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可不可以不读书和写字啊?”易沉睁大眼睛望着海青。
“不读书、不写字?肯定不行?”海青幽幽的瞥向易沉,寓义深远的说道:“易沉啊!你知不知道你父母,给你取这个名字的意思?”
“不知道!名字不就是一个符号?”易沉回了一句,自己埋头吃自己的饭。
“那好!你的第一课就从你的名字说起,你为什么叫易沉?”海青喝了一口小酒,说道:“唐代文学家骆宾王的‘在狱咏蝉’中,有两句提到你,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他的本意是,露水那么重,很难进一步腾飞,再响的声音在大风的环境也容易沉下去。用在你的身上这句话就变成,孩子啊,环境那么复杂,你弱小的身躯却很难再上一个高度,再多的努力,也会随着环境的恶化,在风雨中被淹没下去。说通俗一点就是,杀人者终究被别人杀。易沉啊,这就是你父母要对你说的话,他们让你时刻记住,易沉,要做一个强大的易沉,要做一个在风雨中永远不被淹没的易沉!”
“爹!娘!”易沉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易沉,到院子去,对着夜空,给父母敬碗酒,说两句话,他们听得见的。”海青望着哭泣的易沉说道。
易沉端了一碗酒,站在院子中间,望着夜空,泪流满面:“爹!娘!你们给儿子取这个名字的含义,儿子终于懂了,儿子会听大哥的话,做一个强大的易沉,做一个在风雨中永远不被淹没的易沉!”……
“易沉,别哭了,快进来吃饭!”飞花有点心痛易沉,一边说道,一边向文书欣示意一下。
文书欣连忙出去把易沉劝了进来,对海青说道:“师哥,易沉还小呢!”
“不就是读个书写个字,不至于吧!”海青略感惊讶的回了一句。
这顿饭虽然被易沉伤感了一下,总的还是比较融洽,大家吃完饭后,就闲聊了一会。
海青回到房间,读了一会书,又复习了一会功课,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
致此以后,易沉每天就是练武、读书、写字,这样一来,也感染了崔凡辉、文书欣,时不时的也拿出一本书来念念。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这是易沉在念三字经:“蚕吐丝,蜂酿蜜。人不学,不如物。幼而学,壮而行。上致君,下泽民。扬名声,显父母。光于前,裕于后。人遗子,金满赢。我教子,唯一经。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
崔凡辉读的不一样,他读的是一本奇书叫《素书》,相传为秦末黄石公所作。民间视为奇书、天书。以道家思想为宗旨,集儒、法、兵的思想发挥道的作用及功能,同时以道、德、仁、义、礼为立身治国的根本、揆度宇宙万物自然运化的理数,来认识事物,对应事物、处理事物的智能之作。传说黄石公三试张良后才把此书授予他。张良凭借此书,助刘邦平定江山。
此书一共有六章:原始、正道、求人之志、本德宗道、道义、安礼。崔凡辉读的是正道:“德足以怀远,信足以一异,义足以得众,才足以鉴古,明足以照下,此人之俊也。行足以为仪表,智足以决嫌疑,信可以使守约,廉可以使分财,此人之豪也。守职而不废,处义而不回,见嫌而不苟免,见利而不苟得,此人之杰也。”
虽然不怎么懂?有时也去问问飞花,或者多读几遍,还是能明白其中的道理的,“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就是这个道理。
文书欣读的却是纳兰性德的南乡子:“烟暖雨初收,落尽繁花小院幽。摘得一双红豆子,低头,说著分携泪暗流。人去似春休,卮酒曾将酹石尤。别自有人桃叶渡,扁舟,一种烟波各自愁。”
易沉在前院,崔凡辉在后院,文书欣却在屋里或者楼上。都有一个共同的动作,海青在问海青,海青不在问飞花。海青为此专门到书店去精挑细选了一些国文书籍,供他们在家阅读。
等到期中考试结束后,学校也作了成绩统计,好衡量一下整体教育水平怎样?是否在教育上还存在瑕疵?对今后的工作好做出进一步的调整。
程步宾校长看着手里的成绩统计表,对雷志尧学监说:“澄文,各科成绩都还比较满意,说明我们大的主导方向是正确的,就是体育成绩相比之下要弱些。”
“是啊!一门心思都放到书本上了,就忽略对体育的重视!”雷志尧学监也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我们下一步,就把体育抓一抓?” 李元良行政也放下手里的成绩统计表,站了起来。
“我看,涉及体育方面的问题,我们也要重视,我们培养的人才必须是德智体全方面的人才,如果一个人身体差了,就是有很高的文化,又能怎样?同样不能为社会服务,也不能为国家做出贡献,不就等于废人一个吗?”程校长心情显得比较沉重。
“那我们学校,除了每学期的运动会外,还是要多组织一些体育活动?”雷志尧学监停了停,又接着说:“像篮球比赛,我们学校还是不错的吧!”
