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这日轩辕昱川去戈渊的寝宫走走,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突然下令封锁戈渊所在的宫殿,召来禁卫军将屋子前前后后都堵住,凡事这几日与进出过这个地方的人也通通被审查,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众说纷纭。
戈渊在天快黑的时候才回到皇宫,一进宫殿,便察觉到了气氛诡谲,尤其是门口看守的侍卫人数之多,多得让人心惊,她上前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直接两个侍卫将她押到了正殿。
肩膀上的手一用力,便将她强行压跪在地上,她咬咬牙,抬头看向正殿端坐的轩辕昱川,倔强道:“不知我犯了什么错,要劳驾皇上这般兴师动众?”
大殿的气氛冷到了极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言就足以让她胆战心惊,抬手间水壶被狠狠摔在地上,裂成碎片。
戈渊确实是被吓到了,隐约猜到是什么事情,竟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辛子穆在哪。”
冰冷的语气足以表明他的怒意,他非常生气的时候都可以笑意盈盈,若他收不住怒气了,便证明他被彻底惹怒,而愤怒的轩辕昱川,不是她能承受的。戈渊咬紧牙关,低下头,不敢言语。
“说!”轩辕昱川“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竟将桌子都拍裂了,愤怒的眼睛里开始充血,似要将面前的人毁灭掉。
“戈渊……不知。”她俯身贴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都在颤抖。
轩辕昱川一手将面前的桌子掀开,三两步走到她跟前,揪住她的衣襟,将她强行提起来,“这是什么?”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半张未烧完的信纸,留下四个字:逃出生天。
“他是怎么联系到你的?是谁把它给你的?他现在在哪?”他咬着牙,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说!”
戈渊漠然不语。
“你答应做这皇后是真心还是假意?另外半张纸条写的是什么?他在计划什么?”轩辕昱川几近疯魔一样执着于这些问题,不肯罢休,揪住她衣襟的手指捏得作响,“说啊!你不是已经甘心做我的皇后了吗,这偌大的荣耀都给了你,为何你还是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些问题本都可以不必回答的,可是心里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让她再难以沉默下去,开口时嗓音有些嘶哑:“皇上,你在我这里早就没有机会了,不管我承诺了什么都是自欺欺人。”
“戈渊!”轩辕昱川目眦尽裂,恨不得将她吃入腹中,“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杀了你!”
“我一直都信。”戈渊的眼角湿润,落下迷茫的眼泪,“你已经杀过我很多次了……”
空气刹那间凝固,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望,她闭上眼睛,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你不愿怜惜我,将我视为草芥,这世上总有人会将我视若珍宝,皇上又何必不肯成全。”
轩辕昱川松开了手,无声地讥讽而笑,眼眶红得似乎能落下泪来,可终究是没有落下,“你以为,辛子穆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戈渊沉默了一会儿,“至少他让我看到了希望。”
“你想跟别人离开,留我一人坐享无边孤独?”他冷冷一笑,目光如利剑,“这一次不管他背后做什么我都不阻止,我们来打一个赌,他若能带你走,我给你们一月逃生时间,逃不掉我就要亲自取他性命,若他不能,那他就要提前留下他的命,而你就安心留在宫里做我的皇后。”
戈渊心头闷得慌,迟迟不肯答应。
“我会让他明白,你是我的人,不管他做什么,也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
“他没有做错什么,皇上何必非要他性命……”
“他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我时时刻刻都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空气让人窒息得难受,火炉都不足以驱散这层冷意。
“当年的事与他本无关。”
“父债子偿。”他冷冷一笑,“本无预言之说,却能一句话让我落此下场,你说他该不该死?”
戈渊没有说话,当年的他究竟如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正是因为太过于清楚,没有人比她更希望他赢,太想要看到他报仇雪恨,凌驾于一切之上,主宰万物,可是真正到了这一天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她曾经把王爷当成了最重要的人,没有谁可以动摇他的心,可是她错了。
“若有一日,我和辛子穆之间,只能存活一个人,你希望是谁?”
