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莲却一脸平静的看着她,“不,只要没有苏婉儿,那么,他们一定可以,被拉回来的!”
婉容摇着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婉儿这样善良的人,你也想害她,她往常对你那么好,哪里向个主子对待奴婢的样子,谁看了不说你有福气,可是你,可是你现在怎么就这样忘恩负义?”懒
瑞莲抬起头来,眼中带着轻蔑,“善良?你真是可悲,她那样害你,你还在这里夸赞她,她对我好,不过是因为我有用,我可以帮她,所以她不将我当奴婢,婉容大公主,有些事情,你还被蒙在鼓里,等你知道了,你会比我还要恨她的!”
婉容斜眼看着她,“你又想搞什么诡计?”
瑞莲一笑,“诡计?不,她才诡计多端的那个,你可还记得,当年,你被强盗莽夫当街拦下,之后传的沸沸扬扬之事?”
婉容自然不会忘,那该是她一生最窘迫和可悲的事,比起她在凡麓被骂做克夫还要让人难以忍受,她脸上发红,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就算那些人还记得,却再也不会说出来的事,竟然在今日又被人说出来了,她愤恨的看着瑞莲,“你想干什么,想以此来羞辱我吗?我告诉你,此事过去这么久,我早已不在乎了,何况此事我是被害的人,比起害人的,我问心无愧,害人的那些人,才是最应该羞愧的!”虫
瑞莲笑着点头,“大公主没错,害人的,才是更应该羞愧的,可是,那个更应该羞愧的人,如今却被你维护的好像心头的宝一样,你说我能不笑吗,我能不觉得可悲,觉得讽刺吗?”
婉容的心里一震,仿佛一道晴天霹雳,让人一时竟然愣怔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是什么意思……”她喉咙有些干涩,艰难的问道。
瑞莲哈哈一笑,“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不不,是你不敢相信,没错,那个害得你被当街侮辱,至今仍为人之笑柄的那件事,幕后的主谋就是她,苏婉儿,你该还记得吧,那时翠红还是刘若兰,她与苏婉儿作对,将你拉拢了过去,总是与苏婉儿过不去,她心里愤恨,便想到了这个办法,一面让人侮辱了你,一面故意放出消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让你毫无颜面,羞愧想死,她这时便以一个理解你的人,愿意帮助你的人,怜惜你的人,出现在你身边,将你从绝望中拉出来,让你信任她,依赖她,从此不仅不会与她作对,反而会对她言听计从,看看,她想的太多了,她的预谋完全成功了,至今你还如此信任她,哈哈!”
婉容一张脸激的煞白,她一个踉跄,往后退去,指着瑞莲的脸,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不可能,不可能……你,你诬蔑她,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她……”
瑞莲猖狂的笑着,“还不止这些呢,她不过是预谋的人,实际在外面找人的,便是一直爱慕她帮助她的那个男人,你现在的夫君,当朝宰相李颉令!”
婉容不住的摇着头,震惊的脸上满是恍惚的神情,眼中慢慢的泛起了水雾来,那被侮辱时毫无抵抗能力,想死都没法的心情,又清晰的浮现了出来,一面是苏婉那温柔动人的笑脸,一面是那些邪恶的歹徒恶毒奸诈的样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会的,婉儿,婉儿这样善良的人……”
“你错了!”瑞莲满眼厉色看着她,“宫中没有什么善良的人,若是她善良,她就不会打败了穆珍儿,穆珍儿城府那么深,用计那么准的人,都被她打败了,只能说明,她更胜一筹!”
“不——我不相信!”婉容尖利的叫着,看着她,“是你,是你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你,你才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瑞莲轻声哼了声,“是不是相信,你亲口去问苏婉儿,不就知道了!”
“大公主……”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李颉令的声音,原来他听说婉容来了德馨宫,怕她闹出事,慌忙赶来了,却不想,正听见了瑞莲最后的话,他心知这个女人一定不会说出什么好事情来,面容清冷的看了她一眼,过来拉住了婉容,“大公主,还是不要叨扰德妃娘娘静修了,我们走!”
婉容被他拉了过去,却一脸茫然,随着他一起走了出去,她才一把推开了他拉着她的手,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问道,“你告诉我,几年前,我在街上发生的……那件事,与你,与婉儿,有没有……有没有关系?”
