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雅楠翻个白眼,“她?她是谁?你难道不会叫她的名字吗?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因为她是冷致远的女儿你就有这么大的火气,就这么恨她?黎敬天还杀了我父母,可这跟小晨没有关系?你为什么就跟我学学,不要迁罪到魅影身上?再说了,真正杀死你父亲的人其实是镜安澜,是他策划了一切,冷致远也是无辜的啊。”
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狄雅楠连气都没换一口。
哼,她就看不惯身边一个又一个女人都被这些臭男人欺负,所以喋喋不休,语气里充满了不满,皇甫尊则听得烦了,懊恼的皱眉,怒喝一声:“魅呢?”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给你看着,有本事你就找遍每一个房间啊。”
狄雅楠挑衅的说完,仍旧觉得不解气,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黎向晨无奈的摇头,跟在她身后道:“你跟鹰较劲儿什么?他跟魅的事不是你该插手的,还有骇客跟疯子,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一个看客就行,非要跟着掺合什么。”
“你懂什么?现在受伤的是我们女人好不好?哼,男人吃干抹净不负责,还有理了不成?骇客这么做就不是男人该干的事。”
“骇客跟疯子不是两情相悦,而且不是骇客去招惹的疯子,是疯子招惹了他。况且,那次也绝对是个意外,在那之后他们两个不是再没有过关系吗?”
狄雅楠懊恼的跺脚,“我们现在说的是魅的事,别扯到骇客身上。”
“好好,说魅的事。关键是他们的事我们能插得上手吗?鹰是能让别人去左右他的人吗?”
“我管他是不是能容许别人左右,总之我得管!我问你,如果我因为黎敬天杀了我全家而开始仇恨你,你会怎么样?你是不是会痛心疾首,你难道不能理解魅的心情吗?”
黎向晨一塞,旋即道:“我是能够理解魅,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洒脱,有些人就是无法释怀,鹰有他的痛苦,你难道没看到他的眼神都不如以前那么犀利吗?”
被他这么一问,狄雅楠不由回头瞧了瞧,确实如同他所说,皇甫尊的眼神迷惘,懊恼,可是这不代表皇甫尊现在的行为就是对的。
而且,她没有为难他不是吗?如果皇甫尊大脑够清楚,就应该知道魅一定是被乔恩抱到了自己的房间,在这六角农场里,除去镜月教官跟乔恩那人妖,谁敢跟他这个杀手之王争抢女人?
镜月就在跟前,那魅一定是被乔恩带走了啊?谁让他现在不冷静,就算是找疯也是活该!
看到皇甫尊冲进别墅,真是要找遍每个房间,狄雅楠没有一丝同情,活该他这样!
皇甫尊找了好几个房间才在乔恩的房间找到魅影,推开房门的刹那,映入的是一个温馨的画面。
那一刻,魅影正躺在乔恩的床上,盖的也是乔恩的被子,乔恩此刻就握着她的手,柔声跟她说着什么,她也因为他的话露出略带娇憨的浅笑,这一幕刺痛他皇甫尊的眼睛,
乔恩现在站的那个位置,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才是,应该是他在床边照顾自己的女人,可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谁驱逐了他,是谁把他的资格取消了?是他皇甫尊自己。
皇甫尊心上传来刺痛,被他狠狠压下,随后凝视着床上的女人。
她看样子确实伤得不轻,原本就因为体质偏寒而发白的脸现在更是没有多少血色,光洁的额头因为沁出了一层薄汗,所以更加晶莹,也因此将她的痛楚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
欧阳宇泽刚才到房里取药箱,这会儿刚回来,见到皇甫尊高大的身影罩在房门口,视线只是轻轻掠过,就直接与他擦肩而过,一句话未说。
“魅,我得先给你检查一下,你告诉我你哪里反映最大。”
“嗯。”
魅影点了下头,欧阳宇泽掀开棉被,同时也撩开了她的衣服。
看到她除去胸部还被遮挡,整个腹部都露在外面,皇甫尊有些恼然,有股冲过去推开那两个男人的冲动,可看到她腹部的刀疤以及那於痕,心不由扯得生疼,脚也被钉在了原地。
那个刀疤是她曾为他留下的,那於痕是他刚刚那一拳留下的,他是让她吃了这么多痛苦,还有什么脸面过去?况且她是他的敌人啊。
敌人……当这个词语出现在脑海,皇甫尊整个人都有点发蒙,他真的已经这样定义两人的关系了吗?他们不是恋人吗?她不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吗?她不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站在他身边跟他一起傲立于世的女人吗?
皇甫尊一个人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床上的人,但他的眸底却是没有任何人的影子,好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
在欧阳宇泽给魅影检查期间,乔恩一直盯着皇甫尊,不带一丝表情的脸上,让人看不透。
这时候,身后有人的气息,皇甫尊的敏感神经唤回了他的思绪,接收到了乔恩的目光,瞬间弹开。
他为什么要躲,躲得又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凛然转脸,看到是镜月进来,他眉峰一冷下意识的抓住镜月的手腕。
比皇甫尊还要高上几公分的银发男人冷眼扫了一眼,寒声道:“放开我。”
皇甫尊陡然眯起鹰眸,又见杀气,可镜月却是没心思与他再斗下去,用力挣开他的手进门便道:“魅怎么样了?”
欧阳宇泽没说话,依旧在细心的检查,镜月也就不语,于是乔恩这空旷的房间因为多了其他三个立场不同的男人而显得狭小,空气也略显稀薄。
见欧阳宇泽原本弯着腰给魅影检查,这会儿已经站起来,皇甫尊登时绷紧了神经,等着听他的检查结果。
“怎么样?”
乔恩与镜月异口同声,关切的问道。
欧阳宇泽表情严肃,“如果之前没受伤,那么问题不大,但是因为之前伤了四根肋骨,这次又受到重击,所以才会产生这么强烈的痛感。万幸的是之前伤到的肋骨没有再度粉碎,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说话间,欧阳宇泽佯装不经意的撇了一眼皇甫尊,虽未有责备的言语,但话里话外也不难听出,他其实是很生气的。
镜月一听,眉峰一沉,冷睇皇甫尊便道:“你听到了,因为你,魅再次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