这个问题……戈渊反射性地想要回避,不愿去想,却被他逼着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幽深而孤寂,她能看到他内心深处最痛的那一部分,不敢去触碰。
“你选谁。”
戈渊用力摇头,斩钉截铁:“我不选!”
轩辕昱川的瞳孔猛然一缩,凝出一支毒针,“我以为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我。”
戈渊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抖。
“八年的感情,竟是抵不过他一个辛子穆。”他冷嘲热讽的同时,也在自我嘲讽,“是谁把你从地牢里救出来,是谁给了你名字,又是谁教你读书写字作画,教你战场厮杀,又是谁让你誓死忠诚,让你奋不顾身,你都忘了吗?”
她故作镇定,声音却在颤抖,“我没忘,是王爷忘了……”
轩辕昱川猛然吻住她的唇,堵住她口中的话,高大的身躯压上去,不留一点余地,将她紧紧地控制在自己的身下,狠狠地啃食她的灵魂,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只有让她痛了,她才会真正地听话,只有将她身上的傲骨全部碾碎了,她才会温顺下来,只有将她彻底地占有,她才能永远成为他的人,陪着他一辈子。
太想将她拉入地狱,陪着自己永世不得超生,没有为什么,只是寂寞地太久了…
…
衣服撕裂的声音响彻大殿,带着屈辱的印记,她奋力挣扎,终究是抵不过他的蛮力,他一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悬空,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撕去她的外衣。
满屋子的宫人,皆面红耳赤不敢抬头,戈渊紧闭着唇,不愿发出一语,后仰的脖颈脆弱无依,周围人的脸落入眼中,刺目而痛心,屈辱而赤裸。
有个宫女吓得碰倒了旁边的烛台,轩辕昱川抬起猩红的双目,怒吼了一声:“滚!都滚出去!”
戈渊抬手狠狠打向他的脸,却被他半空中截住,强硬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重重地压在地上,冰冷的唇再次落下,堵住她所有的话,他咬破了自己嘴唇,鲜血混合在唇舌之间,他强迫她咽下去。
最后一层衣服半遮半掩,露出她玉石一样光滑的皮肤,在琉璃灯下泛着朦胧的光。轩辕昱川有些迷恋地抚摸她的肌肤,冰冷的手也带上了一层热意,他顺着她的脖颈往下吻,手指插入她的发梢之中,轻易便能将她掌控。
身体好热,什么也看不清楚。戈渊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被抽走,连带着模糊的还有她的意识,她本能地抓住面前的人,将身体靠过去,企图从他身上汲取一丝冰凉。
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一个人,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干涸,只能从她身上汲取水源,哪怕只是一点点笨拙的回应,都足以让他意乱情迷。
“阿穆……”
轩辕昱川猛然将她推开,视线慌乱地在她身上流动,“你刚说什么?”
戈渊难受得想哭,眼泪从眼角滑落,整个人都透着脆弱,“我好难受……阿穆……”
整个人都因为她的话怔在了原处,脑袋涨得巨疼,几乎要爆炸开来,难以言喻的疼痛密密麻麻地碾过他的胸膛,疼得没有办法呼吸,就连抓住她的手也无力了起来。
火热的身体再次缠上他,笨拙地讨好着,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松手。轩辕昱川猛然将她抱起来,一路狂奔到内殿,将她狠狠扔进了池子里。
池子里的水是温的,沾上身体却冷得刺骨,戈渊惊醒过来,拼命浮出水面,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发,强行让她抬头。
“你看清楚,我是谁?”那双眼,几乎要哭出来,戈渊真的以为他会哭出来,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了。他不等她回答,再次将她推入池中,随后他一跃而下,在水中抓住她的身体,拖入水中,汲取她口中最后一丝空气,抵死缠绵。
或许有泪落进了水中,呈现他最真挚的情感,但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曾这么用力地爱着她,爱到想让她死,死了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终究是不忍心将她溺死在水中,轩辕昱川带着她浮出了水面,戈渊伏在他身上一直断断续续地咳嗽,他伸手扶着她的后颈,目色冷清,“那年在陀螺山,你真应该死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