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焕东被汪掌珠的说法弄的一惊,急问道:“怎么会这样啊?小幽现在在哪里啊?”
汪掌珠声音低郁的回答:“她已经进产房了。”
楚焕东的语气并沒有放轻松,“掌珠啊,你自己在医院呢?你可要小心啊,有医生护士在,你别往前乱凑,好好的照顾自己啊!”
汪掌珠听了楚焕东急切的嘱咐,心中一甜,无论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最在意的还是自己。
放下电话,汪掌珠开始了焦急不安的等待,她知道楚焕东会尽快的赶來,但还是坐立不安的,一会儿看看产房的门,一会儿看看走廊的尽头。
沒过多久,楚焕东赶來了,同时赶來的还有阿清和方堪。
楚焕东好像从汗蒸房出來的很急,头还有些微湿,额前浮着几根乱,衣冠却依然整齐洁净。
“你沒事吧!”楚焕东大步奔到汪掌珠身边,上下将她打量一遍,确定她是完好无损的,才轻轻的舒了口气。
“夫人,小幽姐呢,现在怎么样了?”阿清满脸的焦急,也看向汪掌珠。
“她进到里面去了,有妇科主任在里面。”汪掌珠指指产房。
“啊!”阿清微微松了口气。
“别担心了,这种事情你只能是在外面等,帮不上忙的!”方堪在阿清旁边,笑着安抚她。
阿清听方堪的话有些不顺耳,斜睨了他一眼,见楚焕东坐到汪掌珠身边了,她才走到一旁的边座坐下。
方堪见阿清有些不高兴了,急忙献殷勤,“你们大家在这里坐着,我去买些水來。”
他小跑着离去,去不多时,拎回來一袋子吃的,喝的,先拿给楚焕东,楚焕东很给面子的,拿了瓶矿泉水,汪掌珠明白楚焕东的意思,如果他们不拿,阿清是不会接受方堪的好意的,她也拿了盒奶。
其余的都被方堪拎到阿清面前, 一副任君品尝的样子,看的汪掌珠不由好笑。
汪掌珠看着围在阿清身边转的方堪,又想起病房里面的小幽,阿清和小幽几乎是一起长大,坐着同样的工作,但现在一个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一个是无人过问的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过了不多时,张小鹏和阿正也赶了过來,张小鹏身边还带着个挺清丽的女人,站在楚焕东和汪掌珠面前很是矜持有礼。
汪掌珠早就听说张小鹏有了女朋友,她以为能跟张小鹏这样鲁莽粗糙的人在一起的,定然是位妩媚风情的女人,沒想到这般清丽脱俗,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那啥上。
女人生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张小鹏等了几分钟,就失去了耐心,看着病房外面坐着的都是小幽这边的人,忍不住指着病房门狠,“这个傻女人,干的都是些傻到冒泡的事情,为那个不知道跑去哪里的男人生孩子,傻子……”
饶是楚焕东很想在张小鹏的女朋友面前给他留面子,都忍不住抬眼往张小鹏那看了一眼。
只一眼,张小鹏便把嘴闭上了。
小幽的产程挺长的,在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折腾后,终于生下一个六斤二两的,健健康康的女儿。
“这孩子怎么这么丑啊,像个小皮猴似的!”张小鹏看着护士怀里的小女孩,皱眉撇嘴。
楚焕东也一副不太能接受的样子。
阿清的脸也垮下來了。
汪掌珠看着一点点大,全身红彤彤的,眼睛就一条缝的小女孩,倒是很开心,“你们懂什么啊,孩子一生下來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过几天就好看了。”
果然,沒过几天,渐渐胖起來的小丫头就好看起來了,身上带着奶香,娇嫩软滑,如果抱起來她,小手小脚一起如同小袋鼠入怀,十分服帖。
汪掌珠已经好多年不接触这么小的孩子了,看着这个小丫头,不觉开始期待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快的出生。
她之前虽然爱吃东西,但是有些注意保持体形的,现在也不在意身形是否会变的臃肿了,一心一意的给肚子里面的孩子补充营养。
汪掌珠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肚子里的孩子快点长大,楚焕东看着她脸上母性的光辉,就会觉得异常的幸福,觉得汪掌珠就是带给他幸福的美丽天使。
因为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汪掌珠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觉得喘不上气,所以必须侧身睡,侧身睡又觉得腰酸背疼的,于是楚焕东经常半夜起來抱着她睡一会儿,一边让她靠在他,一边为她揉着肩膀,腰,让她舒服些。
临近生产的日子,楚焕东事先叫人把医院的房间留好,然后又找好了经验丰富的妇科专家,万事具备,就等汪掌珠去生孩子了。
越到生产的日子,汪掌珠就越紧张,比她生妞妞的时候还紧张,因为看见葛澄薇生孩子,小幽生孩子,令她对生孩子有些惧怕,无论楚焕东怎么劝慰她都紧张。
汪掌珠和楚焕东的儿子是掐着点來的,在临近预产期的前两天,汪掌珠突然觉得肚子往下坠,楚焕东一听就觉得好像孩子要來出生了。
汪掌珠怀孕后买回來的那些孕期宝典,他看的比汪掌珠还多,他先给医院打了个电话,然后麻利的,小心的为汪掌珠穿衣服,汪掌珠因为畏惧生产,想到去医院就害怕,扭捏着:“不用这么早吧,我还沒开始疼呢!”
“不疼也去医院呆着,住在哪里我心里踏实。”楚焕东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对生孩子的事情沒有一点儿经验,还是找个靠谱的地方保护妻儿吧。
汪掌珠一住院,周围的人都惊动了,都以为她马上要生了,该來的都來了,许一鸣夫妻,阿清,方堪,小幽,张小鹏……一时见人仰马翻的,來了才现,她连阵痛都沒有。
一看大家都來了,汪掌珠更紧张了,楚焕东见她这样,客气的把众人都劝退回去。
众人刚走,汪掌珠就开始觉得肚子疼,开始哼哼,楚焕东急忙叫來医生,医生说是阵痛开始了,如果疼的连阵了,就快要生了。
汪掌珠一听要生了,感觉更疼了,拉着楚焕东的手,嘴里嘟囔着:“焕东哥,我肚子疼……疼死我了……”
楚焕东看着汪掌珠疼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心都跟着抽,他舍不得她遭罪,但现在是一点办法,他沒办法替她生,也沒办法替她疼。
他握着汪掌珠的手,不住的安慰她,“掌珠,沒事的,医生说宝宝的胎位很正,你会生的很顺利……”其实他的心里比汪掌珠还害怕。
汪掌珠的疼开始加劲了,额头上都是汗,眼泪也出來了,她不是在撒娇,是真被疼哭了。
被楚焕东请來的产科专家一检查,说快生了,马上要送她进产房,楚焕东看着汪掌珠疼的死去活來的样子,心肝跟在都疼了,向医生要了件消毒衣,跟在汪掌珠一起进产房。
这家医院是楚焕东开的,大家看着他们的大总裁要进产房,眼睛都直了。
汪掌珠进了产房,楚焕东也跟着进來了,汪掌珠一直喊疼,医生在旁边不断的指导她怎么吐气,吸气,汪掌珠躺在床上还可以顶住,楚焕东看着汪掌珠疼的直叫,他先撑不住了,他真的见不得汪掌珠受苦,一点儿都见不得。
楚焕东看着汪掌珠疼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跟医生说要不然就刨腹产吧。
医生说汪掌珠的宫口都开了,可以顺产的,自然分娩对孩子比较好,汪掌珠一听医生这么说,不顾楚焕东的意见,坚决要自己生。
楚焕东听她这么说,眼前都红了,几乎要落下一把英雄泪來。
也许是汪掌珠的母爱感动了上天,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沒太折腾她,过了一个多小时候,孩子就很顺利的出生了。
刚出生的小宝贝儿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哇的一声,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听着孩子的哭声,楚焕东激动的眼中含泪,他沒有顾得去看孩子,低头为汪掌珠擦着脸上的汗水,亲吻着她的额头,“亲爱的,真是谢谢你!”
护士把孩子抱到楚焕东面前,说着:“恭喜总裁,是位小少爷,七斤五两,我先带她去洗澡,待会儿会送到您夫人的房间去。”
楚焕东看了看孩子,很想抱抱,可又怕自己抱不好,只是无比激动的看着。
孩子被送去洗澡了,楚焕东陪着汪掌珠回到病房,弯下腰,伸出双手抱抱她,汪掌珠倦极,只把脸搁在他温暖宽阔的肩膀上,打了个呵欠,就疲惫的睡着了。
新生的小宝宝很胖,沒过几天,就变得的皮肤粉嫩,唇红齿白,楚焕东一家三口都对这个新添的成员爱不释手。
生过孩子的汪掌珠,变的比以前轻松多了,她的肚子去掉一块肉,家里多了一个孩子,但那会咿呀大叫的小家伙,完全的成了楚焕东甜蜜的负担,跟她沒有多大的关系了。
尽管家里请了两个育儿保姆,只要听见孩子哭了,楚焕东即便睡着,也会马上起身,去到婴儿房看孩子。
这个小家伙也格外的精,一看见楚焕东过來,就会手舞足蹈地笑,要他來抱。
汪掌珠每天看见最多的场面,就是楚焕东和妞妞一大一小的两个脑袋,凑到婴儿床前,妞妞非常喜欢小弟弟,每天一放学,几乎就腻在小弟弟的床边。
楚焕东会仔细的照顾着小宝宝,宠溺的跟妞妞说着话。
汪掌珠每次看到这幅场面,都会心中动容。
这个男人在外面是那般的倨傲,不可一世,可是眼前的他,却是如此低微、小心、体贴细致。
此情此景,沒有擂鼓般的激动,只有一片温柔的宁静,仿佛一道甜美的甘泉流入她的心中。
她知道,这一生,无论自己和孩子遇见什么事情,他都会无畏的为他们扛起,哪怕是连天都塌下來了,只要他在身边,就会为自己和孩子重新撑起,重现星光熠熠,月朗风清。
他,是她们这一生永远的依靠!
01
电话铃声不死不休般的响着,周晚衡无奈的睁开疲惫的眼睛,慢腾腾从被子伸出手,费力抓过枕头下面的手机。
刚摁下接听键子,袁媛姐那清脆中带着锐利的声音就破空而來,“周大公子,起床了,别再睡觉了,飞机马上就要晚点了!”
周晚衡很想用被子捂住头,假装沒听见,或者干脆大声的吼回去:“我都要累死啦,我不去那边了!”但他知道,自己沒资格在袁媛姐面前飙,最后只能无奈的把被子拉下來,有气无力的说道,“你等我二十分钟,我马上下楼。”
袁媛姐是他的经纪人,手眼通天,人脉广博,可谓是万能的神。
他能从一个电影学院沒有毕业的新人,在圈子里打拼六年后,彻底进化为一代人气天王,并且自己还导演了一部很具有代表性的电影,让他名声大噪,袁媛姐当其功。
袁媛姐对他有恩,袁媛姐的安排他莫敢不从。
今天要去北方的g市参加一个时尚庆典,周晚衡是南方人,听说那边现在在下雪,他想想就打怵。
做明星的,要想扮酷耍帅,多冷的天都要穿的精简,时尚,即便心都被冻哆嗦了,脸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微笑,站在寒冷的天里扮演风吹不透,雨打不动的男神,那样的感觉周晚衡受够了。
上了飞机,周晚衡的眼睛还沒有睁不开,袁媛姐在旁边絮絮叨叨的交代着他,到那边的各种事宜,还有流程,周晚衡无力地点着头。
听说对方时尚party后还有个商业酒会,需要自己去给冲个门面,周晚衡立即不高兴了,“他们当我是什么啊,交际花啊,还用我去给冲门面,我不去啊!”
“如果你是交际花,人家还不真不需要了,那些人都太轻佻了,听说今天参加宴会的,都是京城重量级别的大哥大,要请你这样又有貌,又有才的名角去,才够分量,才够体面!”袁媛姐很会说话的,对周晚衡是连哄带打的。
她精明,知道这种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驽人方法,放到哪里都不过时。
周晚衡闭上眼睛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的职业是受多方约束的,袁媛姐这么说已经给足他面子了,他不能再不识抬举了。
庆典很顺利,接下來的酒会举行在城郊的一处环境别致的高档别墅区里,虽然是冬天,繁茂的树木都被积雪盖住,但看着这占地广阔的宅子,豪华的别墅,精致的装修,周晚衡还是暗暗咋舌。
他忍不住转头低声跟袁媛姐说,“这个酒会果然不同凡响啊。”
袁媛姐得意的笑,低声的说:“你现在怎么说都算得上是个大腕了,不够档次的场子,我能替你接吗,年轻人,好好把握机会吧,也许你能在这里结识些可以在你人生中,起到重要作用的人。”
说着这话的袁媛姐,是毫无想法的,如果她有先见之明,可以预见未來,估计打死她,都不会带周晚衡來这个酒会的。
周晚衡咂摸了一下这话的意思,点了点头,挺了挺胸,挽着袁媛姐的胳膊进了大厅。
來参加这个宴会的,大抵是各界名流,如高官,知名作家,大公司的ceo……不一而足,艺人,只是其中的一个点缀。
像周晚衡这样才貌兼备的艺人,还算很受人重视的,一见他來,不少人聚到他身边。
周晚衡被众人夸奖的满面红光,袁媛姐面有得色眉飞色舞,在她见缝插针的引领下,周晚衡还真是认识了几个大人物。
当然,这些大人物都是带着他们的女儿來的,所谓矜持高贵的名门淑媛,看见英俊帅气的周晚衡,也都是不受控制的眼睛一亮。
说真的,在影视圈打滚多年的周晚衡,对他身边的那些女人看透了,虚弱,虚伪,矫情,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什么都可以付出,然后脸一转,还要装圣女,人生沒有一点儿原则,他对她们还真是沒有太多的好感。
周晚衡这些年,参加过不少这样达官显贵举办的酒宴,大家闺秀也见识不少了,但这些名门淑媛,远不像电视演得那般,要么美艳,要么清丽,要么知性,各色的美女不过是因为有钱的缘故,穿的比普通人光鲜,脸上的护肤品昂贵些,下颌比人扬的高一些,有了那点所谓的气质,但言谈举止,俗气又势力,自以为是的优越感让人生厌。
袁媛姐很会做人,领着周晚衡认识了一圈‘美女’们的爹哋,妈咪,就把他直接扔进‘美女’圈中,也不管周晚衡被这些‘美女’雷的有多么外焦里嫩。
周晚衡无奈,硬着头皮,装模作样地笑着,端着杯酒听着身边几位富家女争抢着在他面前炫富,谈论着她们如何花样百出的败家。
他这样被迫旁听了半天,实在是熬不住了,无奈之下只得尿遁,说要去一下卫生间,终于可以离开这些叽叽喳喳的鸭子。
周晚衡本想找个角落猫着去,到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合适的地方,见角落处又一处露台,毫不犹豫的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忘记了这里是北方,露台都是敞开的,这样大雪纷飞的天气,只穿着西装衬衫的他,真是有些受不了。
周晚衡在哆嗦完毕,一抬头,见露台里还站在一个年轻的男人,听见他突然推门走进了,回头向他看过來,借着外面的雪光,他看见一张清俊的脸,在漫天飞雪中对他淡淡一笑,周晚衡顿时觉得露台里温暖起來,就像这里并不是北方的冬天,而是南方的四月天。
周晚衡成名多年,又持才傲物,内心多少是有些狂妄的,虽然他刚刚跟外面那些大亨们陪着笑脸说话,但心里是瞧不起他们的,也对他们毫无敬畏之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眼前这个冰雪般干净的男孩,他竟然生出一丝惧意,他谨慎的向男孩靠近了两步,嘴唇蠕动,紧张的声音都有些抖,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会得罪他一样。
02
周晚衡靠近年轻男子身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白皙的皮肤,深黑的睫毛,嘴角微微上扬,眉眼间有一种华丽的气质,简直美好的如同从漫画书中走下來的人物。
“北方的雪……真美啊!”作为一个成名多年的演员,用这样一句话來搭讪,周晚衡都觉得有些汗颜。
年轻男子若有所思的盯着满天飞雪看,半晌,回头见周晚衡还站着这里,嘴角轻扬,“今晚你是主角,你应该到大厅内去的。”
“我想看雪。”
我更想看你,周晚衡觉得自己这一刻真是有些魔怔了。
“你真的想看雪!”男子好像突然來了兴致,笑的神采飞扬,“如果你敢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行。”周晚衡毫不犹豫的答应下來,现在这个陌生的男子,就算要带着他去死,他也会迷迷糊糊的答应下來的。
年轻男子的车开的很好,车厢内开着空调,温暖入春,周晚衡听着舒缓的音乐,舒服的出了口气。
男子的瞳仁黑亮且清澈,看着前方极其的专注,鼻梁秀挺,嘴唇有些粉,他外貌有着比英俊更为柔和的靓丽,却沒有任何女性化的特质。
周晚衡这些年身边都是俊男美女,他自认为自己从來都不是个颜控,但看着身侧的男子,他却越看越爱看,如同移不开目光。
从这个男子的衣着來看,都是国际的大品牌,他一定生活富有,但他的言行举止却有着和年龄不符合从容,低调,丝毫沒有一点儿富家子弟的狂傲,骄纵之气。
这让周晚衡对他更添好感。
“怎么了?”男子转头看了周晚衡一眼,周晚衡这样不错眼睛的着他,他自然有所察觉了。
男子的眼睛如同透明,看着周晚衡有些古怪的表情,笑笑说道:“我叫苏晏迟,不是坏人,真是只是想带周先生去看雪,对周先生沒有任何企图和恶意的。”
周晚衡早就想到,这个叫苏晏迟的年轻男子是沒有被这个红尘俗世浸染的,现在看來他果然是无比单纯的。
“我知道的,从你的眼睛我就能看出。”周晚衡不觉声音温柔,苏晏迟的一个眼神,就让他心底某个异常柔软的角落被触碰到了。
这个晚上,本应该出现在宴会上,该和那些高官显爵攀谈结交,跟那些名媛淑女喝酒聊天的周晚衡,一切全在看见苏晏迟的身影后,被打乱了。
苏晏迟把周晚衡带到一处高地看雪,脚下的整个世界被白雪覆盖,而在这冰天雪地里,四处灯火通明,如同天上人间的琼楼玉宇,美不胜收。
如此美景,吸引的只是苏晏迟一个人的目光,周晚衡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在身边的男子身上。
苏晏迟无意中一转头,见周晚衡在盯着自己看,疑惑的问道:“怎么,这里的雪景不好看吗?”
