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出来的那东西是个鬼,而且怨念极重,可见梳头的女孩并没有一点惊慌的样子,依旧 在梳头,血手印在头发上摸,留下斑斑血迹。
“又想我了吗?”
“这几天没有弄到猎物,所以忍忍吧。”
浑身是血的鬼手僵硬在半空,又缩了回去。镜子又恢复之前的样子,头发上的血迹一点点消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招灵体质?玄天告诉我,有些人天生具有特殊体质,比如有鬼会主动找上门,只要给她想要的东西,就能帮你办成事情。这种人不好惹。我将瓦片盖上。坐在屋顶上想来想去,卫阳叫我来调查,连一点线索都不给我。
而且这一家人也是真的够奇怪的,我只能四处转转,看自己能不能找到线索。
这家的宅子还真是够大,差点把我赚迷糊了。找来找去总归找到了一些线索,我发现一座屋子的阴气非常重,正常的情况下除非是埋了上百人的墓地,不然绝对不会有如此重的阴气。
房子四周无人看守,我悄悄靠近,推开门,首先看到的一排排整整齐齐的灵位,这家人姓齐,这里应该是齐家的祠堂。里面点着几盏油灯,光线昏暗,看着那一排排灵位,还有点阴嗖嗖。
“打扰了。”
说完这句话,周身的温度才升上来。
我将屋子搜寻了一遍,发现阴气来自地下,而不是出自那些灵位。这个时候我听到桌子下面有动静,便跳上了房梁,从桌子下面爬出来两个人。一个八字胡的中年人,一个老态龙钟。
“我刚才明明听到又说话声的,现在怎么没了?”中年人疑惑道。
老者道:“或许你出现幻听了吧,经常接触那些玩意总会被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沾上身的。”
“说得对,我得回去请几道符来避避邪。”中年人道。
两人推门要走,中年人伸手推门,惊咦道:“不对劲啊,我们进来的时候门应该是关紧的吧?”
我心里一紧,已经做好了打晕这两个人的准备。
忽然老者说道:“你太神经了,是风吹开了。”顿了顿又道,“而且祖宗在这里守着,进来的人肯定会被绝对无法活着走出去。”
中年人回头忌惮的看了眼那些灵位,“我们赶紧走吧。”
两人离开之后,我从房梁上跳下来,“不知道我为什么没事。”我想到怀里的那块鬼令,伸手摸了摸还在,“这些鬼也怕鬼差啊。”
我爬到桌子下面,摸索了半天,感觉到了地板的连接处又缝隙,而且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最靠近我手的位置有一个拉环,非常的小,只能伸进去一根食指,我用力将其拉了起来,下面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感受道下面强烈的阴气,“就是这里了。”
我回头看了看,那些人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来。我不过我不太放心,还是叫来聂青在这里守着,没想到她出现之后,吓的浑身哆嗦。
“主人,能不能把红姐姐叫出来陪我啊,这里有些老前辈,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我又叫来的红袍女鬼,聂青紧挨着红袍女鬼,“有人来了立刻通知我。”
我进入通道中,顺着梯子一直向下,大概两三分钟之后,脚刺碰到地面。眼前是一片空旷的溶洞,在溶洞中央有有一口泉眼,从里面涌出来的水是黄水。
“黄泉水?!”我疑惑道,“这不是黄泉河。”
传说中的黄泉河,只存在于地府中,河上有奈何桥。而且黄泉河水是纯净的,不像这里,里面还漂浮着白骨。应该另外一种世间少有,与黄泉河占点联系的白骨泉。
“怪不得阴气这么重。”
我靠近白骨泉,发现脚下有红色字迹,围绕着白骨泉。我蹲下来,仔细研究地上的红色字迹。
“这不是不同的字,而是用阴年阴月阴时所生的人血所画的符文。”
我在溶洞里找了一圈,在旁边发现了一个木桶,木桶上端露出一个脑袋,那是一颗人头,约莫十一二岁左右,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眼睛已经被戳瞎,嘴巴流出鲜血,舌头也被割掉了。但是还留有一口气。
木桶上带着孔,接上细竹管,然后血顺着竹管流入石池里,此时血液已经停止流动,而石池里的血已经见底,可以看到里面趴着些奇怪的生物。看着似蛇,但是又长有六条腿,浑身长着密密麻麻的疙瘩,不过拇指粗细。
看了让人毛骨悚然,在血池里爬来爬去。
那家伙也发现了我,不过它并没有理会我。石池旁边又尖细的骨头,一段被削剪,上面还有红色的液体没有干。这应该就是用来画那些符文的工具。
这些应该就是申屠枭所准备的阵法了,申屠枭能够在一天之内把整个都城变成一座死城,靠的就是这些东西。
我绝对不能让申屠枭得逞,地上的符文我有些印象,玄天老师告诉我,世上有一种勾魂夺魄的符文,阴毒无比,说的就是这种符文。我可以动手改动一下。
看着木桶里的孩子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帮他解脱。我摸着他的头,“对不起了。”
猛然一用力,将他的脖子扭断。一命呜呼之后,胸口有些发热,而且越来越烫,我赶紧将怀里的鬼令掏了出来,只见原本黑铁一般的鬼令变通红,但是放在手里却有感觉不到了热了。
从孩童的印堂飘出来一个魂魄飞入鬼令中,原本光滑的鬼令后面出现了文字,一个“正”字,后面还有数字“壹”。虽然不知道代表着什么意思,但是估计跟那个魂魄有关系。
“有正就有负,不知道收什么样的魂魄会变成负呢?”
鬼令恢复正常模样,还是那块显着黝黑沉重之色的黑铁,我收进怀里。打开了木桶上卡住竹管的血槽。血液顺着竹管流到了血池里,那里面的东西很活跃,不停的游动,将血液搅拌的非常细腻。
我拿起一根骨笔,沾了点血。眼前这个阵法才画了一半,我要动手给它改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