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因果

姥姥当下对他道:“毒经万万不能给你,但是只要你将这风家寨的乡民中的毒一一解掉,我便告诉你苗疆十大蛊毒的制练之法。”

你姥爷听了之后一阵狂笑道:“有这毒经在你身上,我要这十大蛊毒制练之法有什么用?毒经岂不是包罗万象?嘿嘿,你可知道昔年我便是要得到这毒经,才央人来提亲,和你成婚之后,我苦苦寻找机会都无法得到那毒经,这才故意寻花问柳,想要将你气的疯狂之后,以便有机会得到那毒经的藏匿之处,谁知道你脾气如此暴躁,一怒之下竟然远走他乡,我又苦苦寻找了你二十来年,可是你藏匿之所太过隐秘,终究没有找到,我心中本已断了念想,谁料想你又回来这风家寨,这才让我心头重又燃起了这希望之火。嘿嘿,你说是你的不是,对不对?要不是你回来,这风家寨千余人依旧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你一回来,便将这风家寨送入了地狱之中,此刻想要这上千人活命,只要你一句话,——你这毒经给还是不给?”

姥姥被这个人激的大怒,道:“我就是不给,死也不给。”

你姥爷,不遮光残暴的人森然道:“好,即是如此,那只有让这些人去地狱了。”说罢,转身而去。

我想要追他,可是还惦记着风家寨里乡民的性命,没办法只好折返回去,回到寨中,我将那毒经中的解毒之法试用了数百种,但是还是一无效用。眼看着寨子里的人一个个死去。

姥姥的头发慢慢的变灰变白,姥姥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增多。到后来,寨子里终于只剩下了姥姥一个人。面对着风家寨一寨子的死人,姥姥心如死灰,姥姥将那些无辜的乡民一个一个埋了,埋在寨子后面的坟地里,姥姥在心里暗地发誓,一定要为这些乡民报仇,让那个人受上百般痛苦,千般折磨,一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到这里,熊姥姥仰面朝天,满脸皱纹在暗月之下显得沟壑纵横,丑陋之极,这一个个字在熊姥姥口中吐出,其中夹杂了数不尽的仇恨。

风冷情心中一寒,心道:“看来这熊姥姥昔日所受的打击太过沉重,这小五的姥爷下手也太过歹毒,这一对夫妇因此也就成了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敌。”

小五心里却在不停盘旋着一句话——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姥爷竟然是这般残暴凶狠恶毒的人……

熊姥姥沉默片刻,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继续道:“那些乡民我一个个埋了。一直埋了三个月,终于埋完了,那些死去的冤魂都埋在寨子后面那个坟地里面,小五,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去那后山坟地吗?因为那里面怨气太重,那些人死的太无辜,太惨,一个个怨气不散,去过那里的人都会被那些怨气迷失本性……这就是我不让你去的原因。

后来,姥姥便在这寨子里面等着那个人的到来。姥姥知道那个人没有得到毒经,一定会再来的,那个人为了这个毒经,可以一直等候二十多年,二十多年都没有得到,这个人一定不会甘心的。

姥姥就在寨子里等着,等着,可是那个人过了一个月没有来,两个月还是没有来,三个月还是没有来。

姥姥有些失望,心道:“这个人不来了吗?难道他不来找姥姥要那毒经了吗?就在姥姥满心失望的时候,这个人来了,这个人还带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你娘亲。

小五吃了一惊,道:“还有我?”

熊姥姥点了点头,道:“是啊,还有你,那时候你还不到两岁。你娘亲抱着你,被那个杀千刀的带了来。”

小五心中隐隐的感到有一丝不好,似乎自己马上就要知道一些让自己难以承受的事情。

熊姥姥咬着牙道:“那个贼子将你娘亲带了来,你娘亲满脸悲愤之色。看到我,大声叫道:”娘,这个人杀了我全家,小五的爷爷,奶奶,爹爹都被他杀了。“

小五脑子中轰的一声大震,这才明白自己为何在孩童时便在姥姥身边,自己为何一直没有见过爷爷奶奶,爹爹,原来是自己的姥爷将自己的一家全都杀了。

小五的心中一时之间心乱如麻。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熊姥姥似乎没有察觉到小五的神情,眼睛望着前方,继续道:“你娘亲哭着对我说,这个人,这个人说是我爹,娘,她是不是我爹?”姥姥听到你娘前几近绝望的声音,心里难过之极,这个孩子自小不知有爹,待得知道的时候,却被这个所谓的爹将自己全家杀死。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吧。