“我们学校还可以开展足球运动、武术比赛啊?慢慢就能把体育兴趣培养起来,这样就能让同学们自觉的参与到活动中来。”李元良行政也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这些意见都非常好,我们抽个时间开个会,看具体怎么实施?”程校长点了点头,肯定了他们的建议有可取之处。
海青走出学校大门,想起昨天给父母写的一封信,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寄出去,于是就朝邮政局走去。
老远就看见邮政局的大门口,左右两边各写着四个大字:邮政守信,信达天下。
走进大门里面,熙熙攘攘的有一些人,正办着各种的业务。海青买了个信封皮,在上面写上收件人地址姓名,寄件人地址姓名,把信纸装在里面,封口用胶水沾上,然后买来两枚邮票,也用胶水把它沾贴在信封上面。海青仔细看了看信封上的邮票,这是十月十日,北方曹姓军阀当上总统而发行的的一套“宪法纪念邮票”,全套四枚,面值分别为壹分、叁分、肆分、壹角。中间为天坛图案,麦穗衬托,左右各一根白玉柱,中上方有“民国邮政”字样,中下方有“宪法纪念”字样,四角是它的大写和小写面值数。当时的货币兑换值是,壹角等于一百文,壹分等于十文。据说这套宪法纪念邮票还掩饰着一段谎诞离奇的政治丑闻,那就不是老百姓所关心的事情了。
海青将信封投进邮筒后,刚走出邮政局的大门,只听见街上一阵乱枪响起,行人更是四处乱窜,海青只好折身回到邮政局里面,侧身往外一瞧,看见古尽安带一帮警察,一边开枪一边在追赶一伙人,对方只有三个人,也是一边逃,一边开枪还击,站在海青身边的人都议论纷纷,说是在追汪洋大盗。
身逢乱世,何以为安。待枪声远去之后,海青才慢慢走出邮政局,向铜锣巷十九号方向走去,没有走多远,在一个巷道里面,却被两名老乞丐拦住了去路。
“小哥,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们要饭的人!”
“我们两天都没有吃饭了,你就行行好吧。”
两名老乞丐每人手里拿跟拐杖,一个碗,头发蓬着,衣衫褴褛。看见海青路过,以为遇到了财神菩萨,把海青围到中间,索要钱物。恰巧海青今天早上出门换了外衣,身上就只有几块大洋和一些散碎银两。
“好,我给你们银两!”海青边说边把身上仅有的几块大洋和散碎银两全部放在乞丐的碗里,双手一摆:“全给你们了,身上一文也没有了,再要就只有这身衣服了。”
两个乞丐看到这点点钱,完全超出自己的估计,围着海青,还不肯离去,用手指了指海青的衣服。
“你们真要我的衣服啊?要我就脱给你。”海青将外衣脱了下来,就剩一件内衫了:“这下行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谢谢小哥,你是大好人!”两个老乞丐异口同声的说道,让出路来。
“你们去好好吃顿饭吧!后会有期。”海青外衣一脱,冻得直跺脚,这两天寒流来袭,南方大范围降温,今天才添加的厚衣服被扒了之后,不冷才怪!海青心里有点怀疑,但不敢确定,根本不敢用功卸寒,说了一句话后,转身离去,还要装着一副可怜巴巴、冷得不得了的样子。
海青兜了几个大圈子后,却定无人跟踪后,才从后院进去。一进屋急忙运功卸寒,嘴里不停说道:“今天被打劫了,连衣服都被别人扒了!”
“平时都是你劫别人,今天遇到高人啦?”听到海青的声音,文书欣走了出来,看见海青的狼狈相,噗嗤笑了一下,说了一句心底的话。
“不跟你说,先去把衣服穿两件再说!”海青边说边走进里屋穿衣服去了。
当海青出来的时候,飞花、文书欣、易沉、崔凡辉都在厅堂里,飞花一见忙问:“海青,是怎么回事?”
“精芒内敛,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武力值应该在我的师傅上下。”海青对大家说道,把见到的情况说了一遍,还把两人的模样说了个仔细。
“没有什么?可能是老大他们到了,想考察你而已。”飞花听了海青描述两人的模样,也大慨知道是谁来啦!
“师姑,你是说……”海青正想说话,只见飞花连连摆手,连忙把嘴闭上。
“什么风把你们吹到禺南来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不想进来坐坐?”说这几句话,飞花是运足了内力说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