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得到答案后, 景润直接招手叫来了青蛟口气狂妄的吩咐道。

“把她给我丢回陆家,记住是从陆家大门丢进去,然后告诉陆廉管教好他的女儿, 别像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上赶着往别人怀里钻。”

这女人的脸皮还真不是一点的厚, 未免以后再出现这样的场景, 他势必要借此机会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给那些别有用心的女子看看, 顺便也给那些大臣表明一下他的态度,他与他的父皇志向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此举虽对一个女子, 对一个书香门第来说确实有些毒,但对陆廉那个没皮没脸的贪心老泥鳅来说正好, 反正他早都想敲打他了, 择日不如撞日, 就今天吧!

“不,不要, 王爷…”陆青青闻言有些接受不了的喃喃自语。

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走向居然这样的迷,若真是被这样丢回去,那她以后都不用活人了,看着青蛟的步步逼近,情急之下她什么行为举止都顾不得了, 眼含热泪的想要靠近景润向他求情, 未免这女子一会聒噪青蛟很有先见之明的直接点了她哑穴, 然后就拎着陆青青的后衣领, 临走时还没忘把那个丫鬟也拎上, 大有真如景润说的那般从陆府大门丢进去。

这一幕幕叶笙自然没耐心留在那里看,早在刚确定那人是景润的时候, 她就拉着任雯怒气冲冲的走了,她怕自己再多呆一刻就会原地爆炸,上去手撕了那对狗男女,所以在爆炸边缘时她便直接撤离现场,并誓要与某人老死不相往来。

叶笙带走了任雯,楚玉自然也跟着走了,不过他在临走之前给景润留了口信,算是做兄弟的唯一能为他做的。

一出枫林院的门叶笙一路上都在深呼吸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见叶笙如此任雯心底隐隐有些猜测,但她又不十分确定,故而只好老实的由着叶笙拉着自己,楚玉心疼未婚妻子几次想阻止都被任雯给挡了回去,只好一路上都在假装咳嗽来提醒叶笙。

一路走下来,没想到叶笙走的终点居然是渡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以及因有浆划过从而变得不平静的湖面,叶笙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这才恍然记起任雯和楚玉,为了掩饰自己之前的失态,她故作轻松的说道。

“姐夫,人我已经安然无恙的送到了,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一会就麻烦你将我表姐也安然无恙的送回来。”

“那是自然。”楚玉这一路上假装咳嗽的都快要吐血了,还有看着任雯被攥的通红的手,本来他心里怨言是很大的,此刻却因叶笙一句姐夫,蓦然间所有的怨言都化为了乌有,这个表妹很有眼色嘛!

“笙儿…”因那句姐夫任雯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此刻的她根本都不敢抬头,甚至都有些后悔今日前来赴约,只拉着叶笙的手低着头小声唤道,只可惜接下来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叶笙无情的打断了。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看出了任雯的不好意思和不知所措,叶笙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话说一半便趁着任雯不注意,然后迅速的转身跳到准备开的船上,站在船上对着任雯和楚玉挥了挥手说道。

“你…”看着突然一下子就上了船的叶笙,任雯想要去追,奈何胳膊被楚玉紧紧的拽着。

楚玉当然知道任雯紧张,说实话他也紧张,只是没有她那么明显罢了,伸手捏了捏任雯的鼻子,宠溺的看着她说道。

“好了不用管她,拍卖会快要开始了,我们赶紧进场吧!”

之后便不由分说的拉着脸已经红成虾子的任雯径直的往会场走去。

下了船叶笙心情憋闷没什么心思溜达更不想坐马车,反正她比较无聊比较烦索性走回去吧!反正又不远。

向宇接到景润口信,就火速现身告知叶笙,景润有事想要向她解释,让她在这里等他一下。

提起景润叶笙不免的就想起刚刚自己亲眼看到的情景,先前被强压下去的无限怒火,又再次肆虐般的蔓延开来,她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可惜都是徒劳,既然都是徒劳,那就没必要忍耐。

看见这个向宇就想起景润,想起景润就生气,想要杜绝生气,不如从源头上解决,就此一拍两散鸡蛋黄。

“告诉他老子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他,让他不用来了,还有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以后少跟着我。”对着向宇恶狠狠的危言耸听了一番,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笙这边刚走没多远,就被从后面追上来的景润给一把拽住了胳膊,并火速将她拉到一边的树林里,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她自己倒上来的,我根本没碰她,真的我没有骗你。”