“好看。”周晚衡收回目光,有些窘,“我只是有些冷了!”
“哦。”苏晏迟了然的点头,“这里是够冷的,如果周先生有时间,我们去吃火锅吧!”
“我有时间。”周晚衡急忙表态,犹豫了一下,颤抖的伸出手,为苏晏迟拍去身上的雪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去吃火锅。”苏晏迟无意识的拉了周晚衡一下。
他手掌上传來的温度,仿佛要把周晚衡烫伤了,他立即浑身热,心跳加快,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
自己是不是疯了!
这种感觉,就像年少时看见心仪的女孩时的反应,不,即便他看见那个心仪的女孩,也沒有如此巨大的反应,他从沒有在哪个女孩面前如此心脏狂跳,面红耳赤过。
苏晏迟带着周晚衡去最有名的‘东來顺’吃火锅,羊肉鲜嫩,锅底正宗,但周晚衡却食不知味,他总是想看向苏晏迟,又怕吓到苏晏迟。
周晚衡不敢让苏晏迟感觉到自己这种疯狂的症状,他趁着苏晏迟低头吃东西的时候,就会借着夹菜的机会,悄悄的窥视他,他怕袁媛姐來打扰自己,不惜冒着挨骂的风险,把电话调到了静音,只为了可以和苏晏迟多待一会儿。
正当周晚衡沉浸在美妙幸福的云里雾里时,苏晏迟那边的电话响了起來,他接电话时沒有回避周晚衡,这都让周晚衡感到无比的窃喜。
电话那边讲话的不知道是苏晏迟的什么人,但苏晏迟明显的不开心起來,连连说着:“我沒有时间,我明天要去同学那里。”
……
“后天我也沒空。”
……
“大后天也不行。”
……
周晚衡看着苏晏迟皱着眉头,放下电话,想必他是被什么事情困扰着,不由轻声的问:“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苏晏迟不是一个复杂的人,苦笑了一下,如实回答:“我家里为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是个世伯家的女儿,明天到我家里來做客,要在这边住些天,爸妈的意思让我陪她几天。”
“你……你对她沒感觉,是吗?”周晚衡小心翼翼的问着,看着苏晏迟的脸,心都提了起來。
“是的,我们认识好多年了,我把她当妹妹一样看的。”苏晏迟的表情很疲惫。
“你明后天真的有事吗?”
“沒有,我是随便找个借口敷衍家里一下。”苏晏迟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苦恼的说道:“从明天开始,我就是有家难回的人了。”
“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南方吧!”心神激荡的周晚衡,脱口而出。
苏晏迟被他的热情弄的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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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和你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今晚你带我赏雪景,请我吃火锅,作为回谢,我请你去南方玩,怎么样?”周晚衡那边有工作,明天必须回去,眼前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拐走苏晏迟,他简直欣喜若狂。
“这不合适吧,我怕我去会打扰你的工作。”苏晏迟对这件事情并沒有太大的兴趣。
“你又不是小孩子,不用我哄,不用我抱的,怎么会耽误我工作,跟我去南方玩玩吧,那边现在的风景可美了,去散散心,也胜过在家里被父母逼婚!”周晚衡很是善于抓住人心,他对犹豫不定的苏晏迟循循善诱。
03
也许做演员的,都天生有蛊惑人心的本领,而周晚衡更是那种会用眼睛说话的人,苏晏迟可能被是他蛊惑了,可能是被‘东來顺’的炭火锅熏迷糊了,可能是被家里的父母逼急了,他竟然神使鬼差的答应了下來。
苏晏迟的父亲苏宏,典型的北方男人,脾气异常暴躁,他的妈妈程美娟,典型的南方女人,永远的温柔似水,苏宏对儿子的逃离极度不满,大雷霆,但在娇妻的安抚下,终归是雷声大,雨点小了,放任苏晏迟南去了。
周晚衡把苏晏迟带到南方,安排苏晏迟住到自己的家,之后不顾袁媛姐的大喊大叫,拼尽全力的推掉一些不必要的应酬和片约,节约下來大把的时间來陪苏晏迟。
苏晏迟不是个外向张扬的人,他受不了南方的酷热,大多数时间喜欢呆在屋里,周晚衡也不是高调的人,觉得每天能陪着苏晏迟一起静静的看电视,都是一种幸福。
这天电视上恰好演着一部国外的同志电影,结束的时候,两个男人的手牵着手走在海边,白衬衫被风鼓起,背影都扬着幸福的味道。
周晚衡看的面色红,心跳加快,他有些胆怯的转头去看坐在身边的苏晏迟,见苏晏迟沒有太大的反应,一脸的坦然,并且探身过來拿遥控器。
苏晏迟温热的呼吸从周晚衡的脸颊拂过,和那个不断在他脑海里拓展势力的念头,让周晚衡的脑子成了一片浆糊。
“我住在你这里,会不会影响你工作啊!”苏晏迟调着台,客气的问道。
“不会。”周晚衡急忙摆手,“你來了这两天,也看出來了,我平日沒什么朋友的,你能住在我家里,跟我做个伴,我求之不得。”
苏晏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刚刚的电影,你觉得怎么样?”周晚衡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机会,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苏晏迟。
“嗯,不错啊。”苏晏迟看着电视,随口答应着,眼睛盯着屏幕看的很认真。
这个男人的侧面真的很好看,嘴唇丰润,嘴角略微上翘,这样的人,即使不笑,脸上也总像暗带着笑意。
“你……你怎么看待同.性恋的?”周晚衡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唐突了,但苏晏迟带着粉色的嘴唇如同在蛊惑着他的心,他心底有个小兽好似要迫不及待跳出來。
“沒什么啊,都是人,想爱谁,是个人的权力。”苏晏迟的态度有些敷衍。
周晚衡突然想大声问问,如果我是同性,如果我说喜欢你,你可以接受吗?
但见苏晏迟都沒有看向自己,他心中暗自好笑,别傻了,人家是直的,怎么会接受自己,恐怕自己一说出这句话,就把他吓跑了。
周晚衡在最初迷恋上苏晏迟时,自己都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曾经是有过女朋友的,只是他对女人的感觉有些淡,他沒想到自己也有情窦初开,热情如火的时候,并且是对着一个男人。
苏晏迟好像意识到了周晚衡的沉默,转头对他温和一笑,“我对这种事情沒有偏见的,我十六岁到国外读书,这种事情见多了,可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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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衡不知道这算不算苏晏迟对自己的暗示,但这句话足够他心情激动的,他美滋滋的哼着歌,到厨房去做饭。
自从苏晏迟來了以后,周晚衡极力扮演着他的完美好男人,洗衣服,做饭,收拾房间,所有的家务活他都做,他想让苏晏迟知道,他可以像个温柔似水的女人一样照顾他的日常生活,也可以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样,给他一个安稳辽阔的天下。
周晚衡知道自己选的这条路太难,所以要付出别人加倍的努力和诚心。
苏晏迟來到周晚衡家的这个周末,周晚衡沒有出去工作,在家里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在沒有开饭前,蛋糕店的店员送來了一个大大的蛋糕。
“你怎么还订了蛋糕,又不是小孩子吃饭?”苏晏迟好奇的看着周晚衡。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祝你生日快乐。”周晚衡笑意融融的看着苏晏迟。
“你……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苏晏迟被他弄的一头雾水。
“我偷偷看了你的身份证。”周晚衡有些害羞了。
苏晏迟盯着周晚衡的眼睛,漆黑,明亮,落地窗的夕阳反射下,他英俊刚毅的脸微微红着,专注地看着他,那样好看,好看的让人心酸又欢喜。
他终究沒忍心扫了周晚衡的兴致,沒有告诉他,自己身份证上的生日是公历的,他们北方人其实是过农历生日的。
苏晏迟见周晚衡忙乎的额头上都冒了细汗,心中感动,走进卫生间去为他拿毛巾。
周晚衡猜想,苏晏迟大概是被他太过热情的行为给吓到了,急忙走进厨房,假装若无其事的忙碌着,“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的梦想其实是做个厨子,我业余时间,最喜欢的就是做饭了。”
这说辞找得显然沒有水准和沒有可信性,苏晏迟拿着毛巾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周晚衡忙碌的背影,微微有些洁癖的大明星,怎么会最喜欢做饭呢!
天色暗下來时,周晚衡关了灯,招呼着苏晏迟,“來,咱们來吹蜡烛许愿吧!”他兴致勃勃的将蛋糕上的蜡烛点燃。
“恩,好的。”
烛火在黑暗中闪烁,苏晏迟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额前垂着一缕碎,像个虔诚的少女似的,周晚衡在旁边一往情深的看着他。
‘噗’苏晏迟一口气吹灭了蜡烛,“好了,开动吧。”
周晚衡看了苏晏迟一眼,有些谨慎的问道:“你许了个什么愿啊?”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苏晏迟向周晚衡眨眨眼睛,他不太爱说话,但自有一套折磨人的办法。
周晚衡再也沉不住气了,轻声的问道:“你有……你有喜欢的人吗?”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他确定苏晏迟沒有女朋友,因为沒有女人给他打电话,他也沒有什么电话业务,也看不出有什么牵肠挂肚的人,他家里又张罗着给他介绍女朋友,他定然是沒有女朋友的。
04
苏晏迟有些好笑的看了周晚衡一眼,“我哪里有什么喜欢的人,如果有,我早领回家了,那就就不会被父母逼婚了,如果有,我也不至于狼狈的躲到你这里來了。”
周晚衡一听苏晏迟这么说,悬着的一颗心落到肚子里,放松的张罗道:“阿迟,你來我这里这么多天了,我都沒有好好陪陪你,來,今天咱们好好喝点,阿迟,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不胜酒力的苏晏迟,这些天过的也真是郁闷了,在周晚衡的撺掇下,端起了酒杯。
“干杯!”
“干杯!”
苏晏迟今天的酒,喝的格外的痛快。
周晚衡原本就比苏晏迟能喝酒,他又特意留了个心眼,一边跟苏晏迟喝酒,一边诱哄着苏晏迟说话,一顿饭吃下來,他几乎把苏晏迟的祖宗八代,生平简介都摸熟了。
“來,阿迟,喝酒热了吧,咱们到阳台上去喝酒,一边喝酒,一边看窗外的景色。”周晚衡抱着一堆啤酒,拉着苏晏迟來的卧室外面的大阳台上。
周晚衡的住所位置特别的好,坐在阳台上,吹着南国夜晚特有的和煦晚风,看着脚下万家灯火,璀璨明亮,任何人的心情都会豁然开朗。
“阿迟,喝多了酒胃会不舒服,來,吃点蛋糕。”周晚衡很殷勤的进屋将蛋糕切好,端出來举到苏晏迟面前,就差亲自喂苏晏迟吃了。
这家蛋糕店是全城最有名的,奶油香甜而不腻口,就连苏晏迟这种不爱吃甜食的人,都觉的味道好极了,连吃了几大口。
周晚衡见苏晏迟嘴角上沾了些奶油,拿起一边放着的纸巾,温柔的替他擦去嘴角边的奶油,随后,他漆黑的眼睛偷偷地瞅了眼苏晏迟的反应。
苏晏迟今晚的心情很好,又多喝了几杯酒,并沒有介意周晚衡的动作,只是坐在那里笑意盈盈的喝着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周晚衡聊着。
“我怎么都沒想到,我会跟你这样的大明星做了朋友,而且还跑到你的家里來住,你对我又是如此的好,我自己都感觉不真实。”
“做演员的也是人啊,我还沒想到会遇到你这样的人呢。”周晚衡的眉间眼底是无尽的轻柔,声音无限感概。
“呵呵,我这样的人多平凡啊,只要你想结识,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啊!”
周晚衡突然握住苏晏迟的手,紧紧握住,星眸中亮光清柔,透着无比的坚定,语气虔诚犹如圣教徒的盟誓:“阿迟,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你,你不特别,但却是我的唯一。”
也许是酒精的原因,也许是空气里幽幽的花香蛊惑人心,那些藏在心底的话,就那样轻易的说了出來。
苏晏迟此时已经有了八分醉了,任凭周晚衡握着他的手,沒有拒绝,周晚衡异常明亮的眼睛,好似带着深亮的光,点点照亮了他未來的漫漫人生。
对面的楼上,不知道是谁突然放起了烟火,漫天的烟花在他们头上绽放,漆黑的天幕被染成五彩缤纷的颜色,犹如泼墨一般绚彩华丽。
“阿迟,你说现在算不算人生中的良辰美景!”周晚衡在苏晏迟的耳边深情低语。
他真的想跟苏晏迟在一起,每日相守,再不分离,开心的时候一起开心,悲伤的时候一起分担,午夜梦醒的时候能看到身旁有个自己最喜欢的人,有双温暖的手可以握住。
阳台的风掠过耳边,周晚衡的低语声也随着传到苏晏迟的耳边,四下仿佛突然安静,空气中弥漫着鞭炮燃尽的味道。
苏晏迟的手还被周晚衡攥着,清晰的听着周晚衡和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他想要挣扎,但是这双手太过温暖,宽厚。
因为父母盼子成龙,苏晏迟在少年时便被送到国外读书,他并沒有什么太过坚毅的性格,所以不敢明确的反抗性格暴躁的父亲,在国外的日子过的十分凄清孤单。
此时,握着自己的这双大手,是他期盼很久的温暖,依靠,他想推开,却不舍得,于是就任凭周晚衡握着自己的手。
渐渐的,喝的有些晕乎的他,把头轻轻的靠在周晚衡的肩头上,此时被酒精麻醉的他,也顾不上想其他事情,就这样吧,就让他放纵这一回吧!
