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三章 调查【九】

不过虽然如此,这样的个做法有效是有效,但是却有一定的弊端,那是非常容易得罪人而且容易失去军心、人心,在很多时候,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最后落得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下场。

不过很显然的,雷振春此时并不在意这些,估计他想在最需要的是树立自己的威望、威信,以便于日后行动。

如果说面的例子只不过是雷振春的一种必要做法还不能够将其称之为魔王的话,那么下面要讲的这个事情,相能够让他坐实了魔王的这个称号。这件事发生的时间也不过是前十几天罢了。

虽然我也是听杨度说的,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说雷振春是一个实打实的魔王,因为虽然我不曾亲眼得见,是仅仅是听闻而来的,让我不寒而栗,其手段可想而知了。

雷振春这一次的做法,不单单是斩杀了三十余人那么简单了,他这一次真正让我不寒而栗的还是他的灭门手段,而且在短短两天之内,竟然把政、府体系内的三家近百余人灭门。

真正足以令人感到恐惧、畏惧的,恰恰正是这种,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你的身边与你不过咫尺之遥,却仿佛远隔千里,而你却又不能保证,这“千里”的距离,会不会在一瞬间触及到你的身体。

高度的精神压力,以及来自社会各界的不同舆论声,日子实在是越来越难以安定了,江朝宗在这期间曾与我谈过一次,说起来他来找我的目的其实与之前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对我的态度却与之前的众人不同。

或许是江朝宗这一段时间内手沾染的血腥太过于浓烈了,使得他这个平常日子永远微笑着面对任何人的老家伙,竟然会有些颐指气使的同时,让人在很远的距离下,能感觉到他的跋扈。

与之目光相对的话,若是常人,怕是要心生胆寒之意了;确实,这一段时间的杀戮也好,亦或是他口的“肃清”也罢,总而言之,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确实改变了江朝宗这个人的气质。

虽然之前他是一个恐怖的家伙,但是没有现在这样张扬出自己的性格,或者说他现在的气质,已然与之前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虽然性格没有大的变动,但是至少做事方式,以及言谈举止间。

他将自己的嗜杀与血腥,显露无疑了。其实我挺想不明白的,我知道江朝宗来找我肯定是受了袁世凯的命令,他是来给我一个警告与警示的,但是其实真的很想不通为什么袁世凯会让他来和我谈论相关的问题。

假如来找我谈及此事的是杨度啊,亦或是蒋百里啊,或者是和我没什么大交情可是却相会欣赏的张凤翙,哪怕是徐树铮我都能够理解,可是为什么要派遣江朝宗这样的一个人那?

倒不是他这个人如何,实在是我与他从根本来讲是两个战线的人,我们两个人之间是毫无交集点的,除了同朝为臣之外,怕是我们再没有其他的相关的关联了;不过那,虽然那个时候有些想不通。

可是在我与其交流之后,我还是清楚了,袁世凯为什么会派遣他来找我,而且目的还不是拉拢我,只是为了给我一个警示,以及隐意下的警告。现在在社会制造舆论且帮助袁世凯为其筹划的人。

江、雷、陆三人可以说是正处于风头正劲的阶段,三个人的杀戮确实在一定意义止住了一些有关袁世凯不利的舆论以及信息,所以袁世凯真的想要给我一个警告的话,那么这三个人无意识最好的人选。

这其因为陆建章需要督署湖北军政要务,而且还要不停的与其相邻的各省份内进行必要的镇压活动,所以他首先被排除了。而剩下的两个人,我与江朝宗虽然交集不多,而且从本质来讲我们不是同一个类型的人。

但是至少我与江朝宗没有太大的过节,而且在面子我与江朝宗也从未发生过任何矛盾;而雷振春这个人那,自从一次他当着袁世凯的面给我道歉之后,也是因为云吉班门前的那件事而我“大发雷霆”的时候。

从哪开始我知道他对我是存在芥蒂甚至是怀恨在心的,虽然他表面没有表示什么,但是我知道,雷振春这个人的性格是暴虐的,而且怎么说那,他在很多事虽然懂得谦让、隐忍、退步。

但是反之,在一些事他这个人是绝对的睚眦必报,而且说到根子像我看不他一样,雷振春对我也是非常不屑的,其实他的这个想法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在军衔我是他的长官。