见来人是景润,本就正在气头上的叶笙直接用力的甩开了被景润紧拽着的胳膊,有些失控的吼道。

“还解释什么,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了,你抱着那陆青青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吼完便不由分说的踹了景润几脚,而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景润那里会放她离开,立马上前就拽住了叶笙的胳膊,不管她听不听的进去,该做的解释他必须做清楚,只因不想被她厌弃,不想失去她。

叶笙不言不语的看着景润,那无动于衷的神情,让景润很是崩溃,他到宁愿她像刚刚那样揍他几下,哪怕抽他几鞭子出气,也好过现在这样无动于衷。

“天地良心我根本没想搭理她,更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是她自己假装摔倒扑上来的,我闪到一边让她摔倒在地上,我以为这样就能让她知难而退不再烦我,我没想到那女人脸皮竟是如此之厚,居然从地上爬起来扒着我的胳膊不撒手,而你正巧看到的就是她扒着我胳膊的那一幕,以上我说的句句属实,你若不信我可以对天起誓。”

解释了半天才看到叶笙舒展开的眉头,虽然依旧没有说话,但景润就是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至此才明白曾在书中看到的那句话,越怕失去越小心翼翼。

今天是霜降,入夜之后外面的天气一下子就冷了很多,昼夜温差一下子就大了起来,站在窗口吹着冷风不得不感叹一句冬天就快要到了。

景润一□□进叶笙的院子就看到她那愁云满目的样子,还未走进就看到她起身准备关窗,情急之下以为叶笙知道他来了不想见他才起身关窗,快速的跑了过去用手抵着窗户,着急的说道。

“别别别,我今天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说完就走,你若是不听的话会后悔的。”

其实他今天来是来讨好叶笙的,那日在水榭里事,哎…不能提,尽管事后他有向她一一解释清楚,她也当时没表示出不相信他的样子,他就单纯的以为这事就揭过去了,可送叶笙回来后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他以前一心只想着筹谋报仇的,对女孩子的心思知之甚少,所以很是不明白他都解释清楚了叶笙为何还是闷闷不乐的。

故而这两天他是见缝插针的来找她,她白天的时候还和以前一样练舞学刺绣与家人有说有笑,唯独在面对他的时候常常冷着脸不理不睬的,他真的已经束手无策了。

今天夜里他刚忙完就得到王政之死的消息,安排完后续的计划,这不就马不停蹄的赶到这边,因为他知道,以她那嫉恶如仇,有仇必报的性子,若是知道这个消息定会高兴,他再也不想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

其实这王政的死,算是他有意为之,毕竟先前景东之死是王政所为的消息,是他故意做局透漏给那个狼子野心的人,他所了解到的都是事实,又没撒谎故而没什么心理负担,目的很简单就是想以此让他们姐弟两个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因此在这件事情上他所扮演的角色就是一直在暗中敦促,现在他登基在即,那个狼子野心的也终于忍不住有所行动了,好戏终于要开场了,他还有些迫不及待。

景润突然跳出来吓了叶笙一跳,她连忙松开手后退一步,条件反射的抽出了鞭子,见来人是景润便没好气的说道。

“干啥呀?突然跳出来你想吓死谁啊!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景润闻言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卖关子,直接从窗户跳了进去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你讨厌的那个猪头死了,就在半个时辰前。”

叶笙闻言挑了挑眉毛,脸上尽是不可置信四个字,看了景润一眼转过身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说道。

“真的?你不会是搞错了吧!不是说他家里有很多守卫么,身边还潜伏着多个高手,是谁本事那么大能杀得了他?”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上次在大街上她与那王政的暗卫可是交过手的,若是不使阴招她与向宇估计很难那么快脱身,这中间的实力悬殊让她初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头直接就冒出了一个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还有什么马失前蹄,阴沟里翻船等等!只是不知是哪路英雄好汉这么刚,这一壮举简直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啊!希望好人有好报,那个杀王政的侠士千万别被抓住,不然她都想去劫狱救他,叶笙在心里如是想到,也迫切的想知道具体是谁干的,结果怎么样,故而一脸好奇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景润。

“真的,他确确实实是死了,只是不是你想的刺杀,而是中毒致死的,据过府替他诊治的太医说,他应该是被人下毒了,毒!药的药性很猛,之前并未见过,它能使人全身长满奇臭无比的脓疮,一碰就破且奇痒奇疼无比,他本人既不吃药也不配合治疗,还哭闹不止打伤了多位御医,总之那家伙最后的死状极惨,不过他作恶多端也算是罪有应得,死就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就这么轻易的让他死了我还觉得便宜他了。”