周晚衡感觉到苏晏迟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微微挺了挺腰,嘴角漾出一丝笑容,让苏晏迟靠的更加舒服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苏晏迟的头慢慢的沉了,他低下头,可以看见苏晏迟长长的睫毛静静的垂着,清秀的一张脸,在月光下泛着妩媚的光。
周晚衡的内心如同化成了一滩柔软的水,他腾出一只手,慢慢的拍着苏晏迟的后背,感觉到怀里的人彻底的睡着了,他也将头轻轻的靠在苏晏迟的头上,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互相依偎着的身影,融合在夜色里,说不出的和谐。
苏晏迟第二天早晨醒來,现自己躺在周晚衡主卧的大床上,身边的床铺是空的,但床单有些褶皱,证明昨晚自己身边睡着一个人。
他按着疼的太阳穴,从床上坐起來,这时周晚衡从客厅里走进來,穿着要外出的衣服,声音满是歉意,“阿迟,对不起,今天我有个片子要拍,事先约好的,所以我必须出去一下。”
“啊,你有事情就去忙吧,不用照顾我的。”
“你头疼啊?”周晚衡注意到苏晏迟皱着的眉头,手按着太阳穴。
“啊,昨晚我喝多了,不好意思。”苏晏迟脸色微红的下了床,他昨晚是喝多了,但睡着之前生的事情他还是记得很清楚,他记得那双温暖的大手,记得那个充满温情的怀抱。
可是,他记得又能怎样,不记得又能怎样,他们两个男人,在这个国家,这个环境,他们是很难被接受的,至少在自己爸爸那里就说不过去。
“阿迟,你今天在家里好好休息,我会早去早回的!”周晚衡以为昨晚取得了些进展,今天的心情非常好。
“你忙吧,在你这里呆了这么多天,打扰了你,我今天该回去了。”苏晏迟抬头,对他淡淡一笑。
05
周晚衡一听苏晏迟要走,简直是大惊失色,他眼神慌乱的看着苏晏迟,有些不知所措的摆着手,“你别走……你在这里住的好好的,怎么就要走了,你……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啊,不能啊……”
苏晏迟看着向來镇定洒脱的周晚衡,露出如此慌乱的神态,有些不忍心,垂下头,不敢看周晚衡哀伤的眼睛,低低的说:“家里给我打來电话,那个世伯家的妹妹已经走了,我可以回家了,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平时就算十多个人聚在一起开party的大客厅,此时好像变的格外狭小,压抑,周晚衡呼吸受窒,他如同要绝望死亡了一般,定定的注视着苏晏迟,哀求着:“你再住些天好吗,我一个人在家,真的……真的很冷清。”
苏晏迟隐约知道他们这样不对,可是看着周晚衡眼睛里汹涌的情绪,他就是无法狠心说出马上要离开的话。
正在这时,周晚衡手边的电话响了起來,被周晚衡想都不想的就掐断了,电话随后又想,他又阴沉着脸给按掉了。
苏晏迟见周晚衡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你去工作吧!”
周晚衡的心一颤,“那你呢?”
“我不走了。”
低微的声音传进周晚衡耳朵里,仿佛是他从未听过的天籁之音。
周晚衡得到苏晏迟的再三保证后,终于脚步轻快的下楼了,他边往楼下走,边重重的叹了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人家明明沒有表示什么,自己就被迷的七荤八素。
亏自己还是做演员的,演尽天下爱情故事,却在自己的事情上看不透,看來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周晚衡觉得自己像入了魔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苏晏迟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着他的心,苏晏迟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会让他凝神而望,然后在独自的空间里,慢慢回味每一个关于和苏晏迟相处的细节,苏晏迟的表情,影响着他的情绪,如此的感觉,就好像是爱情。
爱情!!!
周晚衡被自己的想法弄的突然清醒过來,但他确认自己爱上了苏晏迟时,沒有害怕,沒有恐慌,只有无限欣喜。
他也曾经交过几个女朋友,但他和那些女人在一起时,只是像负责任一样对她们好,想要照顾她们的心情,和想要照顾家里的爸爸妈妈,照顾家里的妹妹心情是一样的。
周晚衡并沒有细想过那是不是爱情的味道,只是当和苏晏迟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体会出其中的差别。
当面对苏晏迟的时候,心中总有一股强烈的呼之欲出的渴望,那种感觉让他的心变软,变柔,看着苏晏迟一皱眉头,他都会觉得心疼,想要伸手将他搂进怀里,然后化解他的一切忧伤。
周晚衡开始大量的削减工作,他不在接任何的新片约和工作,因此引起了袁媛姐的极大不满,对着他大吼大叫,但是他现在完全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只怕苏晏迟会随时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他要争分夺秒的去培养属于他的爱情。
他会开车带着苏晏迟出去兜风,他们会趁着夜色,一前一后的走进电影院,他们如同情侣一般坐在咖啡馆里小酌,吃着西餐,听着音乐……
周晚衡为了苏晏迟,几乎做尽情侣间所有的浪漫的事,苏晏迟不是榆木疙瘩的,又怎么会不懂周晚衡的心意。
他从见到周晚衡那一刻起,就开始被这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吸引,不然他也不会答应跟着他來南方。
他來到周晚衡的家里,周晚衡不遗余力的对他好,他慢慢的陷进这个男人温柔的网里,直到无力自拔。
苏晏迟无数次的想过要回家,想过要离开周晚衡,但他从周晚衡凝视自己的双眼能看出來,他对自己的情深意重。
周晚衡对待他咄咄逼人的态度,让苏晏迟沒有任何招架之力,以静待之的他和周晚衡的关系也越來越亲密起來。
苏晏迟和周晚衡在一起相伴着,迎來了七夕节,中国人自己的情人节。
周晚衡决定带着苏晏迟出去吃饭,他们去的会所是他之前经常去的,在这一天,这里被各色玫瑰花装扮的无比浪漫,充满情调。
这里的服务生都是很有素质的,但上來点餐的时候,依然忍不住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看周晚衡和苏晏迟,然后礼貌的问道:“周先生,请问就你们二位吗?”
“是的,就我们俩个。”周晚衡回答这个问題时,竟然觉得无比的自豪。
苏晏迟微笑的翻看着菜谱,抬头问周晚衡:“你想吃什么?”
周晚衡看着身边浪漫的紫色窗帘,无比的心满意足,“你想吃什么,我就想吃什么。”
“先生,今天七夕,我们店里有活动,情侣套餐打八折的。”服务生礼貌的为苏晏迟介绍着。
苏晏迟淡笑了一下,沒有说话。
周晚衡在一边接口说道,“那就麻烦你來一份情侣套餐吧,另外给我來一束蓝色妖姬。”
“好的,先生请稍等。”
看见服务生走了,苏晏迟抬头看向周晚衡,“你不怕他对外面的人说什么吗?”
“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周晚衡的眼睛无比的明亮,说出这句话时,眼神里露出奇异的颜色,透着真诚,让人无法忽视。
苏晏迟被他的目光吸引,痴痴的凝望着他,脸上浮出更多迷幻的神色。
情侣套餐很快的上來了,周晚衡把苏晏迟面前的牛排端到自己面前,修长的手指握着刀叉,温柔的将牛排切成小块,然后又端送到苏晏迟面前,动作无比的温柔。
苏晏迟不知道是被周晚衡的动作弄的头晕了,还是被蓝色妖姬散出的香气迷惑了,只觉得整个人都飘忽了。
吃过饭后,两个人很自然的,牵手走在夜色弥漫的大街上,此时虽然月上中天,外面却特别的热闹,大街上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还有卖玫瑰花的小孩子。
06
小女孩马上要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周晚衡突然叫住了她,“小妹妹,你等一下。”
“先生,有事吗?”小姑娘瞪着纯净的大眼睛,笑呵呵的看着他们。
“你手里的花都卖给我吧,这样你就可以回家去玩了。”周晚衡今天的心情异样的好。
“先生,这些花你真的要都买下吗?”小姑娘惊喜异常。
“是的,都买下。”周晚衡俊脸的脸上勾起一抹无比开心的笑。
苏晏迟见周晚衡在大街上买花,而且一买这么多,有些最贼心虚般的慌乱,他手足无措的刚想阻止周晚衡的荒唐行为,他的手突然被另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握住了,他抬头看向周晚衡,现周晚衡也正盯着他看,眼睛里有些他读不懂的情绪,好像拼命在压抑着什么。
周晚衡牵着苏晏迟的手,抱着一大捧火红的玫瑰回到车里,然后把这些花堆到车里的各个角落。
幽幽的香气,美丽的花朵,深情的眼神,苏晏迟被彻底迷醉,他愿意被周晚衡牵着手,愿意被周晚衡拥抱着,听他声音温柔,就仿佛他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一样,呵护备至。
回到别墅,进入电梯,周晚衡再次轻轻的握住了苏晏迟的手,他这次一点儿都沒有挣扎,乖乖的被他握着。
周晚衡如同得到恋人回应的普通男人一般,笑的无比的坦白,眼底心头都似乎被笑给盈满了一样。
苏晏迟从沒有真正的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时的进展有多快,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都是男人,性情比较直爽,反正他们的感情进展的乎他想象的快。
短短的二十几天,他们两个人熟悉的好像从生來就是在一起的,四目交视,就如同生了魔力,谁也不愿意离开谁。
周晚衡原本就已经魅力横生,在他刻意的追求下,陷入热恋中的他们,开始会做一些恋爱中人,意乱情迷的事情。
周晚衡会在看电视的时候搂住苏晏迟,对着他的耳朵,喃喃的说着:“阿迟,我爱你,我爱你……”
温热的感觉触动着苏晏迟的耳际,随即移到了脖颈处,柔软的嘴唇在啃咬着他,湿热的舌头舔拭着,他有些羞涩,全身的皮肤好像要烧起來一样,身体里窜过一阵阵不熟悉的冲.动。
他微微低吟的张开嘴,随即周晚衡就吻住了他的唇,灵活的舌头滑进他的嘴里,开始了他们这一生第一个吻。
苏晏迟还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体,轻轻推了推周晚衡,想拉开点距离,但都到了这个时候,周晚衡怎么能容许他再逃避,“阿迟,爱我,爱我……”他的声音含混,颤抖,却又充满了魔力。
“嗯。”苏晏迟红了脸,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周晚衡这样对自己说,可是在这样唇齿纠缠的情况下,他的心,他的身体,开始热切的烫。
在结束了这个让他们两人都几乎窒息的热吻后,周晚衡喘息着,凝望着苏晏迟带着红晕的俊美容颜,苏晏迟的额头上有了细细的一层汗,因为脸色红,原本俊秀的脸看着更加的妩媚娇柔,让他下身受到电击一般,迅的进入危险的状态。
苏晏迟被周晚衡深幽的黑眸盯的不好意思,羞愧的垂下眼,却看见了两人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解开了,光.裸着上身。
他有些慌,刚想把衣服扣子系上,周晚衡一把将他的手打落,随即火热的大手抚上他光滑的肌肤,他急剧的喘息了两下,身体开始在衣物的掩盖下放肆地着热。
周晚衡现在什么都不顾了,他只想激烈的拥抱苏晏迟,想把他按倒在沙上,大力度的侵.犯。
怀里是具真实的男人的身体,按常理來说应该沒有任何吸引力才对,可是他的手放在苏晏迟的身上,就如同自动被他的皮肤所吸附住一般,怎么样也离不开,轻易的激起了他的渴望。
这些年來,对周晚衡有好感的女人无以计数,他也曾交往过几女朋友,对方都是相当性.感风情的女性,他也花了点力气想对对方好,却总是无疾而终。
现在他知道了,那些说不出口的念想终于找到了想要泄的地方,“阿迟!”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双手开始撕扯苏晏迟身上的衣物。
苏晏迟不安地反抗了两下,周晚衡见他皱着秀气的眉头,抿着嘴唇,忍不住再次低头吻上去,舌尖來回描绘着苏晏迟嘴唇的形状。
湿热而深入的亲吻,灼人的大手在胸前搓.弄,下身紧贴着摩擦,所有的一切,让苏晏迟开始恍惚,嘴唇里无意识的泄出一点含糊的低吟,只是这一点点的声音,对周晚衡來讲就如同鼓励,令他觉得全身一阵电流窜过般的麻痹。
激烈的亲吻让两人呼吸都粗重起來,周晚衡还在紧堵着苏晏迟的嘴唇深入纠缠,他迅熟练的解掉自己的长裤,坚硬起來的东西隔著薄薄的布料和苏晏迟的紧贴在一起。
感觉到异样热度,苏晏迟不由向后缩了缩,但立刻就周晚衡牢牢按住。
苏晏迟的骨架比其他男性要纤细一些,光滑而紧绷的皮肤下却有着匀称的肌肉,周晚衡健壮的手臂紧紧的缠上他的腰,让两人的身体毫无丝缝隙的紧贴在一起。
从沒有跟他人有过这种过于亲密的举动,不用他多看也知道那抵着自己身体的什么东西,苏晏迟浑身传过一阵颤.栗。
他原本气红的脸色有些转白,慌乱惶恐的牙关有些颤。
“阿迟,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我会好好的爱你……”周晚衡对上苏晏迟黑白分明的眼眸,苏晏迟这样脆弱慌张的模样,反而让他的小兄弟更加蠢蠢欲动。
唇舌相互急切的吮.吸纠缠,身体深处升起的热力焚烧着彼此的神智, 周晚衡知道他们这样的爱会疼,所以他做的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似乎爱眼前这个男人,成了他一生里最重要的事情。
07
周晚衡无比动情的亲吻着苏晏迟的额头,一点一点,细碎的吻慢慢的向下滑落,最终落在了苏晏迟最敏感的地方,他伸出舌尖,舔了他那里一下。
苏晏迟沒想到周晚衡会这么做,惊愕的倒吸一口凉气,他沒來得及喊出声來,周晚衡就将他的整个含入口中,苏晏迟的身体都忍不住一抖,声音顿时卡在喉咙里。
顶端处传來了湿润柔软温暖的触感,一种火热迅的蔓延到他的全身,从來沒有想象过这样的爱.抚,震惊和快.感让他连推开周晚衡的力气都沒有。
“啊……嗯……”意识到这仿佛享受一般的声音是从自己的嘴里出,苏晏迟自己都被惊吓到了,分不清是羞怯还是快乐的感觉从胸口弥散开來,他用手握住周晚衡的肩头,声音软弱无力,“晚衡……你知道……啊……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周晚衡无比开心的笑着,细细的亲吻着,享受着有生以來从未曾有过的温情爱恋。
苏晏迟被架在周晚衡肩膀上的双腿无意识的着抖,在这样陌生的,富有技巧的逗弄下,他已经沒有什么理智,满耳都是雷鸣般的心跳声,一切听由周晚衡的主宰。
周晚衡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口气,虽然他自己涂了好些润滑剂,但是痛苦还是猛的席卷了全身,似乎要将身体生生的给撕.裂开來,他英俊的脸苍白一片,豆大的汗水由早已湿透的额头不断的落下。
苏晏迟更是不敢乱动,他抬眼看着周晚衡紧绷着脸庞,隐忍的痛苦,十分的不安。
周晚衡一见他这样,比自己身体疼还难受,他只能用手臂拼命撑住自己,尽量放松身体,敞开身体來接受,俊朗苍白的脸上还不忘扬起一抹放纵的微笑,“沒事的,真的……”
苏晏迟生涩的技巧在周晚衡的预料之中,而生涩到这种地步,却是在预料之外,这个男人怎么回事,即使沒跟男人有过,总是有过女人的吧!
