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番外

怎么说呢?我觉得我总有一天要给小薇和安宁弄出病来。这个问题我现在不想去想,只是我不懂为什么最近薇做的决定和我所期盼的正恰恰相反呢?总是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好的预感。

之前我一直希望宇谦学长能不这个碉堡给一举拿下,不管怎样这样会算是一种完结。即便对安宁有些残忍,可是我自私的宁愿是他受伤,也不要我的小薇不幸福!可结果呢,这丫头根本就我行我素到了极点。她不肯,她不松口,谁有办法?又能拿她怎样?我最佩服她的就是,一旦下了决定就够狠,够绝。所以我只是默默地说了句:学长,我已经尽力了。

“想你也不敢骗你家姐姐我!”当时坐在安宁家门口的台阶上听到她在电话里说这话的时候,我就有些不知所措。我们一直都很喜欢《害怕》这首歌,可是现在每当听到“还是害怕突然宁愿当初没有决定”这句歌词的时候,我就会问自己:我也宁愿当初没有答应吧?要不然为什么这么有负罪感?

虽然从初中开始老班就说我是“话篓子”,可是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讨厌我这张嘴。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要间接的告诉你安宁回来了呢?想岔开话题,为啥又好好的要提“生日”这个词?嘴巴出问题,难道脑袋也会跟着一起秀逗吗?虽然你表面上没什么,但是我想一提“生日”你就很难不去想......

为了不再出其他状况,我也只能装睡!要是再被这丫头洞察到什么,我想我会死的很惨。很多时候,有些事不能在心里埋的太久,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一直以来,我和王渊都不是喜欢抱怨你人,可是现在却常常要相互的抱怨抱怨!背对着小薇躺着,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那天挂了小薇的电话,我在门口坐了很久才进去。安宁他们都没有问什么。即使乔隐他们想问也不会当着安宁的面开口的。他们一直在聊天,聊着我们熟识的朋友的变化。我并没有参与其中,因为在我心里面变得最多的就是小薇。这是一种特别怪异的讽刺,那时候坐在那里这是我最深刻的感想。我知道,对安宁谁都没有资格去埋怨什么。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有这种想法。为什么要回来?大家花了那么多精力,那么多时间,让我们每个人来习惯现在的这种生活。可是,我总是隐隐的觉得逃避的那些,隐瞒的那些,因为他的回来全都......幻灭,这是我想到的唯一的词!

不知不觉都五点多了,大家都睡意全无。乔隐突然开了兴致,说要去六合吃蟹黄包。我是没什么意见,王渊也挺赞成的。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安宁,猛地发现他也盯着我看。

“佳岚,我们能聊聊吗?”安宁说的并不大声,但足够我们三人听到了。

我根本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努力的想读懂他的意思,可是从我一进门就觉得他把自己藏的很深。很坦然地点了点头。

乔隐仍旧按照自己的计划,站起身。“那我们去了,吃完了给你们带!”王渊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他们走后屋子里就变得很静,而且静的有些吓人。我们谁也没有开口,我在等他说话。抬起眼,静静地看了看安宁,他真的瘦了很多。原来他称的上匀称,可现在未免也太清瘦了点。如果说之前我能读到安宁眼里的伤痛,可现在,接近两年之后再见到他,从他眼里我只读到平淡,那种淡可以淹没很多东西,应该也包括伤痛在内吧!我一向没什么耐心,如果从小薇嘴里说出来那就会再加上一句:这是你没气质的表现。“有什么想说吗?”

我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觉得他的嘴角习惯性的向上抬了抬。“你刚刚在那闷坐了很久,应该是你有什么想说才对吧!”

这话真的把我说愣住了,差点忘了。如果没有这点能耐,他怎么可能读懂小薇,那么了解她的个性呢?唉,那女人太会制造假象了。刚认识她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学习认真,听话懂事没什么值得别人挖掘的乖乖女呢!可是呢?事实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是吗?”我不痛不痒的回问了一句,要不然我说什么呢?即使我知道你想知道关于她的事,可如果你不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拿捏!

......让我说什么好呢?我知道我不该去责问安宁为什么要回来,我们谁都没有资格责怪他什么。可是,只要牵涉到她,我就有点大脑不做主。我最讨厌的是,她说起这些都会笑,而且笑得那么灿烂。那样的她才叫人心疼。也许是我偏心吧,问了不该问的!

