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玉坐在寝室的软墩上呆呆地一动不动,目光茫然。
也难怪,他仿佛已经被人摘去了一颗心。
母子匆匆相见,又别离。
公子落入上官玉鼎的手里,无疑落入虎穴狼窝。
前番在风月山庄她想公子千思百转,而今日她又惦念公子提心吊胆。
世间最亲者莫过母子。
耿忠诚意利用这母子连心,亲情骨肉来谋取“神武令”其心可谓毒矣!
公子返回风月山庄,他一定会不惜一切想办法弄到“神武令”,然后来苏州救自己的母亲。
为了自己的母亲,公子会跪在水丽娘面前直到把头磕破,鲜血涔涔……
想到儿子会为救自己受尽千辛万苦,冷雪玉心如刀剜,又泪珠晶莹,抛洒不断:
我的儿,娘亲无能不能使你脱离魔掌,反过来又让你为娘亲受尽折磨,经难历险!
我的儿,苍天若有情就保佑你成为尊主,厚土若有恩,就让咱们母子早日相聚。
我的儿,愿观音菩萨保佑你,愿你爹的在天亡灵保佑你,愿所有的神灵保佑你……
冷雪玉祈求神灵保佑自己的儿子,但只是没祈求神灵保佑自己。
直到寝室门响。
耿忠诚进内时,她才知道自己也需要神灵的保佑。
耿忠诚向她慢慢走来,脸上带着笑。
冷雪玉觉得耿忠诚的笑是属于魔鬼的!
耿忠诚笑着的同时还不住地舔嘴唇。
冷雪玉想看来他真的要一亲香泽了!
耿忠诚的眼睛里闪着阴幽幽的光芒。
冷雪玉猜想大凡每个肉欲横溢的公狼走向母狼时眼睛里闪烁的一定就是这样的光芒。
冷雪玉自然不是母狼,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失去儿子正经受骨肉分离之痛苦的母亲。
就算是天下最淫荡的女人,在经受骨肉分离痛苦之际,也不会有雅兴逸情去迎合男人的欲念。
但是欲念勃起的男人常常希望得到的不是女人的感情,而是肉体。
因为此时他已经变成了兽!
人可以忘记自己或者是不承认自己是兽,但永远也摆脱不掉羞耻之布所覆盖的兽性。
这种兽性表现在男人对女人或者女人对男人的感情上就是赤裸裸的占有。
所以,此刻当耿忠诚掀掉自己那块羞耻之布露出兽性时,他面前的冷雪玉已经不是他所敬畏过的总舵主夫人,也不是一个失去儿子正承受骨肉分离之苦、心已破碎的母亲,在他眼里冷雪玉只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美透了的女人。
当他有这种感觉后,走到她跟前,在她有些慌乱地站起身,他的双手搭上她的双肩,就显得不足为奇了。
她没有躲避,只是浑身一颤。
若是少女这娇躯一颤,再加上美目盼望连羞带怯地一瞥,该有多么令人心醉,就像蜜蜂在花瓣儿上一啄,花瓣微动。
此刻冷雪玉已不是少女,也没心情与耿忠诚投目传情,抛媚送意。
耿忠诚双手搭上她的双肩,感到这花瓣儿已经结冻。
冷雪玉的花容粉面更是罩了一层霜。
莫非此刻她的心已成冰块儿!
“夫人,我成全了你们母子相见,又放他回归总舵。你怎么感谢我
?”
天底下厚颜无耻、卑鄙透顶的男人难以计数,而冷雪玉自认倒霉遇上了这个耿忠诚。
分明伤害了别人,却要别人感谢。
这与打了别人的耳光却要人家微笑地说些好话有什么区别。
“你想让我怎么感谢?”冷雪玉冷冷地注视着耿忠诚。
他的两手压在肩上很不舒服,“你别忘了我是总舵主的夫人,你若胡为就是对已故总舵主大不敬。”
冷雪玉只有搬出袁崇武想镇慑耿忠诚。
虽然此刻她未被制住穴道,虽然她也能抽剑自卫,但是她没有,甚至连那样做的念头也没有。
只因她知道:就算耿忠诚武功在六堂主中是最不济的,也不是她所能制服的。
她的功力就算耿忠诚允许她也封不住他的穴道,他会运功自解,结果反倒不美……
耿忠诚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异,转而即逝,微微一笑,道:“据在下所知,已经有人对总舵主大为不敬了!
“夫人在武威堂的‘尚武山庄’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贪恋的仅仅是衡山的风景么?”
冷雪玉浑身一颤,脱口道:“耿忠诚,你别血口喷人!我与司徒星可是清清白白的!”
耿忠诚阴阴一笑,道:“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在下也没有说夫人与司徒香主之间不清白,你慌乱什么呢?”
冷雪玉暗暗叫苦,早乱了方寸,急道:“耿忠诚,你到底想怎样?”
耿忠诚双手下滑,落在她的两个乳房上,邪笑道:“夫人,司徒星和龙海川所以肯为夫人卖命,他们不会没有原因,而我猜想一定是夫人的魅力征服了他们,是么?”
