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故人相见情难却重写

贺锦年与宗政博义眸光相触几秒便转开,她看着廊檐上浠浠沥沥滴下的雨珠,抿着唇,依然沉默不语。

宗政博义神情缓缓冷却,“申护卫,难道这里数十个人的挽留都打不动你的心?你问问这些弟兄,打你在大魏昏迷的消息传回苍月时,有多少护卫自愿去大魏寻找你的下落,他们中又有几个人能活着回来?”

贺锦年启了启唇,欲张口,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侧首,看着天色已沉,看情形,来这里不仅问不到路,今晚天黑之前更别想走出山,与西灵春们会合。

秦邵臻不知何时又跟随了上来,他眸中的浅灰愈变愈淡,瞳孔开始泛着散光,“钥儿,阿义的武功得益于你,如今他已是大魏的卫国将军左前锋,官居三品,他......在苍历114年,大魏统一战争中,中了肖妥尘的伏击,死去......向阳,在那场战争中失去了双臂......而宗政,也没有熬到......”

贺锦年蓦然转身,朝着秦邵臻近乎失态地狂吼,“别说了——”

“朕当真成了孤家寡人......”说出这样的话,秦邵臻心头却窜一簇簇撕裂的快意,这些年来,压在他心口的东西太多、太沉重!

在她的前世,贺锦年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了苍历113年冬,她可以预知凭着大魏的国力要统一苍月大陆,必定要走一条尸骨砌成的路,却不曾料到,连秦邵臻身边最亲近的宗政博义也死于战场。

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半垂着首,仿佛在祭祀。

“坏小子,坏小子你舍得回来了?老奴是不是做梦......”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老妪持着拐杖慢慢地排开众人走出,脚步显得有些蹒跚,左右两边各有两个宫女打扮的姑姑扶着她,她们看到贺锦年,便朝着她拼命地点头,眼中全是激动不已的泪花,“申护卫,广嬷嬷这些年一直念叨您,这会奴婢说您回来了,广嬷嬷还不肯相信!”

广嬷嬷原是宫中的老人,后来顾城亦登基后,林皇后不喜她,便揪了她一些错处,将她贬到了质子府。当年贺锦年刚到苍月一年,年纪小,身子又刚发育,而质子府里的那些吃食多少都沾了些毒,是广嬷嬷心疼她,变着法子偷偷给她塞些吃的。

广嬷嬷在宫中时间长,宫中什么人要小心些,又要提防些什么事,都是广嬷嬷在暗中提点他们,让他们少犯错,免得被揪出来,轻则被软禁,重则连性命都保不住。

那些年,贺锦年几次受重伤,广嬷嬷一边骂咧咧地数落她不懂得爱惜自已,一边又想尽办法给她弄来强身健体的药,甚至不惜放下老脸去求林皇后赐药。

贺锦年眼眶一热,上前一步便跪了下去,哽咽道,“广嬷嬷,阿锦让您操心了!”重生后,在太子府那半年,便是偶有在皇宫中闲逛,绕到质子行苍的附近,她便象躲着瘟疫般地闪开,她怕自已忍不住会回去。

她自幼随师灵碎子,年幼时与师父在山中度过寂寞的童年。

到了苍月后,虽然步步惊心,但身边却围绕着一群的生死兄弟、忠心耿耿的忠仆。

她死后灵魂尚记得回申府,去见亲人一面。

重生后,如何不想回质子行苑看看?

“坏小子,都醒来这么多年,也不曾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你说说,你是不是狠心,我这老骨头能活多少时日呢?”广嬷嬷布满青筋的双手重重地包住贺锦年冰冷的小手,将她扶起,抬着头,浑浊的眼神带着惊喜不停地打量着贺锦年,“俊喽,重活一回,更俊了!”

“广嬷嬷,瞧您说的!”贺锦年苍白的脸漾起红云,离了汴城后,就洗去了易容,如今的容貌是贺锦年。

广嬷嬷轻咳几声,长长一叹,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不是梦就好,听宗政这小子说起这事,我这老太婆哪敢信,这人活一辈子,还真有重活一回的事?可皇上也说了,老奴这才信了。哎,这日子有了盼头后,就舍不得死了,成日里想着,阿锦你何时才会来看我这把老骨头呢?”广嬷嬷自言自语地说着,突然发现贺锦年一身湿漉漉,急忙拉了她的手,心疼地用手暖着,疾声中带着斥责,“你这孩子怎么淋成这样,还是这般不爱惜自已,走走走,跟嬷嬷来,莫不要着了凉!”

