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踏入这里,可好扒开漫过自己腰身的野草,根据记忆寻找当初小山村的座落。
经过千辛万苦终于抵达山村,令人想不到的是,山村满目荒野,蜘蛛网横生,破败的房子风一吹就掉下几片残破的瓦砾。
“有人吗?”可好不甘心的手做喇叭状大喊:“有人吗?”只是回音在空荡的山里循环回响,慢慢淡于风里。
可好难过的跑,呀!被什么东西挡了下摔的膝盖脱了层皮。
“啊~。”可好吓得捂脸,脚蜷缩在一起,嘎嘎……,可好的惊叫声惊飞几只剥离着碎骨头上碎肉的乌鸦。
“爸,爸……。”边哭喊,边爬起来跑,一路的尸体横铺在小路上,可好只是尽量忽略不去看。
呼~呼~剧烈喘气,可好咽了口口水,依旧是爸当然烧房子的情形,可好走进废物堆,房子中间的土地被人翻过,因为这些人挖了的大坑只是随意拨了点土。
可好赶紧走到厨房放水缸的位置,还好这里没被翻过土,蹲下两手快速狍土。
狍了个正正方方的小坑,可好看到东西还没见到,着急不懈的努力狍:“找到了。”黑色的盖子露出一角,可好立马兴奋的来了劲。
“呼,呼。”从土里取出铁盒,吹吹盒子上的泥土,平整的将盒子摆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开启,里面平整放有几本书和四五个和许愿瓶差不多的小瓶子,瓶子里装了五种颜色的毒物,书与瓶子中间压有一封信。
“可可,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我已经身首异处或者死亡,我知道麻烦会一重一重接近你。
所以你很小时我就开始磨砺你的身体,让你独立,偷与盗的本事在你日后会对你很有帮我,我也早早看出你本性纯正,并不想做那些偷鸡摸狗之事。
但是我的可可,你要知道,好人难做,我宁可你做个坏人,爸我这一生遗憾虽多,唯一最难过的是——你不是我亲生女儿。
使毒我教了你一半,另一半你是否要修行全看你自己,爸并不想多谈你身世,你自己解开的那天,你会明白,成长不经历痛,那就不算成长。”
“呜呜,爸,爸。”泪水滴在纸上,韵开纸上墨。
“啊。”
“怎么回事?”
“有女鬼,哥哥,快跑吧。”
“喂,你是人是鬼,转身。”稚嫩却很有威严的声音,可好一哽一抽的,听到声音也被吓到,背脊僵硬。
清甜的女孩更害怕:“哥哥,不要她转过身,遗梦害怕。”紧纠住男孩衣服,躲在大胆男孩的背后。
原来不是鬼,他们以为我是鬼?可好收拾好情绪,抬手摸了把眼泪,想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和善点,免得吓到他们,转身咧嘴一笑:“嘿嘿。”
“啊,鬼。”女孩吓得脸色雪白,用力跳到男孩背上,男孩看上去十三四岁,说不怕那是假的。
“你……。”手抖的厉害,男孩死撑着捏紧拳头:“你是鬼?但我、我相信你是个好鬼,不会伤害我们,大家同龄,就、就……。”
可好眨巴眨巴眼睛,什么情况,看到男孩大口喘息紧张的东张西望,想立马跑路的样子,女孩则像乌龟一样将头缩在男孩背脊里,手抓男孩肩膀,指甲都陷进去一节了,自己真的那么丑的惊心动魄。
“不是……。”
“你别动。”男孩随手一捞,握剑的方式握紧骨头。
“嘿,我不是鬼,温馨提示,你握着……。”可好故意压着嗓子,低沉的说,突然大声说:“人骨头。”
“呕。”男孩连忙甩远手里的骨头,脸色灰白,看看自己的手,干呕呕不出来,痛苦的眉拧在一块。
“哥哥。”女孩弱弱的伸头,歪着脑袋侧面紧张的看着男孩。
可好觉得再逗他们就显得过分了:“哈哈,不逗你们啦,虽然我丑,还不至于丑的像个鬼吧!”真奇怪,怎么哭了会会流这么多鼻涕?
