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向小店方向走去,从小店取出行李后,她快步向小巷出口走去。前面的路越来越亮,眼看就要走出小巷,蓝灵芸不由深呼一口气。可就在她以为自己安全之时,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迎面而来,定眼一看,竟是要和公寓前的保镖换班的人。
心下一阵慌乱,蓝灵芸急急走向路的最右侧,以拉开和他们相碰时的距离。眼看越来越近,她将衣领拉得更高了些,把头低得更低了些,以一米之距和他们擦肩而过。
两名保镖依然有说有笑,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行色匆匆的她。
蓝灵芸暗暗松了口气,她以为终于安全避过,却没想到,正当她出巷子向右转时,身后传来了其中一名保镖的声音:“诶,你看那女子的……我怎么看她像少夫人?”
“对哦,从背面看还真的挺像的。”是另一保镖的答话。
蓝灵芸心下大惊,屏住呼吸,她不由将步伐迈得更大些,直到听到其中一个道:“她……会不会就是少夫人啊?”她抬腿便跑。
直到此时,两名保镖也才后知后觉地惊醒,“她,她就少夫人,我们快追!”
两人穷追不舍,拉提行李的蓝灵芸步伐备受沉重。不过百米,身后追来的身影便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被追上,她不甘心就此再回‘囚牢’,正考虑是不是该扔下行李时,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在她面前停下,一名黑衣男子从车上下来,接过她的行李,道:“小姐,追你的一定是坏人吧。如果你信任我,我可以带你一程。”
犹豫着,蓝灵芸最终钻进车内。黑衣男子紧随钻进,却被追来的保镖拽住了他手中行李。黑衣男子无奈放手,关上车门离去。
蓝灵芸回头看着落在保镖手里的行李,心中一阵惆怅,本来经济就拮据,现在又要重买衣服,她真不知自己还能扛多久。而那两名保镖,错愕地看着手中行李,心中慌乱失措,不得不拨通了某人的电话:“少爷,少夫人她……她……她跑了……”
“什么?”电话那边,傅泽宇愕然大惊,他抛下正在商谈的顾客飞奔而来。
一时间内,陈旧小巷车声不断。一阵阵的汽车之声,让幽静的小巷变得‘生气勃勃’,惊醒夜的宁静,惊醒了所有沉睡梦乡的居民。好奇的居民皆从窗户向外伸望,看着一拨拨上楼的人,纷纷议论那个一月前搬来的女孩究竟是何来历。
来到楼上单元房,傅泽宇看着人去楼空的房间,看着已空无一物的衣柜,他强忍怒气问:“不是说没看到有人提行李下楼吗?她的行李,怎么她的行李也不见了?”
那被质问的两名看守保镖畏畏懦懦,自知失职的他们已是额上冒着细汗。
此时,另一名保镖看到床前柜上的一个很大的单肩包,惊道:“少爷,我知道少夫人是怎么把行李带出去的了。”说着将单肩包递上,“少夫人这几天出门,每次都带着这个包,且经常鼓鼓的。她一定是用这个包一点一点地把行李带出去,所以刚才少夫人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提行李,也难怪他们没有看到提行李的人而大意了。”
“这不是失职的理由。”看着完全不符某人品味的大包,傅泽宇怒火直冲脑门,她为了躲避自己竟这样的用尽心机,这让他情何以堪。一种被厌弃的感觉,让深深刺痛他的骄傲,他挥手吼道:“去找,你们统统去找,就算把这座城市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她。”
老板勃然大怒,保镖们个个急声应‘是’,飞一般地冲下楼。二人一辆车地冲出小巷,向四面八方散去。
一夜寻找,却没有任何踪迹,他再一次失去了她的消息。
明媚的阳光照在书香气息浓厚的小楼,蓝灵芸扫望房内简洁干净的布置,再看身边一身永远黑衣黑裤的男子,实难想象他竟会帮自己找一个这样的房子。
“有什么不对的吗?”黑衣男子问。
蓝灵芸微笑摇头回:“没有,就是觉得这房子的房租应该很贵,我现在……”
“没关系,这房子的房东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房子的租金等你将来有钱了再还也不迟。”知她所忧,黑衣男子打断她的话回道。
他的回答这样干脆,蓝灵芸纳闷相望。她确定自己不曾见过他,更别说是相识,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帮自己呢?心中无解,问:“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我……”黑衣男子无言以对,只能尴尬一笑道:“我这人一向爱管闲事,碰到了嘛,所以就……”
这样的解释太过迁强,蓝灵芸自然不信,但也找不到他这么做的理由,也只能半信半疑地点头。
傅家书房内,傅泽宇静坐失神,祥叔敲门而入,“少爷,你一晚上没睡了,喝碗燕窝补补体力吧。”他说着将手中燕窝端上,接着退至一旁,面露为难之色道:“少爷,这几天……那何小姐一天到晚地打电话问有关你的事,你看……是不是可以让她不要再打了?”