显然的,这个峰值早达到了,但是我的选择确实对此无动于衷,也等同于此时我与雷振春之间的平衡制约点已经崩塌了,而他那,也是为了大事计而不会对我如何,可是现在他的手里掌控的权力。

在这样的权力之下,虽然依旧能够保证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但是当我们俩个人面对面交流或者是相互之间出现交集的情况下,他对我的态度必然会产生改变,这样的改变也许本无所谓。

但是当他改变了对我的态度之后,那么我对他的态度自然而然的也会出现改变,这样一来的话,两个相对立的情绪触及在一块的话,如果双方能够很好的克制的话,或许还不能怎样,但是其一方假如没有能够很好的掩饰或者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的话。

那么后果是非常难以预料的。所以经由以理由,雷振春显然不是一个好的人选,因为如是他给我提出警告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会直接导致我潜返云南,虽然我正准备这样做。或许袁世凯是知道我的打算的。

所以他才没有派遣雷振春来与我交流,他还把雷振春的情绪会给我一个潜返云南甚至是公然返回云南的借口,这绝对是袁世凯所不愿意看到的,而且说起来,假如现在云南的局势是完全掌控在袁世凯手里的话。

或许他还不会在意,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的,或者是他计划之外的事情,已然成了现实。我知道其实袁世凯当初调唐继尧来督署云南其实第一是做戏给我看,因为唐继尧与我的关系不同。

而且其在滇军也有一定的声誉威望,所以袁世凯才会调他过来的,这样不但能够有效的安抚云南的部队,同时也是向我表示,他并没有派遣自己的亲信去署理云南,也表示他并不是想要吞掉云南这个地方,从而能够让我放心的来到北平。

其二,其实现在我明白了,袁世凯这样做其实也有有意为了拉拢唐继尧的,因为此时唐继尧不但督署云南军政要务,而且他之前镇守的贵州还是在他的控制之下的,袁世凯这一招借花献佛其实非常的高明。

江朝宗其实来找我给我的警告并没有什么,因为即便是他不来和我说那些无聊的话我也不会怎么样的,毕竟现在的情况下我还是需要安静的等候,陈敏麟带回云南的确切消息之后我才会行动。

但是还是值得一说的,是这一次江朝宗来找我之后,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一次来过之后竟然会非常巧合的让我与他、我与雷振春甚至是我与袁世凯之间出现了一个均衡点,这个均衡点非常的不易被打破。

当然了,这不能表示什么,但是至少的这个均衡点的存在,能够让我在一段时间内得到安稳且还有机会借着这个均衡点从而获得一定的内阁权力,毕竟我与江朝宗之间的交流,我的应对方式是非常有效的。

有一个词叫“鞭长莫及”,其实这是一个非常消极且落寞的形容词,但是这并不能算是一个准确的用词,毕竟一切的一切还都是取决于人的,事在人为吗,还有是也许不经意间的留下的“善缘”。

我也无法得到现在我拥有的,虽然这一切我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咽喉的毛病是在对人的一种折磨,无论是身体的还是心理的,总而言之,时不时的咳血,时不时的气喘这让我真真正正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痛苦。

而且还是那种苦不堪言的感觉,小凤仙对我的照顾,让我朦胧也让我清醒,她的无微不至仿佛是对我的一种提醒,也更像是一种对于世事无常的诉说,总而言之我不再想记得我曾经是谁,我只要记住现在自己是谁,可以了。

我的毛病或许在之前还能够得到一些人的关注,可是现在,情况却变了,无论是袁世凯还是杨度亦或者是那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大太子袁克定。自从冯国璋通电后,电接踵而至的那一天之后,再没有人来看过我。

但是我知道,也正是因为这样,我现在的处境才更危险,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想死的毫无价值。我承认在一些时候我确实非常的卑鄙,我利用女人来达到我的目的,同样的我也用自己的病患来增加且完善自己的伪装。

虽然算不得高明,但是却非常的有效,简单有效;其实也只有简单有效的交流才是真正有用的,很多时候简单的有效的方式远极为高明的技巧更能够带来实际的效用。

等待的过成总是漫长的,即便是我自视经历过大风大浪而且也懂得什么叫做寂寞,可即便是这样,十余日的等待还是让我有些焦急。假如陈敏麟这些日子里能够在云南给我传过来一些讯息的话。