“嬷嬷,奴婢去备热水!”一个青衣丫环马上转身跑开。

秦邵臻心头一松,悲喜交替之间,强撑住的一股气霎时散去,一时间竟全身脱力,差点双膝直接落地,幸得身边一直留意帝王脸色的宗政博义马上搀扶住。

贺锦年无法拒绝一个年迈老人的期盼,她被广嬷嬷拉着往前走,进了中庭,来了一间的内寝,贺锦年略为扫视一眼,这里房间的布局与她当初所宿的质子行苑的寝房大抵相同,只是地板上辅了层柔软的地毯,还添了些精致的物品。

广嬷嬷眯着浑浊的双眼,乐呵呵地直笑,“阿锦啊,这是专为你准备的寝房,这房间的布置与你当年的寝房大体一样,当初阿锦用过的东西,皇上都让人送过来。”广嬷嬷牵着贺锦年走到衣柜前,打开,指了指柜里挂的一件袍子,“这是你当年时常穿的袍子,估计你现在穿有些大,明儿嬷嬷帮你改小一些。”

“嬷嬷,这些让别人做就行了,您呀,还是有时间陪阿锦多说说话!

“现在先得让你沐浴!”广嬷嬷吩咐宫人给她拿干净的衣袍,又道,“阿锦好好收拾收拾自已,老太婆今儿高兴,一会下厨给你做几道菜!”

“广嬷嬷,您别太累了!”贺锦年明知道这一切是秦邵臻用旧情困住她的方式,但她不愿违背老人的心愿,这不是战场,这是家带给她的温暖。

隔了这么多年,广嬷嬷倒还记得她的习惯,并没有派人来侍候她沐浴。

待她从内寝出来时,宗政博义正站在外殿待候她,看了她几眼,“皇上在外殿设了宴,我带你过去!”也不待她回答,便朝着门外走去。

贺锦年见宗政博义眸光依然带着探究,便知道他有话要对她单独说,落落大方地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出了外寝,雨已经停了。

没有月光,空气中依然浓雾不散,风吹过过时,廊道上的宫灯摇晃着。

宗政博义故意挑了僻静的小道走,直到了一处假山石旁,宗政博义方驻足。

一回首,宗政博义便是一声冷笑,“苍月的皇帝究竟能给你什么呢?你明明是一身傲世才华,却连光明正大站在朝堂之上的资格也没有。你被苍月朝野垢病,被人污以luan童之秽名!”

宗政博义言辞虽犀利,眼神更见戾气,却无丝毫取笑之意,贺锦年也不是没脾性之人,这些话她也从贺元奇的嘴里听过,但她却忍不住反驳,“博义,你亦是皇子,却肯在秦邵臻的身边一个护卫。可见,我为什么要在顾城风的身边,你比谁都清楚,可你今日却也象那个俗人一样用这些话来刺我!”

宗政博义闻言,畅然大笑,笑意中竟藏有说不清的冷锋,“你难道仅为的是士为知已者死么?你敢说你是么?你和顾城风是什么关系,你心中清楚!”

“这不关你的事!”贺锦年回以漠然,她不想与他们争论顾城风是不是值得她去倾托,这是属于她和顾城风的感情,她不想与任何人分享。

她爱顾城风,她愿意不顾一切留在他的身边,骂名也好,负尽兄弟也罢,她受得住!

“是不关我的事,我是多管闲事。我只是想问你,你的抱负呢?当年又是谁说的,回到大魏后,依然一生从戎,若是国泰民安,就助大魏发展农田水利,若是烽烟四起,便是死,也要死在战场。可你现在呢?”