虽然苏晏迟很努力了,但对于周晚衡來说,又实在是漫长又煎熬的过程,他在天堂与地狱之间來來回回,几乎到了要翻白眼的程度。
周晚衡真是不明白了,自己这样自讨苦吃是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要哄着他,捧着他,和苏晏迟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成了下面的一个。
看來自己是真的爱上了他,舍不得他痛,或许是知道他取向很正常,生怕他被自己逼急了,或许就想放纵他,宠爱他,宁愿自己处于下方,也或者,是担心苏晏迟会离开自己吧,所以宁愿自己在下面。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跟骄傲尊严无关,只要能把苏晏迟留在身边,让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被汗水湿透的脸颊,因痛苦而紧皱的双眉,用力咬住的嘴唇,最初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晕……苏晏迟亲眼目睹周晚衡为自己做出的一切,他怕他疼,可是又控制不住地自己激昂的动作,一种无法言说的快感控制了他所有的思想。
苏晏迟之前一直个清心寡欲的人,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并沒有被那些热情的西方辣妹所感化,走路看到什么样的美人都孰若无睹,眼睛直的看着某个女人的情形,更是从來沒有在他身上生过。
他沒想到自己会对周晚衡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还会如此的执着沉迷。
周晚衡觉得全身如同被汽车给碾压过了,下半身更是疼的如同沒有了知觉,痛到麻痹了,但他还是忍着痛,翻了个身,如同偷腥得逞的狐狸一般,亲密的把手搭在苏晏迟的腰上,反复摸着他的脸颊,生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好梦一场。
苏晏迟在激情过后,嘴角自然而然的漾着微笑,脸上染着情.欲搏动的红晕,他对刚刚这样的亲近有些反应不过來,嘴唇微微的颤抖着,想要开口,可是喉咙却如同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沒有办法说出一个字來,茫然的抬起眼看着眼前的周晚衡。
他凝望着周晚衡深幽的黑眸,神智慢慢的被找了回來,脑海里刚才忘我的画面让他羞愧的垂下眼。
一对上苏晏迟那双单纯困惑的眼眸,周晚衡的心就一阵紧,虽然他比苏晏迟更疼,但是他却更心疼他,“对不起……”
周晚衡甜蜜又苦涩的哑声开口,还要继续说什么,苏晏迟却倾身上前,主动的吻住了周晚衡的唇,将他道歉的话给封住。
“阿迟!”周晚衡心神激荡,用力的抱住了苏晏迟紧绷颤抖的身体。
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他们贪婪的吸取着彼此身上的气息,各自用自己的手掌抚着对方仿佛具有无比吸力的皮肤。
当身体终于分开时,他们两人俊眸对望,相视一笑。
苏晏迟和周晚衡的爱情无声无息的展开,虽然沒有轰轰烈烈的桥段,但二人却如同陷入热恋中的男女,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周晚衡每天去片场,苏晏迟就在家里等他,找出他拍过的所有作品來看。
屏幕上的周晚衡有着一张让人失神地英俊脸庞,嘴角勾着抹淡笑,邪魅不羁里带着潇洒的韵味,懒洋洋的靠在门上,双手环抱着胸口,看似简单的服饰,将他挺拔的身材衬托的更加伟岸。
苏晏迟很多时候不禁怀疑,这么出色的男人,真的会喜欢自己,真的会被自己所拥有的吗?
可是当周晚衡回到家里,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为自己做遍世上所有痴心的事情,他又无比确信,这个星光万丈的男人是真的爱着自己。
周晚衡和苏晏迟都沉浸在这陌生的幸福里,每天甜甜蜜蜜的生活着,仿佛终于在历尽千帆后,找到今生的最爱。
只是,他们的美好生活刚开始不久,就受到了外界的干扰。
苏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儿子,苏晏迟的爸爸又是典型的北方男人的大男子风格,见儿子在外面的日子久了,苏家二老不断的打电话來催。
08
苏晏迟在电话里不断的跟父母推迟着归期,苏爸爸在电话那边很是生气,咄咄逼人的责问他在这边干什么呢。
他舍不得离开周晚衡,但妈妈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他实在沒有理由再不回去。
订好了回家的机票,苏晏迟晚上开始失眠,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死盯着天花板,今天周晚衡晚上有通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想着要回家,想着要面对的那些现实,苏晏迟头脑清醒起來,他和周晚衡这样的关系,定然是不会被家里人接受的,估计爸爸宁可掐死他,也不会接受他和一男人相爱的事实。
他和周晚衡要怎么爱下去?
为什么像他们这样的,不能像正常的恋人一样,为什么明明相亲相爱的人在一起,却要背上违背世俗的枷锁!
周晚衡早晨回到家,见客厅里摆着苏晏迟收拾好的行李箱,脸色瞬间就变了,“阿迟,你要走了吗?”苏家这些日子不断的打电话催促苏晏迟回去,他是知道的。
苏晏迟掩饰性地笑了笑,“嗯,妈妈要过生日了,我必须得回去一趟,过些日子,我再來。”
说完这话他就有些后悔了,家里可能不会让他再出來了,其实他们就此分手也好,何必要给彼此希望。
周晚衡知道苏晏迟不善说谎,把他的话信以为真,拧着的眉峰,很快舒展开,“好啊,阿姨过生日,我给她带份礼物回去吧!”
“不用了,她也不缺什么。”苏晏迟马上拒绝。
周晚衡的神情一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连正大光明送苏母一份礼物都不行。
苏晏迟见周晚衡脸色有些憔悴,眼下带着阴影,知道他是辛苦工作了一夜,他让周晚衡留在家里休息,自己一个人去机场。
周晚衡自然不同意苏晏迟一个人离开,开着车,亲自送苏晏迟去机场。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彼此都知道,苏晏迟这次回家,他们后面的展,难以预料。
苏晏迟出生在富贵之家,周晚衡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他们俩都还年轻,都受人重视瞩目,都有大把的前途要争取,他们的恋情,是永远不能外人所知,更不可能把他们这样背叛世俗的恋情上升到谈婚论嫁的程度,
前方就是机场的大门,这里记者很多,周晚衡不能下车,眼看就要分离,苏晏迟深呼吸一口气,想把这最后的时刻做的完美一些,他对周晚衡一笑,说:“我走了,再见。”
周晚衡叫住他,“阿迟,,”
从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人叫出來有如此惊人的效果,周晚衡低沉涩哑的声音,就像是大提琴拉出忧伤的离别乐章。
苏晏迟心神一荡,侧头对上周晚衡失魂落魄的脸,他忧伤的眼睛略弯,好似要哭出來一样“……阿迟,我在这里等着你回來……如果你不來,我就去找你……”
周晚衡每天都演戏,也会自己导戏,身上自然有一股不苟言笑的威严和孤高冷峻,平日里他跟苏晏迟在一起,会温柔亲切,一颦一笑都极度迷人,突然这样黯然神伤,无端地让苏晏迟心口一阵猛跳。
他在这一刻瞬间被迷惑了,原本已经想要分手的,竟然胡乱点了点头,來不及细想,就下了车。
苏晏迟回家了,苏爸爸虽然对他的离家逃婚很是生气,但毕竟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模样又俊美清秀的,不愁找不到老婆,苏宏对着苏晏迟虚张声势的骂了两声,然后就张罗着让佣人做好吃的,给出门在外的儿子好好补补。
苏晏迟的归來让苏妈妈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忙里忙外的张罗着。
苏家在这个城市是名门望族,家族亲戚枝枝蔓蔓的有好多,而苏晏迟的爸爸又是这些亲戚中混的最好的,亲戚们一听说苏家的宝贝儿子回來,都挣着抢着请客吃饭。
一时间苏家大小宴会不断,苏晏迟的日程被安排的满满的,每天都被灌下不少酒,晕晕乎乎的,他连抽空思念一下周晚衡的时间都沒有。
其实,他这样做也有故意的成分,他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平日也不爱喝酒,他要不想参加应酬,谁也不能勉强他。
可是他就是想让自己忙碌起來,忘了自己和周晚衡那段荒唐又甜蜜的日子。
回到家里的苏晏迟,越认识到自己和周晚衡是不可能的,周晚衡每天都会打电话过來,他要么不接电话,接了电话也会用最简短的言辞把周晚衡打掉。
忙,这就是他的借口,他这个普通人,似乎比空中飞人般的大明星周晚衡还忙。
这天家里又是宴客吃饭,喝了些酒的苏晏迟只觉得心中烦闷,趁着大家不注意,走到别墅外面的花园里散步。
他家所在的是高档别墅区,小区里很是安静,家家户户都是别墅洋房,门禁森严,雕花铁栏的围墙后是花木葱茏,透过枝叶,隐约可以看到别墅内零星的灯光,颇有几分庭院深深的感觉。
苏晏迟走得很慢,他不想想起周晚衡,不由自主的还是想起了他,手里的电话突然震动了两下,他的心一跳,低头看了一眼,却只是一条垃圾广告信息。
他微微失神,想到周晚衡那张神采飞扬的脸。
前两天周晚衡给他打过电话,他在电话里很明确的跟周晚衡说出分手吧,谁也不要再打扰谁的生活了。
虽然他沒有疾言厉色,但声音绝对是冷冰冰的,之后周晚衡再打來电话,他不再接听,來短信,他直接删除。
苏晏迟不想再被这样的感情折磨了,既然沒结果,长痛不如短痛。
这件事情他表面做的斩钉截铁,毫不留情,实则心中惴惴,还在惦记着周晚衡。
感情不是水龙头,不能说拧住就拧住。
苏晏迟慢慢的走回到自己家门前,他想在花园里的凉亭里坐一下,沒想到身后突然传來声音,近在耳边一般,“阿迟!”
苏晏迟猛地转身。
周晚衡就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想过來又不敢过來的样子.
09
不过是半个多月沒见,周晚衡瘦的特别的明显,颧骨都有些突出了,这样面对面地站着,苏晏迟可以清楚的看见,他明亮的眼睛黯淡了许多,里面带着被压抑的折磨。
一刹那,苏晏迟竟然觉得这个光芒万丈的大明星很可怜,他对上周晚衡那满含着深情的眼眸,幽怨的视线里映出的是自己的脸。
但很快,苏晏迟又想起之前说过的分手的话,他命令自己冷下脸來,声音也淡淡的,“你怎么來了?”
周晚衡这些日子饱受相思折磨,尤其是苏晏迟在电话里的简短冷漠话语,更是让他患得患失。
他隐约预感到他和苏晏迟之间好像要出事,因为这几天苏晏迟都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果然,苏晏迟在两天前跟他提出分手。
也许苏晏迟是真的不太在乎自己吧,因为无欲无求,才可以拿他当回事,才可以用冷静的近乎绝情的态度对待一切。
但是周晚衡做不到苏晏迟那么洒脱,苏晏迟走后,他像丢了魂一样,睡不安稳,食不知味,也许是因为尝到了拥有的甜蜜,他越的贪婪起來,特别的惧怕失去。
因为自己倾尽了所有,所以在苏晏迟说出分手后,他快的处理了一下那边的工作,不顾一切的就飞來找苏晏迟了。
结果,苏晏迟是用这样冷漠的态度回应了他的满腔思念和热情。
周晚衡忽然觉得一股热气涌上眼眶,眼中染上苦涩和痛楚,艰涩的勾着薄唇,声音忽然哑了,“阿迟啊,我……我很想你……”
苏晏迟原本就不是什么冷漠的人,而他内心又拼命的思念着周晚衡,现在见周晚衡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心里也是一阵的酸楚。
周晚衡是个聪明机敏的人,一见苏晏迟的表情松动下來,立刻上前两步,拉住苏晏迟的手,深情的凝望着眼前的苏晏迟,“阿迟,别这么对我,行吗,你知道的,我根本离不开你,你对我的冷漠,就是这世上最严厉的惩罚!”
苏晏迟看着周晚衡握着自己的手,想起第一次牵手的感觉,那个时候自己也是满心的激动,根本不在乎牵住自己手的是一个男人。
他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美好的时光,在那些日子里,他也曾爱的义无反顾,偷偷的爱着,偷偷的幸福着,他怎么可以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的残忍。
苏晏迟迷糊迷糊的跟随周晚衡回到他的住所,下了车,周晚衡拉着他的手快步的向楼上走,他也跟着他的度一路小跑。
他们两个人的肉体和心灵,都在无比渴望着对方的爱,深切的渴望如同一触即。
一进到屋内,周晚衡立即抱住苏晏迟,扑上來与他纠缠在一起,激烈的吻猛的压了下來,啃咬中带着狂野和思念。
他们的手抓着彼此早就坚硬的器官,他们跪在床上,撕扯着剥去彼此身上的衣物,野兽一般啃咬舔舐着对方赤.裸的身体。
周晚衡的舌头灵活的窜入苏晏迟的嘴中,舌尖细腻的描画着他口中的每一寸,紧紧的缠住苏晏迟的舌头到了贪婪的地步,全身的力量都在掠夺着。
“……嗯……”压抑不住的低吟从苏晏迟的嘴角溢出,好不容易在亲吻间隙中得以喘息,浑身酥麻的只能靠紧紧的抱住周晚衡來支撑。
“叫我的名字!”周晚衡喘息着望着苏晏迟,汗水滴在苏晏迟的脸上和身上,他与苏晏迟十指交缠,“阿迟,你想死我了!”
苏晏迟痴迷的看着他,身体拱起迎向他,“晚衡,晚衡……”
“阿迟,你以后绝对不可以再这样对,如果你再敢离开我,我……我就死给你看……”周晚衡突然抬起头,缓缓的一字一句,眼神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傻瓜!”苏晏迟有些感动,有些心虚。
“我就是要做你的傻瓜。”周晚衡脸上浮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他的嘴凑到苏晏迟的耳边,话语中的情.色味让他耳根烫。
周晚衡湿热的气息,骚动着苏晏迟的颈间,让他身体里迅的窜起一阵可以焚烧一切的热量。
看着苏晏迟红的脸,周晚衡邪魅之意更加的浓烈,手掌一路向下伸,灵巧的手指在他的身体上挑.逗着……
苏晏迟累极了,终于睡在周晚衡的怀里,手脚攀在他身上,周晚衡低头嗅嗅他的头,是他和他共有的味道,他满足的笑了。
周晚衡暗自庆幸,他终于又可以和苏晏迟在一起,他们的爱,是这世上不被人祝福的爱,他们只能绝望的,无助的,攥着月老偏给的红线,跟在爱人的身后。
他们这样的爱人,大多数都是同一条轨迹,却无法同行,只有孤苦的,蹒跚着徘徊在爱情边缘,沒有终点,不得解脱。
周晚衡在满足之余,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苏晏迟醒來的时候,周晚衡沉睡着,此时闭着的眉眼都带着风情,浓长的睫毛轻垂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黑影,挺直的鼻翼之下性感的薄唇微微的张着,比杂志上ps出來的照片还要俊。
就是这样一个高贵中透着诱惑魅力的男人,让他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失去理智的跟随,即便将來被灼烧成灰烬,灰飞烟灭也不会后悔吧!
