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不知死活
白敬堂两人刚缩回头,就听屋里尹啸成响起的声音:“回去告诉你们沈大人,想升官儿、想晋身都没错,得凭自己的本事。居然想着靠一个女子上位,亏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朝廷官员,简直枉为男儿。”
随着话音落下,尹啸成阴着脸从雅间出来。而他身后的房间里,沈永振的叫声依然在继续,还伴随着沈永振小厮的哭喊。
尹啸成冷冷的扫一眼白敬堂、肖成和他们身旁的小厮,冷哼一声,转身沿着过道往外走去。
守在门边的两个大汉用阴冷的眼神警告的盯了白敬堂主仆几人一眼,才大步跟上去。走到过道出口,又有两个汉子闪出来,和两个守门的大汉会合一起,跟在尹肖城身后,消失在白敬堂等人的视线里。
两人忙抬脚往雅间冲进去。而这时,鸿恩阁的掌柜和伙计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过道尽头,往雅间过来。
不过很短的时间,沈永振已经被揍得毫无形状的蜷在地上,除了浑身颤抖,其他一下也动弹不得。白敬堂两人冲到沈永振身边,想要把他扶起来,可是,手刚碰到他的身体,沈永振本来弱下来的嚎叫,就再次杀猪般的响起。
吓得两人连忙缩手,带着疑惑看向沈永振的两个小厮,才奇异的发现沈永振的两个小厮居然好好的,虽然一个半边面孔肿胀不堪,另一个走路有点瘸,可行动不受限制。
肖成忙再看沈永振。沈永振从外观上看也还好,除了面色惨白,满头满脸渗着冷汗,没带什么伤痕。而那蜷缩的身体上不断的颤抖,却显示沈永振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这可怎么办?”肖成颤着声音,问白敬堂。
白敬堂也没办法,一眼看到缩手缩脚进来的掌柜和两个伙计,厉声喝道:“你这奸猾店家,你家酒楼出现恶徒行凶,尔等不但躲着不出来阻止,也不见你们报去巡城司。我要去衙门状告你这酒楼和恶徒串通行凶。”
站在白敬堂身边的肖成也知道事情不能含糊,连忙苦着脸附和:“沈大人,我们真的是临时起意,文会和酒楼的人都能作证。沈兄醒来,您问过沈兄就能知道。”
白敬堂听得问话不对,脸色一变,急忙说道:“小生和肖贤弟在一场文会上遇上,见沈公子没在,甚觉无趣,才临时起意,从文会告辞,来找沈公子小酌。”
开什么玩笑?将军时常光顾他这酒楼,什么时候仗势欺人过?您几位公子挨揍,不是,是蜷在地上的这位公子挨揍,自然有他挨揍的理由,别说将军使人递了话,就是什么也不说,他也不会上前阻拦。
掌柜躬身,陪着小心解释道:“小店多有不是,小人给您几位赔不是了。实在不是小人不来阻止,而是客人警告过,是几位着紧这件事,不想把事情闹大,让小人护着几位公子的颜面。”
儿子说这些犯忌讳的话已经很罕见,而好死不死的,还能让尹啸成听到,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巧的事情吗?
沈其祥狐疑的眼光看向白敬堂二人,“两位贤侄和永振今日小酌,是临时起意,还是提前说好了的?”
白敬堂见掌柜言语神态恭敬小心,可是却没多少担忧害怕,和肖成对视一眼,好似才想起来似得,低声问道:“我刚才听沈兄喊过什么将军,难道那凶徒是个将军?”
掌柜连忙躬身,“小的已经让人去找担架了。”
果然就是祸从口出,儿子的这种心思他知道,也赞成,可这种想法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只要这个话不说出来,叶家女子即使一生无子我无女,儿子却依然对她不离不弃,和她相敬如宾。就这样过一辈子,没准还是一段佳话。
无论从从哪方面来讲,都是绝好的一门亲,就这么没了。
然而今日之事太过难堪,不但有他们父子攀附富贵之嫌,最要命的是,儿子最后还提及禹王殿下。儿子的几句话,不但有辱叶家大小姐,同样也在折辱和蔑视禹王殿下。禹王有没有权势不重要,重要的禹王殿下是皇子,是皇帝的儿子,为这一句话,要他的命都不算过分。
这下完了,本来还想着和安国公府结亲,对他们父子来说,是个意想不到的极大助力。而未来的儿媳若是能给福王掌管产业,那也是一个通天的路子。没想到一向称沉稳的儿子会把事情搞砸了。
沈其祥越听面色越惨淡,尤其听到儿子后来说的那几句话,心下更是暗骂儿子小事精明、大事糊涂,竟然敢说出这种话。听见尹啸成最后那几句警告,更是满脸羞惭和恼怒。
…………
和安国公府的亲事不成,他沈其祥还可以谋求别的手段,或者凭自己的才干慢慢熬资历。可是误了福王的大事,他可怎么交代?遭到福王厌弃,那才是最大的损失。
一时间,顾不上询问原因,沈其祥连忙派人去找郎中。把半昏迷的儿子放在榻上,沈其祥焦急地在地上踱来踱去,一眼瞥见白敬亭和肖成两人,才想起询问原由。
白敬堂、肖成和沈永振的小厮,七手八脚的把动弹不得、连哀嚎声音都弱下来的沈永振,送往沈其祥的临时住处。
即使忠勇侯和镇国将军品级很高,但若是他们无缘无故,把儿子打成这样,他也断然不会放过。
沈其祥看到儿子被人抬回来,初时只是吓了一跳,紧接着看到儿子的脸色和不时地痉挛,连话都说不出来,才知道儿子伤的很重。
沈其祥的眼睛在白敬堂和肖成的脸上划过,再看看两人的随从,看不出任何异常。这两个人也的确是这次进京赶考的举子。
白敬亭扫一眼扫一眼沈永振的小厮,抢先开口,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复述一遍。
肖成并不答话,而是对掌柜说道:“不管怎样,沈公子也是在你这酒楼受伤,总得回家医病。可是公子他如今动弹不得,掌柜你看怎么办?”
沈其祥千思万想,唯独没想过找镇国将军的麻烦。
即使这样,沈其祥面上的阴沉和憎恶也没丝毫减少,若是没这两个人找永振出去,哪里会发生这种事情?
沈其祥再看看床榻上痛苦痉挛的儿子,再次把焦灼的视线移到院子里,儿子的伤势还不知怎样,而亲事则肯定是不成了。他和尹啸成打了多年的交道,对尹啸成的脾气秉性很了解,在这种情况下,说亲已经没一点儿可能。
所性的是,这时的瑾融并不知道沈永振居然那样不知死,居然什么话都敢说。
今日午时初刻,尹啸成和几个友人进到随从提前订好的雅间。等菜品开始陆续上桌,一个在酒楼里兜售果品的小子悄然离开,转过两条街,给一个客人送果品的时候,对客人,也就是弘武回道:“已经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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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继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