暮沉风关系不同一般,如果计神医可以帮她,为什么南宫清他们不帮她恢复记忆?

“我问你,你是不是从南焰国回来的时候失忆的?你记得你是为什么而去南焰国吗?你想知道你是为什么而失忆吗?你想知道为什么你明明在这里,七子枭却完全不追究吗?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放了我。我保证可以让你恢复所有的记忆。”小道士急急的承诺。如果萧剑或是暮沉风他们任何一个出来

,他的计划可能就行不通了。他必须赶在所有人出来之前说服华阳。

“你可以考虑一下,这些人都是在骗你,他们利用你,否则他们为什么不告诉你在南焰国发生了什么事?是因为他们害怕你知道真相。他们想让你永远做一个傻瓜!”小道士看到了华阳眉宇间的犹豫,心头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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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6]

“我是为七子枭去南焰国?七子枭为什么会去南焰国?南宫清为什么也在南焰国?”华阳开始觉得头痛。 “想知道,是放了我。我可以给你解药,到时候,你就会想起一切。”

华阳犹豫了。这个小道士,居然蛊惑这对兄妹杀害南宫清,太可恶了!她不可以这么放他走。

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她之前问过南宫清问过萧剑,问过所有人,可是所有人都告诉她,以前并不重要。可是她还是想知道。毕竟那是属于她的从前。

“你只有一个机会,如果他们杀了我,你就永远也不会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计神医不会帮你恢复记忆的,你只会永远做一个傻瓜!被人愚弄的傻瓜!”

“只有我可以帮你。放了我,我可以帮你恢复记忆。”

华阳的目光中有一丝动摇。

小道士继续道:“你的毒是毒手仙翁所下,我是他的徒弟,对他的毒药都十分熟悉。喝了他的忘情水的人,会把从前所有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就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现在南焰国的皇帝暮千逸也是中了这种毒。不过他的情况和你不一样,他是用忘情水来解毒,所以他只是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比如说,他对南宫清感情。同样的道理,只要以毒攻毒,也就可以解你忘情水的毒,可是只有我知道用什么方法来解毒。你放了我,我就马上给你解药。”

“放了我,我就给你解药。”

“先给我解药,我再放你。”华阳虽然心动,却不准备放人。

小道士把心一横:“在我药箱里,左手第三个红瓶。你放心,我现在如果害你,就是在害自己。”

华阳想了想,让前按他所言找到解药。吃了这个,真的可以记起从前吗?

当萧剑带着夜宵走了进来的时候,小道士已经不见了,而华阳则晕倒在地。

“华阳!”萧剑放下手中的餐盘,上前抱起华阳。

华阳的双眸紧闭,只是有豆大的泪不停的从眼角滑落,她似乎昏厥,又似乎正在经历着最最痛苦的事。

“华阳,你怎么了?华阳!”萧剑紧张的摇着华阳娇柔的身子,可她却一动不动。只有那小脸如纸一般的苍白。

*

南宫清生了一个男孩儿,华阳却再度消失了。

暮沉风和萧剑二人一人欢喜一人忧。

萧剑在第一时间决定去找华阳,无论她是为何离开,无论她是去了哪儿,他都会找到她。

暮沉风安顿好南宫清,这才开始着手审问秦天秦晴兄妹。

“不要为难他们,秦天没打算伤我。”南宫清说。原来在最后一刻,秦天还是下不了手,他打算放了南宫清,可是小道士却出现了。

原来,小道士名叫极虚子,是毒手仙翁的弟子。他在毒手仙翁死后,便四处逃亡。并学着他师傅四处招摇撞骗。

秦天的夫人因难产而死,只遗下一子。哪知这孩子先天不足,出生没几天就眼见消瘦,哭个不停,看了很多大夫也没有用,眼见只有呼气没有进气,就在这时,极虚子来了。

他说只有取到未落地的婴孩的血,才能救他的孩子。所以才有了秦天想杀南宫清的一幕。

可是最后他还是下不了手。反而是极虚子一掌将秦天打晕,就在他准备伤害南宫清的时候,计小楼现身救了南宫清。

“没有哪一个大夫可以把死人医活,你的孩子早在三天前就死了,是你自己不肯面对现实。而且,用未落地的婴孩的血,只能造出至阴至毒之药,也根本救不了你的孩子,你被他利用了。”计小楼平静的解释。

这些事,也便由此告了一个段落。至于秦天姐弟,因感怀于暮沉风的不杀之恩,所以留他们在店中住了下来。直到暮沉风剑伤初愈,而南宫清身体也恢复,这才上路。

暮沉风念及极虚子很有可能和毒手仙翁一样,会记旧仇。所以劝秦晴秦天姐弟尽早搬离。二人无处可去,于是干脆跟着暮沉风一起去了麒麟国。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华阳,真的已经记起了一切。一场惊涛骇浪,即将因她而起。

*

南焰国的皇宫中,暮千逸对着窗外若有所思。

倏而,他举笔飞墨,一副美人图便赫然立于纸上。

那个让他在梦中念念不忘的人,那个名叫清儿的女人是谁?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蒙毅的剑伤恢复之后,又重新回到了暮千逸的身边。实现他忠心护主的承诺。

而暮千逸记得蒙毅,只是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宣。”暮千逸放下笔,以宣纸覆盖在画上。

“皇上。”玉玥嫦款款行礼,暮千逸上前扶起玉玥嫦。

“玉儿,你来了。坐。”

现在他们可谓是相敬如宾,暮千逸放心的把整个后宫交给玉玥嫦,而玉玥嫦也一直管理得很好,偶尔有妃子争风吃醋挑起事端的,也被玉玥嫦收拾得服服帖帖。

她果然是一个贤内助。

“听说麒麟国的国君诞下龙嗣,皇上要为兰陵非备礼,我这里到有一个千年玛

瑙项链,反正我平日也不喜欢这些东西,就送给纳兰轩吧,她一定会喜欢。”玉玥嫦提议。

暮千逸略一思索:“好是好,不过朕还有一个想法。朕想,亲自去一趟麒麟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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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7]

暮千逸略一思索:“好是好,不过朕还有一个想法。朕想,亲自去一趟麒麟国。”

“去麒麟国?”

“没错,朕想微服前去麒麟国。”暮千逸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玉玥嫦低头微思,自兰陵非登基之后,麒麟国的国力以最快的速度增涨,尤其是借着南焰国和松龙国两国开战以来,两国同时向麒麟国大量进购兵器的机会,麒麟国的经济和军事实力都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而今的麒麟国,已不再是偏局一方的小国,而是一个足以与南焰国比肩的大国了。麒麟国之患,也不得不防。

暮千逸想走这一趟,探一探麒麟国的虚实,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玉玥嫦隐隐有一种不安。

“皇上,麒麟国远在寒飓关外,还要经过无边大漠,臣妾是担心……”

“放心吧,朕会带蒙毅一起去。到时候再派几个高手暗中相随,不会有问题的。”暮千逸将玉玥嫦拥入怀中,安慰道。

“寒飓关本是松龙国和我南焰国之间的国界,而今反而成了麒麟国的天然屏障,如果麒麟国真的异心,那将是本朝第一大患。派去麒麟国查探消息的人回来禀报,麒麟国一切正常,他们看不出任何的异状,越是这样,朕越是不安心。所以,朕必须亲自走一趟,也顺便了解一下麒麟国周围的地形。”

玉玥嫦靠在暮千逸的怀中,多少次,她盼望有这样的情形,而今真的有了,却反而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似乎她只是借用了别人的怀抱。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踏实。她只有更深的将自己埋入暮千逸的怀中。

“皇上,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还是留在宫里。朕这一次出行,只是想微服前去,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宫中的一切,还有劳皇后你多多劳心了。万一要是有大臣问起,还需要皇后你打点周全。”

暮千逸对此十分相信玉玥嫦,以玉玥嫦的能力,在他出宫的日子里,把一切交给玉玥嫦,应该不会有问题。

玉玥嫦心知暮千逸说得有理,只有点头答应。只是没想到,等到暮千逸再回宫的时候,他的怀抱真的不再属于她了。

*

麒麟国国小物丰,人人安居乐业。四处一片泰然升平。

暮沉风带着妻儿入麒麟国之后,未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分别改名为暮容辰风和兰清。一家三口闲居于一个名叫旺德镇的小地方。

暮沉风开始以为,有了孩子,可以让南宫清变得老实一点。可是很快他便发觉,他的想法太天真了。

从南宫清抱着孩子飞身上屋脊去看热闹的那一刹那,暮沉风深刻的感悟到,他的责任重大了!

想让她再怀一次吧,似乎受害的还是自己。

想一想从计神医上一次说不许同房开始,到现在,他们都没再一次同房,天天只能抱不能吃,有时候难受得只能睁着眼睛等天明,想到这些,暮沉风还是觉得,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怀孕的好。

“风风,我累了。你抱。”南宫清把孩子塞进暮沉风的怀中。

小孩子一离开南宫清的怀抱,就开始扭动脖子动弹着小手小脚,一副不满的样子。暮沉风瞪了他一眼:“不许动!这么小就好色!”

“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南宫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回了暮沉风一个白眼。

“哪有,老婆,我一点也不好色,我只好你。”暮沉风凑到南宫清的耳边,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引得南宫清身子一颤,飞也似的跳开。

“喂,你不许教坏小孩子。”

“小孩子没空理我们。”暮沉风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一把将南宫清拉入怀中。

美妻爱子,夫复何求!

暮沉风的唇轻覆上南宫清白嫩的脖子。生产后的南宫清身子稍微圆润了一些,比起之前的纤瘦,更显得风韵十足。连肌肤也似乎嫩滑了许多。

暮沉风的呼吸一窒,在南宫清的脖子上烙下一个属于他的痕迹。

“清儿,我想要你。”沙哑的声音带着暧昧的腔调,在南宫清的耳边响起。南宫清小脸一经,哪知就在这时,小家伙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那哭声比平日的更响亮更彻底。

“宝宝不哭宝宝不哭泣!”南宫清忙推开暮沉风,抱过孩子。

小家伙果然听话,一到南宫清的怀里,哭声渐小,然后便变成了呜咽,不一会儿,便安然的入睡。前后不过一分钟(如果那个时候有分钟计算法的话),暮沉风的眼角狠狠的抽了两下,算你狠!

到了晚上,南宫清给小孩子喂奶的时候,暮沉风刚刚从门外进来。

他看到南宫清解开衣服,一朵樱花般的红蕊便从衣衫中跳了出来,红蕊边润

滑的肌肤如雪一般白皙夺目,南宫清将那朵樱花放入小家伙的嘴里,小家伙便开始满足的吧嗒吧嗒吃了起来。一脸幸福。

暮沉风的目光再一次灼热了起来。

“娘子,我也饿了。”

暮沉风一边说,一边动手去解南宫清另一边的衣服。动作娴熟而轻巧,就怕吵到那个正在吃奶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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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8]

暮沉风一边说,一边动手去解南宫清另一边的衣服。 可惜虎父无犬子,暮沉风刚刚解开南宫清的衣服,另一只小手就挥了起来,一把准确而无误的握住另一朵樱花。

什么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就是!

暮沉风的眉头动了动,小心的去挪开小家伙的手。

哪知小家伙一边吃奶,一边从嘴里发出不满的呜呜声。

暮沉风很执着的为自己的“福利”努力,小家伙小不敌大,小手被暮沉风握住,强行的拉开。

暮沉风得意的一笑,正想俯身上前,小家伙马上停止了吃东西,一扭头,一双酷似暮沉风的妖魅的眸子眨巴眨巴的看着暮沉风,似乎在控诉暮沉风的不人道:人家在吃东西耶!你也要来抢吗?和小孩子抢东西,不羞!

暮沉风的眉头跳动了。他似乎可以明确的感觉到,只要他再有下一步的举动,哪怕他只是做一个样子出来,这家伙一定又定破开嗓子大哭。这种小把戏早就被他玩转了!而且屡试不爽!

暮沉风怏怏的把小家伙的手放回原位。

“小子,你以后别娶妻,否则我会教你的女人怎么好好整你!”暮沉风极度不满的嘟哝了一句。

引得安静看了半天热闹的南宫清失声轻笑。笑声轻雅动听,整个身子也随之轻轻抖动,小家伙似乎也感觉到南宫清的开心,于是一边吃一边嘴里发出类似于咯咯的声音。惹得暮沉风的眉角又一次严重的抽抽。

下一次,他要女儿!

就连晚上睡觉,小家伙也霸道的占据母亲的怀抱,暮沉风只有安静的等小家伙睡着了,才从身后抱住南宫清,用他炽热的小腹紧紧抵住南宫清。

南宫清看了一眼怀中安睡的宝宝。转过身。她也知道暮沉风最近憋了很久了。

可怜的暮沉风有了孩子比没孩子的时候更加被动,因为多了一个和他争宠的。

南宫清的转身和默许,给了暮沉风极大的鼓励。他一个翻身,将南宫清圈入身下,俯下身,吻上那期盼已久的粉唇。

南宫清的味道一如记忆中的那么美好,暮沉风的手臂一紧,将南宫清拥得更紧。霸道而深情的吻在瞬间展开。暧昧的呻吟情不自禁的从南宫清的唇中溢出。

原来,她也好想他。

甜蜜而暧昧气息迅速荡漾开来,南宫清伸出手机揽住暮沉风的脖子,暮沉风的手伸进南宫清的衣服里,揉捏着他渴望已久的柔软。

而南宫清的小手则松开暮沉风的脖子,顺着他的身子滑到他的小腹,暮沉风舒服的叹惜。

这小丫头,长时间没碰她,这折磨人的功夫倒是一点儿也没有退步。

暮沉风的下腹猛的一紧,大手随心的一把扯开南宫清身上的衣衫。

就在最关键的时刻,小家伙睁开了迷蒙的睡眼,先是左右看了看,确定自己被“遗弃”之后,开始放开喉咙大哭起来。

正热血沸腾的暮沉风身子怔了一下,接着继续做他想做的事。小兔崽子,什么时候不哭,偏偏这个时候哭!

南宫清的身子怔了一下,偏过头,看着小家伙因哭泣而涨得通红的脸,满腔沸腾的激情顿时凝滞了下来。

“宝宝……”南宫清不忍了。

暮沉风极度不满的扳正南宫清的头,再深深的吻了上去。不许她分心。

此刻的暮沉风心里可谓是又气又恨又担心,手上的力度也自然加重了一些。

南宫清努力的想推开暮沉风,这个疯子!连儿子都不要了!

小家伙的哭声歇斯底里,让南宫清的心一阵一阵的疼。

终于,在小家伙的哭声,和南宫清坚决反抗下,暮沉风无奈的将头埋入南宫清的脖子中,长长的叹惜。

南宫清推开暮沉风,抱起小家伙轻语着哄了起来

。小家伙在南宫清的怀中满足的动了动小脑袋,再用他的小妖眸挑衅般的看着暮沉风。小手吧嗒一下,覆盖在南宫清的胸前,似乎在宣示着所有权。暮沉风的嘴角再一次抽搐了一下。

“他真的是我儿子吗?”暮沉风哀怨的问。为什么儿子一出生就和老子过不去呢?

没等南宫清横眉,暮沉风已再一次开口:“不过,想不认你都难。这么刁滑的东西,只有我暮沉风生得出来。儿子,你记住了,你以后千万别娶亲!”

南宫清气愤的一脚踹过去:“说什么呢你!”哪儿有当爹的一开始就咒自己的儿子的!

“我的意思是,让他也体会一下我现在的心情!”暮沉风趴在床上,刚刚解开的衣衫凌乱的敞开着,有一点不羁和落拓。一向妖魅的眸子充溢着哀怨和不满,

还有深深的无可奈何。

他有多久没和清儿亲热过了?好像好久好久好久了!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什么时候才可以和他的丑丫头好好的,没有顾忌的温存一次?早知道生下这个家伙是个祸害,当初就不应该留下他!

暮沉风无奈的嘟哝着,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小家伙提过来像吹气球(如果那个时候有气球的话)一样把他吹大,再一脚把他踢出去。

不过他不敢把这想法说出来,南宫清会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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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9]

第二天,南宫清和小宝宝神清气爽,只有暮沉风顶着黑眼圈,垂头丧气的坐在一边。 “为什么不吃东西。”南宫清看着坐在一边没了生气,像霜打的茄子的暮沉风。

“我想吃你。”暮沉风抬起眉眸,妖眸之中闪动着明显的欲求不满之后的哀怨。

南宫清的脸儿一红,迅速低头看了看四周,却发现她侧桌的几个男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那几个男人的目光中有着***的欣赏和惊叹。暮沉风妖眸一眯,整夜积蓄的不满澎湃着向这几男子喷薄而去——居然胆觊觎他的女人!

看着暮沉风的目光变得冷冽,南宫清一把按住暮沉风的手:“你想做什么?别惹事!”

暮沉风的眸光暗沉了一下,按捺着没动。

哪知那几个男子交头接耳的议论了一番,其中一个白衣男子起身走了过来。暮沉风的眸光一寒。

那白衣男子对着南宫清彬彬有礼的拱了拱手:“在下莫子棋,是这镇里翼轩棋居的老板,不知可否与二位交个朋友?”

“不用!”暮沉风冷然回答。

“莫公子,你好。”南宫清有礼的点了点头。这个男人长相虽然平平,可是周身散发出一种浓浓的书卷气,给人的感觉很清爽,很舒服。

南宫清原本绝艳的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这明媚的笑脸让莫子棋的眼前再度一亮:“姑娘听口音像是外乡人吧?”

“你管得着吗?”暮沉风今天的口气特别的冲,尤其是看到南宫清对着别人露出笑脸的时候。

南宫清瞪了暮沉风一眼,转而看着莫子棋:“是,阁下有事?”

“是这样,我们镇子里每年有一度花魁竞选,能被选中者,有黄金五十两。我看姑娘虽然已为人母,可是依然有闭月羞花之貌,不知姑娘可否有意参加?小生愿为引见?”

“没兴趣!”暮沉风直接代为回答。他的女人本来就是天下第一美女,不需要证实。只要一想到别的男人的目光会积中到南宫清的身上,暮沉风心头的不爽迅速升级。

“五十两黄金啊?”南宫清的水眸眨了眨。其实她对竞选没什么兴趣,只是对黄金比较有兴趣。他们身上的盘缠虽然目前还够用,可是多赚一点钱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这么帮我,你有什么好处?”南宫清笑盈盈的问。

“实不相瞒,本镇竞选花魁,会有不少人选庄,在下引见姑娘,在下引见姑娘,可以为姑娘押宝,只要姑娘竞选成功,在下会将押宝所得与姑娘共享……”

南宫清听明白了,这个莫子棋的意思是,让她去参加竞选花魁,而他就借她来赌钱。看来这个莫子棋还真算老实。其实她本身对选花魁没什么兴趣,可是到时候一定人很多,很好玩,而且还可以赚钱。

她对这种选庄押宝的事,还是十分清楚的。到时候只要下注的人多,真的可以赚到不少钱。

南宫清正准备开口,一张邪恶的俊脸上凑了过来:“娘子,我饿了。回家吧。”

南宫清眨了眨水眸,还没回过神来,唇上有温润的触感一点,暮沉风邪肆的笑意拉大。

“你……”南宫清红着小脸瞪着暮沉风,这个妖孽果然没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她!

“我们是回房继续,还是在这里继续呢?”暮沉风邪气的笑,在南宫清的耳边低声问。

南宫清的唇角抽搐了一下,她当然知道,暮沉风不可能答应她去参加这种活动,可是他也用不着用这种方法吧!

还没等南宫清开口,那莫子棋已识趣的拱了拱手,退了回去。

“暮沉风!你想死是不是!”南宫清咬牙切齿的低怒。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娘子,我愿意为你去死。不过你要给我这个机会才行!”暮沉风一边说,一边揽住南宫清,起身回房。

南宫清生怕暮沉风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有半推半就的跟着暮沉风回房去。不过竞选花魁的事,她就算不能真的去参加,也可以去凑凑热闹吧?到时候一定很好玩。

暮沉风是不会同意南宫清去凑这种热闹的。任南宫清用尽了办法,暮沉风就是三个字“不同意”。

“有美女看,你真的不去?很多美女哦?”南宫清色|诱。

“最美的一个已经在我怀里了,我还去做什么?”暮沉风得意的勾起唇角,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只要南宫清出场,花魁非她莫属。可是他不想别人看他的老婆。

“有很多人,一定很好玩。”

“我只喜欢和你玩。”暮沉风开始上下其手。

“那,那……人家就是想去嘛!”南宫清泪眼花花的看着

暮沉风。

还没等暮沉风说不,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南宫清的心情,于是小嘴儿一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小的哭,大的也哭,暮沉风的唇角抽搐着说不出话来。

他还能说不同意吗?

一年一度的花魁竞选果真热闹非凡。

南宫清本想把孩子托付给邻家的老夫人,可是小家伙一离开南宫清就开始大哭,没办法,只有抱着小家伙一起来凑热闹。

大街小巷人潮涌动,花灯满街,彩绸遍布,在诺大的镇中广场拉起一片绚烂的花场。

南宫清在人群里窜来窜去,暮沉风不得不紧步上前,护着自己一大一小两个宝贝。

只是二人都没有想到,在花场的另一边的高台之上,暮千逸正眯起眼,看着不远处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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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10]

德旺镇只是一个小城镇,可是暮千逸又怎么会来这里呢?

原来,当日暮千逸乔装成商人,带着蒙毅和一个叫婕玉的丫鬟一起来到麒麟国。其它高手化装成各路人马,潜伏在他的身边。

德旺镇虽然只是一个小城镇,也不是去麒麟国都城的必经之路,但暮千逸觉得万事小心为上,直达目标,有时候反而欲速则不达。到小城镇里民情民风,有时候反而还会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所以,在一个夕阳满天的下午,暮千逸和蒙毅慢步到了德旺镇。

这一天,正是一年一度的花魁节。

花魁大赛每一年都会换一个庄家来举行,今天正好轮到莫子棋,这也是莫子棋明明看到暮沉风一脸阴翳,还是主动上前搭讪的原因。

在南宫清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哪知出了茶楼没多久就碰上了暮千逸。

暮千逸身边的丫鬟婕玉虽然只是宫女出身,可是宫中的女人自然个个清丽,在这小镇之中,也算得上是上品。

他诚心邀请婕玉参赛,而暮千逸有心想这里的民风,于是点头默许。

所以,在花魁大赛之时,他便以特邀嘉宾的身份,坐到了事先预备好的雅座之上。

这里,居高临下,可以把整个会场看得一清二楚。

当他的目光无意间飘落到人群之中那熟悉又陌生的小脸上时,暮千逸整个人顿时僵直起来。

那张小脸,如此的熟悉,不正是他夜夜梦中的人儿吗?

暮千逸缓缓起身,蒙毅顺着暮千逸的目光看去,顿时目光一亮。是她!

继而,蒙毅的目光里浮起几分担忧。转而看向暮千逸,暮千逸的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焕然,深幽的双眸粲然生辉,只是当他看到南宫清怀中的孩子时,目光暗淡了下来。

南宫清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暴露在暮千逸的目光之下,她指着台上一个红衣女子兴奋的对暮沉风道:“风风,你看你看,那个女的真的很漂亮哦!”

暮沉风挑了挑眉:“没错,很漂亮。”他站在南宫清的身边,正好背对着暮千逸。

南宫清的眉头动了动,回过头冲暮沉风道:“比我还漂亮吗?”

“当然……还差那么一点点,不过总体也还好。你看她的眼睛,一双凤眼含情脉脉,不像你,总是吹胡子瞪眼。”

暮沉风存心的。他就不相信,南宫清会放任他在这里看美女。这叫以其人之道还致其人之身。

南宫清哪里会不知道暮沉风的那点邪恶的心思,冷冷一哼:“是啊,那你留在这里看美女好了!”今时不同往日,她的怀里有一个“大宝贝”,足以用来克制暮沉风!

南宫清哼了哼,转身往人群里挤,暮沉风哀叹一声:“清儿!”这丫头现在有了孩子当“护身符”,他的招数对她失效了!

南宫清故意往人多的地方去,存心和暮沉风躲猫猫。哪知一个不小心,撞入一个人的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南宫清连声道歉,哪知她一抬头,顿时怔住了。

被彩绸映红的灯火笼着粗犷而俊美的轮廓,他幽黑的眸子如深海一般深邃,熟悉的味道一如从前,霸气而强势的侵点她所有的感官。

暮千逸!他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清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随后赶到的暮沉风一把将南宫清揽入怀中,俊邪而柔和的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魅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如果仔细的窥视,会发现他的眸中有着细碎的寒冰。

逃走不是他的作风,既然碰上了,那就面对。

为了南宫清,他不会和暮千逸硬碰,不过他不会承认自己是暮沉风。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暮沉风死了。暮千逸当初也是亲眼见过暮沉风的尸体的。

暮千逸也安静的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

南宫清的小脸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虽然她衣衫素朴,可是却丝毫不减她绝美的容颜给人带来的震撼——她居然和他梦中的人儿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面前的人儿更有一种成熟的风韵,她圆润而殷红的小脸比起他梦中那略带苍白的脸更显得饱满诱人,如星星——不,比星星更粲然的双眸比他梦中的还要闪亮生晖。

就是这张小脸,让他魂牵梦萦。只是,她的身边,有另一个男人。

暮千逸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暮沉风的脸上,顿时,暮千逸的黑眸一暗:“你——”

蒙毅和南宫清同时屏住了呼吸。蒙毅知道假暮沉风的事,自然也知道在他面前的两个人分别是谁。只是不知道暮千逸会有何想法。

南宫清和蒙毅同时紧张的看着暮千逸。一时不知该做何

反应。

“娘子,你撞到人了,还不道歉。”暮沉气定神闲的揽着南宫清。

“哦,对不起,对不起。相公,我不是有意的。”南宫清回过神来,十分配合的点头,做小鸟依人状,倚在暮沉风的怀中。

“不是向我道歉,是向这位公子道歉。”暮沉风挑眉,看着面前在瞬间变得温柔乖巧的女人。

“是的,相公。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奴家不是故意的。这厢陪礼了。”南宫清抱着孩子,款款行了个礼。柔美而温顺的模样让暮沉风唇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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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11]

“是的,相公。 暮千逸的眉头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梦中的女人不是这样的。

“好了,走吧,一会儿孩子醒了又会哭了。”暮沉风去抱南宫清怀里的小家伙,那小家伙果然也十分配合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宝宝乖,不要哭。娘亲在这儿。”南宫清趁机转过身,再偷偷的狠狠瞪了暮沉风一眼。这暮沉风现在又多了一个本事,就是可以很轻易的就把她的小宝贝弄哭!

暮沉风邪魅的长眉一挑,唇角勾起一抹粲然的弧度。而他的手臂却丝毫没有放开。

女人是他的,儿子也是他的。谁也别想和他抢!

暮千逸默默看着二人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他亲眼见过暮沉风的尸体,他一定会以为,面前的男人就是暮沉风。因为无论是从眼神,语气还是周身所散发的气质,都和暮沉风十分相像。这个男人是谁?

而南宫清,那个他梦中的女人居然成亲了!还有了孩子!这是最最让他惊奇和失落的。

许多许多的情绪一齐袭向了暮千逸,让他半晌沉默无语。

直到暮沉风和南宫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群之中,暮千逸才轻缓而又坚定的道:“蒙毅,去查清这两个人的底细。”

“是。”蒙毅低下头,掩去他眼中的不安。

就在时,台上的花魁大赛已经开始了。

被打扮得艳丽出姿的女子们引起台下阵阵起哄叫好之声,可是暮千逸的眼前却一直浮现着南宫清的身影。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她身边的男子是不是暮沉风?天下果真有这么相似的人吗?

虽然他失忆了,可是他可以肯定,在他失忆之前,应该发生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这一次的花魁赛,最终夺魁的,是春花院一个叫茵茵的女子。

居说她曾是官宦之女,因父亲获罪,被贬青楼。她刚入青楼之时,不过十二岁,但她才色出众,青楼的李嬷嬷准她卖艺不卖身。谁知这带有传奇色彩的经历,和她本身所具有的清高气质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拜访。不惜花千金只为见她一面。

茵茵上台,只凭着那一双含泪欲泣的眸子轻轻一闪,便征服了台下所有的人。

暮千逸惊愕的发现,这个茵茵,居然和南宫清有几分相似。

*

“风风,怎么办?我们快逃吧!”南宫清走来走去,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可怕。

他们居然在这里碰到暮千逸!

而且看暮千逸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像不认识他们。

尤其是暮千逸看她的眼神,她感觉可怕极了。因为那种目光她太熟悉了,以前的暮千逸就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可是暮千逸不是应该忘记她了吗?南宫清的心里越想越觉得那很可怕。

暮沉风轻蹙着双眉半晌无语。

“是的,我们现在就走!反正我们也没打算在这里久呆,我们回松龙国去。”南宫清像下了决定一般,焦躁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

暮沉风一把拉住来回不停折腾的小女人,将他安置在自己的怀中:“别急。应该不会有事,他如果真的记得我们,就不会让我们走。我想,他接下来应该会让蒙毅查我们,只要蒙毅那边处理好,就不会有事。”

对蒙毅,暮沉风还是比较放心的。只是暮沉风心里还有一个隐忧,暮千逸看南宫清的眼神,有着属于男人的侵略性,就算暮千逸是真的不记得,可是难保他不会再对南宫清动心。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

第二天,暮沉风携南宫清母子,一家三口,一如从前的游街逛闹市。因为暮沉风觉得,他们越是逃走,越会引起暮千逸的怀疑,所以,只有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南宫清没再和暮沉风唱反调,反正有暮沉风在,她什么也不怕。所以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大街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平静,只是是经过昨夜的花魁大赛,人人都在谈论那个茵茵。传言,今天春花院的茵茵姑娘会第一次公开为所有去春花院的人弹奏一曲,再由价高者,得茵茵姑娘的初夜。这一消息,让全镇的人都沸腾了。

茵茵姑娘本就是春花院的头牌,在小镇之中颇有名气,而经昨夜竞选花魁,身价自然上涨,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南宫清也想去凑热闹。暮沉风知道拦不住她,于是索性将孩子寄放在一个老实可靠的农妇家中,陪着南宫清一起去。

装饰奢靡的春花院,是这小镇里最

大的一家妓院,今天又做了特别的装扮,只见厅中熏烟袅袅,乐声萧萧。红烛朵朵如花,将大厅点缀得如梦如幻。

在李嬷嬷细数了茵茵姑娘的好处后,全场乐声戛然而目前,然后,在台后红纱飘飘处,有一声清脆的古筝声如冲破云霄的鸟雀,让人精神为之一震。

一曲古筝,如天籁之音,在如梦似幻的大厅之中盘旋着,绕梁不绝。

随着曲乐入***,红纱缓缓拉开,一个身上只披了一件水红纱绸,雪白肌肤几乎隐约可见的绝色女子出现在人们的眼中。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茵茵本就生得美丽,而今又加上特殊的装扮和刻意营造的气氛,让她整个人如云雾缭绕中的仙子,清婉高贵之中又有几分飘逸之美,尤其是她那若隐若现的雪肌凝脂,更是瞬间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刚刚进门的暮千逸,也不由呼吸一窒。

“看什么看,不许看!”南宫清狠狠的踩了暮沉风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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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12]

“看什么看,不许看!”南宫清狠狠的踩了暮沉风一脚。 暮沉风故意吃疼的皱眉,邪气的目光一闪:“我也不想来,是你叫我来的。”

“我叫你陪我来,没叫你看!闭上眼睛!”南宫清自知理亏,于是索性不讲道理。

“那不行,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你了,我还是看着你吧?怎么样?”暮沉风对着一身男儿装份的南宫清抛媚眼,惹得身边的人个个以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大男人眉来眼去的,还是在妓院里!

而暮千逸早在进大厅的第一时间便看到了他们。其实他对这种地方并没有兴趣,只是直觉告诉他,南宫清应该会来这里。所以,他来了。

看样子,他的直觉没有错,南宫清果然来了。

而南宫清男装的样子,似乎触动了他心中的某一根弦,让暮千逸的心猛的震动了一下,有一种莫名的心疼随着这丝震动,慢慢荡漾开来。

我一定认识你。暮千逸看着南宫清的小脸,在心中确定的对自己说。

就在这时,场上的叫价已经开始了。

莫子棋也在其中:“我出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二千两!”

“三千五百两!”众人哗然。

三千五百两一夜,真的很贵啊!

南宫清看到,茵茵哭了。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儿,更激起了在场竞价男子的兴趣,厅内再一次掀起一波竞价的***。

“风风,我们帮帮她,好不好?”她同情茵茵。

暮沉风不动声色的抱着南宫清,对正在靠近他们的暮千逸视而不见。

“很贵的,睡一个晚上三千两。你真的想我去买吗?”暮沉风故意问。

“你欠揍是不是!”南宫清回头瞪了暮沉风一眼。

“你看,都涨到五千了。睡一觉要那么贵,我们还是回去睡好了。”

看着南宫清愤然欲怒的样子,暮沉风马上又补了一句:“只要有你,我就满足了。”

南宫清小脸上的慢愠色这才略有减退。

暮沉风瞟了一眼台上的茵茵,再怀中的南宫清,他发现这个茵茵居然有几分像南宫清,不过南宫清的美有一种纯真和天然之气,而茵茵的美却有一种骨子里透出的高贵清雅。也许是和她们彼此不同的出身家境有关吧。

像这样的女人,却陷身于这种地方,真是可惜了。

他也看到,暮千逸已经到了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其实暮千逸比他有钱多了,这种好事,还是留给暮千逸去做好了。

暮沉风邪气的挑眉。

“我出五千两!”场中一个男子高声叫道。

“睡你个头!你可不可以正经点?”南宫清急了,那个花五千两买下茵茵初夜的男人长得肥头大耳,油光满面,怀里还揽着一个妖娆的艳装女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子弟,而且是酒囊饭袋之徒!

如果茵茵的初夜真的卖给了他,那真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南宫清急着去拉暮沉风的手臂。

暮沉风无奈的叹惜:“我也想帮她,可是我哪里有那么多银子?人家都出到六千五了,是六千五百两银子,不是六十五两银子!”

“你……”南宫清愤然回头瞪着暮沉风。

平日无论她怎么挥霍,暮沉风从来不会在她的面前叫穷,因为她知道,暮沉风总会有办法弄到银子,而她也从来不过问银子是怎么来的。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这男人居然叫起穷来了!

“我出一万两!”身后一个磁雅的声音响起,南宫清认得这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站在暮沉风身后不远处的,果然是暮千逸。

暮千逸冲南宫清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南宫清下意识的往暮沉风的怀里一缩:“风风……”

“嘘——看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吗?一会儿这个茵茵就要站起来了。”暮沉风的目光尽量往茵茵身上放。只字不提身后的暮千逸。

顺着暮沉风的目光,南宫清注意到,之前,茵茵只是坐着,身前的琴台古筝和两旁的垂蔓遮去了她身上的重要部位,如果她要站起来的话,那就真的是春光大露了。

南宫清的注意力迅速转移:“不许看不许看!闭上眼睛!”

“要走吗?”暮沉风邪气的一挑眉。

算你狠!南宫清咬牙切齿的准备点头,正在这时,就听李嬷嬷开心的道:“一万两,成交!这位公子贵姓?茵茵马上陪公子上楼。”

“不用了,我是为这二位公子买下的。”暮千逸指了指身前的南宫清和暮沉风。

正在和暮沉风拉拉扯扯的南宫清错愕的回头看着暮千逸。他想干什么?

暮千逸再度微笑着点了点头。刚刚南宫清和暮沉风的对话,他全听到了。

花一万两是为了别人?场内再一次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暮千逸和暮沉风的身上。

李嬷嬷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片刻的怔忡之后,马上堆起笑脸冲南宫清和暮沉风走来:“二位公子,不知二位公子贵姓,茵茵现在就跟你们上楼,伺候二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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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13]

李嬷嬷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片刻的怔忡之后,马上堆起笑脸冲南宫清和暮沉风走来:“二位公子,不知二位公子贵姓,茵茵现在就跟你们上楼,伺候二位公子。”

“不……”不用了。她可没兴趣和女人同一南宫清还没说完,就被暮沉风打断。

“不用了,我们不止想买她的初夜,我们想为她赎身。”暮沉风此语一出,满厅皆惊。

一个初夜就花了一万两纹银,那赎身的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李嬷嬷。李嬷嬷的脸再度错愕了一下。

“好人做到底,我想,你应该也不会反对帮我们赎下她吧。”暮沉风回头挑眉看着暮千逸。

暮千逸略一思索,点头道:“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暮千逸沉默了一下,目光转向南宫清:“她是你的娘子吗?”

南宫清吓得如同受惊的小白兔,往暮沉风的怀中缩了缩。一双闪动的眸子不安的在暮沉风和暮千逸之间徘徊。一时间,她不明白暮沉风到底想做什么。

“没错。”暮沉风坦然。

“我只有一个条件,希望可以和二位交个朋友。”暮千逸很诚恳的说,同时,以江湖的礼节向暮沉风拱了拱手。他想知道这两个人和他的过去有什么关系,就只有走近他们。

暮沉风挑眉:“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暮千逸看向暮沉风的眼睛,暮沉风的眸光坦然而从容,没有丝毫的慌乱和躲闪。

而且,他在暮沉风的目光中寻到一丝平和,一丝温情。这些都是从前的暮沉风不可能具备的感情。难道,真的是他猜错了?这个人不是暮沉风?

“娘子,你意下如何?”暮沉风低下头问南宫清,魅惑的目光丝毫不掩饰其中的爱意。

“啊?那个……”南宫清挠了挠脑袋,似乎不太好吧?和暮千逸交朋友,不是引狼入室吗?可是暮沉风似乎故意是这么做的,他到底想做什么?

南宫清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配合暮沉风。

想来这个妖孽一定有他自己的办法。于是南宫清抬起眸子小心而疑惑的看着暮千逸:“我们并不认识,其实也没必要交朋友。不过看在你这么有诚意,又肯帮助这位茵茵姑娘的份儿上,你应该也不是坏人。我们也可以和你做朋友。”

南宫清的话,让暮沉风挑眉。小丫头还蛮有默契的。而且她还很聪明的把救茵茵的功劳还给了暮千逸。

而暮千逸的面色却沉郁了一下。他们二人的表情很坦然,并没有回避和自己在一起。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站在一边被晾了许久的李嬷嬷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

“等一下,三位公子,我看二位公子都不是本镇人,也许还不知道规矩,我们这里的姑娘,进了我的门,就赎不了身……”李嬷嬷笑盈盈的说。

她一点儿也不想把茵茵卖了。自从茵茵十二岁入她的门下,而今第一天要接客,就有人要为她赎身,岂不是断了她的财路?

暮千逸也不多言,只一抬手,递上一张银票,李嬷嬷接过银票只看了一眼,马上双眼放光,逢迎阿谀的笑道:“公子你真是客气,茵茵有您这样的公子抬举,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南宫清虽然很好奇这个暮千逸到底出手有多大方,不过想也知道,这银票上的数额应该不少于十万,反正暮千逸有钱,敲他一点银子救一个无辜的女人,也不是很过份的事。

正在这时,南宫清看到茵茵缓缓起身,她泫然欲泣的小脸上带着莫大的欣喜和感激。连自己的身体即将暴露在众人的眼中也顾不上了。

南宫清迅速推开暮沉风,飞身而起,将一边的红绸门帘扯了下来,再一个旋身轻盈的落到茵茵身边,艳丽的红绸及时的遮住了茵茵的身体,茵茵这才如梦初醒,感激的看了南宫清一眼。

南宫清轻轻一笑:“这位公子已经帮你赎身了,你可以走了。”

茵茵转而看着暮千逸,款款上前,双膝跪地,双眸含泪的对着暮千逸深深的拜了下去。

暮千逸不得不转而将视线放到茵茵的身上:“姑娘请起。”

南宫清趁机走到暮沉风的身边,水眸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暮沉风:“好看吗?”

“哪里有你好看?”暮沉风的目光只是瞟了一眼茵茵,这个女人看似纯净的目光中满含感激。

很难想像一个饱受屈辱和磨砺,又在风月场上多年的女子还有这样一双清爽的眸子。看来,这个女人如果不是真单纯,就是别有用心。

不过这些都不关他的事,热闹看完了,暮沉风手

臂一揽,带着南宫清准备转身离开。

“这位兄台如何称呼?”暮千逸转身叫住暮沉风。

“暮容风。如果阁下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城北的清风小轩找我们。告辞!”

暮沉风拱了拱手,回以江湖之礼,便带着南宫清一同离开。

慕容风?暮沉风?暮千逸在心里反复思量着。

这个慕容风的长相和暮沉风一模一样,只是眼神中没有暮沉风的嗜杀和冷鸷之气。而且他的坦然让暮千逸疑惑不已。

这个慕容风到底是不是暮沉风?如果他是,那死掉的那一个又是谁?如果他不是,那么,世界上真的有长得如此相似之人吗?

还有他的娘子,那个和他梦中的女人一模一样的女子居然是这个人的娘子,他们和自己的过去到底有没有关系?

到底在他失忆的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他明天应该去清风小轩。

[正文 美人难再逑14]

清风小轩,位于城北的一片绿林之中,这里绿草茵茵,鸟语花香,一片静谧祥和。 天然的绿林为障,给清风小轩筑起一片与世隔绝的空间。

暮千逸挑开绿枝上前,只见一个竹篱围成的小别院,四周种满了花花草草,别院不是很宽,可是比较深。不是很奢华,可是很别致精巧。

暮千逸向内走了几步,回头看着不远处那个单薄的身影,长眉微蹙。

当初他只是想走近暮沉风和南宫清,并没想到招来了这么一个麻烦,这个茵茵从此便跟上他了,无论他说什么,甚至给银子让她走,都没有用。

茵茵都只是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然后轻言细语道:“茵茵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生生世世伺候公子。如果公子不要茵茵,茵茵也无法再苟活于世。”

而后,她便一步也不落下的跟在暮千逸的身后,就如同现在,她正远远的跟在暮千逸的身后。

暮千逸冲蒙毅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他留在门外看着茵茵,不要让她跟进去。便自己踏步走入了小别院之中。

走入别院,又是另一翻风景。首先是一道长长的走道,走道两边的墙壁上有着讲究的字画,别致风雅。走过长长的走道,便是一个小花园,花园里的花不多,可是朵朵名贵。有些都是连天焰宫也没有的稀有品种。

在园中的小亭中,南宫清和暮沉风正在哄着小孩子,暮沉风站在南宫清的身边,垂眼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南宫清,他的脸上带着满足而亲切的笑容。他一身白衫,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更加修长而俊逸。魅惑的笑颜在阳光下荡漾出清朗的气息。

暮千逸的眸子微微暗然了一下,这种笑容,是暮沉风不可能有的。

在他的记忆中,暮沉风就是黑暗的代表,他记忆中的暮沉风,周身散发着嗜血的戾气,孤傲而偏执的如寒冰般的目光睥睨一切。

而面前的男子,和他记忆中的暮沉风相差太大了。

至于南宫清,她的脸上带着满足而幸福的笑容,她看着怀中的宝宝,那如星星般粲然的眸子中满是浓浓的母爱。当她抬起眼,和暮沉风相视而笑的时候,那绝色的笑脸足以让世间的一切黯然失色。

她拂袖,那浅粉色的衣裙飘然而动,暮沉风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拉入怀中。

她娇嗔般的捶打着暮沉风的胸膛,娇俏可人却又不失柔顺的依在暮沉风的怀中。一身白衫的暮沉风抱着浅粉色衣衫的南宫清,而南宫清的怀中,宝宝露出可爱的笑容。

在瞬间,他仿佛听到风在低吟。一切完美得让人不忍心去打搅。暮千逸不由停住了脚步。

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查清面前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可是这个男人真的是暮沉风吗?也许是他猜错了。暮沉风不可能有这样的笑容。

这个女人是出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女人,可是她脸上的笑容,比他梦中所见到的还要灿烂。灿烂得他不忍心去破坏。

这一幕,深深的印在暮千逸的脑海之中。以至夜深人静之际,他午夜梦回,也梦到的是如此的场景。

不同的是,站在南宫清身边的男人不再是暮沉风,而是他自己。只是,南宫清脸上的笑容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清肃而黯然的容颜,她如星般的眸光中满含愤怒和憎恨,她指着他大声道:“暮千逸,我恨你——”

于是,暮千逸从惊悸中醒来。

窗外,正月色阑珊。

暮千逸睡意全无。

回想起今天去清风小轩,暮沉风和南宫清很热情的招待了他。在清风小轩的这一天,他们相谈甚欢。聊天文,聊地理,聊美酒,聊佳人。唯独不涉及政治和国事。每每谈到此处,暮沉风都会说“不言国事”。

他可以感觉到,面前的男人无心政治。

这一点和暮沉风很像,可是又不同。

因为暮沉风是性格中的不羁,而面前这个男人,却是一种淡然。

也许,他真的不是暮沉风吧。

正在这时,门外,蒙毅轻声低语:“主人,您醒着吗?”

“进来吧。”暮千逸转身坐到桌边,“有结果了吗?”

“是的,经查实,这个慕容风其实就是慕容山庄的少庄主。”蒙毅把一早就暗中和暮沉风串好的台词告诉暮千逸。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暮沉风要他这么说,可是他相信暮沉风自然有他的安排。

暮千逸蹙眉:“慕容山庄?就是南焰国最富有的慕容山庄?”

“是,属下打听到,自从三年前这个慕容风逃婚离家之后,慕容山庄拿出了大量的赔金,当日和慕容家订亲的殷氏因此也不做计较。可是慕容风却从此失踪了。传言说,慕容风是流浪江湖,另

觅佳偶,并从此不问世事。经查证,他不问国事,可是慕容家的生意实际上是他在暗中操控,此人三年间,已在松龙国,南焰国和麒麟国多处置下田产和房产,几乎每一个大城小镇,都有慕容家的分号和别院。清风小轩只是其中的一小间。”蒙毅说道。

暮千逸闻言,半晌不语。

这个慕容风果然不简单,应该说,他不是暮沉风,可是他背后的力量,比暮沉风更可怕。此人,只适合做朋友,绝对不适合为敌。

“那他身边的女人呢?”暮千逸问。

“回皇上,这个兰清起初只是一个江湖骗子,在江湖之中混得一身花拳绣腿,在遇上慕容风之前,她以坑蒙拐骗为生,后来遇上慕容风,二人缔结连理,生有一子。”

暮千逸背起手,缓缓走到窗边,看着漆黑的夜。良久,他才缓缓道:“蒙毅,朕相信你不会骗朕,你也是朕身边除了玉儿以处,唯一可以和朕交心的人。朕问你,为什么朕觉得,朕以前认识她?”

[正文 美人难再逑15]

蒙毅心头一震,莫非皇上记起来了?

暮千逸继续说道:“朕觉得,朕以前,一定见过她。至少,朕在梦里见过她。蒙毅,你相信缘分吗?”

蒙毅长长松了一口气,迅速调整好呼吸:“相信,不过皇上,她已经是慕容风的女人。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朕知道。其实,以她的出身,就算她不是慕容风的女人,也不可能进宫。她就是一朵野花,只适合生长在草原。如果把她强行种到宫里,她就会枯萎。”

蒙毅诧异的看着暮千逸的背影。没想到,从曾他们那么努力的想让暮千逸明白的道理,当初他一直不能理解,不能接受。而现在,他却可以从容的面对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忘情水让他忘记心中最重要的东西,就连他心中曾经最执着的,也变得淡然了吗?就如同他曾经一直想要一统天下,而现在的暮千逸,不再执着于政务,更多的时候,比较重视亲情。

也许这对暮千逸而言是好事,忘记一统天下,忘记南宫清,忘记从前执着的一切,他绝对活得比以前快乐。

“是,皇上。”蒙毅由衷的表示同意。

暮千逸面对夜月沉默了半晌,终于转过身:“明天我们就动身吧。另外,在走以前,为慕容风准备一件礼物,这个人可以先笼络,也许以后还会有用。”

“是。”蒙毅松了一口气。

*

自暮千逸走后,南宫清满园子追着暮沉风,开始审夫:“真的有慕容风这个人?”

这个妖孽,撒谎都撒得这么有技术。居然让暮千逸找不到破绽。她现在对慕容风这个名子充满了好奇。

暮沉风挑了挑眉,他的本事可不止这一点。真的要解释起来,只怕这女人的问题会没完没了——

如果他说,真的有。那她一定会问慕容风在哪儿。

如果他说真正的慕容风已经死了,那她一定会问,为什么会死。怎么死的。

如果他说是慕容风是因为被人寻仇而死,她一定会问,慕容风的仇人是谁。

等到他解释了慕容风的死因之后,好奇的南宫清一定又会问,慕容家的财产怎么会落入他的名下。

所以,他还是不要回答了,因为答案实在是太复杂性了。

“暮沉风!”见暮沉风又在装神弄鬼,南宫清预备严刑逼供,暮沉风很识时务的伸手去抱南宫清,没等南宫清抗议,她怀里的小家伙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南宫清果然没机会去理暮沉风了。

看着阳光下,披着一身金黄的女人,暮沉风微微勾起唇角,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来破坏他的生活。

至于这个专爱和他捣蛋的小家伙——暮沉风邪魅的双眸落在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他正在母亲的怀里撒娇般的扭动着小脑袋,揩足了油。

不过看在他之前当着暮千逸的面,十分配合的面子上,暂时不和这小家伙计较了,回头等他长大了,再好好的收拾他!

自以为已经不会再被人打扰的暮沉风绝对想不到,一场更大的暴风雨正在汹涌的蓄势之中。

暮千逸走了,这是暮沉风早已预料的。只是他没走多远,便遇到了刺客。那黑衣刺客的武功和蒙毅的相差无几,不过招招狠绝,暗中保护暮千逸的高手已经有两个死在他的剑下。

好在这个刺客只是单枪匹马,所以蒙毅等人尚能应付,如果是再多几个,只怕暮千逸会性命不保。

究竟是什么人想杀暮千逸?又是什么人知道暮千逸身处此地?

想到前途未卜,思量再三,暮千逸又退回了清风小轩。

原因很简单,以慕容风的势力,在他的身边,绝对是安全的。

暮千逸蒙毅和茵茵再度返回清风小轩的时候,吓了南宫清一跳。

“路上遇到劫匪,我的侍从受了伤,只有来打扰二位了。”暮千逸并没有将自己遇刺的真相说出来。

暮沉风将南宫清往怀中一捞,长眉轻挑:“没关系,我这里有上好的金创药。”

看了一眼蒙毅的伤口,暮沉风的目光一沉,这不是一般的剑伤。

于是,暮千逸蒙毅和茵茵便在这清风小轩暂时住了下来,不过大家都知道,今夜,定然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就在这一夜,黑衣刺客再一次来袭。暮千逸有了充分的准备,暮千逸的高手个个戒备。暮沉风安顿好南宫清,在一旁清眼观战。

黑衣人的武功虽然高,剑气也很凌厉,可是毕竟寡不敌众。就在他几乎要被生擒的时候,一枚石子横空飞出,打中蒙毅的手臂,让黑衣人得以逃脱。

蒙毅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黝黑的小树林,转身向暮千逸请罪道:“微

臣该死。”

“起来吧。”暮千逸看着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若有所思。这个人的身影,很眼熟。

黑衣人飞入小树林之中,却有一道修长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为什么要杀他。”暮沉风沉声问道。

黑衣人冷然拉下脸上的黑纱,果然是萧剑。

“因为他该死。”萧剑冷冷的说。

“你到底是谁?”暮沉风眯起的双眸中冷光迸射。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萧剑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开。

“萧剑!”暮沉风目光生寒。

“我不是你的敌人。”萧剑说完,飞身入了树林。

他的背影,有一种旷世的孤绝,这种气质,很眼熟。只是暮沉风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是他可以感觉到这个萧剑的身世来历都不简单。这个人,不是敌人,但也不可能是朋友。

[正文 美人难再逑16]

踩着满地的月光,萧剑轻轻推开客栈的房门,月光如水般静静的照在床|上那张苍白的小脸上。

萧剑缓缓上前,深深凝视着那张即便是在梦里也满是凄楚的小脸。

为什么上天如此残忍,居然让她想起从前的一切!

那日他追华阳出门之后,好不容易找到华阳,哪知正遇上华阳想要跳涯自尽,他拼尽全身功力,终于救下华阳。可是她却从此一睡不醒。

自那天之后,萧剑寸步不离的守候着华阳,大夫说,华阳的病是心病,她的身体无碍,可是她的病重在心里,所以,她不愿意醒来。除非可以解开她的心结。

如何才能解开她的心结?将华阳害到如此田地的人,就是暮千逸,所以萧剑一路追随而来,目的就是要杀暮千逸。

“华阳,你一定要醒来!华阳,你一定……要醒来!”