景润可没忘记王政先前的所作所为,以及三天前在皇宫对叶笙的纠缠和得知叶笙身后对她有过的非分之想,从那厮惦记上他的人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动了杀心,更何况还是一个本来就该死的人,一想到自己的人被惦记,他的心里就怎么都不是滋味,只恨没能亲自动手结果那厮泄愤。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全身长满恶臭的脓疮?难不成…因这个认知叶笙整个人都呆住了,一时有些无法接受景润口中所说,只能斩钉截铁的否定道。

感觉到叶笙的不对劲,景润有些狐疑,盯着叶笙看了许久,看到她已经陷入了无法接受的思绪里,心道难不成王政那家伙的死,笙儿也有参与其中,若真是那样就得赶紧派人去查一查,看有留下什么线索或把柄,那样他也好及时销毁,并且还是必须赶在那老妖妇和那个狼子野心的人之前销毁,若是不幸被他们已经掌握了线索和把柄,那他也好早做安排,免得到时候那浪子野心的为了将自己摘离干净,将所有罪责推到笙儿这,那将是对她是很不利的。

“到底怎么了?”

本欲安慰叶笙几句,再借机从叶笙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哪成想刚一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叶笙打断。

“对不起,我现在心情很乱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叶笙的心情糟糕极了,景润说的症状和她给王政下药后,应该有的症状大部分都对上了,她好像莫名奇妙的杀人了,虽然她本意并非如此,只是想教训一下他而已,但听了景润的描述确实好像是她那药的原因,心中一时间七上八下的不知该如何形容,只好将景润推了出去,并关上房门,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一会就好。

被叶笙从房子里推出来的景润,有些无奈,但也看出叶笙心情不佳只好改口道,“你别多想了,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凶手另有其人,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先去处理一下,过几天再来看你。”屋内寂静无声,等不到回应的景润站在门边叹了一口气,便转身行色匆匆的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景润所说的话,叶笙根本就没有听到,故而无动于衷,只见她心乱如麻的趴在圆桌上双目无神的盯着某一处,活像丢了魂一样。

莫名其妙的背上了一条人命这叫她如何能接受,若真是致命毒*药倒也罢了,可苘麻粉她是自己研制的,它的毒性和作用她是非常清楚的,她一向自信,正是因为自信所以才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她用来捉弄人的整蛊药害死人?怎么可能!可景润刚刚确确实实是说了,那王政是全身长满了奇臭无比的脓疮,可她用来捉弄人的整蛊药所生的脓疮应该是不痒的,就算痒那也是轻微但绝对不疼,这王政又痒又疼难不成是体质的原因?叶笙在心中反复的揣摩着。

夜半时分笙箫院的主卧里依旧灯火通明,叶笙还没有睡,她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那里像是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一样。

怎么都想不通,就小拇指指甲盖那么点大小的剂量,就那么一点点,真的只是能让人身上长几个恶臭的脓疮而已,怎么会要了他的命,怎么会?她承认自己与那王政先前是有些过节,也想过要教训他,但现阶段暂时还没有想过要他的命,尽管他不是什么好人也死有余辜,但叶笙就是莫名心中不痛快,那种明明不可能害死人的整蛊药却真真实实的害死了人,明明计划好的事情突然出现了差错的不痛快。

心里虽憋闷不痛快,但她的脑子还没有糊涂,越想越感觉不对劲,她的苘麻粉毒性极小,小到都不需要研制解药,只需要三天就可自动恢复,这种药她当初专门研制出来,就是用来整人用的,之前恶整别人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就单单要了他王政一个人的命,她叶笙向来行得正坐的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背上一条人命,她想要弄清楚那王政的死因,必须赶在尸体入殓封棺之前,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今夜她一定要夜探一下长公主府看一看那王政的尸体,只要她看上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有了这个想法,一向急性子的叶笙就怎么都坐不住了,翻箱倒柜的将自己那些瓶瓶罐罐全都翻了出来,连夜配制新的迷药与防身逃命用的毒*药,还有一些其他逃命用的暗器。

那里高手林立为以防万一,她特意做了两手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等她准备好一切早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午夜子时正是人困马乏万物修养生息的时候,叶笙一身夜行衣整装待发将自己从头到脚伪装了个遍,目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冤家路窄碰见上次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刀疤男,所以她不仅伪装了自己的外貌,就连平日使的颇为顺手的软鞭也被她闲置一边转而用剑。

她的剑法是他爹亲授的,并不比玄铁鞭差,平素总是用鞭子乃是因为进山采药有的时候有鞭子能更方便一些,用的顺手了,且携带方便,自然就形成习惯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