我对你娘亲道:“他不是你爹,你没有这样的爹,他也不配。”

那个贼子听到我如此说话,狞笑道:“这个女儿既然不认我,那就杀了吧。”说罢,取出一把刀来,横刀便要在你娘亲脖子上一抹。

我取出五根灵蛇锥,向这个贼子当胸射了过去。我岂能任这个贼子在我眼前杀死你娘亲,那可是我惟一的女儿啊。

我这五根灵蛇锥都喂有剧毒,沾之即死。只要这个贼子碰到一星半点,立时要了他的性命。

我眼见这贼子不避不闪,心里暗暗盼望,这贼子死了干净。也好让我和你母亲团圆。谁料想这贼子突然狞笑,就在那灵蛇锥射到他胸前一尺之处的时候,这贼子将手中单刀收起来,一把抓住你娘亲,将你娘亲挡在他自己的胸前。

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这五根灵蛇锥倘然射到你娘亲的身上,那可就立时要了你娘亲的性命,而且其中一根灵蛇锥不偏不倚正向被抱在你娘亲怀中的你射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你娘亲伸出手一把抓住那根射向你身上的灵蛇锥,硬生生将那灵蛇锥抓住。跟着其余四根灵蛇锥笔直的射入你娘亲的身上……

说到这里,熊姥姥丑陋的脸上老泪横流。

小五咬着嘴唇,一张小脸变得惨白如纸。

风冷情只听得心中难过,这一幕人间惨剧在熊姥姥口中说出,虽然时隔数年之久,但此刻听到,如在目前。

龙卷风也是皱起眉头,心中对那个蛇鳞男子忽然升起一股愤怒之意——这蛇鳞男子下手如此歹毒,直是无恶不作——

熊姥姥闭着眼睛,任由眼泪在脸上滑落,片刻之后,这才定了定神,继续道:“姥姥见那个贼子使出如此恶毒手段,一时之间心肠俱断,心下再无顾忌,放出七彩蜈蚣。

那条七彩蜈蚣绕了一个大圈,悄无声息的绕到那贼子的身后,跟着一跃而起,向那贼子的脖颈后面的血管咬了过去。

这一下倘然咬中,剧毒入体,顺着血脉流通过去,立时见血封侯,要了这贼子的性命。

这贼子岂会如此轻易就范,身子一转,放开你娘亲,伸出两根手指,便向那七彩蜈蚣捏了过去。

这贼子使得是灵犀指,一指伸出,动如脱兔,敏捷似灵犀一般,快捷无比。

七彩蜈蚣在半空之中往下一沉,从那贼子的两指间落下,到得地上,跟着便从那贼子的裤管之中钻了进去,一口咬中这贼子的小腿。

这贼子惨叫一声,伸手一掌拍去,顿时将那七彩蜈蚣拍死。只不过这贼子也已中了这七彩蜈蚣之毒。

这贼子掀开裤管一看,只见一条黑线顺着伤口迅疾异常的扑了上去。

这贼子吓得魂飞魄散,他应该也是想不到这七彩蜈蚣的毒性有如此厉害。一时之间拔出一把短刀,想要砍掉这条小腿,但又颇为犹豫,这一刀下去,可就变成一个废人了。

姥姥见他犹豫之际,急忙取出灵蛇鞭,飞身到那贼子的身后,一鞭将他双手困住。扯倒在地。

那贼子也不敢反抗,生恐剧烈挣扎之后,体内剧毒立时入脑,那可就立时毒发无救。

姥姥将这贼子放倒之后,捆了个结结实实。而后立时飞身到你娘亲身旁,看你娘亲的伤势。只见你娘亲已然毒发。

那灵蛇锥的毒性也是厉害无比,瞬息之间便要了你娘亲的性命。一直到死,你娘亲都死死抱着你,将你抱在怀中。不要你受到半点伤害。

说到这里,小五也已是泪流满面。

熊姥姥继续道:“姥姥将你从你娘亲怀中抱了起来,放到安全的地方,而后将你娘亲埋在后面的坟地之中。姥姥在你娘亲坟前立誓,一定要给你娘亲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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