萧剑的大手轻抚着华阳苍白的小脸,最后停留在她的长发之上。他轻揉着她的黑发,一向寒冷的双眸中镌刻着拳拳深情。

只可惜他最终没能杀了暮千逸,而且他知道,暮沉风虽然救了他,可是也绝对不会让他杀暮千逸。而暮千逸现在对他又有了防范,而今再想杀暮千逸,只怕是难上加难。

“华阳,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这样痛苦?是我没用,我杀不了暮千逸,不能为你报仇,是我没用!”

萧剑捧起华阳的双手,将头深深的埋入华阳的手心,陷入自责的痛苦之中,他没注意到华阳眼角闪烁的泪。

第二天,当萧剑从市集上回来的时候,华阳已不知去向。

同一时刻,在黝黑的山洞之中,华阳冷眼看着一脸狞笑的极虚子,极虚子慢条斯理的摇了摇脑袋,一脸的得意。

“你想再要一份解药也可以,不过,我极虚子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你想要什么?”华阳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自从记忆恢复之后,她的心便死了。被凌辱的那一刻是她今生永远的痛,痛得刻骨铭心!她要报仇,报仇,就是她活下来的全部力量!

极虚子的笑容在幽暗的山洞之中显得十分的猥琐和奸佞。

就在萧剑几乎要急疯掉的时候,华阳回来了。

“华阳,你去哪儿了?”萧剑着急的飞奔上前,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想要拥她入怀的渴望。

华阳的脸色苍白如纸,冰冷的目光没有一丝的生气,这样的华阳,让萧剑心疼如绞,连声音也小心翼翼。

“华阳……你没事吧?”

华阳的目光中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她转眸定定看着萧剑,久久不语。

“华阳,你怎么了?”萧剑紧紧握住华阳的双臂,他如黑夜般的眸子里荡漾着闪闪的星光,担忧之情跃然欲出。

华阳的目光微微转动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线。

“萧剑,你说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是真的吗?”

萧剑幽深的目光由沉浊变得清明:“是。”那是他曾经的誓言,永远不变!

“我要见暮千逸,我知道你有办法让我见到他。”华阳的声音平静如一潭死水,可是却暗含着幽冷的意蕴,就连萧剑也忍不住心中一沉。

“你要见他?”

“是,我要见他。”华阳看到萧剑脸上的疑惑和担忧,又补充了一句:“我不要他死,我只是要他也尝一尝我现在的痛苦。我不要他死,我要他生不如死!”

华阳的声音冷得像冰,萧剑顿时明白了华阳的意思。

杀了暮千逸,并不能解除华阳心头的恨。她要的,是暮千逸记起从前的一切,就像她一样。让暮千逸清楚的记得自己从前做过的每一件事,让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这才是对暮千逸最大的惩罚!

“你会帮我的,对吗?”

华阳静静看着萧剑,虽然这个萧剑来路不明,可是自从认识萧剑以来,这个男人对她的不离不弃,她心中感怀。

她也明白,这个男人对她有意——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做任何事,如果不是亏欠她的,就是对她有意思。

而她和萧剑素不相识,谈不上亏欠,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萧剑爱上了她。所以她知道,萧剑一定会帮她。

而且她有一种感觉,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萧剑都会站在她的这一边。

所以,她知道,就算让暮千逸恢复记忆的主意会让全天下人反对,可是萧剑还是会帮她。

果然,萧剑沉默了半晌,终于缓缓的点头。

仇恨,就像毒药,可以腐蚀人所有的神经,尤其是当一个人的全部意识都因曾经的屈辱而被仇恨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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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的时候,这种力量,足以摧毁一切。

华阳显然就是处于这样一种状态。她的人生,她的幸福,全部因为暮千逸而毁了。

七子枭,那个让她用全部的身心去爱的男人,她再也没有颜面去见他。离开皇宫,是她最正确的选择。

报复,不记一切代价的报复。让暮千逸最最痛苦的方法,就是让他知道,他失去了什么。

她的心,已经被仇恨填满,容不下任何其它的东西,所以,她也无法去思考她的报复会给别人带来什么。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些,都不重要。

萧剑明明知道华阳的选择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却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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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17 冷得接近死亡的气息]

是夜,月明星稀。 夜风吹起他的衣衫,在幽暗的树林中翻飞着的衣角抚动着小路边凌乱的野草。这种荒寂是萧剑所熟悉的。可是今天,他尤其的觉得冷。

因为他知道,一无所有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拥有之后再失去。他今天踏上的这一条路,就是如此。

明明知道这个结果会让他失去一切,可是,他还是会去做。

就算真的让他再度陷入极度荒寂之中,他也还是会去做。

只因为,华阳要他做。

长剑在月光下泛起寒光,他的每一步,都绝然无音。立于清风小轩外,萧剑双眸如海。

*

清风小轩。

暮千逸和暮沉风正在院中对弈,蒙毅握剑立于暮千逸的身后,南宫清抱着孩子坐在暮沉风的身边。

也许从前,他们谁也没想到,他们三人会有如此和睦相处的一日。

“喂喂,这个,这个。”南宫清完全忽视“看棋不语真君子”的真理,对着棋盘指手划脚。

她本来是没什么心情和暮千逸对弈,可是如果她表现得不自然,反而还会引起暮千逸的怀疑。

这一点,她和暮沉风都知道,所以她只有来“观战”。

叫她坐着只看不开口,是不可能的事。

暮沉风明知南宫清的手艺只能用一个“水”字来形容,不过还是从善如流的按照南宫清的“指导”去下。

眼睁睁看着暮千逸就要吃掉他们的“马”,南宫清再度大叫:“等一下!我走这里!”

“落子无悔”对南宫清而言也是废话。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举棋悔步。

怀中的娃娃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南宫清抢棋,小手也在空中抓呀抓的,似乎也想来抢着玩儿。

暮沉风满足的看着怀中的一大一小,唇角勾起温柔的笑意,他早就不是多年前的暮沉风了。

他的心中不再有杀戮,也不再有戾气。有的,只是对妻儿的拳拳深情。无怪暮千逸凭眼神认不出暮沉风。

而暮千逸则满目欣羡的看着暮沉风,他的手臂中揽住的,似乎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世界。所以,对南宫清的悔棋行为,也是笑而不语。

两个男人目光柔和地看着南宫清举着棋子跳来跳去,就连蒙毅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南宫清那张熠熠生辉的小脸,满目温情。

前来送茶点的茵茵放好茶点后,也站在一边看棋。

自从上一次在郊外遇袭,丫鬟婕玉受伤后,茵茵便主动的担起了照顾暮千逸的责任。暮千逸见茵茵坚决留下,就是在最危难的时候,也不曾想过离开,于是索性随她去。

茵茵照顾暮千逸也算十分的尽心尽力,见他们下棋已久,便主动做了宵夜送来。茵茵自小生自官宦人家,又在春花院里受到严格的训练,棋艺自然不差。

才看了一几步,她便发现这整个棋局都是为南宫清一个人设的。三个男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她的那张小脸上,而且一个比一个专注。

暮沉风如此还在情理之中,可是暮千逸和蒙毅的样子却太奇怪了,引得茵茵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暮沉风当然也注意到面前的两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过于热切的目光:“今天太晚了,清儿你也累了,休息吧。”

南宫清很想说“不累”,她正玩得尽兴呢。可是余光扫到暮千逸眼中的那一缕失落时,立即配合的点了点头:“是啊,相公,那我们休息吧。暮公子,你也早些休息吧。”

南宫清冲着暮千逸温和的一笑,起身随着暮沉风进房,看着他们紧紧相依的身影一同步入房中,暮千逸的眸中滑落一丝惆怅。

“公子,我们也回房休息吧。”蒙毅回过神来,提醒暮千逸。暮千逸这才收起落寞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都进屋之后,一个狭长的身影从树林之中缓缓走了出来。目光深邃的看着暮千逸的背影。

暮千逸刚刚准备宽衣,就见屋外人影晃过,蒙毅机警的一个跃身,顺着黑影追了出去。那黑影轻功很好,而且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的熟悉,三窜两跃便消失在树林之中。

蒙毅顿时大惊,不好!调虎离山!暮千逸有危险!

蒙毅返身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清风小轩,可是暮千逸已经不在房中了。

“可恶!”蒙毅低咒一声,追了出去。

在小树林的另一头,华阳面纱轻蒙,缓缓转身。

*

“你是谁?引我来此,意欲何为?”暮千逸冷冷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好大的胆子

,从她的轻功来看,这个女人的功夫并不怎么样,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擒住她。

可是这个女人却似乎对自己的身份随时可能暴露,一点儿也不害怕。甚至,暮千逸可以从她的眼中读到一种深深的冷。

这种冷,接近于绝望。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暮千逸并没有轻举妄动。

“我只是想问你三个问题。”华阳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失去记忆的感觉是如何,她最清楚不过了,所以,她很明白,暮千逸现在缺的是什么。

“说。”暮千逸迅速的查看了四周,确定无人之后,他再次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是什么让这个女人周身都有一种冷得接近死亡的气息?

华阳的唇角不动声色的勾起一抹冷然,暮千逸,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当初你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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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18 一半解药]

华阳的唇角不动声色的勾起一抹冷然,暮千逸,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当初你所做的一切!

“第一个问题,你是否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见到一些自己似乎从来不曾见到,却又感觉十分熟悉的东西?”华阳丹唇轻启。 “第二个问题,你是否常常会感觉,身边有些东西,似乎和以前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明白?你只是觉得,身边好像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华阳成功的在暮千逸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第三个问题,你是否想知道,你失去过什么?”华阳把这句话说完,唇角勾起冷然的笑意。

“你到底是谁?”

“一个故人。可惜,你不记得我了。”

“故人?”

暮千逸眯起眼,凝神看着面前的女子。

华阳抬起手,缓缓揭下面纱。

她就是要暮千逸知道,是谁让他恢复记忆,是谁让他陷入最最痛苦之中。

她就是要让暮千逸知道,他自己曾经做过多么愚蠢的事——当日,他不曾杀她,现在,她要他百倍的奉还。

暮千逸看着在自己面前接下面纱的女人,迅速的在记忆中再一次的搜索,的确不认识。

“你不记得我,很正常,因为你不记得的事太多了。”华阳微微一笑,暮千逸只觉得这笑容很冷,冷得彻骨。

“你的目的是什么?”暮千逸的手缓缓握成拳。

“你放心,我的武功不如你。你想杀我,随时都可以。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华阳缓缓的踱步。

“从前有一个皇帝,他很喜欢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也喜欢他。他们两个本来可以很开心的在一起。可是有一天,这个皇帝的弟弟却横刀夺爱,抢走了他最喜欢的女人,并且从此更名换姓,离开了皇宫。在走之前,还不忘记让人洗去了这个皇帝所有的记忆,好让他和那个女人可以逍遥自在的在一起。你说,这个皇帝是不是很可怜?”

华阳冰冷的眸中划过一丝讥诮的光,幽冷的看着暮千逸在瞬间变得铁青的脸。

华阳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冷笑,在幽暗的月光下一闪即逝。

被仇恨充斥的心里,已放不下任何的东西。只要达到目的,她会不择手段。包括,出卖南宫清。

一扬手,一个小瓷瓶向暮千逸飞去。

暮千逸一把握住飞来的瓷瓶。几乎在同时,他感觉到林中有一股戾气以最快的速度在接近他们。

“这是解药,可解忘情水之毒。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可以坦白告诉你,这只是一半解药。如果你相信我,到时候,我会给你另一半。”华阳的话音刚落,一个黑影迅速的闪现在华阳的面前,萧剑长臂一揽,将华阳拉入怀中,就在暮千逸怔忡的片刻,带着华阳消失在树林之中。

林中传来华阳渐行渐远的声音:“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身边的人,未必就是可信之人。”

小树林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一切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暮千逸看着手中的瓷瓶,凝神久久。

忘情水?世上真的有这种毒吗?

*

第二天一早,暮千逸借口想去城里走走,一早就出了门。蒙毅和茵茵一如既往的跟在他的身后。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南宫清有些烦躁的在房里走来走去:“风风,你说他们打算住到什么时候?”

虽然说暮千逸现在表现得很无害,可是有他在身边,总是让南宫清觉得如坐针毡。

暮沉风斜倚着身子,悠然的品了一口酒。邪魅的眸子闪过沉着的光。

“不要着急,这个时候,越是着急,越是容易适得其反。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到时候,他想住多久都不关我们的事。”

“真的吗?”南宫清飞一般的扑上前去,她就知道这个老狐狸一定会有办法的。越是是他老神在在的时候,越说明他心里早就已经盘算好了。

暮沉风邪气的勾起唇角,满眸戏谑的低头凑近怀中的小脸,“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暮沉风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南宫清已看透了这只老狐狸又想趁机揩油。

“宝宝会哭的。”南宫清一字一句的宣布。

所谓一物降一物,她斗不过暮沉风,不过自然有斗得过这个妖孽的人!

床上正在玩着手指的小家伙似乎为了印证南宫清的话,转过头对着南宫清咿呀咿呀的叫。

暮沉风的嘴角再度抽搐,臭小子,你爹我第一个要解

决的人就是你!

“喂,你说不说?”南宫清等得不耐烦了,伸手捶了捶暮沉风的肩。

“娘子,我们把那个小混蛋丢掉如何?”暮沉风邪魅的眸子精光四射,可是他的话显然是牛头不对马嘴,而且典型就是讨打。

果然,下一刻,房内响起了南宫清愤然的尖叫:“死猪头!你找死啊你!”

“娘子,不要这么暴力……”

“不许碰我!”

“哇——”婴儿的哭声不甘寂寞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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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来了!!!谢谢亲们的支持哈。。。。。。抱抱你们!~~~~~

[正文 美人难再逑19 麻烦大了]

就在他们一家三口吵得正热闹的时候,暮千逸正心情复杂的坐在茶寮的雅间之中。

那个树林中神秘女人的话在他的耳边反复的回响着。勾起他埋藏在心里的许多疑惑与不安。

那个女人一语中的的说中了他的心事。如果真的是素昧平生,为什么他会对南宫清有那般熟悉的感觉,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在梦里见到她?

还有,为什么这个慕容风会和暮沉风长得一模一样?

他隐约可以感觉到这其中隐藏着很大的秘密。比如说,为什么蒙毅看到慕容风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惊讶。

暮千逸缓缓回头,看着一脸清肃的蒙毅。

蒙毅与他,可谓君臣,亦可谓是朋友。蒙毅是他在宫中除了玉玥嫦之外,唯一可以诉说心事的人。

那个女人的话最好是假的,否则,这其中所隐瞒的事,绝对是惊天动地。

他是否有准备接受这种惊天动地?

如果那个女人是居心叵测,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她给他的,倒底是毒药,还是解药?

也许,他真的该好好的查一查所有的事。

“客官,您要的点心和茶点。”店小二笑嘻嘻的将茶盘送到了暮千逸的面前,便下去了。

一出门,店小二拐了一个弯,进入另一个雅间内。

“做得好,你下去吧。”蒙着面的女子将一个金元宝丢给店小二,店小二便点头哈腰的接了金子退了出去。

那蒙面女子,正是华阳。她起身走向窗边,推开窗,站在她的位子,正好可以看到暮千逸的雅间。

萧剑一如既往的站在她的身后。那一张如寒铁的脸上始终没有一丝的表情。而华阳的唇角则微微上扬。

暮千逸,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也不会主动的去吃我给你的一半解药。所以,我把另一半解药先送给你。

在你完全恢复记忆之前,你会慢慢的,充份的享受这个回忆的过程。你放心,我会一路陪着你,好好的看你怎么痛苦。

而暮千逸此刻正陷入深深的思绪之中。

半晌之后,他支开了茵茵,让茵茵为他上街去买一些东西。当房内只剩下他和蒙毅的时候。暮千逸才缓缓开口。

“蒙毅,朕要你秘密的去查一件事。”

“皇上请吩咐。”蒙毅谨慎的道。

“沉风小的时候受过伤,那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杀敌。一个不小心,被敌人用刀砍伤了腿,所有人都只以为他伤到了大腿,其实,他的脚小指被人砍了下来。沉风个性好强,不愿意让人知道这件事,而他的伤好之后,也没有影响到他平日的生活起居,所以这件事,只有我,他和太医院的一个已故的老太医知道。你现在派人去查一查,宫里那副尸骸,是否是真正的沉风。”

蒙毅微微一愣:“可是……王爷他已经入殓,现在去查岂不是……”

“所以这件事要悄悄的查,连皇后也不能说。查明结果后,无论结果如何,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格杀勿论。”暮千逸深邃的眸子里一片幽暗,让人无法窥清他的情绪。

蒙毅艰难的点了点头:“是。”

蒙毅心里明白,这一次,麻烦大了。

从茶寮里出来,暮千逸又恢复了从前的从容与冷静:“我们回去吧。”

暮千逸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会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哪知没走几步,凌空突然划过一道寒光,暮千逸机警的一抬头,却见四周数十来个黑衣人从屋瓦之上跃而下。个个手持大刀,向暮千逸砍了过来。

蒙毅反应敏捷的拦下最前面的黑衣人,而茵茵则被吓得尖叫一声,小脸儿煞白。

暮千逸带来的高手迅速从四面涌了上来,将暮千逸和茵茵围在中间。

“你怎么样?”暮千逸回头看了一眼吓得全身颤抖的茵茵。茵茵感激的看着站在她身前,犹如保护神一样的暮千逸。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遇上杀手,可是每一次,暮千逸都可以像保护神一样将她护在身前。茵茵含情的双眸泪花儿四溅,正准备说一些感激的话,哪知暮千逸没等她开口,便已抛下她,几个箭步上前,打翻了一个黑衣人,夺了黑衣人手中的大刀。加入了混战之中。

茵茵的唇边勾起一抹轻笑,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甚至有时候,他当她全然不存在。她还是感激他。

暮千逸招招逼人,每一刀都凌厉无比。可是对方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就在暮千逸一个转身不备之时,突然从屋顶之上射来一支冷箭,寒光一闪,眼见就要刺中暮千逸的后背。

目光一直追随着暮千逸身影的茵茵突然大叫一声:“小心——”

便飞也般的扑上前去。

当暮千逸转过身的时候,只看到茵茵前襟一片血红。暮千逸大刀一阵横扫,打退了周边几个黑衣人,一把揽住茵茵:“茵茵。”

“你……你没事……就好……”茵茵虚弱的说了一句,便晕了过去。

暮千逸的眼前突然一阵虚晃,仿佛曾经有一个女人,也为了他而差一点儿失去生命。如此场景,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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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20 先要“福利”后办事]

暮千逸带来的大内高手迅速的解决了躲在屋顶放冷箭的家伙,另一边,华阳和萧剑冷眼旁观。

“不用看我,不是我干的。”华阳冷冷的睨了一眼萧剑。

“我知道。”萧剑知道,华阳并不想暮千逸现在就死,她想要看暮千逸被痛苦折磨够了,再杀他。

“看样子,想暮千逸死的人不止我一个。你猜,还有谁会对暮千逸这么感兴趣?”华阳冷冷的勾起唇角。

萧剑没有回答,是谁干的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只要华阳平安,快乐。

*

茵茵中的这一箭,很深。只差分毫就神仙也难救了。

是谁如此的想要暮千逸的性命?

“是谁这么狠心?太可恶了!”南宫清小拳头紧握,茵茵实在是太可怜了。

这个女孩一直默默无言的跟着暮千逸,无论暮千逸如何冷漠,她都不离不弃,甚至愿意为他献出生命。

南宫清突然心中一动,在这一点上,这个茵茵倒十分像玉玥嫦。

一个长相像她,可是性情却像玉玥嫦的女人。南宫清不由多看了茵茵两眼。这个女人倒是很有意思。

暮沉风邪魅的眸子微微一挑,云淡风轻的开口:“若非上一次是路遇劫匪,我还以为是暮兄你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故意不想让你们离开。”

暮千逸的心中蓦然一沉。

他没有告诉暮沉风,其实上一次他们也是遇刺。不同的是,上一次的刺客是一个人,而这一次是一群人。

上一次的刺客武功招式上凌厉狠绝,剑剑致命。而这一次虽然来了一群黑衣人,个个也武功高强,可是和上一次的刺客相比,要差了许多。

以他的经验,一眼就可以分辨出,这两次的刺客不是一路人。

看样子慕容风说得没错,真的有人不想让他离开这里。

*

夜,再一次无声的降临。

暮千逸心情复杂的走在院落之中,不远处,暮沉风的房间里亮着灯。一个娇俏的身影投落在窗上,暮千逸的心蓦然一震。

来麒麟国的日子不长,可是经历的事情却是很多。

先是遇上慕容风夫妻,这个慕容风居然和暮沉风长得一模一样。而他的妻子却是自己从前每每在梦中见到的女人。

然后是遇上茵茵,这个女人居然与慕容风的妻子有几分相似。是巧合,还是……

接下来就是半途遇刺,那黑衣人的武功招式他似曾相识。

再就是树林中那个神秘女人,口口声声称他中了忘情水的毒,还说他的身边并无可信之人。

还有今天的遇袭。

这些事之间,是否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倒底他应该相信谁?

不远处,南宫清的身影投落在窗棂上,娇俏如斯。而慕容风从背后环住她,不知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南宫清的笑声依稀传来,然后,灯,便熄灭了。

暮千逸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折断,似乎心中有一个地方也碎裂了。

清儿……这个名子也无数次的出现在他的梦中。可是她却是别人的妻子。

四下一片宁谧,夜风中摇动的枝条将斑驳的影子铺散在小路之上,依稀的月光透过枝叶零星的散落在暮千逸粗犷而俊逸的脸上。他的黑睥中一片幽暗。

“公子,夜深了,回房吧。”蒙毅不知何时已站在暮千逸的身后。

“茵茵的情况怎么样了?”暮千逸艰难的将目光转向其它的地方,不去看那幽暗的房间。

“公子请放心,她已经睡着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在昏睡中,还口口声声叫着公子。”蒙毅如实相报。

暮千逸没有回答,只是最后看了一眼那幽暗的房间,转声离开:“婕玉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叫她去照顾茵茵,明天一早,我们离开这里。”

暮千逸的语气轻缓而坚定。

蒙毅微微一愣,不明白暮千逸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决定,不过离开这里应该是最好的选择。趁着茵茵受伤的时候离开,否则这个女人会像小尾巴一样,一直跟着暮千逸。

而且,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他们现在前途卜,留下这两个女人,一来也是保护她们的安全,不再让无辜的人受到连累,二来他们一路之上,也方便行事。至少万一遇上危险,也不用再分心来保护她们。

终于要走了。蒙毅也抬眸看了一眼幽暗的房间,紧跟在暮千逸的身后离去。

夜风,正凉。稀薄的月光将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

br/> 而那房内,南宫清和暮沉风悄然倚在窗口,看着一起离开的两个人。

“你怎么知道暮千逸明天会主动离开?”南宫清小声的问。

“猜的。”暮沉风魅惑一笑。

“喂,你说不说!”南宫清回头冲着暮沉风低吼,一看到这妖孽故作深沉就来气。

“说——也可以。不过——”暮沉风以手指挑起南宫清的长发放在鼻端嗅了嗅。

他承认,他就是老狐狸,从来不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更是处处想着怎么做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比如现在,摆明了,他就是要“福利”。先要福利后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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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来了,更新晚了一点,亲们莫怪哦,明天尽量早点更哈。。。。抱抱你们~~~

[正文 美人难再逑21 星星之火,可以燎燃]

“不过你个头!休想!”夜色遮去了南宫清小脸上的红润,南宫清一把夺去暮沉风手中的长发,扭头就跑。

暮沉风仗着手长,一把揽住南宫清:“宝贝,你听,孩子睡得多香,难得他今天睡这么香。”

“那又怎么样?连自己的孩子都算计,奸诈!”

南宫清哼了哼,这老狐狸一大早就兴致昂扬,趁着暮千逸不在,清风小轩里难得的安静,于是花尽心思让小家伙疯玩了大半天。现在,小家伙不早早的睡觉才怪!

更可恨的是,暮沉风做了一张足够宽敞的摇篮,在小家伙睡着以后,就将他放进摇篮里,这样一来,就成成功的把小家伙赶下了床。

“不是我太奸诈,是他太狡猾!”暮沉风委屈的低声在南宫清的耳边低喃。

多少日子了,都没机会好好爱一爱老婆,都是这小家伙闹的!

南宫清缩了缩脖子,推开在自己耳边吹气的暮沉风:“你少给我岔开话题,我问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不告诉我?”

“谁说我不告诉你,是你不给我机会。”

暮沉风的大手开始在南宫清的身上游走,他的唇也开始噙住她小小的耳垂,肆意的玩弄着。引得南宫清全身一阵战栗。

“暮沉风!你不说清楚不许碰我!”南宫清不甘心的挣扎着。瞎子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暮千逸被行刺,此事可大可小。

虽然说她和暮沉风早就已经不再管朝中的事,可是暮千逸毕竟是暮沉风的兄长,她才不信暮沉风真的可以狠下心不管暮千逸的死活。

而且以她对暮沉风的了解,有些事,他越是不说,就意味着事情越严重。

“宝贝,我们回床|上说好不好?”暮沉风的唇片刻也不曾离开南宫清。

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南宫清的身上迅速的蔓延,南宫清不得不承认,暮沉风总是可以准确的找到她最敏感的地方,让她无法抗拒的服从他的需要。

不过历史的教训早就让南宫清练好了一身的“抗敌”本领。她反手抱住暮沉风,从善如流的将身子更紧的贴近暮沉风,在暮沉风的耳边轻轻低喃:“风……”

浅浅细细的,如呻吟般的声音传入暮沉风的耳中,顿时点燃了暮沉风苦苦压抑的星星之火。

“清儿……”暮沉风的手臂一沉,打横抱起南宫清,往床边走去。

南宫清得意的勾起唇角,她南宫清本来就不是吃素的,不能总被暮沉风吃得死死的!

“风风……”继续用那温柔如水的声音蛊惑着他。

暮沉风将南宫清放到大床之上,身子也密不透风的压了上去。

星星之火,可以燎燃。

急促的呼吸在房间内回荡着,暮沉风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温柔的褪下南宫清的衣衫,就在他做好了一切前奏工作,正准备进入主题的时候,南宫清突然伸手一把拦住暮沉风。

“风风,我难受。”小脸上满是委屈。

“怎么了?”暮沉风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哪里难受?”

“我……我心里难受……”南宫清嘟起小嘴,小指头在暮沉风的胸前轻轻画着圈儿。

暮沉风眯了一下眸子,开始怀疑南宫清话里的真实性。

“风风,你说过,你不会再骗我,是不是?”南宫清很认真的问。

暮沉风聪明的不说话。

“你不会骗我,不会瞒我,会好好疼我。是不是?”南宫清循循善诱。

暮沉风继续沉默。只是那双写满***的眸子开始微微的眯起。

“风风,你说过,你会满足我的任何要求,不会让我担心,是不是?”南宫清小脸上开始呈现泫然欲泣。

暮沉风的眉头动了一下。她知道,她每一次一流泪,他都会心疼。所以他曾说过,不会再让她流泪。而今,小丫头居然玩起了这一套!

“风风,我心里担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南宫清的眸子里已经盛满了泪水,似乎暮沉风一开口拒绝,就会汹涌而出。

“风风,我知道,虽然你说过,我们从此以后做一对神仙眷女,不问事世,可是我也知道,你担心他。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南宫清的这一句话,倒是说进了暮沉风的心里,他的确不会看着暮千逸去送死。

暮千逸的脸上开始呈现出微微的变化。南宫清的注意力全被他吸引到了那张俊脸之上,全然没注意,有只老狐狸正在不动声色的调整姿势。

“所以,风风,告诉我,好不好?不要让我瞎

想,我会很担心的……”南宫清委屈的嘟起的红唇,如含苞待放的花儿。

暮沉风的邪眸眯起,黑暗里,看不清他的想法。可是见到自己这一招有用,南宫清心里已然得意。于是,做戏做到底,俏鼻抽了抽,加大脸上酸楚的程度。

“风风……”

“你真的很想知道吗?”暮沉风终于说话了。

“嗯!”南宫清用力的点了点头,酸楚在一瞬间消逝,期待之情即刻爬上她柔美的小脸。

“你可以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相信我,支持我吗?”暮沉风也一脸的认真。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可是……”暮沉风一犹豫,南宫清急了。

“你说了告诉我的!不许反悔!”南宫清只顾着“逼供”,没留神自己已全然暴露在“敌人”的面前。

“我保证——啊——”南宫清刚说出三个字,便清晰的感觉到暮沉风的入侵——这个死狐狸!趁她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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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22 老狐狸的新花样]

“宝贝,你真乖,别动,不然会受伤。 “你这个骗子!”南宫清很想大声控诉,可是那声音那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调|情,引得暮沉风的眼眸再度暗沉了下来。

“宝贝——”现在可不是解释的时候,暮沉风低哑的一声呼唤。

“你又骗我!”

“你说无论怎样都会支持我的……”

“你……你……你恶劣!”

“遵命!”

……

红纱帐内颠鸾倒凤,一夜无眠。

反正他真的没有骗人,她刚刚答应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支持他的。所以,是验证她誓言的时候到了。

南宫清心知又上了这老狐狸的当,一直想找机会怒斥暮沉风的“骗子”行径,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等到她终于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全身如被车碾过,没有一处不酸疼。这个该死的猪头疯!真是“连本带利”都讨回去了!

南宫清很努力的爬起来,去找那个罪魁祸首:“猪头疯!猪头!”

没有人回应,就连孩子也不见了。

南宫清这一下急了,以前宝宝一醒来,一定会哭着要她的,今天怎么回事?

南宫清咬着牙忍着身上的酸疼冲向房外:“猪头,你把我儿子弄去哪儿了?”

不远处,暮千逸正抱着孩子,他高大的身影在诺大的庭院之中有一种落寞和孤寂,而他怀中的朱红色的“小球球”却正在手舞足蹈。

暮沉风在一边看着他们微笑。

他在搞什么鬼!

南宫清飞身窜上前去:“你们在做什么?”

“娘子,暮兄要走了,所以我来送送他。本来想叫醒你,可是昨天把你累坏了,所以没忍心打扰你,正好宝宝醒了,就让他来代替你,送送暮兄。”

暮沉风一脸很亲和的笑,可惜这笑容在南宫清的眼里变得无比的邪恶。

什么叫“昨天把你累坏了”?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吗?

不等南宫清开口,暮沉风一把揽过南宫清,笑着对暮千逸道:“暮兄,内子失礼了。”

暮千逸艰难的一笑,南宫清脖子上明显的草莓让他觉得眼中有些刺疼,这种疼,一直到达心底。

“慕容兄弟,告辞了!”暮千逸将孩子递给暮沉风,暮沉风接过宝宝,这一回,宝宝出奇的听话,居然没有哭!

再看了一眼南宫清,无论是什么样的南宫清,在他的眼中都是那么美。

暮千逸收回目光,绝然的转身离开。

留下,只会把疑团越滚越大。他必须离开,查清一切。他一定要弄明白,那个树林中的女人所讲的故事是不是真的。

蒙毅和暮沉风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的眼神后,也紧跟着暮千逸离开。

“那两个女人呢?”南宫清问。暮千逸终于走了,她也松了一口气,好害怕这种轻松快乐的幸福会在突然间失去。

“还在房里。暮千逸不会带着她们。我安排了人照顾她们,等茵茵的伤好了,就会送她们回南焰国。”暮沉风笑眯眯的解释。

他今天的心情很好。

南宫清眯起眼,恶狠狠的瞪着暮沉风:“你又在捣什么鬼?”

她永远猜不透这只老狐狸心里在盘算什么。

“娘子,马车已经安排好了,我们随时也可以启程。”暮沉风语淡笑容轻,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

“暮沉风,你……”不给我说清楚,休想我和你一起走!

南宫清咬牙切齿,昨天又被这老狐狸给算计了,消息没套出来,反而被他吃干抹尽。

她一定要知道这老狐狸在搞什么花样!否则她会被自己鄙视死!

暮沉风没等她说完,便老神在在的凑到南宫清的耳边道:“娘子,你的样子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南宫清的水眸眨了眨,什么意思?

暮沉风邪魅的弯起眼眸,双眸中跃动着两簇火焰。

啊!南宫清突然大叫一声,冲进房内——她起床披上衣服就冲出房间找暮沉风,头发凌乱得让人一眼就知道她昨夜干了什么好事!

暮沉风朗声大笑,笑声在小院之中回荡着。

南宫清又羞又气的弄好头发,一回头,暮沉风正抱着孩子斜倚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她。

“看什么看!你故意的是不是?”南宫清赌气的上前去抢孩子。

暮沉风很委屈的耸了耸肩,将孩子往自己怀里揽

:“你冤枉我!”

“冤枉你个头!你再不给我,他又要哭了!”

南宫清现在才意识到宝宝今天很不对劲儿,以前除了她,谁抱都会哭,而且看不到她也会仰着头咿呀的叫,今天居然这么乖的被暮千逸和暮沉风抱来抱去?

“给你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马上离开这儿!”

暮沉风有意和南宫清做对,旋腿将门踢上,再一个转身,避开南宫清。就是不把孩子给她。

“你不告诉我,休想我和你一起离开!”南宫清也不含糊,这一次怎么也不能让这老狐狸再拖下去。她要知道真相!

“放心吧,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告诉你,我们边走边说。”暮沉风再一个旋身,一把将南宫清揽进怀里。

“我不走!我要和孩子一起离家出走!”南宫清恨恨的发誓。

“好吧,带着我一起。”暮沉风没再躲避,任南宫清把孩子抢了过去。

“你休想!我要——啊!”南宫清的话没说完,被怀中的宝宝吓得一声惊叫。

这不是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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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23 情敌的味道]

颠簸的马车上,暮沉风和南宫清一路东行。 “到底怎么回事?”南宫清看着怀中素未谋面的孩子,心中分外的担心。如果不是真的有危险,暮沉风也不会连孩子都换了。

暮沉风挑开车帘,看了看窗外的满天黄沙,这黄沙坳,是去麒麟国京城的必经之路。也是最近的路。

“慕容风是南焰国最有势力的财商,他的商铺铺布南焰国上下,甚至在松龙国和麒麟国也有他的商铺和银号。当年父皇在位的时候,曾经让我私下查探慕容家,以防慕容家借钱财贿赂朝中官员以牟私利。但是这件事,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我借出征之机,私下查探。”

“那个时候,慕容家的老太爷刚刚过逝,由他唯一的儿子慕容风掌管着全部的家产。没想到让我查出,这个慕容风居然是一个女人。”

“女人?”

“是,当时慕容夫人怕老太爷纳妾,所以谎称自己生的是儿子,没想到一骗就是几十年,老太爷临死也不知道自己膝下不是儿子,而是女儿。”

“所以呢?”南宫清眯起眼看着暮沉风,她隐约嗅到了一丝情敌的味道。

暮沉风魅惑一笑,故意凑近南宫清:“你说呢?”

南宫清的身子往后退了退,一言不发的瞪着暮沉风。

暮沉风微微一笑,继续讲故事:“那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慕容风不愿意见生人。”

“见的人越多,危险就越大。”南宫清接了一句。

暮沉风点了点头:“没错,所有的事,都是林管家在出面,慕容风很少露面。并没有几个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所以只要林管家说谁是慕容风,谁就是慕容风。”

“你收买了林管家?”

暮沉风又摇了摇头,手指弹了弹南宫清的额头,以表示她很笨,他才不会用这么笨的办法。

“收买?他能被你收买,就能被别人收买。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培养一个属于自己的林管家。”

南宫清没好气的一把拍下暮沉风的手:“那慕容风呢?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

林管家她没兴趣,她关心的是那个女人!

南宫清相信,只要有这个妖孽的地方,他就会祸害人!他和那个慕容风一定不简单!

“就是……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暮沉风故意拉长声音,看着南宫清的小脸由红变白,再由白转红,暮沉风那一张邪魅的笑脸光彩四溢。

如果他知道他现在的话会让他在以后吃够苦头的话,可能这张邪魅的脸就笑不出来了。

“猪头,你想死吗?”南宫清哪里看不出暮沉风的恶意调戏。他就是想看她吃醋的样子,她就偏偏不吃醋!不让他得逞!

暮沉风一把揽过南宫清,他的老婆实在太可爱了。明明酸得要死,还要故作冷漠。

“放心吧,这个世界上,我只对你一个人有兴趣。”暮沉风一低头,得意的在南宫清的唇上印上一吻。

“走开你!老实交代,你和那个慕容风到底怎么了?”

南宫清心里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凭着女人的直觉,这个慕容风和他绝对有猫腻!否则慕容家如此庞大的财产怎么就白白的给了他!

暮沉风玩味的一笑,一边欣赏着南宫清小脸上变换的神彩,一边娓娓道来:“慕容风说如果我可以娶她,慕容家的全部家产就是她的嫁妆。反正慕容家的继承人只有她一个,而且见过慕容风的人也不多,所以到时候我就是慕容风,她就是慕容夫人。”

“这个主意真好!”南宫清凉凉的睨着暮沉风。如果他真的是“卖身求荣”的人,她就一脚把他从马车上踹下去!

看到南宫清清冷的小脸,暮沉风很自觉的往里坐了坐,讨好般的凑近南宫清:“如果是你,没有嫁妆我也要。其它女人,都不及你的十分之一,不对,百分之一。”

“真的吗?”南宫清哼了哼,“少给我甜言蜜语,继续说!老实交代,如果让我知道你骗我,哼哼!”

“放心,娘子,我怎么舍得骗你呢?事实就是,慕容风死了。”

“什么?”南宫清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是父皇。据说那些杀手将她打下了山涯,尸骨无存。父皇说世界上只有一个慕容风就够了。只要真正的慕容风不存在了,那么我就安全了。”慕容风似乎正陷入回忆之中。

在这之后,他便散布了慕容风要成亲的消息,再以逃婚为接口,离开慕容山庄,在短短几个内,在慕容山庄里培养了自己的亲信,真正的掌管了慕容山庄。

总之,他就是那个为了逃婚的慕容风。而世上再没有人知道真正的慕容风,其实就是一个女人。

r/> 这就是年少时候的一段本该埋葬的往事,那时候,父皇还准备让他当皇帝,所以才会让他收了慕容山庄。

其实没有人知道,正是那一次,让他彻底的看清了做帝王所必须的残忍。也就是那一次,让他彻底的对皇位失去了兴趣。

没想到,世事多变,父皇疾病驾崩,而本来计划是给他的皇位,却传给了暮千逸。

因为这是他和父皇之间的秘密,所以,暮千逸和太后并不知情。

原本,他可以把这段往事永远的埋葬,可是这一次,却不得不运用慕容风的名义来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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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24 这个祸水他要了]

原本,他可以把这段往事永远的埋葬,可是这一次,却不得不运用慕容风的名义来行事。

一切只因为,不能让暮千逸查出他的真正身份。

“你们一家都不是好人!”南宫清指着暮沉风的鼻子愤怒的控诉。慕容风太可怜了。

暮沉风摇了摇头:“我从来不做好人。”暮沉风一边说,一边邪恶的笑着将唇凑到南宫清的脖子处吹气。

南宫清无语的对着车窗外哼了哼。这家伙倒还有自知知明。

蓦然间突然想起刚认识的时候,暮沉风杀她手下将士时候血腥的场面。那时候的暮沉风和现在相比,现在的暮沉风真的变了很多,也可爱很多。

“别闹,你还没说完,那这一次暮千逸的事又是怎么回事?”南宫清一把推开暮沉风。

暮沉风无趣的耸了耸肩,暮千逸的事儿,就头疼了。

“我怀疑他不至遇刺一次。第一次,他是遇刺所以返回清风小轩。后来我找人打探,的确是如此。而且杀手只有一个,就是萧剑。”

“萧剑?怎么可能!”南宫清惊呼。

“第二次遇刺,是一群黑衣人。这群黑衣人行事诡异,来去无踪,查不到他们的身份。不过可以肯定,他们和萧剑无关。”暮沉风邪魅的眼中一片幽深,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南宫清点了点头,他们都知道萧剑的为人,此人性格孤僻,独来独往,除了华阳,谁的帐也不卖。

“萧剑为什么要杀暮千逸?他和暮千逸是什么关系?”南宫清记得萧剑是南焰国的人,那么他和暮千逸很可能之前就认识。

暮沉风蹙眉想了想:“这一点我也不明白,不过我想华阳应该会清楚。至于后来的黑衣人,我想,很可能是麒麟国的杀手。”

“为什么?”兰陵非和暮千逸的关系一直很好,为什么会派杀手?

“杀手不一定是兰陵非派的,不过应该是麒麟国的人。否则我不会什么也查不到。”暮沉风眉头轻扬。

“不过我之前派人打听过,麒麟国最近不很太平。”

“不太平是什么意思?”

“兰陵非和松龙国,南焰国早已达成协议,互不相犯,可是据我所知,最近他开始停止向两国出售铁器,而且主要军力有开始西行的倾向。”

“西行?向寒飓关?他想打仗?可是他不是已经承诺友好相处了吗?而且他不怕南焰国和松龙国联手对付他吗?”南宫清不明白。这样做似乎对他自己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那时候麒麟国还只是小国,必须依附南焰国。那个时候他一边依附着南焰国,一边又私下派人向松龙国示好,此人志不在小。而且因为两国交战,麒麟国在从中牟取了不少的利益,难免会滋长扩大疆土的野心。虽然说七子枭和暮千逸现在达到了协议,短时间内不会再起战火,可是你别忘了,他们二人合作,是有一个前提的。”

暮沉风看了一眼南宫清,南宫清莫名其妙的回瞪着暮沉风:“你看我做什么!”

不关我的事。

暮沉风脸上的表情却是明明白白的写着:怎么不关你的事!女人是祸水!不过这个祸水他要了!

“你想,如果暮千逸想起了从前的一切,会怎么样?”暮沉风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不会吧!”南宫清急了。真急了!她可不想再过那种日子。

“这只是我的假设。我也不希望他真的发生。”暮沉风握了握南宫清的小手。无论怎么样,他都会在她的身边。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暮千逸留在我们身边,就是希望他可以恢复记忆?那么为什么那些人想杀他?”

“我想,那些人应该不是想杀他,而是想逼他留下。只要他受了伤,就一定会留在清风小轩,我们也不可能在他受伤的时候离开。只是没想到茵茵会突然出现,为暮千逸挡了一箭。”

对此,暮沉风也只是猜测,毕竟,他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那……暮千逸会恢复记忆吗?”南宫清小心翼翼的问。这是她最害怕的,因为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暮千逸。

“不知道。不过你不要忘记,计小楼说过,忘情水不是无药可解。”暮沉风坦言。

“所以你换走了我们的孩子,在暮千逸走的时候,故意把这个孩子给暮千逸抱,就是希望他记住这个孩子的长相,让他以为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你是想保护我们的孩子,那这个孩子怎么办?万一以后暮千逸真的恢复记忆了,真的要用孩子来要挟我们,那这个孩子怎么办?”南宫清开始同情自己怀中的孩子了。

“到时候再说吧,我们会尽量保护他。”

暮沉风看了一眼睡得很安静的小脸,这个孩子是

他花钱买来的,这个小孩子也是无辜的,不过至少,如果到时候暮千逸真的以他来要挟他们,至少希望暮千逸看在这孩子不是他们的份儿上,不会伤害他。

“那我们的孩子呢?”南宫清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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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25 娘子,你太野蛮了]

“那我们的孩子呢?”南宫清追问。 “在秦天他们那里。放心吧,孩子会很安全。这对姐弟在旺德镇里开了一个小客栈,他们都很喜欢孩子,尤其是,秦天自己也有过孩子,他看着自己的孩子死过一次,所以这一次,他们会拼了命的保护我们的孩子。”

“而且他们二人家底清白,都只是普通百姓,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而且他们现在应该开始动身去松龙国,我已经派人飞鸽传书给七子枭,只要他们入了松龙国,孩子就安全了。”

暮沉风没说的是,还有他们二人对南宫清的歉意,所以,一定会拼了命的帮他们完成这件事。当然,他也会派人暗中保护他们二人的安全。

其实到目前为止,很多事都只是他的猜测。只不过他习惯在办事之前,把一切可能的因素都考虑到。尤其是关系到他们的孩子的安全。

“我们到了前面,就把这个孩子寄养到别人的家里吧。”南宫清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婴儿。她的孩子是宝贝,别人的孩子就该去送死吗?她不能这么自私。

暮沉风没有反对,缓缓点了点头:“娘子想怎么做都行。”

“等等,我们现在去哪儿?”南宫清问。

“麒麟国的都城,麦守。”

“为什么要去麦守?”

“因为我们回不去。”

“回不去是什么意思?”

“如果有人存心想把暮千逸和我们困在一起,就不会给我们离开麒麟国的机会。往回走,只会像暮千逸一样受埋伏。所以现在最好就是去麦守,当面向兰陵非问清楚,让他打消挑动战争的念头。否则,就算我们离开。如果暮千逸真的找到解药,或者是有人为他找到解药,那么我们一样很麻烦。”暮沉风耐心的分析。

南宫清将这些事前前后后的连起来想了想:“可是萧剑又是怎么回事?”

“等找到华阳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了。”暮沉风也想知道,这个萧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车一路颠簸着,黄沙坳的地势属于易守难攻型,黄沙满天,道路曲折。黄沙绵延的通向麦守。

二人一路无语,南宫清缩回暮沉风的怀里,不知道像这样无拘无束的时光,还能有多久。

*

麦守,麒麟国的都城,果然有着与南焰国和松龙国完全不同的风情。

飞屋雕甍间别有情趣。就连人们穿的衣服,也特别的别致。比起旺德镇这样的城镇,都城里的服饰和建筑更多了一层讲究。

女人们以各色的头巾装饰着头,比起他们以前常见的以珠钗来装扮,更有几分俏皮。短巧轻便的服饰比起华衣长袖更洒脱轻捷。

南宫清一眼便喜欢上了这里特殊的服饰,于是也买了一套来穿。

“风风,你看,好不好看?”

南宫清跳到暮沉风的面前。那轻巧的服饰正好将南宫清婀娜的身段恰如其分的勾勒了出来,真所谓增之一分则多,减之一分则少。

暮沉风长眉一挑,伸出大拇指,然后凑到南宫清的耳边:“好看!不过——娘子不穿衣服最好看!”

“你个猪头!”南宫清伸手捞起一边的笤帚就往暮沉风的头上挥去。

“哇,娘子,你太野蛮了!”暮沉风一把握住南宫清的手。他发现了一个很不好的趋势——如此便捷的衣服,利于行凶!

“野蛮又怎么样!老板,我糟蹋的布全部都由他来负钱!”

南宫清话音未落,华衣店里的衣服便开始在空中飞来飞去。目标统一的向暮沉风袭去。

店铺的老板原本想阻止南宫清,一听有人付钱,马上躲得远远的去观战。手中的小算盘不停的拨弄着,飞快的计算着自己的损失。

暮沉风手臂一挥,掌风劈开飞来的衣物,嘴里也不闲着:“娘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打我。”用衣服打人,能打到才怪!

南宫清小嘴儿一弯,趁着暮沉风大意之时,一把将桌子上的砚台砸了过去。

想砸他是不可能的,让他沾点儿墨水也算她赢!

哪知暮沉风敏捷的将手掌一弯,勾起一件衣服当风横扫,那砚台便稳稳的转了一个弯,飞向店铺的外面。

空中飞来的砚台带着四溅的墨汁,在街道当空急速旋转,再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所有人一阵唏嘘。

因为离砚台半寸的地方,有一个人正黑着脸咬牙怒视。

“是谁干的!”一声怒吼震天响,围观的人全数吓得后退几步。

“是谁干的?给老子滚出来!”长着络腮胡子的男子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怒吼。

哪知话音未落,一只毛

笔又从华衣店里飞了出来,笔直的戳到他的脸上。

那男子终于找到了方向,正准备上前去,南宫清轻巧的飞身出门,站在店口,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干的。”

明眸皓齿,肌雪凝滑,身姿如柳,朱唇如花。如此美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尤其是换上此地的衣服后,更让她显得动如脱兔,静如处子。就连那络腮胡子也被怔住了。不由痴痴的看着南宫清。

直到一道身影很不客气的阻拦在南宫清的身前。他的女人,不让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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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26 京城四少]

“娘子,你又欺负人了。”暮沉风很霸道的后退一步,生生把南宫清挤进店里。

外面的目光太多太赤|裸,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写着对她的企图,所以他当然要出来保护自己的女人了!

“你管我!”南宫清想推开暮沉风,可惜没得逞。暮沉风的脚像是生了根。她的力气太小,白白浪费力气,做无用功。

“这位兄台,不好意思,内子太调皮了,我在这里代她向兄台道歉。”暮沉风向那络腮胡子拱了拱手。

“道歉?好,我先把小娘子弄回去玩几天,再向你道歉如何?”那络腮胡子目光一横,显然就是不讲理。

暮沉风带脸的俊容更加魅惑无比,只是眼眸之中闪过凌厉的寒气。

“把这句话收回去,我当做没听到。”暮沉风的声音顿时冷了几分。

“老子就是说了,怎么样!这小娘子长得还真不错,跟老子回去,老子就既往不咎!”络腮胡子被暮沉风眼中的戾气怔了一下,可是众目睽睽之下,面子最大。

暮沉风眼中凌厉之气急速汇聚,脸上的表情愈发的魅惑无比。

在没见到兰陵非之前,暮沉风原本还不想惹事。可是此人胆敢侮辱他的女人,看样子,他想息事宁人也没机会了。

“是吗?娘子,你答应吗?”暮沉风闪着寒光的眸子微微一转,侧头问道,同时身子向旁边一倾,给南宫清让出一条道。

“好啊!”南宫清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终于有机会站出来了。

众人哗然。

那络腮胡子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大笑:“好好好!有意思!本大爷我喜欢!”正说着,那络腮胡子伸手向南宫清抓了来。

南宫清一个旋身,转到了络腮胡子的身后,趁着他没反应过来,一脚踢了过去。那笨重的身子顿时向暮沉风飞了过去。

暮沉风也不含糊,旋腿一脚,那笨重的大肉球再度向南宫清飞了过去。几乎在同时,他化指为剑,飞快的在那络腮胡子的身上几大重要穴道上一点。

“啊——”那络腮胡子终于发出了第一声惨叫。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眼睁睁的看着那络腮胡子被人当成球,在空中踢来踢去。全场鸦雀无声。

“不玩了不玩了!”南宫清终于叫停。太累人了,这家伙太肥了,下回找一个瘦一点的来踢。

暮沉风脚下没停,继续一脚踢了过去,南宫清飞身跃回暮沉风的身边,那笨重的“肉球”便扑通一声,摔到了对面的豆浆摊上,乳白色的豆浆飞溅四起,锅碗瓢盆乒乒乓乓的洒落了一地。

一声巨响,终于将人们的理智拉了回来。抽气声此起彼伏。

天啦,从来只看到他欺负别人,没见过他被人欺负,如今被人打成这样,还真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所有人一脸震惊,面面相觑。

南宫清视若无睹的飞身到暮沉风的身边:“猪头,你想砸死我是不是!”

“娘子的身手如此敏捷,怎么可能被砸到?”暮沉风魅惑的一笑。

“你少来!你就是故意的!”南宫清横扫一脚。

暮沉风轻盈一跃:“娘子,你不是累了吗?”

“打你我永远都不会累!”

“娘子,我们回房去打吧。”暮沉风再一个转身,一把揽住南宫清。

她那妖娆的身段儿在他的面前飞来飞去,纯粹就是赤|裸|裸的诱|惑!

这时,那被当成球的络腮胡子终于哼唧了一声,口吐一口鲜血,恨恨的看着暮沉风和南宫清:“你们……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呢,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南宫清的美眸扫了一眼人群,从人们对他的畏惧态度就看出,此人绝非善类!

“老子是京城四少的老四,人称大魁头!你们居然敢如此对我,小心你们的狗头!”络腮胡子挣扎着爬起来,对着南宫清怒吼。

“大鬼头?”南宫清笑眯眯的叫道:“这个名子真是太贴切了!”

“你这个贱女人,老子非得杀了你!”络腮胡子怒然上前,却蓦然间被暮沉风眼中的寒光吓得震了一下。

他心里明白,这女人的武功不怎么样,可是这妖魅的男人身手不凡。

如果不是暮沉风刚刚点住了他的穴道,他也不至于被人打得这么惨。

见到络腮胡子站在原地没动,南宫清嘻嘻一笑:“我好怕哦!”

“你……”络腮胡子知道技不如人,瞟了一眼暮沉风,狠狠的咽了两下口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本事留

下名子!”