傅泽宇端起燕窝淡回:“她要打就让她打好了,只是接接电话而已,你有那么为难吗?”
有史以来,他第一次为何美琳说话,祥叔吃惊错愕着,终又明白。在心底暗暗一叹气,唯有默默祈盼家中女主人能早日回心转意归来,才不会让那令他生厌的女人钻了空子。
果然,当何美琳第二天再打电话来时,傅泽宇自行驾车出去了。
看着消失在门外的车影,祥叔满腹忧虑,今后那个女人只怕又会阴影不散了。
事实上,在接下来的几天,傅泽宇果真夜不归宿,愁得祥叔坐立难安。长此以往,只怕难保不会有意外发生。
而他所担心的意外,正是何美琳心心念念所盼。只是,纵使她做了万全准备,却连想要如愿的机会都没得到。
傅泽宇虽日日与她相见,却除了偶尔接受她的投怀送抱,搂搂她外,再也不曾与她有更深一步的亲密。
每天在他面前强颜欢笑,何美琳心底下却是暗暗咬牙。想着某人的身孕,她更是恨不能马上冲到某人面前,将那传承着傅氏血脉的胎儿,从她肚中毁去。
终于,再也忍不住的何美琳拨通了那组神秘号码,并要求对方想办法将蓝灵芸肚中孩子打掉。
而电话那边,当黑衣男子听到她的要求时,不由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无措地望向坐在黑暗中的老大。
黑暗中,老大的金丝眼镜泛着幽幽银光。刚才黑衣男子用的是免提接听,那边的话他已一字不漏听下。微微一皱眉,他沉声道:“她想要这么做,无非就是怕有人会再回去。想不让她回去,办法并不是一定要闹出人命的。你告诉她,只要想办法让他们离了就行,不要再想那出人命的招,否则我会把人直接送回去的,让她永远也没有踏进傅家的机会。”
黑衣男子原话转告,何美琳不由一惊,她不明白那个原本应该和自己同一战线的人,为何会突然反过来护着蓝灵芸?然而纵使不解,她也只能接受提议。
一个周末的午后,某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傅泽宇手握酒杯,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方。时间一天天过去,那想尽办法逃离他的女人依然杳无音讯。虽她不愿,但他还是不想就此放弃,因心中那份不舍,也因对她的不放心。
“傅少,你想什么呢?每次见面,你就顾着自个发呆,都不爱理人家。”何美琳娇嗔地靠上前,依附男人宽厚后背,她伸手紧紧环抱。
轻轻拍了拍女人的手臂,傅泽宇顺势拉开小腹上的手,脱开她的拥抱回到沙发前坐下。刚要落坐,手机铃声响起,他接听起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了令他兴奋的声音:“少爷,我们找到少夫人了。”
“她要哪?”傅泽宇着急相问,电话那边回:“我们现在正跟着少夫人坐的公交车后面。”
“别跟丢了,我现在就过去。”傅泽宇说罢拿起外套便要出去,何美琳见状,急急拉住了他,楚楚可怜地问:“傅少,这么匆忙是要去找灵芸吗?”
傅泽宇回头,一呼气点头道:“是,他们找到她了,我要过去一趟。”他并不想瞒她,也不觉得有必要瞒她。
他的直言,令何美琳心下一痛,在他眼中自己终归还是一个随手可弃的女人。泪水在眼底打转,她勉强自己撑起笑容,道:“真是太好了,傅少这下总算可以放心了。只是……”话峰一转,她面露心疼之色,再道:“你整天为她担惊受怕,耗尽心力,可她却根本不领情,美琳真是替你叫屈啊。傅少,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虽然找到她了,可也难保她不会再一次逃走啊。即是如此,你还不如趁此机会,试试她心里还有没有你,你心里也好有个明白。”
“怎么试?”傅泽宇心有所动,疑惑地问。
书香小楼内,蓝灵芸错愕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找到了。
“打算让我一直在外面站着吗?”傅泽宇淡问,蓝灵芸回神,不情愿地让出道并暗暗拉了拉上衣。让原本宽松的衣服更加蓬松些,以免已微隆的小腹被看到。
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傅泽宇的眼,他回头一望她手动之处,“你……”
他的注视令蓝灵芸心虚,下意识地后退,正想找个可信的理由,来解释自己不曾有过的小腹时,只听傅泽宇问:“你的衣服呢?我现在不是已没登寻人启事了,你怎么还穿这些不合身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