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什么意思?”显然的雷振春没有理解袁世凯这番话中的含义,对于他的询问,袁世凯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还是选择了详细的解释给他听,袁世凯摇着头对雷振春道:“怎么,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我问你,这一次芝泉来北、京是他自己一个来的对吧?那个徐树铮,从来和他的都是形影不离的,而这一次,为生芝泉他没有把那个徐树铮也带来?还不就是为了让那个小徐待在安徽,做他的后援吗,你以为他段祺瑞这一趟来京就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吗?或许我不会对他如何,但是一个你,我想就足够他提心吊胆的了。 你这个宪兵司令手下上万的宪兵集结在京畿附近,而且你也知道他对我的政、见的态度,同样的,他也知道你对他的阿谀奉承,这一次他来北京,他就不怕你瞒着我将他做掉吗?或许你可能不敢,但是若是在我的默许之下那?他之所以不把小徐带来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个后手啊,要是他们两个一起来了,到时候咱们来一个一网打尽,那又该怎么办?虽然皖系将领不少,但是除了芝泉和小徐之外,其他的全是废物。只要扣下了芝泉,然后做掉了小徐,皖系其余众将必然作鸟兽散,虽然我不知道芝泉到底是为了保证皖系的持续,还是为了保证自己安全,他都不能带小徐来,这一点难道你还看不清楚吗?雷振春啊,你要是能够再聪明一些,你现在绝不是只是一个小小的宪兵司令啊,你的忠诚绝对没有话说,而且你这个人,也不算笨,就是很多事情上你不爱动脑子,这对你的仕途很有影响的。”
其实这是非常和谐的气氛,本来两个人再这样的气氛下说一些什么应该比之任何情况下都要顺畅一些,可恰恰相反,正因为是这样的气氛下,所以俩个人一个多小的攀谈中,除了寒暄之外,再无他物。
最终,在什么结论都没有得到,什么核心的问题都没有阐明的情况下,两个人结束了这次会谈,段祺瑞离开了,他没有回到浙江会馆,而是直接踏上了前往安徽的列车,而袁世凯也没有派人去送他。
两个人虽然分开时还都带着笑容且真诚的相互祝福,可是这一次会谈的结局却是一个不欢而散的定义。这就是两个聪明人之间解决问题的方式,段祺瑞想以一个平民百姓的身份,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劝解袁世凯一些什么。
唐继尧发电称,云南财政已入不敷出,如兄需军饷之财产,弟无能为力尔,然却有滇土数吨,兄可以此为军饷乎?意思就是说,唐继尧告诉蔡锷云南的财政已经入不敷出了,如果你需要军饷的话,我这里实在是没有钱,无能为力啊,但是我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这里有不少的滇土,也就是大烟土,因为是云南出产的大烟土,所以也称为滇土或者是云土。唐继尧的意思是询问蔡锷能不能让他就用这些云土作为军饷。
看起来这是不可思议的,因为北洋将领无论是哪一个,对于烟土这个问题,都是从来不会纵容的,只要是有贩卖烟土之人,亦或者是倒售经营烟馆、烟土之人,都会被加之以峻法。可以说,没有哪一个将领或者是军阀允许自己的治下出现大烟泛滥的情况,而且他们也绝不希望自己的军队中,盛行吸食大烟的风气。
但是说来也有趣,这些将领、军阀、巡阅使等人,虽然对下面禁烟颇为严峻,可是他们自己却还用这些被他们所厌恶的东西,到处的倒卖,来换取自己的军饷与财产,也可以理解为要是普通的百姓商人经营烟土的话,那么就要被抓起来严重的还会被枪毙,但是执、政者却可以贩售烟土,当然了,他们的烟土也不会卖到自己的治下,只会向其他的省份出售,这样一来就又形成了一个更为有趣的情景。
就是虽然各地的将军们都在竭尽全力的以严苛的峻法来整治自己地盘上的大烟问题,可是纵然他们这么卖力,却还是无法根治自己治下大烟猖獗的情况,这不是很有趣的场景吗?虽然每一个地方都在治烟,可是每一个地方又都是大烟横行。
就说唐继尧这一次,他不就是想要用大烟土来维持蔡锷护国军的军饷吗?其实实际上,唐继尧的通电中并没有说实话,当然了也不完全是假话。唐继尧说云南有数吨的大烟土,希望蔡锷能够以此来作为军饷,这是实话,而他说云南的财政已入不敷出,这也是实话,但是他说自己现在没有钱调拨给蔡锷作为军费,这倒是假话,其实现在云南的财政还是能够支持三路护国军庞大的军费开支的,至少半年的时间内,是没有问题的。
而既然如此,唐继尧还要那么说,那么他的用心,就可想而知了,但是其实说起来,要说唐继尧完全是阴谋也不准确,那就是唐继尧不肯调拨军饷其实也是为了能够多多的购买弹药军械,相比于军饷的问题,还是弹药储备的问题更为严重,因为说起来,即便是他没有军饷的话,那么护国军攻下一个地方,就能够在当地解决部分问题,可是如果没有了弹药的支持,没有武器装备的保证,那护国军莫说是要攻城拔寨,恐怕不久就要沦落成为别人屠杀的靶子了。