“我姓宜,单字一个娘。”

“宜娘?”

“乖——姨娘给你发糖果!”南宫清手一抬,几个黑色物飞向络腮胡子,那络腮胡子伸手一按,果真是几个糖果,南宫清刚刚买的,还没来得及吃。

很压抑的笑声在人群里传开,络腮胡子恶狠狠的瞪一眼四下的人群,这一眼把所有人都惊醒。

天啦!大魁头最要面子,他们看到了大魁头最丢人的一面,是不是意味着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浮起惊愕惧怕无措的表情,最后,所有人都选择了同一个表情: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轰的一下,所有围观的人全都如鸟兽散,全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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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27 暗藏巨变]

“好!有种!你们等着!”络腮胡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暮沉风和南宫清,一瘸一拐的离开。

“风风,你惹祸了。”南宫清完全不记得是谁先招惹的是非,把这笔帐彻底记在暮沉风的身上,是他允许的,所以不能怪她。

“娘子,你要不要保护我啊?”暮沉风头一低,倚在南宫清的颈脖处低声道。

“好痒!”南宫清一把推开暮沉风准备逃走,却被暮沉风一把揽住。

这一回他们好像真的惹到了事。所以更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了。

“客官,客官,这……”店铺老板哭丧着脸,飞一般的跑了出来。

暮沉风毫不犹豫的抬手给了一个金元宝,店铺老板依然哭丧着脸:“客官,钱我不要,可是您不能走,您要是走了,我就完了啊!”

“你怕那个大鬼头来报复?”南宫清问。

“可千万不能乱说。客官,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可千万不能乱说啊!他可是京城四少之一,胡大魁,是今年武状元胡大官人的亲弟弟,这胡大官人现在正蒙受皇恩,您得罪了他,可就等于是得罪了皇帝啊!我这一家老小的命……”店主哭着说不出话来。

有点意思!难道兰陵非会支持他的臣子们欺压百姓?

“你们的皇帝不知道这家伙仗势欺人吗?”南宫清脱口而出。

“可不敢乱说,他们都是好人,好人……”店主急了,开始不停的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好人?”南宫清冷笑一声,与暮沉风交换了一个目光,看样子这个京城四少把这里的百姓祸害得不浅,这里的人连他们的坏话都不敢说。

“是,是。”店主忙不迭的点头。

“哦,那你怕什么?”南宫清凑近店主,戏谑的问。

暮沉风一把将南宫清拉入怀中——没事儿靠那么近做什么?

“我看既然店主说他是好人,那应该没事了,我们走吧。”暮沉风揽着南宫清往外走。

“别,别走别走!”店主急了。事儿是在他的店门口发生的,而且主谋就在他的店里,他是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你们千万不要走!”

“那还不说实话!”

店主为难的看了看四周:“二位,请二位借一步说话。”

等到了后院,确定四下无人,店主这才感慨的说:“二位有所不知,这麦守一向平和宁静,可是一年前皇上生了一场大病,据说是丞相请了一个方外道士,才让皇上转危为安。从此后皇上对丞相言听计从。丞相好武,所以科举武考得中的人,都可以得到重用。个个都可以成为丞相的门声。这个胡大魁以前就是京城一霸,好武善斗。而今他的亲哥哥成了丞相面前的红人。你说,谁还敢得罪他!”

店家的最后两句话说得十分含蓄。可是暮沉风和南宫清还是听明白了。

此时的麒麟国,基本是丞相掌权了。

兰陵非不像是那么懦弱的人,从他当初大胆冒险向南焰国借兵平息国内叛乱就可以看出,此人志不在小。怎么会对一个丞相言听计从?

而且,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外界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京城四少应该是四个人,还有三个是谁?”南宫清问。

“为首的,是丞相的大儿子,孙继祖。此人最为好色。只要是他看中的姑娘,没有一个可以逃离虎口。像姑娘你这般美貌,若是被他看到,只怕……”

暮沉风眼中闪过的寒光让店主吓得干咳两声,马上转换话题。

“其次是丞相的侄子,孙启望。此人好赌,京城里大大小小的赌坊没有一个没吃过他的亏。他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就会打人砸店。如果不和他赌,被他抓到,也一样是个死。”

南宫清听得义愤填膺,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第三位是京城商霸的儿子,苏明傲,苏家是京城的大户人家。连三品大员见到他,也要礼让三分。他倒不曾欺负百姓,只是一年前皇上下旨,京城所有税收,全由苏家代收。自那以后,赋税一年长了三回……”店主唉叹。

“而且此人特别的爱干净,用过一次的东西,就绝对不用第二次,居说每天从他家里丢出来的绫罗绸缎足以让普通的人家换上银子吃上一个月!”

“禽兽!”南宫清咬牙切齿。

“唉,而今你们得罪了他,只怕是……”店家哀叹着无可奈何的摇头。

“那……”我们就去打爆他们的头!南宫清跃跃欲试。这几个家伙太可恶了!

“那依你看,如今怎么办?”暮沉风揽住南宫清不安分的身子,接下话道。

店主祈求的看着暮沉

风:“我们都有小本经营,我们都是良民啊!而今得罪了这大魁头,只怕他很快就会找人前来报复,找不到二位,他们就会砸铺子。这钱去了也罢了,只怕这大魁头不解气,那我这一家老小……”

店主一边说,一边抹着泪。

“店主不用怕,反正我们二人暂时也没有投店,如果店主不介意,我们就在这里暂时住下,等那四少来,把问题解决了再走。”

南宫清豪气满天。暮沉风挑了挑眉,斜睨了南宫清一眼,这丫头又在找事儿!不过店主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没别的办法了。

看样子,今天晚上又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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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28 不胜酒力]

见暮沉风不反对,店主终于放下心头的大石,不停的抹泪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我看二位的身手了得,如果二位肯留下来,那我一家大小就得救了!”

于是,南宫清便和暮沉风在这小店的后院里住了下来。

傍晚时分,店主亲自做了几个菜,一家人举杯敬南宫清和暮沉风:“实不相瞒,其实我们平日里被这大魁头吓怕了,敢怒不敢言,今天二位也算是为我们出了一口恶气。这是我们一家人敬二位英雄!”

店主夫妻举杯敬酒,南宫清和暮沉风相视一眼,也举杯道:“店主太客气了。请!”

“这位姑娘不仅是人美心善,就连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好,真是女中豪杰!我敬姑娘一杯!”店主夫人举杯相敬。

南宫清最喜欢听别人夸她武功好,一高兴,仰头干了。

“这位英雄,我也敬你一杯。”店主再次举杯。

店主一家人分外的热情,酒过三巡,南宫清终于不支的醉倒在暮沉风的怀里。

暮沉风伸手拦住店主:“抱歉,内子不胜酒力,我先扶她进去休息了。多谢二位款待之情。”

暮沉风歪歪歪斜斜的扶着南宫清,一路走向房中。

“公子,是这边。”店主很体贴的上前帮忙,看样子,暮沉风也喝多了,连路都认错了。

看着暮沉风和南宫清终于进了屋,熄灭了烛火,店主夫妻这才松了一口气。

夜深人静之时,当二人因酒意而睡得正酣甜之时,几个黑影飞身从屋顶之上飞身而下。

“人呢?”为首的黑衣人冷声问道。

店主不知躲在哪里观看,一见黑衣人到来,马上窜了出来,讨好的说:“在这里,爷放心,二人都喝醉了。爷让我放在酒里的东西,我也放了。二人睡得正香。这是给几个位爷喝酒的。”

店主将几锭银子塞进黑衣人的手里,黑衣人掂了掂分量,这才微微一笑:“放心吧,到时候会在主人面前帮你说几句好话,不过,也要看主子是否高兴。”

“是是是,谢谢爷,谢谢爷!”直到黑衣人绑了南宫清和暮沉风,趁着黑夜离去,店主这才擦了擦满是冷汗的额头。

“走了吗?”店主夫人从房里跑了出来。

“走了。”店主感叹一声。他也不想害人。可是如果他不把这二人交出去,他们一家人就真的完了!

*

丞相府

一个玉面小生模样的男子,穿着一身浅黄衣衫,手中的折扇缓缓的摇动着。他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

床上,躺着那如花似玉酣睡如樱的南宫清。床下,绑着烂醉如泥俊容魅惑的暮沉风。

“就是他们二人?”玉面小生孙继祖目光扫了一眼胡大魁。

“就是他们!”胡大魁恨恨的瞪着暮沉风,几乎想上前立刻杀了他!

“你知道规矩。”孙继祖的目光基本上没离开过南宫清,如此美丽的女子,真是百年难得一见!想他孙继祖阅过的女人无数,没有一个可以比得上现在这一个。醉颜如樱,粉腮香腻,一看就是上等货色!

“放心吧老大,我只要这个男的,我要把他碎尸万段!”胡大魁瞪着歪在床下的暮沉风。

“听说,你曾说要把这个女人带回去?莫非,你也对这女人有意思?”

孙继祖的目光贪恋的徘徊在南宫清的小脸之上,语气轻和。

胡大魁连连摇头:“我当时一见这女人,就想把她带回来送给大哥你。你知道我对女人一向都没兴趣。所有的女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

“很好。”孙继祖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看中的女人,就是毁了,也不会和别人分享。

孙继祖指了指暮沉风:“他是你的了。不过,走远点,别污了我的地盘。”

“大哥,你放心吧!”胡大魁兴奋的拍了拍手,上前就去扛暮沉风。终于到他报仇的时候了!

他要把这个长得像妖孽的男人五马分尸,当着全京城老百姓的面,阉了他,再抽他的筋……

“啊——”胡大魁还在畅想着如何去报复,哪知手还没碰上暮沉风,那高大的身子先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到墙上,然后跌落地面。捂着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孙继祖怔然起身,看着暮沉风缓缓站了起来。好整以暇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魅惑十足的展开笑容没有一点温度,那妖邪的眸子如冰般散发着十足的寒气。

“你……你没喝酒?!”孙继祖惊恐的后退一步。他让店主在酒里下了药,那家店主绝对不敢骗他。

“喝了。”暮沉风长眉轻挑。

“那……”为

什么会醒?

“你的药下得太轻,我只是小睡一下,自然就醒了。”暮沉风笑得邪气十足。

“来人!给我杀了他!”

孙继祖扯开噪子叫道,从刚刚那一幕来看,他都没看清暮沉风是怎么出手的,胡大魁就已经躺在地上只哼哼了。所以他毫不怀疑,他绝对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孙继祖后退一步,门外迅速冲进一队兵士,个个手持大刀,向暮沉风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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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29 不能人道]

趁着一片混乱,孙继祖在逃走之前,绕道到床边,想顺手捞起美人儿。哪知才一伸手,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鼻端一香,孙继祖心头一惊——不好,中了道儿!

孙继祖正想退离,一只小手准确的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别动!你是不是开始感觉小腹如针一般刺疼?”

孙继祖正想挣扎,果然感觉小腹如火一般的燃烧,如针一般的刺疼着:“你……你这个贱女人,你居然下毒!”

“你不是也叫人在酒里下药毒我们吗?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呢,嘴巴最好干净一点,不要动气,更不要动内力,否则呢,你以后不能人道,可不要怪我。”

南宫清笑眯眯的起身,一把推开孙继祖。

暮沉风早就收拾好了冲进来的一群侍卫,关上了房门,斜倚在门边看戏。

他知道南宫清已经闷了很久了,这一次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要好好玩。

“你……你们想怎么样?我父亲可是当今的丞相!你们如果敢动我分毫,我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孙继祖吓得全然失去了之前的张狂,小腹入针刺般的痛疼,让他直不起腰来,一双桃花眼惊恐的乱窜。

可惜房内只剩下暮沉风南宫清,还有一个被打得半死的胡大魁。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不过我不保证你以后能不能继续去糟蹋良家女子。”南宫清笑得桃花灿烂,真的好久没这么玩了。真是太过瘾了!

“你……你想怎么样?我可以给你们银子,你们想要多少给多少。还是当官?我给父亲说,让你们当大官!求求你,把解药给我吧!”

孙继祖都快哭了。以后不能人道,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要解药很简单,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南宫清好整以暇的坐到了桌边。

哼哼了半天,终于缓过劲儿来的胡大魁正准备爬起来冲向南宫清,被暮沉风一掌拍倒在地,直接晕了过去。吓得孙继祖脸色惨白:“什……什么问题?”

“你们京城四少是不是经常仗势欺人?”南宫清瞅着孙继祖,考虑着对他的哪个部位下脚比较好。

“不……是,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仗势欺人。”孙继祖忙把身子往回缩。

“你们四个这么大胆,全是因为你爹权大势大,足以支手遮天?”南宫清又问。她决定还是直接让他不能人道比较好。

“这……”孙继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暮沉风冷邪的眸子扫过孙继祖吓得苍白的脸,魅惑一笑,走到南宫清的身边坐下,伸手弹了弹桌面白玉的茶壶,一脸轻松的问道:“如果我想当官,你爹真的有这个能耐?”

“那当然!”

说到这个问题上,孙继祖来劲儿了:“只要我爹一开口,你少说也是一个四品大员,等再有机会,就是二品大员,也是指日可待。”

“你看那个大魁头的哥哥,开始也只是一个武夫,可是被我父亲看中,现在成了宫里一等带刀侍卫,保护皇帝的安全。”

“所以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就告诉我爹,让他封你们的官,四品……不不不,直接三品如何?保证你官大事少,银子滔滔不绝!”

得意忘形的孙继祖全然没注意到,南宫清听了他的话,早已气得咬牙切齿。一张俏丽的小脸儿绷得生紧。这个孙丞相,也太不像话了。买官卖官还不是主要的,主要在于,他很明显是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完全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那个兰陵非到底怎么了?

暮沉风不动声色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白玉的茶杯映着幽幽烛火,在清澈的茶水中,依稀可见杯壁优美的天然玉纹。那玉纹又随茶水荡漾生光。看来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白脂清玉茶具。松龙国有一套,麒麟国有一套,当时暮千逸一直想寻,可惜没有寻到。

这个东西,应该在皇宫才对,居然在丞相府里,有意思!

“可是我怎么相信你?现在只要我把你放了,出门就会被乱箭射死。”

南宫清顿时明白了暮沉风的意思,这家伙果然是只老狐狸。

如果不是她深知暮沉风的为人,看他的模样儿,还真的以为他会想留在这里做官了。

“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孙继祖拍了拍胸脯,“我这就出去告诉他,让他们撤了。我父亲最赏识像你这样武功高强的人。只要你没有伤害我,他一定不会伤害你。再说了,我不是还得向你们拿解药吗?我一定会帮你们说好话的。我爹最疼我,只要我开口,没有不答应的事儿。”

南宫清和暮沉风相视一眼。南宫清丢给孙继祖一颗丹药:“这是三分之一解药,等你完成了三件事,我自然把解药都给你。”

孙继祖忙吞下解药,小腹

处果然不疼了。

“你现在就出去,让他们退下。”南宫清指了指门口。

孙继祖立即走到门前,拉开大门,对着门外排列整齐的弓箭手叫道:“门外的人听着,这里没事了。你们都退下。”

所有侍卫面面相觑。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退下。要本少爷杀了你们吗?”

“是,少爷!”

孙继祖回头对南宫清和暮沉风道:“现在我父亲在朝中与皇上商议国事,还没有回来,等他一回来,我马上向他提……”

“不用等了,你现在就带我们进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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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30 不要为我做傻事]

“不用等了,你现在就带我们进宫去。”暮沉风的手指一动,那白玉的茶杯在光洁的桌面上滴溜溜的一转,准确的回到原来的位置,分毫不差。

“我也要玩!”南宫清也学着他的样子转了一下,可惜白玉杯砰的一声摔落在地,摔成了碎片。

“上好的白玉,被你这么糟蹋,真是可惜了。”暮沉风惋惜的叹了一句。

“有什么了不起,反正他有的是钱,让他再买就是了。”南宫清是典型的不识货,又拿起一个白玉杯来玩。很不幸,“啪”的一声,又一个白玉杯碎裂在地。

孙继祖的脸抽搐了一下,这是从皇宫拿回来的上等的白脂清玉,整个麒麟国就这么一套。

可是在南宫清戏谑的目光下,他忙点头僵硬的笑着应道:“是是是,不可惜,不可惜。姑娘你喜欢摔就尽管摔。”

“娘子,你的技术太差了。”暮沉风摇了摇头,手指一弹,一个白玉杯飞一般的笔直射向窗外,窗外传来“啊”的一声惨叫,血溅白色的窗棂,分外显目。

孙继祖再一次吓得脸色惨白:“这群该死的奴才,让他们下去他们居然敢在这里偷窥!该死,该死!”

“我看,我们现在就进宫去见你的父亲,你看呢?”暮沉风慵懒的开口。

“好,好,现在就去!”

*

皇宫

孙继体带着暮沉风和南宫清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御书房。

“李公公,请帮我通传一下,就说我有事要找孙丞相。”

“孙公子,皇上正在和孙丞相议事,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入。老奴也不敢违背皇上的意思。您可能要稍侯一会儿了。不如您先到偏殿喝点茶,老奴近日得了一点上好的龙井,孙公子可否赏脸尝一尝?”

守在御书房外的老太监亲和的笑着,依麒麟国的规矩,丞相是世袭的官位,也就是说,以后这个孙公子就是当朝的丞相。他当然要先巴结着。

“二位意下如何?”孙继祖回头看着暮沉风。

暮沉风点了点头。

“好吧。”孙继祖这才点头应了一声。

值得孙继祖如此惧怕的人到底是谁?李公公不由多看了暮沉风两眼。

麒麟国的皇宫,暮沉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不少人是认识他的,所以他才坚持要晚上来。

可是没想到进了皇宫才发现,这里的人几乎全是生面孔。就连伺候皇帝的近身太监,都换了人。看样子,这皇宫里还真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儿。

二人随着孙继祖,来到偏殿。

老太监让人泡好了茶。暮沉风和南宫清借口如厕,便退了出来。离开前,南宫清对着孙继祖婉然一笑,笑意中威胁十足。

孙继祖苦笑一声,他哪里敢造次,他下半生的幸福都在她的手上捏着呢。

打晕了带路的小太监,暮沉风带着南宫清一路飞至御书房。远远的,他们看到一个人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虽然头发花白,可是精神矍铄。

“他就是孙丞相。”暮沉风将南宫清护在怀中。

“你见过?”南宫清从暮沉风的怀中探出头来。

“见过,此人深谙世道,圆滑世故。看来,他野心不在小。”

暮沉风正说着,有侍卫从一旁走过,暮沉风一把拉过南宫清,飞身藏入假山之后。

等孙丞相走远,暮沉风便带着南宫清飞身上了御书房后的大树之上。

兰陵非和以前相比,变得清瘦了很多。虽然目光和以前一样炯然有神,可是两颊很明显的塌陷了下去。

南宫清正想飞身下去,却被暮沉风一把揽了回来:“静观其变。”

“哦。”南宫清这一回很乖的呆在暮沉风的怀中。远远的,他们看到兰陵非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也没有带侍卫和随从,一个人快步的走向后宫。

一路尾随而去,却见兰陵非走进了纳兰轩的殿阁,从窗外看去,纳兰轩的脸色很苍白,兰陵非进屋后,纳兰轩虚弱的想起身,却被兰陵非心疼的按回了床上,然后挥手屏退了所有下人。

“轩儿,今天感觉好些了吗?”兰陵非摸了摸纳兰轩的额头。纳兰轩艰难的笑了笑:“好多了。我没事的,你放心。”

“朕一定会治好你,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兰陵非坚定的握紧纳兰轩的小手。

纳兰轩那水汪汪的眸子几乎要滴下泪来,可是她却笑了笑:“不要为我做傻事。”

“傻瓜,你安心养着。如果没有你,做任何事都没有意义。”兰陵非温柔的用手指抚去南宫清额角的黑发,在她的额际轻轻的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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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如果要你用朝权来交换,你也愿意?”南宫清的声音响起在窗外。莫非这就是孙丞相把持朝政的原因?

兰陵非和纳兰轩愕然的看着窗外的两个人影。暮沉风和南宫清一个飞身,已轻巧的落在他们的面前。

“暮大哥?清姐姐?”纳兰轩在看到暮沉风的时候,眼眸顿时清亮了起来。

“你们……”兰陵非起身到窗边向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看到,这才关上窗户。

“喂,你是皇上,这里是你的皇宫,你还在怕谁?”南宫清轻轻哼了哼,这个兰陵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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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31 更肉麻的也做过]

“喂,你是皇上,这里是你的皇宫,你还在怕谁?”南宫清轻轻哼了哼,这个兰陵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暮沉风拍了拍南宫清的肩,这丫头总是这么急躁。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暮沉风魅惑的一笑,转向病床之上的纳兰轩:“以前看你像只猴子蹦来蹦去,现在怎么了?怎么会病成这样?”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纳兰轩苍白的小脸上写着鲜明的兴奋与激动。她居然还可以看到暮沉风!

“看在我以前受伤的时候,你曾为我送药的份儿上,就当是吧。当然,要我娘子同意才行,娘子,你会同意吗?”暮沉风笑看着南宫清,他是在笑南宫清以前曾吃过纳兰轩的醋。

“死猪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吧!”南宫清瞪了暮沉风一眼。

兰陵非笑道:“看到你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真为你们感到开心。”

“那你呢?麒麟国从表面上看风平浪静。可是到了京城才知道实际上早已暗潮汹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暮沉风敛起戏谑之情,正色看着兰陵非。

兰陵非看了一眼纳兰轩,沉默无语。

“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不让我出殿?你告诉我!”纳兰轩摇着兰陵非的手臂,苍白的小脸上满是焦切。

兰陵非上前安抚着纳兰轩:“你放心,什么事也没有,是他们多虑了。你好好养病。”

“别骗我了!”纳兰轩一把拍掉兰陵非的手,一鼓寒气自心底涌出,她忍不住的咳嗽。

“她中毒了。”暮沉风跟着计神医试药的时候,也见过不少,以他的悟性,虽然不能为人治病,可是对人中毒的症状,还是可以一眼辨认出来的。

“中毒?你不是说只是一般的风寒吗?兰陵非,你以为你很聪明,所有人都是傻瓜吗?你让人守住宫殿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也不让我出去。你让下人们不许在殿内议论朝证,你让他们一个个变成哑巴,只会笑只会说逢迎话的哑巴!我早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你再不告诉我实话,我就和你绝交!你走开,你别躲我!”

纳兰轩一边咳嗽,一边用力的推开兰陵非。

看着纳兰轩虚弱得连说话都费力的样子,兰陵非无措的举起手:“我不碰你,我不碰你!你听我说,你先躺下,听我说。”

“你说,你先说,如果你不告诉我实话,我就再也不要理你!”纳兰轩固执的用手臂撑着虚弱的身子,与兰陵非保持距离。

兰陵非看了一眼暮沉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南宫清从兰陵非的目光中看出了责备和为难。

“我们是不是多事了?”南宫清的小手攀上暮沉风的手臂,在暮沉风的耳边问道。

暮沉风拍了拍南宫清的小手,上前两步:“说出来吧,我们可以帮你。”

兰陵非继续沉默着,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

“我不再是王爷,可是我依然是你的朋友。”暮沉风认真的说。

纳兰轩一听,即刻也学了一句:“我不是你的皇后,我只是你的女人。”

南宫清无奈的勾了勾唇角,这纳兰轩对暮沉风的崇拜还是丝毫不减当年。

兰陵非深深看了一眼暮沉风,再看了一眼纳兰轩,无奈的长叹一声,起身走到窗边。良久,才缓缓开口。

“只有孙丞相有办法救你。”

“孙丞相?那个老奸贼?……”纳兰轩一听,顿时再一次激烈的咳嗽起来。

兰陵非急切的快步走回床边,扶着纳兰轩:“你先躺下,让我慢慢告诉你。”

原来,纳兰轩之前的确是得了顽疾,是孙丞相找了一个道士来帮她治好了顽疾,可是却在同时,对纳兰轩下了毒。

这种毒药很厉害,每隔一段几天就会发做一次,每一次发作,都会让人痛不欲生。

要救纳兰轩,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皇权来交换。纳兰轩曾试过无数次方法,想为纳兰轩解毒,可是最终只有妥协。

所以纳兰轩中毒的这一年多来,朝政几乎是把握在孙丞相孙沃堂的手上。

无论孙沃堂做什么,他都不能反对,因为纳兰轩每隔几个天就会毒发一次,兰陵非不忍心看到纳兰轩那般的痛苦,所以必须对孙沃堂言听计从。

“你真傻,如果他要当皇帝你也要拱手把皇位让给他吗?”纳兰轩气急的直拍兰陵非。

兰陵非温柔的握住纳兰轩的手:“是,如果没有你,其它一切都没有意思。”

纳兰轩哽咽着,紧紧反握兰陵非的手:“傻瓜……”

“好感动哦!”南宫清倚在暮沉风的肩头轻轻道

“感动吗?那亲我一下好了。”暮沉风指了指自己的脸。

“我干嘛要亲你!”南宫清抬头怒瞪着暮沉风。

“因为更肉麻的事我也做过,你不感动吗?”暮沉风大言不惭。

“不害臊!”南宫清拧了他的胳膊一把。

暮沉风很夸张的叫道:“疼,娘子,好疼!”

南宫清手下的力度顿时加重,反正他叫都叫了,就让他再疼一点好了!

“哇,娘子你太狠心了!”

“闭嘴!”他们两个已经吸引了兰陵非和纳兰轩所有的注意力,可是这个时候,主角应该是他们好不好!

这妖孽总是有办法喧宾夺主!

“肉麻完了吗?我们可以谈正事了?”暮沉风邪魅的一笑。

与其看着他们两个肉麻,还不如他和南宫清先肉麻一下。现在肉麻完了,也该谈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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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32 我一直很有魅力]

现在肉麻完了,也该谈正事了。

“没错,那个孙继祖还在外面等我们。孙丞相见过你,到时候一定很麻烦。”南宫清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我什么时候说过孙沃堂见过我?”暮沉风反问。

“你刚刚说你见过他!”

兰陵非笑道:“南宫姑娘有所不知,因为暮王爷身份特殊,想当年暮王爷镇守寒飓关的时候是何等赫赫有名,我麒麟国的人向来爱英雄,尤其是女子。若然知道暮王爷前来,只怕他是有来无回了。”

南宫清不服气的瞪了一眼暮沉风,什么叫“有来无回”?兰陵非的玩笑开得也太夸张了。

不过貌似麒麟国的女人的确很爱英雄,就比如纳兰轩,当着兰陵非的面还对暮沉风含情脉脉,如果不是因为熟知彼此性情,只怕南宫清心里又要犯酸味儿了。

暮沉风对着南宫清挑眉:我一直很有魅力!

南宫清美眸一转,懒得理他。只怕想杀他的人更多!

兰陵非将二人目光的交流看在眼中,微微笑着继续道:“所以暮王爷以前来这里都是私下秘密前来,能不被人发现最好,就算实在需要露面,也是以商旅的身份出面。所以,孙丞相并不知道暮王爷的真实身份。”

原来如此。

“纠正一下。”暮沉风抬起一个手指,轻轻摇了摇:“不是南宫姑娘,是风夫人。”

不是暮夫人。因为暮夫人有歧义。而南宫清最喜欢叫他风风,或者猪头风。所以,叫风夫人最合适了。

“你才是疯子呢!猪头疯!”南宫清一听,一个巴掌挥了过去,还疯夫人呢!

兰陵非和纳兰轩相视而笑,这二人真是一对活宝。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轻松自在,乐观开心。

只要有了他们二人的帮助,相信一切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不过想帮兰陵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从孙沃堂大肆培养属于自己的人才这件事来看,这老家伙老早就运筹帷幄了。他现在的势力,一定不容小觑。

就凭暮沉风和南宫清二人,只怕很难办到。

“放心吧,不会只有我们两个,还有整个南焰国。”暮沉风微微一笑。如果他没有猜错,暮千逸也应该快到京城了。

不过暮千逸的目标太大,一路之上又几次遭到埋伏。看样子,现在最难的,就是让暮千逸知道这里的真相。然后再从长计议。

不过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是,如果那黑衣人果真是孙沃堂派的,那么暮千逸到达京城后,可能面对两种情况:

第一,被刺杀。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很麻烦。暮千逸身在麒麟国,一定不可以有事。否则南焰国必定大乱。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被孙沃堂请到丞相府,到时候孙沃堂会和暮千逸说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他们必须赶在孙沃堂之前,找到暮千逸。

月色如水,时间不多。暮沉风和兰陵非简单而快捷的商量了一下,便带着南宫清回到了偏殿处。孙继祖已等得着急了。

“你们可来了,你们去哪儿了?这里可是皇宫,不能随便乱走的!”

“知道这里是皇宫,所以娘子好奇想皇宫是什么样。怎么,孙丞相来了吗?”

暮沉风瞟了一眼殿阁内。老太监也走了。只有孙继祖一个,和几个小丫鬟伺候着。

“我倒是想见父亲,可是你们不在这里,到时候如果他老人家问起来,我可不知道怎么回答。再说了,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你们最好还是听我的。到时候我说什么,你们应和就是。千万别多嘴。”

他以后的幸福可在这两个人的手上捏着,孙继祖不得不再三叮嘱之后,才带着暮沉风与南宫清,快速去追孙沃堂。

此刻,孙沃堂正在轿子里闭目养神。

今天和兰陵非商量的事,关系到他以后所有计划。所以他必须要小心。

而且他知道,暮千逸就快到了。

他花了不少的功夫和代价,收拾了所有的南焰国的内应,不让这里的消息有半点儿外露。就是因为他知道,暮千逸与兰陵非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果兰陵非有事,南焰国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他必须封锁消息。

可是,这暮千逸还是来了。为此,他刚刚还特意去找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这个人在整件事中有着关键作用。成败,也许就在这一举。他不得不分外的小心谨慎。

月色已深了,皇城里的夜,更静了。静得可以清晰的听到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什么人?”孙沃堂睁开眼,缓缓开口。

“是少爷

。”有人在轿外应道。

“继祖?”孙沃堂缓缓皱了皱眉,他怎么会这个时候从宫里出来?

“老爷,要停下等少爷吗?”随行的护卫问道。

“嗯。”孙沃堂微微点了点头。

等到孙继祖终于追上的时候,孙沃堂只说了一句:“回去再说。”便缄口不言。

孙继祖知道父亲只要一闭上眼,就什么也不会说,于是便乖乖的跟在马车后,出了宫。

*

丞相府

“你说你这个朋友想当官?”孙沃堂细细打量着暮沉风和南宫清。

“是啊,因为我想当官夫人。”南宫清笑得天真无邪。她拉着暮沉风的手臂,更贴近一步。如月的眸子清晖四射。

暮沉风魅惑的眸子悠然的扫过孙沃堂那深幽而凹陷的眼,再露出一个邪气十足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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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33 假寐的狮子]

“我们以前见过吗?”孙丞相眯起精锐的眼眸看着暮沉风,此人十分眼熟。 “以前曾为宫里的人做过几笔买卖。”暮沉风摆出十足的奸商模样。

“为皇上?”孙沃堂的目光幽然一寒,皇宫里除了皇上,还有谁敢私自与外人买卖。

“不错。”暮沉风坦言,他到过麒麟国的皇宫,宫内的人虽然大多被换掉,可是总会有人认识他,所以在这一点上,他不能骗孙沃堂。

“什么生意?”孙沃堂轻轻抚着胡须,缓缓收敛起眼中的精光,慢条斯理的问。

“我行走于松龙国和南焰国之间,经常会把二国一些有趣的东西带回京城,可能皇上觉得新奇吧。”暮沉风说得很含蓄。

孙沃堂蹙眉看着暮沉风,他说的,不是没有可能,纳兰轩一向喜欢新奇的东西,皇帝为了讨纳兰轩的欢心,买一些小玩艺儿哄她开心,也是常有的事。

“可是,老夫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孙沃堂依然慢条斯理的捋了捋胡须。

“爹,他的武功很好!你一定会喜欢。”孙继祖迫不及待的插嘴。

“哦?你会武功?”孙丞相挑眉。这倒是很有意思。

“行走大江南北,没有一技傍身是不行的。”暮沉风不卑不亢的轻轻一笑,魅惑的眸子电力十足。

可惜孙沃堂不是女人。放电没用。不过孙沃堂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男人,有一种气势。哪怕是闲散之时,也凌厉逼人,让人不得不正视。他就像是一头假寐的狮子,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醒来,这才是最危险的。

可是这样的人,倘若真的可以为他所用,那也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孙沃堂微微眯起眼,犹豫片刻:“你有什么本事?”

“爹,他本事可大了,连胡大魁都不是他的对手。”

“是吗?”孙沃堂不为所动。厉害的不是胡大魁,而是胡大魁的哥哥。倘若这个男人真的可以打败胡大彪的话,也许他可以考虑一下将他收纳,不过,这个男人气势太强,还是要再三小心为妙。

暮沉风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于是目光一转,不再多言。

孙继祖马上附上前去,在孙丞相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孙丞相目光微微一亮,沉默了一下:“你既然有这个本事,那就先留下吧,让老夫再考虑考虑。”

待孙沃堂一走,暮沉风的目光阴寒的扫了孙继祖一眼,孙继祖吓得脸色一白:“我只是夸你,夸你!放心,我还不想死。”

暮沉风微微一笑:“你明白最好,娘子,你上次说这个药还有什么作用?”

“不思淫欲。”南宫清悠悠的开口,“如果三个时辰拿不到解药,就会不知饿,不知困,不知疼……最后,会全身很痒很痒,然后很安详的离开。”

“不不不,我会很听话。你们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做!”孙继祖急了。不能吃饭不能睡觉,还不思淫欲,那不是要了他的命了吗?

“放心,天亮之后来仙来居找我们,到时候你自然可以得到一部分解药。”暮沉风的手臂一挽,揽着南宫清转身离开。

在他们身后,孙继祖的眼神开始变得阴冷鸷酷,该死的小商人,居然敢威胁本大爷!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本大爷的厉害!

*

仙来居,南宫清还在睡梦之中,就听楼下一片喧哗。

“叫那两个贼人给老子下来!”胡大魁的声音震天响。

“谁啊?”一大早上来挠人清梦。

“不管他,睡觉。”暮沉风抱着南宫清想继续重温美梦。

可是楼下的声音却再一次响起,还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暮沉风看了一眼睡得迷糊的南宫清,将被子揽了揽,再轻手轻脚的起身。看样子,美梦温不成了。

“风,你去哪?”南宫清迷迷糊糊的嘟哝。

“很快回来。”暮沉风在南宫清的脸上印下一吻,下了床,再放下秋帐,隔去南宫清酣睡的模样儿。

暮沉风披衣出门,没走两步,就看到胡大魁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走道尽头。

“你们这两个鼠辈!”胡大魁一见暮沉风,真是有仇人相见,份外眼红的模样儿,挥着拳头就打了过来。

暮沉风微微一侧身,胡大魁便扑了一个空,暮沉风脚下生风,胡大魁气得哇哇叫:“有本事你明枪明刀的来,老子最讨厌人使阴招了!

胡大魁的声音如雷声一般震耳,早已吓醒了客栈中的人,只是人人自危,不敢上前,都远远的看着。

“好,你来吧。”暮沉风轻松自如的勾了勾手指,真是太吵了,还是速战速决好了,省得吵到他的小宝贝睡

觉。

“我也要来。”南宫清的声音在暮沉风的身后响起。

“宝贝,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暮沉风伸手揽住南宫清,温柔的看着她脸上还没消去的睡意。

“你不在,我睡不着。”南宫清的头像猫儿一样在暮沉风的怀中蹭来蹭去。

美人在怀,暮沉风的心头一阵舒畅尤其是她的这句话,太受用了!

二人这般亲昵却不把他放在眼中的举动,彻底气翻了胡大魁:“你们两个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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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34 约法三章]

“娘子,你休息一会儿。”暮沉风单手揽着南宫清,侧身相护,一只手就解决了最前面的那一个。

“我也要玩。”南宫清哪里肯闲着,三两下窜了出来帮忙打人。

这十几个彪形大汉吓吓一般人还行,可是遇上暮沉风算是惨了。跟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南宫清的武功虽然差了一些,可是有暮沉风在一边帮忙,也十分顺利的解决了几个。

二人身手敏捷配合默契,暮沉风先把人打得半死,再丢给南宫清去玩。

三两下,十几个彪形大汉倒在地上狼籍一片,将并不宽敞的走道彻底塞满。

胡大魁也算终于缓过劲儿来:“这里太窄了,有本事跟老子到楼下打!”

胡大魁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这个“打遍京城无敌手”——除了他大哥之外——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输了。

前两次是他没准备好,这一次是走道太窄,他无法施展,总之就不是因为他武功太差!

“陪他玩!”南宫清此刻睡意全无,玩心大起。

她之前私下打听过,听说这个胡大魁十分好斗,仗着自己有一点武功,又膘肥体壮的,到处找人打架比武,而且非得比赢不可。

他之所以拜孙继祖为大哥,就是因为打赌输给了孙继祖,再加上他大哥胡大彪和孙家的关系,所以才挤身上了京城四少的行列。

看样子今天就是一个好好教训这个胡大魁的好机会!也顺便挫挫京城四少的锐气!

凭着以往的经验,在胡大魁一进门的时候,店家便在第一时间把能拿走的全部拿走,主动腾出地方来给他们打架。

胡大魁的武功其实真不怎么样,就是凭着狠劲儿和蛮力。可惜这些对暮沉风而言根本没用。

基本上暮沉风坐在那里动都没动,只是挥了几下手而已,胡大魁就已像一个巨大的陀螺,撞过去,又被推回来。

暮沉风今天心情好,所以也有兴致和他玩玩,每一掌都没用力,胡大魁被打退却没有受伤。凭着一身的倔强,越挫越勇。对着暮沉风横冲直撞。

看着胡大魁都已经脸红脖粗,却还是满脸不服气的样子,南宫清“不忍心”了。

“喂,我看你再打也还是输,不如我教教你吧。”

“不用你教!”胡大魁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粗声粗气的低吼。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他一定要赢,一定要赢!

看着胡大魁像个小孩子斗气一样撞来撞去,南宫清摇了摇头,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喂,我说,你就不会换一个地方撞吗?”南宫清看不下去了,明明知道暮沉风将气脉集中在手臂之上,干嘛每一次都去撞暮沉风的手臂,笨死了!

胡大魁一听,愣了一下。有道理!于是转而去攻暮沉风的腿。

孺子可教!南宫清点了点头。

“喂,丫头,你帮谁?”暮沉风邪气的眸子魅惑一转,瞟向南宫清。

正在这时,胡大魁已扑了上来。可惜,更惨,直接被暮沉风一脚踢飞,撞到墙上。好在暮沉风并未用力,胡大魁吭哧吭哧的爬起来,又去打暮沉风的头。

“相公别急,我只是看他可怜,所以帮帮他。好歹他可是叫过我姨娘的呢!”

南宫清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盘瓜子儿,一边嗑一边笑眯眯的转向胡大魁:“我说大头鬼,不如我教你一个打败他的办法,你再叫我一声姨娘,如何?”

胡大魁冷哼一声,气得大吼:“我不叫大头鬼,我叫大魁头!”

“哦,大鬼头。”南宫清轻松的耸了耸肩,雪白的瓜子壳儿飞落在地。

“我打死你!”打不赢暮沉风,胡大魁转而去打南宫清。

哪知才走两步,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跌倒在地,真正的“五体投头”——当然是暮沉风干的。他怎么可能让别人碰他的女人!

“哇!大头鬼,你真听话。连头都磕了,看来想不收你这个干侄子都不行了。起来吧起来吧,别客气!”南宫清笑眯眯的对胡大魁招了招手。

晨起的红润未消,那如樱花般嫣然的小脸上浮起媚然的笑意,粉唇轻勾微启,引人遐思。四周一片抽气之声。这女人好美!

暮沉风不动声色的皱眉。

胡大魁再一次站了起来,扑向南宫清,结果再一次重重的摔倒在地。

“有本事不要让人帮忙!”胡大魁气急败坏的瞪着暮沉风。

“好吧!”南宫清拍了拍上的瓜子屑,起身对着暮沉风盈盈一笑:“相公,你休息吧,交给我。”

暮沉风长眉一挑,他很不满四周那一道道射向南宫清的目光。都是男人

,他对这目光里的含义太清楚不过了。

可是此刻南宫清玩得正开心,如果强行把她带走,这小女人又要闹脾气了。该想个办法才是!怎么才能让她走呢?

而此时,南宫清正笑盈盈的看着胡大魁:“喂,大鬼头,要和我斗,我们先约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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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35 我不怕你占我便宜]

“什么约法三章?”胡大魁没听明白。

“首先,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可以碰到我。”

“好!”胡大魁想也没想,一口应了下来。

暮沉风也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条斯理的喝着,目光却一刻也不曾从南宫清的身上离开。

“其次,本姑娘今天不为逞强斗狠,只为赢你。如果你输了,你得叫我三声姨娘。从此后听我差遣。当然,如果我输了,也一样。”

“好!这可是你说的!”胡大魁狠狠的抹了一把汗,他一定要赢!

“最后,你武功太差,又被人打了半天,我不会占你便宜的。所以呢,我们来换一种比试的方法。”

南宫清缓缓的笑道,美眸之中一片亲和。

只有暮沉风知道,这小丫头又在正话反说,引人入瓮。

“不用!对你这个小小女子,我不怕你占我便宜,来吧!大爷我今天就不相信赢不了你们!”

胡大魁就是那只被引入瓮的笨蛋。他秉持着越挫越勇的精神,他就不相信,他会连一个女子也打不过。而且眼前这女子看上去弱不禁风,跟本经不起他一拳头。

“我看还是算了吧,要不你休息一下?”南宫清很故意的激将。

“不用,来吧!”胡大魁挥着拳头冲了上来。南宫清身影一个轻摇,人已闪到一边。胡大魁扑了一个空,一回头,看到南宫清正在一边对着他笑。于是心头一急,又一次挥拳扑了上来。

暮沉风摇了摇头,开始他还担心南宫清应付不了。现在看来,南宫清只需要用轻功飞来飞去,避开胡大魁的拳头,等到他精疲力竭的时候,再一脚干掉他就可以了。

于是暮沉风安心的喝茶。继续找机会帮南宫清一把,好让她早点陪他回房去同入温柔乡。

南宫清的身影如蝴蝶一般飘来飘去,衣袂款款间,香气习习。胡大魁就比较狼狈了。东奔西跑,半天也没碰到南宫清的指头。只落得气喘嘘嘘。

南宫清心知这么下去,就算到时候她赢了,这个大鬼头也会大叫不公平,于是一个飘然落地。

“喂,我在这儿!”

胡大魁一个转身挥拳过去,南宫清这一回没飞身躲开,而是一个侧身。正儿八经的和胡大魁打了起来。

其实不是胡大魁的武功太差,而是暮沉风的武功太好。所以刚刚胡大魁输得很惨。

可是和南宫清比起来,这胡大魁在力气上就很占优势。可是刚刚打斗了半天,消耗了他太多体力,此刻他就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南宫清突然一个前倾,胡大魁心中大喜,挥拳上前,哪知南宫清一个侧身躲开,也还之一拳。

几乎在同时,暮沉风的一滴水以飞快的速度,与南宫清的拳同时落在胡大魁的身上。

胡大魁的身子扑通一声,后退几步。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不可致信的瞪着南宫清。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打了。无论打得轻还是重,可是他就是被女人打了!

南宫清趁胜追击,三拳两腿,把暮沉风教她的招数使了出来,果然有用。胡大魁粗笨的身子第三次被南宫清打翻在地的时候,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还打吗?”南宫清笑盈盈的问。她轻盈的身子立于椅背之上,飘然的衣袂如仙衣飘飘。

胡大魁没力气吱声,暮沉风起身上前揽住南宫清道:“好了娘子,打完了,我们回房睡觉。”

暮沉风的一句话引得四周的男子又一片唏嘘之声。

羡慕啊!

“哦。”南宫清扫了一眼地上正哼哼唧唧的爬起来的胡大魁,一脸遗憾的说,“可惜,他输了还没叫我姨娘呢。”

“娘子,算了吧,他可是京城四少之一。怎么可能轻易认输,又怎么可能叫你姨娘呢?反正今天有目共睹,他输了就行。至于愿不愿意承认,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走吧。”暮沉风和南宫清一唱一和,默契无比。

南宫清配合的点了点头:“本来我还想说愿赌服输才是真英雄,不过看来算了,想来他也不会认输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二人刚刚转身,就听一声低吼:“站住!”

胡大魁缓缓站了起来,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你放心,我胡大魁说得出做得到!姨娘,姨娘,姨娘!”

一声比一声清脆。

南宫清挑眉轻笑。

四处又一片唏嘘之声。

胡大魁起身对着四周的人吼道:“所有人听着,今天我胡大魁技不如人,输了。我愿赌服输。从此以后,这位姑娘就是我姨娘。她的话就是我的话,欺负

她就是欺负我!你们听到没有?”

所有人面面相觑。

“听到就说话!”胡大魁再一次大吼。

“听……听到了!”终于有参差不齐的声音应道。

胡大魁最后一直就没明白,他只是来打人打架报仇的,最后又怎么绕到“愿赌服输”上去了。反正就是,他输了。

南宫清和暮沉风相视而笑。这大笨蛋还有几分骨气。有点儿意思。

一边,在看热闹的人群之中,有一人匆匆离开,直奔丞相府而去。

而另一边,一直有一双黑幽的眼眸深深看着南宫清,将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刻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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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36 冲冠一怒为红颜]

暮千逸没想到自己刚刚进城,就会看到这一幕。

自从离开他们之前,他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哪知旧梦一天比一天清晰。

在他的梦里,他曾拥有过她。她在他的身下婉转低吟,可是却在蓦然间,她起身冷冷的说:暮千逸,我恨你!

然后,便是无尽的孤灯候天明。只有沉沉的心疼浓着他阴翳的心。

从前,他是否遗失了最重要的东西?

“公子,有人要见你。”蒙毅低声在暮千逸的耳边道。

暮千逸接过蒙毅递来的信物——这是一个方形玉佩,是当年他送给兰陵非的。

“对方请公子到聚仙居一聚。”蒙毅道。

“聚仙居是何地?”暮千逸问。

“是一个茶楼。”蒙毅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第一时间将所有的事打探情楚。

“茶楼?”如此神秘,看来,他有兴趣见见这个人。

兰陵非吗?未必!

只是在去茶楼的路上,又窜出一伙黑衣人,这一伙黑衣人的武功招式和在半路之上劫杀他们的人一样。

不同的是,这一次不用暮千逸动手,就已经有人替他收拾了这些人。那群攻击他的黑衣人一个不留,全部被杀。

“让暮公子受惊了。我家主人猜到公子可能不能如约到达聚仙居,所以特意派我来接暮公子,暮公子这边请。”为首的男子高七尺有余,体形宽厚魁梧,而且刚刚出招之时,招招凌厉,一看就是一等高手。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暮沉风幽深的眸子波澜不兴。

“好说,在下御前三品带刀侍卫,胡大彪。”

“御前侍卫?”暮千逸唇角微微勾起,这麒麟国的“水”,果然很深。

“走吧!”暮千逸不再多问,他相信,很快他就会知道他要的答案。

聚仙居

偌大一个茶楼,十分别致优雅,在最里面的一个单独开辟的幽静雅间之中,孙沃堂已等候多时了。

“老臣参见皇上。”孙沃堂丝毫不隐晦自己知道暮千逸的身份。

“你知道朕的身份?”能在他刚到京城,就请他来这里,还帮他打退黑衣刺客的人,当然会知道他的身分,暮千逸丝毫也不意外,不过他给兰陵非的信物而今在这个人的手上,才是别有深意的。

“让皇上受惊了!”孙沃堂已准备上好等酒菜,请暮千逸入座。

“你知道那群黑衣人的来路?”

“老臣只是担心皇上安危,害怕有人不愿意老臣与皇上见面。”孙沃堂狡猾的一言以蔽之。同时,他的言下之意,他不是凶手,他也是受害人。

“那么你认为那些刺客是何人所为?”暮千逸沉着而冷静。他知道,今天这一宴,性命尤关。

“老夫不敢妄加揣测。”孙沃堂故意避而不答,转而款款而道。

“不知皇上可否记得多年前的寒飓关一役,当年皇上尚未登基,任战前前锋,与松龙国一战,我麒麟国派兵相助,当时,老夫正是带兵之人。”孙沃堂并不回道暮千逸的问题,反而悠悠叙旧。

暮千逸蹙眉略一回想,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不过因为时间太久,他的记忆似乎有一些模糊。

“老夫现在是麒麟国丞相,掌管麒麟国百万军马。老夫愿意和从前一样,带兵相助皇上。”孙沃堂开门见山。

暮千逸冷冷一笑。这个孙沃堂道是一点儿也不避讳。看样子,他是想谋反。

“有话就直说吧。朕不喜欢拐弯抹脚。”暮千逸冷然看了一眼孙沃堂。

“好,皇上果然是爽快之人。老夫而今年适已高,本想就此安度残年。可是皇帝昏庸,单单宠爱皇后,不思朝政,又大起杀戮,京城老百姓敢怒不敢言。老臣自敢责任重大。为百姓为苍生,不得不挺身而出。”

“若皇上可以助老臣一臂之力,救麒麟国于水火之中。那么事成之后,老臣定将麒麟国一半土地做为回报,年年纳贡,我麒麟国上下,都会以皇上马首是瞻,并且会助皇帝一统天下。”

孙沃堂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他要暮千逸帮他谋朝篡位。至于许下的诺言,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暮千逸哪里会不知他的心思,麒麟国有天然的寒飓关为屏障,就算他想要麒麟国的一半土地,只怕也是吃得到,咽不下。到时候顾此失彼对他自己没有好处。

至于孙沃堂所说的助他一统天下,无非就是想说,麒麟国会助他攻打松龙国,至于松龙国与南焰国真的开战之后,谁是最得一益之人,就不得而知了。

“老夫感成早年与皇上有过一面之缘,又有同臂之交。所以十分诚心的想与

皇上做一朋友。而且松龙国一直是皇上您心中最深的芥蒂,皇上曾许下誓言,定必拿下松龙国,老臣也愿意为皇上分忧。我相信,以皇上从前的睿智与胆识,一定会愿意与臣做这个交易。”孙沃堂为暮千逸敬了一杯酒。

暮千逸微微一笑:“朕对松龙国势在必得?”他怎么不记得了?

“是,这是天下之人皆知之事。皇上曾在庙堂许下诺言,必在一年之内,攻下松龙国。那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气势,是天下男儿的楷模。只是老臣疑惑,为何皇上已攻到松龙国京城,却又莫名撤兵。无功而返。也真是千古憾事啊!”孙沃堂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暮千逸蹙眉不答,冲冠一怒为红颜?真是这样吗?为何他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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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37 试探]

“你似乎对朕的过去十分了解。 “实不相瞒,自从那日寒飓关一役,老臣对皇上钦佩万分。皇上是少年英雄,当时都已有此气概,更何况是而今君临天下。而且皇上与清妃娘娘的事,也是万人皆知,天下男儿莫不以皇上你为楷模。对男人而言,所谓江山美人,得其一者为大幸。皇上您能二者皆得,实是众人钦慕的对像。只是……唉!”

孙沃堂欲言又止,成功的勾起了暮千逸的兴趣。

清妃?他怎么不记得有一个清妃?

“朕倒很想听听,外界是如何评论朕。孙丞相,给你一个机会把你知道的说给朕听听,也许朕会考虑和你合作,不过,如果你有半句谎话,朕会让你后悔当年遇上朕!”暮千逸阴翳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要知道的真相,也许这个人可以告诉他。

“是!”孙丞相恭敬的拱了拱手,开始有条不紊的把当年的事一一道来。

当年暮千逸和清妃的故事,早就是街头巷尾的美谈。不过所有人都以为清妃暴病,却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是随了暮沉风而去。

孙丞相心知肚明,却故意将暮千逸与清妃之前的感情写得感人肺腑,于是,在孙丞相的故事里,南宫清是变心失节的妃子,暮沉风是夺嫂的小人,唯独暮千逸是一个深情的受害者。

孙丞相所讲的故事,和华阳的故事不谋而合。

暮千逸的脸色越来越铁青,蒙毅心里明白,孙丞相是故意的。可惜他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面辩解。

而且蒙毅猜测,这个孙沃堂知道的事只怕不止于此。

暮沉风和南宫清已到麦城,孙沃堂是想再一次挑起暮千逸和暮沉风之间的矛盾,到时候他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好阴狠的人!

看着暮千逸越来越铁青的脸,孙沃堂的心却越来越轻松。

其实他对暮千逸的事知道一些,但知之不详。不过没关系,他知道的这些,已经足以拨乱暮千逸的心绪。

只要极虚子那边进行顺利,暮千逸就一定会中计。

到时候,别说是麒麟国,就算是南焰国,也一样是他的囊中之物!