可能是压抑的太久,“放心,那时候既然答应了,我就不会说。可是,可是大家好不容易适应了现在的状态。可你为什么又要回来呢?担惊受怕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甚至我觉得自己是在咆哮!

虽然从安宁脸上看不出什么过多的情绪,可是却轻蹙着眉。他抬起眼,眼里没有波澜,“可能这些年大家都有变化,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她的变化最大。不过,唯独没有变得就只有你!”说到这,他微微的笑了笑。好像这些和他都没什么关系。“知道我和乔隐一直羡慕你们三个女生什么吗?平时都不是争强好胜的人,可一要有什么伤害了你们其中一个。另外两个就会像斗鸡一样......”

安宁看向别处,愣了愣。“妈!”声音平平的。

我猛地抬头,还没来得及开口。“佳岚,好久不见了!”阿姨从楼梯上下来。凭良心说,安宁他老妈的气质真不是盖的。只是看上去也老了许多,两鬓都有些银丝了。

我站起来,回了个大大的笑容。“阿姨,你好!”

她并没有走过来,只是静静的站在楼梯口,带着点点笑容。“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一些谈话。佳岚,谢谢你。现在我终于弄明白为什么安宁一直都不要回来。要不是我这次这么坚持,我想我们还在英国呢!好了,你们继续聊吧,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说好听点呢,你够随性。不过说的直接点,你啊!只顾自己的感受。伤害别人都在所不惜。”也不知道为什么站在那里看着安宁,满脑子都是小薇对我的这句评价。什么都不做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做不到。可是直接的道歉又会让气氛变得尴尬.......

安宁轻轻一笑,就扫去了我所有的不自在。可是,歉疚仍留在心头。所以,即便他不和我计较,也很难原谅自己。很难想象如果当时乔隐,王渊不及时回来,我怎么在那待下去......

刚想到这,薇就从我身后紧紧地拥住我。霎那间,我整个人都不敢乱动。好想握住她的手,对她说抱歉,可是一旦那样我就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只是适应着她的拥抱。

一直宁愿她能够好好的哭一场,就像这次她在医院里一样。可是呢?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心理调节能力很强。不过,我倒认为是她太能忍了。对这女人,我有什么好说的呢?会因为觉得自己很幸福,打电话给我,抱着电话大哭一场。可是,真正需要我安慰的时候,却玩失踪。真的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可是,我们不都是不喜欢让朋友为自己担心的人吗!

也不知道她睡着没,我也不敢乱动。可是,莫名其妙的想起刚才和她提起的她去年的生日。

也真是巧了,大家都想到一块去了。只要是接到我们那群人的电话,都会说小薇生日的时候大家要一起出去疯。虽然表面上大家都用了“疯”这个字,可是都只是想陪着她一起而已。准备等到15号再给她打电话,可是她倒好:手机关机,家里的电话也是答录机的声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和王渊,乔隐窝在一起不停的打电话,就期望她能开机。可一切都是徒劳。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电话终于打通了。虽然刚开始和她叫的挺厉害的,可是只要她态度好我也不会怎样。听她说的轻描淡写的,我还真的以为她很好,没有想很多。可是等到无意中听到温岚的《祝我生日快乐》时,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差点九被她唬弄过去。她的性格......她做不到那么坦然,本来就是爱多想的人。受她的启发,曾试过在生日当天听这首歌,听了一遍我就受不了了,更何况她那样一直听。

......你知道伤心我能改变什么,但是怕在别人面前不能控制自己。只有关上了门不必理谁。一个人坐在冷清的家里,手机,电话都让它们休息一夜吧。你也一样想去切割切掉回忆里所有关于他的画面,可是回忆却像倔强的你一样不肯离去。不知道你是否也一样流泪,可是你却一定不会让自己的眼泪流过12点!12点就要过去,你努力的收拾心情。灿烂的笑着,笑着大声地对自己说:生日快乐!可那却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为什么要笑?无非就是想用笑容告诉自己:其实我很好,我很坚强!可那只是要强,而不是坚强。要强的用笑容点亮你自己的寂寞......可是呢自始至终不曾后悔自己这样爱过。那是种讽刺,你在感谢,你感谢他给的他拿走的一切。还爱着他,可是为什么带着点点的恨呢?你在找寻着答案,轻声告诉自己:可能还需要点时间才能平和吧!......

我不敢再去多想听这首歌时小薇的样子,眼眶也已经有湿湿的感觉。努力的告诉自己: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