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裂提起疏桐质问道:“你说,是不是这样?光着身子都被黄天看光了!是不是!”东风裂恶狠狠地说完,看着众人呆若木鸡的神情,似乎很解气,扬长而去。
疏桐低头沉默着,她宁可东风裂杀了她也好过在那么多人面前将这事抖出来!
她呆立在那里,仿佛世界都被抽空了,她感到恐惧,她感到孤独极了,在这个社会女人失去贞cāo那是多么严重的事情,是一辈子都会被看轻,被唾弃的,甚至无人敢娶,孤独终老或是流落风尘。
她的心一点一点凉去,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死寂。
她看着她最亲近的人们,她将他们每个人都扫视了一遍。
她是女人,不是圣人,她也有羞耻之心。她后退,她决定逃离!
她的身影如同一团将要被熄灭的焰火,寂寞而又绝望,她快步走着,仿佛身后有着无数追兵,她气喘吁吁,汗水夹带着泪水湿润了她的脖颈。
黄昏已近,夕阳红透了半边天空,红状纤裹,也掩不住疏桐那一身夺目的璀璨,她就差一点成为了新娘,如南柯一梦!
事已至此,即便是静不嫌弃,她也不能再回头。
她无法装着什么事情也没有再与静成婚,即使他不在乎,她也要顾及他的颜面。
她分明听到了静在背后声嘶力竭地唤她,分明听到了他追赶的脚步声,分明听到了他重重倒地的声音以及身后杂乱的叫喊声,疏桐的泪奔涌而出,她加快了步子逃离众人的视线,心中只觉得此生终是要亏欠了他。
她无处可去,只得回了京华楼,她是最早回来的一个,却一路早已听得满城都在议论她这事,羞愤难当,却又无可奈何。她像孩子般躲了起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声哭泣。她的自尊就在那一瞬间被剥离殆尽。
鸣在齐芳斋外,迟疑着是否敲门,他举起手又放下,最终敲响了她的房门,他道:“今天夜sè不错,一道用饭吧!”
里面没有声响。
“我有事情想问你,你出来可好?”
里面依然没有声响。
“你不出来,我便进来了!”
里头依然没有声响。
正当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疏桐双眼红肿,泪痕未干。
“什么事?”她生硬地说道。
鸣目光炯炯,凝看着疏桐红肿的双眼,思虑了许久,动了动唇,道:“不如……我们成亲!”
“骗子!”疏桐“砰”的一声将门合了结实。
院子里头冷冷清清,整个沁园静得出奇。
只有风偶尔舔过落叶,带来一些干燥的刮擦声。
整个建筑仿佛躲藏在黑夜之中,只有孤独的灯火,像人的双眼默默注视着苍穹。
那声“骗子”可真是“余音绕梁”。
鸣若无其事地转身,她有什么事情不敢呢?闭门羹,似乎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