*

是夜,月朗星稀,庭院之中,暮千逸对月沉思。

“皇上,茶凉了,属下给您换一杯。”

“蒙毅,你刚刚去哪儿了?”

蒙毅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抖,他终究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属下去街上买了一些东西。”

“是吗?”

暮千逸也不再追问。他修长的身影在明朗的月色下被拉得很长很长。有一种旷世的孤寂。

“皇上,您真的相信孙丞相的话吗?”蒙毅思索了一下,主动问。

“你觉得呢?”暮千逸缓缓转身,一双幽眸紧盯着蒙毅,似乎想以此看透他的心。

“皇上,恕属下大胆。无论是妃是后,都是皇帝您的家事,微臣是外人,也是臣子,不便对皇上的家事谈舌论足。”

“只是……依微臣愚见,发生过的事又怎么会不记得。既然是不记得那一定不是重要的事。皇上,而今我们身陷麒麟国。一路之上,已是凶险异常,更不知明日会发生什么事。而今,麒麟国又事逢有人作乱,时局不明。臣恐怕有人会借此机会对皇上不利,对南焰国不利。”

“所以,依微臣愚见,皇上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南焰国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它不重要的事,是不是可以先放一放,等回宫问过皇后娘娘,一切便会水落石出。”

蒙毅的一翻话,说得在情在理。既回避了他的问题,暗示他可能有人别有用心。也在提醒他,现在应该以国事为事。同时也表明,此事皇后也知道,所以暮千逸如果想知道实情,等日后回宫去,问皇后才是最合适的。

蒙毅的口才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好?居然让他无言以对?

“你说得有理。”暮千逸沉默片刻,终于开了口。

蒙毅长长松了一口气。

“皇上,属下还有一事有些疑惑。”

“何事?”

“就是今天遇刺之事。属下觉得,今天的遇刺有些蹊跷。”

“说来听听。”有意思,他的武将居然也懂得推敲了。

“属下……属下也说不明白,属下只是觉得,今天的事,似乎有人刻意安排,就是为了让皇上相信,这些人是兰陵非派来的。”

“可是属下觉得,以皇上和兰陵非的关系,而今麒麟国内乱,兰陵非是绝对不会做出刺杀皇上的事,而让自己腹背受敌的。所以属下觉得,可能是有人故意制造这种假

像,挑拨皇上和兰陵非的关系,自己坐收渔人之利。”蒙毅低头道。

暮千逸静静看着蒙毅,目光深邃而幽长,半晌他才幽幽道:“蒙毅,你聪明了。”

蒙毅一直在他的身边,对蒙毅的为人,暮千逸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些话,绝对不是蒙毅的脑子能想出来的。

“谢谢皇上赞赏!属下只是把自己想到的说出来。不知皇上是否真的会与孙丞相合作?”

蒙毅问。今天,暮千逸并没有即刻答应孙沃堂,也并没有拒绝。

“你认为呢?”暮千逸再一次问。

“属下……属下不知。”在暮千逸幽深摄人的目光下,蒙毅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朕以为,你会知道朕的心思。”暮千逸不动声色的说。

“属下不敢。”

暮千逸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端起蒙毅递来的茶水,似漫不经心的转移了话题。

“对了,朕上次叫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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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38 威胁]

暮千逸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端起蒙毅递来的茶水,似漫不经心的转移了话题。

“对了,朕上次叫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属下刚刚得到消息,羿王爷的右腿上并无伤痕。”蒙毅终于松了一口气。

暮千逸的长眉紧紧的蹙起:“你确定他的腿上无伤?”

“是,”

“这就对了。”

“皇上,属下不明白。”

“暮沉风的伤早就好了,不会在他的遗骸上留下什么可查的证据。”暮千逸缓缓道,“不过,朕并没有告诉过你,他伤的是右腿。”

蒙毅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暮沉风再三交代,让他小心应付,可是他还是大意了。

“蒙毅,朕,一直最相信你。”暮千逸的手紧紧握着杯壁。

“皇上——”蒙毅砰然跪了下来。

“朕要听真相,或者,相信孙丞相的话。你觉得呢?”

暮千逸心中纵然有千万个不解和疑惑。可是他也知道孙沃堂这个人的话不可全信。

黑衣刺客倒底是兰陵非派的,还是孙沃堂派的。他心中也没有定论,一切可以静观其变。

但是如果他现在拒绝了孙沃堂,只怕会真正招来杀神之祸。

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是谁教了蒙毅这些话?

也许,他刚刚出去不是买什么东西,而是去见暮沉风。因为没有人知道暮沉风伤到腿又被治好的事,除了暮沉风自己。

所以说,他不是什么慕容风。他就是暮沉风。而那个叫兰清的女人,就是他的清妃!

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失去那一段记忆。为什么他的清妃会和他的弟弟在一起,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孩子?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皇上!”蒙毅颓然的闭上眼。他知道,他没有选择。

夜,无声的流淌。蒙毅跪在阶前的身影有几分狼狈。从前的岁月,从他低沉的噪音中缓缓滑落。一周,一片凄然,静寂。

*

同一轮月光下,一匹马上紧紧相胶的两个身影飞速奔向皇宫一角,借着夜色的掩护,飞身上了殿阁,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悄悄潜入纳兰轩的宫殿之中。

直到天将明时,这两个身影才悄然从皇宫出来,延着原路返回,离开皇宫。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京城的一切,还是依旧,可是敏感的人还是可以察觉出异动来。

三天后,就是一年一度的祭天。

往年的祭天,一般都是皇帝与皇后主持。祭天的前几天,都会有皇上的亲卫兵清查人口户籍,以确保祭天这一天的顺利和安全。可是今年清查户籍的,却是丞相府的人。

而皇宫内,纳兰轩的身子更加虚弱了。

“孙丞相,解药呢?你说过今天会给轩儿解药的!”兰陵非着急的上前问孙沃堂。

孙沃堂却不紧不慢的说:“皇上请安心,解药我一定会给皇后娘娘,而且一次性全给你,以后她再也不会受到毒药之苦。不过,皇上答应老臣的事,还没有办到。”

“你放心,今年的祭祀我会以皇后身体不适为由,让你主持。解药给我!”

只要想到纳兰轩毒发的时候那痛苦的模样儿,兰陵非心如刀绞。

“老臣多谢圣恩。不过离祭祀还有三天,老臣唯恐会有什么变化,所以这解药还是三天之后再给皇上,只要老臣祭祀成功,就一定会把所有的解药都交给你。”孙沃堂抚了抚胡须,悠然的说。

这种时候,他更不会有丝毫的大意。

“什么?三天!”兰陵非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的轩儿正在受苦!

“放心吧,皇上,只是晚三天而已。皇后娘娘性命无忧。只要三天后准时吃到解药,一定不会有事。万一这其中出了什么纰漏,老臣也不敢担保皇后娘娘有没有性命活到第四天。”孙沃堂眯起炯然的眸子,微微的笑了笑。

“孙沃堂,你不信任朕?”兰陵非咬牙切齿。

“不是老臣不相信皇上,只是老臣一向做事小心谨慎。皇上您是知道的。老臣只是希望可以更顺利而已。”孙沃堂依然不紧不慢,对兰陵非的心急视而不见。

或者说,兰陵非越是心急,他越是安心。

“那就是说还要轩儿再受三天的苦!”兰陵非额头青筋各突兀。如果可以他希望现在就可以一剑杀了这个老匹夫!

狠狠的咽下心头的怒与恨,还有对纳兰轩的心疼。

兰陵非终于再度缓和的开口:“好,不如这样,你先给朕

一部分解药,让轩儿暂时不用这么痛苦,另一部分,三天后再给,如何?”

“皇上说得有理!”孙沃堂抚着胡子点了点头,惋惜的说:“可是老臣没有将解药带在身上,不如皇上先等等,让老臣先去再找找,也许很快就找到了。老臣告退!”

“孙沃堂——”看着孙沃堂的背影,兰陵非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这老匹夫等着祭天这一天,一定等了很久。他一定是想利用这一次的祭天来阴谋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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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38 献计]

可是孙沃堂他不可能傻瓜到自己当公然去抢皇位。那么他一定是推举一个有资格当皇帝的人出来。这个人会是谁?

兰陵非百思不得其解。

他和纳兰轩也曾为此讨论过多次,早在兰陵非称帝之前,他的三个兄弟因为争帝位而自相残杀,最后两死一残。有资格当皇帝的人,只有他的亲弟弟,一直陪伴在太后身边,和太后一样,从来不问事世的兰陵天。

可能吗?

“来人!摆驾太后殿!”

可是这一次,太后一样以不想见外客为由,拒绝了见兰陵非。

“皇上请回吧,太后娘娘说了,她不想见你。”容貌端庄可人的小宫女款款行礼,语气轻缓,不卑不亢。

“婉如,你是太后最喜欢的丫头,你去告诉太后,朕真的有要事找她。”兰陵非顾不得君王的威仪,柔声对小宫女说道。

“皇上,太后说了,她不管政事,小王爷也不会管。太后娘娘还说,她不想看到当年的事再次发生。所以皇上请放心回去吧。”婉如说完,再一次行礼,款款转身。

太后殿的大门在她的身后砰然的合拢。

兰陵非轻叹一声,太后还是不相信他。以为他是篡位的主谋。其实他也是被三个哥哥迫到无路可走,才会求助于暮千逸,否则,他哪里有命活到今天。

兰陵非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没想到他也会面对这一天——江山美人不能兼得,他终会做出一个选择,可是他就是怕,他做出了选择,还是会一无所有。

现在情况太复杂,连暮千逸也亲自到了麦城。而今他唯一一可以信任的人,只有暮沉风。

算一算时间,离昨夜他们约定的时辰也已经快到了,暮沉风也该进宫了吧?

也许暮沉风说得对,先把纳兰轩想办法运出宫去,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然后才能谋图其它的事。

可是暮沉风的计划真的可以成功吗?那个孙沃堂会上当吗?

兰陵非的脚步不由加快,向纳兰轩的宫殿走去。不知道纳兰轩现在怎么样了。

“轩儿——”兰陵非一踏进殿中,就见纳兰轩痛苦的在床上抽搐着。毒性又发作了。

“皇上——”纳兰轩虚弱的将小手伸向兰陵非。

“轩儿,你不会有事的,朕一定不会让你有事!轩儿!”兰陵非紧紧抱着纳兰轩。

正在这时,门外一声通传:“皇上,上次进宫给皇上进献宝物的慕容公子带着松龙国的珍宝,前来请见皇上,现在正在城门外侯旨,请问皇上……”

“宣!马上宣他们进来!”兰陵非心头放下一颗大石。他们终于来了。

暮沉风果然守时!

*

前殿,兰陵非扫了一眼用红木匣子装着的夜明珠。

“很好,慕容公子,朕对你的礼物很满意。看在你如此为朕效力寻宝的份儿上,朕也有一份厚礼回送给你。”兰陵非和暮沉风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的眼神。

正在这时,门处一声通报:“皇上,孙丞相求见。”

兰陵非和暮沉风相视一眼。来得还真快!

兰陵非还没来得及答应,孙丞相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老臣请见皇上!”

孙丞相迈着精健的步伐走了进来,拱手对兰陵非行了一个礼,然后不疾不缓的说:“老臣有要事请见皇上。”

“何事,你说吧。”兰陵非的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悦。

“老臣在清查京城人口的时候,发现京城多了一些不明来历之人,老臣唯恐会对祭天不利,所以肯请皇上彻查。”孙丞相道。

兰陵非冷笑:“丞相过虑了。哪一年京城没有来自外地的人。哪一天没有过往商旅,来往行人。有一些陌生面孔,也不是什么异事。”

“是,老臣只是担心会有人趁机对皇上不利。”孙丞相抬目看了一眼暮沉风。

“他是一个商人,为朕送礼物来的。丞相如果喜欢,大可以拿去。”

兰陵非挥了挥手,将夜明珠送到孙丞相的面前。

孙丞相确定无异样之后,缓缓笑道:“皇上误会老臣了。老臣只是担心皇上。”

兰陵非不再理孙沃堂,转而面对暮沉风:“慕容公子,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暮沉风缓缓一笑:“在下一向漂游不定,居无定所。而今已娶妻,自然是想要一个可以安定下来的地方。所以想在此谋得一官半职,不知道孙丞相觉得在下是否有这个资格呢?”

暮沉风邪气的眸子转而看向孙丞相。孙丞相的老脸隐隐抽搐了一下,这个慕容公子果然狡猾!看样子他要

好好查一下此人的底细。

孙丞相知道,此刻,如果他不同意而皇帝同意了,那这个慕容公子绝对会成为皇帝的人。站在皇帝的那一边。

反过来,如果他先同意,也许还有机会争取到这个慕容公子。而且以这个慕容公子的本事,相信此人定有不小的利用价值。

此人,只适合为友,不适合为敌。

于是孙沃堂宽厚一笑:“其实之前老臣与慕容公子有过数面之缘,老臣也觉得这个慕容公子德才兼具,是一个可造之才。可以担当大任。”

“是吗?没想到连孙丞相也这么说。好吧,那么朕就让你当一个……”

兰陵非还没说完。孙沃堂便开口道:“臣听闻慕容公子武功不错,而总管京师兵马的胡将军正好缺少一个副将。”

孙沃堂说的胡将军,就是与暮沉风已有积怨的胡大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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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39 敢越矩就阉了你!]

孙沃堂笑盈盈的提议,满面都是亲和的笑。 孙沃堂的这一招很厉害。他早从孙继祖那里听闻了这个慕容公子和胡大魁的恩怨。

如果暮沉风可以为他所用,那么胡大彪会替他看着暮沉风。

如果暮沉风不能为他所用,那么以暮沉风和胡大魁的过节,胡大彪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真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暮沉风看透了孙沃堂的伎俩,却笑而不语。

“行,那你就做胡将军的副将吧。”兰陵非点头应允,“你还需要什么吗?”

“有。”暮沉风缓缓一笑,“属下听闻,皇家绵缎是最精致的,在下想向皇上讨几匹送给娘子。”

“没问题,朕这就叫人准备一箱上好的织锦送给你。”兰陵非豪气的说。

“多谢皇上!”

“为了庆祝我麒麟国又多了一名猛将,今日就请慕容公子和慕容夫人来后宫小酌,孙丞相也来吧。”兰陵非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孙沃堂。

“属下遵旨。”

“老臣遵旨。”

兰陵非在后宫设宴,特意请暮沉风和南宫清来赴宴。他准备了很多麒麟国的特产,南宫清吃得太开心,然后,很不雅的吐了暮沉风一身,醉倒在暮沉风的怀中。

“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暮沉风扶起醉酒的南宫清,起身去内殿换衣服。出来之后,暮沉风便抱着不醒人事的南宫清告辞离开。

南宫清的小脑袋耷拉在暮沉风的胸前,却还在不停的咿呀咿呀的叫着,引得暮沉风哀怨的长叹。

“让各位见笑了。”

“慕容夫人的身体要紧,朕已为你准备了一箱上等绵帛,你们正好可以带回去,希望可以给你们一个惊喜。”兰陵非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暮沉风。

“多谢皇上厚爱,属下告辞!”暮沉风抱着南宫清乘上马车,离开皇宫。

“等一下!”宫门口,胡大彪突然出现,拦住了正准备出宫的大木箱。

“什么事?”暮沉风挑起帘子问道。在暮沉风挑起帘子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马车内只有暮沉风和醉酒醉得不省人事的南宫清两个人。

“丞相有命,出入宫的东西,都必须经过严查。”胡大彪看暮沉风的眼神有几分仇意。

暮沉风对胡大彪的仇视和故意窥视视而不见:“可是——这是皇上御赐的东西。”

“丞相说了,祭天的日子就快到了,一切都要小心,谁知道你有没有在皇上御赐的东西里放一些别的东西。当然要检查。”胡大彪比胡大魁稍微有那么一点脑子。

“随便。”暮沉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打开那大木箱,里面果然是一箱帛绵。

胡大彪不甘的看了一眼暮沉风:“走吧!”

“查完了?要不要再把这几个兵士的身上也搜一搜,他们也是皇上派来送东西的,也许他们身上会偷偷藏一些宫里的东西出去卖。”暮沉风很故意的开口,满脸的自信与戏谑。

胡大彪冷冷哼了一声,他要查的不是东西,而是人。

“走吧!”

胡大彪一声令下,轰轰的车音响起,渐行渐远。

等到无人之处,一个随行的小士兵迅速窜入车中。

“风风,她怎么样?”

原来,瘫软在暮沉风怀中的人,不是醉酒的南宫清,而是全身无力的纳兰轩。早在暮沉风扶着南宫清去换衣服的时候,就已经换了人。

要知道,虽然宫里被孙沃堂安插了人手,可是皇帝毕竟是兰陵非。也有不少人怀着对皇帝的忠心来办事。所以,兰陵非在皇里换一个人而神不知鬼不觉,并不是什么难事。

纳兰轩抬起头,虚弱的笑了笑:“我没事。”能再一次躺在暮沉风的怀中,是她做梦也没想过的事。

纳兰轩眼中一晃而过的晶亮,被南宫清很快的捕捉到:“喂,我看着她就行了,你出去赶马。”

南宫清用手戳了戳暮沉风的手臂,暮沉风长眉一挑,小女人吃醋了。

“行。”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和她较真,暮沉风起身将位子让给南宫清。

纳兰轩的目光却追逐着暮沉风的身影而去。

很快,南宫清发现纳兰轩真的很麻烦,比她还麻烦。尤其是她毒发的时候。

看着纳兰轩疼得小脸苍白的抽搐着,南宫清实在不忍心想上前去抱着她,不让她那么痛苦,可是纳兰轩不领情,一把推开南宫清。

“走开,我不要你抱,你身上太冷,好冷,好冷……”纳兰轩咬牙克制着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寒气

,哆嗦着拒绝。

“轩儿,你支持住,过了这三天,就会没事的!”

“不,不行了,我一定快要死掉了!好冷,好冷……”以前都有兰陵非抱着她,给她温暖,可是现在……

纳兰轩一双含泪的眸子凄迷的投向暮沉风。如果暮沉风可以再抱抱她,多好啊!

纳兰轩将手伸向暮沉风,扭曲的身子不停的抽搐着,一张小脸上挂满了泪痕。

暮沉风不敢轻举妄动,南宫清正瞪着他。

可是看着纳兰轩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痛苦的样子,南宫清烦躁的跺了跺脚,一咬牙,狠狠的说:“抱吧抱吧!你敢越矩半步我阉了你!”

暮沉风邪气一笑:“娘子,我还是不抱了,我怕她会对我越矩,到时候万一你一个不高兴阉了我,我们后半非辈子的幸福岂不是没了?”

纳兰轩的笑叫声刺穿南宫清的耳膜,她实在受不了了!

“行了行了!少废话!还不快去!”南宫清一脚把暮沉风踹到床边,转身看着窗外。

她不想看暮沉风抱别的女人。可是纳兰轩真的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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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40 三星汇聚]

身后,是纳兰轩压低声音的呻|吟,南宫清看着窗外的月色,小手握成了拳。 见鬼的孙沃堂,你等着,总有一天本姑娘要你比纳兰轩更痛苦!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墙而入,借着夜色迅速的窜向南宫清的房间。

“兰……”他怎么来了!

南宫清还没来得及开口,兰陵非的身影已窜入了房中。

“轩儿——”兰陵非破门而入的时候,纳兰轩正缩在暮沉风的怀中,咬着牙不让自己太丢人。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浸湿了暮沉风的衣襟。

兰陵非愣了一下,旋即看到纳兰轩那痛苦的模样儿,心中一疼,大步上前,一把将纳兰轩抢回怀中。

“轩儿,你怎么样?轩儿!”

“喂,兰陵非,你怎么来了?现在可是敏感时期,你不怕被人发现吗?”南宫清问。他们白天才把纳兰轩弄出来,晚上兰陵非就追来了,他不怕被人发现吗?

“轩儿……”兰陵非只顾着心疼小脸苍白的纳兰轩,完全忽视了南宫清和暮沉风的存在。纳兰轩睁开迷蒙的双眼,一见到是兰陵非,顿时泪流满面:“皇上,我好痛……”

“轩儿,别怕,别怕,朕在这儿!”

“算了,我们出去吧。”暮沉风很能体会兰陵非的心情。他为了纳兰轩,连江山都不要了,晚上出宫又算得了什么!如果是他,也许比兰陵非更疯狂的事都会做。

“把你的手拿开!”开始秋后算帐了!南宫清一把拍掉暮沉风的手。

“娘子,是你叫我抱她的。”暮沉风追在南宫清的身后,将房间留给兰陵非。

“离我远点!”南宫清现在很不爽,一个返身挥拳向暮沉风袭去。

暮沉风一个旋身避开,然后脚下一点,一个小石子飞向南宫清的腿,正中南宫清腿上的穴位,南宫清感觉腿上一软,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一边倒了下去。

暮沉风很及时的英雄救美,一把将南宫清揽入怀中:“娘子小心!”

“猪头疯!”南宫清不依不挠,继续挣扎。

“放开我!”这死猪头,抱她抱这么紧做什么?

“不放!”暮沉风悠然自得,怀中的人儿越是挣扎,他越是舒服,反正最后她惹的火,还得让她自己来浇灭。

“放开!”

“不——放!”

二人正在打情骂俏,却听房内一声凄厉的叫声:“轩儿——”

南宫清和暮沉风面面相觑,下一刻,同时飞身进房。

“怎么了?”

暮沉风上前一看纳兰轩已经晕过去了。

这种毒极阴极寒,如果中毒之人可以挺过毒发的时候,还可以等到解药,如果在毒发的时候晕过去,就十分危险了。

“轩儿,你快醒来,不要睡,不要睡!”兰陵非拍着纳兰轩的小脸,纳兰轩却全无反应,她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怎么办?”南宫清也慌了,小手紧紧抓着暮沉风的衣袖。暮沉风半晌才缓缓道:“只有一个人可以救她。”

“谁?”兰陵非激动的问。

“普天之下,还有谁的医术能超过计神医。”南宫清轻叹一声,可惜这死老头儿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远水救不了近火。

“朕马上派人去找!”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也要救南宫清。

南宫清很想说:来不及了。以纳兰轩现在的情况,就算是计神医来了,只怕纳兰轩也早已一命呜呼了。可是她不想兰陵非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不用了。”门口一个清雅的声音随着推门声,悠然飘入。

“计小楼!”南宫清欣喜的叫道。

“他是……”兰陵非戒备而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清瘦俊朗的男子。

“他是计小楼,计神医的嫡传弟子。”南宫清欣悦的解释。这下纳兰轩有救了。可是他怎么会来这里?

计小楼看透了南宫清的心思,于是一边取出药箱,一边缓缓道:“近日天有异像,只怕有大事会在这里发生,所以我过来。你们已经是京城的名人,想找到并不难。”

“计神医,求你救救轩儿,救救轩儿!”兰陵非终于缓过劲儿来,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计小楼。

计小楼静静看了看兰陵非:“放心吧,皇后娘娘命不该绝,她不会有事的。”

兰陵非骤然一愣,他居然知道他们的身份。

南宫清知道有些事不可以多说,没有哪个皇帝希望别人看透自己的心思。所以她只简单解释道:“放心,他是自己人。值得信任。”

兰陵非这才缓缓点

了点头。

计小楼来了,是不是意味着,计神医应该也快到了,那么南宫傲也应该来了。

太好了!她好久没见到哥哥了!

南宫清的心情倏然的变得好了起来。

只是计小楼说的大事,是什么事?莫非就是祭天?

计小楼控制了纳兰轩体内的毒性,只是还要施针两次方可彻底根除,兰陵非一听说不需要孙沃堂的解药就可以治愈纳兰轩,自是十分开怀。于是在安顿好纳兰轩后,便安心的回宫去,做最后的准备。

“小楼,你说天有异像,是怎么回事?”南宫清忍不住问。

“三星汇聚,四周有流气暗酝,又有辅星相协,是流卦,凶吉难辨。”计小楼安静的缓缓道。

“三星汇聚?”不明白。南宫清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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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41 妖孽就是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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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汇聚?”不明白。南宫清挠了挠头。

“纳兰轩的毒是什么毒?为何如此厉害?”暮沉风问。

“是毒手仙翁的下毒手法。”

“极虚子!”南宫清顿时想到那个猥琐的道士。

暮沉风蹙眉不语。

孙沃堂,萧剑,华阳,纳兰轩,兰陵非,暮千逸,这些人似乎并没有直接联系,可是中间如果多了一个极虚子,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纳兰轩中毒,所以孙沃堂以纳兰轩来挟制兰陵非。一旦他夺位成功,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孙沃堂可能做的,就是扣下暮千逸,攻打南焰国。

听蒙毅说,孙沃堂故意扭曲暮千逸和南宫清的事,那么他的目的就不直是扣下暮千逸,有可能,他就是想看着他们兄弟在这里自相残杀。

如果暮千逸真的恢复了记忆,再有人从中挑拨,以暮千逸的性格,他很可能为了南宫清,而与自己反目。

到时候,南宫清万一要是有什么危险,事情传到松龙国,七子枭定然不会坐视不管。以七子枭对南宫清的感情,他一定会赶来帮忙。

那么计小楼所说的“三星”,应该就是七子枭,暮千逸和兰陵非三个皇帝定然会在麦城相聚。

如果真是这样,三个人都有弱点把握在孙沃堂的手中,那么——

暮千逸不由心惊,看样子,这个孙沃堂的野心真是不小!

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华阳和萧剑。萧剑为什么会那么做?除非——

“华阳恢复记忆了。”暮沉风的一句话,吓得南宫清顿时跳了起来。

“恢复记忆?不会吧?”如果华阳恢复了记忆,那她一定会很痛苦。这种痛苦,可以使人沦灭,也可以让人疯狂吧?

“她很痛苦,所以萧剑想杀了暮千逸为她报仇。可是后来,华阳想报复,所以才会让萧剑引开蒙毅,也许在那个时候,华阳就已经向暮千逸提过以前的事,只是暮千逸并没有完全相信。”

暮沉风将所有的事联系起来,抽丝拨茧的分析。这就是唯一的可能性了。

“可是为什么她不直接杀了暮千逸?”南宫清问。

“因为她要看着暮千逸痛苦。她要暮千逸留在我们身边,一点一点的回想起从前。她要看到暮千逸万劫不复。”暮沉风不得不承认,女人疯狂起来是很不要命的。

“可是她被孙沃堂利用了。”南宫清终于也想明白了。

“这整件事,应该就是孙沃堂和极虚子的阴谋,毒手仙翁没完成的事,他的徒弟倒想为他完成。”暮沉风的俊容如寒冰一般冷邪料峭。

“那我们该怎么办?”妖孽就是妖孽!南宫清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越来越喜欢暮沉风认真办事时候冷峭的模样儿。

“我必须进宫一趟。有些事一定要和兰陵非商量,还有,这里可能已经不安全,我马上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你要去多久?”南宫清拉着暮沉风,她有种感觉,这一别,似乎危机四伏。

“少则数个时辰,多则三日。”暮沉风没有肯定归期。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他进宫后会遇到什么,他也不知道。但事情完结之后,他一定会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必须在这里陪着纳兰轩,不能让她有事,否则兰陵非那个家伙,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而且,你也不能有事,明白吗?”

南宫清只有怏怏的点了点头。貌似她的责任也很重大啊。而且她也知道,非常时期,不该再给暮沉风增加负担了。

只是暮沉风没有想到,这一别差一点儿就是生离死别。

计小楼一直在安静的听着暮沉风的分析,暮沉风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事情一一剖析得如此清楚。

也许这个时候,事情的成败就系在一个人的身上——暮千逸。

成,则平叛乱,安天下。不成,只怕天下苍生又要受苦了。

至于暮千逸会不会感情用事,很难说。

*

京城一角,暮千逸独坐月下,怅然怀望。

他的记忆并没有恢复,他记不起从前的事,可是依稀又有几个影子在他的面前晃动着。南宫清的脸越来越清晰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可以肯定的是,那二人正是他要找的暮沉风和南宫清。可是他到底该相信谁?他应该怎么做?

无意中想起怀中华阳给他的解药。他可不可以搏一搏?

“普洱性暖,暖胃开颜。公子喝一点吧。”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暮千逸转头一看。

“茵茵,婕玉?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公子,是茵茵姑娘坚持要来找您,奴……我怕她一个人会出事,所以……”婕玉忙解释。

“公子,是茵茵一定要来的,就是婕玉不来,茵茵一个人也会来找公子。茵茵说过,一辈子都会跟着公子。就算是死,也要追随在公子左右。”茵茵坚定的说。

看着茵茵茵酷似南宫清的小脸,暮千逸有一瞬间的失神。

“公子……”茵茵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小脸儿绯红。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暮千逸现在什么也不想多说。只是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

“让茵茵留下帮公子吧。”茵茵担心的看着暮千逸,多日不见,他似乎憔悴了很多。

暮千逸挥了挥手,不再说话。

婕玉拉了拉茵茵的袖子,冲她使了一个眼色。茵茵的水眸中一片失落,深深的看了一眼暮千逸,便退了下去。

暮千逸深深看着掌中的小瓷瓶,要不要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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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42 祭天大典]

三日,对南宫清来说,相当于是三年。甚至更长。因为暮沉风始终没有回来。而且京城的局势越来越严峻了。

皇家军在各个路口设置了岗哨,挨家挨户清点人数户籍。而且打的是孙丞相的名义。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暮沉风这一次是否还能像之前一样,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南宫清知道自己什么也不做能。除了等。

这其间,计小楼为纳兰轩做了第二次针灸。第三次针灸,正是第三日的辰时,也就是在祭天仪式开始的时候。

南宫清守在门外静静的侯着。今天的祭天,不知道会怎么样。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以前这么热闹的场面,她是一定会去凑热闹的,可是现在,她知道她不能。

可是有时候,总是是与愿违的。越是想避事,事情反而还找上门来。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南宫清轻叹一声。她不找事,可是还是有事来找她。

南宫清迅速起身,推入窜入屋内,小手空弹一颗石子,床上的机关启动,床面迅速的翻转,将计小楼和纳兰轩同时隔于暗道之中。

她不能让纳兰轩出事。

旋即,她一个飞身拾起地面的石子,不留痕迹的从窗口飞跃而出。坐到院中的秋千之上,闭眼养神。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就在脚步声乍停之时,南宫清突然窜起,身子如离弦之箭,飞一般的窜出院子,消失在屋顶。

黑衣人愣了一下:“追!”

南宫清的轻功不错,三下两下便逃出宅院去,黑衣人的武功也不弱,紧紧跟在南宫清身后。

南宫清返身撒了一包药粉,药粉随风而散,追兵顿时个个中毒倒地。

南宫清得意一笑,飞身继续前逃,哪知刚到路口,面前又杀出一队人马。

该死的,到底有多少人来抓她!到了南宫清身上的药粉用完,追兵也没有打退。

南宫清急中生智,小嘴儿一动,引来成群蜜蜂,再一次成功的逃走。

可是逃到哪里才安全呢?在又一拨追兵追上来之时,南宫清已经有气无力了。这个老奸臣,到底想做什么?

“兰姑娘,快,从这边走!”一个身材高大的书生模样的男子冲南宫清挥了挥手。

南宫清回头一看,又有一队黑衣人追了上来,来不及细思,南宫清飞快的随书生窜入树林之中。

南宫清是路痴,可是书生却似乎对这里十分的熟悉。

朝阳缓缓上升,刺目的阳光直射在南宫清的小脸上,南宫清眯起眼坐到路边的石头上直喘气儿:“不走了,累死我了!”

“快走吧,这里不安全,慕容公子还等着我们。”书生模样的男子催促着。时间不多了。

南宫清微微勾了勾唇,她果然没猜错,这个人有问题。

如果暮沉风派的人可以出来找她,那么暮沉风自己也一样可以出来。定然不会假手于人。

而且,她就算是路痴,也知道太阳从东边升起的道理。祭天台,就在东边。这个人是想把她带去祭天台。

暮沉风就是不想让她参与到事情中来,所以才会将她安置在小别院里,又怎么可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带她去祭天台呢!

“快走吧。慕容公子怕是等急了。”书生模样的男子看了看太阳,再一次催促。

“我累了,还有,我要方便一下,你等等。”南宫清说完更往草丛里跑。

“喂,人家方便你也要看,不怕慕容公子挖出你的眼睛!”南宫清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返身威胁。

那书生犹豫了一下,背过身去。

南宫清狡黠的一笑,嘴中念念有词,然后悄然的顺着小路向前跑去。

书生感觉到身后的不妥,转身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只见面前群鸟齐飞,毒蛇森然。

南宫清飞身逃了很远,这才回身看了看,没有追上来。

终于甩了!

南宫清刚松了一口气,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个黑衣人带着森然的笑意,取下面前的黑纱。

是胡大彪。这一次丞相布下天罗地网,誓要抓住这个女人,这一回,她就是再狡猾也休想逃掉!

“带回去!”胡大彪一挥手,几个黑衣人上前抬起南宫清,迅速隐入树林之中。

*

祭天台

兰陵非如约没有出现,孙沃堂以丞相之尊,带着文武百官祭天。

丞相代替君王,这是亘古未有之事,可是连皇帝都没有说话,他们哪里又敢有微

词。

最重要的是,从来不管朝政,隐退后宫的太后和雍王爷,居然同时出现了。

太后和雍王一左一右的站在孙沃堂的身边,俨然如此拥戴着皇帝。

“因皇后娘娘久病卧床,皇上为国事劳心劳力,又为皇后娘娘心力憔悴,今日也因感风寒,卧病不起。有皇帝的手谕为证。”孙沃堂拿着圣旨高声道。

“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命,谁敢违?

“尊皇上圣旨,今日祭天大典,由太后娘娘偕同雍王爷,以及老臣,共同主持。”

孙沃堂看了一眼身边的太后,他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让这个淡漠世事的老太太和他一起走上祭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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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中午发。。。。。。。

[正文 美人难再逑43 一石三鸟]

孙沃堂看了一眼身边的太后,他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让这个淡漠世事的老太太和他一起走上祭天台。因为他知道,让他突然的代替皇帝祭天,一定会引起众人的怀疑和不满,可是如果有太后和雍王爷撑腰,那就不会再有任何人敢有异议了。

“臣等谨遵圣谕——”皇上手谕,加上太后亲临,雍王亲自露面,他们又哪里有人敢有话说。

孙沃堂得意的看了一眼脚下群臣,站在高台之上的滋味,果然非同一般。

“太后娘娘,请燃香。”太后身边的贴身丫鬟婉如款款上前。递上香火。一股异香飘入鼻端,太后的眉头微微动了动。

“太后娘娘,臣等有事启奏!”一个高亢的声音在台下响起。

太后缓缓转身:“有什么事等回宫对皇帝说吧。”她一向不理朝政,如果不是因为皇帝拒绝出来祭天,老丞相又再三肯求,加上考虑到雍王的未来,她也不会走这一趟。

“臣等要说的,就是皇帝的事。”台下的陈大人,是孙沃堂的门声,今天的一切,显然就是安排好的。

“皇帝的事?”太后不太明白。

“自皇后娘娘身体不适,时至今日,已有一年又三个月。在这一年多里,皇帝荒废朝政,不阅奏折,甚至不管民生死活。去年守东城水灾,今年齐天旱灾,甚至是半年前京师的暴动,都是由孙丞相亲力亲为,而皇上却在温柔香里不问世事。老臣实在是痛心疾首,多次上表肯请皇上明查实事,惩戒奸佞,皆被拨回。老臣实在是报国无路,请缨无路,只有请太后娘娘明断啊!”

陈大人一带头儿,好几个大臣皆效仿,开始数落皇帝一年多来的不是。

有些不明真相的大臣,也纷纷符合。毕竟皇帝一年多来不理朝政,也是真事。

有些敏感的大臣则即刻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个个缄默不语。

好好的一场祭天大会,变成了皇帝的申讨会,太后没想到自己闭门不问世事,朝中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水灾?旱灾?暴动?

她那个勤于政务的皇帝儿子居然真的不闻不问?

“你们讲的,可都是事实?”太后娘娘颤抖着诘问。

“臣等所言,上天共鉴。”几个大臣如同约好了一般,异口同声。

孙沃堂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就知道这个单纯的老太太好糊弄。

当然先帝在位的时候,太宠她了,甚至为了她而遣散后宫,独宠她一个。结果,让她这个太后过得太安逸,不知道什么叫“宫延”。所以才会轻易的相信别人。

太后的脸色倏然的阴沉了下来,这皇帝是他自己要当的,可是为什么不好好当!

“太后娘娘,您该上香了。”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婉如冲着太后微微一笑,低声道:“娘娘,今天是祭天大典,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吧。”

太后想了想,点了点头。

“众爱卿平身吧,你们今日所说的,哀家都知道了。一切等回宫之后,再做定夺。今天是我麒麟国祭天的的日子,众卿家还是先和哀家一起,为国家祈福吧!”

太后高声宣布后,转身将手中的香烛***香炉之中,祭天开始。

孙沃堂原本准备好一切,只要太后相信他们的话,那么皇帝失去的,就不止是民心。到时候有了太后撑腰,事情也会事半功倍。

可是没想到半途杀出个婉如,她轻柔的声音一响起,太后就什么都听她的!

真是可恶至极!

群臣见太后如此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打点精神开始祭天。

孙沃堂对着陈大人使了一个眼色,陈大人会意。

一声长啼划破长空,骤然响起:“先皇啊——”

陈大人匍匐在地,痛苦流涕。

太后愕然的转身看着陈大人。

“先皇在位的时候,曾多次嘉奖臣敢于直谏,忠贞不二,可是到了皇上面前,臣等所有的心血,都付诸东流啊!”

陈大人言起从前之事,让太后想起了先皇,顿时也有感而生。

“而今,皇上不仅不思国事前途,沉迷温柔香,据老臣所知,他还包庇南焰国的叛逆王爷和逃匿的妃子,使得南焰国的皇帝一怒之下,险此发兵攻打我麒麟国。想我麒麟国百年的基业,眼看就要毁于一旦啊!”

“此话当真?”太后愕然大惊。她曾然不问世事,可是如果有人对麒麟国不利,她是第一个不答应。

陈大人赶紧道:“当真!幸得孙丞相多次和南焰国的皇帝交涉,才使得这一次的事态得以平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据说,这一次南焰国皇帝的

妃子与王爷私奔,逃离南焰国,无处容身。可是皇上却听闻此妃子长得国色天香,居然私下收容这两个叛逆之人。想我麒麟国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与南焰国交好,又多次得到南焰国的帮助,我们怎么能背信弃义。若然真的得罪南焰国,到时候为一个女子而断送我两国邦交,实乃不智之举啊!太后娘娘,麒麟国百年的基业啊!”陈大人涕泗横流,说得动人肺腑。

“这个不孝子!”太后勃然大怒。

“太后,老臣也可以做证,而且这个私自离宫的妃子,刚刚被老臣的人寻到,现在正押在祭天台外。只要找到她,送到南焰国的皇帝面前,一问便知。”孙沃堂恭敬的说,眼眸之中划过一丝得意。

他已安排好一切,只要太后招见南宫清,就可以让南宫清和暮千逸当场对峙,暮沉风必定出面救人。到时候,场面势必大乱,他的禁卫军早已整装待发,只要在混乱之中杀了太后和雍王,再嫁祸给暮千逸,就可以以报仇为名,拿下暮千逸和暮沉风,一石三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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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黑白不分为虎作伥]

“太后娘娘,口说无凭,这事还是回去问过皇上再下判断吧。”婉如小声劝道。

太后娘娘觉婉如所言有更,脸色稍稍缓和,然后高声道:“继续祭天大典,大典结束后,把这个女人带到我的行帐里来,哀家到要,她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足以让两国的皇帝神魂颠倒!孙丞相,陈大人,还有李大人,王大人,所有四品以上官员,来帐议事!”

孙沃堂狠狠瞪了一眼婉如,可恶!

他一直知道太后最疼这个丫头,是他大意了!只是没想到他的计划居然被一个小小的丫鬟一再打乱。

看来,只有改变计划,将所有的事,重新部署,在太后行帐的地方动手了。

婉如安静的帮太后打开诰天祭文,太后将诰天文递给雍王。

“你皇帝哥哥不在这里,你来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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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后!”拿着属于皇帝才有资格读的诰书,雍王如履薄冰。他并不想当什么王爷,只想和母亲一起安静的过日子,可是母亲说,他必须要有自己的天地,以后才能守住属于自己的安宁。所以,他要立威。

孙沃堂听着雍王手中的诰文,目光中几乎喷出火来。那是只有皇帝才有资格读的诰文,本来在计划中,是该由他来宣读的。可恨的婉如!

*

祭天仪式还在进行着,南宫清被缚在帐中。

太可恶了,居然还是被抓住了。

正在南宫清一筹莫展的时候,就听帐外传来胡大魁的声音。

“让开,我要进去看我姨娘!”

“可是大人有命……”

“废话,有什么事我担着,让开!”

“是。”

南宫清瞪眼看着胡大魁,这家伙不是想趁机报复吧?

哪知胡大魁三两步走到南宫清的面前,长剑一挥,砍断南宫清身上的绳子:“跟我走!”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南宫清紧跟着胡大魁出帐。

“混帐!你来做什么?”胡大彪在帐外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哥,她是我姨娘,我都当着全京城的人承认了,她就是我姨娘,你放她走吧。”胡大魁对着胡大彪道。

没想到这个胡大魁表面上凶悍无理,居然还有这么一份意气。

“放屁,她是丞相要找的人。如果放走了她,我们两个都小命难保!”胡大彪大怒。

“我不管,反正我要救她走,我不能让江湖中人说我胡大魁没意气,做小人,见死不救!”胡大魁的倔劲儿也上来了。

“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胡大彪知道,和胡大魁讲道理是行不通的,直接找人将他拿下!

南宫清和胡大魁毕竟不是那么多高手的对手,三两下,两人同时被缚。

“姨娘,你怎么样?你没事吧?哥,你放了她吧!”胡大魁挣扎着大叫。

“没事才怪,你这么重意气,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黑白不分为虎作伥的哥哥!”南宫清一边挣扎一边说。

“闭嘴!”眼见太后即将归营,即刻命人将南宫清缚回原处,将胡大魁押到另一个营帐之中扣押起来。

安排好一切,太后与众大臣正好归营。

胡大彪未敢让孙丞相知道这件事,并吩咐所有人必须守口如瓶。

孙沃堂一进行帐,便迫不及待的向太后禀报:“太后娘娘,臣有一事上奏。老臣近日在京城巡查人口的时候,发现有一人行踪诡异,详查之下,确定此人正是南焰国的皇帝暮千逸,他正是为追那两个叛徒而来。”

“南焰国的皇帝亲临麦城?”太后一惊非同小可。

“是,现在暮皇帝正在帐下做客。要不要请他辨认一下?”

“好!如果真如爱卿所言,即刻将此女送给暮皇帝,千万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伤了我们两国的和气!”太后道。

“有请南焰国暮皇帝!”孙沃堂一边吩咐下去,一边扶着太后,请自出帐相迎。

暮千逸在蒙毅的陪伴下缓缓而来,他是应孙沃堂之邀前来的,孙沃堂说,只要他愿意来这里,会给他一个绝对的惊喜。

权衡利弊,最终,暮千逸来了。

在一阵寒暄之后,终于在行帐之中坐定,太后缓缓道:“哀家一向钦佩暮皇帝你少年有为,今日得以亲见,果真不同凡响。”

暮千逸微微勾唇一笑,并不接话。

“前日我们找到一个女子,此女子声言与暮皇帝你是旧识,不知道皇帝是否认识此女。”太后一边说,一边对孙沃堂使了一个眼色。

孙沃堂吩咐下去:“将南宫姑娘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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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即刻南宫清被五花大绑的送了上来。

“暮皇帝,你知你可认识此女?”太后笑盈盈的问。

孙沃堂的一双贼目则四顾着周围的一举一动。暮沉风怎么还没来?

自南宫清进帐开始,暮千逸的目光便紧紧的黏在南宫清的身上,片刻也未曾离开。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却让南宫清心惊。

这目光太熟悉了。每一次这种时候,就是暮千逸最深沉最可怕的时候,往往在这种时候,他会做出让你意想不到的事。

而且看眼前这阵势,南宫清便猜到自己可能被当成礼物,送给暮千逸了。可惜身上被缚,嘴上又堵着布条,就是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此女声称是暮皇帝您的旧识,老臣本想这个女人若是冒认是皇帝的旧识,是欺君之罪,罪当处斩。可是又怕误杀了好人,所以请暮皇帝您亲自来辨认一下,也以免为了一个女人,伤了我们二国的和气。”孙沃堂的眼中带着一抹奸诈的笑意。

他的意思很明显,要么,暮千逸认下这个女人,带她走。要么,就以欺君之罪杀了南宫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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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45 把这个女人送给你]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暮千逸的身上,南宫清说不出话来,只有用一双水漾的眸子看着暮千逸,轻轻摇头。

不认她,可能她会死。可是认了她,就中了孙沃堂的计。如果是这样,她宁可暮千逸不要认她!

“暮皇帝,她可是你要找的人?”太后笑盈盈的问。

暮千逸幽深的眸子闪过一道无人查知的暗芒,他将目光缓缓收回,细酌了一口杯中的清酒,半晌才道:“真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朕见过的美女无数,这一个,算是最特别的。”

暮千逸既未说认识,也未否认认识。只是感叹南宫清的美。

孙沃堂和太后都愕然了,只有南宫清笑了。

暮千逸不认她。而且,看暮千逸的口气,对她还带着钦慕,如果太后不傻的话,正好可以做一个顺水人情,把她送给暮千逸。这样的话,孙老头儿的计划就破产了!

“皇帝你不认识这个女人?”太后忍不住再问。

“我需要认识她吗?不过只要是美女,朕都有兴趣认识一下。”暮千逸再一次悠然的啜了一口酒。

孙沃堂没想到暮千逸会否认认识南宫清,一时震惊的没有反应过来。这不是他和暮千逸之前商量好的对白,更不是他意料之内的!

暮千逸居然耍他!

太后不瞒的瞪了一眼满额青黑的孙沃堂,继而笑道:“哀家看这女子也的确姿色出众,想来也是和暮皇帝你有缘。既然暮皇帝你喜欢,那就把这个女人送给你吧。”

“那就多谢太后了。”暮千逸拱手谢了谢太后,转眸再看了一眼南宫清,这一眼却清淡如水。

连南宫清也疑惑了,他这样,算是在保护她吗?暮千逸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

*

回宫的车队浩浩荡荡,气势非凡。

孙沃堂胸中一口闷声难平。他设计好的一切,居然都没有发生。

太后没有发火,暮千逸没有认南宫清,暮沉风没有出现,他无法发兵平乱。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纰漏?

辇车内,婉如为太后铺好了软絮:“娘娘,您辛苦了。躺一躺吧。”

“婉如,你说哀家今天这事儿,处理得对吗?”太后疲乏的揉了揉太阳穴,她真的太累了。

“对,太后娘娘,你处理得对。”婉如嫣然一笑,将盛了半杯清酒的白玉杯递给太后,太后缓缓点了点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疲倦的卧在软絮之上。

“只是皇后娘娘,奴婢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婉如一边为太后脱下凤履,一边轻声细语道。

“说吧。”太后已闭上了眼,闭目养神。

“奴婢知道,你一直气皇上为权谋而不顾手足,可是娘娘,奴婢只是觉得,皇帝就是再错,也是娘娘您亲生的孩子。这母子之情更有胜于手足。万一要是皇上有事,太后娘娘您也会心疼的啊。”婉如动心衷肠,婉语劝道。

“皇上有事?他会有什么事?”太后依然闭着眼,闲散的应了一句,却又感觉此话似有深意,于是缓缓睁开眼,“何出此言?”

“奴婢当然不希望皇上有事,只是奴婢觉得今日的事有些蹊跷。”婉如一边给太后捶腿,一边缓缓道。

“说来听听。”太后睡意全无。她起身屏退车辇两边的随从,正襟危坐。

她一向不管政事,对朝政一无所知,可是婉如说得对。虽然她对兰陵非心中有怨,可是兰陵非毕竟是她的孩子。

见太后愿意听了,婉如这才缓缓道:“今天祭天,本因是皇帝亲临,就是他有再大的事,也断然不会把这老祖宗的家法给忘了。想当初皇帝费了多大的心思才有今天的荣耀,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子,在祭天之日,触天下之大不讳,此事不合常理,此其一。”

“皇帝即便有错,当臣子的理当劝诫,可是他们却偏偏要在这祭天大典之上,在皇帝未能亲临的情况下,当着群臣百官老百姓的面儿给皇帝难看,此为不妥之二。”

“奴婢服侍太后,曾到帐外取物,见帐外似有刀斧隐遁之迹。随行的人又大都是孙丞相的亲信,按理说,这祭天应该是皇家的事儿才对,此不妥为三。”

“暮皇帝到京,如果皇上知道了,没有道理不接他来,皇上就算再昏庸,也不至于冷落了南焰国的皇帝。可是偏偏皇上似乎不知道,反而是孙丞相引见,此不妥为四。”

太后一直静静的听着,缓缓道:“你认为,孙丞相想谋反?”

“奴婢不敢胡言,只是奴婢觉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太后娘娘是否应该先听听皇帝怎么说。”婉如再为太后倒上一杯茶。

太后接过杯,同时握住了婉如的小手,感叹的把

她拉到身边:“婉如,幸亏有你在哀家身边。真不亏哀家把你当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太后娘娘,当初若不是您几年前在湖畔救了奴婢一命,又把奴婢带回宫,奴婢现在也不知安身何处,奴婢也早就把太后娘娘当亲娘一样了!”婉如反握住太后娘娘的手。

“好!等这事儿一过,哀家就收你为义女,亲封你为我麒麟国的公主,再给你找一个好婆家!不过,哀家可有一个要求,你就是成了亲,也得留在哀家的身边,时常陪哀家聊聊天!解解乏!”太后亲切的握着婉如。

婉如的小脸儿一红:“谢太后娘娘,婉如理当陪在太后娘娘身边。”

“好!祭天以后会有群臣大宴,到时候所有的王公贵胄都会来参加,你自己好好瞅瞅,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看中了只管告诉哀家,哀家为你做主!”

“谢太后!”婉如低下头,含羞一笑,如珍珠般璀璨的眸子中划过一道灿烂的光华。人选吗?她早就有了。

暮千逸的车辇之中,南宫清无语坐在一边。她没想到这么一场闹剧,居然以她被当成礼物送给暮千逸而结束了。

暮沉风呢?为什么他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清儿……”南宫清的神思还在天马行空,一只大手已抚上她的小脸。暮千逸不知什么时候已坐到了她的身边。

“暮……暮兄!”南宫清忙后退一步。却没想到暮千逸的大手一挽,将她拉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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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46 山雨欲来]

“暮兄,我是你兄弟的妻子。 “我知道。”暮千逸一双深幽似海的眸子紧紧盯着南宫清,粗犷而俊逸的面容沉静如海,让人无法窥探他的情绪。

面对于这样的暮千逸,南宫清突然觉得似乎回到了从前。

“你累了,休息吧。”暮千逸深遂的目光越来越朦胧,终于,南宫清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暮千逸的手臂准备的环住她单薄的身子,然后,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

皇城外

兰陵非一身明黄的龙袍,英姿勃发,气宇轩昂的立于城门之外。现在,他全无后顾之忧。纳兰轩已得到计小楼全力的照顾,正在恢复之中。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浩浩荡荡的车队行到皇城门口,便见一排身着黄衣的禁卫军手持寒光凛凛的长枪,正中,是兰陵非豪华的车辇。而四周,都是看热闹的老百姓。

孙沃堂的脸色一变,转头低身问身后的陈大人:“怎么回事?”

“不知道。”陈大人也觉得气氛不对。皇帝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来?

“叫铁甲军准备,随时听命!”孙沃堂脸色阴寒。

“是。”

暗潮,在马队之中迅速的流转。而皇城门口,兰陵非却安稳如山。

见太后的凤辇行到,兰陵非大步走下车辇,对着太后的凤辇拜了三拜。而后扬声道:“儿子恭迎太后回宫!”