李颉令一愣,马上想起了她说的意思,他自然是记得那件事的,从下了圣旨让他娶她,他心里更觉得愧疚,这也是他无法面对她的一个原因。
婉容见他低头在那里不敢看她,只感觉心都凉了,她咬着牙,狠狠的道,“我去……我去问婉儿……”
说罢便往端妍宫跑去,李颉令一听,赶紧追了过去。
可是他追到了端妍宫,还是没有追上她,他赶紧走进门去,就见婉容正拉着一脸懵懂的苏婉,眼中闪着泪花,厉声问道,“到底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李颉令赶紧走过去,一把拉开了婉容,“婉容,你别这么激动好不好……”
“不好!”婉容大叫着看着李颉令,“这件事在我人生中,到底有多大的作用你知道吗?从那件事以后,我心中最好的朋友就是她苏婉儿,我知道我将她丢了的时候,我心里痛恨自己,每天都骂自己,我至今都对她心怀愧疚,但是,今天却有人告诉我,其实,那个我痛恨入骨,曾经害我的人,就是她,你让我怎么不激动?”
李颉令还想在说,可是苏婉却拉住了他,她低着头,纤细的手拉着他的衣摆,静静地道,“别说了,颉令……”
当她看见婉容时,还想着怎样让婉容安定下来,谁知她一进门便拉着苏婉,“你告诉我,几年前,我被强盗侮辱一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时苏婉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愣愣的看着婉容,半天才喘了口气。
她相信,定是有人告诉婉容什么了,而那个告诉她的人……有可能就是瑞莲,瑞莲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她们曾经的命运是相连的,但是现在……想到背叛她说出这件事的是瑞莲,她的心里更添了一份沉重。
李颉令看着她,“婉儿……”
苏婉抬起头来,看着婉容,“大公主,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怎么样都可以……”
婉容震惊的倒退了几步,大眼睛里满是血丝,手指颤抖着指着苏婉的脸,不住的往后退着,“你承认了,你竟然承认了……妄我,将你当做了此生知己,当做最好的朋友,妄我看见你受伤,看见你受欺负,总是为你担忧,为你难过,拼了命也想要为你出气,原来……原来,我竟然一直维护着一只狼……”
“大公主……”李颉令看着苏婉的脸越来越苍白,心里一阵的沉痛,他过去拉住了婉容,“我们走,我们回去说,别在这里吵了!”
可是婉容看着他的脸,突然将他推开了,指着两个人,厉声道,“别碰我,谁也别碰我,你们是一伙的,瑞莲说的没错,我真的可悲,我竟然会嫁给了他,我怎么能同意嫁给他……”
苏婉的眼泪在那一瞬间便落了下来,她拼命的过去拉住了婉容,哭着看着她,“不。你别说颉令,与他无关,都是连累了他,他本是个善良的人,是因为我,他才做了那么多违背心意的事,我是个不祥的女人,我将他推入了这一场是非中,若是没有我,他本该是李家骄子,不会,不会至今还为我背着黑锅,处处受人指点,大公主,你要骂,要打,要怨,要恨,都冲着我一个人来吧,不要怨恨他,你们刚刚成亲,本该是一对眷侣的,怎么能因为我的事情,让你们也……”
“眷侣?谁跟他是眷侣!”她大叫了一声,猛的推开了苏婉,苏婉跌倒在地,李颉令一惊,赶紧过去扶她,抬起头来冷冽的看着婉容,“你够了吧!”
苏婉赶紧拉过他,“别,颉令,我没事!”
她坐起身来,却突然对着婉容跪了下来,颉令震惊的看着她,看着苏婉,这样一个倔强的女子,除了出于礼仪,对皇上太后下过跪,她什么时候这样屈膝?现在,她更是连对天下最尊贵的皇上都不必下跪的,她贵为国母,是天下人仰望的女人,她怎么会……
婉容也惊异的看着她,苏婉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低头道,“大公主,今日你要怎样对我,我都毫无怨言,但是,我不能因此,便连累到颉令也与我一起被你怨恨,大公主,你与他相处了些时日了,定也知道的,他,他是个好人……求大公主,不要因为我,便错看了他……”
李颉令看着她,原来,她是为了他,才宁愿向婉容下跪乞求,有她如此,夫复何求呢?
