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如同一只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顷刻已在数百米之外,他的声音却依然很清晰,他道:“但愿她能够尽快醒过来!”星宿的声音很好听,像chūn天的溪流一般清润。
疏桐的眼睛湿润润的,仿佛在梦里大哭了一场,她听到了隐隐约约的琴声,感到了毛孔中渗入的暖暖真气,她渐渐醒转,见鸣在身侧伴着她,心生感激!
疏桐口渴难忍,道:“我可以喝一杯温酒吗?”
鸣转身提起了酒壶,顿了顿,放了下来,拿起另外一壶,替她砌了碗茶。
临活山庄,一月有余。
山下积雪渐化,石缝间,临湖边几根葱郁的小草探出脑尖,窥望着四周。
房檐上湿漉漉的,透着一些寒意。蜿蜒的小径,被风吹得灰白干燥,默默通往骆驼峰的山道。
疏桐的伤在众多奇花异草的轮番轰炸下有所缓和,已能自行行走吃食。
临活山庄一间客房内,炉火正旺。
鸣解下了披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潋滟给你的!”
疏桐接过来,慌忙让鸣坐于火炉子边上烤火取暖。
顺道给他温了壶酒。
他轻笑道:“你的习惯依然没改!”
“是你让我养成的习惯,岂敢擅自取消呢!”
“你真是让我惊讶!”
“惊讶什么?”疏桐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鸣将手肘子支着大腿,手腕撑着下巴,看着她。
“啊?有吗?”
“你的脸红了!”
疏桐摸摸脸,“火炉子热而已,别自作多情了!”
“哦!这个理由恰当!”
他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炉火噼啪响得热闹。
疏桐有些心慌。对于他方才挑逗的言语。
她拆开信,一张一张读着。
潋滟说她过得很好,京华楼也没出什么状况,这丫头还记着太平洋的鳕鱼呢。疏桐也觉得发愁,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这里怎么去到大海,更不知道这里的水域中是否真的容易捕到鳕鱼。潋滟画的鳕鱼可爱极了,活像变异的泥鳅,禁不住莞尔一笑。
鸣喝着酒,散慢道:“小孩子的记xìng总是特别好!你可别轻易许诺她什么东西。”
疏桐道:“我没打算哄她,原本以为带她去看海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情,可笑的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这里怎么去到大海呢!大海离这里远吗?”
鸣看着疏桐,喝完了一杯才道:“远,马车去大约要走四十来天的时间,绕过范城,邺城,沿着白行山脉一路南下,穿过乌兹国便到了。那里有个海叫珊瑚海。确实有鳕鱼,不过捕捉不易,因此只有偶然的机会下才能捕到少许。”
“原来是这样,那也简单,等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我们带潋滟一道去可好?”疏桐替他满上酒。
鸣瞧了她半晌,道:“我们?如果那时候还有命的话!”他的笑亦真亦假,说不准是在开玩笑还是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