“娘娘。”婉如轻言相劝,太后点了点头:“皇帝辛苦了。这一次祭天,哀家有幸见到了南焰国的皇帝,所以请他回宫,皇帝,这一次你怠慢了。”

兰陵非抬眼看去,暮千逸正挑帘出辇,高大的身影立于辇车之上,如神祗一般震人心魄,他微微冲兰陵非颔首。

兰陵非事先已听暮沉风提过,知道暮千逸已到麒麟国,也有探子回报,暮千逸会在今天到达。不过大众之下,兰陵非还是表现出一份惊喜,一翻寒暄之后,兰陵非请暮千逸与太后同乘他的辇车入宫。

“母后,请上辇——”兰陵非将太后迎到自己的车辇之上。让暮千逸的车辇与太后同行。

辇车缓缓行过兰陵非的身边,风吹起辇车车窗的绸帘,南宫清依稀的睁开眼,似乎看到了兰陵非,却又不真识,在须臾间,又晕了过去。

暮千逸将南宫清的身子揽入自己的怀中,大手抚过南宫清精致的小脸,目光温柔而深沉。对不起,只有让你睡着,你才会安静。

在车辇入城之后,孙沃堂握紧手中的长剑。他知道,虽然失去了太后和暮千逸这两个人质,可是此刻只能以静致动。

皇帝接太后入宫,合情合理,接暮千逸入宫,也是情理之中。他如果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反对,只会让所有人知道他心存不轨。

反而,如果他沉着而待,以他平日里树立的威仪与势力,皇帝不敢轻易动他!

待车辇安全入了城门之后,兰陵非面对黑压压的铁骑,微微一笑:“各位爱卿,辛苦了。今天的祭天,本该是由朕亲自主持,可是朕却不得当行,朕在这里,先向先帝以及麒麟国的各位祖先请罪了!”

兰陵非说完,跪了下来,对天长磕。

“吾皇万岁——”皇帝跪下,哪里还有人敢站着,一时之间,城外跪倒一片。一边是明皇的皇帝亲卫军,一边是黑压压的铁甲骑兵。声势浩大,响极一时。

兰陵非缓缓起身,语气沉着:“朕多日不曾出宫,今日为迎母后出宫,没想到却发现了一件异事。”

所有人没听到兰陵非叫“平身”,于是也不敢贸然起身。只有匍匐在地,听着皇帝的训斥。

“朕听说,这一年来京城出了一个京城四少,处处为恶,危害百姓。所以朕将这几个人抓了起来,其中三个正押入天牢候审,还有一个在逃,孙丞相,你可知道这几个人是谁?”

皇帝威仪的声音在城门外的上空飘荡,四下鸦雀无声。

百姓都在等着皇帝如何处理这几个恶人,而百官知情更不敢言,这孙丞相如今权倾朝野,皇帝这是要和孙丞相翻脸吗?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了?

孙沃堂皱眉半晌,才缓缓俯下身,高声请罪:“是老臣教子无方,请皇上赐罪!”此刻是他理亏,他只能认罪。万一真的翻了脸,他的一家老小还在京城,而且有皇帝的亲卫军在,他就是翻脸了,胜算也不大。而且他还会尽失民心。

“孙丞相,你是三朝老臣,朕一向敬重你。但是这一次,朕帮不了你!”兰陵非威仪的立于城门口。目光扫过城外群臣。

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他还不能动孙沃堂。

“不过,朕相信你会秉公

处理。这件事,朕就交给你来处理,朕相信你一定会给朕和天下百姓一个合理的交代。”

“老臣遵旨!谢主隆恩。”孙沃堂有些咬牙切齿。因为他之前一时的犹豫,没有在祭天台发乱,而今居然让这个皇帝占了先机!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了一个段落,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有大事要发生了!

群臣大宴,太后带着婉如坐在皇帝的左侧:“婉如,你你看中谁,尽管告诉哀家。”

“娘娘,您真的愿意为奴婢作主吗?”婉如突然跪到了太后的面前。

“怎么了?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太后喜滋滋的拉着婉如。

婉如脸儿一红:“是,奴婢喜欢一个人,希望太后成全。”

“谁,尽管说,哀家一定如你所愿!”太后慷慨的笑道,只有兰陵非脸色有些不安。

“母后,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

“哀家答应过婉如,婉如,你说你看中了谁,母后为你作主就是。”

“就是皇上的朋友,那个商人慕容风。”婉如低下头,殷红的小脸儿上红霞满飞,可是语气却异常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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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47 当殿休妻]

南宫清醒来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兰陵非的皇宫,不同的是,这一次带她来的人,应该是暮千逸。 “外面什么事这么热闹?”南宫清好奇的问。

“今天是祭天大典,太后已经回宫,当然就是祭天大宴了。”一边伺候的小丫鬟恭谨的回答。

“祭天大典?”南宫清记得,暮沉风说过,今天是很关键的一天,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发展得怎么样了。

“我去。”南宫清翻身下床。

“姑娘……”小丫鬟想阻拦已来不及了。南宫清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外。

高大的琉璃屋檐在南宫清的脚下飞逝,她几个纵身飞跃到大殿之上。这里,果然一片歌舞升平。

南宫清远远看着,在一群人中,很快发现了暮千逸的身影。在他的身后,蒙毅和茵茵静静的伺候着。

茵茵?她怎么会在这儿?

暮千逸的身边,孙沃堂正举起酒杯,向暮千逸敬酒。

现在是什么情况?孙沃堂怎么会和暮千逸坐在一起?

南宫清还来不及去追思这些,便见大门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飘然而入。

是暮沉风!

南宫清欣喜的想飞身上前,却又怕耽误了暮沉风的计划,于是趁着无人注意,打晕了一个小丫鬟,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混入了人群之中。

她刚踏入殿堂,便听到这里一片安静。

发生什么事了?南宫清迅速的找到一个藏匿之处。却听外面响起一声低慈的声音。

“你可愿意娶婉儿为妻?”谁要娶妻了?南宫清竖起耳朵来听。

“是的。”这声音好耳熟!南宫清蓦然觉得头脑之中一片轰鸣。

这声音,她永远也不会认错。

是暮沉风。

侧身探头看过去,暮沉风正从容的立于阶前,阶上,兰陵非与太后比肩而坐。

“婉如,你确定是这个男人吗?”太后转身拉着婉如的手,再一次确定。

其实不用说她也知道,这个慕容风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俊逸倜傥,虽然出生商人,可是言谈举止之中不乏凛然威仪之气,绝对是人中龙凤。

婉如的眼光真是不错。

“是。”婉如含娇带怯的看了一眼暮沉风,那小女儿般的羞态,就是典型的情窦初开。一如她第一次见到先帝的时候。

太后遐思漂游,缓缓点了点头:“好,哀家就成全你。可是慕容风,哀家听说,你已有妻室,可是当真?”

“是。”暮沉风不卑不亢,不紧不慢,依然是从前的一副悠然自得。

“婉如是不可能做小的。你得把你的夫人休了。”太后一点儿弯也不拐,直接要求。

“太后所言极是,休妻之事,我自有分寸,在婚期之前定会给太后和婉如一个满意的答案。”慕容风从从容容,一派悠闲。

暮千逸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南宫清却蒙了。

什么意思?暮沉风居然当众答应太后休妻?还是为了这个婉如?!

不可能,暮沉风不可能不要她!难道这只是他的计划?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娶这个婉如?

南宫清揪着一颗心混在人群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在太后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太后点了点头,威仪的开口道:“不必等了,哀家倒是觉得,这种事要处理得利索干净,正好,这个女子而今也在宫里,哀家这就叫她出来,你当面和她说清楚便是。”

太后说罢,挥了挥手,派人去请南宫清。

暮沉风的脸色顿时阴翳了下来,清儿也在宫里?!

“慢着!”他不可能让南宫清来面对这种场面。

“怎么?慕容风,你不答应?”太后眯起眼看着慕沉风。

暮沉风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我答应,可是这毕竟是在下的家务事,在下并不认为有必要在这大殿之上来解决。”

“慕容风,哀家知道你家财万贯,但这些在哀家的眼中,也不过浮云。婉如虽然只是哀家的一个丫鬟,可是哀家疼她,甚于疼自己的亲生女儿。哀家也准备收婉如为养女,封她为宁慧公主。如果你真的有心娶婉如,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是如果你存心欺瞒,哀家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你。暮皇帝,不知道您有何高见?”太后转而看着暮千逸。

暮千逸冷然一笑:“有理。”

“慕容风,这休妻是你的家务事,可是嫁公主却是我麒麟国的大事。哀家把婉如许配给你,自然希望婉如以后可以生活幸福。今日,如果你不能给哀家一个保证,让哀家如何相信

你?”

暮沉风冷邪的眸子闪过一道清锐,兰陵非开口道:“母后,今日乃是祭天大宴,虽然说婚配也是喜事,可是放在今天来论,实属不当。朕看不如容后再议吧。”

“不行!就是因为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哀家才要慕容风一个保证。慕容风,你连哀家这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实现,让哀家如何相信你可以给婉如幸福?”太后目光决定的看着暮沉风。

就在这时,派下去找南宫清的宫人急速前来回报:“报太后,那位姑娘不见了。”

南宫清匆忙低下头,糟糕!看戏看忘记了!

暮沉风和暮千逸的目光同时在人群之中搜过,如果没有猜错,南宫清就在殿上。

暮千逸兴味的勾起唇角,无论暮沉风现在在玩什么把戏,他倒要,三头六臂的暮沉风,将如何来收拾这个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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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48 暮沉风,你真要娶这个女人?]

南宫清悄然的后退。这种情况下被逮住,后果会很凄凉的!

哪知她刚刚退身出殿,便被人一把逮住:“姑娘,太后有请!”

“请我?你们一定认错人了。”南宫清想溜却没有成功。

“请姑娘上殿,太后自有定夺。”

人群已很自然的为南宫清分开一条道路,道路的另一头,是默然而深沉的暮沉风。

“带上来!”太后威仪的声音响起,南宫清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暮沉风邪魅的眸子深邃如海,他深深的注视着南宫清,幽幽目光之中蕴含着千言万语。

对暮沉风熟悉如斯,他的一颦一蹙,甚至只是微微的唇角轻勾,南宫清都能感觉到他的情绪。

她相信,暮沉风有难言之隐。

她知道,今日大殿对峙,绝非暮沉风所愿。

可是现在,他们都必须面对。

猪头疯,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南宫清一步一步走向暮沉风。每走近一步,暮沉风的目光便深沉几分。

整个大殿一片悄然寂静,似乎都在等待着暮沉风做出决定。

暮千逸的目光尤其的深幽,从南宫清出现在大殿之上开始,他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南宫清精致绝伦的小脸。

而太后的脸色却越发的阴沉。好一个绝色的女子!可惜的是,这女人就算是姿色再美,也只会妖祸众生!一会儿和暮千逸关系不清,一会儿又变成了慕容风的妻子!不用猜也知道,这女人就是一个妖孽!

看暮沉风的样子,似乎有所不舍。如果让这样一个妖女活在世上,那婉如的未来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说,慕容风必须休妻。

“母后……”兰陵非想为暮沉风解围,哪知才开口,便被太后拦了回去:“皇帝,这件事关系到婉如以后的幸福,哀家必须这么做,皇帝你管理朝政大事,这后宫之事,就不用你费心了。”

兰陵非看了一眼婉如,无声轻叹。

婉如的目光如水般倾泻在暮沉风的身上。脉脉无语。

片刻的安静后,南宫清终于缓缓开口:“你真的要娶这个女人?”

暮沉风沉缓的应道:“是。”

“那我呢?”南宫清的水眸一片雾气氤氲。她相信暮沉风有难言之隐,可是暮沉风是真的要娶这个女人?要休了她?

沉默。

“你真要休了我?”

“我今生只会有一个妻子。慕容风,必须休妻。”暮沉风一字一顿,清清楚楚。

暮千逸长眉轻挑,太后满意的勾起唇角,而南宫清却笑了。

他说的是慕容风必须休妻。他果真是有苦衷的。

婉如闻言,收回放在暮沉风身上的视线,若有所思。

“好!很好!那今日,就是婉如公主和慕容风的定亲之礼。”太后扬声宣布完毕,便转而对着南宫清亲和的一笑,“至于你,你成全了婉如,哀家会好好安排你的未来。”

太后看着南宫清说的一句话,让暮沉风邪眸一凛。太后想对南宫清不利!

“我想太后大概忘记了一件事。”暮千逸悠悠的开口,“太后似乎曾把这个女人送给朕,怎么,太后也想反悔?”

太后微微一怔,的确有此事。只是她没想到暮千逸还肯要一个被休的女人。

“这……哀家当然没有忘记。既然暮皇帝你不介意,那哀家当然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太后笑得有些尴尬。之前不知道南宫清是慕容风的妻子,就自作主张的把她给了暮千逸,好在慕容风肯休妻,否则问题就严重了。

兰陵非轻叹一声,彻底无语。

暮沉风妖邪的眸子明了又暗,暗了又明。最终,他对着南宫清缓然勾起唇角:“珍重。”

说罢,暮沉风转身走向婉如。南宫清跟在暮千逸的身边,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丑丫头,你等着我。等我把这里的一切处理完毕,一定百倍的补偿你。最多到时候你多休几次夫。

看着暮沉风绝然而去的身影,南宫清潸然泪下,转身落寞的准备离去。

暮千逸冲茵茵使了一个眼色,茵茵懂事的上前扶住南宫清:“来这边。”

*

大殿之上,乐曲声声,婉如一身喜服,临殿受封,成定亲之礼。暮沉风与婉如并肩而立,宛如一对碧人。

暮沉风的脸上浮起的笑意极至邪气而极尽魅惑。南宫清知道,那是在他极怒之时才会有的笑。

婉如却满面春风,水眸盈盈,羞涩如风中的

水莲。

“很好!慕容风,而今定亲之礼已成,下个月你就是我麒麟国的驸马了!”太后很满意的宣布。目光似不经意的扫过殿下群臣,最后落在南宫清那苍白的小脸之上。对这个女人,她深恶痛绝。

整个定亲之礼,南宫清处于神游的状态之下。眼前只有暮沉风那妖魅至极的眸光闪动,暮沉风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当夜无声来临,南宫清还沉浸在休妻的情绪之中。猪头疯,无论什么情况,你今日休妻,你死定了!

房门吱哑一声,被推开,暮千逸踩着晴朗的月色,缓缓而入。

南宫清下意识的起身后退一步,戒备的看着暮千逸:“你来做什么?”

“来你。”暮千逸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南宫清。

“朕是皇帝,你不吃惊吗?”

“吃!吃好大的一惊!你吓到我了。”暮千逸每走近一步,南宫清便后退一步。往往结果就是——她的身体触到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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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去看看你的好夫君在做什么]

( ) “是吗,朕以为,你如此泰然,是因为早就知道了。”暮千逸一步一步逼近,南宫清的心头警铃大作。

“停!别过来!”南宫清伸手指着暮千逸大叫一声,“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哦?朕倒很想知道,朕的清妃,会对朕怎么不客气!”暮千逸霸气的脸上浮起一层冷冷的笑意,虽然不曾完全记起,但是他已经可以肯定,她就是他的清妃!那个背弃他与暮沉风私奔的女人!

南宫清的脸色顿时一变,他记起来了?怎么会!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打死不承认。

“是吗,要不要朕提醒你,你曾经是如何在朕的身下婉转承欢?朕,不介意与你再温习一遍!”暮千逸的脚步继续前行,一步步靠近。

南宫清又怒又惊:“暮千逸,你有完没完,谁是你的清妃,你脑子坏了吧!”

虚晃一招,南宫清趁机想逃,却不料被暮千逸一把抓住了手臂:“想去哪儿?找暮沉风?既然你这么想暮沉风,朕就成全你,今夜不是他和宁慧公主的定婚之宴吗,朕现在就带你去你的好夫君在做什么!”

暮千逸一把握住南宫清的手,拖着她往外走。

“暮千逸!放手放手,我自己会走!”去见暮沉风?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为什么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宁夕宫,是太后亲赐给宁慧公主的寝殿。

婉如立在窗前看月,不知道正在对暮沉风说些什么,她的身后,暮沉风一仰头,一杯酒入喉,还是那张邪气十足的笑,可是南宫清却清晰的从那邪魅的眸子中看到了一缕深情。

那本是只有看她的时候才会有的!南宫清的心顿时一沉。

风风……不会是真的喜欢婉如吧?

接着,她看到暮沉风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让婉如嫣然一笑,回身依到了暮沉风的怀中,而暮沉风不但没有拒绝,反而伸手抱住了她。

“现在是在公主寝殿,如果只是作戏,他根本不必如此。我这个弟弟的个性,你应该最清楚,他不愿意做的事,没有人可以勉强他。”

暮千逸的话刚落,却见暮沉风揽了婉如进内殿,窗户与门随后紧闭,丫鬟太监们鱼贯而出,而大殿之内,灯光倏然熄灭。

南宫清的心也顿时沉入无尽的深渊。

*

太后殿

“母后,听说您睡不着,儿子来陪你了。”雍王兰陵容依在太后榻前。

太后一脸满足:“幸好还有容儿你,平日里都是婉如那丫头伺候哀家,她突然不在,哀家还真是不习惯。”

兰陵容扶太后躺下,这才缓缓道:“婉如今日已定下婚约,很快就要嫁人了。”

太后感叹:“是啊,她能找到一个好归宿,哀家也放心了。”

兰陵容犹豫了半晌,才道:“母后,可是婉如要嫁的人到底是谁,儿子似乎不太明白。”

“慕容风啊?容儿,你不是也在场吗?”太后疑惑。

“可是母后,儿子记得陈大人曾说过,当年南焰国的清妃与暮沉风私奔,而今这暮容风的妻子又被指证为是当年的清妃,虽然暮千逸并未承认,可是……母后,您不觉得这事情颇有些蹊跷吗?”

太后神色一凛,细细想了想,顿时脸色大变:“他不是慕容风!他是暮沉风!容儿,哀家,是不是犯了大错了!”

“母后放宽心,孩儿也只是猜测。”

“不对啊,如果慕容风真的就是暮沉风,那暮千逸没道理不认识自己的弟弟……”太后越想越不明白,很纠结的坐起身。

如果慕容风真的就是暮沉风,那问题就严重了!

暮沉风是南焰国的战神,传言早就已死。而今突然出现在麒麟国,暮千逸也恰好在这里,不知道这兄弟二人在捣什么鬼!莫非……他们想趁机霍乱麒麟国?

太后越想越怕,雍王自小不涉政治,自然也六神无主,就在这时,有人前来通报:“太后,丞相有要事求见。”

“传!”太后起身更衣。丞相这么晚了还求见,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太后,太后,微臣该死——”孙丞相一见面便跪了下去,以头覆地。

“丞相快快请起,有话慢慢说。”

孙丞相起身后一面愧疚与焦急:“太后,微臣刚刚收到消息,这慕容风是假的!”

“假的!”太后脸色大变,“你可有证据?”

“微臣派人找来了慕容家的娘,只需让二人一见,必知真假!”孙丞相忙道。

太后神色不安,如若真的证明这慕容风是假的,那他是谁?如果他真的是暮沉风,那怎么办?倘若他真是暮沉风,那婉如怎么办?

太后一时没了主意,一直到第二天对簿公堂的时候,太后心中依然十分不安。

倒是孙丞相一脸镇定:“来人,请慕容夫人上殿!”

只要能证明慕容风是假的,那么接下来再证明他的身份便容易了。

只要能挑起暮千逸和暮沉风相斗,那便他计划成功的第一步!

南宫清坐在暮千逸的身侧,目光哀怨

的看着暮沉风,风风,你怎么不看我……

暮沉风却只是侧头与婉如相视一笑,情态和谐,似乎根本不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

暮千逸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南宫清,可南宫清却将目光投向神态自若的暮沉风。

兰陵非很想阻止这一场认亲,但无奈太后和丞相意思坚决,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筹谋着,万一暮沉风被识破,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一个华衣妇人款款而来,举手投足间尽是雍容,一看便不失慕容家的风范。

行过礼后,太后缓缓道:“慕容夫人,听闻慕容公子在外流浪多年,你们母子不得相见,而今慕容公子已是麒麟国的驸马,哀家作主,让人请夫人前来,夫人且,这坐上的是否是令郎?”

[正文 美人难再逑50 猪头疯!你找死吧!]

( ) 慕容夫人笑盈盈道:“谢太后娘娘!”

南宫清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小手紧抓着裙角,目光投向对面与婉如并坐的暮沉风。

虽然暮沉风与婉如相视而笑秀恩爱的场面让她恨不能冲上前去把暮沉风痛打一顿,可是她绝对不想暮沉风出事,如果他的身份被人揭穿,凭暮沉风曾经在战场上的威名,麒麟国的那些人绝对会趁机除之而后快!

怎么办?

南宫清侧眉瞅了一眼暮千逸,暮千逸却只是握着酒杯不语,粗犷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就在这时,太后笑道:“听闻慕容公子久居在外,慕容夫人可瞧瞧,慕容公子可有什么变化?”

慕容夫人的目光先是在殿内搜过,最终落在了暮沉风和婉如的身上。

暮沉风与婉如相视而笑,同时起身道:“母亲!”

“风儿!”慕容夫人激动的上前一把握住了暮沉风的手,泪水涟涟,“风儿,一别多年,你还好吗?为娘日日为你担心,今日得太后和丞相成全,终于又见到你了!”

“母亲大人可安好?风儿不孝,未能侍奉母亲左右,请母亲大人恕罪。”暮沉风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一点不见平日里的邪妄之气。

暮沉风说罢便要跪下,却被慕容夫人一把搀住:“好,娘很好!”

这母子相见的感人场面,让婉如也禁不住眼角含泪。

这一回,不仅是太后皇帝愕然,孙丞相更是错愕不已,嘴角抽了又抽,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慕容夫人一路被他护送至今,不可能有机会与暮沉风串通!怎么会这样!

他一心想戳穿暮沉风的身份,挑起暮千逸与暮沉风之间的战争,他好坐收渔人之利,最好是借机夺权,一举三得,可现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南宫清彻底怔愣了,慕容夫人刚刚的话似乎在告诉所有人,她是被丞相请来的。暮沉风曾说过,他认识真正的慕容风,莫非他也见过慕容夫人?所以慕容夫人才故意帮他?

可是当日先帝设计,真正的慕容风的确是因暮沉风而死,慕容夫人怎么可能不恨暮沉风反而来帮他?

南宫清百思不得其解。

慕容夫人擦了擦泪,转眼看着暮沉风身边的婉如:“不知这位……”

“这是麒麟国的宁慧公主,太后的义女,也是儿子未来的妻子,婉如。”

未来的妻子。

南宫清的心一疼,无论是为了什么理由,暮沉风的话都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就在这时,暮沉风携起了婉如的手,放入了慕容夫人的手中,三人的手紧紧交握……

猪头疯!你找死吧!南宫清的小手狠狠的把衣角拧来拧去,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握住,暮千逸不知何时放下酒杯,目光深测的看着她。

南宫清心头一震,这暮千逸倒也不知到底打的什么心思!

太后看了一眼孙丞相,孙丞相也一脸茫然与错愕,微微一思量,太后道:“太好了,慕容公子,趁着你母亲在此,不如我们及早将这喜宴办了,一来了成全母亲的爱子之心,二来也了却哀家疼爱婉如之意,皇帝,你意下如何?”

兰陵非为难的看了看南宫清,又看了看暮沉风:“这……”

“皇帝!”太后不满的看着兰陵非:“只要慕容公子当场写下休书,从此与这个女人恩断意绝,不相往来,哀家准你三日后便迎取婉如,从此,你就是我麒麟国的驸马,慕容夫人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而兰清姑娘也自愿跟随暮皇帝,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两全其美?

好一个两全其美!!

南宫清愤怒的看着太后,不知这老太太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哪里有毁掉人家的婚姻还自以为是的人!

哪知皇帝没有开口,倒是暮沉风淡淡看了一眼南宫清:“一切但凭太后作主。”

“好!太好了!”太后笑着拊掌道,“来人,笔墨伺候!”

一时,文房四宝齐聚。

看着暮沉风挥笔泼墨般写下休书,南宫清的眼中情不自禁的滑过两行清泪。

直到拿着暮沉风亲自递来的休书,南宫清的手颤抖着,盈盈泪眼相视间,却没有接。

暮千逸突然伸手,一把接过休书,另一手伸手揽住南宫清的腰,朗声道:“太后果然圣明。”

南宫清看了一眼墨迹未干的休书,粉唇动了动,终于一个字也没说。

是真的吗?

不是暮沉风的计谋?

如果是计,为何不告诉她?

如果是计,难道真的要和婉如成婚吗?

暮千逸突然伸手,一把接过休书,另一手伸手揽住南宫清的腰,朗声道:“太后果然圣明。”

暮沉风邪气的眸子中冷光一闪,唇角含笑,转身离去。

趁着暮沉风转身的机会,暮千逸的手臂突然用力一揽,将南宫清拉入怀,在她的耳旁底语道:“如果不想暮沉风死,就乖乖从了朕,否则,你知道后果。”

暮千逸的话,南宫清明白,虽然慕容夫人承认了暮沉风,可是如果暮千逸此刻指明了他们的身份,那

么暮沉风一样会死,同死的,还有慕容夫人。

她和暮沉风的命,此刻竟然在暮千逸的手中!

就在这时,就听太后朗声道:“传哀家懿旨,三日后公主大婚,麒麟国举国同庆!皇帝,你意下如何?”

兰陵非看了一眼正将婉如揽入怀中的暮沉风,轻叹一声:“就如太后所言,三日后大婚。”

三日后大婚……

简单的几个字,却深深的刺入南宫清的心中……

一定要找猪头疯问一个清楚!

南宫清趁夜来到宁夕殿,暮沉风就住在这里。

哪知南宫清刚刚踏入宁夕殿,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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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50 愿得一心人]

( ) 哪知南宫清刚刚踏入宁夕殿,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你终于来了。”

南宫清转身:“慕容夫人?”

料到了暮沉风,也料到了婉如,甚至料到她来这里,可能会碰上太后的人,却不想出来的人居然是慕容夫人。

“风儿说,你今夜一定会来,没想到你果然来了。”慕容夫人款款走近,虽然已年余三十,可是风韵依旧,美艳之中带着几分雍容。

“他知道我会来?那他人呢?”南宫清对面前的女人保持着几分敌意。

虽然她承认了暮沉风,可是越是如此,她越觉得不安。

慕容夫人没有回答,却只是将目光投向不远处。

南宫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有丫鬟推门而出,大殿之内,暮沉风正握着婉如的手,在书案前作画。婉如抬眸,与暮沉风相视一笑。

暮沉风什么时候变成谦谦君子了?!

南宫清的心狠狠一抽。

“他知道我要来?”南宫清问。

丫鬟出殿之后,顺手阖上大殿的门,暮沉风与婉如相视而笑的一幕便在门后定格。

慕容夫人款款上前道:“否则,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他不想见我?”南宫清蹙眉。

“你说呢?”

“我不信!”南宫清转身便要闯殿。

“信不信,三日之后便是他们的大婚,懿旨已下,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你此刻就算闯进去,又能改变什么?他既知道你要来,却让我在此等你,如此明显的事实,你还不明白吗?”慕容夫人的眼中满是悲悯,这悲悯刺疼了南宫清的心。

猪头疯不会不要她的!绝对不会!

他的休书之上,写的是慕容风,而非他的本名。

慕容风的休书,跟本不算数!

南宫清冷冷一哼,想上前,却又骤然停下了脚步。

至少慕容夫人说对了一件事,暮沉风既然此刻不想见她,必须有他的理由,她应该相信他!如果暮沉风此刻真的必须要这么做,那她现在进去也只能自己找虐。

南宫清咬紧了粉唇,小手紧紧握着拳。进退两难。

慕容夫人以为自己的劝说有了效果,于是微微一笑:“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和你聊聊。”

“这也是慕容风教的?”

“风儿的确有话希望我转答。”慕容夫人坦然道。

潺潺流水桥下过,四下一片浅草碧水,倒是一个聊天的好地方,至少四下无可藏之处,不怕有人偷听。可是南宫清的心头却飘过一层阴云。

“其实风儿从小就有一个愿望,希望可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而今,她终于找到这个意中人,我这个为娘的,也就放心了。”慕容夫人轻叹。

南宫清听着这话里似乎含义不浅,再细细一想:“婉如!原来是婉如!婉如才是真正的慕容风!”

南宫清这一惊非同小可,而今想来,那日大殿之上,暮沉风与婉如始终保持着同起同坐的姿态,慕容夫人也算是久经磨练,慕容风是女儿身的事并不为多少人知晓,如此场合,她就算再不喜欢暮沉风,也必然不会伤害自己的女儿,所以她一定会配合暮沉风来演这场戏!

“你知道便好。”慕容夫人话中有话,满含深意的看着南宫清:“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一定也知道他们之前的事。”

“之前的事?”南宫清心头的阴云越来越重。

“婉如,是暮沉风爱上的第一个女人。”慕容夫人的话如同一道犀利的闪电,刺拉拉划过南宫清的心。

慕容夫人满意的看到了南宫清脸上的错愕。

“当年暮沉风应皇命靠近风儿,可是他却真心喜欢风儿,否则,他也不会在以为风儿死了之后,便开始厌恶皇位。”

“他与风儿在一起的初衷并不单纯,可是却违背了他的初衷,如果不是先帝连下三道圣旨,又派人在婚宴之上截下暮沉风,暮沉风此刻应该是我慕容山庄的庄主。”

“现在,他与风儿终于能在一起,也算是苍天有眼,成全这一对有情人,兰姑娘,你能成全他们吗?”

南宫清只觉得她的世界开始电闪雷鸣,黑云压顶。

暮沉风当年是被人在婚宴之上截回朝的?

他当年就预备娶慕容风?

怪不得他提及慕容风的时候是那般表情!

“兰姑娘!”慕容夫人突然欠身下拜,吓得南宫清忙从电闪雷鸣中回过神来,一把搀扶着慕容夫人,她可不想折寿!

“慕容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听风儿说,姑娘与暮沉风已有一子,我这一拜,姑娘受得起!我由衷的感谢你,只是可惜,暮沉风的选择只能有一个,风儿的夫君也只能有一个,兰姑娘,谢谢你成全他们,委屈你了!”慕容夫人这句话却是说得极为动情,南宫清的鼻子不由一酸,她什么时候变成“让夫”的贤人了!她可没有那么伟大!

南宫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宁夕殿的,她满心满脑都是慕容夫人的那一句“成全”。

暮沉风和婉如……

原来,如

果不是慕容风意外堕崖,他们早就打算成亲了。

不知如何走到这御花园的深处,南宫清的心头一片荒寂与凌乱,总感觉哪里不对,可是又纷纷乱乱的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突然,一双手臂从身后紧紧的揽住了她:“清儿!”

南宫清蓦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的身前居然已是一片波光粼粼。

“放开我!”暮千逸的气息让南宫清心头更加烦乱。

现在是什么情况,一边是慕容风,一边是暮千逸,她和猪头疯什么时候才有时间真正的见一次?

“你还不死心吗?”暮千逸的声音不大,却沉定有力,似乎今夜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南宫清知道,她此刻就住在暮千逸的寝殿,如果不是暮千逸故意放她走,她根本去不了宁夕殿。

暮千逸一定是什么都看到了。

“那又如何?”

“朕只是想让你明白,暮沉风不要你,但是朕要你!朕要带你回南焰国,朕要封你为妃!朕要你明正言顺的做朕的女人!”暮千逸一把转过南宫清的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正文 美人难再逑52 暮沉风的初恋问题]

说罢,没等到南宫清有任何的反应,便已俯身吻向她的唇。 熟悉的气息,一如记忆之中的那般甜蜜,暮千逸情不自禁的心头一颤,呼吸顿时浊重。

他要她,他的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都在呼啸着,渴望着,迫不及待的想要她!

他后宫佳丽三千,可是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有如此的反应,只是一个吻,便已让他身心战栗。

无需解药,他也清晰的认识了自己的心——他要她,只要她!一定要拥有她!

南宫清正懵懂纠结着,没留情暮千逸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兽|性大发,挣扎了两下,反而惹得暮千逸动作愈发凶猛。

“放开……”可惜南宫清所有的话语都被暮千逸霸道而强势的吻吞没。

昔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南宫清心里头大惊。

历史的教训让南宫清清醒的认识到,反抗,只会激怒暮千逸。

可是此刻她还可以怎么办?

过往的岁月,无论是甜蜜或是纠结,终于一个人在身边,可是那个人现在又在哪里?

那个昔日里纠缠在她身边阴魂不散的男人,却握住了别的女人的手。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原来,她并不是第一个走进暮沉风心中的人。

南宫清这么一想,多日的委屈不由一齐涌上心头,泪水如同找到决堤之口,如断了线的珍珠,肆意的流。

暮千逸可以感觉到怀中人儿渐渐柔软的身躯,他情不自禁的将南宫清压倒在地面,汹涌的吻雨点般落满她的颈脖,可是一缕清咸突然侵染了舌尖,心,涩涩的一抖。

她哭了。

暮千逸抬起头,看着哭得梨花带雨,一脸悲戚的女人。

“别哭了……”暮千逸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在他的记忆中,他几乎没哄过女人,也不懂如何哄女人,大手胡乱的为她抹去眼泪,哪知那眼泪却越抹越多,把暮千逸的一汪热情生生的淹没了去。

“清儿,别哭了……”

“你欺负我!”南宫清一边继续哭,一边委屈的指控。

“朕……我不欺负了……”

“那你让我起来!”南宫清抽了抽鼻子,泪水涟涟。

暮千逸这种人,果然是吃软不吃硬的!

虽然舍不得,可暮千逸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身下柔软的温玉,顺手将南宫清也拉了起来。

“别哭了。朕只是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当暮千逸说这句话的时候,南宫清的心头便肯定,就算暮千逸真的记起了什么,应该也只是猜测,倘若他真的全都记了起来,只怕不会这么平静。

只是这样的暮千逸总让南宫清觉得恐怖,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暮千逸这种刻意的温柔之后会是多大的爆发。

“可是……可是我有夫君。”南宫清一边轻啜一边小心翼翼地提醒暮千逸。

“现在没有了。”暮千逸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无比轻松。

那解药,他虽然还没吃,可是最近心头总是浮起的幻像与梦境,让他确定,他的确是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而且与暮沉风和南宫清有关。

在他不能确定那个送他解药的女人到底是何心思的时候,他不会乱吃药。

现在,他只想跟随自己的心。

慕容风是不是暮沉风,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渴望得到她。

倘若他得到了,那慕容风到底是什么人,或许根本就没有意义。

“……”南宫清咬着牙忿忿的看着暮千逸,谁说的!猪头疯如果敢不要我!我一定一定一定先咬死他!

不过这话她未敢说出口,只是愤怒的紧握着小拳头。

“别想他了,跟我走吧,明日就启程离开这里。”暮千逸拉起南宫清的手。

南宫清飞快的缩了回去:“不要。”

“你还对他不死心?”暮千逸的语气微怒。

南宫清忙微了语气,低低啜泣道:“我现在就说死心,你信吗?”

“……”暮千逸抿唇沉默了。

夜风吹过,带来一些些凉意,暮千逸伸手牵起南宫清的小手:“回去吧,这里凉。”

南宫清的眸子闪了闪,轻轻细细的说:“风风不会勉强我。”

暮千逸的身影僵了僵,道:“放心吧,朕也不会。”

南宫清暗中长长松了一口气。

之前被慕容夫人的一番话打击得昏头转向,而今被暮千逸这么一闹,又稀里哗啦的哭了一场,顿时觉得心中清明了许多。

暮千逸虽然危险,却是她此刻唯一的屏障。

慕容夫人说真正的慕容风是婉如,又口口声声说,风儿知道她要来,所以不见她。那么显而易见,不想见她的应该是婉如,而不是暮沉风。婉如如果真的喜欢暮沉风,那一定是用什么来要挟暮沉风,让暮沉风不得不娶她。

而暮沉风最大的把柄,就是他的身份,还有对慕容家的愧疚。而今,这麒麟国又局势不明,众多的因素加在一起,暮沉风一定是有苦衷的!

想到这里,南宫清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至于暮沉风的初恋问题,南宫清决定了,此语之后,就算是严刑拷打也一定要问一个水落石出!

暮沉风,你个死猪头,如果你敢让我失望,我就……我就……阉了你!

夜色朦胧,深藏在树影之中的黑衣人在一切平静之后,也悄然离去。

南宫清以为,在大婚之前,暮沉风一定会找机会来见她。

可惜,没有。

而暮千逸也将她看了起来,寸步不离。

直到第三天,暮千逸主动说:“走吧。”

“去哪儿?”南宫清一边啃果子一边赖在树上不肯动。暮千逸不让她离开,她只有用这种登高望远的方式,远远瞅着宁夕殿的方向。

“你前任夫君的婚宴。听说是兰陵非亲自安排的。”暮千逸语气平静中带着几分期待。

兰陵非亲自安排?

南宫清水眸一亮。

[正文 美人难再逑53 春宵一刻值千金]

“你前任夫君的婚宴。 兰陵非亲自安排?

南宫清水眸一亮,心中倏然腾起一个期待。

宁慧公主的婚宴虽然仓促,却丝毫不逊色于麒麟国的任何一个公主。

大殿之上,太后与慕容夫人笑意融融的接受着暮沉风与婉如的敬酒,南宫清坐在一旁可怜兮兮的看着暮沉风的背影。

为什么死妖孽无论穿什么衣服都魅惑到极致呢?

哪知婉如突然转身,向她走来,原本还恹恹的,可是情敌走来,南宫清当然倏然的坐起身,一脸敌意。

“兰姑娘,这一杯酒,我敬你。谢谢你成全我们。”

众目睽睽之下,南宫清看了一眼暮沉风,而暮沉风邪魅的眸中幽暗难辩,看不清情绪。

“我有成全你们吗?好像从头到尾都是无从选择吧?”南宫清不喜欢婉如,但酒还是会喝,一仰头,一杯酒便要下肚。

不过南宫清的酒刚沾到唇边,便被一只大手拦了下来:“清儿,这酒冽,朕代你喝。”

一时之间,满殿皆静。

暮千逸说什么?所有人都目光惊愕的看着暮千逸从容的接过南宫清手中的酒杯,毫不犹豫的送到唇边一口饮下。

如果说南宫清的话只是一枚小小的石子,那暮千逸的话便是炸弹。

在稍稍静默之后,一时间窃窃私语之声不断。

没想到暮千逸居然如此宠爱这个被休的女人!

暮沉风的眼中迅速划过一丝邪冷,在暮千逸揽着南宫清坐下之后,暮沉风的大拳不由紧紧握起。

这段时日,过得太过艰难,清儿,可否懂他?

婉如回身握起暮沉风的拳,对着暮沉风婉尔一笑。这笑意看在南宫清的眼中尤其的刺眼,于是南宫清顺势往暮千逸的怀中微微一靠:“多谢皇上。”

南宫清目光挑衅的看向暮沉风,却不想腰间的手臂突然力道一重,将她整个人都揽入怀中:“为爱妃效力,朕心甘情愿!”

爱、爱妃!

所有人再度抽气,南宫清也忍不住回头看向暮千逸。

“朕已经决定,回宫之后便封你为妃,日后诞下朕的子嗣,朕便封你为贵妃,你将是我南焰国唯一的皇贵妃。”暮千逸的话掷地声声,铿锵有力。

暮沉风的目光再冷几分。

太后喜道:“果真如此,那倒是哀家要先恭喜暮皇帝了!”

“应该是朕多谢太后美意!希望南焰国与麒麟国自此永世交好,不起战火。”暮千逸举杯,所有人也都起身举杯相祝。

这倒是所有人的愿望。

唯有孙丞相,一双小眼睛微微眯起,看不清情绪。

奢华而用冗长的婚宴终于结束,却没有南宫清期待的事情发生。

孙丞相的脸从一开始便阴沉着,而此刻愈发的阴沉。

看着暮沉风与婉如相携而去,南宫清仰头一杯酒下肚。

刚才便想喝,一直没机会。

“还不死心?”有人淡淡的问。

“不用你管!”南宫清夺过酒壶再饮。

洞房花烛夜,猪头疯,你真的要过洞房花烛夜了吗?

南宫清知道,这一回又是暮千逸故意让她来宁夕殿的,明明知道暮千逸是故意的,可是她还是想来,想来暮沉风,想捏住心中最后一丝期望。

宁夕殿内,暮沉风手握着合卺酒,却并未饮下。

“合卺一杯家万里,夫君,好在我们终于可以喝到这一杯合卺酒。”婉如目光盈盈的举杯看着暮沉风。

暮沉风并未举杯,只是目光邪冷悱恻的一闪,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公主可知一句话。”

婉如挑眉。

“***一刻值千金!”暮沉风说罢,突然放下酒杯,一把抱起婉如,大步向芙蓉帐走去。

“公主,驸马,这合卺酒……”小丫鬟愕然的追在他们身后问。

“送上|床来!”

是暮沉风邪妄的声音。

南宫清来的时候,正好在窗外看到暮沉风抱着一脸娇羞的婉如进了芙蓉帐。

希望,倏然一下坠入万丈深渊。

他真的这么迫不及待吗?迫不及待的想要婉如?

不知何时,南宫清已是泪流满面。

她的身后,暮千逸静静立着,一言不发。

当芙蓉帐落下,南宫清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坠入黑暗之中,黑夜,笼罩了一切。

暮千逸抱着晕过去的南宫清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这里的人都已被他打发了去,今夜,其实也可以是他的***一刻!

看着晕迷中的人儿绝世娇美的容颜,暮千逸心头一叹:“如果那个为朕挡箭之人是你,那朕就算舍弃江山又有何惧?”

暮千逸的大手缓缓抚过南宫清的小脸,小心翼翼,似乎想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细细抚过。

终于,他忍不住低下头,在南宫清的唇上轻轻一吻。

南宫清的睫毛动了动,惺忪的泪眼迷蒙的睁开,看着面前

熟悉的脸,南宫清扭过头去:“不要碰我,我好烦。”

“还想着他?”

这一回,南宫清咬着唇没说话。

“他此刻正在洞房良宵,你若还不死心,朕带你去……”

“不用了。”南宫清起身把自己抱成一团,蜷缩到角落,泪水簌簌的流。

猪头疯,这一回你玩大了!

还是说……其实你真的就是想娶婉如?

一直以来坚守在心中的期望与信念,就在暮沉风抱着婉如入芙蓉帐的那一刻轰然崩塌。

突然间,有一些茫然。

“清儿,相信朕,朕也可以给你幸福。”南宫清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暮千逸的心狠狠的疼,暮千逸缓缓的靠近,他几乎可以闻到南宫清身上清雅的香味,那是属于她的清香。

暮千逸的眼色一沉,声音也沙哑了:“清儿……朕想要你。”

“你说过你不会勉强我。”南宫清一点一点的想向后退,然而,她已在床角,退无可退。

“朕只是想用另一种方法,让你忘记痛苦。”暮千逸的大手伸了过来,吓得南宫清身子一抖,为什么她在暮千逸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势在必得?

暮千逸的大手一挥,帘幕垂下。

[正文 美人难再逑54 暮千逸!你又想对我用强吗?]

暮千逸的大手一挥,帘幕垂下,南宫清全身戒备的看着一点一点靠近的暮千逸。

那沾在睫毛上的泪珠还未来得及落下,盈盈的挂在一翦秋瞳之上,尤为惹人爱怜,暮千逸的眸光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别怕,忘了他,接受朕,朕会给你一个全新的生活。”暮千逸将南宫清小小的身子圈在角落,粗犷的脸上浮动着别样的温柔。

“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接受你?”南宫清缩了缩身子,泫然又欲泣:“你说过,你不会勉强我的,君无戏言!”

“不错,君无戏言,朕是说过,可是朕也说过,朕要你做朕的女人,忘记他,做朕的女人!”暮千逸的手刚伸到南宫清的面前,便被南宫清一口咬住。

暮千逸没动,只是蹙眉任她去咬。

只当她是在宣泄悲痛,哪知南宫清咬完便哭:“如果是风风,他一定会咬回来。”

暮千逸怒了,一把握住南宫清的肩:“朕不准你想他!从现在开始,你只准想朕!只准想朕!”

暮千逸突然扑上前,一把撕裂了南宫清的衣衫。

“暮千逸!你又想对我用强吗?”南宫清一声带着哭泣的怒吼让暮千逸的身子顿时强烈的一震。

又?!

“你说什么?”暮千逸因为立刻想到一件事,而全身激动的紧绷着,似乎在期待,又似乎在害怕着那个结果。

“我说你这个样子,只会让人讨厌!走开!”这一回,南宫清很轻易的便推开了暮千逸,她从暮千逸的眼中看到了星星点点的浮光。

暮千逸没说话,只是目光紧紧锁住她的小脸,小小的帐幕之内,气氛有些怪异。

蒙毅的声音在帐外响起:“皇上,兰陵非想见皇上,此刻正在殿外。”

兰陵非,这个时候来?

暮千逸眉头微微蹙起,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他还有很多话要问她,而且他也下定决定让她成为他的。可是兰陵非这个时候过来,莫非是为了……

终于,暮千逸轻叹一声:“等朕回来。”

直到暮千逸撩起帐幕离开,南宫清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好悬!

这里,是兰陵非特意安排给暮千逸的行殿,来伺候的人都被暮千逸遣到了殿外,大殿之内一片悄然,南宫清蜷缩着身子,把头埋入膝盖之中。

好烦!好烦!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暮沉风,你到底在做什么!再这样下去,不但暮沉风成了麒麟国的驸马,她也要变成南焰国的皇妃了!

“猪头疯!你现在在做什么?”

想到那放下的芙蓉帐,南宫清哀怨的喃喃语。

“我在想老婆。”

邪气十足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宠溺,响起在耳边。

南宫清的身子一震,是她听错了吗?

抬起头,便撞入一双邪魅深情的眼中——真的是暮沉风!

“猪头疯!”南宫清顿时跳了起来。

暮沉风忙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唇:“嘘——”

南宫清一把将暮沉风伸过来的大手拍了下去,压抑许多天的愤怒委屈不满顿时全发泄了出来,低声吼道:“你跑来做什么!你不去你的芙蓉帐暖度***,跑来这里做什么!滚!”

“唉,丑丫头,芙蓉帐暖那是咱俩的事儿,没有人我和谁暖去?”暮沉风一如既往的邪魅无比,拉住南宫清的小手送往唇边深深一吻。

“你少来!我刚刚看到你抱着婉如上了床,你碰过别的女人,少来碰我!”南宫清愤怒的推开暮沉风。

“老婆,我若不把她迷晕,怎么来见你?”暮沉风轻叹的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迷晕?”

“我在合卺酒里下了药。”

“你还和她喝合卺酒!”虽然不是算总帐的时候,但南宫清还是越听越气,越听越憋屈,她的男人凭什么和别的女人喝合卺酒!

“当然没有!如果喝了,我怎么能来这儿?”暮沉风一脸正义和委屈。

“我明明有看到你抱她,还和她一起写字,今日婚宴之上,你们还眉目传情,你你你,你滚开!”南宫清抄起枕头就砸。

暮沉风抱过枕头,顺手丢开,再一把抱住上窜下跳的小女人:“丑丫头,我好想你!”

“你想我?你会想我!我看你是乐不思蜀!”南宫清挣脱不了,只有咬了。

暮沉风看着住住他胳膊不放的小女人,索性一低头,吻住她露出的雪白颈脖,舌头邪恶的在颈脖之上画着圈,引得南宫清身子一抖,松口了。

“你别碰我!”

“傻丫头!这几日太后派的人紧盯着我们,你几时去的宁夕殿,几时回来,看到了什么,太后都一清二楚。婚宴之上,只是逢场作戏,和她一起写字,不过是为了消除她的疑心,至于抱她上|床纯粹只是为了早一点过来见你,若不是见我抱她上床,太后的人又怎么可能放松警惕,我又怎么能趁机出来找你?”

怀中的娇躯终于渐渐柔软,暮沉风轻叹了一口气,低头在南宫清的头上轻轻一吻:“相信我

,而今只是情势所迫,只要兰陵非夺回了大权,我们便不用再受人胁迫。”

“信你个头!”南宫清心中委屈,哽咽着在暮沉风的怀里抽了抽鼻子,“回头我也和暮千逸卿卿我我,再让你相信我!”

暮沉风的眸子邪气四射,魅惑地勾起唇角:“我老婆吃起醋来真可爱!”

南宫清忿忿的抬起头要骂人,哪知一抬头,却被暮沉风准确的封住了唇。

熟悉的感觉,汹涌而至,引得南宫清的心底深深一颤。

不过是几日不见,却仿佛时隔无数个秋。

[正文 美人难再逑55 宝贝,相信我!]

南宫清忿忿的抬起头要骂人,哪知一抬头,却被暮沉风准确的封住了唇。 熟悉的感觉,汹涌而至,引得南宫清的心底深深一颤。

不过是几日不见,却仿佛时隔无数个秋。

暮沉风吻住就不放,任南宫清在怀中折腾着,他的唇舌肆意的宣泄着他的思念与渴望:“宝贝,相信我。”

他的声音低哑压抑,磁沉中带着浓浓的爱与不舍,南宫清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柔软了下来,几日的委屈更是汹涌的涌上心头,南宫清不由哭得更厉害了。

“宝贝,别哭……”暮沉风的唇轻柔的吻去她的泪,她的泪让他的心都乱了。

一袭帐幕将一切纷扰隔绝,仿佛世间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风风!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南宫清贪恋着熟悉的怀抱,紧紧揪住暮沉风的衣襟。

暮沉风沉默了片刻:“好,不过,你得死。”

“什么?”南宫清抬起头。

“兰陵非的缓军三日后便到,到时候兰陵非拿下大权,我们便可以离开。只不过要你在暮千逸的身边呆三天,我不放心,所以你先假死,兰陵非会想办法让你离宫,三天之后,我出宫找你。”暮沉风的目光落在南宫清撕裂的衣襟上,早在他一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暮千逸对南宫清之心,依然没变,反而越来越烈了。

他怎么可以放自己的老婆在一匹饿狼的身边!

“我还不放心你呢,干脆你也假死好了。”南宫清重重的在暮沉风的胸前捶了一拳。

暮沉风将南宫清的小手包在掌中:“我也想,但是如果我们都走了,兰陵非一败,我们必受追杀。你知道太后有多么在意婉如,而孙丞相借着太后宠睿王,借推睿王上位为由,取得太后的信任,京城的兵力又大都在孙丞相手中,兰陵非可谓是四面楚歌,如果我们走了,他的处境便更加困难。”

“那你打算怎么办?”

“明日婉如会向太后请命,到时候兰陵非会借机推举我掌管京中禁军,到时候手握兵权,事情便容易多了。三日后缓兵一到,我们便可以里应外合。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孙丞相,他现在只欠一个发难的理由,我怕他会利用你挑拨和我暮千逸,提前发动兵变,所以如果你离开这里,我反而放心。”

南宫清突然想起:“刚刚兰陵非找暮千逸过去,难道也是为了三日后的事?”

暮沉风邪魅一笑,在南宫清的额头印下一吻:“不错,现在暮千逸的态度很重要。”

“可是姓孙的一定也会找他,而且一定会许给他很多好处,权衡利弊,暮千逸未必会帮兰陵非,不如……我去劝劝他吧,也许会有用。虽然我也知道这样很冒险……”

“不行!”暮沉风一口否定。

“可是我很想帮你。”南宫清抬起眸子,盈盈闪闪的看着暮沉风,暮沉风的心头一疼,情不自禁又是一个深长的吻。

“相信我,就是最我最大的帮助。”暮沉风似乎从来不曾用过如此正式的语气,南宫清心头却越发的沉重。

“风风,我们不该来。”南宫清低喃。

如果不来麒麟国,便不会发生这些事,也不至于到今日。

“如果有人存心不放过我们,就算我们今日不来麒麟国,也终难避免被暗箭所伤,所以,守不如攻。”

南宫清点了点头,也有道理,一路之上,似乎总有人在引导着他们往麒麟国来,想来此人也是用心良苦。

既然他们来了,自然没这么容易走。

等一下,南宫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婉如帮你要官?你给她什么好处了?”

暮沉风邪魅的凑到南宫清的耳旁笑道:“我的好处都给了你,哪里还有好处给别人?”

“你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婉如早就谈婚论嫁,如果不是先帝阻止,你们早就成亲了!”南宫清忿忿的开始翻旧帐。

“是慕容夫人说的吧?当年是我骗了他们,她恨我入骨,她的话又怎么可信!”

“她恨你?”

暮沉风想了想,坦言道:“当年我靠近慕容风,只是受父皇所托,没想到慕容夫人向我提亲,希望我正式接管慕容家的生意,先帝私下密旨,也让我答应成亲之事,毕竟,如果第一富商成为朝廷的人只会有利无害,但是如果我真要娶她,根本就不会让人在婚宴之上捣乱。”

“是你派人去婚宴捣乱?”