“呜呜~你还说你不是鬼,你看你眼睛,鼻子里冒出那么多血,哥哥。”哭得稀里哗啦还一抽一抽的抹着泪:“哥哥是好人,要弄死,就……就弄死我吧。哇呜呜~。”哭的更不可开交。
“遗梦,说什么傻瓜,乖,不哭。”男孩死板的脸上难得温柔起来。
可好走到水洼前照了照,在摊开手一看:“啊,我怎么流了这么多鼻血,我还以为哭过流鼻涕了呢!”赶紧昂起脑袋:“喂,帮忙沾点水,往我脖子拍。”
男孩看到可好水洼里的倒影便知道可好真的是人:“遗梦,下来,她是人。”
“真的吗?”遗梦显然不信。
“你看水洼里有她倒影。”男孩无奈的指着水洼。
“真的耶。”女孩崇拜的歪着脑袋:“孤城哥哥真厉害,真聪明。”女孩发出铃音清脆的笑声。
“喂,再不帮我,我就要流血过多而死,真的变成鬼啦。”可好像只撑着脖子的鸭子,努力向上昂。
孤城放下遗梦,看到水洼里浑浊的水,伸到半空中的手一顿,可好斜眸:“楞着干什么,快用手舀水啊。”这个男孩脑子有问题,可好不得不对这个相貌俊逸却是面瘫的男孩看轻。
遗梦看不过去了,立马跑到水洼舀起水:“哥哥你有洁癖,还是让遗梦来吧。”遗梦向孤城甜甜一笑。
遗梦看孤城瞥向一边,并没有看自己和可好,用力咬牙砍可好。
“呀,你干嘛,谋杀吗?”可好吃痛的揉着遗梦砍的慢慢淤青起来的脖子。
“怎么?”
“哦,哥哥,我没把握好力道,呵呵抱歉啊大姐姐。”哼,叫你扮鬼吓我和哥哥,虽然可好不是故意吓人,但遗梦就是认定可好是她讨厌的人。
可好不明所以的扭过头来,我哪里得罪你的眼神对着遗梦看,遗梦见孤城不在意的继续看别处,便止高气昂的轻哼声,抬手拍拍自己公主裙。
可好火了,手捧起水洼里的黄泥巴水往脸上铺。
“喂。”孤城诧异的转身,惊讶的叫了声,想说什么又咽下,全身不舒服的起疙瘩。
遗梦嘴角冷冷扬起弧度,惊讶道:“姐姐,那很脏。”
可好抬起手臂抹脸,面无表情拽拽走到遗梦面前:“再脏也要脸,何况在我眼里,这水比人心要干净的多。”故意把手擦在遗梦的白裙子上,气的遗梦跳脚。
“你干嘛?”遗梦半抬手臂,气的身体发抖,尖锐的声音孤城都受不了的掏掏耳朵。
可好耸肩:“就是看你的裙子白的太晃眼了,然后给它丰富下颜色咯。”
“你太过分了,我哪里惹到你,你跟我说,你、你干嘛弄脏我衣服,呜呜。”遗假装用手揉着眼睛,看孤城不明所以的走来,睁大眼泪汪汪的眼睛,看样子很快就要有大颗大颗的‘豆子’掉出来。
“你们两怎么回事?”才多久,两个人中间就有股火药味,真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烦恼,孤城冰冷的眼神里明显有不耐烦之色。
可好觉得自己的事情理都理不完,不想和两个陌生人瞎扯:“没什么,就是看清你身边有条蛇,这蛇还会反咬他人,温馨提示,自己悠着点,再见。”弯腰捡起盒子,拍着盒子的灰,看了不看遗梦与孤城一样,擦身而过。
“哎。”遗梦想叫住可好,孤城眯眼拦住:“孤城哥哥,为什么不让我叫住她,到时我们怎样出去。”
孤城转头认真打量遗梦,那个女的形容遗梦是条蛇,仔细一想,姨妈离开那么多年,突然带遗梦回家,而遗梦从小到大都缠着自己,任性妄为,这样下去,真的适合做自己的妻子吗?
虽然……,孤城的眼里带着成年人的深沉冷静,审视中带着冷血,虽然自己只是要个躯壳挡住其他女生的麻烦,方便自己以后认真投身事业中,为家族开创出一片更为辉煌的天地。
遗梦手在孤城眼前晃悠,孤城飞远的思绪拉回现实:“我们不用叫住她,看她样子也不愿助我们为乐,我们跟着她走就行。”
遗梦顿时茅塞顿开:“对哦,那哥哥还不快点,不然被甩远跟不上她啦。”拉着孤城的手,遗梦笑的灿烂阳光。
可好抱着盒子,艰难的行走在刚下起飘然烟雨的迷路上,鼻血没完全止住,但就是不想看到那两个讨厌鬼。
人生若如相遇时,你厌我我就离开,你的悲喜于我都只是漠然一瞥,那该多好。
孤城尾随可好一路,看着前面那个时而仰头止血,时而垂打胸口的可好。不明白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姑娘,也没想远,东里孤城,对任何事都不会用上心,这是爸爸十四年的教诲。
我也只是一座孤城。
我只能是一座孤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