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觉得我很闲是不是?孙孝说道。
当然不是,最近你去歙县的这几天,我就在跑这个案子,我发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问题,那个幸存者精神状态非常稳定,而且他说那些人是他杀的,警察问他是怎么杀死那些人而不留下痕迹的时候,那个幸存者说他在最绝望的时候请求天神下凡,把他们都烧死,在最绝望的一天晚上,天神终于下凡,把那十几个人都烧死了。张岚说。
你疯了?相信他的话?孙孝说道。
但是,至少他的解释是符合逻辑的,除了天神下凡,有什么人能不落痕迹的把这十几个大汉给活活烧死,而且他们还心甘情愿的不反抗呢?除了天神估计没有其他人了。张岚说道。
有可能不是神,是妖~茹雪说。
不在当涂~孙孝说。
我来管~我们走。茹雪说道。
等等,还是我去吧,毕竟人已经回当涂了,我必须要去管。孙孝说道。其实他是不想茹雪在当涂插手太多的事,搞的好像自己已经同意她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了一样。
你们一起去吧,这个姑娘很聪明,虽然她的野心很大,但是至少能够给你很多的帮助。张朝天说。
孙孝皱了眉头,看了一眼茹雪,随即说道:人在那?
精神病医院~
县精神病医院,孙孝,张岚还有茹雪坐在一间单独的病房里,很快警察就带来了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孙孝看着这个人,觉得有些奇怪,他的精神状况很好,人长的也很清秀,看上去是典型的文人,根本不像是个暴徒,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你又来了~只有你肯相信我的话呢。男人看到张岚便说,似乎跟张岚已经聊了很久一样。
张岚笑了笑,说:他是我朋友,叫孙孝,今天来看你的,对你的事很好奇。
嗯?好奇?我的事确实能让很多人好奇,但是这不是故事而是真的。男人看着孙孝说,眼神里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你叫什么名字?孙孝问。
黄士元~男人说。
你说过你请了天神来杀了那些拘禁你的人,但是以我对传销的了解,似乎你们以姊妹相称,关系很融洽,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呢?从你的口供上说,你在里面带了几个月,而且还交了钱,那就证明你心甘情愿的加入了他们,所以你的杀人动机不成立,你的杀人手段也不成立,以及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也不对,除非你天生是个冷酷的杀人变态,否则,在看着十一个人被烧死,心态都应该是慌张的,但是,你都不是。孙孝问。
我并不是心甘情愿加入他们的,我是被迫的,我是为了那个女人,我愿意为了那个女人交出我的全部,所以我加入了他们,但是那个女人在我加入之后,她走了,我再也没见过她,那时候,我才知道我被骗了,我很后悔,我诅咒,我哭天抢地的希望上天能够给他们处罚,把他们全部都杀死。
就如你说的那样,我是个文弱书生,我只是厌恶的诅咒着罢了,没有想过要他们死,毕竟他们也只是被骗进去无法自拔的可怜的人,但是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在我们吃过晚饭之后,主任告知我,那个女人要离开一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奔溃了,那天晚上就是我交钱的时候,我觉得这个臭女人就是把我的钱骗走,然后把我留在这里,所以我用我的血诅咒他们,我咬破我的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符咒诅咒他们,然后事情就发生了。黄士元低下头,显得有些落寞。
孙孝听了皱眉,随即说道:你可以说说整件事的经过吗?
这件事,是一个很长,很长,也很愚蠢的故事,你真的想听吗?我觉得这就是我的一辈子了。黄士元说。
反正我时间也不少,你可以说说。孙孝说道。
很庆幸我是一个懦弱的人,也很庆幸我在需要我坚强的时候选择了坚强。黄士元说,表情很痛苦,足以表现出那件事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我是一个作家,是活跃在网络世界里的人,我们这种人很空虚,我是一个很奢望爱情的人,在幻想了一整天之后,总是会寂寞的感觉到空虚,身边没有人能够与自己来分享那虚幻世界里的喜悦。
这种空虚一直持续到五月份,五月一日,这一天改变了我的一生。
敲完键盘,习惯性的端起杯子,喝一口白开水,然后把视线凝聚在窗外的大树上,平静重复而普通的一天,连窗外飞过的鸟,我都觉得是昨天的那只,虚度人生的疲倦感,让我有些困乏。
放下杯子,听到了滴滴滴的声音,我斜眼看了一下桌面右下角聊天软件闪烁的提示信号,有人加我为好友,我慵懒的用快捷键打开提示窗,发现有个叫“梧桐”的网友申请加我好友,我没有多想便同意了,因为寂寞的我是来者不拒,只要任何能与我交流的人,我都想跟她说说话,以此来释放我那压抑的内心。
加了聊天软件之后,我以为对方很快就会发来一句“你好”或者打招呼的笑脸之内的,但是我看着窗口三分钟,对方都没有任何动静,我的内心闪过一丝笑意,至于笑什么,我也忘记了,于是关掉窗口,继续我的工作,没有把这件事当做是一件特别的事情。黄士元说。
聊天软件?孙孝皱着眉头,似乎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东西。
是一种网络联系工具,现在很流行的,年轻人都喜欢用。张岚解释说着。
好吧,你继续说,我不在打扰你了。孙孝说着,但是心里已经开始想着这是一个漫长而又蹩脚的爱情故事的开始。
黄士元点了点头,继续说:我是一个作家,总是喜欢把一件事从头到尾的叙述清楚,否则我总是觉得我的人生之中缺少一点什么,中午,老妈喊我下楼吃饭,饭桌上很简单的饭菜,简单到你会觉得我过的是牢狱生活,一碗昨晚剩米饭,一盘西红柿炒蛋,这是午饭。
对于吃什么我从来不讲究,并非是吃不起,而是给什么就吃什么,所以妈妈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好了,只是偶尔吃腻了,会抱怨几句。但是也是在老妈的眼神中被温柔的杀死,第二天该吃什么,依然是老妈来决定的。
我很怕跟妈妈一起吃饭,因为她每次在饭桌上都会操心我婚姻的问题,她的话总是重复的,说:你都二十六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奶奶都七十五了,还想抱穷孙子呢,你看隔壁的那家,人家不就是一个做装潢的吗,在外面都带两个女人回来了,孩子都生了三个了,你看看你有点什么本事~
老妈的话很挖苦,一开始听着,我也像很多大龄适婚青年而不婚的人一样,觉得是老妈的苦口婆心,但是听了一年之后,就不觉得是那么回事了,而是像魔咒一样,在我耳边缭绕不散。
我放下碗筷,像以往一样,上了楼去,继续开始我的工作,老妈的话我虽然产生了免疫,但是偶尔她说道激动的时候还会给我带来新的“刺激”我怕会影响到我的思绪,对写作不利,所以最后的办法就是躲,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家里人对我写作的态度还算是很支持的,所以只要我一回到工作室不到吃饭的时间,是不会有人打扰我的,所以楼上的这一块十几平的小世界,就成了我的清净之地。
上了楼,看到聊天软件的提示窗口在不停的闪烁着,一个很美丽的头像发来的消息,看着这头像,我的心莫名的动了一下,是一个穿着红色纱裙的女孩子,外表很清新,是那种让你看一样,就感觉到活着的阳光照射到你的皮肤上一样。
但是心动的感觉只是那一秒,因为我知道头像只是头像而已,虚幻世界里,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其中真假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