“不错,如果我拒婚,那么慕容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父皇就会多了一个敌人,所以只能用迂回之策,我承认,当初我骗了慕容风,我走之后,父皇怕事实败露,招来慕容家的报复,所以干脆派人追杀慕容风。反正当时慕容家的生意大都转入了我的手中,慕容风一死,我便可以正大光明的接受这一切。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的确愧对慕容风。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这件事,一直是他心头的灰暗,不是因为对慕容风的感情,而是因为对她的愧疚。

“你好恶劣!”南宫清指着暮沉风的鼻子,虽然知道他以前做过不少坏事,可是没想到这件是最坏最坏,居然利用别人的感

情!

不过她相信暮沉风的话,暮沉风不可能为了皇命而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这才是她的猪头疯!

“这一次的婚宴,其实也是一个交易。因为她说,我欠她一个婚宴。”暮沉风的声音有些低沉。

南宫清腾的一下跳了起来:“那你现在岂不是还欠她一个洞房?”

[正文 美人难再逑56 老婆,你欠我好多洞房]

暮沉风魅惑的眸子微微闪动国:“洞房嘛,的确是欠……”

眼瞅着南宫清的小脸变色,这才一把将南宫清的小脑袋按在怀中:“不过只欠你。丑丫头,我想死你了……”

南宫清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男人怎么……说硬便硬了……

“不许碰我!”南宫清吓得身子一缩:“不要,暮千逸一会儿便回来……”

暮沉风的目光一沉,一个翻身将南宫清压在身下,目光有些邪冷的哼了哼:“我和我老婆亲热,关他什么事!”

“……”南宫清有点哭笑不得,她的意思是,会被暮千逸发现,到时候不就前功尽弃?

暮沉风说罢,唇已压了下来,热切的吻着她的唇。

“不要!我还有事……嗯……”接下来的话全被暮沉风接下来的动作打断,南宫清的一颗心被拧得紧紧的,她何尝不渴望着他!可是心头又急剧的害怕着,害怕暮千逸突然回来。

在极度的渴望与不安中,南宫清无力的咬住了手臂,轻声吟哦……

“宝贝,相信我,除了你,我不会要别人……”暮沉风的声音喘息着,粗哑的响起在南宫清的耳边。

“嗯……”她信。

等到暮沉风终于一声愉悦的低吼,瘫软在南宫清的身上时,南宫清已累得全身酸软无力:“死猪头!”

暮沉风低低的笑着:“老婆,你欠我好多洞房……”

南宫清蜷缩在暮沉风的怀中,突然想哭:“风风,别走……”

暮沉风脸上的笑意一凝:“丑丫头,很快,一切都会结束的,放心。”

大手抚过南宫清的小脸,温柔旖旎。

“不许你再抱她!”

“好。”

“不许你牵她的手!”

“好!”

“不许你碰她不许你想她不许……”

“好好好,为夫遵命就是!”暮沉风低头又索取了一个长长的吻,心中暗暗算了算时间,暮千逸果真也快回来了。

“丫头……”南宫清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泪眼汪汪的抬起头看着他,暮沉风的喉头突然一哽,说不出下面的话。

“等我。”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南宫清眼中一热,忍了半天的泪还是无声的落了下来:“嗯。”

“不要相信任何人,如果我有话要告诉你,一定会直接来告诉你,或是让兰陵非转答,除此之外,任何人的话都不要相信。”暮沉风再一次叮嘱,大手紧紧握住南宫清的小手。

“嗯。”

南宫清难得的乖巧。

“还我,我告诉你装死出宫之事……”

“我不要!”南宫清立马摇头:“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在这里冒险,让我留下吧,我知道你担心暮千逸,我自有保护自己的方法,不会让自己伤受,你放心吧。”

“不行,万一……”暮沉风一口否定。

“那万一她对你用强怎么办?”南宫清打断暮沉风的话抢先道。

“我是男人。”

“你是我的男人!”南宫清用手指戳着暮沉风的胸口狠狠的强调。

“是,我是你的男人。”暮沉风握住她的小手,俯身一吻。

终于,还是走了。

看着突然间变得空荡荡的床帏,南宫清睡意全无。

原来,只有在他的怀中才能安然入睡。

暮沉风走后不久,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暮千逸回来了。

南宫清再一次打量着清理之后的大床,确定没有破绽,这才复又躺下。

大手撩起帐帘,暮千逸的目光对上一双清莹水眸。

“还没睡?”

“睡不着。”南宫清起身半躺着。

感觉到她有话要说,暮千逸也坐了下来:“怎么?还在想他?”

南宫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暮千逸,你是皇帝,后宫有三千佳丽,何必一定要我。”

暮千逸沉定的看了她一眼:“佳丽三千,非朕所爱。朕想要的,只有一人。”

“那皇后呢?我听说皇后对皇上衷心不二,从小便心系皇帝……”

“你听说?”暮千逸疑惑的蹙眉。

“是啊,这些事情谁都知道,相……慕容风说,皇后是世界上最好的皇后,你不爱她吗?”南宫清问。

暮千逸沉默了片刻:“对皇后,朕更多的是信任和尊重。”

“若无爱,如何信,若无爱,不会尊重。”南宫清轻轻道。

暮千逸的心头微微一动,玉玥嫦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可是他说不清为什么,在二人相处之时,似乎总是少一点什么,而这点东西,反倒在南宫清的身上可以得到弥补。

“暮千逸,我是一个被休的女人,他既然娶了别的女人,我也不会再去纠缠,但是我的心现在很痛,没办法马上接受别人,而你……也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吧?”

见暮千逸蹙眉不语,南宫清继续道:“你给我时间,我也给你时间,我们定个一月之期吧,如果一个月后你想明白了,我也能忘记他,我便随你回宫。可是你必须要给我时间,

不能勉强我。”

暮千逸的眸子如幽深般深远,看不出情绪。他静静凝着她,一言不发。半晌,才道:“好。”

南宫清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终于答应了。

南宫清不知道的是,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这一夜,暮千逸与兰陵非之间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暮沉风回到宁夕殿的时候,却看到婉如坐在帐帏之中等着他。

“你终于回来了。”婉如的声音淡淡的,听上去很悠远。

[正文 美人难再逑57 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暮沉风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且饮且笑道:“你醒了?”

经历当年那样的事,婉如对他有介心他一早就知道,他的药不一定真能迷晕她,只要能打消太后那些暗哨的戒心便达到了他的目的。

“见到她了?”婉如撩开帘幕走了下来。

暮沉风没有回答,只是邪气的一笑:“婉如,你知道我的底线,何必还要问。”

“可是你也别忘了,我们有一个三月之约。”

“我自是不会忘,否则也不会回来。”

暮沉风刚说完,便脸色突然一沉,一把抱起婉如倒向帐内,帐幕阖上的同时,一道身影闪过,悄然落在窗外,在看到晃动的床帏时,目光微释。

床帏内,婉如侧头看着一脸邪魅的暮沉风,这是她曾经深爱的男人,可是他却不曾爱过她。

今日,是他们的洞房之夜。

窗外的人还未离开,暮沉风松开婉如,蹙眉静听着窗外的动静,没想到婉如却主动贴上她的唇,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

“暮沉风,别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婉如在暮沉风的耳边轻轻说,她的气息扑打在暮沉风的耳际,温热,清新。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婉如温柔的蜷进暮沉风的怀中,却不想被暮沉风一把推开,顺势压到了床|上。

“似乎忘记的人是你,我说过,在我没有爱上你之前,我不会碰你!”暮沉风说罢毫不留情的起身。

婉如的眸中突然涌起一阵轻雾:“你的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暮沉风邪睨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婉如低低的笑,笑得泪流满面:“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却去陪她?暮沉风,你和从前一样残忍!”

看着无声垂泪的女人,暮沉风微微蹙眉,窗外的人还未离去,如果婉如现在有任何的异动,都可能惊到窗外的人。

暮沉风以指腹轻轻擦去婉如眉角的泪,唇角微微勾起邪魅的弧度:“残忍的不是我,而是太后。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下她不管,太后派人监视严密,我只有今夜有机会出去,我们之间,还有三个月,又何必急于一时?”

“你还在骗我?暮沉风,我素来对你诚心相交,迫你娶我,也是情非得已,可是你……你何时才能用真心对我?”

婉如的眼中浮 点薄怒,暮沉风轻叹:“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会爱上你?”

婉如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好,我明日帮你向太后求官,事成之后,你带我远走高飞。暮沉风,我最后一次信你,不要再让我失望,否则,我就算倾尽慕容家所有的财产,也要你后悔你曾负我一生!”

暮沉风的眉头微动:“事成之后,我定会履行三月之约。”

婉如很想问:那么今夜呢?在她那里,你可是得到了满足?

但终究她转过身去,不再多一言。暮沉风的脾气她知道,倘若他不愿,强求不来。这个男人,虽然有时软硬不吃,但他毕竟还是男人,只要是男人,便有一个弱点……

暮沉风在婉如的身边躺了下来,阖上眼默叹一声,时间仓促,哪里能满足!他的清儿,现在怎样?

窗外月明,一袭黑衣消失在夜幕之中。然而,这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

次日觐见太后,婉如果然为暮沉风向太后求官。

孙丞相自从怀疑暮沉风的身份之后,便对此人备加戒心,所以不仅太后派人去了宁夕殿,他也是。

只是目前为止,并无异像。

而太后虽然无实权,可是她却有一定的象征意义,而且她有睿王。这两个人对他而言还很有用处,暂时不能驳了他们的面子。

更加上兰陵非也极力促成此事,孙沃堂虽然心中不愿,但还是封了暮沉风掌管京中禁军一职。

暮沉风当然知道孙沃堂不会轻易相信他,不过只要他手上有兵权,一切就好办多了。

当日,暮沉风以熟悉军务为由去了禁军营,此事暂且不表。倒是太后拉着婉如的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却在看了一眼婉如颈后那一根纤细红丝之后,脸色顿时大变:“婉如,什么时候你也开始骗哀家?”

婉如的手一抖,不明所以的看着太后。

“哀家特意让人在你的颈后系了一根红丝,如果你们有行|房,这红丝绳必断,哀家处处为你设想,可你居然帮着那个慕容风欺骗哀家!”

太后动了怒,婉如忙跪了下来:“太后……婉如没有骗你,只是……”

想到昨夜,婉如泪如雨下,哽咽无声:“太后,婉如……婉如没用……”

太后终是心软,伸手拉了婉如起身:“可是他还忘不了那个女人?”

婉如凄楚的看了一眼太后,默默点了点头。

“哀家知道了,你放心,哀家必定为你作主。那个女人现在已是暮千逸的人,只要暮千逸一走,那个女人也一定会走,哀家定然不会看着你受委屈!”

太后心疼的拉着婉如的手劝慰,婉如心中一喜,面色更是凄清。

“还有,今夜你和驸马到哀家这里来用晚膳,哀家有话和他说。”

太后想了想,叮嘱道。

婉如心中一紧,不知这太后又想做什么?

暮沉风从禁军营回来的时候,已是夜幕时分。知道有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于是暮沉风索性先回了宁夕殿,又与婉如一同去了太后殿。

太后等候已久了,酒宴过半,太后微笑道:“哀家膝下单薄,只有睿儿和非儿,非儿国事操劳,极少有时间能陪哀家,睿儿又生性软弱,独好诗书,只有婉如贴心,驸马,你娶了哀家最喜欢的人,只要你好好待她,哀家定然不会亏待你。”

暮沉风看了一眼婉如:“定然不负太后美意。”

“那就好,来人,赐酒!”

镶着宝石美玉的酒壶煞是华贵,可是暮沉风一眼便看出,这酒,不简单。

[正文 美人难再逑58 暖情酒]

“驸马,你该不会拒绝哀家吧?”太后目光紧紧盯着暮沉风,暮沉风的眉头微动,稍一犹豫,终于仰头一杯饮尽。 见暮沉风饮下,太后的唇角不由微微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哀家也该休息了。”

“婉如告退。”婉如与暮沉风离去后,太后便吩咐道:“浣夕,你去一趟暮千逸那里,把这酒也送他一份,找机会悄悄告诉他,这是暖情酒,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丫鬟浣夕说罢退了下去。

幽静的夜幕,掩去了黑衣人的身影,那黑色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消失在宫闱之外,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刻,掩入了丞相府中。

“暖情酒?”孙丞相的眸子微微眯起,有意思!

“既然太后如此关心这两对小儿女,老夫当然得好好帮帮她,你想办法拦住浣夕,在暮千逸的酒里加点量,记住,要做得滴水不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就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也不关本丞相的事,明白吗?”

乱吧,越是乱,对他越有利!

“明白!”黑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黑夜之中。

暮沉风刚回到殿阁,便敏感的察觉有一股无名的小火在下腹中燃烧着。

这酒果然有问题!

“沉风,我好热——”婉如一进宁夕殿,便开始撕自己身上的外衫。

“去洗个冷水澡。”暮沉风一把抓住婉如的手臂,面色邪冷阴沉。

“不要!”婉如只觉得那只抓在她手腕上的大手给了她无尽的力量与说不出的舒适,不由顺着手臂依了过来:“沉风,我……我好热……好难受……”

此刻,就算她再傻,也明白了太后在酒中放了什么,没想到太后居然如此用心良苦,那她当然要顺应“天命”了。

借着药力,婉如大胆的依进暮沉风的怀中,轻轻磨蹭着他的身体:“沉风,我好难受……”

小脸熏红,目光氤氲,颈间的衣襟被她拉开,露出雪白的肌肤,暮沉风的目光愈发的阴翳,旋腿踢上大门,一把将婉如抱了起来,丢到大床之上。

既然太后能在酒里下药,定然会派人监视,暮沉风一进帐内,便一掌将意识迷蒙的婉如劈晕了过去,自己则坐在床的另一侧运功逼毒,哪知不但没有缓解,反而体内的热流愈演愈烈,身体内的热流自小腹开始向外蔓延,如同要爆裂开来一般,强烈的渴望着疏解。

而晕睡之中的婉如也难受的扭动着身子,破碎的呻吟一声声溢出帐外,极其诱人……

“该死!”暮沉风低咒一声,他会把这笔帐记在兰陵非的头上!

“沉风……”

晕睡中的婉如一声低沉暧昧的呼唤,让帐内暧昧的气息更重。

暮沉风的心头却突然掠过一道闪电般的意识——太后给他们下药,无非是为了成全婉如,让他断了对南宫清的念头,那清儿……

暮沉风突然心头大骇,抽出锦被之中几根金缕线,灌入内力,射向窗外。

顿时,窗外之人应声倒地,全身一丝伤痕也没有,却已然毙命。

暮沉风强忍着体内咆哮的渴望,为晕睡的婉如拉上锦被,几个跃身来到暮千逸的殿阁之外,半路之中,他看到浣夕远去的背影。

糟了!

清儿!

暮沉风的目光瞬间猩红,只要想到暮千逸可能对南宫清所做的事,他便有一种冲天的愤怒,仿佛连血液也沸腾了起来,不由加快了脚步。奈何身中奇毒,力不从心,还是比平日的速度要慢了些许。

来到暮千逸的殿阁外时,果然如他所料,几个黑衣人藏身于树间暗中窥伺着,暮沉风已顾不了那么多,顺手拈起几片树叶,解决了守在殿外的黑衣人,一个跃身飞进了暮千逸的殿阁之内。

暮千逸的内殿中正传来男子愉悦的低吼和女子柔婉的呻|吟,暮沉风的心顿时狠狠一窒,正要踹门而入,却听房内的女子低低浅浅的叫了一声:“千逸……”

虽然声音极像南宫清,但暮沉风可以确定这不是南宫清的声音。

南宫清不会这么呼唤暮千逸。

疑惑间,暮沉风绕至窗前,半阖的窗内暮千逸双眸赤红的将美艳的女子压倒在身下,急剧的动作着,他的双眸充血,动作凶蛮。

暮沉风自己也中了毒,又一路奔来,之前对付黑衣人,为了可以一招毙命,也用了全力,此刻他推窗的动作并不轻,可是暮千逸却似乎像没有感觉到一般,依然在激愤的攫取着,这情形很不正常。

他也是喝了暖情酒,尚且可以自制,暮千逸也非寻常人,不至于混沌如此。

而他身下的女人,居然是茵茵?

茵茵虽然在痛苦中愉悦着,眸光氤氲双颊殷红,可是却不似暮千逸那般激切,当他推窗的时候,茵茵似乎还向窗外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人暮沉风确定,茵茵没有中毒,中毒的是暮千逸。

可是清儿呢?

南宫清既然不在这里,那会是在那里?

以暮千逸的性子,没道理放过南宫清。

暮沉风突然心头大骇,如果茵茵没有中毒,那岂

非中毒的是南宫清?!

可是她现在却不在这里!

想到另一个可能性,暮沉风发誓,如果南宫清受到任何伤害,他一定屠了这麒麟国的都城!包括那个该死的太后!

“清儿!”暮沉风的手指狠狠的镶入掌内,转身四处追寻。

殿内没有,殿外,楼阁甚多,到底哪里才是南宫清所在的方向?暮沉风头一次觉得如此的无助。

树枝勾破了他的衣衫,泥泞凌乱了他的脚步,可是他的心却越来越低沉。

清儿,你在哪儿?

[正文 美人难再逑59 合|欢之乱]

就在暮沉风遍寻不着的时候,突然,一道身影闪过,落在暮沉风的身前:“王爷!”

“蒙毅?你怎么会在这儿?”暮沉风蹙眉。

“王爷,请随我来。”蒙毅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便带着暮沉风转入一间荒废的殿阁之中。

那殿阁之中的大床上,正横卧着一个娇艳如花的绝色女子,她的衣襟已被撕裂,露出胸前的一抹雪白,与微熏的双颊相衬,格外诱|人,她的手脚被绑缚着,只能无力的扭动着身子,在冷硬的床板上磨蹭着,她的嘴里被堵上了绸布,吟哦之声透过绸布穿透出来,声音不大,却暧昧之极。

“清儿——”暮沉风当然知道蒙毅这么做其实是在保护南宫清,以南宫清现在的情况,如果不这么做,只怕情况更糟糕。

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毒成这样,暮沉风发誓,要这个伤害她的人负出代价!

暮沉风上前抱起南宫清,南宫清似乎渴水的鱼儿终于找到了清泉一般,一边唤着暮沉风的名子,一边在暮沉风的怀中扭动索取着,神情十分委屈。

暮沉风也中了毒,怀中抱着的是他心爱的女人,想不乱是不可能的,只是这里似乎地方不对。

非礼勿视,蒙毅转身看着窗外。

“我不能背叛他,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宫姑娘受辱……”想到自己居然对暮千逸动手,蒙毅的目光中沉入了深深的愧疚。

“谢谢你,不过茵茵是怎么回事?”暮沉风蹙眉,强忍着体内叫嚣的渴望。

“她是自愿的。这不是一般的暖情酒,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皇上和南宫姑娘中的毒应该叫合欢。”蒙毅想到茵茵主动打扮成南宫清的模样,献身暮千逸,虽然他心中有所疑惑,但更多的是感激。

“合欢?!”暮沉风的目光一沉,中合欢之毒,无药可解,必须男女交合。此药最厉害之处,便是中毒的男女双方在第一次交合之后,便对对方的身体有了强烈的依赖,一年之内,每隔七日必须男女交合一次,否则便会双双暴毙而亡。

幸好在南宫清身边的人是他,否则……只要一想到万一那个人不是他……万一不是他……

暮沉风便愤怒得要发疯。

“你要去哪儿?”蒙毅疑惑的看着抱起南宫清,想要离开的暮沉风。

“当然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难到要你在门外守着?”暮沉风邪佞的目光一闪,身影已消失在门外。

蒙毅想了想,也对,他这个时候,还是回去暮千逸比较好。

中了毒的南宫清在暮沉风的怀中难受的蠕动着,暮沉风咬着牙在南宫清的额头轻轻一吻:“宝贝,再等等,很快就到了。”

说罢,不敢再看怀中娇媚如花的人儿,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失控。

兰陵非批阅完奏折,刚起身,大殿的门便被人很不客气的一脚踹开。

“什么人?”

“我!”

“暮沉风,你们怎么……”兰陵非诧异的看着面前香艳的一幕。

南宫清似乎找到了让人自己舒服的方法,一边轻叫着“风风”,一边在暮沉风的颈脖间轻咬啃噬着,暮沉风不中毒的时候便被对丫头没什么抵抗力,而今她人在怀中娇喘轻吟,更让人暮沉风血脉膨胀,经血逆流,一脸邪气的脸紧绷得像石碑。

“借你的地方用用,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去问问你的好母后!”暮沉风咬牙切齿。

兰陵非顿时猜到了一切,目光黯然的长叹:“母后是朕的亲生母亲,可惜,她从来不曾喜欢过我……”

“现在不是你感叹的时候!”暮沉风咬牙,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明白了,跟我来。”兰陵非将暮沉风引入内殿:“这里是朕的地方,里外都是朕的人,无论是太后还是孙丞相,没有朕的圣旨,谁也不准进来,你放心吧。”

兰陵非挥手屏退了所有丫鬟,转身出门时,不忘记叮嘱护卫小心巡视。

房内,南宫清手上的绳索被暮沉风用内力震断,一得到自由,南宫清委屈的呜咽着偎依了上来,揽住暮沉风的脖子寻吻:“风风……”

“我在!”暮沉风三两下除去南宫清身上的遮蔽物,“清儿,我在!”

“要……”南宫清开始对他上下其手。

压抑已久的暮沉风在南宫清主动的迎合下瞬间深深埋入她的柔软,二人都情不自禁的一颤……

暮沉风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中了合欢的南宫清在药力作用下非常的主动,这倒是平素他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看来暖情酒偶尔也是很必要的!待一切风平浪静之后,他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问题。

两具互相渴望的身体在药力的作用下更加激烈的索取着对方,而另一边,婉如的房门被悄然推开,一席白衣的男子踏着月光轻轻而入,返手阖上门……

尚未破晓,暮沉风便被窗外一声轻轻的敲击惊醒。

这是兰陵非派人给他的暗号,他该回宁夕殿了。

昨日太后赐酒,今日定会一早就去查看她的战果,所以暮沉风必须在太后去宁夕殿之前回去。

暮沉风低咒一

声,看了一眼身边还沉睡着的人儿,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轻轻一动:“清儿……”

昨夜,有了南宫清的主动,他的确太贪婪了一些,以致最后南宫清哭着喊着叫停,他也舍不得停下来。所以南宫清今日是不可能这么早醒的。

兰陵非这里应该是安全的。暮沉风起身帮南宫清穿好衣服,熟睡中的南宫清不满的嘟哝:“别吵,我要睡觉!”

暮沉风好气又好笑的捏了捏南宫清的小鼻子,转身下了龙床。

兰陵非正在外殿等候着:“你放心,只需一天,一天,朕给你一个交代。”

“你最好记住你的话。”暮沉风目光阴翳声音寒冰,若非昨夜的享受让他终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今日一早他就先去宰了那该死的老太婆!

“沉风,她是朕的亲娘,朕不得不顾及她,可是你放心,这一次,朕不会再妥协!她一直以为当日朕登基,向南焰国借兵入境,是叛逆之举,为国不忠,残杀兄弟,不孝不悌,所以朕这个皇帝,她从来不屑承认,独独宠爱睿王。这一次,朕要让她明白,皇权之争,不是她想的那样,如果当初朕不争取,便只有死!”兰陵非面色决绝。

暮沉风冷哼一声:“罗嗦!”

就在这时,内殿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啊——你怎么会在这儿?”

[正文 美人难再逑60 真的爱你]

“啊——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一身太监装束的纳兰轩惊愕的看着龙床之内的南宫清。

暮沉风虽然帮她穿好了衣衫,但颈脖间那殷红的痕迹却泄露了昨夜的热切与激烈。

纳兰轩便是看着这些红痕惊叫。

计小楼为她疗伤之后,便用易容术将她化妆成小太监送入了宫中,纳兰轩想给兰陵非一个惊喜,没想到却在兰陵非的床上看到了南宫清!

这一惊讶非同小可,纳兰轩的小脸顿时一阵青黑。

南宫清正睡得迷糊,却不想耳边一声惊叫,睁开惺忪睡眼,朦胧中依稀看到一个小太监:“你是谁?”

“你起来!不许你睡这儿!”纳兰轩愤怒的一把揪起南宫清,这里是她的专属!从来不曾有别的女人睡过。

南宫清这方清醒了一些:“纳兰轩?你……”的伤好了吗?

不想纳兰轩已一拳挥了过来,南宫清忙闪躲开来,龙床之上,两上女子顿时扭打在一起。

“南宫清,亏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勾|引我最爱的人,我杀了你!”纳兰轩身体刚恢复,却出拳狠猛,看来是动了真气。

南宫清没睡醒,本就迷糊着,又因为昨夜一夜激战,耗了不少体力,待看清自己的所在,顿时有些蒙了,她怎么会在兰陵非的床上?

南宫清还没回过神来,已被纳兰轩一脚踹下了龙床。

单薄的身子飞越成一道弧线,眼见便要落地。

“清儿!”暮沉风飞身上前,准确的将南宫清接入怀中。

“风风?”突然感觉在这个时候能看到暮沉风真好!

“风风,昨晚的人是不是你?我怎么会……”南宫清顺势揪紧暮沉风的衣襟,紧张的问,一定要是他!一定要是他!

“当然是我,我的女人谁敢碰?”暮沉风放下南宫清,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另一边,兰陵非已冲上前一把抱住纳兰轩:“轩儿,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

纳兰轩酸溜溜的看着被暮沉风护在怀中的南宫清,暮沉风还是那般风姿风姿卓绝,对南宫清也一如既往的疼爱有加,再属于自己的怀抱,纳兰轩的眸子闪了闪,似乎那徘徊在心中许久的对比终于有了答案,她将头埋入兰陵非的怀中轻声的喃喃道:“你就是我的暮沉风。”

“什么?”兰陵非没听清。

纳兰轩却用一双眸子水气蒙蒙的看着兰陵非:“兰陵非,你解释!为什么她会在这儿?”

这事儿,要解释起来,还真是费劲!

了解了真相的纳兰轩拉着南宫清的小手直道歉。

“轩儿,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兰陵非轻叹。

“我要回来,我当然要回来,我看到京城内的守城之兵都是孙沃堂的人,我便知道宫内情况不妙,我不可以放你一个人在宫里!”纳兰轩抱着兰陵非的腰,深深埋入他的怀中。

这几日离别,她太想太想他了!

“傻瓜!明知道宫里危险,何必还要回来,等朕处理完一切,朕自然会去接你!”兰陵非蹙眉,而今纳兰轩回来了,只是多了一个人陷入危险。

“自以为是!”南宫清丢了四个字给兰陵非,哼了哼道:“如果一个女人愿意在最危险的时候留在你身边,不是想成为你的包袱,而是因为她真的爱你。”

这话显然是说给暮沉风听的。

什么诈死!什么出宫!如果有了危险让他一个人面对,她做不到!

纳兰轩使劲点头,暮沉风和兰陵非无语。

有妻若此,死而无憾!

但感动是一回事,危险是另一回事。

兰陵非想了想,道:“好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只剩下一天的时间,援军回到京师之事,如果被孙沃堂知道了,只怕他会提前发难,南宫清不能再回到暮千逸的身边去,轩儿,你带着南宫姑娘去密室避一避,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等我来接你,记住,现在是军国大事,你们帮不了朕,只要你们在密室里好好呆着,就像陪在朕的身边一样,明白吗?”兰陵非正色的叮嘱。

纳兰轩点了点头:“好!”

南宫清摇了摇头:“不好。”

“清儿……”暮沉风扶额。

“我不是来陪你的。”南宫清冲着兰陵非嘟哝了一句,窝进暮沉风的怀中,“我只陪风风,兰陵非,如果这一次风风少了一根汗毛,我便唯你是问!”

事情终于这么定了下来,南宫清突然问纳兰轩:“计小楼现在怎么样?”

纳兰轩蓦然记起一件事:“对了,小楼说他要去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找到后就会来找我们,他让我转告你们四个字。”

“哪四个字?”

“华山之南。”

“华山之南?”兰陵非蹙眉不解。南宫清微微疑惑。

暮沉风吟想了一下:“是华阳。”

*

暮沉风回到宁夕殿的时候,宁夕殿里一片悄然。

暮沉风一个跃身入了内室,挑起床帘,没想到他面前的居然是赤体横裸的婉如,她全身遍布了青紫的痕迹,锦蒲的

床面之上,一点猩红刺目。

谁干的!

暮沉风的眸子顿时一沉,全身血脉逆流,心口仿佛有一把小刀在深深的绞弄着,他伸手到婉如的鼻下一探,还好,只是睡着了。

暮沉风邪冷的目光阴森的闪着寒光,没有一个时候,像此刻这般愤怒!

是他的错!他只惦记着南宫清,却忽略了婉如!如果不是他暗杀了太后派来监视的人,婉如也不会……

暮沉风的大手握成了拳,自责,如潮水一般涌来。他又一次负了她,这一次,负得彻底!

此事如若让婉如知道,凭她的性子,她是宁可死,也绝对不会苟活于世!

正在这时,内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婉如,哀家来看你了。”

[正文 美人难再逑61 风云变幻]

太后有意一大早的赶来,又不让通传,悄悄入殿,便是想她昨日的暖情酒是否奏效。

暮沉风迅速为婉如披上锦被,掀帘而出。

“太后?”

“驸马,公主还没起身?”太后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帘帐,笑语盈盈。

“是。”暮沉风正思寻着如何瞒过太后,哪知帘帐之后传来较弱无骨的声音:“太后,恕婉如无礼,不能为太后行礼了。”

太后一听便也明白,笑道:“无碍,无碍,哀家在外殿等着你。”

太后退出内室之后,一双白嫩的小手掀开帘帐偷偷看了一眼暮沉风:“驸马……”

“你穿好衣服吧。”暮沉风没有回身。

婉如却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披衣起身,从暮沉风的身后环住他的腰:“沉风,无论你现在怎么想,只要能做你的女人,哪怕只是一夜,我也心满意足。”

暮沉风额头的青筋跳了跳,隐忍道:“穿好衣服,出去见太后吧。”

看着暮沉风冷漠如前的背影,婉如却笑了。

*

暮千逸醒来之后,首先入眼的便是面前玉|体横呈的美景,前一夜的记忆便如水般在脑海中流过。

躺在他身边的人儿依然沉睡未醒,如玉的背脊对着他,黑发随意散落在枕边,暮千逸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长发:“清儿……”

终于得到她了!

暮千逸的手自她的黑发间缓缓抚摸着,一路往下,来到她的腰际,女子似乎也醒了,身子微微一颤,僵硬着。

“清儿……”暮千逸温柔的转过女子的身体,想到拥有她的快|感,再一次热血沸腾。

他一定会好好疼爱她,珍惜她,再也不让她离开。

离开?

暮千逸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深深一震!过往之事如烟云般在脑海一一浮现,暮千逸的手顿时僵在她的腰间。

在暮千逸的眼神幽邃暗变半晌之后,他终于缓缓舒了一口气。

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珍惜她!

伸手扳过女子的身体,哪知,入他眼帘的,却不是他心中所想的人儿,茵茵一脸无措的看着他,张了张唇,最后叫了一句:“主子。”

暮千逸的眸子倏然冷峻,翻身而起,一把掐住茵茵的脖子:“怎么会是你!”

******

这一天,麒麟国的皇宫发生了一件大事——兰陵非遇刺了。

太后,各位嫔妃,甚至久不露面的睿王也都集中到了兰陵非的寝殿之中,还好禁卫军拼死护驾,兰陵非只是受了伤,并不及要害。

但皇帝遇刺,是前所未有之事,此事非同小可,满朝皆惊。

孙丞相却暗中笑了,机会终于来了。

孙沃堂请示太后之后,借机对兰陵非的禁卫军进行调度,甚至连兰陵非身边的太监和宫女也调换成自己的人。

太后不明真相,只当孙丞相是护主心切,大加褒奖。

暮沉风调动一批忠于兰陵非的精兵,从暗阁入殿,想救出兰陵非,哪知掀开龙帐,却被一柄冷剑指喉。

大殿之内,居然早已有人埋伏。

“暮千逸?”暮沉风妖眸一眯,莫非那些刺客是暮千逸的手笔?

“暮沉风,我们又见面了。”暮千逸负手而立,眸光幽邃。

暮沉风心头一顿,目光顿时邪冷:“你记起来了。”

“若非朕记起了一切,你和南宫清是否还准备把朕当傻子?暮沉风,你这一招金蝉脱壳用得极好,可惜老天爷也帮朕,让朕及时记起一切,倘若再晚一天,朕想再看到你和清儿,只怕是比登天还难了吧?”

暮千逸冷笑,他自醒来后,便记起了一切。在他身边的人既然不是南宫清,那南宫清一定是随暮沉风而去,再则,以暮沉风的个性,也绝对不会让南宫清留在他的身边,而以南宫清的个性,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暮沉风。

所以,抓住暮沉风,就等于抓住了南宫清。

那个让他日日夜夜无法忘怀的女人!

“皇兄果然是好运气,但我只怕这好运并非天意,而是人为,皇兄你一向顾全大局,思虑入微,不会想不到吧?”暮沉风邪冷的笑道。

暮千逸一步一步走近:“皇弟是在担心朕吗?”

暮沉风一步步后退,邪佞的笑着,小心的避开剑气:“臣弟关心皇兄,是情理之中,毕竟这里是麒麟国,咱们俩个无论是谁输谁赢,似乎受益的都是别人。”

“你又怎么知道,朕不是坐收渔人之利的那一个?”暮千逸冷笑。

“兰陵非在哪?”暮沉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目光瞟了一眼空荡荡的龙床。

“他自然是在朕希望他呆的地方,你放心,兰陵非的命很重要,朕不会让他这么容易死。”

暮千逸的话未说完,暮沉风突然虚晃一招,随他而来的精兵同时举剑反抗,大殿之内顿时乱作一团。

暮千逸的剑峰紧紧纠缠着暮沉风,寸步不放:“把清儿交出来!”

暮沉风一边对付暮千逸凌厉的招式,一边退向门边:“我有没有听错?要我交

出我老婆?我暮沉风会做这种事吗?”

“那你今日就受死吧!”暮千逸一招灵蛇出动,剑气凌厉的刺了过来。

暮沉风发现暮千逸的内力似乎大胜于从前,转身避开剑气,跃身出门。

哪知门外却有人等候已久,一道凌厉的剑光再一次将暮沉风避进了殿中。

“萧剑?”暮沉风愕然。

“暮沉风,你自以为聪明,不过你怎么也不会想到,萧剑才是朕藏得最深的人。”暮千逸的唇角已含着得意的笑,这一场仗,很明显是他赢了。

“你居然是他的人?”暮沉风错愕不已。

萧剑冷冷看了一眼暮沉风,一言不发。

“是朕将他从一个狼人变成正常人,也是朕将华阳赐给他,让他享受了人间极味,他是朕的人,有什么稀奇?”

暮沉风的目光一沉:“当日凌|辱华阳的人是你?!”

[正文 美人难再逑62 火烧暮沉风]

萧剑依然是一脸冷漠,一言不发。 暮千逸目光冷冽:“暮沉风,你现在明白还不算晚,上天让朕再一次遇到你,便是天意让朕赢!交出清儿,否则,朕就杀了兰陵非,你知道兰陵非一死,后果会是如何。”

暮沉风笑得邪妄:“暮千逸,你觉得我暮沉风会要江山不要美人的人吗?更何况别人的江山,关我何事?”

“是吗?如果兰陵非的死活真的不关你的事,你会宁愿留在这里娶婉如也不带南宫清留开吗?”

暮千逸一边说,一边慢慢逼近,在暮沉风的面前停了下来,唇角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笑意:“暮沉风,朕知道你一生最放不下的是两个女人,一个是你爱的南宫清,另一个便是婉如,因为你欠她太多,你猜,如果她知道那天晚上的人不是你,她会怎么样?”

暮沉风的眸光一沉:“暮千逸,你够卑鄙!”

“朕不防再提醒你,如果朕现在就告诉所有人,你就是暮沉风,你猜猜看,你能不能活着离开麒麟国?到时候清儿如果跟着你,反会受你连累,如果你不想看着这两个女人因你而死,你最好听朕的。”

暮沉风冷冷一哼:“我差点儿倒忘了,多谢提醒!”

说罢,话音未落,一招凌厉的攻势直逼暮千逸而来,暮千逸后退一步,已有数十人上前拦住暮沉风,哪知暮沉风这一招是虚,趁着所有人不备,一个跃身消失在窗外。

以他对暮千逸的了解,无论他降还是不降,暮千逸都不会放过他。

“追!”暮千逸一声令下,守在殿内的人应了一声,飞快的追了出去。

不一会儿,有人回来回报:“主上,他逃了。”

暮千逸幽鸷的眸子冷光一闪,冷笑道:“传令下去,暮沉风私闯兰陵非寝殿,兰陵非遇袭身亡,暮沉风已被禁卫军活捉,明日一早交由太后处置!”

“皇上……”蒙毅诧异的看着暮千逸。

“照做。”

冷冷的目光扫来,蒙毅无力的垂头道:“是。”

他知道,暮千逸的目的是为了引南宫清出面。

“暮皇帝当机立断,斩除奸佞,而且能一石二鸟,真是可敬可叹!本相实在是佩服!”孙丞相自殿外缓缓而入,笑盈盈的挼着胡须。

暮千逸的唇角微微勾起:“丞相过奖,明日一早,朕得到想要得到人,自会离开,到时候这麒麟国就是丞相的天下了。”

“暮皇帝客气,本相的天下,不也是暮皇帝的天下吗?本相保证,暮皇帝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也可以平安离开麒麟国,只要有本相在一天,麒麟国与南焰国便永世交好!”孙丞相笑得一脸深沉。

“兰陵非的缓军明日就到,你不担心?”暮千逸的目光淡淡瞟过孙沃堂的脸。

“担心,当然担心,缓军的首领虞文化是兰陵非的心腹,可是那也得兰陵非在世,如果兰陵非死了,就要另当别论了!”

暮千逸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话,二人各怀心思的离去。

一时之间,皇帝遇刺驾崩的消息在宫中迅速的传开。

皇帝驾崩,举国哀悼。

最伤心的,还是太后。

看着气息已绝的兰陵非,太后泣不成声:“暮沉风与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跑来下此毒手?”

“启禀太后,暮沉风行事素来嚣张,想来他是看到暮皇帝与我们麒麟国交善,所以心中怀愤,故意杀了皇上,好让我们迁怒于暮皇帝,到时候我们两军交战,他更渔翁得利,太后,请千万不要中了暮沉风的奸计啊!”孙丞相跪地诚禀。

太后哀戚的看着龙床:“传命下去,明日一早,执行火刑,哀家要用他的血,为皇儿报仇!”

“谨遵太后懿旨!”

一时之间,火祭暮沉风之事如风一般传开。

婉如目睹着一切,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为暮沉风辩护。

暮沉风会杀兰陵非?不可能!

现在,她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他?

*

第二天,宫中的火场上集满了人,因为要在这里火烧暮沉风。

“皇上,时辰到了。不知您要等的人,是否会出现?”孙丞相悄然耳语。

“只要她收到消息,就一定会来。”暮千逸凝着火台之上蓬头垢面的男子,显然是一副受了刑的模样,远远看来,和暮沉风的身影的确很像。

孙丞相挼了挼胡子,淡淡的笑。

“太后驾到——”一声通传,凤辇已到火场之外。

群臣跪迎,太后在婉如的搀扶之下缓缓走了进来。

“参见太后。”

“不必了,时辰已到,哀家是来看行刑的。”太后目光忿然的看着火场之上的暮沉风。

“太后!”婉如拉着太后的手轻言劝道:“太后,真的不用审了吗?婉如还是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不如请太后亲自审查此事,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一路之上,婉如劝了太后无数句话,但太后这一次却是铁了心:“没什么好审的,哀家就是要看着暮沉风死!”

“可是……”

“婉如

,哀家一直以为你深知哀家的心意,为何这一次如此执意的保护暮沉风?哀家问你,驸马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见驸马?”

“驸马……公务未归……”婉如深知,如果连她也担上知情不报之罪,那就再也没有立场来为暮沉风说话了。

“那便让他办完公务来见哀家!孙丞相,时辰到了,还在等什么?”太后厉声喝斥。

孙沃堂看了一眼暮千逸:“是!”

“时辰已到,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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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63 夺权]

婉如心焦的向那行刑台上看去,那男子一头蓬乱的头发遮去了他的模样,一身衣衫之上尽是鲜血与污渍,显得狼狈不堪。 “他不是暮沉风!”人群之中,南宫清一把拉住冲动的纳兰轩。

“你怎么知道?”纳兰轩诧异的回头。

“暮沉风是打不死拍不扁的千年老妖精。他才不会这么狼狈!”

纳兰轩瘪了瘪嘴:“至于这么得意吗?”

“趁着没被人发现,我们走!”南宫清拉了拉纳兰轩的衣袖。

“等一下,我们走了,暮沉风怎么办?”纳兰轩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暮沉风一定是逃了,所以暮千逸才想出这么一个方法,目的就是引我们出去。”南宫清拖着纳兰轩往外走。

“可是兰陵非呢?兰陵非会不会有事?”纳兰轩心中不安。

“嘘——”南宫清一把按住纳兰轩的嘴,还好人人都只注意看热闹,没人注意她们在说什么。

“放心吧,兰陵非不会有事,先离开这儿。”

人群之中,南宫清和纳兰轩悄然退去。

火场之中,已有人点燃火把。

就在这时,几个黑色的身影飞身而起,劫走了火场之上的暮沉风,刑场一片大乱。

混乱之中,孙丞相趁机大声下令:“继祖,马上下令,全城搜捕暮沉风和他的余党!格杀勿论!还有,马上派人护送太后回宫!加派人手看护太后殿,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及太后!”

“是!”

皇宫之内一片混乱。

*

后宫之中,也是一片哀伤。

这几日以来,宫中上下一片忙碌,一边是皇帝丧礼,一边是新帝登基。

先帝突然崩逝,按宫中旧习,暴毙之君属天福未全,所有被宠幸过的妃子都应入殓陪葬,其它各嫔妃入庙庵出家,为先帝祈福。

后宫之中哭泣声连天。

马上就要入殓了,太后哀伤的坐在兰陵非的尸体旁抹泪,虽然她素来不喜欢兰陵非,但兰陵非毕竟是她亲生的儿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哪有不伤心的道理!

“母后,您还是回宫歇息吧,这里的事交给儿子就行了。”睿王兰陵容跪在太后的膝下轻声安慰。

“容儿,你一定要抓住暮沉风,为非儿报仇!”

“放心,母后就算不说,孩儿也一定会的。”

太后久久握着兰陵容的手:“容儿,明日就是你的登基大典,你也早些休息吧。”

“儿子知道。”

太后细心的为兰陵非盖好锦被,却在无意中发现他半露的手臂上白洁干净,不由心中一沉,拉起衣衫翻开衣袖来看,顿时脸色大变:“容儿,容儿,他不是非儿!他不是非儿!”

“母后,您在说什么?”睿王脸色一变。

“非儿的手臂之上有一个胎记,哀家记得清清楚楚,可是这个人没有,他不是非儿!”太后突然欣喜的拉住兰陵容的手臂:“不对,非儿一定还没有死,容儿!非儿他……”

兰陵容的目光微变,继而微微笑着安抚:“母后,我想您是思念皇兄过甚,早些回去休息吧。”

“容儿,哀家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不是非儿!快,快宣孙丞相入殿!哀家……”

“母后!”兰陵容突然一把握太后的手臂,冷声道:“您累了,早些回殿休息吧!”

太后愕然回视着兰陵容:“容儿,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是你的兄长!”

“他已经死了。”兰陵容异常平静的回话,让太后终于了悟,明白了兰陵容的用意,太后不由泪流满面。

“容儿,哀家一向疼爱你纯慈悌孝,而今你兄长有难,你怎么可以……”

“母后不是一直希望儿子当皇帝吗?母后的心愿马上就要实现了,母后难道不为儿子高兴吗?”兰陵容淡淡的说。

“可是他是你的兄长,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太后厉声道。

“可是如果他活着,儿子怎么当皇帝?”

“……”太后心如刀绞,“为什么,哀家一声最讨厌因为权势而伤及亲情,哀家疼你,也是因为你心性淡薄,只爱书墨圣贤之道,哀家认为你不会像你兄长那样做出有悖亲伦之事,你怎么也学着他们……学着他们……”

太后泣不成声。

“母后,你想得太简单了。”兰陵容的目光晦暗不明的流转一翻,终长叹一声,走到太后的面前,轻声劝慰道:“母后您想,就算皇兄没死,皇兄受了伤,他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如果不是他自己想离开,那定然是被人挟持,如果有人挟持皇兄,要我们交出江山,到时候该怎么办?您别忘记,暮千逸和暮沉风都在这里。”

太后顿时语噎,泪水凝聚在眼眶之中,怔然的看着兰陵容。

兰陵容见他的话有用,于是继续道:“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倘若到时候孩儿不登基,孙丞相一定会借机闹事,到时候……”

“孙丞相?”太后更加愕然,“孙丞相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他怎么会……”

“母

[正文 美人难再逑64 清儿,你终于来了]

暮千逸的行殿之内,烛火摇曳。一个黑衣人自殿外大步而入:“皇上,还是没有暮沉风和南宫清的消息。”

萧剑安静地站在暮千逸的身后,静静听着暮千逸的属下带来的最新消息,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七天了,还是没有一点儿消息?”暮千逸眉头紧锁。

“请皇上恕罪,这七日以来宫中上下都忙于丧礼和大典,麒麟皇宫上下一片混乱,臣等已是用尽了办法,也打听不到他们一点儿消息,会不会……他们已经逃出了皇宫?”

“不可能!城门四处都有人严密把守,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而且朕相信就算暮沉风逃得出去,南宫清也一定还在宫中,就算把皇宫翻过来,也要把他们找到!”暮千逸狠狠的将酒杯抛掷在地。

“是!”

“要翻皇帝,只怕会让暮皇帝失望了。”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传来,孙沃堂捋着胡须缓缓而入。

暮千逸挥了挥手,所有人退了下去:“孙丞相深夜到访,一定是要有事了,坐!”

“明日睿王登基,若是他当了皇帝,只怕暮皇帝就不能像今天这般悠闲的饮酒了。”孙沃堂在暮千逸的对面坐了下来。

暮千逸冷冷一笑:“丞相又有何高见?”

“我只是为暮皇帝着想,只有我可以与暮皇帝结下百年不战之好,倘若真让兰陵容那小子当了皇帝,我只怕暮皇帝还没走出麒麟国就已经……”孙沃堂笑而不语。

“那依丞相看,朕该怎么做?”暮千逸冷笑。

“釜底抽薪。”

*

“纳兰轩!你不能去!”南宫清第N次拦下冲动的纳兰轩。

“我不能再等,我也不想再听了!不要再拦我,我一定要出去!”纳兰轩一掌狠狠的推开南宫清。

“你现在出去只有白白送死!”

“七天了,你能不能换一句理由?他明日就要入殓下葬,就是送死,我也要去见他最后一面!”纳兰轩一掌拍去,南宫清侧身躲过。

“有沉风在,兰陵非不会死的!”

“暮沉风现在自身难保,我不会再信你!”纳兰轩一掌劈开南宫清,飞身出了小阁楼。

“纳兰轩!”南宫清无奈的追了出去。

趁着夜色,二人潜入大殿之中,大殿之内白凌飘飘,居然悄无一人。

“等等,不对劲儿,我们走!”南宫清拉着纳兰轩准备离开,纳兰轩却玉牙一咬,一把推开南宫清,飞身上前。

就是死,她也要看个究竟!

龙床之上的男子早已气息全无,纳兰轩屏气小心靠近,掀开龙袖一看,顿时大喜。

不是他,果然不是他!

“快走!”南宫清拉着纳兰轩想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大殿之外已被人团团围住,暮千逸自夜幕之中缓步而来,高大的身影在火把的辉映之下犹如神祗,他的目光清厉,面色肃冷,却在看到南宫清的身影之后,幽邃的目光微微一沉,柔和了很多:“清儿,你终于来了。”

南宫清将纳兰轩护在身后:“暮千逸,我跟你回去,但是放过她,她是我的朋友。”

“她可是麒麟国的皇后!”孙丞相无视南宫清,只是冷笑着看着纳兰轩,“先帝崩逝,皇后娘娘理当为先帝殉葬,来人,送皇后娘娘回宫!”

“你敢!孙沃堂,你敢欺君犯上!皇上没有死!他跟本没死!”纳兰轩死急的一掌劈开前来抓他的侍卫。

孙沃堂的眼神一冷,一个绝然的眼神,顿时更多的侍卫上前将纳兰轩团团围住。

“暮千逸,你让人放了她,我跟你走,否则就算是死,我也不会随你回去!”南宫清心知只要暮千逸愿意,他绝对有能力救下纳兰轩。于是一掌劈晕了一个侍卫,抢过长刀横架在脖子上。

哪知暮千逸神色不变,指间一弹,一个小小的棋子正中南宫清的手臂,南宫清只觉得手臂一麻,“哐”的一声,长刀坠地。

等南宫清想再拾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暮千逸一个飞身已将南宫清紧紧的揽入怀中:“清儿,你应该知道,这里是麒麟国,麒麟国的事不是朕能干涉的。”

“你可以!你一定可以救纳兰轩!暮千逸,当我求你!”南宫清一把握住暮千逸的手臂。暮千逸却面无表情的凝着她。

“对不起,连累你了。”纳兰轩冲着南宫清抱歉的一笑。

“纳兰轩!”眼睁睁的看着纳兰轩被人绑走,南宫清只能干着急。

可是纳兰轩却回过头,笑意盎然。只要知道兰陵非没死,她这一趟来得值!

*

暮千逸的寝殿之中,茵茵已沐浴完毕,并准备好香炉美酒,这几日来暮千逸没再多看她一眼,可是她知道,今夜是第七天,今夜暮千逸需要她。

“放开我!暮千逸,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放开我!”一个声音自门外传来,茵茵抬眼去看,却见暮千逸拉着南宫清自了寝殿。

“皇上……”茵茵无措的看着一脸冷毅的暮千逸,有些不知所措。

“滚出去!”暮千逸将南宫清重重的抛到床上,冲着茵茵一声

怒吼。

“可是……”茵茵想辩解,却被暮千逸一个冷冷的目光封杀。

“是。”茵茵垂头无声的退了出来,房内,传来衣帛撕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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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65 你终于肯再叫朕萌越了]

“滚出去!”暮千逸将南宫清重重的抛到床上,冲着茵茵一声怒吼。

“可是……”茵茵想辩解,却被暮千逸一个冷冷的目光封杀。

“是。”茵茵垂头无声的退了出来,却并未离开,而是帮暮千逸阖上门,然后立在门外。

她知道,暮千逸最终还是需要她。

房内,传来衣帛撕裂的声音和南宫清的咒骂之声。

“暮千逸,你这个混球,你走开!”

暮千逸一把将南宫清压在身下,狠狠的凝着她:“走开?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暮千逸,你好歹是个皇帝,要多少女人没有?我是别人的老婆!”

“已经不是了!”

“暮千逸,你的女人有后宫三千,你干嘛死缠着我不放!”

“若非阴差阳错,你已经是朕的女人!”

“谁稀罕做你的女人!”南宫清气喘吁吁,却终被暮千逸压在身下。

暮千逸细细凝着她:“这一次,朕不会放过你。”

南宫清哼了哼:“你哪一次放过我了?暮千逸,你除了用强还能不能用别的?比如说用心?”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暮千逸冷然的笑。

“这不是鬼话,是实话!”南宫清已挣扎得没了力气,索性放弃挣扎,目光清冷的看着暮千逸:“宫中早有传言,说你已记起之前的事,那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你哪次真正的在意过我的感觉?你需要的是别人的服从,否则就是伤害。”

“我在你的身边,是否真正的开心过?就算是最开始,我错把你当成沉风,以为我喜欢的人是你,你也不曾让我真正的开心过!只有靠着装可怜装失忆才能在你的身边活下去!”

“到后来你知道我的心不在你身上,你是越发的霸道,只会用强,暮千逸,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一口炽热涌上喉头,被暮千逸狠狠的咽了下去:“朕为你所做的,你只看到这些?”

“不是我只看到这些,而是因为我的心不在你身上,所以,我无、心、去、看。”南宫清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无心去看?”暮千逸冷笑。

“是。暮千逸,放过沉风,也放过我,不要破坏我们之间仅存的一点美好,好不好?”

