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回屋时,我又坐在椅子上举着镜子左照又照的。
“这下尿也撒完了,该脱裤子了吧!”
“好吧!你看好了哪!”
弯下腰双手往下扒拉,她真的把裤衩子脱了。
结果,我看到了一只黑色螃蟹趴窝。
女性特征没见过,但男性特征咱见多了。
这绝对不是男性的。
她真的是一个女人。
我不由得愣住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该你脱了!”女人一边踢掉脚上的鞋,一边款款地走过来。
摸了摸脖子,我又感到了一阵疼痛,放下手在眼前一看,跟之前一样,上面又是沾了一大片的血迹。
“你的脖子怎么流血了?”女人停住了脚步,距离我还有一段距离,奇怪地问道。
“我是故意把自己给割破的,这下面的潮虫子太多了咬得我的脖子老痒了,以痛制痒嘛!”我展示了一下指端锋利的长指甲,然后把手伸了过去,站起身来,“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握一下手吗?”
“当然可以,你说啥就是啥!”女人大大方方地伸出她自己的手,跟我那只沾满血污的手给握上了。
噗啦一声,她的手上冒起了烟火,赶紧松开我,连忙往后退着,扯着嗓子尖叫起来:“童子血!想不到你真的是童子!”
纵身朝前一跃,我一手拽住她的手腕,一手抓住她的头发,以闪电般的速度用膝盖朝她的肚腹上狠狠地顶撞着。
一连顶撞了几十下,其间她的惨叫声也没停过。
累得我直喘气,于是松开了她,最后一个大弹力直腿,将她给踹出去几米远,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那如雪藕一般的手腕上被我的血给灼烧得烂乎乎的,清汤挂面式的头发也被我拽下来了一大片,肚子变得肿大似鼓,呈黑紫色,上面还印着一个大脚印子。整个人躺在地上哼哼呀呀地哭泣着,一双充满泪水的黑眸子中发出了怨毒的目光。
感觉到发型乱了,我掏出木梳和镜子,一边梳理着,一边倒退回过去,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歇了一会儿后,气息平顺了不少,我开始审问了起来:“刘御龙去阳间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他的一个奴才而已,你何必这样残忍地对待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将脸上的*冲了下来,露出黑黝黝的皮肤。
“这个棺材应该不是刘御龙的吧!”我环视着黑屋内的一切,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止住了哭泣,奇怪地问道。
“如果是刘御龙的话,在刚死的三年内,正是尸体开始腐烂蒸发的阶段,可我一进这屋,并没有闻到腐烂的味道,而是闻到了一种尸香!”我将木梳装起来,手上摆弄着小镜子。
尸香,只有陈年不烂的僵尸身上才会散发出来的味道,跟咱们平常人吃的香油之味差不多。
我跳了起来,冲到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一股浓郁的尸香扑鼻而来,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身上穿着古代官服,头上戴着翎羽官帽,面目栩栩如生的男性尸体,只不过它的脸上正贴着一张赤色的定咒符。
看他身上所穿的官服,是属于大清朝的,这么算下来,它至少有一百年的历史了。
百年僵尸,属于极阴邪物,惧怕太阳,于夜晚中能通行阴阳两界,一旦没有定咒符镇压着,是非常难对付的。
突然,门子咣当响了一下,从外面溜进来一物,原来是个黄鼠狼。它正拖拉着一圆物,竟然是我曾在黄泉里见过那种像龟鳖,但没有头和腿脚,会蠕动的大盖子生物。
只见黄鼠狼将“大盖子”给托到桌子下面,啃咬着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瞅我,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这黄皮子吃的是啥东西?”我问道。
“它吃的是甲岁!”女人回答道。
甲岁,我记得一本古书上记载着,太岁的前身就叫甲岁,当甲岁钻入土壤中,睡眠个十年八载,就会破壳而出,蜕变成肉乎乎的太岁。古书上也注明了,甲岁一般生存于地层下面万米深处的河流中,是非常难以发现的,是一种绝命毒物,会污染水源,一旦人类喝了被它污染过的水之后,容易患上恶性肿瘤,也就是癌症。
“床上躺着的僵尸是谁?”我又问道。
“他生前是大清朝的一位太监,名叫张世荣!”
