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怪异之论

鬼目!

帝宗听到这两个字不由的心下一阵,上下打量锦衣男子,神情中不免有些激动的道:“你是,那个树灵?”

“哈哈哈。 ”凌霄大笑起来,道:“是啊,是啊,你终于想起我来了,不枉我刚刚化形就把你逼出来,这么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死了那。”

帝宗也是大笑起来,上前拉过凌霄:“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要扰乱部落的生活,你随我去我平日静修的地方。”说着,两个人并行而去,只留下太夙部落众人以及牧僵有些呆滞不解的站在原地。

枭谷深处的古老洞穴中。帝宗与凌霄二人对坐在火堆前。

帝宗对凌霄问道:“我记得我部刚刚迁来泰威山的时候,你我无意中有了沟通,也是在那个时候,结下了渊源,不过,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就是妖尘,已经可以化形,可是你却没有,这几百年过去了,没想到你竟然成了妖尊,不过,你怎么才化形?还有,你的本体也就是那株巨木,你不是说叫鬼目树吗,而且你也以身为名,怎么,化形了,就连名字都改了?”

凌霄笑着摇头,道出了一段往事。

原来,当年帝宗率领部落定居泰威山时,凌霄也就是鬼目,在此之前便已经化形几百年了,也就是说,帝宗还未成神时,他便已经是妖了,而且其境界还是少有的王级,号称鬼目妖王。

在泰威山界内,独树一帜,只不过,虽然他是妖王,天下间能与其对手的不多,可是也不在少数,数百年前,便有另一个妖王,不知何故,降临泰威山,欲要占山为王,而作为一直生长在这的鬼目来说,自然是不被他所容。

鬼目与那妖王之间展开了一场激战,最终,那妖王不敌鬼目,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而鬼目也不好受,生生被打退了五个境界,从妖王,变成了妖尘,而且因为重伤的因素,要化为原型,吸取大地的元气修复本体的伤势。

直到今日,鬼目才伤势复原,虽然境界上还差有一个层次,但是至少他现在可以化形为人,逍遥世间,而不必死守在那一处地方,寸步不得移动。他与帝宗的相识可以算是机缘巧合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才刚刚能够和别人沟通。

鬼目生性好动,最喜欢和别人喋喋不休,因为要修复伤势所以沉默了几百年,好不容易能说话了,也就不在乎会不会吓到别人了。

恰巧的是,帝宗还是一个神,也是修为道行之人,自然而然的,鬼目就选择与他沟通交流,以解苦闷。

而帝宗,也是乐的和他交流,其实那个时候帝宗是有私心的,因为他觉得假如可以拉拢一个妖尘到自己的部落,对部落是有好处的。

所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个人有了渊源。只不过,他们之间的交流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在十几年过后,突然的,鬼目就好像消失了一样,而他的本体也好像就是一株普通的巨树一样,无论帝宗怎么试着与他沟通都无济于事。

那个时候帝宗甚至以为鬼目可能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妖灵毁灭又变成了普通的植被了,帝宗虽然惋惜,可是却没有多想什么,自己潜心开始参悟造化,想要试着更进一步了。

凌霄没有说自己消失的那一段时间都做了什么,还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他既然自己不愿意说出来,帝宗也不可能追问,至于为什么鬼目现在改名为凌霄,其实很简单,因为鬼目树还有一个称号,或者是别名,就叫凌霄。

听完凌霄的阐述,帝宗不由的唏嘘起来。那个时候,他真的就以为凌霄就是一个普通的妖尘,他还经常把自己的一些经验心得传授给他,希望他可以尽快的提升境界界限,可是没想到,凌霄竟然是妖王。

比之自己的境界还要高上一个层次,说来这是个挺可笑的事,不过,再细品味,其实也不乏是一种回忆。

“哈哈,没想到我当年竟然那么不自量力,凌霄兄竟然是妖王,凌霄妖王在下失礼了。”帝宗摇着头正色道。

而凌霄则是一笑:“你不必这样吗,什么失礼不失礼的;我其实没什么朋友,你算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了,当年我成气候的时候,为了保证不被别人夺走这泰威山,也是为了减少威胁,我把这泰威山内所有的修行生灵,尽数诛杀。你当年带领部落迁居到此的时候,难道就没发现吗?”