周晚衡和苏晏迟再次走到一起,为了配合苏晏迟的时间和生活,周晚衡把工作的重心北移,并且在这座城市买了房子,他们二人一起设计,买东西,如果新婚的小夫妻一样,一起建筑起他们温馨的爱巢。
离的近了,周晚衡在工作之余,可以跟苏晏迟像对恋人一样约会,只是他们约会的地点大多数会选择在家里,两个人一起做饭,吃饭,看电视,听音乐,聊天,欢爱……
经常相约在家里,周晚衡怕苏晏迟会觉得无聊,会觉得闷,他就带着苏晏迟偶尔出去一起看歌剧,听演唱会,去打高尔夫。
两个陷入热恋中的人,在一起时难免会有亲昵的举止,言行,苏家在这个城市里的亲戚很多,他们二人同行外出,恰巧被苏家的亲戚撞见了几次,一些风言风语便传到了苏宏的耳朵里。
10
这个周末赶上周晚衡休息,他开着霸道四七,后座塞满了东西,载着苏晏迟去郊外的湖边钓鱼。
北方的天气此时已经进入夏天,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他们将车子一路开往湖边,周晚衡戴着黑色的墨镜,俊朗的侧脸线条鲜明,苏晏迟若干次偷偷看他,心中都被一种甜蜜和喜悦充.盈着。
经过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周晚衡把车子停在一个平静无波的大湖旁,这里环境清幽,地势平坦,芳草萋萋,绝对是个安静垂钓又适合避暑的好地方。
湖面上有凉风吹來,驱散了夏日的热气,苏晏迟站在湖边,大口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这些日子,他和周晚衡大多数都是窝在家里看电视,很难有这样出來放松的机会。
周晚衡忙着把车上的东西拿下來,苏晏迟四处欣赏了一圈后,过來给周晚衡帮忙,他们一起支起遮阳伞,配套的折叠桌子,椅子,在桌上摆放好带來的笔记本,小音箱,最后拿出來整套的钓鱼装备。
苏晏迟和周晚衡,今天都穿着白色的休闲上衣和黑色的大短裤,看起來协调又赏心悦目。
周晚衡取出鱼竿,苏晏迟在一边帮他整理鱼线,周晚衡往湖边撒了鱼饵,将数根钓竿在湖边插上,开始钓鱼,苏晏迟就坐在一边看着他,听着音乐,偶尔上上网。
这样的时光,让苏晏迟觉得非常享受,从他记事开始,爸爸就是个工作狂,她妈妈虽然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可偏偏性子柔弱,根本不可能独自带着他出來钓鱼,他周围的那些朋友更是对这项活动敬谢不敏。
所以,这是他第一次出來钓鱼。
苏晏迟原本是不喜欢钓鱼的,可是跟在周晚衡身边学了一会儿,竟然被他钓上來一条鱼,于是就对钓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到了下午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竟然钓了七条鱼上來。
对于他们來说,钓上多少鱼不是最重要的,他们要的只是这个过程,他们只留了两条鱼回公寓吃,其余都放回了湖里。
回去的路上,苏晏迟有些困了,周晚衡开车,他昏昏沉沉的刚要睡着,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电话那头是荣佳佳。
荣佳佳是他爸爸新为他寻觅到的女朋友,对他可谓一见钟情,苏晏迟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冷淡,荣佳佳打电话约他吃饭,他通常都会找借口拒绝。
如果换做别的女孩,面对如此冷漠的苏晏迟,定然会自动放弃了,偏偏这个荣佳佳是个例外,对着苏晏迟无比执着,每天都会打电话过來。
对方是女孩子,又是自己爸爸朋友的女儿,苏晏迟不能直接了当地回绝她,每次都得跟她敷衍几句。
“今天是周末,你还沒有时间啊!”荣佳佳娇嗔道。
苏晏迟看了开车的周晚衡一眼,烦躁的皱了一下眉,“今天不行,我有事情。”
“我听到你那边有汽车动机的声音,你在车上,干什么去啊?”荣佳佳的耳朵还挺敏感。
“嗯,我要和朋友出去一下。”
荣佳佳很是自來熟的笑,“你的朋友还有我不认识的吗,不可以领我去吗!”
“不行,我的这个朋友你不认识的。”苏晏迟被她磨叽有些心烦了,转头见周晚衡的脸色明显不悦,疾声对荣佳佳说:“我这边还有事情,等我回头打给你。”之后就挂了电话。
“还是那个荣小姐啊?”周晚衡转头看向苏晏迟,深邃的眸子中带着烦躁。
“……啊,是。”苏晏迟握着手机,视线看向前方笔直的公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一时间,周晚衡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们两个都不是傻子,知道他们这样的幸福快乐只是偷來的,他们的身份都不容许他们闹出如此荒唐的恋情,他们将來都要各自成家,即便周晚衡可以摆脱家里的控制,但苏晏迟绝对不能摆脱他强势的老爸的控制。
荣佳佳的这通电话,让他们两个人都心情郁郁,好了一天的心情在最后关头打了折扣。
他们原本以为事情够糟糕了,谁知道还有更糟糕的,沒过几分钟,苏晏迟的爸爸亲自打电话过來,要苏晏迟马上回家一趟。
苏晏迟彻底傻住了,所有的表情都僵在脸上。
他的爸爸很有些大男子主义,平日里很少亲自给他打电话,即使有什么事情找他,也是要妈妈,秘书或者佣人给他电话,很少这样郑重其事的给他打电话。
周晚衡在一边脸色也跟着变了几变,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方向盘,忐忑不安的抬眸看向苏晏迟。
他们的关系就如同结在半空中的蜘蛛网,真的经不起一点儿的风吹雨打。
周晚衡把车子靠边停下,沉默了一下,转头直视苏晏迟,哑声哀求,“阿迟,为了我们的幸福,不要轻易放弃我,好吗!”
好的!
苏晏迟嘴角动了动,两个如此简单的字,终究是沒有说出口。
周晚衡伸出手,轻轻捧起苏晏迟的脸,食指中指贴在他的脸颊上,然后固定住,“阿迟,你记住,我爱你,这个世上沒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他的呼吸很近,就在苏晏迟的鼻尖,他沒有办法再沉默,轻轻的点了下头,“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苏晏迟满心疲惫的回到家里,一进门,就感觉到山雨欲來风满楼的低气压。
爸爸坐在沙上对他怒目而视,妈妈看着他则是一副忧心忡忡。
“你这一天去哪里了?”苏宏压着火气,问苏晏迟。
“跟朋友出去了。”苏晏迟捡离爸爸远些的地方坐下。
“哪个朋友,叫什么名字,电话多少?”苏宏拿出做总裁的威风,语气咄咄逼人。
“爸,你这是干什么啊,我也是有自由的。”苏晏迟有些不高兴了。
苏宏‘啪’的一拍茶几,“嗯,你有自由,我就怕给你的自由太多了,你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哎呦,你嚷什么啊,有什么话不能跟孩子好好说。”苏妈妈心疼儿子,嗔怪的瞪了丈夫一眼。
11
苏宏平日里很是宠爱自己这个娇弱的妻子,但想到儿子可能犯下的大错,耐性尽失,重重的哼了一声,“慈母多败儿,这孩子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多半跟你平日的娇宠脱不了干系!”
苏晏迟一见爸爸冲着妈妈火,心里不是滋味了,抬头迎视爸爸凶狠的目光,“爸,你有什么对我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跟我说,你牵连我妈妈干什么啊?”
“你以为我不敢跟你说吗?”苏宏一声暴喝,“你说,你今天到底跟谁出去了?”
苏晏迟这个人不善于说谎,他回來的这一路上,都沒想到一个好的借口來。
他二十多年的生活中,感情经历屈指可数,即便曾经有个几个近似乎女朋友的人选,但很快也就烟消云散,他现在想找出一个人做挡箭牌都困难。
“是……是我在国外时候的同学,回国來度假,我就陪他出去吃了顿饭。”憋了半天,苏晏迟终于憋出个过的去的借口。
苏宏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神情一凛,“你今天是跟这个同学出去了,那前些日子呢,你都是跟谁出去的!别以为你说出一句话就能骗到我,你可是我生的,你肚子里有几根弯弯肠子,我会不知道吗!”
苏晏迟皱了皱眉,沒有说话。
“你们先到外面去一下!”苏宏对家里的佣人们说话,语气微妙地变了变。
苏晏迟隐约意识到事情不好,视线看着渐渐黑下來的窗外,如同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苏宏收敛了一下脸上的怒气,神情变得无比的严肃,双目炯炯的看着苏晏迟,“阿迟,你告诉我,你最近是不是跟那个男明星在一起?”
苏晏迟的脑子中就像有十面大鼓在敲,轰隆隆作响,思绪全乱,说出來的话也是结结巴巴的,“嗯……什么……什么男明星啊!”
“你别跟我装傻啊!”苏宏气的咬牙切齿,就像一只现外敌的猫科动物,竖起了全身的毛,“那个男明星叫周晚衡,已经有好多人看见你和他在一起了。”
苏晏迟因为紧张而脸色白,“我们……我们只是好朋友,怎么了?”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好朋友,从今以后,我就不准你跟他再來往!”苏宏大手一挥,无比的武断决绝。
苏晏迟性子柔和,信仰道教,凡是讲究无为而治,随遇而安,如果是以往,爸爸这么说,他早就点头同意了,可是想着临别前周晚衡殷勤的目光,他忍不住跟爸爸争辩,“爸,我是成年人了,你不能限制我交朋友啊!”
“你不要歪曲事实,我从來沒有限制过你交朋友的,这个你应该清楚的。”
苏晏迟嘟了嘟嘴沒做声,他知道爸爸说的是事实。
“咱们家虽然有些钱,但我不限制你与什么样的人做朋友,哪怕是路边捡垃圾的,只要你愿意,我也不管,但是这个周晚衡,你不可以再跟他有任何來往。”苏宏无比坚定的说着。
“爸,你不能这样……”
“闭嘴!”苏宏彻底怒了,“你和他是什么样的关系,你比谁都清楚,我是你爸爸,绝对不能看着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们的家庭绝不允许你这样的异类存在!”
苏晏迟沒想到自己和周晚衡的事情会被家里知道,爸爸把这件事情直截了当的说出來,他只觉得脸皮子热,热血冲上了头顶,可身体却冷的要命,僵直的坐在沙上,不能动弹。
苏宏看着儿子一脸的灰败,忍不住叹了口气,“冤孽啊,你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都沒有走上这条道,怎么回国后反而误入这道了!”
“爸!”苏晏迟提了一口气,为他和周晚衡做着努力,“其实我们这样的情况,在国外已经得到了公众的认可,晚衡他人很好的,他行事低调,从不逛夜店,不买奢侈品,连醉酒的时候都少,他平时的最大爱好就是看书,他会写剧本,能做导演……爸,他真的很好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反对我们!”
“你那是痴人说梦,你要想跟他在一起,除非我死了!”苏宏怒目圆睁。
“阿迟啊,这次你就听你爸爸的,别说你爸爸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接受不了的,不管他怎么好,终究是个男人啊!”苏妈妈声音哽咽,眼睛红,“这些年我一直盼着你长大成人,然后结婚娶媳妇,给我生个孙男娣女的,我……我真的无法想象,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阿迟,这件事情沒有讨教还价的余地,姓周的是做演员的,他们做演员的对性.取向问題非常敏感,你如果再敢跟他來往,我哪怕倾家荡产,也要让那个姓周的名声扫地,让他这些年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苏晏迟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爸爸在他的心中一直是坚定、强悍、不屈不挠的,他从來都是说到做到,更何况是自己和周晚衡这种被他痛恨的关系,他是真怕爸爸对周晚衡做出什么事情來。
“爸,我不敢他來往就是了,你别难为他。”
苏宏见儿子的态度软下來,他也变的稍稍和气一些,“阿迟,爸爸不想难为任何人,那个年轻能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你和他分开吧,明天坐飞机到外地走走,散散心。”
“好。”
苏晏迟找不到任何语言來形容此时的心情,只是呆呆的坐在沙上,很久之后,才麻木地起身回房。
回到房间,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一切,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哭。
苏晏迟是个男人,自小的生活又一帆风顺,真的很多年沒有哭过了,可现在的他,居然在哭。
他觉得一辈子都沒有这么难过伤心过,酸楚从心口开始泛滥,直接冲到他的喉咙鼻尖。
这天晚上,周晚衡给苏晏迟來了许多条短信,他连看都不敢看,就一一的删除了。
这个晚上,苏晏迟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知道爸爸从來都是言出必行的人,第二天,他给周晚衡了一条短信,简单的几个字:衡,我们分手吧!
12
发出分手短信,苏晏迟就把电话卡从手机里抽出,他的嘴里泛起一阵苦涩,脸孔痛苦的扭曲着,沉重的吁出一口气,用力的把手中的电话卡折为两段。
苏宏怕儿子仍有贼心,跟自己玩阴奉阳违,他和妻子两人亲自送苏晏迟去的机场,直到看着儿子登上飞机,才放心的回來。
苏晏迟独自一人坐上了飞往南方的飞机,飞机的机座前面放着最新的杂志,他随手拿起一本,只是一眼,就看到杂志封面上的周晚衡。
杂志上的周晚衡穿一身深灰色西装条文领带,衬托得轩眉朗目,在意气风发的对着他笑着,苏晏迟怀念的看着照片,心里一阵的酸楚,眼泪却不知不觉的再次落了下來。
苏晏迟不想去那个满是回忆的地方,他回避了周晚衡曾经所在南方的城市,去了南方其他几个大城市旅游。
他在各个城市走了大半年,但那被迫割断的,渗入神经深处的情感依然让他心痛,偶尔在大街上看见周晚衡的宣传海报,看着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男人,他怅然若失,无限感慨。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吗?
人们都说时间是万能的,可以疗治一切痛彻心扉的伤口,但苏晏迟的伤痛不是被时间医治好的,而是被突然闯入他生命中的一个女人打断的。
苏晏迟在一个海岛上度假时,无意中救了一个落水的年轻女孩,他发现这个女孩时,她趴在沙滩上奄奄一息,他慌忙把这个女孩子送到医院,经过医生的抢救,女孩活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活了下來。
这种原本发生在狗血剧中的事情,奇迹般的落在苏晏迟的头上。
女孩子很漂亮,也很可怜,她说她是被人追债侮辱,被迫跳海自杀的,苏晏迟不是一个多疑的人,他相信女孩子说的真的。
他一个在外面飘荡,挺寂寞的,女孩子秀气的眉眼也透着孤单,于是他就收留了她,让她暂时住在自己租住的海边别墅里。
苏晏迟原本每天沉浸在对过去的追忆里,自从救回这个叫王川可的女孩子后,他变的忙碌起來,他要照顾女孩子虚弱的身体,要照顾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忙的沒有空余时间去想那些伤心的往日。
苏晏迟所住的这边度假小岛很美,这天他带着女孩子到海边散步,突然发现前面聚集了很多的人,还摆着很多摄影器材,原來是有剧组到这边取景拍戏。
时隔大半年,看到眼前这些东西,还是让苏晏迟一下子想起了周晚衡。
他叹了口气,拉着王川可向回走,谁知道一转身,迎面就遇见了多日不见的周晚衡。
周晚衡被两个助理陪着,神情淡淡的,微皱的眉间锁着清愁,他无意中的一抬头,看见面前牵着个女孩子的苏晏迟,整个人如同被施加了定身法一样,僵直的站在那里。
这一刻,苏晏迟和周晚衡都愣住了,他们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死死的盯着对方的脸。
在身边助理的提醒下,周晚衡先清醒过來,他视线扫过苏晏迟牵着女孩子的手,灿若星辰的双眼里划过一阵黯然神伤。
这就是突然分手的原因吗?这就是一别大半年,杳无音信的结果吗?
一种巨大的悲哀难过突然间充.盈肺腑,周晚衡忙转开脸,眨了几下眼睛,忍过眼中突然的酸涩。
对于突然与周晚衡相逢,苏晏迟完全沒有准备,手足无措,心潮澎湃的站在那里。
“嗯……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一点儿音信都不给我?”周晚衡转过头,终于问出心中千百遍想问的话语,不过语气中带着些迟疑。
苏晏迟在周晚衡的追问下,一下子想起自己來到这里的原因,想到爸爸可能在自己和周晚衡身边安置了眼线,急忙对周晚衡说:“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到附近的茶馆聊聊吧!”
“好。”即便心中对苏晏迟有千般幽怨,即便那边无数人在等着他开机,周晚衡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來。
苏晏迟让王川可先回别墅,自己和周晚衡一起去了附近的茶吧。
一进到茶馆的独立包房,周晚衡就一把紧紧抓住苏晏迟的手,声音激动,“阿迟,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说分手就分手,你怎么可以一去就一点儿音信沒有,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道这半年多是怎么过來的吗?”
“对不起,晚衡,真的很对不起。”苏晏迟知道不辞而别是自己的错,即便自己的初衷是为了周晚衡好。
“阿迟,你为什么要跟我分开,是我不够好,还是你家里给你的压力太大!”周晚衡注视着苏晏迟,眼神有些贪恋,“如果是我不够好,我可以改的,我可以对你更好,如果是你家里给你施加压力,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你为什么要无声无息的离开我呢!”
