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一片微光,净化着黑暗。
草色开始从远处蔓过来,却迟迟没有到望风山。
朝阳该是多么美好,多么温暖的东西。可望风山上的人在山上,或坐着或站着,等待死亡一样等待着太阳的现身。当太阳露出微红的脸时,有什么东西快要压抑不住,要从心里钻出来。人们只好屏住呼吸,丝毫不敢乱动。
好像读懂的人心一般,太阳又渐渐收起了准备尽情释放的温度,只留下一些光芒,照亮大地。
终于,望风山上,一个身影拼命奔跑起来,直向山脚。
听到动静,山脚下的人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蓄势待发。渐渐的,那个身影清晰起来,那是一袭淡青色的舞衣,侯晋生呆呆起身,举起右手,示意大家不要动手。
“晋生,你要的东西,不是我拿的,求你放了我们。”苏嫱跑到侯晋生面前跪下。
“嫱儿,这可是要命的东西,你别开玩笑了,交出来,我可以求我爹饶了你。”侯晋生蹲下,认真的看着苏嫱。
“我真的没有!”苏嫱吼道,“我当时只想逃走,拿那个东西又有何用!夏莲,对了,一定是夏莲!”
苏嫱抓住侯晋生的手臂,有些激动。谁知侯晋生脸色大变,把苏嫱推开,起身小声说道,“杀。”
“不要!”苏嫱慌忙爬起来,跪着双手抓着侯晋生的右臂,几乎哭着求道,“这件事情与他们无关,求你放了他们!”
侯晋生有些难以置信的扭头看着苏嫱,“嫱儿,你变了。”
对方高手如云,且有骆山的带领,很快就破了望风山的层层关卡,直逼山寨。
“别忘了我们约好的,留骆石一命。”骆山突然停住脚步,对崀搏说道。
“当然。”崀搏说话有些冷冷的,不过侯晋生答应过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想着就继续往前走了。
见情况不妙,骆石叫人先把何嫁衣他们藏到山后小屋那里,实在不行,就砍断桥绳,起码何嫁衣他们能够逃跑。
“那你怎么办?”何嫁衣问道。
“至少我是骆山唯一的亲人,他不会置我于死地。”骆石对何嫁衣浅浅一笑,又背过身去,向何嫁衣挥挥手说,“要是真的不小心死掉了,记得每年给我和我的兄弟们烧柱香,你不用愧疚,就当这次是给死在我们刀下的人还债了。”
即便是这种诀别的话,骆石还是说得那么轻松,就好像当年在望风山谷,他对她说,我们还会再见一样。何嫁衣擦了擦不小心溢出眼眶的泪花,看看扬子萧,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咬牙和左翼一群人从后门走了。
骆石刚走出门,一群兄弟就倒在跟前,紧随其后的,是骆山和那一群人。
“想不到,我们兄弟最后会以这种方式相见。”骆石将扛在肩上的刀,一手立在地上。看那刀的重量便知此人内功深厚,再加上眼罩下放荡不羁的笑容,还真有几分寨主的样子。
“哥,快把何嫁衣他们交出来,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好弟弟,你聪明一世,怎么糊涂一时?你以为他们会放了我们这些知情的人,留作后患吗?”
“我和侯...”
骆山浑身僵住,寒气从崀搏手上的那把刀上传递到他的后腰,又直蹿他的心房,“你们...”
“王八蛋!”骆石嘶喊着,一刀挥过来,身边的的人退去,骆山倒在了他的胸前,骆石的刀子重重深入泥土中。
“小山...你不要吓我...”骆石嘴角抽动着说不出话来,身边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哥...对不起...对不起...”骆山颤抖着手,摘下骆石的眼罩,看着他的脸,笑了。
众人慢慢围过来,骆石突然转头过来,掀起的风撩起鬓角的发,双目中燃起仇恨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