他心中一暖,似乎将原本的愁怨,也都忘记了,他转头,对着婉容,与苏婉一起并排跪了下来,他抬起头来,一脸坚毅,“大公主,此事是我一手策划的,前尘旧事,婉儿已经都忘记了,她自此对大公主怎样,大公主都看得见的,或许,她用了极端的手段,害了你,但是,她之后为了补救你,也做过了很多,我了解她的心情,她今时今日,定是已经在心里将自己骂了千万遍了,也许有人觉得害人的人是可恶的,不可饶恕的,但是,当她害过了人,她的心已经在惩罚自己了,那惩罚,绝对比**的惩罚,更让人难以忍受,若是大公主还有怨恨,便对着我们一起来吧,既然当初我们都有参与,我们谁都逃避不了……”他说着转头看着苏婉,眼中满是妖娆。
苏婉仍旧流着泪,看着颉令,他还是最懂她的,可是她从来没有为他带来过好处,他却跟着她,受了这么多的苦楚。
婉容看着两个人,心里满是绝望,他们双双的跪在自己面前,互相搀扶,一起承担,那么,她算什么?一个是她的朋友,一个是她的夫君,她果然是最悲哀的那一个,她突然失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冷冽的看着李颉令,“在你的心里,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是吗?看啊,高傲如你,今日竟然对一个女人,对与你拜堂成亲的女人下跪了,若不是为了她,你怎么会这样……”
李颉令看着她,斩钉截铁地道,“婉容,她是我一生不可割舍的女人,但是……与你不同……”
苏婉的心中一震,看着李颉令,说不出话来。
婉容冷哼一声,“你为了她,宁可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如此对我,可惜老天无眼,你当初做的孽,现在偏要来还,所以,你今日竟然娶了我,娶了我这个残败的女人,怪不得,怪不得你怎么都不愿碰我,原来如此……原来……”她脸上滑过了一串泪水,然后再也忍受不了,转身便跑了出去,苏婉一惊,大叫了一声,“婉容……”
可是她却头也不回的走了,苏
婉赶紧拉起了颉令,“快,快去追她,不能让她出了什么事啊!”
李颉令点点头,安慰道,“你别担心,她本也不是一个坏心肠的女人,不过嘴硬心软,我劝一劝她,她会明白的!”
苏婉怅然一笑,脸上还挂着泪痕,她看向婉容离开的路,道,“或许,真是上天注定的,颉令,曾经我们所做的一切,老天都看在眼里,现在,上天都要惩罚回去了……”
颉令心里一颤,抓住了苏婉的手,坚定的道,“要惩罚,也是对着我来,你不会有事的!”
说完便要走,可是苏婉还是拉住了他,皱着眉,道,“你……对她好些,我们是对不住她的……”
颉令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苏婉看着他的衣摆消失在门口,心里却记着大公主临走前的话,他……还是如此固执,竟然至今都没碰过婉容吗?
而此时,瑞莲那里,翠红看着她,道,“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呢,本来事情已经够乱了……”
瑞莲哼了一声,“乱的不是我们,现在已经这样了,还会更糟吗?”
翠红摇摇头,“真拿你没办法,可是大公主的性子,别再闹个天翻地覆,到时候,真不知怎么收场,况且……”她抬眼瞥了瑞联一眼,手中仍旧在拧着布,“况且此事还不是你们一起参与的,到时候别惹祸上身!”
瑞莲凌厉的看着翠红,“你什么意思?我看你最近,怎么总是在为苏婉说好话,你若是想回去,便直说就是!”
翠红摇摇头,淡然的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瑞莲静静盯着她的脸,半晌,才喃喃道,“我不要你同情……”
说着却突然瞥见窗外似乎有人,她眼睛一动,突然一笑,道,“况且,我也不会再有什么了,现在该担心的是苏婉儿,你看着吧,不知婉容闹到了皇上那里。皇上该怎么收拾苏婉儿呢,婉容大公主可是他的亲姐姐,两人从小感情深厚,当年婉容被迫于凡麓联姻,皇上心里对她愧疚至今,当年那件事闹的那么大,哼,我倒要看看,苏婉儿还怎么嚣张!”