所以唐继尧这样做也是出于他的考虑的,但是他有钱却不肯调拨钱财给蔡锷,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当然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蔡锷见唐继尧电文后,不由得感慨无奈,而后他回电唐继尧,要他将滇土运来,而且同时委托唐继尧,要他将自己在昆明城的宅邸售卖出去,而后用售卖宅邸的钱,来弥补自己的军饷问题。
滇军组成的护国军,作为最高将领的蔡锷尚且如此,那护国军的士兵又能如何那?他们打下一个地方后,肯定会出现搜刮地皮的问题,虽然这些都是严令禁止的,但是迫于无奈,无论是蔡锷还是其他的一些高级将领对此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除非是手下士兵做的太过分,不然的话,他们基本上不会去制止。
但是这绝不是纵兵为祸,这只不过就是他们的权宜之计罢了;但是王文华这一路军却是与其他的护国军不同,虽然他的部下中也有滇军将士,但是因为黔军的假如,两路军合并在一起之后,他王文华倒是成了诸路护国军中最富有的人了,不单单他不需要考虑军饷的问题,就是弹药的储备量,他的这一路军就快赶上蔡锷手下全部兵马的弹药储备了,当然了,相比于李烈钧,肯定那李烈钧的一路与他相比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王文华攻下晃州城后,才没有出现抢掠、打杀的情景;王文华看着田成良的司令部内此时还未冷却的残羹美酒,再加上那些依旧面有酒气的军官,不由得笑了,他走到田成良的身前,笑着看着他。
说:“怎么样,田司令,这个新年过的很好啊?”田成良此时酒气尽散,毕竟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一个职业军人的脑袋,其压力肯定比之那些不从军的莽夫要有效的多,这倒不是说军人胆子小,反而真是因为军人的胆子大,才会如此的,那就是因为军人实在太清楚了,这枪口能对他造成的伤害。
田成良此时非常想开口,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或许想要开口求饶,但是想来,此时这司令部里不单单只有他一人,尚有军官三四人,万一自己求饶却又被他人听去,日后传到袁世凯的耳中,那恐怕自己的家小不保,而他要是破口大骂那,虽然显示了自己忠臣的气节,英雄的骨气,但是说实话,他真的是不想死。所以一时间,田成良才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才好。
王文华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由得又笑了起来,而后示意那些士兵收起枪支,而后对田成良说道:“田司令,我军到此,绝不滥杀无辜,我也知道,其实你也是一员有勇有谋的将才,之所以让我军偷袭成功,还是因为你的手下……用人不淑啊。田司令,这一点责任,你是逃不开了啊。”
“哎!”田成良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声叹息,满脸的怨气与悔恨;其实王文华这话说得不实在,田成良即便不是被他偷袭,就是两军摆开阵势,正面交战,田成良也绝不是他王文华的对手。可他之所以还要这么说,无非是为了日后打算,他清楚的知道岳彪已经率军退守蜈蚣关了,那里才是他需要投入精力的地方,而眼前这田成良其实生死对于他来讲都没有任何威胁,杀了他对自己也没好处,但是不如借着这个田成良用计谋,给岳彪制造一些麻烦,到时候或许攻取蜈蚣关,就要靠在田成良的身上。
王文华看着田成良如此,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又道:“田司令,带着你的部下离开这里吧,岳彪现在自领了驻防司令的职位,又把军队都带到了蜈蚣关,我看你啊,也别去蜈蚣关了,带着人先到后方去吧,你啊,这一次兵败,全是败在了岳彪的手里啊,这是个小人,不但没有忠诚的保护自己的上司,反而自己带着兵先行撤离了,将你还有这些军官置于险地,其心歹毒啊,以后田司令用人可要小心了;好了,我已经叫人给你准备干粮、马匹还有一封带着我印章的信件,你大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路上遇到有人阻拦就把信给他看看,肯定抱你无事。田司令,这一路上要多保重,以后我还等着和你摆开阵势正面一战那,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服,而我也知道自己胜之不武,你是英雄,我也不是狗熊,田司令回去以后收整旧部,来日你我再行一战!”
