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浩轻轻推开了她道:“你就安心去吧,裂儿我会妥善安置他!他不适合当君王!”
萧然恨得咬牙切齿,她安然无恙地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在东风浩意外的眼神中慢慢走向他,浩节节后退,她冷冷地笑着,“倘若你刚才愿意于我同死什么事情都没了!可惜你没有!我对你太失望了!只想让我死?我便偏不死!我要让你后悔!”
她举起一只手指,这个手指是黑的。她说着拿出了匕首,狠狠地切了下去,一声呻吟夹杂着笑声,冷静而又诡异。
黄昏,城道人马往返频繁,牛车、马车轱辘行驶,车轮子随着路不停地颠簸着。
一匹马快速飞驰而过,惊得路人退避,纷纷咒骂。
鸣扬鞭策马,乌梢马嘶鸣着冲向丛林深处的雪海,蹄子溅起阵阵雪浪在风中弥漫出漫天的白。
疏桐的身体渐渐冰冷,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天地顿成了昏暗。
乌梢似有灵性一下子停住了脚步,鸣翻身下马,将疏桐扶至雪地坐稳,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给她。但无论他怎么努力,她仿佛一具尸体,没有任何反应,鸣促目视了疏桐片刻,四周天寒地冻的,若是她保不得体温,便再也救不回来。
思索了翻,他的手放在了箭支上,“喀嚓”一声截断了露在外头的半支箭,她活下来的可能性极小,但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鸣再次度了些真气给她,飞身上马,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也解开了桐的衣衫,见得胸前依稀可见旧的伤横,如今那支箭又从背后插在那里!
鸣移开了视线,他眼中分明有一层湿润的光泽,他将她冰冷的身体贴入自己的怀中,惊喜地发现她的心脏还在跳动着,真是个顽强的女人,鸣不禁松了口气。
马儿撒开腿飞奔起来,鸣一路感受着她的心跳,一路面色紧绷,临活山庄就在眼前了,可是她的心脉却越来越弱了,鸣只觉得心头一阵发慌,因为他眼睁睁看着她快死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鸣拍了拍她的脸,只觉得喉咙干涩,竟一句话也吐不出,他将疏桐抱稳了,一路飞跑,仿佛只有跑才能减轻他心中的焦灼。
临活山庄很冷清,整个庄子都披上了雪,鸣快步踏过山道,第一次同她一道出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们一起走山道,一起沉默,一起看向同一处风景。他知道疏桐常常看着他,看着他的寂寞!而他一开始是轻视她的,到后来留意她,重用她,再后来放开她,直到现在她快要失去生命,他觉得空空荡荡。
鸣径自来到一间小屋跟前,一脚踢开了门。
屋里头暖洋洋的,炉子生得通红,鸣的进入扑灭了不少火焰,带入了满屋子的风雪,里头一个粗布衣裳的老者起身向鸣行礼,他的腿是瘸的,他称鸣为少爷,他看了疏桐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她还是没能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