这大半年,周晚衡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來的,苏晏迟在一个分手短信后,彻底的沒了踪影,他曾经抛下一大摊子工作,天南海北的去找他。
他无数次的做梦,梦见苏晏迟又回到自己身边,乖巧的睡在床上,秀气的眉,白皙的脸,闭着的双眼,挺翘的鼻子配上如同樱花一般色泽的嘴唇,恬适,安静,即使睡梦里都好似带着笑,嘴角微微的上翘着。
他找不到苏晏迟,只能拼命的工作,将那浓浓的思念压抑在了眼眸深处,可是一但空闲下來,思念立刻压抑不住的从心底迸发出來,深深的啃噬着他的骨血。
周晚衡贪婪的看着眼前的苏晏迟,宠溺又温柔的跟他说话,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世上珍贵的宝贝。
苏晏迟当然也是想着周晚衡的,可是想着爸爸的话,他不敢面对周晚衡的深情,只能支支吾吾的说,“我经过反复的思考,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还是应该分开,所以我才跟你说的分手。”
周晚衡的脸色一变,“为什么,我们在一起明明是很好的,哪里不合适了?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刚刚那个女孩子,所以你才跟我分手的。”
13
苏晏迟看着周晚衡,意外重逢涌起的那些狂喜,慢慢的低沉下去,他轻轻的点点头,“是的,我……我……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跟你分开的。”
周晚衡听了苏晏迟的回答,整个都哆嗦了一下,脚下勉强支撑,之后脸上就带着一副疯狂的不肯相信。
他刚刚那么质问苏晏迟,只是因为看见他和那个女孩拉着手,吃醋又生气,现在听到苏晏迟给予肯定的回答,他又不肯接受了,大声的嚷嚷着:“不会的,我不信,我们去钓鱼的时候还好好的,你第二天突然就说分手了,你是因为家里的压力,所以才跟我分开的,跟那个女孩子沒有关系……”
他宁愿相信苏晏迟是在父母的压力下离开自己的,而不是因为喜欢上了别人,变了心。
苏晏迟此时已经冷静下來,他原本就是个清心寡欲的人,此时轻松的表现出神色淡然,“我最初是因为父母的压力跟你提出的分手,后來我出來旅行,遇见了小可,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我跟她就……就相爱了。”
“相爱!”周晚衡突然拔高的声音,都带了颤音,“阿迟啊,你怎么就这么残忍,只是半年的时间,你就把我忘了,你就爱上了其他人!”
“是的,你是做演员的,每天演爱情戏,应该知道这世上有一见钟情这种事。”苏晏迟此时已经冷静下來,装的非常像。
“你……你是骗我的。”周晚衡眨了眨眼睛,大脑反应过來之后,顿时惊得如晴天霹雳,早该想到的,生活中最坏的那一种料想往往就是事实。
“我沒骗你,刚刚的情形你看到了,我们一起住在那边的别墅,而且我们马上要回去结婚了!”苏晏迟笑了,那是一种幸福的微笑。
结婚,这两个字轻轻地落在周晚衡心里,却泛起滔天巨浪。
在国外,像他们这样的关系,是可以在小团体内举办婚礼的,即便是在国内,也有偷偷结婚的,可是,苏晏迟是不会愿意和他结婚的。
苏晏迟要结婚了,这对于他來说是个不幸的消息,但同时让他渐渐成灰的心中又燃起了一簇新的火苗。
周晚衡目光炯炯的看着苏晏迟,低声提议着:“阿迟,咱们这样的关系在咱们国家不被接受,越有身份的人越会注意掩饰,当然,我是不在乎的,我是说你的家族不会让你做这种事情。
有很多人跟咱们取向相同,他们为了不被外人知道,会借着婚姻把这件事情藏好,私生活又注意一些,这样,就很少有人会知道他们的这一面。
现在你要结婚了,我无权利和资格阻止你,但我能不能提个自私的建议,你可不可以借着婚姻这次帷幔,继续……继续跟我來往。”
周晚衡说完这番话,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局促了,提出这么个建议,他非常的内疚,好像自己打开了一扇不应该开启的大门,他讨厌自己的龌龊自私,可是为了他和苏晏迟的爱情,他只能这么做。
苏晏迟被周晚衡的提议惊到了,他无比诧异的看着周晚衡,“你……你……”
“我知道我自私,我可恶,但除了这个办法,我们真的沒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可以在一起,阿迟,别怪我,我们这么做不是先例,现在好多人都用这种办法的,真的……”周晚衡满脸焦灼的说服着苏晏迟,他怕苏晏迟觉得自己是小人,又怕他不肯接受这个提议。
苏晏迟听着周晚衡的话,最初是诧异的,但随后他就意识到,周晚衡的话是真的,社会上很多像他们这样的人,都是正常结婚的。
如果按照周晚衡所说的,自己结婚了,爸爸妈妈是不是就会不这么担心自己,大家就会不这么关注他们。
苏晏迟当初跟周晚衡分手,不是因为不爱,相反的,他非常的爱周晚衡,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也是在生不如死的思念煎熬里度过的。
他和周晚衡分手,是因为父母的不肯接受,现在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題,自己是不是要试着做出些努力。
结婚,本來是他刚刚随口敷衍周晚衡的,却成了解决他们之间问題的好办法,只是这个办法有些自私,甚至卑鄙。
苏晏迟的良心开始谴责自己,随即一想,自己先忙着谴责什么啊,刚刚说的结婚,只是个谎言。
他和王川可沒有任何关系,更沒想过要和王川可结婚,怎么可能拿王川可做挡箭牌。
苏晏迟想起爸爸说过的话,不想再给周晚衡希望了,他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我不会同意你的说法的,我是真的爱小可,并且小可她怀孕了,我必须为她和孩子负责,我不能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看着周晚衡的样子,如同在拿刀扎着他们彼此。
周晚衡有一瞬完全失去了反应,浑身一阵一阵地发抖,手指控制不住地哆嗦,这种意外并不是來自于那个叫小可的人的突然怀孕,而是來自于他心底爱的希望的破碎。
“她……她怀孕了!”
这个事实,将周晚衡生生撕裂,支离破碎的心里不知道还剩下什么?
他可以比任何人都爱苏晏迟,他可以给苏晏迟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幸福和甜蜜,可是他唯一不能给他一个孩子。
这个他今生今世,粉身碎骨都不可能为苏晏迟的做的事情,现在有人为他做了。
周晚衡知道一个孩子对一个男人的责任,知道孩子是一个家庭的万能胶,粘合剂,孩子是一个家庭最稳固的纽带。
苏晏迟和那个女人有了孩子,还怎么可能再回到自己身边。
他挪了挪有些僵的身体,真想有骨气的起身就走,潇洒的一去不回头,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二百多个日日夜夜,他是受着怎样的相思煎熬,如果今天离开眼前这个人,下次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周晚衡如同被重创破碎的布娃娃,心神俱裂的看着眼前的苏晏迟。
14
苏晏迟看着周晚衡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无比的难过,可只要他们之间的问題沒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就不能跟周晚衡在一起,爸爸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脾气他太了解,他不能毁了周晚衡今天來之不易的所有成绩。
“晚衡,小可还在家里等我,我要走了,你以后要保重自己。”
周晚衡眼底有一片水汽,有细微的光芒闪烁着,他的心一寸寸朝着看不到底的深渊沉下去,他平日里能言善辩,今天却找不到任何言语劝说苏晏迟來爱自己。
苏晏迟起身离开,看着他要走,绝望的情绪涌上周晚衡的脑门,他想都不想的站起身,张开双臂臂,紧紧拥抱住苏晏迟,这是一辈子都不想再分开的姿态。
分开的二百多个日日夜夜,他过的异常辛苦,此时再听说苏晏迟有了女朋友,女朋友已经怀孕的消息他彻底的筋疲力尽,心神俱焚。
充满爱意的拥抱,温暖宽厚的臂膀,让苏晏迟浑身一震,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拥抱,但他这次感觉却很是不同,觉得自己一身的疲惫,满心的酸楚,忽然落了地,落到一个梦寐以求的地方,浑身都不由跟着一松。
最近这段日子,他总是做噩梦,在梦里总是会迷路,茫然的跋涉很久,最后终于走不动了,寒冷、饥饿、惶恐不断的侵蚀着他,他害怕自己再也回不了家,害怕找不到爸爸妈妈,害怕今生今世都见不到周晚衡。
现在,这个男人终于再次将自己热切拥抱,他多想不顾一切的跟他走,哪怕海角天涯。
两个人拥抱了很久,心情激荡的周晚衡终于发现了苏晏迟的感情松动,他微微低头,温热的气息喷在苏晏迟的脸上,一个狂热的吻也跟着落了下來。
周晚衡的唇舌急切的吮.吸纠缠着苏晏迟的,宽厚的大手用力的摩娑着他的肌肤,苏晏迟最初还有那么一丝理智,可是清醒转瞬即逝,很快就沉浸在周晚衡霸道汹涌的爱意里。
苏晏迟反手紧紧抱住周晚衡的腰,用力的回吻着他,两人如同世界末日要到來了一般,疯狂的不顾一切的爱着。
周晚衡得到了苏晏迟的回应,更加激动,他的嘴唇不再满足只是亲吻苏晏迟的唇舌,苏晏迟的脸颊、鼻子、眼睛、额头、耳多所有的地方他都不肯放过,湿润温软的嘴唇吮着,舔着。
“嗯……呜……”苏晏迟在换气的间隙,抓住了一丝神智,感觉到周晚衡灼热的大手已经在四处点火,于是用力的推着他,声音沙哑的叫着:“晚衡,放开我。”
周晚衡哪里肯轻易放手,还在贪婪的,掠夺般吻着,亲着,苏晏迟想着他们无望的未來,刚刚激情似火的目光瞬间黯淡下來。
他的唇凑近周晚衡的耳际,声音中绝望凄凉,“晚衡,放开我吧,我该回去了,小可还在等我呢。”
周晚衡猛地停下动作,苏晏迟的声音不大,但响在他的耳边好像一声惊雷,他的全身都被石化了,小可,小可,对啊,那是苏晏迟怀着身孕的女朋友,他喘息着,难过的凝视苏晏迟刚刚被情.欲染红的脸颊。
苏晏迟用手推开周晚衡,以周晚衡的固执,苏晏迟以往推不开他,可是却出乎意料的推开了,轻易的就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周晚衡的眼睛里还残留的激情,让苏晏迟不忍心细看,他低下头,整理着衣服,“晚衡,我们真的要到处为止了。”
周晚衡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描绘着苏晏迟脸庞的轮廓,柔软的指腹轻轻抚过他的唇畔,低沉的声音带着夺人魂魄的黯然,“阿迟,你有过那种天地瞬间崩塌的感觉吗?你尝到过那种几乎使人发疯的寻觅吗?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什么要硬生生的把我推开!”
苏晏迟看了周晚衡一眼,叹了口气,“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得不到祝福的,不管我们是幸福,还是快乐,是难过,还是伤心,所有的苦与乐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不能牵手逛街,不能正大光明的走在阳光下,我们如果在一起,永远要被人鄙视、孤立。
人是群居动物,在孤立无援的环境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所谓的幸福能坚持多久,那种寂寞、无助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所以我要跟小可结婚,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和祝福,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
周晚衡的心再次变冷,是苏晏迟冷冽的声音陈述的事实,破碎了他仅存的梦。
苏晏迟不去看周晚衡那张肝肠寸断的脸,轻声开口,“晚衡,你还年轻,你聪明,才华横溢,你有无数的影迷和观众,不会被这一次感情失利击倒的,你会找到更合适的人陪你走完一生的,祝你幸福。”
说完这些话,苏晏迟毫不迟疑的走了出去,
周晚衡只觉得眼前模糊,伸手擦了一下,才知道是滚烫的热泪,远去的苏晏迟已经无法挽留,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在这无望的感情里,继续束手无策地沉沦。
这次意外重逢,沒有拉进周晚衡和苏晏迟彼此之间的距离,反倒让两个相爱的心都陷入冰谷,周晚衡在这边的戏份,本可以两天拍完,可是他知道苏晏迟在这里后,怎么都舍不得离开,硬是在这海边又加了两天的戏出來。
周晚衡难过的同时,苏晏迟并不比他好过,他同样茫然而痛楚,若是能够两全,沒有人愿意选择相互折磨。
他见周晚衡沒有离开海岛的意思,决定自己离开,他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王川可茫然无助的望着自己。
经过几天的相处,苏晏迟知道这个可怜的女孩只有十八岁,她已经沒有了家,沒有了亲人,她现在唯一的依靠是自己,自己走了,她怎么办?
苏晏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他救了王川可的命,又供养了她许多天,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原本可以一走了之,但看着王川可楚楚可怜的样子,怎么都狠不下心撇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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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可性子柔和,善解人意,容貌清丽动人,黑黑的眸子总是水汪汪的,让人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的心疼。
苏晏迟不知道是怎样狠心的男人,会让如此美好的女人带着他的孩子跳下海。
看见苏晏迟在收拾东西,王川可有些坐立不安,心神不宁起來,见苏晏迟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她立即挺了挺腰,说道:“苏先生,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你如果想去什么地方,就走吧,不用顾忌我的,我可以好好照顾自己的。”
你怎么照顾自己啊,一个只有十八岁,怀着身孕,身无分文的柔弱女孩子!
“你沒有家,沒有亲人了,你可以去哪里,你怎么照顾自己啊!”苏晏迟是个喜欢说实话的人。
苏晏迟轻轻的一句话,勾起了王川可的伤心事,仿佛有人扼住她的呼吸,再给她灌了碗掺和着醋的黄连水,酸苦得她眼泪都要流下來。 www☢Tтká n☢¢O
“如果你真的沒有家,沒有亲人,如果你真的沒有地方好去,以后就跟着我吧,我自小沒有兄弟姐妹,一直想有个妹妹,我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你的。”
苏晏迟不是虚伪的人,他说出的任何话语都带着真诚,王川可感动的眼睛一红,局促的扯着衣角,“我是沒什么地方好去的,但我怕……我怕我这样跟着你,会拖累你。”
“拖累什么啊,我们就算给彼此做个伴,将來如果你找到合适的朋友,或者我找到……找到……我们再分道扬镳也來得急!”苏晏迟和气的笑笑。
微笑浮现在王川可苍白的脸颊上,她明知道自己跟着沒有结婚的苏晏迟,会被人误会,会拖累苏晏迟,但现在她真的沒有其他地方好去,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她只能选择自私了。
王川可也算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这些日子她跟苏晏迟朝夕相处的,多少发现些苏晏迟的秘密,即便她不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她也知道,苏晏迟心里是有个人的。
苏晏迟的模样性格都是讨女人喜欢的,愿意围着他转的女孩子有很多,她在医院住院的时候,看那些小护士望着苏晏迟的目光就知道了。
可苏晏迟对她们都是无动于衷的,对自己也是如他所说,仅仅当做妹妹关怀着。
那天在海边,苏晏迟看见大明星周晚衡时,王川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还有他后來回到家里,整夜的无眠。
同志间的爱情,王川可是知道的,但她有些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苏晏迟身上。
接下來的两天,苏晏迟都是失魂落魄的,沒事的时候,总是站在二楼的露台看着海边的摄制组,既不离开,也不走近。
苏晏迟不出门,王川可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多呼吸新鲜空间,就自己到海边散步,有几次,都看见那个叫周晚衡的大明星出现在他家的门前,向别墅里面张望。
他们原本在这个海岛上住的好好的,苏晏迟突然要离开,是不是跟那个大明星有关啊!
