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疏桐心跳得紊乱。
鸣凝视了她半晌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没有一个敌人会笨到把他的计划提前泄漏让我们去防范!”“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我是个骗子!”鸣看着她狐疑的眼神,只觉得浑身热血窜流,他恨不得捏碎她的脖子,虽然他不值得去信任,但是他希望她能够!
疏桐竟觉得有些恐惧,鸣的鼻子靠得她那样近,她可以轻易地呼吸到他鼻子的气息,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意,不是她不相信他,只是他曾经杀死爱他的人、杀死他嫡亲的大哥!他会放过静吗?静要杀的是与他血脉相连的父亲啊!
不过她还是愿意相信他的,只是鸣他讲得太过含糊,静不得其意,或是静从小不是生长在人吃人的皇宫中,可能会有些令人担心。
疏桐道:“我相信你!可是我担心他!”
鸣默默看着她,他何尝不担心?自己夹在父亲和兄长之间已是尴尬,若让静知道他夹在仇人和弟弟之间又会做多少挣扎和烦恼?
夜色阑珊,外头的冷使两人浑然不觉。
疏桐碰了碰他的臂膀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同胤相处已使我胆战心惊,却还要因为静的缘故令人担忧,我只不希望看到你们有什么损伤!”
疏桐心里清楚鸣的无奈,一个要帮,一个要杀,一个要瞒,还有个个都得防,那是怎样一种心境,她都无法想象那需要怎样的智慧和忍耐。所以他沉默寡言,心细如尘。
谈话不是十分愉快,每个人身上仿佛都压着块巨石,有些压抑。
疏桐走回自己房去,却见鸣一直走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与她保持三步的距离。送她回房吗?
他好像也没经过同意,也没说是送吧。
一路上,疏桐心中忐忑,思忖着鸣那样做的用意。
回房后依然辗转难眠,她反复想着静见皇帝的刹那,是那样怨恨,反复想着鸣闪烁的言辞,越来越觉不安,她起身坐在窗前,拿笔醮了点墨,迟迟没有动笔。
二更的时候,疏桐悄悄打开了房门,她手里紧紧拽着一封信。
晚上很冷,她的脸被冻得通红,她在顾清的门外等了许久。
顾清对她反常的行为也不甚在意,只是仍然对她存有一点点妒意,所以他故意慢腾腾的让她好等,在等了一个时辰后,顾清以为她走了,开了门,没想到她居然还等着,见得他反而一脸歉意,她第一句话便是:“对不起,顾掌柜,这么迟了来打搅你!”
顾清极度不耐烦的神情在疏桐的话中给冻结了起来,他无法忘记那个晚上疏桐和他的对话。他不耐烦地道:“别以为你是老板便可以一直使唤我,这么迟了,难道你还嫌白天我们的工作不够繁重吗?”
疏桐一怔,道:“顾清,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一个下属使唤,你道是为何?因为我把你当朋友!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你比我大,你对我有偏见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个耿直的人,值得我去相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