龙海川可是冤枉的,至少他没有这种企图,他一心想立公子以总舵主,就是要把对袁崇武的忠诚的加在公子身上,誓死忠于神武教。
冷雪玉微喟一声:司徒星确实是被自己拉下水的,他所以唯自己之命是从,还不是要得到自己本来已经不年轻的身子。
说回来自己也不过是想利用这两个人帮助公子成为尊主,子贵母荣到时最风光的还不是自己么?
男人从女人那里只能得到肉体的满足,充其量也不过是感情加肉体的满足。
而一个女人从男人那里得到的满足常常是无限量……
美人嫁给君王,得到的就是江山。
美人嫁给英雄,她征服的就是世界。
“夫人,你的魅力征服了龙海川和司徒星让他们任你驱驰,为你所用。
“你当初怎么不用你的魅力征服在下!我也同样会为你所用……”耿忠诚在把玩抚弄她的乳房,虽隔着胸衣但她也感到了他双手的温暖。
乳房是她肉体魅力的一部分,也是她引以为骄傲的一部分。
在她这个年纪,乳房还这样丰满肉感实在不多。
见到她双眼冒火的男人第一个要烧的就是她的乳房。
饶是那位铁面冷心的江远峰在棺材里不也曾用力地搓揉过她的骄傲么?
现在想来,当初征服袁崇武时靠的不也是这一对能够埋葬千军万马的古城堡么……
“当初我没想到你,现在还晚么?”冷雪玉注视着耿忠诚。
又一字一吐地道:“肯不肯为我干!公子若成为尊主,我保证你享荣华富贵
!”
耿忠诚对她漠然一笑,道:“我猜得不错。你这话对那两位香主一定都说过……可是现在对我说已经迟了。”
“你在为谁干?自己?”冷雪玉有些失望,事先怎么忽略了这个耿忠诚?
是因为他在六堂香主中显得最普通?
其实最普通的人也最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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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难得风平浪静。
外表风平浪静,普普通通的人,内心多是深如大海。
一旦有一天他们坦露内心,便会展示一个惊人的世界。
耿忠诚就是这样一个人。
耿忠诚望着冷雪玉,一字一吐地道:“我为一个女人干事……”
冷雪玉本能地浑身一颤,脱口道:“邢婉柔?她忌恨自己得不到袁崇武,就想通过你得到神武教?”
冷雪玉有这种想法,是有理由的。
袁崇武的四位夫人仿佛一致认为她们的头号敌人就是邢婉柔。
因为她们在嫁给袁崇武之前都是邢婉柔在对她们犯难。
然而,耿忠诚却摇了摇头,话锋一转道:“夫人,我其实内心一直希望为你干事!现在这样……也是身不由己。”
冷雪玉淡淡一笑,道:“作为女人我忘不了朋友的这样一句话:‘女人最不能相信男人在卧房里说的话!’。
“你想得到我的身子,又不想失去在我心中的好印象,所以才这么说。”
耿忠诚道:“我告诉夫人,自己在为另外一个女人做事,这证明我不想欺骗夫人,也不想为博夫人一悦而假意迎合……”
冷雪玉道:“这倒奇怪了……”
耿忠诚淫邪一笑,道:“作为男人我也不会忘记一位朋友的提醒‘天下奇怪的事发生最多的地方是卧房’。”
冷雪玉道:“明白了,你不过是要发泄自己的兽欲,在一个人质的身上。你并不想为她做什么,因为自己已经在为女人做事。
“这样还可以向这个人质证明,你对付女人是有办法的,比那两位香主要强。他们得到的你也能得到,而你得到的他们却得不到!”
耿忠诚松开了冷雪玉的乳房,望了那张大床一眼,笑了笑,道:“夫人,你先脱衣上床吧。我得喝点药!我担心自己的身体……”
冷雪玉冷冷一笑,道:“你要暴死在床上,你的人不会认为我害的吧!”
耿忠诚邪邪一笑,道:“可能。最好不要出现那令人尴尬的场面,夫人,还用我帮助你除衣么?我在这方面可是内行……”
如果在床上乘他不备,猝然击中他的要害而置他于死地,并非难事!
他一死自己岂非就可以脱身返回风月山庄和儿子团聚了?
冷雪玉此念一生,心怦怦直跳起来。遂假意一笑,道:“我从来不愿在男人面前脱衣裳,你先躺下吧!”
耿忠诚眼中掠过一丝狐疑,转而又射出狡黠的幽光:她不怀好意,假意应从,是想在床上猝然一击,置我于死地……
心念及此,恶心顿生。一伸手抓住冷雪玉胸衣,冷道:“夫人,你看着,我为女人脱衣多内行!”
说着,双手两边用力一撕,“嘶”地一声,外衣一分两半,内露粉红贴身小衫,又一手扯开小衫,呈露出一个碧绿色兜肚,绣着荷花,荷花下一对鸳鸯戏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