翠红听见她突然话锋转到了这里,心里不禁有些奇怪,皱着眉问道,“娘娘,你在说什么呢?”
可是瑞莲却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对她用了个眼神,让她看窗外的影子,然后冷笑着道,“说什么呢,我说,苏婉儿的好日子马上就要过去了,我们就等着看皇上将她打入冷宫,看着她老死宫中吧,我是最了解皇上的,皇上此次,绝不会放过她!”
说完她邪恶的一笑,转头盖了盖被子,满意的趟了下去。
翠红见窗口的影子离开了,才闻到,“娘娘,您是什么意思,窗外的人是谁?为什么要这样说?娘娘明转到,皇上那么大的事都没有对苏婉儿怎么样,此次,也不会怎么样的……”
瑞莲冷哼一声,轻声道,“窗外的人,是轩辕衍的暗人!”
翠红一惊,却听她得意地道,“轩辕衍的暗人遍布皇宫,不然怎么苏婉儿有什么事,他都能清楚的知道?那个人我留意很久了,他定是轩辕衍安插进来的人,你看着吧,不等婉容闹起来,轩辕衍,便先闹起来了!”
“娘娘这是做什么……”翠红诧异的问道。
瑞莲眼中带恨,“既然皇上什么都能原谅她,为了她,将我逼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我也不会再对她心慈手软,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情深意重,她死了,你还能不能为她守身如玉!”说着她双手紧紧握住了被角,将被子狠狠的握皱了,一边的翠红心上一凉,不知她到底,又要使出什么……
轩辕衍坐在里面,晃着玉兰杯里的清酒,眉头深皱,半晌,才淡淡道,“消息可准确?”
那人一脸笃定,“在德妃那里的暗人偷听来的,德妃既然素来与连妃不和,怕是,故意扯出了乱子来,要害连妃!”
轩辕衍眼露狠色,冷声道,“可恶的女人,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说罢手上一用力,玉兰杯瞬间便破碎在桌,酒香弥漫,他淡淡道,“再去探,若是皇司潼这个杂种竟敢伤害婉儿,我定会,倾力将婉儿带出来,让他永远也见不到她!”
而此时,李颉令正在婉容的窗前,婉容从一回到府里,便将自己关在里面,谁也不见,他听见里面又传出了哭声,叹了声,站在窗外,轻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想哭,就哭吧,但是,我想说懊悔也于事无补,不管那个告诉你此事的人是什么目的,她定是想看到你这大闹,然后以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不能上了别人的当!”
里面的婉容一听,哭声停了下来,李颉令还想说话,她却又大声骂道,“你还是在为苏婉儿着想,你们别想哄骗我,哼,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了!”
李颉令一皱眉,敲了敲窗,“你让我进去说,这样说不明白的,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该忘的人都忘了,你非要再闹出来吗?这样对谁都不好,其中,对你的伤害的最大的,你仔细想想,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是为她着想,但是我也是为你着想啊,毕竟……毕竟我们已经成亲,我们便是一家人……”
“哼,谁跟你是一家人,你现在连碰都不会碰我一下,你不就是嫌弃我被人碰过的身子,哼!”
李颉令咬着牙,低着头,声音坚定而沉稳,“并不是,我从来不是嫌弃你,而是……”
“而是什么!”这时窗突然开了,她满脸的泪痕,却眼神奕奕的看着他,“你说啊!”
他抿着嘴想了一下,“我不能碰你,是对你负责,我不能违背我的心去碰一个女人,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她满眼幽怨的看着他,“你的心,真是石头做的……”说完,便捂着脸哭了起来。
李颉令有些不忍的看着她,“婉容……”
她却突然抬起脸来,狠狠的道,“我去找皇上评理去,我怎么可能就让她那样逍遥法外!”
说完她便关上窗往打开了一边的门,抬脚往外走去,李颉令赶紧来拦,“婉容,你别这么冲动,此事就算是闹到皇上那里,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她狠狠推开了李颉令,“对我是没好处,对苏婉儿有坏处就行!”
——————
交票票不杀
想看到婉儿被那啥了吗?不想看到的,就交票票来哦~(奸笑ing)
看到朋友的票数都在我上面了,被她鄙视的好惨啊……(哭泣ing)
ps:分割线下的字是多余的不花钱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