王川可不能确定,她无意识的抬头看向窗外,又看见穿着白色t恤衫,黄色热裤,带着墨镜的周晚衡。
她忍不住对低头摆弄手机的苏晏迟说道,“那个人……那个人这两天总是在咱们的门口转悠。”
苏晏迟一回头,有些意外的看见门外的周晚衡,他的神情有些尴尬,对王川可说自己不认识周晚衡,显然是说不过去的,那天自己和周晚衡一起走了,王川可是见到的。
“他……他和我认识,现在在这边拍戏,那天……那天跟我谈,想……想借咱们的房子当道具,我沒同意。”
苏晏迟不善于说话,磕磕巴巴的说完这几句话。
王川可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她相信苏晏迟是个好人,于是轻易的相信了他的话,打消了之前的怀疑,善意的提议,“既然你们认识,他都到咱们家门口了,要不要请他进來坐坐。”
苏晏迟立即摇头,“算了,我们不是很熟,我也不想借房子给他,还是不要让他进來了。”
“噢。”王川可自己本有一肚子的心事,沒有太多精力关注苏晏迟和周晚衡的事情,走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苏晏迟见王川可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急忙站起來跑到窗口,透过明亮的落地窗,与外面的周晚衡遥遥相对。
周晚衡已经在外面徘徊了很久,他如同世上最普通的吃醋情人,十分想看看苏晏迟的另一半,,王川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刚刚的全部视线,都在那个女孩子晃來晃去的背影上,现在见苏晏迟突然出现在窗口,不由的气血顿时上涌,神情都跟着激动起來,扬起了嘴角,无声地笑了。
苏晏迟清清楚楚的看见周晚衡眼睛里流露出不加隐藏的爱恋,心里怦怦乱跳,突然想起隔壁房间的王川可,如同此地无银三百两般,忽的一下把窗帘拉上了。
周晚衡一愣,随即觉的眼睛和心都酸疼得要命,明天他就要走了,他只是想再远远的看看自己最爱的人,沒想到苏晏迟如此决绝,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忍着心疼,无奈的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就沒出息的忍不住回头看,回了一次头,又回了一次,心不在焉的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前方有辆车子经过,就那么直直的撞了上去。
苏晏迟拉上窗帘后,却发现自己的动作是如此的自欺欺人,他是那么想看见周晚衡的脸,他真的不想就这么与他诀别。
他犹豫半晌,悄悄的掀开窗帘一角,想偷偷看看外面的周晚衡,结果眼睁睁的看见一辆车子撞到回头张望的周晚衡身上。
苏晏迟的脑袋‘嗡’的一下,眼前一片金星飞过,他再也顾不的别人怎么看,再也顾不的爸爸怎么说,心急火燎的从别墅里面飞奔而出,心中不住的默念着:晚衡,晚衡,你绝对不能有事啊,之前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会那么做了……只要你沒事,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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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迟头重脚轻的奔到周晚衡身边,当看见他身上流出的鲜血时,眼前蓦然一黑,站都站不稳,身子一软,抓住躺在地上的周晚衡的手臂,大声急切的叫着:“晚衡,你怎么了,晚衡,你醒醒啊……”
迷迷糊糊的周晚衡,听见苏晏迟的呼唤,费力的睁开眼睛,看见苏晏迟紧张自己的目光,竟然有些欣慰的笑了,“阿……迟……你來了……”
那边车上的司机早就下來了,见周晚衡的朋友來了,急忙招呼着苏晏迟,一起把周晚衡往医院送。
因为这里是旅游区,司机的车速并不是算快,所以周晚衡被撞的并不重,沒有伤及头部,他们为了节约时间,沒有叫救护车,直接把周晚衡抬到对方的车子上,送去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苏晏迟一直抱着脸色苍白的周晚衡,周晚衡神情虚弱,却怎样都舍不得闭上眼睛,勉力的撑着精神,定定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苏晏迟。
他用只有苏晏迟能听见的声音,暗哑的说:“阿迟……早知道……早知道这样就可以让你出现在我身边……我……我应该早点出车祸……”
苏晏迟眼睛发酸,握住周晚衡的手,哽咽的呵斥他,“你别胡说了,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也许因为疼,周晚衡身体在抖,声音也在抖,可语气坚定,“阿迟……如果你不再陪我……我宁愿有事。”
苏晏迟担心周晚衡的身体,不敢跟他较劲,连连的低声答应,“我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沒事,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所以你要挺住,为我好好活下來。”
周晚衡听到苏晏迟的保证,精神一松,幸福的晕了过去。
苏晏迟一见周晚衡晕过去了,心急如焚,连连催促司机快点开车,幸好海岛不算太大,沒有几分钟,司机就把车子开到这里的医院。
急诊的医生迅速的迎了出來,把周晚衡推进去做检查,苏晏迟跟着一路小跑的冲往急诊室,然后坐立不安的站在外面等待着。
过來很久,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苏晏迟马上冲上前,抓住走出來的医生的手,张着嘴,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温和的中年女医生看着紧张的苏晏迟,安抚的笑了笑,“周先生是你的朋友吧,别担心,因为司机及时刹车,周先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脑部有轻微的震荡,留在医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的。”
苏晏迟吐出了一口气,双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身边的司机及时的扶了他一把。
他一直紧绷的神经慢慢的松了下來,可内心的自责、懊恼、心痛交织着,沉甸甸的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苏晏迟坐在周晚衡的病床边,看着挂着吊瓶,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的周晚衡,如果刚刚那个司机沒有及时的刹住车,如果生命有个万一,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天人永隔!
一想到可能永远的失去周晚衡,他的心痛的揪起來。
周晚衡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看见垂头坐在床边的苏晏迟,他立即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阿迟,”他虚弱地叫着。
“晚衡,你醒了!”苏晏迟惊喜的凑近他,心里又是疼又是内疚,“晚衡,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伤了……”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哽咽,垂下的长睫毛掩饰眼中溢出的泪花。
“我……我沒事的。”周晚衡费力的说着,声音有些嘶哑。
“你要不要喝点儿水,感觉哪里不舒服?”苏晏迟握着周晚衡的手,以罕见的温柔的声音询问着。
“阿迟……我记得的……”周晚衡气息虚弱,依然坚持的说道:“你刚刚答应过我的……如果我沒事……沒事你就不离开我……”
周晚衡虚弱的声音,揪的苏晏迟心痛,他拧着眉心,故作生气的看着周晚衡,“这事你到是记得清楚啊!刚刚怎么那么不小心,怎么那么马虎啊,竟然可以撞到车上,多亏那个司机机灵些,如果……如果……”想着那个可怕的后果,他说不出话來。
周晚衡不被他的话语所动,继续嘶哑着嗓子,坚持的问道:“你答应过的话呢……算不算数了……算不算数了……”
苏晏迟听他声音嘶哑,一只手端过水杯,一只手微微托起他的头,“來,先喝点儿水再说。”
周晚衡如同发脾气的小孩子,死死的盯着苏晏迟,一意的等着答案。
苏晏迟无奈,只好轻声开口,“算数的,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再反悔。”
周晚衡立即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脸,喝够了水,精神慢慢的也恢复了一些。
“你的电话响了好多遍,最多的都是袁媛姐打來的,她可能找你有急事,我沒敢随便接听。”苏晏迟把周晚衡的手机递过來,他曾经跟周晚衡相处过很一段时间,知道这个袁媛姐是周晚衡的经纪人。
“噢。”周晚衡答应一声,调出袁媛姐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周晚衡立即将手机举的远远的,只听如同要杀人般的嘶吼从电话里传了出來,“周先生,周导演,周大明星,请问你现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你开机,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说玩失踪就玩失踪,你是小孩子吗……”
苏晏迟知道这个袁媛姐非常的厉害,听着电话里的嘶吼,有些替周晚衡担心。
周晚衡无所谓的对他耸耸肩,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的他嘶哑咧嘴,苏晏迟急忙轻轻拍着他的另一只手。
等袁媛姐的怒气发泄的差不多了,周晚衡才把电话重新贴到耳边,无辜又可怜的说道:“袁媛姐,对不起啊,我刚刚出车祸了,暂时去不了片场了!”
“车祸!”袁媛姐如同不能置信般,低低的重复了一遍,随即再次紧张的大叫,“你现在怎么样?人在哪里?情况严不严啊?”
“我在一家医院养伤,情况不是很严重,你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出车祸了,我不想让他们來看我。”周广涛反握住苏晏迟的手,他怕其他人來了,吓跑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苏晏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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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自己的金主出了车祸,袁媛姐真是急了,大声焦急的问着:“你现在具体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去!”她的气场强大,如同知道周晚衡在哪里,马上要从电话中扑出來。
“我现在所处的地方安静又安全,你先不用过來,等明天我会联系你的。”周晚衡深情的看了苏晏迟一眼,拒绝着袁媛姐的好意。
“你跟谁在一起呢?”袁媛姐反应很快,立即敏锐的问道。
“这个世上与我关系最亲密的人。”周晚衡今天太过幸福激动,忍不住脱口而出。
“谁啊?”袁媛姐有些吃惊。
“呵呵,谁你也不认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记住了,不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四处找我,不然我会生气的啊!”周晚衡半真半假的说着,不等袁媛姐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周晚衡放下电话,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苏晏迟,胸口便热了起來,他拉过苏晏迟的手,
“阿迟,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先不要说话了,休息一下好吗?”苏晏迟看着疲惫憔悴的周晚衡,很是心疼,“我不会再离开你的,无论什么话,你都等休息一下再说。”
周晚衡确实累了,听了苏晏迟的话心中一暖,苏晏迟,还是那个对他最好,最体贴的亲密爱人。
“我现在可以睡觉,但你绝对不可以趁我睡着了偷偷跑掉。”周晚衡慢慢移动着身体,将头靠在苏晏迟的胸口。
周晚衡的鼻息温热,虚弱,透过苏晏迟的皮与肉,一直透进他的胸膛里,让他整颗心都为之软了下來。
“放心吧,我不会走,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苏晏迟小心的揽着周晚衡的身体,温柔的承诺。
疲惫的周晚衡,居然就靠在苏晏迟的怀里睡着了。
苏晏迟沒有放下他,就这样抱着他,他喜欢周晚衡这个依赖自己的样子,他低头看着周晚衡熟睡的侧脸,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睛里面全是爱怜的神色。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爱这个男人,他曾经怎么会那么狠心,残忍的对待他,对待自己的心声。
周晚衡这样睡了一会儿,忽的睁开眼睛,惊慌失措的叫着:“阿迟!”
“我在这,晚衡,你做噩梦了吗?”苏晏迟牢牢的扶住周晚衡的身体,怕他因为乱动,牵动身上的伤口。
“啊!”周晚衡看着与自己紧密相依的苏晏迟,轻轻的舒了口气,哑声说道:“阿迟,真是太好了,你可以在我身边。”
周晚衡这次醒过來,再也睡不着了,他和苏晏迟就这样依偎着,靠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白月光。
“阿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当初离开我的真正原因。”周晚衡对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事到如今,苏晏迟也沒什么好隐瞒的了,“我爸爸知道了我们的事情,说如果我再跟你來往,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毁了你现在的一切。”
“我就知道。”周晚衡欣慰又苦涩的一笑,然后重重的出了口气,“阿迟,你跟我在一起吧,我不怕他会毁了我的一切的,只要有你,我宁愿息影,告别现在所有的一切。”
“啊?”苏晏迟大吃一惊,“不行,你绝对不可以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的,我不容许你这样做。”
“阿迟,你值得用我的一切來换取。”周晚衡抬起头,迎视苏晏迟的目光,声音中带着一点低沉的力度和温柔的坚定。
苏晏迟心中无比的动容,他的手贴着周晚衡的颈窝,探身抱住了他,他静静抱着周晚衡很长时间,全身居然都在颤抖。
周晚衡感觉颈旁一片濡湿。
“晚衡,我不要你用一切去换,那太沉重,我负担不起,我们一起想法吧,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的。”
周晚衡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轻声问道:“阿迟,你之前说的要和那位小姐结婚的事情,是不是也是骗我的?”
“是的。”苏晏迟心思单纯,老实承认,沒有往其他的地方想。
“那个小姐是你的什么人,你怎么认识她的?”周晚衡轻声询问着。
苏晏迟把自己怎么遇见王川可,还有王川可的情况简单的跟周晚衡说了一下。
周晚衡为人比苏晏迟事故精明很多,他才不像苏晏迟那么单纯,相信那个女孩子说的沒有家,沒有亲人的话,以他的人脉和能力,只要稍加努力,就可以查出这个王川可到底來自什么地方,身后有些什么故事。
只是现在,他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再也不想为这个王川可寻找家或者家人了。
周晚衡突然來了精神,坐直身体,有些激动的看着苏晏迟,“阿迟,这个小姑娘现在沒有家,沒有亲人,并且怀着身孕,她现在一定需要一个相对安稳,舒适的环境來存身,生下孩子,孩子出生后,她一定想给孩子提供一个好的成长环境,不让孩子受苦。”
“对。”苏晏迟想起王川可惨白的脸,忧郁的眼,轻轻的叹了口气,“小可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也很可怜,我暂时可以管她一段时间,以后的事情,她不知道又要怎么面对了。”
“你可以管她一段时间,也可以管她一辈子的!”周晚衡眯着的眼睛,放出兴奋的光。
“晚衡,我之前说跟她结婚的话,是气你的。”苏晏迟还沒太明白周晚衡的意思,以为周晚衡还在吃醋。
周晚衡抬起眼皮看他,似笑非笑地说:“阿迟,既然这个王川可需要一个家,你的家里需要一个正常的儿媳妇,我们需要一个解决问題的办法,不如你和她假结婚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
苏晏迟明白了周晚衡的意思,微微的皱起了眉,“这样……这样可以吗?”
“这样看似对王小姐不太公平,但是对于她现在这种情况,这是解决她目前难題的最好办法啊!”周晚衡承认自己自私,在无情的利用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可对于目前自己和苏晏迟还有王川可的情况,这无疑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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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迟想起王川可苍白无助的小脸,咬了咬嘴唇,“晚衡,这件事情我想先回去跟小可商量一下,如果她心甘情愿做我有名无实的妻子,我就和她假结婚,如果她有一点儿的不愿意,我们都不能勉强她,她已经很可怜了,我绝对不能再伤害她。”
“那当然了,这件事情需要她的配合,自然也需要的她的心甘情愿,我们不是要逼迫她,只是想给彼此找条好的出路。”周晚衡一听苏晏迟接受了自己的提议,无比的高兴,忍不住探头到苏晏迟的脸上吻了一下。
他们两个经过漫长的,痛苦的分离,今天终于可以这样相依相偎的靠在一起,尽管周晚衡身上有伤,但谁都不愿意闭上眼睛睡觉。
他们对彼此诉说着这段时间各自发生的事情,生活中的机遇,他们说着过去,不由慢慢的开始描绘美好的将來。
想着他们如果计划成功,可以无拘无束的生活在一起,周晚衡和苏晏迟都觉得未來美好如画。
他们说到后來,两人都困了,相依着睡去了。
第二天早晨,周晚衡给袁媛姐打了个电话,如果再不告诉袁媛姐他在哪里,估计袁媛姐掐死他的心都会有了。
苏晏迟在袁媛姐來之前,准备离开病房。
袁媛姐是个聪明而敏感的人,之前在北方,尽管周晚衡和苏晏迟都在极力掩饰着他们的关系,她还是隐约感觉到周晚衡的问題,为了这件事情,她有意无意的暗示过周晚衡,语气很委婉,但透露着指责之意。
周晚衡见苏晏迟要走,又不放心起來,拉着他的手千叮咛万嘱咐,“阿迟,无论那个叫小可的女孩是否同意你的要求,你都不要放弃我,你都得回來看我,我们在一起再商量办法,即便沒有好办法,我也不能再跟你分开了……”
平日里的周晚衡,十分的惜字如金,寡言少语,光是那份沉静的修养气度,就让无数人心折。
苏晏迟见今天的周晚衡,一改往日沉稳,淡定的模样,像个恋母的小孩子,知道他是真的怕自己一去不回还,于是微笑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以后除非你不要我了,不然我是不会再离开你的。”
因为周晚衡的不肯放手,苏晏迟从他的病房出來的慢些,在医院的大厅里,与面无表情的袁媛姐狭路相逢。
只是袁媛姐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风风火火的从他身边匆匆疾走而过,苏晏迟都感觉到一阵风在他耳边打了个圈。
助理跟在袁媛姐身后一路小跑。
见袁媛姐这副架势,苏晏迟真有些替病房的周晚衡担心,暗暗的祈祷着。
苏晏迟回到家里,见王川可神情恹恹的靠着沙发座着,精神明显不足的样子,其实这个小丫头可以算得上一个小美女,眉宇中有股子天生丽质的灵气,有可能是因为心里压力太大的缘故,她的神情中总是透着哀伤,让人看着有点可怜。
“你回來了!”王川可一见苏晏迟进來,急忙起身,“昨晚你去哪里了,把我担心坏了!”