宗政博义一口气吐出心头的郁闷,却见贺锦年将下唇都咬出血,眸中有水光泛过,若是放在以往,以她的性子早就出手干架了,可现在,她能忍成这般,想来这些年,早已把这些话听烂了,竟养成了习惯。

一想到此,宗政博义一瞬心中感到难受,那些剩余的凶狠话语在舌尖上打滚一圈后,终是咽了下去,带着语重心长,“申护卫,你生于大魏,申氏一族负你,但大魏却从不曾放弃过你,你当年忠心护主之事,这些年一直在大魏广为流传,多少年轻男儿以你为荣。”他缓了缓口气,眸光带了和询,“回来吧,皇上两年前就打造好双帝銮座!你将会是大魏史上第一个异姓帝王。”

共享江山?这是秦邵臻曾许给申苏锦的!

可她听了也不过是一笑,她不在意这些,彼时的她,也仅是想一朝繁华,她想做个最平凡的妇人!

“我现在只想着岁月静好,所有的人都平平安安。”

宗政博义嘴角划过重重嗤笑,“苍月明州郡驻守了三十多万的边防大军,大军压境,哪一国帝王能忍?苍月和大魏迟早会有一战。到时候,你想与我们在战场里相见?”宗政博义恨恨拧了她一眼,负袖离去。

贺锦年看着宗政博义离去,良久不动。

一阵轻风吹过,带着雷雨后特有的清晰,沁人肺腑。

贺锦年嘴角不觉漫开一丝笑意,仿佛闻到了空气中的花香味......脚步不知不觉地缓缓移动,避过假山,穿过一道蓄水池,入眼的竟是一片盛开的桃林。

她记得刚闯入这个行苑时,看到的桃花林枝叶虽多,却不见开花。可同一片的土地上竟有这样的奇景,她略带疑惑地环视着四周,这才发现,在前方雾气渺渺,隐隐传来水声孱孱,她朝前走了几步,心想那定是温泉。

难道这里的桃花在初冬之季也能盛开,许是因为温泉的原故。

她观赏了片刻,感到腹中有些饥饿,便抬首看着行苑中最高楼台屋檐上挂的那一盏宫灯,权当作引路,便朝着灯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路,突然看到前方的桃树下,有一张百花编织而成的长藤椅,那椅子编得极巧,中间略为凹陷,人坐在中央,两旁象蝶翼张开护着。

贺锦年此时已经感觉到自已陷入某种法阵中,因为她感到自已如何走,如何绕,那盏高高挂起的宫灯始终不远不近地在她的前方。

她知道秦邵臻想留住她,但她没料到,有一天,秦邵臻会以这种方式来困住她。

她想找出法阵的突破口,尽管她感到法阵中突然放了一张长藤椅肯定有其作用所在,但熟悉的感觉还是让她靠近那藤椅,她想通过触摸感应一些线索。

她轻轻蹲下,藤椅上的编条光滑盈亮,连植物根系表面本身所有的纤维状也没有,给人一种岁月的厚重感。而缠在藤条上的并不是新鲜的花儿,而是用绢帛剪成,因为有些残旧褪色,倒显得更逼真。

她的心怦怦而跳,那种熟悉的意念愈来愈强,明知这一切不过是局,终是抵不过自已的好奇,指尖轻轻触了上去,渐渐地将整个掌心贴在了藤椅的靠背这上,闭上了双眼。

蓦地,贺锦年只觉一道光影劈过,脑海里猛然晃出一组画面——

暮春的阳光不温不火,春风吹得桃花林中的枝叶沙沙作响,桃花粉飞中,片片如彩蝶在空中漫舞。

一个白衣男子背对着坐着,那背影极为熟悉......

贺锦年不由自主地想一探究竟,却感觉那男子怀中似乎影影绰绰中动了一下,如蝶翼般的紫色广袖落地,衬着一地的桃红,煞是美丽!

恍然中,贺锦年仿佛看到白衣男子怀中的人在拽着他的衣襟,似乎在睡,却是睡得并不安稳。

从那精美的紫荆花刺绣中,看出那是个女子的服饰。

她看到,那白衣男子微微俯身,仿佛在那紫衣女子的耳畔轻轻哄着,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却从他轻拍那紫衣人的后背的动作中,感受到那男子的温柔......