“在你心里,还有美好吗?”暮千逸的目光中凝着冰。

“有,你是沉风的大哥,你是他唯一的亲人。虽然你伤害过我,可是你真心爱过我,萌越,不要让我们成为仇人,好吗?”南宫清轻声的祈求着,绝色的容颜带着柔弱的哀怨,轻易的挑动了暮千逸心中的弦。

“清儿,你终于肯再叫朕萌越了。”暮千逸的指端轻轻滑过她细嫩的脸庞,目光中柔情缱绻。

倏然又一道炽热涌了上来,直冲天灵穴,暮千逸的身子不由狠狠的一抖。

“你怎么了?”肌肤相贴,南宫清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不由惊愕的想推开他。

“清儿,我要你——”暮千逸的眼中一片猩红,呼吸粗重,额头的青筋在隐隐跳动着,南宫清心头大乱,她差点儿忘了,今夜是他们的毒发之日!

可是,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她和暮千逸都中了毒,为什么暮千逸毒发的时间比她早,而且看样子,他此刻似乎很辛苦。

“萌越!你清醒一点!”南宫清一巴掌扇了过去,暮千逸的眼中果然浮起了瞬间的清明。

他突然一把推开南宫清,后退一步,额头青筋隐隐跳动:“该死的合欢!”

现在,就算他的心里再想要南宫清,他的身体却被药物控制着,只能要一个人——

“主子!”仿佛已算好了时间,茵茵缓缓推门而入。

南宫清飞快的从床上窜了起来,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她的毒性还没发作,飞快的退到门边。

暮千逸高大的身影微微颤抖着,抬手指向南宫清,声音沉哑:“你若出去,必死无疑!”

“皇上,我来了。”茵茵轻轻上前,拦住暮千逸的目光,伸手抚向暮千逸微敞的衣襟处,帮暮千逸宽衣解带。

合欢的药性在瞬间膨胀到了极点,暮千逸的意识终于被悉数吞没,他一把抱起茵茵,压到了大床之上。

合欢!该死的合欢!就算暮千逸心中恨透了合欢,也恨透了这个给他下毒之人,此刻也已完全身不由己。

南宫清对限制级画面没兴趣,飞快的撤了出来。

门外,萧剑在不远处冷冷看着她。

南宫清的脚步有片刻的迟疑。这个萧剑面冷心也冷,也不知是敌是友。

南宫清后退两步,飞快的往侧殿跑去。

小花园中,南宫清努力的避开侍卫,但是自从宫中加强戒备之后,以南宫清的武功想逃出去,是难于登天,就在这时,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内涌起一股强烈的燥热之气。

毒发了。

“什么人?”身后传来侍卫诘问的声音,南宫清身子一僵,想逃走,却已全身无力,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飞速袭来,一把抱起南宫清,趁着夜色的掩护,在侍卫寻到之前,旋身藏入假山石中。

> “放开!”南宫清想推开对方,却被对方一把捂住了嘴。

“嘘——”

洞外,几个侍卫正疑惑的走过:“没有,刚才明明看到有一个黑影。”

“你看花眼了吧!”

侍卫的衣角在洞外闪过,南宫清不得不屏气凝神,

黑暗中,她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是他的气息却是如此熟悉,熟悉得让南宫清的心狠狠一窒。

[正文 美人难再逑66 老婆,你太粗鲁了]

暮沉风?

可是他怎么可能还在皇宫!

意识有些迷乱,南宫清有些不确定的努力想看清面前的男人:“你……你是谁?”

“丑丫头,才几日不见就忘记为夫了?”邪气的声音带着几分揶揄的腔调,一如往昔。 “风风……”南宫清只觉得一阵酸涩涌上心头,声音哽咽着,身子也情不自禁的瘫软在他的怀中。

“宝贝,别哭。”黑暗中,他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带着无尽的怜惜和思念。

“到处有人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南宫清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看不到他的脸,只能感觉着他身上的气息。

“傻瓜,我不来,难道看着你欲|火|焚|身?”暮沉风捏了捏南宫清的鼻子。

“风风——”熟悉的怀抱让人安心,可是身上的燥热却也因为他而更加澎湃,南宫清依着暮沉风的身体轻声的咿呀起来:“风风,难受——”

暮沉风的妖眸机警的扫了一眼假山之外,不远处,正好有侍卫巡过,暮沉风无奈的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她咬着唇强忍着,黑暗中她的那双眸子如水般透彻清莹,却又满是带着情|欲的祈求,惹人爱怜。暮沉风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宝宝,再等等!”

南宫清咬着牙轻轻哼了哼,小手紧紧的攥住暮沉风的衣襟。

终于,侍卫走远,暮沉风趁机抱着南宫清借着夜色的掩护飞窜而出。哪知没走两步,又有一队侍卫巡了过来。

暮沉风脚下一顿,侧身隐在树后,南宫清敛声屏气,生怕被人发现,可是体内的燥热却让她忍不住的伸出小手在暮沉风的身上探索着——不动口,动手总行了吧!

暮沉风低咒一声,一把握住不安份的小手,南宫清的脑袋却又凑了上来。

本来佳人在怀已经是情难自禁,偏偏这丫头还不安份!

该死的!暮沉风伸手一点,直接封了她的穴。

一会儿再让收拾你!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站在矮园门外低声道了一句:“跟我来!”

暮沉风微微一犹豫,抱着南宫清飞身跟了上去。

暗夜之中,那身影在前,暮沉风抱着南宫清在后,绕过小花园,直到一个偏僻的小阁楼。

“蒙毅!”早已猜到能在暮千逸的寝殿里自由出入,又肯帮他们的人,只有蒙毅。

“放心吧,这里是暮千逸寝殿后的观云小阁,平时不会有人来,也不会有人猜到你们敢藏在这里。”蒙毅看了一眼暮沉风怀中的女子,又迅速低下头去。

暮沉风素知蒙毅对南宫清的心思,于是紧了紧怀中的女子,真诚的道了一句:“谢谢你。”

蒙毅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清儿,清儿!”暮沉风解开南宫清的穴道,她却没有及时醒来,拍了拍南宫清的脸,南宫清这才缓缓睁开眼,月光下,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啊——”

“嘘——”暮沉风及时的捂住她的嘴。

“你、你……”

“贴了一张人皮就不认识老公了?”暮沉风邪气的在南宫清的耳垂下轻轻一咬。

“易容术?”南宫清伸手在暮沉风的脸上摸索着。

“不然如何躲得过他们的追捕。”暮沉风的手开始不动声色的帮她宽衣。

“你没有出宫?”

“老婆在这里,我当然不能离开。”

南宫清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风风,我好想你!”

南宫清紧紧地抱着暮沉风,似乎想将自己多日的担忧不安和思念全都融入这一个拥抱之中,体内的燥热也一波一波的传来,让她忍不住轻吟出声。

暮沉风邪气的一笑,今夜是她的毒发之日,他当然不会忘记,所以才会冒险前来。

一边飞快的扯去她身上的阻挡,一边在南宫清的耳边轻声道:“老婆,放心,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

不过,得听他的安排。

“真的吗?”南宫清的意识开始迷蒙,只有下意识的纠|缠着暮沉风的身体。

“什么时候骗过你?”

“什么时候没骗我?”

“老婆,是下面不是上面。”

“猪头,把你脸上那张皮拿走!”

“老婆,你太粗鲁了!”

“闭嘴!”

……

夜色,正浓。

黑夜,掩去了一切浮华与躁动。

没有人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就像此刻正抚摸着龙袍的兰陵容,和秘密筹谋着的一切的孙沃堂。

*

按麒麟国的惯例,卯时之前先帝入殓,巳时一到,便行新君登基之礼。

此时已近卯时,宫闱上下一片惨白,所有人身着孝服,一片肃穆。

时辰已到,看着皇帝的棺柩缓缓合上,太后的心突然一颤——不行!这样不行!皇帝的棺柩岂可让其它的人占了去!

“皇儿……”

哪知太后还没开口,兰陵容便打断了她的话:“母后,时辰到了,孩儿知道你伤

心,却也要顾全大局啊!”

“顾全大局”这四个字,让太后情不自禁的看向孙沃堂,孙沃堂正捋着胡须垂眸不语,看不清表情。

只有在这一刻,太后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力量的单薄,她素来相信的人,原来个个都不值得信!

棺柩缓缓阖上,就在这时,突然殿外传来一阵***动之声,一个清锐的声音大叫着:“不许入殓!他不是兰陵非!他不是皇帝!皇帝根本没有死!”

谁?是谁在外面?居然敢直呼先帝名讳?!

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转头看去,却见一名女子丈着自己的一点武功,上窜下跳,搅得侍卫一团乱。

[正文 美人难再逑67 此事蹊跷]

“皇后!”众人惊呼。

纳兰轩一掌拍退几个侍卫,对着太后大声疾呼:“太后,他不是兰陵非,他不是!兰陵非还没死,一定是被他们藏起来了,太后……”

胡大彪一个飞身上前,点了纳兰轩的穴:“太后,皇后娘娘思虑成疾,请让微臣带她下去。”

“母后!”在太后开口之前,兰陵容抢先道:“听说纳兰皇后一直身体有顽疾,久治不愈,而今一定是太思念兄长,所以才会如此。”

太后刚想开口,却被兰陵容一把握住了了手,兰陵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警示,也带着几分祈求。太后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纳兰轩泪水涟涟的看着太后,水眸中似乎有无尽的委屈与言语,可惜却一个字出说不出来。

“带下去。”兰陵容挥了挥手,一身颓败的纳兰轩被胡大彪等人押了下去。

太后看到,纳兰轩眼中的泪凄然而下,不仅仅是伤心,更饱含着失望。太后的心蓦然一抽。

“母后。”兰陵容握着太后的手一紧:“母后,时辰已到,封殓吧。”

孙丞相的唇角浮起一丝阴恻的笑。

刚从边关赶回来的虞文化眉头微蹙:“太后,真的不用再查了吗?”

“虞大人,你不会是真的信了皇后娘娘的话了吧?自古陪葬妃嫔有多少是心甘情愿的?每次殉葬都会有人闹事,虞大人久不在京城,不要被她们的妖言所骗才是。”孙丞相缓缓道。

“是啊是啊,有不少妃嫔为了不被殉葬,想出的办法千奇百怪,虞大人不必理会。”有大臣附和着。

虞文化转头看着太后,太后的唇角动了动:“是啊,虞大人,难道哀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识吗?”

虞文化这才将目光将信将疑的转向棺柩之上。他千里调兵回到京城,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婉如静静的陪在太后身边,对这几日宫中发生的一切都了然于心,却不多致一辞,但是她知道,今日的登基大典,必定有事发生。

*

随着巳时渐到,文武百官齐聚大殿,准备恭迎新帝。

兰陵容一身黄袍凛然立于大殿之上,孙丞相一脸晦恻立于众臣之首,隔着龙殿云阶,二人遥相冷望。

太后的手紧紧的绞住了手中锦帕。

暮千逸以贵宾的身份也参加了这一次登基大典,他一边品酒,一边冷眼瞅着殿中各位,蒙毅与萧剑各持宝剑伺候在侧。

随着一声“吉时已到”,突然有人闯入大殿之中:“报——不好了,不好了……”

所有人惊愕的看着这个不怕死的。

“禀太后,禀皇上,先帝的棺柩……”小太监不敢说下去,孙丞相和兰陵容的目光同时一变。

“怎么了?”太后激动的忍不住问道。

“爆裂了……”

什么?!

大殿之内所有人大惊!

“先帝的棺木是上好的檀木所制,就算是沉入海底百年也不会腐坏,怎么可能爆裂?”兰陵容冷眼瞅着孙丞相,孙丞相也满目阴翳的看着兰陵容。

“快,扶哀家去!”太后忍不住起身。

“母后,登基吉时已到!”兰陵容在太后的耳边小声道。

“可是……”太后看着兰陵容一时举棋不定。

“太后,先帝棺柩爆裂,此事亘古未有,兹事体大,古人素来以孝悌为先,老臣以为,应该先去。”

孙丞相一言既出,不少官员先后附和。

“是啊,这先帝入殓,棺柩爆裂之事,从未有过啊!”

“难道说纳兰皇后所言是真,所以……”

“不会吧,难道说棺柩之中的人……”

群臣议论纷纷,却又不敢将话挑明。倒是虞文化冷静的看着所有人:“帝王棺柩无辜爆裂事关国体,末将倒是觉得,有必要去看一看。太后,难道您不觉得此事蹊跷吗?”

一时之间,众臣附和,讨论纷纷。

大势所趋,兰陵容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兰陵非的棺柩前,所有人愕然的看着百年香檀木所制的棺柩四分五裂,兰陵非的尸体横呈在地,一片狼籍。

“这、这、这……先皇啊——”

顿时,所有大臣跪倒哭成一片。

太后更是心事纠结,不停的抹泪。

在兰陵容的怒视之下,孙沃堂缓步上前道:“恕老臣大胆,老臣觉得此事绝不简单,皇上的棺柩乃是千年檀香木,不可能轻易崩裂,除非……”

“除非什么?”虞文化上前一步,一张粗犷的面容因为哀痛而显得狰狞。

“若非是上天示警,便是有人故意为之。”孙沃堂此话一出,顿时让人想起纳兰皇后之前所言,莫非这皇帝真的是假的?

兰陵容神色一变:“孙丞相,你可知你现在在说什么?”

孙沃堂冷冷一笑:“老臣当然知道,老臣只是想问太后一句,这棺木中的人,可真是先帝?”

“这……”太后流着泪犹豫着,一时倒不知如何开口。

兰陵容以目光示警,太后记得兰陵容说

过,如果她承认这先帝是假,那么最直接的受害人便是兰陵容,孙沃堂便有可能趁这个机会谋反!

定了定神,太后不得不违心的擦了擦泪道:“哀家难道会认错自己的儿子吗?这棺中之人,的确是哀家的孩儿!”

兰陵容与太后之间的默契,怎能逃过虞文化的眼睛,他冷冷一哼:“事非得已,请皇上恕罪!”

虞文化说罢,对着棺木叩了三个响头。

“虞文化,你要做什么?!”兰陵容大惊,孙沃堂却暗自笑了。

却见虞文化已大步上前,一把拉起兰陵非的衣袖,顿时脸色大变:“他果然不是皇上!”

[正文 美人难再逑68 挑拨陷害]

什么!

此言一出,所有人大惊!

“本将自小与皇上情同手足,对皇上的体貌特征最为熟悉,皇上的手臂之上有一胎记,可是这个人没有!”

虞文化的声音字字沉浊如钟,所有人顿时脸色大变,这个皇帝居然是假的!那真正的兰陵非去了哪儿?

太后顿时语噎,一时也没了主意。 “孙沃堂,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谋反!”兰陵容先发制人。

孙沃堂却冷冷笑道:“睿王爷,你说老臣谋反,可有凭证?”

兰陵容上前一步:“这几年来你暗中在外招兵买马,在朝私结党羽,收揽兵权,欺上瞒下,横征暴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有目共睹的只怕是另有其人,当日七王之乱,皇上去南焰国借兵,而睿王你却借献宝为名,趁宴在几位兄长的酒中下毒,只是你没想到皇上居然借兵成功,你的一翻心血反成全了皇帝,而那些被你下毒的亲王也从此已死无对证!”孙沃堂打断兰陵容的话,声声掷地,太后的脸色顿时一阵惨白。

“你胡说!”兰陵容怒道。

“老臣有没有胡说,问问你身边的李公公便知,当日就是他亲手投毒!”孙沃堂此话一出,所有人顿时将目光投向了李公公,李公公在孙沃堂的目光示意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奴……老奴有罪!”

“容儿,你……”太后失望的看着兰陵容,她一直以为兰陵非毒杀兄长不可原谅,却不知这一切原来是兰陵容所为!

“母后,不要相信他的话!我没有做过!”兰陵容愤怒的辩解。

孙沃堂继续道:“有没有做过,各位亲王的在天之灵知道,可惜睿王运气总是差那么一点,老臣听说,皇上遇刺那一夜,睿王不在行殿之中,虽然睿王你暗中叫人更换了后宫禁卫,只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后宫之中未必就是你睿王的天下,有人亲眼看到你伤了陛下。”

顿时,殿内一片哗然。

睿王刺杀陛下?!

当日不是暮沉风伤了陛下,而是睿王?!

太后的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稳。

“亲眼所见?”兰陵容冷笑道:“谁亲眼所见?你的哪个副将还是侍卫?以孙丞相您现在的势利,想收卖一两个这样的人,真是易如反掌!”

兰陵容意有所指的一脚踢在李公公的身上。

孙沃堂捋着胡子微微一笑:“这个人只怕是老臣没办法收买到的。”

“谁?”虞文化等不及的蹙眉追问。

孙沃堂的目光转向默默立于一旁的暮千逸。

暮千逸幽邃的目光暗波浮动,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轻笑,却让人无法看出他的情绪。

“暮皇帝,你真的看到睿王刺伤皇上?”虞文化性急的走上前追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暮千逸的身上,尤其是太后,此刻早已忘记落泪,双手紧紧绞着锦帕,等待着暮千逸的答案。

所有人都知道,暮千逸此刻的答案意味着什么。

暮千逸却沉冷的微微一笑:“孙丞相所言,朕……”

屏气!所有人屏气!

“朕实在很难回答。”

什么?什么意思!

众人集体抽气,齐齐看向孙沃堂,兰陵容的唇角隐隐浮起一层笑意,孙沃堂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青黑:“暮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你亲口对本相说……”

“丞相用心良苦,多次深夜来访,可是朕实在不想参与你们麒麟国的政务,就算丞相你用半壁江山许诺给朕,朕也怕无福享用,所以朕准备今日登基大典一过,就离开麒麟国。”

暮千逸的话一完,所有目光皆投向孙沃堂。

孙沃堂的脸色一阵青白,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着:“你、你……”

“孙沃堂,你还有什么话说!亏你还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你居然用半壁江山来换自己的荣华富贵!”兰陵容一身正气的立于殿前。

孙沃堂脸色一沉,目光阴狠地看向暮千逸:“是他故意挑拨陷害!”

“朕说过,麒麟国的事,朕不想参与,各位,告辞!”暮千逸说罢拂袖准备离开,孙沃堂面色一阵寒厉:“来人!”

顿时,潜伏在四处的侍卫齐涌而上,以胡大彪为首的禁卫首领个个手持长剑大刀,将所有人围在正中。

“丞相这是何意?莫非想留朕在此?”暮千逸冷冷一笑。

太后气极的上前指着孙沃堂:“孙沃堂,你果真想谋反!”

孙沃堂冷笑:“本相谋反?只怕真正想谋反的另有其人!”

“孙沃堂,你胆敢谋反,就算皇兄在世,也容不下你!”兰陵容厉声呵斥。

孙沃堂仰天长笑:“好!很好!既然你们都说老夫谋反,那老夫如果不谋反,岂不是让你们失望了!”

在众禁卫的大刀长剑之下,太后已全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被兰陵容的这句话一提醒,倒是让她激动的上前:“孙沃堂,是不是你抓了皇帝?你快把皇帝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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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救回来的蓝眸小宝宝,那皮肤嫩得像刚剥壳的鸡蛋心子,

郁小妹色心,不不不,是爱心大发!

来,小宝贝,让姐姐抱抱,让姐姐亲亲,和姐姐一起睡觉觉!

哪知第二天醒来,怀中的小宝贝变成了一个——

形貌昳丽,肌肉健美,一双邪眸魅惑无双的妖孽男!

某男邪魅一笑,手指悄然勾住她的睡衣腰带:“姐姐,抱抱——”

天、天、天啦!救命啊——

好吧,看在你脸蛋美嘴巴甜,姐姐我忍了!

忍了你用手指戳破电视机,忍了你一个喷嚏水淹武馆,也忍了你一双魅眼勾得满院子的女学员神魂颠倒,还忍了你半夜死磨硬踹的爬上我的床……

但,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面前这一堆古色古香的胭脂水粉红衫绿裙到底是谁的老婆?

32个老婆找上门来要相公?!

郁小妹怒发冲冠:“你、你、你,还有你,全都从老娘家里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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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男主不是人。女主腹黑强大,越往后越强大,男主更腹黑更强大,绝对PK暮沉风!

总裁+幻情+穿越+小白+暖虐……,期待亲们多多支持!

[正文 美人难再逑69 唯一的希望!]

在众禁卫的大刀长剑之下,太后已全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被兰陵容的这句话一提醒,倒是让她激动的上前:“孙沃堂,你快把皇上交出来!”

“虞将军,你看到了,有人谋反,这就是皇上将你从千里之外急调入京的原因,只不过你还是来晚了一步!”兰陵容目光转向虞文化,虞文化大骂一声“狗贼”,剑锋直指孙沃堂。 孙沃堂冷笑的看着虞文化:“虞将军,你好好想想,老夫现在连借口都不需要了,还要皇帝做什么?倒是有些人,只有在皇帝真的驾崩之后才能登基!”

所有人目光复杂的齐齐转向兰陵容。

兰陵容却神色不变,淡淡一笑:“孙丞相果然好计谋,借刀杀人,趁机谋位,真是滴水不漏!虞将军,你在朝多年,应该知道孰真孰假,我与皇兄乃一母所生的亲兄弟,自皇兄登基之后,便不再理会朝政,久居后宫只为承欢母后膝下,不想而今居然被人诬陷!”

“虞将军,你不妨也好好想想,皇兄万一有事,能即位的人只有我,如果有人真想图谋不轨,皇兄与我二人都是他的障碍!这一石二鸟之计,也果真算得上是老谋深算!”

兰陵容此话一出,大殿之内顿时紧张了起来。

“太后,老臣认为,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皇上的下落!若晚了,微臣只恐皇上会有危险啊!”一老臣上前泣跪。

太后的身体颤抖着指向二人:“你们……你们到底是谁抓了皇帝!”

“谁敢伤皇上,我虞文化的剑决不留情!”虞文化举剑一挥,轰的一声,大殿之侧的青石玉案顿时断为两截,大殿之内所有人无不变色。

“孙沃堂妄图篡位,企图对皇帝不利,来人,拿下!”兰陵容怒视孙沃堂,随着他一声令下,又一队禁卫军鱼贯而入,与胡大彪等人形成对峙之势。

孙沃堂冷笑:“真正急于篡位的人只怕不是老夫,而是你睿王!皇帝根本就已经被你所杀!”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双双举证说明对方的不良企图,太后越听越心寒,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看似平静的朝堂之中居然如此凶险,就连她一直信任疼爱的睿王居然也一样醉心权势。

虞文化一脸铁青的立于堂中,长剑紧紧的握在手中一言不发,直到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才冷冷一笑:“你们有谁真的关心皇帝到底在哪儿?”

孙沃堂微微一怔,对着兰陵容和暮千逸冷笑道:“让老夫先替皇上斩杀你们这奸邪小人!”

兰陵容丝毫不退让:“让我替皇兄清剿奸贼!”

二人说罢,同时一声令下,双方顿时战戈四起,不过片刻,四下已是一片刀光剑影,自殿内延伸至殿外,混乱一片。

太后等人在虞文化的掩护下迅速退至安全处,眼看着殿内殿外一片混乱,太后等人措手无策:“虞将军,你不是带大军回京吗?你的人呢?快,快叫他们来!”

“太后希望本将军带兵来帮谁?”虞文化不紧不慢。

太后神色一愕然,帮谁?

“当然是……”兰陵容,他毕竟是皇族血脉!

虞文化打断太后的话:“如果皇帝真的在兰陵容那儿,一旦孙沃堂败了,皇帝就必死无疑!”

“……”太后的身子一颤,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直沉默的伺候在侧的婉如听了这话之后,倒是心中一动,再看虞文化,他似乎面有怒意,却并不见焦急,于是婉如心下了然,牵着太后的手道:“太后别急,虞将军对皇上忠心耿耿,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也许虞将军另有良策,只是不方便向我们透露罢了。”

太后听婉如如此一说,虽然担心,但也宽慰不少:“哀家现在还能信谁?虞将军,你是哀家和皇上唯一的希望!”

虞文化沉默不语。

另一边,暮千逸眼看着殿内大乱,冷然一笑:“我们走!”

虽然一路之上有乱箭误射,长刀错砍,以暮千逸的武功,又有蒙毅和萧剑紧紧相护,倒也无人能伤他。

直至殿外战乱之处,萧剑突然横刀向暮千逸刺来。

暮千逸正在对付身边的乱军,没留神身后的萧剑,眼见长剑闪过处杀意凌厉,蒙毅突然返身一剑拦在暮千逸的身前:“萧剑,你干什么!”

萧剑的目光一冷,也不解释,直接狠狠的一剑向蒙毅刺去。

暮千逸冷冷一笑:“萧剑,你果然背叛了朕!”

萧剑也不答话,一剑挑开蒙毅,狠狠向暮千逸刺来——这个机会,他等了很久!

暮千逸一个侧身避开萧剑凌厉的剑锋,正式与萧剑交上手,蒙毅忙挥剑帮暮千逸护住外围,不让乱军上前。

暮千逸应对自如:“萧剑,你似乎忘了是谁将你带来这个世界,如果不是朕,你早已死在荒郊野外!”

萧剑的心狠狠一顿,剑尖有片刻的犹豫,但,眼前浮起华阳满含怨愤的眼,萧剑睥目光不由一沉:“但你伤了她!”

“她?”暮千逸一个侧身飞跃而过,冷笑道:“你说的是华阳吧?”

“朕怎么记得毁了华阳清白的人似乎是你!”

“暮千逸,你去死!”萧剑愤怒的举

剑刺去。

但,萧剑终不是暮千逸的对手,不久便被暮千逸单剑挑倒在地。

“你以为朕会相信你吗?你早就被爱冲晕了头脑,从你回来朕的身边开始,朕就知道你是另有目的!怎么,很失望吧!”暮千逸冷冷一笑,剑峰直指萧剑。

萧剑的目光幽冷,唇角紧抿,他在暮千逸的眼中看到了凌厉的杀气。

暮千逸已一步一步走来,萧剑心知不敌。

趁着乱军混战之际,萧剑长剑一挥,成凌厉之气,拦住暮千逸的步伐,飞身而起,消失在乱军之中。

[正文 美人难再逑70 诛灭九族]

整个皇宫,一片血肉横飞,刀光剑影。唯有观云小阁因为平日就鲜少有人来,此刻倒成了乱世之中一片净地。

南宫清焦急的在观云小阁里踱来踱去,暮沉风说,等外面乱完了,他就来接她。

“宝贝,记住,我没来之前,千万别出去!”暮沉风再三叮嘱,南宫清也怕节外生枝,所以乖乖的呆在小阁之中哪儿也不去,可问题是,外面什么时候乱完啊!

就在南宫清焦躁不安的时候,阁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不可能是暮沉风,那家伙从来不懂敲门。

“谁?”

“南宫姐姐,我是茵茵。”

“茵茵?”

南宫清疑惑的开门,果然是茵茵,她捧着茶盘娇柔的一笑:“南宫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南宫清上下打量着茵茵,这女人自被暮千逸宠幸之后,便是更有几分妖娆的风韵,不过此刻外面腥风血雨,她倒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显得气定神闲,真是奇怪。

“有事吗?”南宫清本是不想让她进来,但若二人就这么杵在门口反而招人注意,于是南宫清侧身让茵茵进了门。

“皇上说,今日登基大典一过,就会离开这里,回南焰国。”茵茵为南宫清倒了一杯水。

“是吗?”正好,她也要走,不过是和暮沉风一起走!

“你不想和皇上一起走吗?”茵茵轻声问。

南宫清轻轻一笑:“你现在也算是他的女人,你这么问我,我会以为你在吃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争的。不过如果我是你,我会不希望暮千逸带我回去。”

茵茵低眉一笑:“皇上后宫三千,其实他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分别,只要皇上高兴,其它的都不重要。”

“你倒是很能为他着想,不过可惜,他不一定会领情。”暮千逸的性格她太了解了。

“有什么要紧,只要他高兴就好。”

南宫清揉了揉太阳穴,这简直就是对牛弹!

“你特意来找我,不是为了向我诉说你的痴心吧?”

“我只是来找南宫姑娘聊聊,之前我们没有机会,以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所以……”茵茵将茶水送到南宫清的面前,“南宫姑娘尝尝这茉莉香茶,是茵茵亲手泡的。”

南宫清端起精致的茶杯看了看,又放回原位:“这外面兵荒马乱,你还有心情泡茶?果然是好心性!不过我却没有心思品茶,直接说你的目的吧。”

茵茵缓缓一笑:“其实我只是想问,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

“愿意怎样,不愿意又怎样?”

“愿意当然更好,如果不愿意……我只有代皇上请南宫姑娘同行。”茵茵手中的茶杯一转,南宫清突然觉得一阵晕眩。

“你……”南宫清撑着头说不出话来。

“皇上说了,南宫姑娘聪慧过人,叫我一定要小心,所以我的毒没有下在茶里,而是涂抹在茶杯之上,可以渗过人的肌肤透入血脉之中,让人毫无知觉。”茵茵轻轻笑着收起茶具。

南宫清努力的想起身,却无力的倒在地上,看着茵茵一步一步走近,南宫清的小脑袋飞快的转:“茵茵,其实你不觉得你和暮千逸在一起很般配吗?”

“是吗?”

“是!只有你和他你情我侬的多好,何必带我这个多余的煞风景呢?万一到时候我一不小心破坏了你们的好事,那不是不划算吗?”南宫清努力挪动着身子。

“你觉得,你会有机会吗?”茵茵笑得妖娆无比。

*

当叫嚣声嚎叫声终于渐渐停歇,谁胜谁败,已是很明显的事。

孙沃堂一脸不可置信:“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有八万大军!”

“八万?”兰陵容讥讽的笑道:“孙沃堂,我看你是在做梦!”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孙沃堂喃喃自语,脸上呈现着颓败之后的痛愕。

兰陵容有些得意地笑看着孙沃堂:“原来孙丞相多年来的运筹帷幄也不过如此!”

孙沃堂的脑海之中有片刻的混乱,似乎有什么是他遗漏了的,可是究竟是什么,他却一时想不出来。面对兰陵容的挑衅,孙沃堂冷冷的哼了哼:“若如说老夫是运筹多年都败在你的手下,睿王爷,老夫不信你今日之胜只是巧合,所以,说起运筹帷幄,看来老夫还真是甘拜下风!不过,兰陵容,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本相是花了多少时间和心血,才摆平这朝内朝外之事,你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就算今日赢了老夫,你以为就可以坐享天下了吗?真是可笑!”

“关于这一点,丞相就不用费心了!”兰陵容淡淡一笑。

太后在虞文化的扶持下急步上前:“孙沃堂,你交出皇上!”

“交出皇帝?”孙沃堂大笑,“此时此刻,如果皇帝在老夫的手上,你以为老夫还会藏匿着吗?老夫早就说过,居心叵测的是另有其人!皇帝若不在了,对谁最有利,你们不会想不到吧?”

所有人惊愕不已的看向兰陵容。

太后不可置信的颤抖了一下:“

容儿……是你……”

兰陵容面色不改:“母后,不要相信他的话!孙沃堂,你到现在还不忘记挑拨离间!不过可惜,你已是阶下囚,本王自有办法让你交出皇上,倘若皇帝不幸遇难,孙沃堂,你就等着被诛灭九族!”

孙沃堂哈哈大笑:“诛灭九族?兰陵容,你欺师灭祖,毒杀兄长,弑君篡位,你才是真正罪不可恕!”

“来人,将孙沃堂等人拿下!午门斩首示众!”

“太后!”虞文化突然拱手请命:“太后,而今皇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孙沃堂不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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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71 暮沉风!算你狠!]

“来人,将孙沃堂等人拿下!午门斩首示众!”

“太后!”虞文化突然拱手请命:“太后,而今皇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孙沃堂不能杀!”

太后忙上前拦住兰陵容:“容儿,救你哥哥要紧啊!”

“只怕皇兄早已不在人世了!”兰陵容冷眼看着孙沃堂。

孙沃堂冷笑不已:“老夫之所以等到今日才起事,就是想要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若要做弑君这样的蠢事,还用等到今天吗?兰陵容,你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

孙沃堂此言说得极为坦白,倒是让人所有人惊愕不已,就连兰陵容也面色一变,莫非……真的不是他?

就在这时,却听不远处一声高昂的宣告:“皇上驾到——”

所有人震愕的看着远方,不远处,兰陵非在虞文化和暮沉风的陪同下正大步走来。

虞文化?又一个虞文化?

却见太后身边的虞文化突然上前一步,揭下面上人皮,露出一张白皙俊逸的脸:“末将虞文宇参见皇上——”

虞文宇?虞文化的亲弟弟?!

而另一边,兰陵非在虞文化与暮沉风的陪伴下一脸肃穆的走了过来,一身明黄的衣袍在阳光下显得耀眼威仪。

皇、皇上?

“参见皇上——”

所有人顿时齐跪在地,高呼万岁。

“非儿!”太后激动的走向兰陵非,还好他没事!

“母后!让母后担心了!”兰陵非扶住太后,目光威仪的扫向殿下群臣。

满地跪拜的群臣之中,只有孙沃堂和兰陵容一脸惊愕的立在原地,这是什么意思?皇帝根本没事?还有暮沉风在一起?

孙沃堂和兰陵容同时有一丝觉悟,原来从兰陵非遇刺开始,一切都都是一个局!兰陵非和暮沉风所布的局!

他们的目的不过是希望看到孙沃堂和兰陵容在互相猜忌之中自相残杀,而兰陵非则在一切完结之后才坐收渔人之利!

在满殿“万岁”的呼唤声中,兰陵非目光威仪的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兰陵容和孙沃堂的身上:“虞将军的大军已恭候二位多时了,你二人可认罪?”

孙沃堂再度仰天长笑:“兰陵容,你听到了吗,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不过也是和我一样而已!一样而已!”

“来人!”兰陵非一声令下,殿下涌上无数精兵,其中居然包括昔日在孙沃堂手下的诸多大将。

太后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怎么会是你们……”孙沃堂顿愕片刻,终于明白了过来,他目光狠厉的看向暮沉风:“是你,你居然用职务之便策反了本相的大将!”

暮沉风邪冷笑道:“没错,只不过,正常人都会顺天而行!效忠于一国之君,他们一样可以得到重用,而且他们将是精臣良将,名流千古。若是帮你,他们算什么?就算你赢了,他们也不过还是臣子,而且还要背上篡位谋逆的罪名,我想这一点,有脑袋的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暮沉风!算你狠!”孙沃堂狠狠的看着暮沉风:“本相早就听说暮沉风所培养出来的将士个个都是死士,而今看来,你果然有一套,不过短短几天功夫,就策反了我数万将士,老夫……认输了!”

孙沃堂一边说,一边冲着身边的胡大彪等人使了一个眼色,胡大彪等江湖悍匪虽然被困在大军之中,一收到孙沃堂的眼神,当即抱着鱼死网破的心理,提刀冲着兰陵非砍杀了过来。

虞文化,虞文宇,暮沉风等人飞身上前拦住这一群不要命的悍匪。

又是一场激斗,胡大彪等人虽然个个武功非凡,但在暮沉风和虞家兄弟的联手之下,终是败下阵来。

孙沃堂终于叹服的大笑。

“把他们压下去!”兰陵非一声怒喝。

“兰陵非,如果没有暮沉风帮你,你休想赢老夫!”孙沃堂在被押走前冷冷的说。

暮沉风邪冷一笑:“孙沃堂,挑拨离间还是委婉一点才有效果,你技术太差。还有,如果不是因为你以他最心爱的女人做要挟,你以为兰陵非会怕你?”

兰陵非突然脸色大变:“轩儿!”

明黄的身影一晃,已飞速地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纳兰轩大闹灵堂之事他知道,只是不能现身相救,而今大局已定,不知道纳兰轩的情况如何!

眼见皇帝大步奔向后宫,虞文化一声令下:“还等什么,马上将他们压下去,等候皇帝发落!”

“是!”孙沃堂与兰陵容相视一眼,彼此讥讽的一笑,随之被虞文宇押了下去。

暮沉风见大局已定,也飞身准备离去。

“沉风——”婉如一声低呼,暮沉风的脚步微微一顿,终还是飞身离去。

“他果真就是暮沉风!”太后目光清冷的看向婉如,“丫头,你瞒得好啊!”

*

当兰陵非愤怒的令人撬开棺柩,将已被封入棺柩的纳兰轩救出来的时候,暮沉风也已到了观云小阁,只是此时的观云小阁已是人去楼空。

小桌上还放着未饮的茶水,暮沉风的目光扫过桌面茶具

,杯中之水尚未动过,南宫清没有喝茶,那么……

暮沉风机警的以衣袖裹住茶杯,放在鼻下轻轻一嗅,顿时邪眸之中一片幽寒。

暮千逸!

只有他会有这么卑鄙的手法!

但今日大典,暮千逸也在大殿之上,到底是谁帮了他?暮沉风的大脑有片刻的混乱,他几乎可以想像暮千逸在顺利带走南宫清之后那得意而张狂的笑!

他一定不会让暮千逸得逞!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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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72 百口莫辩]

“报——皇上,我们已经查过了,巳时前后,有四辆相同的马车出城,都是朝南焰国的方向而去,只是分别走了四条不同的路线。”

“四辆马车?”兰陵非和暮沉风相视一眼,看来暮千逸这一次是算尽了关机,居然用了四辆一模一样的马车,让人无法辨清哪一队人马中才有真正的暮千逸!

“暮兄,不用担心,朕这就派四队人马去追!”兰陵非拍了拍暮沉风的肩。

暮沉风一拳狠狠的捶在御案之上:“就算找到了暮千逸,也未必能找到清儿,以暮千逸的阴险,他极有可能将清儿藏匿起来。四辆马车出关,可是出关之后他们会不会换马车换装扮,会不会再变四辆甚至更多的马车,都不得而知!这一招障眼法用得极好!”

从来不曾见过暮沉风的眼神如此寒鸷冷厉,纳兰轩有些害怕的缩进兰陵非的怀中。

兰陵非安慰的拍了拍纳兰轩的背,二人相视一笑。

这柔情蜜意看在暮沉风的眼中,更是心如毒蚀,他的清儿,现在到底在哪里!

*

简朴无华的马车上,暮千逸看着身边中毒熟睡的南宫清,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只是倏然间脑袋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钻了一下,痛疼难忍。

“皇上,您怎么了?”伺候在一边的茵茵忙上前扶住暮千逸,却被暮千逸一把狠狠的甩开。

“滚!”

茵茵无声的挑帘出了马车,不一会儿,端着一碗香茗走了进来。

“皇上,喝点茶定定神吧。”茵茵手中的香茶散发出袅袅轻香,似乎的确有安神的作用,暮千逸蹙眉犹豫了一下,终于接过来喝了。

“到哪里了?”喝完茶,暮千逸问。

“回皇上,前面就是小竹林。”蒙毅的声音在外。

“嗯,都准备得怎么样了?”暮千逸闭目养神。

“全安排妥当,请皇上放心!”蒙毅恭敬的回应。

暮千逸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轻笑,暮沉风,这一次你休想再追得到她!

*

三天了,自从三天前南宫清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无窗的小木阁子里头,虽然说这里一应俱全,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而且暮千逸就在她的身边,她一点儿逃走的机会也没有!

她只知道她在马车之上,那马车马不停蹄的日夜狂奔,每隔几个时辰便会下来,换车。

而且每一次换马车的时候,都有至少四种选择,由暮千逸临时选择其中一条路,没有人知道下一步他们会走哪条路,只有暮千逸自己知道!

可怕的男人!

像这样下去,暮沉风该如何才能找到她!

南宫清冥思苦想,却被暮千逸一眼看穿:“不用想了,从京城出来是四辆马车,第一次换车后就成了16辆,第二次换车后就是64辆,第三次换车是256辆,现在已经是第十三次换车,你可以慢慢算,当然我们还乘过船,暮沉风想从这些马队之中找到我们的踪迹,只怕很难。”

南宫清的手指动了动,想掐人。

和暮千逸讲道理是浪费口舌,于是南宫清岔开话题:“暮千逸,玉儿还好吧?”

“玉儿?”暮千逸的神色一愕,有片刻的失神。

“是啊,玉姐姐怎么样?你们的孩子还好吧?其实你不觉得你很幸福吗?玉姐姐真是一个好皇后。”南宫清开始旁敲侧击。

“皇上,喝口茶吧。”茵茵递上香茗,暮千逸蹙了蹙眉,终还是接了过来。

突然,马车强烈一晃,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回皇上,车轮坏了。”蒙毅的声音。

南宫清挑开车帘一看,他们居然已行至一片树林之中,四下无人,悄然静寂,南宫清的眼前一亮,机会来了!

“我要出恭。”南宫清想逃。

“我陪你去。皇上放心,我陪南宫姑娘去。”茵茵笑盈盈的上前。

在暮千逸幽邃晦暗的目光下,南宫清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走在前面,茵茵轻柔娇媚一笑,跟在她的身后。

趁着茵茵不注意,南宫清飞身想逃,哪知茵茵的速度比她更快,南宫清没跑两步,却已被茵茵拦住。

“南宫姑娘去哪儿?”茵茵笑着。

南宫清惊讶的问:“你居然会武功!”

茵茵却淡淡笑道:“如果姑娘不想出恭了,我们就回去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南宫清心中顿时警觉,自茵茵跟他们之后的点点滴滴瞬间涌上心头,这个茵茵一定不简单!

“我是茵茵啊,南宫清姑娘怎么了?”

南宫清的水眸微微一眯,劈掌就挥了过去——让你装!

果然,茵茵一个轻盈的转身便避了过去,南宫清飞腿踢来,也被茵茵轻易的化解,如此几招之后,南宫清发现自己用尽了全力,居然还碰不到茵茵衣衫片缕。

“你到底是什么人?”

“皇上的女人。”

“你……”南宫清这一回真怒了,用起了暮沉风曾教她的必杀技,直接向茵茵招呼了过去。

掌风袭到茵茵胸前的时候,南宫清惊愕的发现茵茵再一次巧妙的化解了她的掌力,却在突然间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然后自己一个侧身用力,跌倒在地。

不远处,正飞身赶来的两名侍卫所看到的情景便是:南宫清飞身上前劈了茵茵一掌,而茵茵想推开南宫清,反而自己被南宫清的掌力震倒在地。

“茵茵姑娘!”侍卫们答应知道茵茵与皇帝的关系,于是忙上前搀扶茵茵。

“南宫姑娘,你不要走,皇上是真心喜欢你,你不要离开他!”茵茵满面娇柔,泪水涟涟。

“你……”好厉害的女人!南宫清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百口莫辩了。

“茵茵是吧,你刚才不是很能打吗?你的武功不是很高吗?现在来装什么可怜!”

“南宫姑娘你到底在说什么?”茵茵一脸惊愕,满脸泪水。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跟在暮千逸的身边有什么居心?”

“南宫姑娘,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如果你是因为我的存在才不愿意和皇上在一起,那我……我愿意主动消失,我一定不会影响你们的……南宫姑娘,你别走,好不好?”

装?还装!好,让你装!

南宫清咬牙切齿,挥掌打了过去,哪知手掌还没落下,却被人一把握住:“够了!”

沉冷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南宫清回头,看到暮千逸幽冷的眼眸。

[正文 美人难再逑73 好可怕的女人!]

装?还装!好,让你装!

南宫清咬牙切齿,挥掌打了过去,哪知手掌还没落下,却被人一把握住:“够了!”

沉冷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南宫清回头,看到暮千逸幽冷的眼眸。

“暮千逸,是她……”

“朕都看到了。”

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什么了?

“她会武功,而且武功很厉害,我怀疑她在你的身边另有目的,你信不信?”南宫清甩开被暮千逸拉着的手臂,定定看着暮千逸。

凭直觉,南宫清可以肯定这个女人不简单,在她身后隐藏的那个人更不简单!

暮千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看一脸清泪的茵茵,冷冷说一了句:“上车。”

他不信她!南宫清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头凉到脚。

暮千逸转身的时候,她在茵茵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得意。

好可怕的女人!

“暮千逸,你不信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南宫清气得一跺脚,懒得再解释。

一连几天马不停蹄的赶路,眼看就到了三国边境,暮千逸变得更加小心。

“边境情况如何?”

“回皇上,我们派出去的人已带回消息,听说边关最近很不平静,兰陵非加派了人手守关,而且有消息说,暮沉风已到边关,还有……”

“说。”

“松龙国的大军也已与麒麟国结盟,此刻已与麒麟国的边军合作,共同镇守飓风关。”

暮千逸冷笑一声,转头看着一脸无辜的南宫清:“没想到,七子枭居然为了你肯与兰陵非合作!”

南宫清扯了扯嘴角,懒得回答。

“我们的人传来消息,皇上离开麒麟国皇城的当天七子枭就亲自赶到了皇宫,与兰陵非,暮沉风在御书房里密探了很久,后来七子枭与暮沉风先后离开京城,而今既然暮沉风已经来到边境,想来七子枭应该也到了,只是目前还没有人能打听到关于他的消息。”蒙毅详细的回禀一切。

暮千逸蹙眉想了想,道:“今夜我们就在这小镇的客栈投宿,你们继续打探消息。”

“是!”蒙毅看了一眼南宫清,默默退了下去。

*

蓬莱客栈香房内,茵茵再次为暮千逸斟了一杯茶:“皇上,喝茶。”

“嗯。”暮千逸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不知为何,自从离开麒麟皇城之后,头疼之症越来越厉害。

“皇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另一个名子?”茵茵轻轻笑着在暮千逸的身边坐了下来。

“另一个名子?”暮千逸的目光有些恍惚。

“其实我有另一个名子,玉清。”茵茵的手轻轻抚上暮千逸的手背。

“玉清?”好熟悉的名子。

“是,你可以叫我玉儿,也可以叫我清儿。”暮千逸眯起眼看着面前的茵茵,茵茵的容颜渗入记忆,记忆也开始有些混乱,暮千逸摇了摇头。

“玉儿?清儿?”暮千逸努力的去想这个名子,在一片混乱之中,暮千逸的脑海之中隐约浮起一张绝世的小脸,随着那张容颜越来越清晰,暮千逸的神智终于也渐渐清朗。

“清儿!”暮千逸倏然站了起来,起身往外走。他的身后,茵茵的眼中浮起一层阴翳。

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扛得住!不过没关系,她还有机会!

南宫清刚躺下,便听大门被人撞开,于是她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暮千逸,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清儿!”暮千逸向南宫清伸出手,南宫清吓得飞也似的跳下床铺。

“喂,坐了几天的马车你不累吗?你不累我也累好不好,再折腾一下我全身都要散架,拜托你让我睡觉!”南宫清与暮千逸保持距离。

“清儿,你过来,我只想和你说说话。”暮千逸冲南宫清招了招手。

“我信你才怪,就像你不相信我一样,真要说话,明天再说!”南宫清想躲,可是却轻易的被暮千逸拉住了手腕。

“放开放开!”南宫清拼命想甩开暮千逸,却发现暮千逸的眼神很奇怪,明明是燃烧着火焰,可是似乎那火焰之中有一些晦暗灰蒙。

“别动!”暮千逸沉声低吼,南宫清不敢动了。

暮千逸的目光凝着她的脸,一言不发。

南宫清忍不住伸出手,在暮千逸的面前挥了挥:“喂,你瞎了?”

小手被暮千逸准确的一把握住,暮千逸的手一用力,南宫清便落入了他的怀中。

“清儿!你才是清儿!”

“什么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南宫清手忙脚乱的想赶走暮千逸,没发现暮千逸的异样。

“放心,今晚我不碰你,我只想抱着你。”暮千逸的声音有些低沉。

这一夜,暮千逸果然很守承诺,可是他越是如此安分,南宫清越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暮千逸怎么了?

第二日一早,南宫清刚刚醒来,便听暮千逸对蒙毅说:“我想暮沉风应该也等待很久了,既然已准备妥当,就今日出关!”

今日出

关?!南宫清顿时彻底清醒,暮沉风一定可以救她出去!

“喂,不是今日出关吗?干嘛还不走?”等了好久也不见动静,南宫清忍不住了。

暮千逸却只是抬眼看着窗外,这里,是离边境最近的小镇,虽然看不到边关茫茫黄沙,却也能看到漫天飞尘。

默默品了一口茵茵递上的香茗,暮千逸幽冷的目光凝着窗外的飞沙森然笑而不语。

飓风关,此刻正是沙尘满天。

几百数各式的马车同时到达飓风关,气势如虹。数万精兵已等候在关外,暮沉风和七子枭策马立于精兵之前,冷眼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车队。

激战,一触即发。

[正文 美人难再逑74 死定了]

随着一声令下,暮沉风和七子枭同时跃空而起,冲着最前面的车队袭去。 他们的身后,数万精兵挥刀冲上阵来。

顿时,飓风关一片杀喊之声。

数百辆马车,到底南宫清坐在哪一辆?

暮沉风和七子枭等人每挥剑斩开一辆马车,车内便会跃起四个武功高强的黑衣蒙面人,马车队,如同潜藏了无数的杀手。

本已黄沙满天的飓风关愈发尘土飞扬,数步之内,居然已无法看清对方。

不远处小镇的客栈内,暮千逸悠闲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品慢尝。

南宫清从他悠然的目光中看出了端倪:“你故意的!你想消耗他们的精力和实力!”

“清儿,你变聪明了。”暮千逸赞赏的看了她一眼。

“我本来就很聪明!”南宫清白了暮千逸一眼,狡猾的男人!

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逃走?南宫清暗自忖度着。

暮千逸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淡淡道:“不用想逃,这里全是朕的人,你逃不掉。”

南宫清冷冷一哼,回房休息!

这一天,正好是又是毒发之日。

隔壁的房间传来暮千逸如狼似嗥般的低吼,南宫清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是奇怪,太阳还没落山,暮千逸的毒居然又提前发作了,而且比上一次发得更早!

南宫清看着窗外满天尘沙哀怨的想,如果她今夜见不到暮沉风,她会不会因为欲|求不满而死?虽然她怕死,可是她更怕这样死!太丢人了好不好!

*

当暮千逸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茵茵的小手缓缓抚上暮千逸的脸:“萌越,还记得我的名子吗?我的另一个名子,还记得吗?”

茵茵的脸上带着带着无尽的柔媚缱绻,真得感谢南宫清,如若不是那日在门外偷听到他和南宫清的对话,她不知道原来暮千逸还有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名子。

暮千逸蹙眉看着面前的女人,记忆似乎有些凌乱,好半天才缓缓开口:“清儿……”

“对,我叫玉清,你可以叫我清儿,也可以叫我玉儿。”茵茵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这么多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暮千逸突然觉得有些烦躁,倏然起身:“朕出去走走。”

“萌越,不用我陪你吗?”

“不用了,你休息吧。”

“萌越,我想陪着你。”茵茵水眸盈盈,若出水芙蕖,倒有几分像南宫清。

暮千逸犹豫了一下:“嗯。”

南宫清正好拉开门出来,哪知正撞上暮千逸和茵茵,为了免生事端,南宫清飞也似的转身回房关门。

哪知她听到门外传来暮千逸的声音:“她是谁?”

“她是南宫家的小姐,暮沉风的夫人。”

南宫清顿时震愕了,暮千逸不认识她了?自从出了皇城便觉得暮千逸的态度很怪,对她似乎越来越冷,昨天他还说“你才是清儿”,今日就不认识她了?

绝对有问题!

南宫清拉开门追了出去,暮千逸已经走远,茵茵却在廊下等着她。

“南宫姑娘。”茵茵笑盈盈的冲南宫清打了个招呼。

“茵茵?你到底是谁?你把暮千逸怎么样了?”南宫清愤怒的瞪着茵茵,这个女人的背景绝对不简单!

“我能把皇上怎么样,只不过他现在有了我,就忘了你而已。”

“你到底想怎么样?”

“自古后宫多谋算,我已是皇上的女人,当然要为自己的以后着想,如果有你在,哪里还有我的位子?”茵茵笑得一脸得意。

“不是这样,你撒谎!如果你不想有我的存在,当初就不会设计将我擒来,你到底想做什么!”南宫清戒备的看了看四周,却不见了蒙毅。

“不用找了,蒙毅多次出卖皇上,皇上已经不再信任他,所以派他去边境对付暮沉风了,没有蒙毅出面,暮沉风他们还真不容易上当!”茵茵一边说一边挑衅的看着南宫清。

“真想蒙毅杀暮沉风,或是暮沉风杀蒙毅的场面,一定很精彩!不过可惜,我要在这里陪皇上,你也是。”

“其实当初留你在麒麟国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茵茵得意的走了两步,回头看向南宫清,“万一皇上以后又突然想起什么,知道了有你的存在,那我不是功亏一篑了吗?所以,你始终还是一个祸根!”

南宫清讥讽的笑道:“你现在已得了手,万一皇上清醒了,你就是死罪,你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茵茵轻叹一声,感叹道:“怪不得皇上以前常称南宫姑娘你聪慧过人,这也被你猜到了,那你继续猜猜我会怎么做?”

