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走每一步都尽量小心,路过布满石子的小径,路过刻满相思的长廊,路过曾经撒过遍地鲜血的花园,路过那一丝丝点点滴滴的回忆。那里有潋滟蹦跳的身影,那里有疏桐徘徊过的影子,那里有让他妒忌过的空气。
有一个地方令他长久站立,那里他曾经两次拿剑对准她的脖子!一次因为心然,一次因为静!
云在静的房门外等待了许久。
鸣将静交给了云煞,鸣道:“云煞,在这一点你和静十分相像。”
云煞羞涩地低下了头,道:“鸣爷,您不要误会!”
鸣看着云煞缓慢道:“你不需要否认,喜欢人没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忍让有时候得到的仅是感激而已!”
云煞诧异地看着鸣,这是她在京华楼数月来,鸣第一次同她这个陌生人说话。
云煞眼中涌着咸润的东西,她猛地点了点头,没有人能够理解她,而此刻一个陌生人却轻而易举地点破了,怎不叫她动容?
鸣看着他二人进去,仰天长长吸了口气,却见疏桐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他,他揉了揉眼睛,疏桐不在那里了,他不觉在嘴角扯出一丝淡笑,“看来我是醉了!”
疏桐其实一直就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由相互提防,转为相互仇视,转为相互理解,心中隐约感动着。其实,错不在他们,错就错在她举棋不定,错就错在她太理所当然。
人的感情没有不自私的,她自己何尝不是,一直躲避,躲避,直到无处躲藏。
她一直以来都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站在谁的一边,那是因为他们三人本就在同一边,她从来都没有好好正视这个问题,缘分的一半是天定,一半是人为。老天的妙用在于让两个人相识,而相知相守却是自己分内的事了。
鸣出现在疏桐的身侧,恍惚道:“原来,在梦中也可以如此真实!”
疏桐笑答:“这对我来说却是更大的一个梦,这个梦可以说要穷尽这一生,永远无法醒来!不知道明天做梦的地点又会在哪里,梦里是否依然有你,有我,有他。”
鸣看着疏桐,目光温柔,他拉起疏桐的手,将她带到蓝苑,让她在亭中稍等。
鸣从屋子中抱出几条棉被,将它们铺在亭子地上,铺得厚厚的。
疏桐疑惑道:“这是做什么?”
今夜鸣的面sè通红,话也格外多,他的笑容也比以往要多,他拉疏桐坐在棉被上,两人相对而坐,他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满脸的醉意,可是他的思维似乎还是敏捷的。他道:“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疏桐好奇地看着略微醉的鸣,他还会玩游戏?
鸣打了个盹道:“这个游戏叫猜心!”
“怎么玩?”
鸣伸出双手,摊在疏桐面前,道:“把你的手放上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在心中想好答案!我来猜,如果猜对了我要惩罚你,猜错了,你便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