哪怕只是满篇废话的电,我想我也不会如此,自从他离京之后,竟然好像石沉大海一样,到云南也没有给我来一份电报报一下平安,而且我也曾向云南发过电询问过他是否已然安全到达了云南。

虽然那些小东西吃吃喝喝的很高兴,但是对于我而言,虽然和他们同桌而餐,但是我真的没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好高兴的,而且这也算不得是享受,因为我这桌宴席是在云吉班办的,所以真的论起来的话,也是和在家吃一顿便饭没什么区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当这些小家伙一个个吃饱喝足之后,送走了他们,我才把陈敏麟叫到了屋子里,小凤仙此时对我的了解已经非常的清楚了,他看到我把陈敏麟叫到房间里知道我要和他谈论一些事情。

小凤仙此时根本不需要我给她什么示下,非常懂事的自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此时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与陈敏麟两个人了,我当然不会用指责或者是质问作为谈话的起始,因为这是极其不明智的。

“恩,好,去看看吧。走吧。”我当然不会再询问陈敏麟有关电报的问题,同样的,我也不会给他解释的那么清楚,毕竟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得那么明白的好,即便是他应该知情,可是是如此,一个本该知情的人,在某一件事变得不知情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

陈敏麟的云南之行,给我带来的消息算不得好,同样的也算的坏,总而言之一切虽然没有向好的方面发展,同样的,幸好一切也未向不好的方面发展,至少云南局势的稳定还可以把持在我的手。

此时此刻已不再是追寻什么对与错的时候了,现在真正重要的,还是推进国家的进程,保证在最小的国力消耗下,改变现在的局面。其实我知道,现在监视我的人之从前还会更多,虽然他们现在无力把部分经历投入到我这里。

但是正是因为孙的关系,所以他们才更不愿意我在此时此刻离开这个地方!

我想要离开北、京,最好的办法,也是我最好的借口正是我的病症,现在局势已经彻底的改变了,不单单是北、京的政、治局势,是全国的政、治局势也全都因为袁世凯的一个宣布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须要去做点什么,对于我的这样的决定,其实所有人都是有心理准备的,陈敏麟自然是信誓旦旦的要和我去闯出一番大事业,小凤仙则是整天的在我面前强颜欢笑。

我知道她其实是不想让我知道她的真实感受的,可是没有办法,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可是她终究不过是一个女人,即便是再有能耐,再有本事,经历过再多的大风大浪,她依旧还只是一个女人。

而且不单单是因为我的毛病,是我的整个身体被此牵扯的也是大不如以前了,尤其是我的肺部好像是得了什么并发症一样,我说我现在的状态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所以我希望袁世凯可以应允我不必去参加他的祭天大典。

当我提出了不去参加他的祭天大典的时候,袁世凯还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我问道:“怎么?蔡将军这是不想和我亲近吗?还是你松坡觉得我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你不乐意和我站在一起那?”

或许这是性格的原因吧,亦或者是这是根据每一个人的经历、阅历、天性的不同吧,有时候能够以此方式和平解决的问题,却偏偏要兵戎相见,最后闹得一个两败俱伤,到最后叫别人渔翁得利。

这是争夺吗?或者说这是争斗的根源吗?我想不是的,这是颐指气使而已,这是最最不可取的方式,可是偏偏……哎。也许我管不了那么多的事情,但是我只要能够经营好自己的这一个小摊子已经非常不错了。

或许这是最凄凉的情景吧。小凤仙出于对我的考虑,她是不允许我这样做的,即便是我真的喜欢这样的感觉,可是每每如此,她总是要在我的耳边唠叨不已。这一次,我还是车趁着她睡着的时候,才偷偷溜出来的。“别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思;看样子马要到日本了,咱们两个应该收拾一下了吧?刚刚见你睡着了,没叫醒你, 这一段时间里,你陪着我实在是辛苦了,担惊受怕还要照顾我这个病人。”我这么一说,小凤仙才翘着嘴角,斜着眼睛看了看我,而后故作满意地点点头,嘴里还说道:“这才对嘛;我知道你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你说说日本的军人和咱们国家军人的区别很大吧。”

我笑了笑:“说说,说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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