也不知为何,贺锦年的心象被鸿毛撩动般,既不想莽撞上前,惊了这一对情侣,心头却又丝丝痒痒地想看清究竟是谁在前方。

时间仿佛过得极慢,甚至,连一片片的桃红袅袅依依地离开枝头,随风而飘动,直到落地,缓仿都变得一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她等到了那女子转醒那一瞬,只见,她在白衣男子的轻扶下,腰缓缓直起,象是初醒后的无力,她如孩童般的将下巴抵在了那白衣男子的肩头,贺锦年终于如愿地看到了那女子的容貌——

姚迭衣!

倏地,记忆象开了闸的洪水倾泄而下——

从她幼年记事开始,多数与顾奕琛有关,他教她琴棋书画,并偷偷是教会她骑马射箭。

情窦初开,他们相爱,在最美丽的桃花树下第一次偿试亲吻。

为了反抗姚族,他们私奔,最终导致了顾氏一门的血案。

后来他篡了丹东的天下,取代了姚族,建立了苍月帝王,最后两人在龙渊潭下决别。

原来,她与顾奕琛从不曾有误会!

而姚族的灭亡更与顾奕琛无关,顾奕琛不过是夺了姚族把持天下的权力,恐固了皇权。

一切一悲剧皆源于丹东帝王的一个公主,姚迭衣身边的一个侍女纳兰莉。

千年前,上古遗族离开人间,留下祭坛和一套上古遗族札记,姚族的人延缓了上古遗族的礼制,依然对祭坛进血祭,并挑选有资格修习上古遗族札记的姚族的后人。

根据札记上的开篇记载,修练札记的必需拥有圣血,否则,因为拥有无上的法术,很容易会被尘世的贪婪所吸引,乱用法术,最后堕入魔道,为祸苍生。

姚族因为上古遗族札记获益,所以,千年前,他们为上古遗族札记立下了碑石,以便在祭坛的祭拜,对碑石也给予祈福。

姚迭衣一出生,因为身上流着圣血,所以,她获得了修习上古遗族札记的资格,同时,也注定了她沦为祭品的一生。

石碑受了千年的膜拜和祭礼香火,加上千年来,三年一次的血祭,碑石具有了灵气。

石碑成了姚族的圣物,所以,除了祭祀活动外,圣女身边的侍女还要负责给祭坛做清理的工作,每日用圣水洗清,用鲜花辅撒。

这些少女皆出生高贵,自幼就进入姚族圣地,发誓一生献身于姚族。

纳兰莉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寂寞,她常常拿着长笛独自坐在石碑下吹一曲。

而石碑常常幻化成形,初时,化成一朵花,或是一颗明亮的宝石。

后来,石碑想幻化出人形,但他身上却少了人的血脉,所以,你身边的侍婢纳兰莉就将主意打到顾奕琛的身上。

只是顾奕琛为人谨慎,纳兰莉极难下手。后来,发生了顾氏一门被姚族火焚的惨案,纳兰莉趁机献计,让顾奕琛用自已的血注在祭坛之上。

只要祭坛失去灵力,那姚族就没有依靠。

顾奕琛拒绝了纳兰莉的要求,于是石碑便教会纳兰莉如何用催眠达到控制一个人,以及抹去一个人记忆中的片段。

纳兰莉用术法,成功地取得了顾奕琛的血。

但是给祭坛注血并不是简单的泼了血便行,要有一套的仪式,要在每三年的一次血祭中方行。而血祭的仪式极为隆重,在祭坛四周布法守阵的姚族**师。

纳兰莉知道她没有机会下手,所以,她拿到顾奕琛的血后,悄悄地渗进了姚迭衣的饮食之中,借用秋祭时,通过圣女身上的血,注进了祭坛!

秋祭开始,当她的血一注入祭坛中时,所有的姚族子弟象往常一样高声吟唱,只有她的第六感感应到了祭坛的戾气。

祭坛是姚族人祭祀上古遗族札记所立的,它是上古遗族用来驱魔的神器,因吸食了太多的魔性,本身亦正亦邪。姚族的后人为压制它身上的魔性,所以,千年来,不只是修练上古遗族札记的人只能是拥用圣血的后人,秋祭中的圣血,也要求很纯粹,不含人间一丝的贪欲。

