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听得心不在焉的,道了句:“应该快了吧!”心里却不自觉又记挂起一个人来。
“你这话都说了几次了?太nǎinǎi不依了,你今夜就将家传玉镯给了云煞吧,早些定下来,我这把老骨头也好安心!”太nǎinǎi的言语凛然生威。
静急道:“孙儿恳请太nǎinǎi再宽限几rì!”
太nǎinǎi狐疑地看着静,又瞪了瞪瑰宝。
瑰宝搔搔脑袋,道:“天气真是好啊!”
“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太nǎinǎi一跺拐杖道,“都十几年了,你每次同瑰宝出去,回来有事情瞒着我,瑰宝准说天气好!是不是?瑰宝!”
“啊?啊!老太君……”瑰宝张口结舌,他猛地打了自己的嘴。
“瑰宝!你说!”太nǎinǎi威风八面,一下子就让瑰宝投鼠忌器了。
静低头在那里不语。
瑰宝瞅了瞅静的脸sè,口齿含糊道:“静爷……将一只镯子……给了……给了……京华楼的疏姑娘了!”
“什么?!”太nǎinǎi气得直跺地,“这么大的事情你怎能就这样一声不吭就做了主呢?”
“太nǎinǎi……”
“唉,走走,去京华楼看看你的疏姑娘去!”
“太nǎinǎi……”
“老身看看自己的孙媳妇不行吗?”
“……今晚太迟了……改rì吧。”
“也罢,拣rì不如撞rì,明rì重阳,我等顺道去京华楼吃顿过节饭!”
静杵在那里哭笑不得。
金秋送爽,丹桂飘香。
农历九月九,重阳节至。
家家饮菊酒,吃重阳糕,热闹非凡。
京华楼里更是一派喜气,顾清特意安排了乐jì以娱宾客。
宾客们则大多举家出动,到京华楼聚餐,其中男宾们纷纷购买鲜菊亲手插在妻子、女娃儿的鬓角,妻子则将茱萸别在丈夫、儿子的胸前,场面极为温馨感人。
这头寂四正和一个老妇相拥啜泣,那老妇将一枝茱萸别在了他的胸口,据说可以驱邪招吉。疏桐猜测那个老妇应是寂四的养母了,重阳佳节,客栈里更为繁忙,反倒劳烦她老人家亲自过来了,疏桐看着颇为感慨,想到自己举目无亲,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倒也凄凉。
她喝着茶水,倚栏小歇。
金风细细,吹皱了满池的秋水,也吹得疏桐心里七上八下的,各种滋味总是伸出触须在她心头撞击着,不断地提醒着她。
和黄天相约的rì子渐近,无人过问也无人记挂,她带来的东西如此危险,为了不牵涉无辜,即便要她深入龙潭虎穴她也定要毁了那些试剂。还有静的提亲,她又该如何去回复他?
念及静的温柔贴心,再度眺望楼内生意欣荣之象,心中孤立之感尤甚,她在此地看似融入得完好,却依然是个局外之人,除了jì院的嬷嬷,又有哪个女子是个当家的呢?大伙都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