“我说的吗,这么一个福地洞天竟然没有一个修行的生灵,当时我还纳闷,没想到,竟是凌霄妖王的手笔。”

“别叫我什么妖王不妖王的,我不是说了,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你叫我凌霄就好了;你总是妖王妖王的,难道你不打算做我的朋友吗?”凌霄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看不出喜怒。

帝宗点点头,道:“好,我当然希望可以和你做朋友,既然如此,我以后就称呼你为凌霄了。”而后,帝宗又道:“凌霄,打这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我看你也是一个人,而且这泰威山本就是你的地方,不如你就和我的部族生活在一起吧,假加入我们,你看怎么样?”

听完帝宗的话,凌霄阴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别看我现在和你的境界一样,可我也还是可以恢复到王级的,你拉拢一个妖王在你的部落,不但你的部落会壮大实力,而且你也能从我的经验中试着得到一些启发,对不对?”

说到这,凌霄的神情突然凶恶起来,并且他的脸上竟然隐隐有树皮枯朽的样子,而帝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不由一怔,正要解释,可是还未等他开口。

凌霄却突然带笑起来,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哈哈哈,你肯定是这么想的对不对?不用解释,不用解释;我是不在乎,再说了你这也是人之常情吗,更何况,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这点事,当然我不能拒绝啊,况且,我知道你其实心里面这样的打算只占最小的一部分,对吧?”

“那,你是答应了?”帝宗连忙追问。

凌霄笑着点点头,而后道:“我这好几百年也没活动了,身子都僵硬住了,正好现在咱俩境界相同,来来,陪我过几招,活动活动。”

“好。”帝宗一口答应下来,其实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因为虽然此时凌霄还不是全盛时期,不过他至少曾经也是妖王,对于王级的战斗,帝宗还从未感受过,他也想就此机会来尝试一下,同时,也是探探凌霄的底。

见帝宗首肯,凌霄说着就要往洞外走,不过帝宗却叫住他,道:“不能出去打,咱俩要是放开了就这么切磋,那我的太夙部落还有着泰威山的无数生灵,至少半数以上都要陪葬;这样,我知道有一种幻境,可以让咱们身体不懂,不发出任何力量,而后精神进入其中,在里面无论如何的战斗,对外界都不会有任何影响,因为那本就是一场虚幻,你看可好?”

虽然不是和愿意,但是凌霄还是同意了;帝宗与凌霄同时紧闭双目,冥冥中进入到一种虚幻的状态。

而在那个虚幻的世界里,凌霄与帝宗早已展现出了最佳最佳的战斗状态。

先说帝宗,帝宗修神,什么是神?就是领悟了玄机造化而得到揉合造化的神体者便是神。

神是没有灵力的,除非修成神君,可即使如此,一尊神君的灵力也还不如一个仙王的灵力强大,神最依仗的就是本源的神体。

所谓神体,是造化与万物生灵各有的长处所综合出来的,一般都是数丈以上;帝宗是神尊境界,他的神体足足有十七八丈高大。上半身为人,下半身是龙,其色泽乌黑发亮,龙身有四肢,一头斑驳长发也变成了纠结飞舞的血色。两耳之上各挂有一条深青色的龙。

此时的帝宗面目狰狞,獠牙伸出口外,四只龙爪之下各有九个面目凶恶的鬼神托起,不令其着地。神体没有规定的样子,根据每人参悟造化的不同,时时都可能发生改变,可能这一次帝宗的神体是这样的,而下一次,他参悟出更多的东西之后,就会又改变一个样子。

而另一边的凌霄,比之帝宗,就简单多了,凌霄直接一声咆哮,而后便为本体,一株参天巨木,舞动着枝干,虽然场面上没有帝宗威慑四方,但是气势上却一丝也不弱于他。

“凌霄,我就先出手了!”

