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夏玉麟打完了电话,谢天顺坐在客厅里,思索着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就在刚才,谢天顺接到了申梅的电话,按照申梅的话说,就是自己的力量不足,无法尽快找到当初孔老大留下来的另外一箱子宝贝,希望可以得到谢天顺的帮助,并承诺说,只要拿到了东西自己只要其中的三成。
因为今天袁友廷正在搬家,有十几名国军士兵在那里,所以二人只好约定下午的时候再过去。
上次自己拿到的大洋被申梅强行拿走之后,谢天顺一直耿耿于怀,觉得这个女人绝不会这么好心,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圈套,所以他才会想着带上夏玉麟一起去。
谢天顺站起来,背着手站在窗子跟前,院子里没有人,就连以前经常来这里蹭饭的几个兄弟最近也很少来,这叫谢天顺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屋子后面忽然传来“扑通”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几乎在同一时间,前面的院门被推开了,神情略带紧张的林姨闪身进入了院子。
谢天顺的脸沉了下来,一脚踢开了房门。
那个叫小春的女人刚好绕过屋子,差点就撞在了谢天顺的身上。
“你怎么又出去了?”谢天顺板起面孔。
小春抬起脸来看了他一眼。
她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尤其是外面的伤基本上已经痊愈,伤筋动骨一百天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适用。由于最近林姨的细心照料,并且尽力按照医生的叮嘱增加营养,使得她原来略显瘦弱的身材恢复了以往的丰腴,脸色也愈加红润,用楚楚动人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谢老大,本姑娘可是最讨厌别人干涉我的自由,如果你觉得我会连累到你的话,我可以马上离开。”小春说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谢天顺想要解释,却被小春打断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反正本姑娘想做什么谁也管不着。”
谢天顺张了张嘴巴,心里又气又恨,自己堂堂一个青蛇帮的帮主,竟然处处受女人的挟持,想起来都觉得窝囊。
“小妹,你干什么呢,怎么可以这样和老大说话。”林姨担心谢天顺会发作,急忙跑过来拉起小春,连说带哄地把她拉进了自己的屋子。
“姐姐,这个谢天顺反复无常,做事也很难有始有终,待在这里时间久了,难保会被他出卖,我看,我们还在尽早离开的好。”小春说道。
“离开这里我们还能去哪儿?”林姨显得顾虑重重,“本来刺杀卫总的事情刚刚过去,你今天又对着程奂舟开枪,岂不是还要引来一场大搜捕?离开了这里,我们两个真就危险了。”
“看起来姐姐是害怕了,既然是这样,我不会连累你,你就留在这里吧,以后叫谢天顺帮你找一个男人,好好过日子吧,我一个人照样可以报仇。”小春似乎很生气,说着就要走出去,被林姨一把拉住了。
接下来林姨说出的话却是令人费解的,叽里哇啦的,不过,从面目表情上可以看出林姨也很生气。
起初,小春还很不服气,用相同的语言和林姨争辩,但是,没过多久,她就被林姨说服了,低着头不再吭声。
这一切,谢天顺并没有发现,他还在想着下午的事情,担心一旦申梅说的是真的,自己这一次岂不是亏大了。
吃完了中饭,谢天顺借口要出去办点事,叮嘱林姨看好家门之后,就开着车子出了大门。
半路上,谢天顺的两名手下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在距离孔府的不远处,夏玉麟亲自带着几名警员也早已经守在这里,他们都穿着便衣,连车子也停在很远的地方。
这时候,袁友廷的家已经全部搬完了,孔府的大门已经被锁上了,一切就像当初一样,恢复了以往的死气沉沉。
夏玉麟在谢天顺的建议下,叫手下人先都躲了起来,自己一个人坐在谢天顺的车子里,等待申梅的到来。
申梅却迟迟没有露面。
“我说谢老大,你不会是被那个小娘们给骗了吧?”
谢天顺向车窗外面看着,倒是显得很有耐心。
眼看着头顶的太阳一点点地向西方滑落,已经快要压到了远处楼房的房顶了,夏玉麟终于忍不住了,从车上跳了下来,并把谢天顺也拉了下来。
“谢老大,老子不能再等了,既然那个小娘们断定这里一定还有宝贝,我们两个就先进去,要是找不到,老子可和你没完。”
谢天顺其实也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既然你申梅不肯露面,就不要怪我不讲规矩了。
躲在远处的那些人看到两个人走进了孔府的大门,也一拥而上,很快就全部进入了院子。
夏玉麟看着谢天顺手里的钥匙。
“没想到你谢老大还留着一手,他孔老大活着的时候,你他妈的连大气都不敢出,现在,居然想着连他留给女人的东西也不放过?”
谢天顺哼了一声。
夏玉麟说的不假,孔老大如果还活着,自己这个青蛇帮老大在他跟前甚至还不如一条狗。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低估了军队的力量,也低估了他谢天顺的阴险。
院子和正房的屋子早已经被自己和申梅的人找遍了,谢天顺觉得,如果还有的话,那一定还会在那间密室。
留下两个人守在院子里,夏玉麟跟着谢天顺来到了后面的那间屋子,并很顺利地打开了密室。
密室里的四具尸体,把夏玉麟这个警察局长也吓得脸色发白。
“留下两个人守在这里,其他人统统跟着老子进去。”夏玉麟抽出了驳壳枪,指了指谢天顺,“谢老大,劳驾你在前面带路。”
谢天顺斜了夏玉麟一眼,迈步踏上了下面的台阶。
夏玉麟带着人紧跟在谢天顺的身后,迈过了躺在台阶下面的大驴脸的尸体,走进密室。
“你们两个把桌子搬出去。”夏玉麟指着倒在密室里的那张桌子命令道。
两个警员捂着鼻子走到了桌子跟前,用力把它翻转过来。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根细细的铁丝缠绕在桌腿上,而另一端却埋在几个人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