说着,王文华亲自将田良成以及他手下的那几个军官送出了司令部,看着他们上马而后离开。王文华的手下虽然很疑惑,但是刚刚一直却没有开口,而此时见田成良已经离开,这才对他开口问道:“司令,这你是什么意思?把这个废物放回去干什么?”
王文华一笑,而后解释说:“你都说了这是个废物,那咱们留着他有什么用?岳彪才是咱们的对手,而且看起来这个岳彪不简单啊,咱们行军到此,并没有好好休整,而且这晃州一战我军又新增添了伤亡,岳彪现在退守蜈蚣关,进可攻退可守,我军就算是想要休整恐怕也不得安宁啊,不过这个田成良我看是个睚眦必报之辈,而且岳彪退守也是借刀杀人,想让咱们除掉他,这样一来,我们放了田成良,他回去以后会和岳彪善罢甘休吗?只要他们闹起来,咱们就能够有充足的休整时间,而且我看这个田成良虽然废物,但是也绝不是无用之人,搞不好,拿下蜈蚣关,就要落在他的肩膀上。”
蜈蚣关岳彪军防御阵地。杨然此时正在这里督促士兵快速的安排部署,蜈蚣关地形险要,易守难攻,虽然这里能够有力的阻止护国军的步伐,但是这也不表示蜈蚣关的地理位置就一点劣势也没有。
在说北洋军此时与护国军的军事实力对比,之前说了他们之间的信念不一致,同时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打算,不希望消耗自己来之不易的部队这是其一,其二,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现在自从护国军开离云南正式与北洋军接战的时候开始,知道现在,我军基本上没有失败过,即便是蜈蚣关失守,在我看来那也只能算是战术上的失误而导致的,绝不是战略上的败退。
而且我军现在的所使用的战略方针是攻守皆一处,进退只一路。说白了就是我军攻取了一处地方,那么就要坚守这处地方,而后进行休整、储备之后,在前进去进攻下一个目标,而万一有那一路失败了,亦或者是遇到了阻碍,那么进退也都是这一路军自己的问题,就像我此时一样,我带着部队,就是驻扎在叙府城,那么我的军队就要在这里休整、储备,王文华虽然也是我的一路军的战斗序列。
但是我委派给他的任务是进攻湘地,那么他的任务就是从湘地进攻,而后已扇形或者是直线型的方式,攻城略地,剿灭、击溃袁世凯的防御部队。他在蜈蚣关一战,我非常清楚,但是他在蜈蚣关的胜败都与我没有关系,只要他不像我求救,那么我就不能去理会他,不是不去理会,而是我不能去理会。
因为我让他率军出击,那么就要给他足够的自主权,而且我要让他对错与否,都有自己用自己的肩膀扛起来,一个无法扛得住责任的人,是不合格的人,这绝对是不是不合格的军人,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人,如果不能承担责任的话,那么就不算是一个合格的人。就是这样,所以王文华不单单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军人,而且还是一路军的统帅,那么我就必然要给他足够的权力,同时也要让他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这就是信任!那么继续说下去,北洋军与我军的区别就在于我军连胜,而他们连败,当然了,我军的连胜与他们的连败,都是与第一条密不可分的,所以两相关联之下,也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军事实力至少在战斗实力上并不比我们弱的北洋军竟然会连败在我军之下,而且我军的人员比他们少,同时粮草弹药不足,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北洋军能够与我军一样,万众一心的话,那么我相信当我的军队刚刚开离云南的时候,就肯定会被川军、黔军、湘军三方面围攻而被剿灭。
那也就一定不会出现现在的场面了,当然了,也就不会有我这一次的军事会议,同时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会有曹锟率军讨伐我军的事情了,总而言之吧,一切算是天定,却又不能归结于天,总而言之,谋事在人,一切的根源还是在于人!
这一次的军事会议时如期召开的,我军叙府附近的驻军团职以上的军官全部到场,其实说起来这不是因为我的力度足够,如果要是相隔几百公里的话,那么我的力度再够,军队的军官也绝不可能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那么饿之所以会是这样,还是因为我军现在的驻防区非常的小,一个小小的叙府,驻扎了我军这一部的军队,可以说,现在我的军队的防御布置就好像是一只刺猬,一只抱成团的刺猬躲在一个飘零在海面上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