一声怒吼,帝宗咆哮着径直冲向那株参天巨木。而凌霄也不多废话,枝干一摆,一条足有十人合围粗的藤蔓凭空出现,而且在这藤蔓之上,隐隐有周天星辰的光芒闪烁。似是一片虚无的星空镶嵌其上,又似是一种障眼之法,但是那星光又那么真实,更令人惊异的是。

在这株巨木的上空,竟然也出现了一片似有似无的星空,而且这片星空是独、立的,并非是蒙昧世界上的周天寰宇星辰。

一场大战,以一触即发。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而且明眼人肯定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不过就是哄骗小孩子的故事罢了,但是不能否认的就是这样的神怪故事,其中的构成因素,除了先人丰富的想想之外,肯定还是有着一定依据的,因为怪力乱神之说,由来已久。

虽然邹若衡是军人出身,但是这不表示他就能够忽略这样的传统的东西,而且说起来,别说是邹若衡了,就是从日本士官学校归来的蔡锷,也多次的与他提起自己在士官学校听来的有关日本传说中的神怪故事。其中邹若衡记忆比较深刻的有三种怪物,大天狗、雪女,还有几乎尽人皆知的河童。

既然连蔡锷这样的人都无法确定,或者说能够找到一个与这些怪异故事有关的答案,又何况是一个邹若衡那?而且邹若衡武术出身,江湖上流传的一些鬼怪故事对于他来说也是耳熟能详的,而起在历史文献上,其实也有着很多关于这样的鬼怪生疑故事的记载的,比如其中有一则就是与明朝大将于谦有关的。

先要说明一下,于谦这个人,于谦,字廷益,号节庵,汉族,明朝名臣、民族英雄,祖籍考城,浙江杭州府钱塘县人。

永乐十九年辛丑科进士,从此步入仕途,曾随宣宗镇压汉王朱高煦之叛。平叛后,身为御史的于谦因数落朱高煦有功,被宣宗升任巡按江西,宣德五年升任兵部右侍郎,正统十四年土木堡之变,明英宗被瓦剌俘获,他力排南迁之议,坚请固守,进兵部尚书。代宗立,整饬兵备,部署要害,亲自督战,率师二十二万,列阵北京九门外,破瓦剌之军。加少保,总督军务。也先挟英宗逼和,他以社稷为重,君为轻,不许。

绰罗斯,也先以无隙可乘,被迫释放英宗。英宗既归,仍以和议难恃,择京军精锐分十团营操练,又遣兵出关屯守,边境以安。其时朝野多事,乃独运征调,悉合机宜,号令明审,片纸行万里外无不惕息。他忧国忘身,口不言功,自奉俭约,所居仅蔽风雨,但性固刚直,颇遭众忌。

天顺元年,英宗复辟,石亨等诬其谋立襄王之子,被杀。要说明一下的是,绰罗斯也先,乃是第二十八代蒙古大汗,也是相当于明朝中叶时蒙古瓦剌部的领袖,向明朝朝贡被封为敬顺王。

这一则故事是这样的,记载于《西樵野记》中,文曰:景泰间,总兵石亨西征,振旅而旋,舟次绥德河中。天光已瞑,亨独处舟中,扣弦而歌。忽闻一女子诉流啼哭,连呼救人者三。亨命军士亟拯之,视其容貌妍绝,女泣曰:“妾姓桂,名芳华。初许同里尹氏,迩年伊家衰替,父母逼妾改醮,妾苦不从,故捐生赴水。”亨诘之曰:“汝欲归宁乎?欲为吾之副室乎?”女曰:“归宁非所愿,愿为相公箕帚妾耳。”亨纳之,裁剪缀补,烹饪燔幂,妙绝无议,亨甚嬖幸。凡相亲爱者,辄令出见,芳华亦无难色。是年冬,兵部尚书于公谦至其第,亨欲夸宠于公,令芳华出见之,芳华不出。亨命侍婢督行者,相踵于道,芳华竟不出。于公辞归,亨大怒,拔剑欲斩之,芳华走入壁中,语曰:“邪不胜正,理固然也。妾本非世人,实一古桂,久窃日月精华,故成人类耳。今于公栋梁之材、社稷之器,安敢轻诣?独不闻武三思爱妾不见狄梁公之事乎?妾于此来别矣。”言罢杳然。

由此可见,这些鬼怪神异的故事,在古籍上就有记载,而且不单单仅局限于民间的,而且邹若衡也非常的享受这样的故事,他其实个人是非常喜欢这样的故事的,因为相比于现实,虚幻一些的东西更能够让他放松心情。

不过邹若衡虽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而且还从其中体会着当年师父留给他的音容笑貌,可是一阵夜风吹过,又将其拉回了现实中,看着手中的《太白武要》不住的再一次除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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