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苏曼妮一身蓝色睡衣的趴在阳台上,看着文飞白毫无睡意,每每他挨了黎向晨的拳头,她的心都会瑟缩一下,尽管知道这点伤对于他们而言,从来都是不痛不痒,可是仍旧为他揪紧了心。
他的身手与黎向晨相比起来,空有力道。眼看他一脚踢碎了她平时练拳的不倒翁沙袋,她惊愕的瞪圆了眼睛:果真是力道之大,若被他踢中,只怕骨头会碎裂吧?
黎向晨也很诧异,“打了这么久,你还有力气?”
哪知道,他话刚说完,文飞白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一边揉着自己的腿,一边咒骂道:“妈的,老子的腿要断了,你的骨头是钢筋做的?”
黎向晨歪嘴笑了笑,双臂一伸,整个人向后一仰,重重的倒在草地上,成了一个悠闲的“大”字,旋即便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自从离开组织,整天戴在农场,除去骑马练功,索然无味。他很久没打得这么过瘾,这么酣畅淋漓。尽管浑身上下处处痛楚,却从内心深处感到舒服。
文飞白斜睨一眼,瞧他就躺在自己旁边,他皱起浓眉喝骂:“给老子滚到一边去!”
黎向晨丝毫不恼,扭过笑问:“骇客,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好像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一样。”
“你老子杀了我弟弟,父债子偿,难道不该吗?”
脸色一变,黎向晨眯起眼睛:“你也知道了?我自己都没有确定他是不是我的父亲,你们却已经知道了?”
“哼,鹰说的,说起来,你在娘胎肚子里的时候他就认识你了。”
是他?黎向晨苦笑,“他真是高深的可怕。”
不过,如果按照皇甫尊所说,黎敬天是害死皇甫韶华的幕后推手,那他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了。
淡去忽来的烦闷,他撑起身子,笑问:“你既然视我为仇敌,为什么不干脆一枪杀了我?那种情况下,如果你躲在暗处给我一枪,也许我不会发现。”
心情复杂的他对周围危险的感知能力会降低,今晚如果不是灯都亮着,且文飞白杀气腾腾,只怕他也不会那么轻松的躲过那一拳吧?
被他问得一愣,文飞白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对啊,老子为什么没用枪,你给我等着。”
说罢,他一瘸一拐的进入别墅。
看着他的背影,黎向晨歪嘴笑了,真是个不诚实的骇客,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口是心非呢?
摇摇头,他再度躺下,双手枕在脑后,双眼无神的盯着夜空,少有的宁静包裹着他,先前的烦躁与矛盾以及那蠢蠢欲动的、即将冲破血液的恨意都已经随着这夜色的沉静而渐渐安静下来。
狄雅楠穿着睡衣从露台上跳下来,蹲在他跟前,笑问:“发泄够了?”
斜睨一眼,黎向晨只是浅笑,没有说话。
“细细睡吧,被窝一会该凉了。”
黎向晨瞪她一眼,不是好气的说:“你能不能回到你自己的房间去?我们两个成年人整天睡在一个被窝,难道别人会认为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吗?”
狄雅楠甜甜一笑,“那就做呗!”
“……”脸腾得一下就红了,他怒吼:“做你个头!”
“喂,你想哪去了?我说可以做游戏嘛?你要是实在想做那种事,我也不会拒绝啦,但是请给我时间做心里准备,这毕竟也是我的初 夜嘛……”
狄雅楠跟在黎向晨的身后,嘴里若无其事的说着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好像是极其平常的一件事,而黎向晨已经脸红得像颗蕃茄,旋即捂着耳朵跳上露台。
该死的狄雅楠,整天疯疯癫癫,知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这种事是随便说出口的吗?这种事是说做就做的吗?
把落地窗锁好,他进入浴室,准备洗去这一身臭汗,却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狄雅楠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得关窗,所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你……”脱得只剩下的三角裤的黎向晨,脸色爆红,懊恼的哀嚎:“小楠……”
为了躲神经大条的她,他已经把洗澡的时间改成了凌晨,每次都是她睡了他才敢洗澡,偏巧现在成了习惯,他竟然忘记此刻她还醒着。
狄雅楠凑到跟前,踮起了脚尖,发觉还有些矮,搬来一个小凳。
不知道神经兮兮的她又要做些什么,黎向晨懊恼皱眉:“在我生气之前,你最好马上离开。”
站在小凳上面,狄雅楠甜甜一笑:“小晨,,为了补偿你长久以来用冷水冲澡的痛楚,我决定今晚要把自己献给你。”
真是越说越离谱,黎向晨已经忍无可忍,即将愤怒的把她扔出去,可狄雅楠却忽然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去。
她的年纪已经不小,懂得男女之间的一切。不论她多么喜欢欣赏帅哥,但她心里都只有黎向晨一个人。在她看来,从小被称作“连体婴”长大的他们,必定从青梅竹马变成恋人,所以她一直在等他主动。
可黎向晨偏偏就是那种外表痞气内心正直的男人,她的明示与暗示都被他无限度的包容,完全当她是在孩子气。
既然他不肯主动,捅破两人之间的那层窗纸,那就让她主动吧。虽然这是她的初吻,吻技必定很查,但她相信,初吻就是啃猪脚,啃着啃着就啃出感觉来了。
黎向晨胸口猛的一紧,僵硬了片刻,想要推开她,而狄雅楠却在他的唇上胡乱的啃着,嘴里还时不时的逸出“好香”的低吟,他蹙眉苦笑,终于化被动为主动。
这边暧昧无比,那边怒气冲天,文飞白回到房间之后便拍在床上,回想自己今晚的行为,真有种脱裤子放屁的感觉。如黎向晨所说,若果真是想杀他,那直接在别墅里设个狙击点,一枪击毙就好,何必与他拼什么拳脚,弄得浑身是伤呢?
他正在懊恼着,轻微的叩门声,他还没出声,苏曼妮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的竟是药箱。
看到她的刹那,他微微有些愣怔而后下意识的把头扭到一边。苏曼妮不以为意,开了他房间的灯走到跟前。
文飞白皱着眉头,粗声道:“用不着你这男人婆多管闲事,我这点小伤根本不需要包扎。”
苏曼妮冷笑:“你别误会,我是看你伤得重不重,给你伤口洒点辣椒面。”
说着她拿起酒精棉用力的在他身上的淤青流血地方涂抹,话说得狠,力道也很大,疼得文飞白呲牙咧嘴,却没有马上推开。
知道她也是口是心非,他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两人便也都陷入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