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入墟界的时候,抱着必死之心的帝辛并不知道墟界的存在;第二次进入墟界的时候,帝辛是在和夏进行切磋;而这第三次,帝辛选择的是自杀。
三次意入墟界,只有这一次帝辛是做好了提前的准备。
但是,即便他准备的再如何充分,在彻底死亡的那一刻,仍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意识是如何到的墟界。
就仿佛眼睛一闭一睁,他就从生的世界到了死的国度。
这中间的过程,就仿佛被什么给直接抹掉了一样。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哪怕这种彻底的死亡对于界主来说只要不失去主世界的联系,便随时可以做到重生,但生与死之间的界限,却仍依旧不是界主可以探寻的隐秘。
不过帝辛也知道自己在界主之中仍然属于萌新的行列,因此对于这种老牌界主都没有解决的问题,他倒也没有执拗地死磕到底。
遗憾地叹息了一声之后,帝辛看向了四周。
空空荡荡的黑暗空间之中,帝辛感知不到任何的光和热,第一次的时候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只存在意识的原因,但是现在却知道了,是因为墟界中本就没有光和热的概念。
准确的说,墟界除了无数永眠的意识和这些意识所化的黑暗,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无的概念都没有。
这是一片真正的死寂之地,万物归墟之所在。
不过这一次,帝辛却没有了第一次的恐惧,在知道能够随时返回现世的情况下,这里的一点孤寂也化为了难以经历的体验。
而这一次意入墟界,帝辛也不能立刻重归现世。
他需要等到虚影出现的时间过去之后,才能离开墟界,这也意味着他这一次需要在墟界待最少三个时辰。
而为了保险起见,帝辛将这个时间延长到了最少六个时辰。
第一次意入墟界的时候,帝辛因为无知再加上初证人道带来的膨胀,已经亲身体会到了隐藏在墟界平静外表下的恐怖。
那一次若非他当机立断逃得够快,恐怕就要真正的交代在墟界了。
而在从墟界回归之后,帝辛从夏那里知道了墟界的存在,也知道墟界中埋葬着的是那么可怕的存在。
因此和夏切磋后第二次意入墟界之后,他只是稍微感应了一下,便选择从心,果断离开了墟界。
而这一次,虽然要在墟界待好几个时辰,但他却没有任何搞事的想法。
帝辛可不想知道在已经死亡之后,在墟界再死一次究竟是什么样的体验。
他不可觉得,在墟界死亡之后,意识仍然可以在什么醒来。
恐怕到时候,即使是界主,也是真正的死亡了。
而通过第一次在墟界中度过的时间,帝辛已经察觉到了,只要他不主动搞事,那么就不会惊动那些已经陷入沉寂的存在。
因此,只要安静地度过这个六个时辰,他随时就可以安然返回现世。
……
空空荡荡的黑暗空间,在有和无都失去了概念的情况下,帝辛度过了六个时辰。
这六个时辰,帝辛甚至连位置都没有移动一下。
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只要他不主动搞事,不要让那些沉寂的古老存在发现他是一名随时可以返回现世的界主,那么就算他在墟界待再长的时间,也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在死的国度,无数强大的存在反而和平地相处了下来。
而在这六个时辰过去之后,帝辛也松了一口气。
夏的这个办法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却起到了实实在在的效果。
在毁掉自己的身体和神魂之后,意识进入墟界的他,果然没有被虚影再次锁定,四个时辰之前就应该出现的虚影,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踪迹。
接下来就看现世中虚空海的情况如何了。
不过哪怕虚影仍然在固定的时候出现在了现世,但在没有查明虚影背后的存在,打算真正交锋之前,帝辛仍然可以靠着这个办法,避开虚影每千年一次的锁定和查找。
只是这样一来,恐怕要为之付出的代价也不少。
墟界之中,帝辛的意识叹了口气。
虚影每千年就要出现一次,而这是以洪荒界的时间流速计算的,若是换算到古月界内,却仅仅隔着一个多月的时间。
每一次帝辛意入墟界的时候,古月界内的分身都会一并失去意识,这就意味着即使无心会允许这样的情况一直发生,帝辛每隔一个多月就需要付出一瓶圣流泉作为代价。
可以预料到的,古月界内关于界主之位的争夺,并不是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出来结果的。
而拖得时间越长,帝辛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若是几瓶圣流泉帝辛自然不在乎,但若是再多,恐怕以他现在圣流泉的储备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帝辛现在唯一能拿出手的便是圣流泉这一种宝物,若是要是消耗的时间太长,最终又争夺古月界界主之位失败,万一手中剩余的圣流泉不够从胜利者手中兑换以太花,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除非帝辛主动放弃古月界,否则在解决虚影的问题之前,这个矛盾就会一直存在。
“罢了,出去之后和夏商议一番,听听他的意见再说。”
帝辛又叹了一口气。
作为老牌的界主,夏的建议就算不能作为最终的决断,但也可以提供很高的价值。
认识夏,并和夏结为盟友,帝辛越来越觉得是自己成为界主之后最幸运的一件事了。
没有如同夏这样的老牌界主指点迷津,他不知道会绕多少弯路,碰多少壁。
而在墟界度过了六个时辰之后,确认虚影不会在墟界出现的帝辛并没有直接出去,而是又在这黑暗无垠的空间了忍受了六个时辰的顾及。
直到十二个时辰过去,以洪荒界的时间流速过去了一天一夜之后,帝辛才动用人道之力,联系到了洪荒界的道标。
唰的一下,帝辛的意识在墟界消失不见。
而离开墟界的帝辛也没有发现,在他的意识刚刚脱离墟界时候,原先意识所在的位置,突然裂开了一道比这死的国度还要黑暗深邃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