“什么?”我顿吃一惊,脑门上沁出了冷汗。
女属阴,男属阳,阴阳调和,天理循环。而太监生前,身子属于阴阳杂乱之体,有违天和,活着的时候吸收了一种邪性浊气,死后容易诈尸,一旦演变成僵尸就非同一般,比普通的僵尸要厉害得多。
可以这么说,一个百年的太监僵尸可以顶得上一个普通的千年僵尸。
正在忧虑着的时候,我注意到女人的身体发生了怪异的变化。
她大腿之间的那个“螃蟹”缓缓地移动了起来,先是到了肚子上,接着又继续朝上移动,经过胸膛和脖颈,最后到了脸上,覆盖代替了嘴巴,看起来就像长了一嘴毛绒绒的卷密胡须,紧接着,她的下面又慢慢长出来了男性物体。
原来这是个色鬼。
色鬼属于雄雌共体,生前嗜性如命,大犯色戒,通常死于*高潮之中,极度留恋于那种飘飘欲死的欢愉感,可以让自己的那玩意儿挪移位置,以达到随时*和任意角度地去做。色鬼投胎而成的人,大部分不是做了*,就是做了强奸犯,再或者就是性 虐爱好者。
眼前这个色鬼,估计是生前玩性 虐游戏时被人扼住脖子给掐死的。
“实话不想瞒,刘道长把这个坟墓给我了,条件有两个,一个是替他看护着僵尸,另一个就是杀死你!”
说着,色鬼从地上爬了起来,胡乱地撕掉了头上的长发,露出了半截子秃瓢脑袋,脸霎时变成了青褐色,上面的那个“嘴”一下子长得老大,里面布满了倒刺一般的尖利牙齿,向我扑着咬了过来。
“呵呵!”我冷笑着躲开,咔吧咔吧的一阵响,我将手中的小镜子给掰了,分成了好多小块。
然后,我将每一块镜片划过我的肌肤,沾上了鲜血,朝色鬼扔了过去。
沾血的镜片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威胁,令她躲闪后退,不敢再靠近我。
扔着镜片的同时,我又掏出了木梳。
其实,这柄木梳有些不同于一般的木梳,不仅是由桃木做成的,而且齿子锋利,在梳头的时候,若一个照顾不好的话,就会把头皮给刮破。
一咬牙,我用木梳狠狠地往头上一梳,疼得我直吸冷气,嘴唇一抖一抖的,为了彰显天师风范,我硬忍着没发出叫声。
桃木梳子沾上童子头上血,对色鬼来说,成了一把具有杀伤力的可怕武器。
我挥舞着木梳子,身子旋转腾舞着,把色鬼给逼到了墙角。
突然一双手冰凉的手紧紧地掐住了我的脖子,令我顿时感到窒息,身子无法再前进。
趁这个空挡,发出凄厉惨叫,目光紧盯着我身后,满脸惊恐的色鬼从我身边快速蹿走,离开黑屋子逃跑了。
情急之中,我赶忙咬破舌尖,喷出一大口血到手掌上,一把盖在了掐着我的脖子的手背上。
掐着我脖子的手倏然冒起一股青烟,松开了。
我使劲往前一跃,扭过头一看,原来是僵尸从床上下来了,它脸上的定咒符不见了。
定咒符呢,哪儿去了?我目光扫寻,看见黄鼠狼于床沿上站立着,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爪子里正捏着一赤色的纸条,正是定咒符。
妈的,这黄皮子,要作啥孽?
我又看了一眼僵尸,只见它脸色煞白如敷了面粉,眼窝深陷,黑眼圈像是用墨水印上去的似的,特别浓重,两颗眼珠子空洞无神,正面无表情地冷然注视着我。我一动,它也动,总是要跳到我面前和我对立着,而且它的动作极快,完成一个动作几乎是在眨眼间,我用沾血的木梳怎么也袭击不到它。我脚下用力一蹬,像兔子一样跳起往门外冲去,它兀然一下子就挡在了门口。
我们两个身体撞在了一起。它的身子坚硬如铁,将我磕得身体酸疼发麻,往后踉跄倒退了去,险些一屁股坐下来。
没办法,逃不出去,只好跟它打了。
参冥门的书籍中也有记载武功的,我练了一招飞旋踢,碗口粗的杨树能被我一脚给踢断,不是吹的,我亲自实验过,书中有告诫,飞旋踢威力太过,练成后切勿轻易使用。
我打算把僵尸踢倒,然后借力扑向床上的黄皮子,把定咒符给夺过来。
于是我咬牙拧腰一腾,身子起了一米多高,对僵尸使出了飞旋踢。
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张世荣生前是一位武林高手,因为在决战时,被对手击碎了下体,万念俱灰之下,这才进宫做了太监,但他的一身武功还保留着。
现在他变成了僵尸,但武功未忘,一个大龙爪探出去,捉住了我的脚踝,我能感觉到他的长指甲瞬间没进了我的肌肉之中,使得我浑身一颤,顿时没了力气,再没能忍住,像杀猪一般的嚎叫起来。
这僵尸的指甲不同于他的身躯,沾上童子血被灼烧了,他也不觉得疼。就跟我们普通人剪指甲一样,只要未伤到皮肉,就不会觉得疼痛。
这张世荣抓住我的腿后,高高地举起来,随着脚下一个高蹦,像用棍棒砸地一样把我抡起来摔了去。
我的头恰好重重地磕在了一块砖头上,登时感到脑袋开了花,嗡嗡响了一阵后,没能坚持住,便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