南宫清愤怒的握起拳。

茵茵又笑道:“南宫清,你看到了吗,这满天的飞尘,边关的那一仗,一定打得激烈极了!皇上好谋划,几百辆车子同时出关,每一辆里藏的都是死士、精兵,暮沉风就算武功再高,这一次也死定了!”

“你……”南宫清愤怒地飞拳挥了过去,茵茵不躲不避,生生挨了南宫清一拳,单薄的身子无助的飞离地面,又重重的跌下,发

出一声凄惨的尖叫。

“茵茵姑娘!”众侍卫忙上前拦住南宫清,不远处的暮千逸幽眸之中顿时一愕,飞身上前扶起茵茵:“清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皇上……皇上……我……”茵茵一脸苍白的轻咳几声,一口鲜血正好落在暮千逸的手背之上。

“你居然敢伤害清儿!”暮千逸愤怒的抬起头,南宫清清晰的看到了暮千逸眼中的杀机。

南宫清退后一步。

居然上了那个女人的当!

[正文 美人难再逑75 你冤枉我!]

南宫清愤怒的看着茵茵:“暮千逸,你清醒一点,她叫茵茵!你中了她的毒被她控制了你知不知道!”

“闭嘴!”暮千逸突然起身上前,一把掐住南宫清的脖子,目光凶厉。

“暮……千逸……”南宫清只觉呼吸困难,胸内一阵窒闷。

暮千逸居然要杀她!

“直呼朕的名讳,该死!”暮千逸沉冷的声音带着无言的威仪,悠悠传入南宫清的耳中。

他已经不认得她了。

此处侍卫虽多,却没有一个认识她,唯一认识她的蒙毅已不在此处。

茵茵在暮千逸的身后冲着南宫清轻轻挑眉。

这才是这个女人的目的!该死的茵茵,居然想让暮千逸亲手杀了她!

南宫清只觉得胸内的空气越来越少,似乎随时都会窒息,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住手!你不可以杀她!”

一张熟悉的面庞出现在南宫清的面前,玉玥嫦?!她怎么来了?

“皇上,放手!否则你以后绝对会后悔的!”玉玥嫦拼尽全力的去拉暮千逸的手臂,暮千逸的手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参见皇后娘娘!”众侍卫的声音似乎唤回了暮千逸的理智,暮千逸的眼中倏然闪过一道清明,但很快又堕入混沌之中:“皇后?”

“皇上,你怎么了?”玉玥嫦敏锐的看到了暮千逸眼中的混乱,这个她自小倾心所爱的男人,他的目光一直是锐利,幽邃,而今却像蒙上了一层灰霾。

“皇上……皇上……”身后的茵茵突然无力的呼唤了两声,便瘫倒在地。

“清儿!”暮千逸一把推开玉玥嫦,飞身上前抱住茵茵,紧张的看着她的小脸。

“清儿,你怎么样?”

“我……我胸口好疼!”茵茵无力的靠在暮千逸的怀中呻|吟。

“朕抱你回去。”暮千逸一把抱起茵茵,目光冷冷的扫过南宫清和玉玥嫦的脸:“如果清儿有什么事,朕要你们陪葬!”

*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南宫清好奇,玉玥嫦不在宫里好好呆着,怎么跑来麒麟国了,而且还来得如此之巧。

“这件事以后再说,皇上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玉玥嫦在房内担忧的踱着步子。

“谁知道,突然就这样了。”南宫清突然记起,白天他还是好好的,可是自合欢之毒发作之后便变成这样,那意思就是说——

“莫非是……合欢?”南宫清猜测着。

“合欢?”玉玥嫦不曾听过。

南宫清细细解释了一翻,然后忖度着:“我一直不明白,暮千逸的武功比我好,内力比我强,我是每次亥时毒性发作,可是他却比我发作得早,上一次他是戌时,这一次居然申时便发作了。一定有问题!”

“是那个女人!”玉玥嫦冷静的听着南宫清的分析。

“答对了,就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很有可能趁着暮千逸的合欢之毒发作之际,给他下了其它毒。”南宫清不得不佩服玉玥嫦的观察力,她一眼便看出暮千逸不同寻常。

“可是我不明白她有什么目的,让暮千逸亲手杀了我们对她有什么好处?她背后的人到底是孙沃堂,还是兰陵容,或者都不是?”南宫清思来想去,似乎有什么在脑海之中飘忽而过,她一时未能明确的把握。

玉玥嫦想了想:“不可能是孙沃堂,孙沃堂就算夺位,也名不正言不顺,他需要皇上的支持。兰陵容心思缜密为人小心,他到是有可能是这暮后之人,借茵茵的手控制皇上,进而控制南焰国,可是他没必要让暮千逸亲手杀了我们,这对他并没有好处,他不会费这个力气,这个人想要的,不仅是皇帝的江山,他最想要的,是看着皇帝后悔痛苦。”

“华阳!”南宫清倏然站了起来,自从入皇城之后,便再也不见华阳,莫非是她?

只有她恨暮千逸入骨。

“可是以华阳个人之力,怎么可能找到合欢,又怎么可能找到茵茵这样的女子出手帮忙?”玉玥嫦细细的推测着。

“莫非……是她和兰陵容联手?兰陵容夺暮千逸的江山,而她要的就是暮千逸痛苦!”南宫清心中豁然开朗,所有的事情终于想明白了。从暮千逸踏上麒麟国开始,兰陵容就精心布置了这么一个阴谋,让茵茵随在暮千逸的身边,而后华阳为了报仇,找上了兰陵容,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暮千逸。

“一定是这样。”玉玥嫦想通了一切,反而愈发的冷静:“现在能帮皇上的只有暮沉风,虽然他们兄弟二人不合,可是暮沉风断不会看着南焰国陷入他人之手而不顾,我现在就送你出去。”

南宫清感叹:“说了这么久,就这一句话我最爱听!”

*

门外,侍卫们拦住了她们的去路:“皇后娘娘,皇上有命,南宫姑娘不得出客栈半步。”

“本宫只是让南宫姑娘陪本宫去市集,你们无需大惊小怪,让开。”玉玥嫦在南焰国的威仪是人人皆知,侍卫们虽然不情愿,却也只有讪讪的让开,远远随在二人的身后。

“暮千逸如果知道了消息,可能会很快赶你,出了客栈

,你得马上找机会离开。”玉玥嫦小声叮嘱。

“这个我当然知道。”南宫清随在玉玥嫦的身后低声道,“不过,身上没银,寸步难行,皇后不如帮人帮到底。”

玉玥嫦悄悄塞了一些银两给南宫清。

市集是一个逃走的好地方,这里人多手杂,南宫清趁着后面的侍卫不备,一猫腰便钻了小胡同,等到暮千逸赶来的时候,南宫清早已不知去向。

“贱人!”暮千逸目光腥红的一掌挥在玉玥嫦的脸上,明明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为什么听说她走了,他的心反而狠狠的一阵空落,仿佛被人拿走了最心爱的东西!

市集之上,众目睽睽之下,玉玥嫦踉跄一步,摔倒在地,低低的笑了,原来,她在暮千逸的心中也不过如此。只要暮千逸的记忆回来,她的一切就将失去!

“先把她带回客栈!”暮千逸看也没有看玉玥嫦一眼,拂袖而去。

众侍卫愕然的看着帝后,素闻帝后感情融洽,皇上居然当街打皇后?!

*

客栈中,暮千逸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有些气闷的坐在一旁。

是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

茵茵微微笑着走上前:“皇上别生气,对于背叛皇上的人,不值得为她生气。”

背叛二字深深的印入暮千逸的脑海之中,他一步一步走向玉玥嫦,带着非比一般的戾气与冷鸷:“你敢背叛朕!”

“我背叛你?”玉玥嫦凄然一笑,“皇上,你觉得玉儿会背叛你吗?”

“玉儿?”暮千逸又开始头疼了,玉玥嫦很敏锐的看出了端倪。

“皇上,想想从前……”

“皇上,您头又疼了,喝点茶吧。”茵茵打断玉玥嫦的话,将一杯香茗送到暮千逸的面前。

“不要喝!不要喝那茶,茶中有毒!会迷惑你的神智!”玉玥嫦惊呼。

暮千逸愕然看了一眼茶杯,又看了一眼玉玥嫦。

“你这个女人,不仅背叛皇上,还冤枉我,皇上,如果你不相信清儿,清儿现在就喝给你看!”茵茵夺过茶杯一口喝了下去,泪水盈盈若泣,惹人怜爱。

“清儿,朕没有说过不信你,别哭!”暮千逸反像是慌了神,大手帮茵茵擦去脸上的泪,目光狠厉的转向玉玥嫦:“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

众侍卫大惊,皇后贤良淑德,国人皆知,而今皇后就算是私放南宫清,也绝对罪不致死啊!

玉玥嫦凄凄的笑了,轻声道:“皇上,你从来不曾对玉儿这么凶,你记不记得,你曾说过,你会疼爱玉儿一辈子,永远不离不弃,玉儿永远是你的皇后。”

茵茵抢先道:“皇上之前中毒失忆,而今他已经记起了之前的事,你休想再蒙骗皇上!”

暮千逸的思绪乱了一下:“不错,朕之前失忆过,不过现在全都记起来了!”

“你真的全都记起了吗?皇上你好好想想,想想从前快乐的时光……”玉玥嫦试看到暮千逸眼中的挣扎,着努力让暮千逸清醒。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你背叛皇上的罪行了吗?你知不知道,如果南宫清见到暮沉风,到时候暮沉风一定会去皇上不利!”茵茵不打算给玉玥嫦机会,转而看向暮千逸:“皇上,这个女人真狡猾!”

“够了!”暮千逸一声怒吼,“这件事,朕稍后自有定夺,来人,先去将南宫清追回来,通知边境守卫,见到南宫清,格杀勿论!绝对不能让她见到暮沉风!”

“是!”

玉玥嫦的心一片冰凉。

茵茵却笑了。

[正文 美人难再逑76 暮沉风来了]

( )南宫清一路在市集之中飞奔,她知道暮千逸已派了人正在找她,所以她必须争分夺秒,哪知到了城门口却发现城门早已被暮千逸的人监控了起来,可能她还没走近城门,已经被抓了回去!怎么办?

路边小摊之上一位卖烟花的老头儿引起了南宫清的注意。 烟花!

此刻已是酉时,天气已暗,如果放烟花的话,应该很容易被发现。

当然,这需要冒险,暮沉风会看到,暮千逸也能看到。怎么办?

顾不了这么多了,至少让暮沉风知道,她在这里!

“老板,这些银子,够不够买你所有的烟花?”南宫清拿出一锭银子在老板面前晃了晃,老板顿时满眼亮堂堂。

不一会儿,城东某处突然一束烟花崛地而起,照亮了半边天。暮千逸震怒的拍案而起:“那个女人一定还在城中,马上去搜,就算是把城翻过来,也要给朕搜到,如果让她跑了,你们全都提头来见!”

“是!”

众侍卫忙吩咐了下去。

玉玥嫦和茵茵相视一眼,无声的较量。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满天黄沙被夜幕吞噬,天上,一轮弯月在尘烟之下不甚清明。

南宫清蜷缩在一家小阁楼之中,远远看着远方,风风,你看到了吗?你在哪儿?

不远处,暮千逸的几个杀手正在无声无息的靠近,就在南宫清屏气凝神的时刻,不远处突然又亮起一串烟花,璀璨生光,成功的引走了那几个黑衣人。南宫清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找人在不同时间的不同地方放烟火,暮千逸就等着和她玩捉迷藏吧!

城外传来的马嘶之声在夜空之中尤其的清晰,南宫清心中大喜,是暮沉风来了!

南宫清趁夜飞身往城外而去,原本守在城门口的那些人似乎也被马嘶之声吸引了去,南宫清心中大喜,飞身往城门之上,哪知刚刚上城门,便被一柄长剑架在了脖上。

“还想逃?”暮千逸冷冷看着南宫清,南宫清举目看去,哪里有暮沉风的影子!明明就是暮千逸牵了几匹马在城门口抛蹄!

该死的暮千逸!

“既然你这么想见暮沉风,朕一定会成全你!”暮千逸手一挥,顿时有人将南宫清捆了起来。

“皇上,你要做什么!”玉玥嫦大惊,她在暮千逸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杀机。

暮千逸一把甩开玉玥嫦:“把她吊在城楼之下,楼下生火,只要看到暮沉风,就砍断绳索!”

“是!”众侍卫听命。

“放开我,暮千逸,你是不是被人毒糊涂了!”南宫清挣扎着被人拉了下去。

玉玥嫦再一次拉住暮千逸的手臂苦苦哀求:“皇上,不可以!你现在中了毒,所以神智不清,如果你真的杀了清儿,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皇上,我不想看到你痛苦!”

“如果皇上让她见到暮沉风,那才会真正的后悔!”茵茵也上前一步,拉住暮千逸的手。

“清儿?”暮千逸的神智又有片刻的恍惚,茵茵愤怒的看了一眼玉玥嫦,这个半路突然杀出来的女人太棘手!

“皇上,您叫我?”茵茵目光盈盈的看着暮千逸。

“她叫茵茵,不叫清儿。”玉玥嫦冷眼看着茵茵。

“我是叫茵茵,清儿是我的小名,只有皇上可以叫,就像皇上的名子萌越,只有我可以叫一样。”茵茵脉脉含情的看着暮千逸,被她这么一说,暮千逸刚刚有些清醒的意识再一次恍惚了。

“皇上,你还记得那年元宵,我们执手去街市看花灯吗?”玉玥嫦开始细细的讲述从前的故事,茵茵气急,干脆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清儿!”暮千逸一把揽住茵茵柔弱的身子,“你怎么样?”

“我的头……好晕……”茵茵无力的依在暮千逸的怀中。

“把朕的斗篷披上。”暮千逸亲自为茵茵披上斗篷,呵护备至,不再理会身后的玉玥嫦。

“清儿,朕就算失去记忆,也永远记得朕第一次拥有你的时候那种狂喜。”暮千逸目光柔和的看着茵茵,茵茵娇柔一笑,偎依进了暮千逸的怀中:“我也是。”

不远处,一队兵马疾驰而来。

“皇上,暮沉风到了!”侍卫前来禀报。

暮千逸的眼神凌厉的看向远方,他总算来了!

“皇上,你好好想想你为何必杀暮沉风?”玉玥嫦再一次追问。

“因为他欺君叛国,该死!”茵茵抢先一步。

“你闭嘴!你不过是皇上在来麒麟国的半途之上救下的一个风尘女子,本宫和皇上说话,哪里轮得上你插嘴!”玉玥嫦怒喝一声,素来柔顺的女人突然发起火来,威仪十足,茵茵不由愣了愣。

“还有,你跟在皇上身边不过数月,你凭什么对南焰国的政事指手划脚?暮沉风该不该杀应该由皇上来定夺,容不得你在这里煽风点火!”

玉玥嫦一翻义正辞严的话让在场所有人无不敬服。

暮千逸蹙眉思索着:“为什么一定要杀暮沉风?”

“是,你好好想想,他已隐居于世,对你

不会再有任何威胁,皇上为何对他穷追不舍?”玉玥嫦柔声问,试着去引导。

暮千逸的脑海之中开始出现一些零星的片段,但始终连接不上。

马蹄之声却越来越近,茵茵紧紧握住暮千逸的手,惊惶的叫:“皇上,暮沉风来了,暮沉风来了!七子枭也来了!皇上你看,暮沉风和七子枭一起带兵来杀皇上了!”

果然,暮沉风和七子枭二人策马在前,黑压压的军队在他们的身后正向小镇|压了过来。

暮千逸的眼中顿时涌起暴戾之气,一把甩开玉玥嫦,大声道:“来人,放箭!”

夜,在朦胧的月色下渐渐深沉,杀喊声,怒吼声,声声汇聚,一片凌乱喧嚣。

“皇上,我们真的不用出手吗?”小镇一角的小楼之上,纳兰轩偎依在兰陵非的怀中。

“放心吧,暮沉风和七子枭一定可以解决,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兰陵非拍了拍纳兰轩的背,纳兰轩表示相信的点了点头。

南宫清被吊起在城楼之下,南宫清的脚下被架起高柴,汹汹的烈火已被点燃,照亮了半边迷蒙的天际。

“皇上,你不能杀她!”玉玥嫦上前拦在暮千逸的身前。

“无论你要做什么,我从来不会反对,可是你杀了他,你会后悔的,皇上,我不想看到你的后半生在悔恨和痛苦之中度过,皇上!”

“暮沉风——”南宫清拼尽全力的叫道。

她的声音似乎能穿过嘈杂的杀喊之声,清晰无碍的传入暮沉风的耳中,暮沉风愤怒的长剑一挥,杀掉数十个冲向他的小兵:“清儿——”

暮千逸居然要杀她!暮千逸居然要杀南宫清?!

七子枭也怒了,自他听说了南宫清和暮沉风在麒麟国的遭遇之后,便即刻带兵前来,没想到暮千逸居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等到他看到暮千逸想做南宫清做什么的时候,更是一声大吼,:“清儿——”

暮千逸一把推开玉玥嫦:“你走开!”

玉玥嫦无计可施,只有爬在城楼之上对着南宫清叫:“南宫清你听着,如果你不想死,你只有靠自己来唤起他的记忆,他只记得你!你听到没有!”

唤起他的记忆?南宫清抬起头,清晰的看到暮千逸眼中的冷鸷与杀机。

暮千逸已对着她的绳索举起长剑——

不!她不想死!

南宫清急忙开口叫道:“萌越,你忘了你曾经说过什么吗?你说你会爱我,你说你永远不会你伤害我,你说你会为我而改变,为什么你现在却不相信我?茵茵只是我们半路上捡回来的女人,她是兰陵容的人!她对你下了毒,你快一点清醒过来!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暮千逸持剑的手一顿,神思有些纠结。

茵茵见状,急急的在暮千逸的耳边叫道:“住嘴,你这个女人临死还想帮着暮沉风扰乱皇上,真是可恶之极,皇上,快杀了她,不然她会和暮沉风一起杀了你!”

该死的女人!想杀她?本姑娘和你扛上了!<>

[正文 美人难再逑77 旁观者清]

( )该死的女人!想杀她?本姑娘和你扛上了!

南宫清迅速调整心态,一脸凄楚的看着暮千逸:“萌越,我是清儿,我是你的清儿啊,为什么你这么狠心要杀我?你不是我的萌越,我的萌越已经死了!你不是我的萌越——”

“你不是我的萌越,我的萌越已经死了!”这话如同一道晴空霹雳,倏然一下,在漆黑的天空划下一道明丽的伤口,暮千逸的心头狠狠一震,这句话如此熟悉,似乎曾经无数次在他的梦中将他刺醒!

“大胆!皇上的名子也是你能叫的吗?”茵茵慌了。

暮千逸这是什么神情,难道他记起来了?

“萌越,不要听信这个女人的话,你不是告诉我,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咱们不能上了她的当!”茵茵急急拉着暮千逸的手。

“皇上,你不能杀她!你听听她的声音,想想她所说的话,皇上!你一定会记起来的!”玉玥嫦上前一把拉住暮千逸,生怕他手起剑落,南宫清的生死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暮千逸!她不想看她爱的男人受人摆布懊悔一生!

“皇上,你听玉儿说,玉儿恨这个女人,恨她夺走了你的心,玉儿知道,你的心从来不曾真正属于我,玉儿也恨不得这个女人死!可是皇上,伤了这个女人,你会后悔一辈子,因为她才是你这一生的致爱,你可以忘记我,但怎么可以忘记她!皇上!”玉玥嫦悲痛的哭喊出声,仿佛压抑在心头多年的痛苦在这一时刻终于得到释放,而且一旦释放,那悲苦之情便源源不断的涌上心头。

她爱了一生的男人,最终心中也没有她,即使是忘记了一切,也对那个女人的话有感觉,从他彷徨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听信了南宫清的话,他在犹豫!

暮千逸,你的心里果然只有她!

“皇上,这两个女人分明就是串通好了来骗你,皇上不要相信他们,我才是清儿,清儿在这儿啊!”茵茵一把拉住暮千逸的手,将他的大手放到自己的小脸之上,一脸凄切的看着暮千逸。

而另一边,七子枭和暮沉风被暮千逸的高手团团围住。

“暮沉风,我给你开路!”七子枭不知道城楼之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他们二人必须有一个人冲出去。

“好!”

随着七子枭一阵剑气凌厉的扫过,暮沉风起身飞向城楼之上。

暮千逸原本纠结的神情在看到暮沉风的时候,突然变得阴翳无比。

“清儿!”暮沉风一手拉住绳索,另一手一把将南宫清紧紧抱入怀中,仿佛抱住了他的整个世界。

“风风!”南宫清百感交集,忍不住泪水涟涟,一双眸子楚楚生华的看着暮沉风。

丫头,不要在这个时候勾|引我!

“不要——”玉玥嫦一声尖叫,暮千逸的剑已砍向了那绳索之上。

暮沉风!暮沉风!暮千逸的眼中一片腥红。

乱了,他的头脑里一片混乱,但是暮沉风和七子枭一同带兵前来却是真,他一定要杀了暮沉风!

暮沉风刚刚抱着南宫清,绳索便被暮千逸砍断,暮沉风抱着南宫清一同坠入火中。

“不要——”玉玥嫦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城楼。

暮沉风起掌拍向火架之上,汹汹烈火反弹起一股强大的热浪,二人的身体便随那热浪飞身而起。

两个紧紧相拥的身体在空中踩踏上一根飞溅的木柴,再度凌空借力,安全的落在城楼之上。

玉玥嫦终于松了一口气。

茵茵见状上前质问玉玥嫦:“你到底和暮沉风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这个叛贼背叛皇上!”

“你住嘴!”玉玥嫦怒急,想她统领后宫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狠毒的女人,如果让她进了宫,那后宫就永远不得安宁!

“该住嘴的人是你!”暮千逸一巴掌狠狠的打在玉玥嫦的脸上。玉玥嫦的身体如落叶般颓然坠落在地。

“玉姐姐!”南宫清刚被解开绳索,忙上前扶起玉玥嫦。

“我没事。”玉玥嫦凄然一笑,暮千逸居然打她?!

“拿下他们!”随着暮千逸一声令下,城楼之上所有高手一齐聚向暮沉风。

此刻,南宫清为了扶玉玥嫦,已与暮沉风有一定距离,暮沉风此刻再想将南宫清揽回已是不可能。

刀光剑影下,暮沉风招招致命,但暮千逸的高手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单打独斗未必是暮沉风的对手,可是而今人多势众,暮沉风一时却无法脱身。

“蒙毅呢?皇上不是派他去阻拦暮沉风吗?为什么暮沉风来了,蒙毅却还没回来?”茵茵急声问。

暮千逸的目光在场中快速扫过,果然不见蒙毅的身影。

“这该死的蒙毅居然又一次背叛皇上!”茵茵趁机道。

暮千逸的目光中浮起几分凌厉之气。

南宫清拉着玉玥嫦在一群高手间东躲西藏,最终被擒。暮沉风心中一急,一个分心被人砍伤手臂。

“皇上!快杀了她们,省得她们乱了皇上计划,如果给她们机会,她们还会再一次背叛皇上啊!皇上!”茵茵催促着。

杀了她们,只要杀了

这两个女人,她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大半!

“皇上,你清醒一点!这个女人在骗你,她在骗你啊!”玉玥嫦叫道。

“别说了!他现在根本就被这个女人迷得神智不清,根本听不进你在说什么!”南宫清打断玉玥嫦的话,怒视着茵茵:“只要有这个女人在,暮千逸就永远不会清醒!”

“是你们背叛皇上,才会得到这样的报应!”茵茵缓步踱了上来,走到玉玥嫦的面前:“你既然是皇后,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背叛皇上?为什么!”

茵茵不动声色的一脚踩在玉玥嫦的脚上,玉玥嫦愤怒的一把推开茵茵,哪知反被茵茵一把抓住手。

玉玥嫦惊愕的看到茵茵趁着二人纠缠无人看清之际,拉着她的手,将一把小小的匕首刺入自己的肩头。

“小心——”南宫清上过一次当,自然猜到了茵茵的用心,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当茵茵愕然后退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是玉玥嫦推了茵茵,然后,茵茵被刺中。

“清儿!”暮千逸惊骇的上前一把抱住茵茵,脸眸疼惜:“清儿,你怎么样?清儿!朕不会原谅那些伤害你的人!永远不会!”

当暮千逸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眼中浓重冷鸷的杀机。

玉玥嫦惊骇的后退。

茵茵得意的微微勾起唇角。

南宫清却心中百味,暮千逸如此在乎茵茵,只是因为他把茵茵当成了她。

从前只知道暮千逸爱她,纠缠她,却不知道,原来暮千逸对她用情如此之深。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而今站在旁观者的角落,再看暮千逸对他的心,南宫清心中微微感触。

当暮千逸一剑刺向玉玥嫦的时候,南宫清突然一把握住了长剑。

“萌越,不要。”南宫清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如同一阵春风吹过暮千逸的心头。暮千逸不由转头。

南宫清冲着暮千逸轻轻的笑,手掌却不敢松开半分:“萌越,不要杀她,她是你的青梅竹马,你不记得了吗?”

她看到暮千逸眼中片刻的犹豫,她看到茵茵又一次想上前捣乱。

豁出去了!

南宫清突然上前一步:“如果你不记得她,那你记得我吗?”

就在暮千逸没有防备之际,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南宫清突然一把捧起暮千逸的脸,轻轻贴上他的唇。

一切,就在瞬间。

世界,就在这一时刻静了下来。

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打斗,举剑愕然的看着这一对在城楼之上拥吻的人。

暮千逸无法说出自己此刻的感受,熟悉的感觉,只有一个女人可以给他这种感觉,仿佛只要拥有她,便拥有了全世界。

暮千逸突然很想很想把这个女人拥入怀中。

但是,她是谁?

暮千逸的手动了动,终于还是垂了下来。

满身鲜血的暮沉风冷眸狠狠的一顿,握着长剑的手指泛起青白。

玉玥嫦却笑了,她看到暮千逸握着剑的手缓缓松开,她看到茵茵的脸在瞬间变得青白。

虽然这个方法她之前想过,可是没想到南宫清真的敢用!<>

[正文 美人难再逑78 萌越,你记起我了吗]

( )玉玥嫦却笑了,她看到暮千逸握着剑的手缓缓松开,她看到茵茵的脸在瞬间变得青白。

虽然这个方法她之前想过,可是没想到南宫清真的敢用!

轻轻的退离他的唇,南宫清轻轻道:“萌越,你很恶劣,你总是在欺负了我之后再讨好我,其实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不喜欢你这样。”

暮千逸的眉头轻轻的动。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皲裂。

“萌越,她是骗你的!不要相信他!我才是清儿,我才是你的清儿啊!”茵茵在暮千逸的身后尖叫。

暮沉风在极度的怒火之中极力保持着冷静,努力分析着面前的一切。

“闭嘴!”这一次,暮千逸是冲着茵茵吼的。

面前是南宫清盈盈的水眸,耳边是熟悉的声音。

暮千逸的眸子微微眯起,似乎在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分辨着南宫清所说的真假。

良久,暮千逸抬起手,轻轻抚在南宫清的脸上,犹豫着叫了一声:“清儿?”

南宫清喜极的松开剑,哐当一声,长剑坠地。

“萌越,你记起我了吗?你记起来了吗?”

茵茵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阴森,软剑在腰间轻启,趁着所有人不备,凌厉的向暮千逸刺来。

“小心——”南宫清一把推开暮千逸,眼见那剑就要刺中玉玥嫦,突然一道寒光一闪,暮沉风已拦下茵茵的剑。

“皇上,不要相信他们,杀了他们,否则他们就会杀了你,皇上!”茵茵转头看着暮千逸,一脸凄楚无助。

该死的女人,到现在还在装!

南宫清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暮千逸已夺过身边侍卫手中的长剑,向茵茵刺了过来。

茵茵一个轻盈的转身,避开暮千逸的剑。

茵茵的武功居然极高,与暮千逸交手,几招下来居然可以打成平手。

有侍卫想上前帮忙,却听暮千逸怒吼一声:“谁都不准上来,这个女人朕要亲手来抓!”

于是,所有人都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暮沉风上前紧紧拥着南宫清,拉起南宫清满是鲜血的小手:“丑丫头,疼不疼?”

“疼。”南宫清抽了抽小鼻子,撒娇的窝进暮沉风的怀中。

暮沉风看了一眼暮千逸,看样子应该不用他帮忙,于是拉着南宫清走到一旁,简单的包扎。

夜风习习,南宫清微微有些凌乱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着,暮沉风身上的血痕犹如一朵一朵绽放的花。

“风风,你受伤了。”

换南宫清帮暮沉风包扎。

七子枭早已解决了那些死士,立于楼头远远看着,他来,是为了南宫清,至于暮千逸的死活,他懒得管。

夜色中,暮沉风细细帮南宫清包扎着手掌,似乎之前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对之前的事,他不问,也不提,他只是关心她的安危,也许单凭这一点,暮沉风就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拥有她。

茵茵的剑气凌厉,与暮千逸可谓伯仲之间。

哪知突然凌空飞起一人,落在暮千逸的身后,带着寒光的剑狠狠向暮千逸的身后刺去。

“皇上——”玉玥嫦飞身而上,为暮千逸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剑。

当暮千逸转过身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萧剑一掌推开玉玥嫦。

“玉儿——”在这一刻,他终于记起,这个女人不止一次的为他挡刀,不止一次的为了他去死!

玉玥嫦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头,正好撞在城墙之上,顿时鲜血淋淋。

“玉儿!”

暮千逸扶起玉玥嫦,玉玥嫦虚弱的睁开眼,凄凄一笑:“皇上,你终于记起玉儿了。”

鲜血从额头流淌了下来,让她的小脸更加苍白。

“玉儿,你一定不会有事!朕不准你有事!你听到没有!”暮千逸惊恐的紧紧抱着玉玥嫦,这个女人从来不会离开他,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皇上,你……不要怪蒙毅,他从未背叛过你,他……早就察觉了你的异样,但他知道,你不会相信他,所以他才飞鸽传书给我,让我来帮你……”

“朕知道了,别说了!”暮千逸手足无措的帮玉玥嫦擦着她额头的鲜血。

玉玥嫦只觉得面前的黑暗越来越大,在她完全陷入黑暗之前,她无力的说:“只要你没事……就好……”

“玉儿!”暮千逸看着怀中昏迷过去的人儿,愤怒的拔剑刺向萧剑。

这一时,所以侍卫无需下令,已自觉的一涌而上。

让人意外的是,侍卫之中,居然有不少人倒戈相向,看来萧剑等人果然做足了准备,居然在暮千逸的身边安插了他们的人!

一时之间,城楼之上血雨腥风,分不清是谁杀了谁,暮沉风抱着南宫清后退一步,避开那些刀光剑影。

“风风,去帮他吧,我知道你不想他出事。”南宫清推了推暮沉风。

暮沉风点了点头,哪知刚走两步,却听身后一声呼唤:“暮沉风!”

华阳手举长剑,正在南宫清的身后冷冷看着他。

“放开清儿

!”暮沉风愤怒的握紧了拳。

“如果你不想南宫清死,就不要管他们的事,我不想亲手杀死你们,你们马上离开!”华阳清冷的声音带着鸷气散在夜空之中。

七子枭心中一动,飞身上前:“华阳!你……还好吗?”

“好?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会好吗?”华阳冷笑,看着七子枭的眼神满是痛楚。

七子枭眸光一沉,额头的青筋微动。有些话,他不敢问。

南宫清微微回头,看了一眼拿剑指着她的华阳:“都是你安排的,对吗?”

“没错,从一开始就是我。当我记起一切的时候,我只想杀了暮千逸,可是我不想让他死得那么便宜!我要让他痛苦,让他一辈子活在懊悔和痛苦之中!”

“所以,我从来不曾离开,我只是在等机会,终于被我看到茵茵与兰陵容飞鸽传书,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茵茵既然是兰陵容安排在暮千逸身边的棋子,那我不介意也借用一下这个棋子,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处,你知道吗,这个女人的心思比兰陵容深远得多,她想当皇后!想当南焰国的皇后!”

“也对,如果她帮兰陵容杀了暮千逸,她还是什么也没有,可是只要得到暮千逸的心,她就是南焰国的皇后,这笔帐怎么算都划算!所以,她需要我的迷情散。更没想到的时候,兰陵容败了,她就可以更加顺利的去完成她的计划。”

“你们知道吗,合欢加上迷情散,真是绝配!暮千逸不敢杀她,因为她是暮千逸的解药,如果暮千逸杀了她,他自己也会死,可是只要暮千逸和她行|房,迷情散的毒性就会成倍的增加。有意思吧?”

“是你要茵茵诱|导他杀清儿?”暮沉风冷声问。

“是,因为我要他后悔一辈子,我要让他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南宫清,你不要怪我,如果不是你,七大哥不会拒绝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陷入南焰国,陷入暮千逸的阴谋之中,所以,我恨你!”

华阳的脸在朦胧的月色下有些狰狞。

“可是她从来没想到伤害你,她还把你当朋友!”暮沉风紧张的看着华阳手中的长剑。

“朋友?是可怜吧,你们都可怜我!”华阳冷笑。

“但是清儿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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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到现在才没有杀她。”华阳转而看着七子枭,“七大哥,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有愧于我,如果你真的想补偿我,帮我杀了暮千逸。”

七子枭手中长剑一凛:“好。”

下一刻,他的身影已毫不犹豫的冲向暮千逸。

暮沉风想上前帮忙,却忌惮于华阳手中的长剑,生怕她伤了南宫清。

另一边,暮千逸不知道自己手下居然会有一半人叛逆了他,而他自己要面对的,却是萧剑,茵茵和七子枭三大高手!

几个回合下来,暮千逸已渐渐出现败迹。

华阳冷冷一笑,挟持着南宫清一步一步走向暮千逸。

“暮千逸,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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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人难再逑79 大结局~~~~~~~~~~]

( )华阳冷冷一笑,挟持着南宫清一步一步走向暮千逸。 “暮千逸,你也有今天。”

79

看着暮千逸一身鲜血狼狈的立在人群之中,华阳凄厉的笑,那笑脸比月光更惨白。

“是你!”

“没错,就是我。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暮千逸,我想你一辈子都难忘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南宫清,本来我是希望你能亲手杀了她,可惜你不能,既然这样,我也不舍得杀她,我要她活着,要她活着和暮沉风恩恩爱爱一辈子!你永远也得不到她!这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华阳冷笑。

“喂,你不想杀我就放了我啊!”南宫清弹了弹脖子上的剑。

“别动,否则别怪我改变主意!”华阳将剑逼近了几分。

“好好,我不动,其实你就是不想让沉风帮暮千逸嘛,不帮就不帮,那个,你放了我,我们马上离开这儿。”南宫清试着和华阳谈条件。

“闭嘴!”华阳没心情和南宫清瞎扯。

暮沉风冲南宫清使了一个眼神,南宫清马上会意,乖乖站着不动了。

“暮千逸,众叛亲离的味道如何?真高兴可以看到你也有今天!其实你可以不用死的,只要你杀了南宫清和玉玥嫦,然后和茵茵一起做夫妻,你也可以活的,可是谁叫你记起来了呢?所以,你必须得死!你不是爱这个女人吗?如果你爱她,就马上刺自己一剑,刺啊!”华阳得意的叫着,长剑在南宫清的喉咙上留下一道细细的痕。

“小心!”暮沉风,七子枭和暮千逸的目光同时一沉,紧张的上前一步。

华阳冷笑:“怎么,心疼了?心疼了,那就一人上去刺他一剑,记住,我不要他这么容易死!”

“好!”暮千逸怒吼一声,“你不是想让朕流血吗?你看着!”

暮千逸抽出随身的小匕首,一刀狠狠的***自己的左肩,顿时,鲜血汹涌。

“大哥!”暮沉风上前一步扶住暮千逸。

这一声大哥,似乎隔了千秋风云,带着雷霆般的力量刺穿了暮千逸心头的尘霾。

“我没事。”此事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暮千逸冷冷推开暮沉风。

暮沉风的目光在华阳的脸上流过,这个女人完全疯了!不知道她接下来还会玩出什么把戏,偏偏南宫清在她的手上!

华阳的身后,萧剑一脸沉冷的站着,仿佛在无声的守候。

暮沉风突然邪气一笑:“你说得对,他的确该死,不过有人却要感谢他。”

华阳蹙眉:“你在说什么?”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你身后的男人,他和你非亲非帮,怎么会对你如此死心蹋地?”

华阳当然知道萧剑对她的心意,只是这个时候,暮沉风为何突然提这个?

“暮沉风,我知道你诡计多端,你以为我会听你胡掰吗?替我砍断暮千逸的右手,否则,就是我砍断南宫清的右手!”华阳的剑锋所指之处,南宫清的衣帛轻裂。

暮沉风却不紧不慢:“萧剑,你为什么不告诉华阳公主,她是你唯一的女人?”

暮沉风的话如同一道晴空霹雳,七子枭惊愕的看向萧剑,暮千逸得意的勾起唇,华阳的身体却像被雷击中一般,久久才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

暮沉风不再说话,只是无比妖邪的一笑。

“他在说什么?”华阳转头看着萧剑,萧剑似乎早就知道会有今天,所以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

“那个男人,是我。”萧剑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的波澜,反而有几分如释重负。

华阳的长剑滑落,原本凄厉的脸上浮起几分震愕:“不会的,怎么……怎么会是这样……是你?……怎么……”

暮沉风飞身上前一把揽回南宫清,将她带到安全处。

七子枭却顿时明白了,若是以前,他是定会杀了那个侮辱华阳的人,但如果这个人是萧剑……

萧剑对华阳之心,所有人都知道,无论他是为了恕罪还是为了爱,他的命,都应该交给华阳自己来处理。

华阳却摇着头一步一步后退,凄绝哀伤之情跃然而出。

萧剑沉默了半晌,终于缓缓说出一句:“……对不起……”

“我杀了你——”华阳突然举剑刺向萧剑,萧剑却不躲不避,只是静静的站着,直到那剑落入他的体内,引起鲜血飞溅。

“萧剑——”看着萧剑高大的身影晃了两下,轰然倒地,华阳一声尖叫,上前抱住了他的头。

“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啊!”这个傻瓜!笨蛋!

“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不后悔……华阳,我……爱你……”

“闭嘴,闭嘴,不许再说了!闭嘴!”

“如果杀了我,可以……消你心头之恨,我愿意死一百次,一万次……”

“我叫你闭嘴,不要再说了!你听到没有!”华阳几乎有些歇斯底里。

“华阳——”萧剑的手缓缓抬起,抚上华阳的脸。

华阳终于忍无可忍,转身飞入夜幕

的深处。

“华阳——”萧剑挣扎着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飞身向夜幕深处追去,他所行的路上,留下一路腥红的红迹……

夜晚的风,凄神寒骨,带着女子的呜咽,引人落泪。

茵茵趁人不备,转身想逃,却被一柄寒剑步步逼了回来。

“皇上,属下来晚了,这个女人,交给皇上处置!”蒙毅冷冷看着面前的茵茵。

茵茵转头看着暮千逸,展颜一笑:“皇上,你不能杀我,你的毒……”

茵茵的话未说完,惊愕的看到暮千逸的长剑“嗤——”的一声,没入了她的体内。

“你……”

“朕宁可毒发身亡,也绝对不会受你的摆布!”暮千逸的额头青筋直跳。

暮千逸手中的长剑往前再送几分,茵茵终于颓然倒地,致死都不能瞑目。

“你杀了他,你的毒怎么办?”南宫清问。

暮千逸深深看了一眼南宫清,没有回答。

暮沉风上前一步,将南宫清拉回自己身边,占有欲十足的圈起她的腰,将她安置在怀中。

“皇上不用担心,属下这么晚回来,是特意为皇上带回了一个人。”

一袭白衣的少年在月光下缓缓走来,夜风吹起他的衣袂,纤瘦的身子飘然如仙。

“计小楼!”

计小楼带来了合欢和迷情散的解药,也带来了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消息。

婉如出家了。

因为她无意中听到了兰陵容和太后的对话,这才知道原来那一夜与她洞房花烛的人不是暮沉风,而是兰陵容,兰陵容想借此来求太后向皇帝求情。

太后早已不想再过问政事,又出于对兰陵容的疼爱,正在犹豫不已,不想婉如刚烈,当即戳穿了兰陵容想借她慕容家势利企图东山再起的野心和计划。

她自觉无颜再面对暮沉风,也不想被人利用,于是清心出家,至于慕容家的一切,还是交由暮沉风来处理。

暮沉风轻叹一声,这一生,他还是要亏欠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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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

南焰国皇宫

玉玥嫦自那次受伤之后,便一直昏迷着,计小楼虽然解了暮千逸的毒,却终于还是对玉玥嫦的伤表示无力。

“她的剑伤已经无碍,可是她的头部受过强烈的撞击,脑内有血块,我已为她行针布药,至于能不能醒,什么时候醒,就要看她自己的意志了。”

计小楼的话至今还响在暮千逸的耳边。

暮千逸温柔的摸着玉玥嫦的长发,只有这个女人,用尽一生来爱他,可惜,他却没有好好珍惜。

“玉儿,你醒醒,只要你醒过来,朕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

“你知道吗?那一夜,我对暮沉风说,是清儿主动吻我,所以她一定还爱我。可是你知道暮沉风说什么吗?他什么也没说,抱着南宫清就走了。”

“朕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你说呢,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很可笑?”

“朕终于明白朕失败在哪里,朕永远也做不到像暮沉风那样宽容。”

“其实暮沉风从来就不是一个宽容的人,这一点你知道,他很小气,很记仇,论起霸道,他一点儿也不比朕的少,可是他却可以宽容清儿,宽容她的一切,这一点上,朕……真的自愧不如。”

“可是朕现在才知道,朕的身边,也有一个女人,她一直默默的守候着朕,不离不弃,玉儿,对不起,朕到现在才知道你的好,是不是还不算晚?玉儿,你快一点醒来,我们的孩儿想你,朕也想你……”

每天,暮千逸都会来这里和玉玥嫦说说话,计小楼说过,玉玥嫦也许永远也不会醒,也许明天就会醒,可是他却相信,玉玥嫦一定会醒!

因为,他还有很多很多个明天,要一点一点的补偿给这个女人,用他一生的时间,去向她学习什么是爱。

*

松龙国皇宫

“臭小子,你闹够了没有!”暮沉风有些头疼的看着已经会满地跑的儿子。

这小子还是一点儿都没变,只黏南宫清!专破坏他和南宫清的好事!每次到了他想要亲热的时候,这小子就一摇一摆的出现在他们的床头,恨得暮沉风牙痒痒!

而南宫清呢?

那一次,城楼之上,暮沉风故意拒绝计小楼为她解毒,抱着合欢毒发作的南宫清便跑,他要享受自己的福利的!

哪知那一夜他是享受到了,可是没过多久,南宫清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所以,暮沉风彻底哀怨了。

七子枭下朝后便来看他们,数日前,他们已得到消息,听说华阳在萧剑的陪同下一起去了塞外,也许那对他们是最好的结局。

“干爹——”小宝贝摇摇晃晃的走向七子枭,七子枭弯身抱起小家伙逗弄着。这小家伙似乎与七子枭分外投缘,看得暮沉风又是一阵凄惨的哀叹。

“七大哥,你是不是也应该考虑充盈一下后宫了?”南宫清问。

七子枭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为什么一定要充盈后宫?”

“华阳是不会再回来了,皇位总归要后继有人啊!”南宫清说得理所当然。

“皇位?其实已经后继有人了。”七子枭看着怀中的小宝贝笑。

“七子枭,别太过份!你打完我老婆的主意,现在又来打我儿子的主意?”暮沉风不爽。

七子枭笑道:“反正我现在很闲,不打你老婆的主意就打你儿子的主意,你选一个吧!”

“想生儿子自己生去!明天我就带着老婆孩子离开!”暮沉风发现七子枭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他了!

七子枭知道他只是玩笑,于是也毫不介意的笑了笑。

南宫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用胳膊捅了捅暮沉风:“喂。”

“嗯?”暮沉风挑眉。

“暮千逸上次是不是说认咱们的儿子当干儿子?”南宫清问。

暮沉风点了点头:“是,怎么了?”

“下个月兰陵非会带着纳兰轩一起来松龙国,到时候想办法让兰陵非也认他当干儿子。”

“老婆,你野心好大!”

“什么啊,我这是为了儿子的未来好,以后他有三个当皇帝的干爹,走到哪儿都不愁嘛!”

“老婆,你似乎忘记你儿子还有一个能干的亲爹!”<>

[正文 尾声]

尾声

三年后,南焰国皇宫。 幽暗的灯光,旖旎的呻|吟,糜烂的气息,充斥着空荡荡的大殿。

两条交叠的身影在黄色的帷帘后紧紧交缠着,女子蓬乱的发散落在光洁的肩头,顺着男子强壮有力的肩膀柔柔的垂落在床面,随着身体急促的起伏而跌宕着。悌

“皇上……”终于,她忍不住泄出一丝呻吟。

只是这一声,便让紧紧抱着他的男儿倏然间身子一僵,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女人无措的闪着水蒙蒙的眼睛看着脸色徒然一寒的暮千逸,吓得顿时紧紧握住了小拳。

面前的女人和南宫清有七八分相像,是蒙毅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找来的女人,他很喜欢。

喜欢,只因为相像。所有妃嫔中,她是最像的。

今夜月色朦胧,她穿着清妃当时穿过的衣服,款款而来,他便以为那便是他的清儿了。谀

他狠狠的,狠狠的要她,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她的体内,如果不是她在那一时刻,她出了声。

南宫清不会那么动情的叫他皇上,从来不会。

女子愕然地看着前一刻还热情澎湃的男子突然间清冷的翻身下床,不带一丝留恋。

其实之前伺候她的公公告诉过她,伺候皇上的时候,千万不能出声,是她违矩了。谀

“皇上,皇上……”女子顾不得身上酸软,只想飞身上前抱住暮千逸,却被暮千逸冷清的推开。

“跪安吧。”暮千逸披衣起身,已迈向了殿外。

“皇上——”女子泪流满面,颓然的坐在地面哭泣。

“小德子,宣张大人李大人曹大人到御书房议事。”暮千逸的声音冷清,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小德子应了一声是,便匆匆退了下去。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这皇帝老儿想议事,就算是到了半夜你也得来!

自从皇后娘娘病后,皇上的性情便越来越难琢磨了。

小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着匆匆而去。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御书房的灯通宵亮着,直到东方渐白。

“皇上,皇上,有消息了!”蒙毅推开御书房的大门急匆匆的迈了进去,书房的门刚刚打开,蒙毅的脚步不由顿了顿,御书房内,暮千逸正在与几位大群商议国事。

素来沉稳的蒙毅顿时感到了自己的鲁莽,忙跪下行礼民:“请皇上恕罪。”

暮千逸的目光一亮,顿时明白了什么,沉着声音道:“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议!”

御案下,暮千逸大掌紧握成拳。

众臣子行礼拜退,当御书房内只剩下暮千逸与蒙毅的时候,暮千逸大步上前抚起蒙毅:“怎么样?找到她了?”

“是的,皇上!”蒙毅抬起头,目光灼灼如华,暮千逸从来不知道,蒙毅的目光也会有如此灿然的时刻,暮千逸的心猛的一缩,原来,牵肠挂肚的,并不是他一人。

“在哪,她在哪儿?”暮千逸的指尖微颤。三年了,三年前,南宫清和暮沉风突然消失,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有他们的宝贝儿子,被七子枭当成皇王传人,留在了松龙国的皇宫。

暮千逸知道,这二人是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去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想她。

开始,他以为他可以不想不见,可是他却一夜一夜的在梦中重复着那一个故事,他抱着南宫清,深深埋入她的身体,感觉着她的每一次战栗……

后宫佳丽三千,个个都与她有着相似的一面,却个个都不是她。

原来,忘不掉,就是忘不掉。

“他们来到南焰国了,就在离京城不远的赤容镇,有人发现了两个人,酷似他们二人,不过……”蒙毅深吸了一口气,平稳清晰的回道。

“不过什么?”

“不过,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居微臣所查,应该是计神医。”

暮千逸微微一顿:“蒙毅,安排一下,朕要出宫。”

“可是皇上……”蒙毅刚想出言劝止,却见暮千逸眼中的坚定之色,于是咽下了想说的话,拱手道:“是。”

当暮千逸一切准备妥当,正欲出宫的时候,突然有人匆匆来报:“皇上,皇上,皇后醒了!”

暮千逸的身子一僵:“什么?”

三年了,三年前,玉玥嫦晕睡之后,一直不醒。

三年来,他不曾另立中宫,一直期望她醒来,却不想这一天来得如此突然。

“皇上,戌时一过,宫门就关了。”蒙毅轻声提醒。

皇帝要离宫不是小事,得处处打点,还得小心行事,不能让人发现。如果错过了今天,一切又要重新安排,颇费时日,最主要的是,心急不等人。

暮千逸来回踱了踱步,终于还是下了决心:“朕先去皇后,你先去神武门等朕。”

“是。”蒙毅垂首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自玉玥嫦晕睡之后,暮千逸为她新建了一座凤鸣宫,甚至有不少地方是他亲自设计的,处处奢靡华贵,仿佛彰显着他对她的歉意和真诚。

“皇后娘娘,您终于醒了!”

玉玥嫦四周一片喜极而泣的呜咽声。

熟悉的人,陌生的宫殿,玉玥嫦的目光在殿内微微扫了一圈:“这是哪里?”

“回娘娘的话,这是皇上特意为娘娘您建的凤鸣宫!”丫鬟英儿喜

滋滋的上前回禀。

玉玥嫦的思绪在瞬间转了很远,凤鸣殿,是他的心意,他的“意”她收到了,可是他的心呢?

似乎看透了玉玥嫦的心意,英儿拭了拭泪,笑眯眯的说:“刚刚派人去通知了皇上,娘娘安心,皇上马上就会来了!”

正说着话,殿外响起一声通传:“皇上驾到——”

玉玥嫦突然心头一慌,她这一睡就是三年,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英儿,快,放下床帷。”

“啊?”

“我不想见他。”不是不想见,是不想让他看到她如此憔悴的样子。

啊?英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的上前,床帘刚刚落下,熟悉的脚步声便传来。

“玉儿,你终于醒了!”隔着薄薄的床帏,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泪水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玉手紧紧拧着衣角,三年了,他……是否依然如昔?

“皇上,请恕臣妾无礼,臣妾……”

“玉儿无需多礼!”暮千逸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妥了,薄薄的帘幕隔在二人之间,他的脚步一顿:“你……不想见朕?”

柔弱的声音自帐内传来:“臣妾尚未梳洗,姿容丑陋,不敢惊了圣驾。”

暮千逸轻笑着上前,他幽邃的目光落在微微荡动的床帏之上:“你没醒的时候,朕天天来看你,就算是不梳妆,你也是南焰国最美的皇后。”

玉玥嫦的心尖一颤,泪水夺眶而出。

轻垂的床帘被一只大手挑开,熟悉的气息隐隐而来,玉玥嫦突然觉得呼吸艰难。

暮千逸就在帘外,隔着帐幕,静静的立在那里,没有挑帘进来,也没有离开。

他的手,就在她的面前,坚定无比的伸向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应,良久不动。

终于,玉玥嫦缓缓抬起头,放到了那只大手之上。

两指相触之时,玉玥嫦终于忍不住飞身上前,抱住了她一生心爱的男人。

暮千逸的手臂有力的圈住她,似乎想给她无尽的温暖与安慰:“玉儿,你受苦了。”

玉玥嫦笑了,笑得泪如雨下。

她以为他会说,玉儿,我想你了。

他从来不曾说过想她。如是而已。

殿中的奴婢垂着头悄然的退了下去。

暮千逸与玉玥嫦相拥着,良久无言。

“刚刚才醒,好好调养着,朕会嘱咐太医院多多留心。”暮千逸抚着玉玥嫦躺回了床上。

“朕会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准打扰你,你放心休养。”暮千逸的语气温柔得让玉玥嫦再一次泪水盈眶。

“皇上……”玉玥嫦紧紧依在暮千逸的怀中,泪如雨下。

为什么他明明抱着她,可是她却依然感觉他很遥远。

“玉儿,有件事,朕要告诉你。”暮千逸忖度着,缓缓开口。

玉玥嫦的心里没来由的沉了一下,如同针尖在心口划过,丝丝的痛,虽然他还什么也没说,可是她的心里却涌起了一阵酸涩,努力的平下心境:“你说。”

“朕已经安排好一切,准备与蒙毅出宫一趟,估计几日后才会回来。你知道,朕安排出宫一次并不容易,玉儿……”

“是为了她吗?”玉玥嫦突然打断暮千逸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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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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