姚族千年来,用圣血洗浴祭坛,净化祭坛,压下他的魔性。

姚迭衣预感到自已的血液出了问题,她向父亲禀明,并建议父亲暂时停止秋祭,可父亲以为她还在逃避着责任,怒斥了她,血祭照常进行下去。

她无法违背父亲的意愿,在接下来的两天血祭中,她随着身体血液的流失,愈来愈感到虚弱,到了血祭的最后一天,不需要再流血后,姚族的长老接了余下的祭祀活动,她被侍女抬到祭坛后的地下石室中暂时休息。

昏昏沉沉中,她被侍女唤醒,尚不知何事,便听到祭坛外惨叫声四起。

侍女告诉她,顾奕琛亲领的骑兵杀进姚族圣地,见人便杀,祭坛的灵力被毁掉了,姚族的长老的术法皆失,仅凭长老院的护卫根本抗不住顾奕琛骑兵的屠杀。

她跌跌撞撞的冲出去,看到祭坛的长阶上到处是尸体,男女老少都有。

她用意念撑住,在人群中寻找,果然看到顾奕琛依旧一身白衣,站在对面的高台之上,身边数十个护卫,而他羽扇巾纶,含着笑,看着脚下的屠杀。

她虽然失了血,身体极为虚弱,可她强大的感知力却仅凭一眼就辩出,站在三十丈外的高台之上的并不是真正的顾奕琛。

她看到她的父亲姚族的长老在屠刀下倒了下去,可她无能为力,她太虚弱,根本无法施展术法救自已的族人。姚族长老此时也凭着姚族后人特殊的念力,感应到高台上的顾奕琛灵魂气息中渗杂着石碑的魔性。

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告诉姚迭衣,石碑不能长期脱离圣血的血祭,否则灵力会下降。此刻他的魔性只是尚在成形阶段,除了要借居人的身体外,还需要圣血的浇灌。

所以,姚族长老命她务必带着她的弟弟逃走,决不能让顾奕琛找到。

最后,姚族长老命令长老院的护卫誓死护主。

26 世间最珍贵132 连着他的心葬身海底145 当夜你碰了她201 最后揭秘三生三世1106 暗战揭开谜云139 等你回来娶我176 又是一场惊变114 闻变她归心似箭重写25 又生狐疑177 追查真相033 顾容月118 揭开百年前的秘密重写18 渐行渐远013 公主失贞083 五策斩尽杀绝078 难以割下的禁忌之恋19 乱上加乱062 锦绣归途080 相遇亦不相守042 好戏开幕21 揭开往事111 百年孤独只为你104 无法放手的爱072 顾城风与贺锦年086 她是本王的人22 那一段美好往事173 王者归来32 来生我为你生儿育女187 幸福象花开177 追查真相181 一石三鸟之策08 谁是你的备胎03 相逢不相识084 五策层层盘剥217 大结局上077 顾城风醉饮雀台169 地牢探昊王下落206 姚族灭族之秘1067 尊华气韵164 灵魂占有你的身189 每一个女孩都有公主梦34 第二次偶然相逢130 逆天留住缘份重写038 她的六月057 五策送你入局02 重逢027 弃卒保帅119 掐在咽喉上的秘道重写35 被人一眼认出186 魂牵梦萦几近失控034 折翼成魔212 如何破血咒2099 您亲下的血咒20 风起夜宴2097 你属于我的仪式31 嫁给我052 思念入v公告071 狙杀顾城风094 危机四伏生变030 卸骨2080 相遇亦不相守041 一身是伤简姚之恋08046 桃园谷11 扑朔迷离2126 刑讯颜墨璃重修137 三姐妹受锦年之托面圣16 不过是镜花114 闻变她归心似箭重写134 劫后余生再生变31 各诉衷肠072 顾城风与贺锦年052 思念入v公告20 风起夜宴2095 六月百年身世26 世间最珍贵150 为伊消得人憔悴172 罂粟中沉沦169 地牢探昊王下落132 连着他的心葬身海底218 大结局下008 宴正欢163 相约百日归期163 相约百日归期204 三生三世最后揭秘044 各出奇招006 立下赌约045 你来我往206 三生三世最后揭秘6189 每一个女孩都有公主梦29 挖空心思宠一个人32 先爱先输139 等你回来娶我018 反戈一击212 如何破血咒2094 危机四伏生变027 弃卒保帅简姚之恋01089 江山变色谁主沉浮100 痴恋与你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