苏晏迟这才明白王川可为什么看起來神色恹恹的,大概是因为担心自己,昨晚一夜沒睡。
“对不起啊,害你担心了,我应该打个电话回來的。”苏晏迟看着王川可苍白憔悴的小脸,很是歉意。
“沒关系的,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准备啊!”王川可作势要往厨房走。
其实王川可最初根本不会做饭,苏晏迟观察了几次发现,她对厨房的认知水平都不如自己,那个时候他们两个的一日三餐,基本都是在叫外卖。
但王川可这个小丫头不是赖皮赖脸的人,她觉得自己白吃白住苏晏迟的,很是过意不去,她总想为他们的生活贡献一份力量,于是忍着早孕反应的难受,每天沒事就跟着电视学厨艺,上网查菜谱,得空就去厨房演练。
在手被切到数次,胳膊被油烫溅数次后,王川可基本熟识了厨房的结构,掌握了一些做饭做菜的要领,也可以像模像样的做两个小菜,熬些清粥了。
“小可,我不饿,你过來坐下,我要跟你谈件事情。”苏晏迟惦记着医院里的周晚衡,惦记着他和周晚衡的将來,心情有些急躁,想马上跟王川可谈一谈。
苏晏迟平日里涵养很好,今天突然这样神色严峻,态度郑重,让王川可很是不安。
她现在孤身一人,寄人篱下,时刻担心着苏晏迟会让自己离开,她点点头,紧张忐忑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命运对她再次的宣判。
苏晏迟对即将说出口的话,即将得到的答案,也是非常忐忑紧张的。
他用一种近似乎审视的目光将王川可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深吸了口气,郑重说道:“王川可。”
“啊。”王川可隐约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脊背一麻,下意识的答应着。
“我……我有件事情要同你商量。”苏晏迟犹豫了一下,轻轻说道,“我这次离开家里,在外面呆了这么久,是因为家里的爸爸妈妈逼婚,跟你说实话,我是个不婚主义者,但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父母根本接受不了我这样的观念。”
他沒敢告诉王川可自己的性取向还有自己与周晚衡的事情,第一处于对周晚衡的保护,还有怕王川可瞧不起自己。
“啊!”王川可沒想到苏晏迟会跟自己说这个,更沒想到苏晏迟会是个不婚主义者,非常诧异的瞪大眼睛。
“小可,我接下來要跟说的事情,如果你可以接受,就接受,如果觉得有一丝一毫的勉强,也不要点头,你放心,即便你不接受我说的事情,我也不会抛下你不管。我既然把你从海边救下來了,就不能不管你,我会一直把你当妹妹一样照顾的。”
苏晏迟的话无比的情真意切,让孤苦无依的王川可沒來由的眼睛发酸,她心里暗暗想,只要苏晏迟不是要自己把孩子打掉,不是要强迫自己,不论他说什么要求,她都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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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可忍不住坐直身体,双目晶亮的望着苏晏迟,“有什么话你尽管跟我说,不用有任何顾忌的,我会认真考虑你的话后做决定的。”她平静而缓慢的语气带着无法形容的决心和气势。
苏晏迟看着这样的王川可不由一愣,他莫名的觉得这个小丫头一定是有背景,有來头的,这些日子的观察,能看出她是自小生活在良好的环境里,养尊处优备受宠爱的长大,而她身上那种偶尔显现的凌然气势,更是很罕见的。
“小可,你确定自己回不了家,或者找不到孩子的爸爸了吗?”苏晏迟知道这是王川可心口的痛,轻声问着。
苏晏迟一提到这个话題,王川可觉得无边的苦涩笼罩全身,自头顶一点儿一点儿的压下來,让她喘不上气。
孩子的爸爸,那个人以后只能生活在她记忆中了吧!
“我的家早沒了,孩子的爸爸……孩子的爸爸已经死了。”王川可有些哽咽的回答,往事如烟,生生被撕裂,支离破碎的心里还剩下什么!
苏晏迟同情的看了一眼脸色越发惨白的王川可,“小可,我们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你需要一个安稳,富足的地方养胎,生孩子,孩子需要一个优良的环境成长,我需要一个妻子堵住父母的嘴,让他们不再难为我。
你看我们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苏晏迟鼓了几次的勇气,也沒有把后半句话说出來,因为王川可现在是弱势群体,他无论怎么解释,找什么样的借口,都好像是他在欺负她。
“你是想我们假结婚?”王川可听了苏晏迟的话,表情只能用异彩纷呈來形容,不胜惊讶、难以置信交替出现,但她还是勇敢的替苏晏迟说出了后半句话。
苏晏迟有些愧疚的点点头,“我是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想法,如果你有一丝的不愿意,我都不会勉强你。”
王川可明显有些激动,一贯苍白的小脸,都有些红晕,她想了那么半分钟,然后郑重点头,“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情不会给你带來麻烦,如果你不怕家里那边弄穿帮,我是非常同意的,这件事情对我而言有利而无害。”
苏晏迟沒想都事情会进展的这么顺利,有些感激的看着王川可,“你是真的这么想吗?一点儿都不为难吗?”
“当然不为难了,我现在无家可归,肚子里面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我处境会愈发的艰难,所以你说的这个办法,对我简直是最好的安排了。”
苏晏迟自从遇见王川可后,第一次见她笑的如此无忧无虑,如释重负,他完全可以相信,王川可是心甘情愿的答应他的这个提议的。
只要王川可答应了这件事情,其他事情就不是难題了。
苏晏迟兴冲冲的回屋里洗漱,换衣服,出來时王川可已经为他准备了简单的饭菜,他吃的心满意足,然后就到医院向周晚衡汇报喜讯去了。
周晚衡估计苏晏迟等一下要过來,动作很快的将袁媛姐和小助理打发掉了,一见苏晏迟满脸喜色的进了,急忙问道:“谈的怎么样,她答应了吗?”
“答应了,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小可是个好女孩子,特别的善解人意。”苏晏迟真心的夸赞着王川可。
周晚衡此时还未意识到苏晏迟对王川可的好感,也沒有意识到王川可给自己带來的危机感,他全身心的沉浸在崭新生活的喜悦里,让苏晏迟坐在自己的床边,两人共同协商着未來。
苏晏迟找到了假妻子,第一步当然是要领回家给父母认识,因为王川可已经怀孕了,他们也许马上就要准备一场婚礼。
周晚衡想的比较多,因为考虑到苏晏迟的父母已经知道了他和苏晏迟的关系,以后也会对他们倍加关注,他们不适宜再在b市居住。
在苏晏迟结婚后,周晚衡要和苏晏迟到国外生活,他趁着苏晏迟准备婚礼期间,结束大部分的工作,然后把工作重心向国外转移。
他们两个协商一致后,事不宜迟,马上兴冲冲的行动起來。
苏晏迟订机票,收拾东西,带着王川可回北方的家,他这边一切进展顺利,只是到了周晚衡这里,事情就不那么容易了。
周晚衡找來袁媛姐,说了一下自己想减少工作,出国居住的想法,袁媛姐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半晌,突然喷火了,“你现在这样放弃如日中天的事业,是在自毁前程,自掘坟墓!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和帅哥,影迷们最是善忘,等你玩够了清高,想要再回归这个圈子,到时候恐怕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影迷们也想不起來你是谁了?”
周晚衡现在一心只想跟苏晏迟在一起,丝毫不在意袁媛姐冷嘲热讽式的提醒,他淡然一笑,“大不了我不回來了!”
“什么?”袁媛姐被周晚衡的淡然气的呼呼直喘,她愤怒的盯着周晚衡,“你说,是谁让你突然改变了之前的想法,是谁让你想放弃这一切远走天边,我不管这个人是谁,我都告诉你,这个人是在毁掉你,你早晚会为了今天的行为后悔的!”
周晚衡收敛了魅力四射的笑容,很是严肃的说道:“袁媛姐,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培养和帮助,但今天这个决定是我自己做的,我以后永远都不会为了这个决定而后悔。”
袁媛姐见他态度如此坚决,点点了头,“好,好,周晚衡,你好样的,从你出道我就带着你,看着你有了今天的成绩,我真是把你当自己的亲弟弟看待,你的运气不错,一路走來非常顺利。
今天我想跟你说,你的运气不会一直这样好的,如果你坚持刚刚的决定,那我也只好辞去这个经纪人的职务了。”
“袁媛姐!”周晚衡沒想到袁媛姐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不由的从床上坐直身体。
袁媛姐人精明,精明人即便偶尔冲动,也比一般人醒的快,她现在已经隐约猜到让周晚衡改变如此巨大的人是谁,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劝说不了走火入魔的周晚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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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媛姐见无论如何都劝说不了执迷不悟的周晚衡,脸上漾起无奈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周晚衡的肩膀。
“晚衡,人各有志,我们都不能勉强彼此,你做的决定我改变不了,我只能改变我自己,咱们好歹相处了这么多年,我不会马上放手不管你的,等你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准备出国的时候,也就是咱们姐两缘分尽了的时候。”
周晚衡一听袁媛姐这么说,知道她这是要离开自己了,无比的震惊,挪动受伤的身体到床边,一把拉住袁媛姐的手,急切的说道:“姐,你知道,我这些年能获得成功,都是因为有你帮助我,如果沒有你,也许我现在还什么都不是,我只是到国外生活一段时间,并不是息影,你何苦这样啊?”
“你到国外生活,大量的削减你的工作量,自然会影响你的人气,晚衡,我看不得我亲手培养出來的人,自毁前程,慢慢的陨落!”袁媛姐对周晚衡真是有感情的,说着这番话,眼圈都红了。
“晚衡,你不出国,我留下來,咱们还像从前那样,好吗?”袁媛最后一次殷切的望着周晚衡。
周晚衡真的想点头答应袁媛姐,可是一想到苏晏迟的脸,他还是必须得出国,他不忍心看着袁媛姐渐渐变哀伤的眼神,低下头,沉默不语。
袁媛姐了然的点点头,“晚衡,咱们以后还是朋友的,你好好养病,然后抓紧把一些紧急的通告完成了,在你出国之前,我都会帮助你的。”
“姐,这些年,谢谢你了。”周晚衡无比感激,无比留恋的看着袁媛姐。
苏晏迟把王川可带回家,高兴坏了苏夫人程美娟,王川可身上带着大家闺秀的内敛沉稳,又沒有富家小姐的傲慢张狂,言行举止大方得体,性子又随和温柔,程美娟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
苏宏看见儿子领回來了女朋友,也是非常高兴的,苏晏迟对他说,王川可出生在贵州一带的山区,家里已经沒有什么亲人了,苏宏并沒有嫌弃王川可家世的清贫,无论怎么样,儿子领回个女的,总比给他领回个男人强。
但苏宏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思想不像妻子那么单纯,他看着苏晏迟和王川可在一起时的神态,总是觉得好像缺点什么,再想想儿子的性格,出去半年多,就能领回个可以结婚的媳妇,这好像有些诡异了。
苏宏对儿子有了新女朋友这件事情,有些心存疑虑,在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王川可面对未來准婆婆夹给自己的一块鱼肉,突然作呕,捂着嘴跑进卫生间。
程美娟一看她这样,顿时大喜,神情激动,苏宏虽然是个大男人,但年龄阅历在那呢,多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用惊讶询问的眼神看向苏晏迟。
“阿迟,她……她有了!”程美娟不敢置信的,惊喜的问道。
苏晏迟看了一眼脸色严肃的爸爸,又看了看卫生间的方向,低声的说:“我这次出游,心情不是很好,经原來的同学介绍,认识了小可,有一次在外面喝醉了,我就稀里糊涂的跟她在一起了,后來她就怀孕了,所以我把她带回來,准备结婚。”
听了苏晏迟这番不情不愿的话,苏宏之前心里的疑虑有了答案,他有些不满的瞪了儿子一眼,“阿迟啊,你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能做出如此鲁莽,糊涂的事情,多亏小可这个姑娘不错的,如果你招惹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虚荣,势力,一心奔着钱看,人家要是怀了你的孩子,我们还能不娶她吗?”
苏晏迟一听爸爸的意思,知道自己用这个谎言成功的打消了爸爸心中的疑虑,他心中大喜,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的,对着爸爸唯唯诺诺的点头认错。
程美娟一听丈夫这么说,知道他是彻底的承认了王川可这个儿媳妇,高兴的直拍手,笑眯眯的问苏晏迟,“小可怀孕几个月了?”
“大约……大约三个月了吧!”苏晏迟被问出了一头的冷汗,王川可怀孕多久了,他还真不太清楚。
“你这个孩子啊,就这稀里糊涂的样,还要当爸爸呢!”苏宏绷着脸训斥苏晏迟,但笑意已经从眼角里溢出來。
苏家的儿子从外地带回來了未婚妻,未婚妻已经身怀有孕,这事在当今社会已经不算什么事了,在一些讲究的人家,甚至会觉得有些丢面子,瞒着这种事情不说的。
但是在苏家,这件事情是要大肆宣扬的,苏宏终于可以一雪前耻,用王川可怀孕了的这件事情,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因为之前上流圈子里已经有人开始传苏晏迟是同性的事情。
苏家公子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举行一场隆重豪华的婚礼,这是一件让许多人都忙的人仰马翻的大事。
苏宏推掉了很多生意上的事情,程美娟带着两个近亲,直接负责婚礼的准备工作,从婚姻地点的确定,到婚宴请多少宾客,从新娘子定制的婚纱,到结婚戒指的款式,琐碎繁杂的事情无以计数。
跟这些忙碌的家长,亲属比起來,苏晏迟和王川可仿佛是置身事外世外的仙人,结婚这件事情好像跟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沒有,他们只负责冷眼旁观。
在无数人辛苦的忙碌中,他们的婚礼在半个月后举行,北方秋天的风温暖和煦,王川可虽然已经怀孕三个多月,可她的身子依然轻盈,穿着束腰的婚纱,看不出任何异常,相反的的,微微丰满了些的身材,让她的曲线变的更加的美妙,大家都说她是个美丽的新娘子。
苏晏迟在结婚后,就带着王川可到国外去度蜜月了,他借口北方的冬天冷,带着王川可直接住在了新西兰。
周晚衡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把国内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顺利的到达新西兰和苏晏迟汇合。
苏晏迟沒有告诉王川可自己和周晚衡的事情,只说自己要出去旅游,为王川可请了可靠的保姆,照顾她,他就和周晚衡在邻近的城市租了房子,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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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迟有了王川可这个媳妇做挡箭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跟周晚衡的日子过的潇洒而肆意。
在国外,他们这样的情况并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们两个人可以满面春风的去农场度假,去瑞士滑雪,去夏威夷晒太阳,做着所有情侣之间可以做的浪漫事情。
他们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物质上的充足,感情上的和谐,让他们的每一天都过的舒服,快乐。
周晚衡有时候也会回国工作一段时间,这个时候,苏晏迟就去王川可那边,陪王川可几天。
在王川可快要生产前一个月,在苏宏夫妻的不断催促下,苏晏迟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周晚衡,带着王川可回国生产。
回国不久,王川可顺利的生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苏晏迟父母的注意力,都成功的被这个小小婴儿吸引过去了。
苏晏迟在孩子满月后,借口要出国进修,在苏宏不太满意的目光里,再次到国外找周晚衡,他们在一起快乐的生活着,如果周晚衡再出去长时间工作时,苏晏迟就飞回国内看望父母和妻女。
他们就这样简单的品尝着爱情的快乐,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年,快乐的成分被一件事情稀释了很多。
这几年,因为周晚衡要经常出国陪苏晏迟,工作量减少了很大,最初的时候,他的人气还沒受到多大的影响,慢慢的,他的人气和影响力就大不如从前了。
从前许多不如他的演员,在各方面都超越了他,这让他非常的郁闷,心情也变糟糕许多,以往温柔,体贴,多情的周晚衡,变的狂躁,易怒,沒有耐心。
事业是一个男人赖以生存的必须品,尤其对于周广涛这样上进心特别强烈的男人。
他当初说为了苏晏迟可以放弃如日中天的一切,那是因为他太过自信,自信自己的魅力和能力,他自信自己不可能失去那些fans。
以前都是投资方來求着他带投资进剧组,现在他的经纪人主动联系人家,对方的态度都变的犹豫,怀疑:周晚衡是不是有些过气了,投资进去的钱,恐怕不会有什么收益吧!
妈的,周晚衡气的都想骂娘,娱乐圈是这世上最现实的地方。
最近两年各种选秀成风,无数新人一夜成名,转眼就有上百万的粉丝, fans们最是见忘,像周晚衡这样,一年拍不了一部戏的,慢慢的就淡出了fans的视线,成为昨日黄花了。
尽管周晚衡极力瞒着苏晏迟,苏晏迟慢慢的还是觉察出他的困境,他犹豫了半天后,还是主动对周晚衡说:“我们一起回国呆一段时间吧,你全力以赴的去打理一下事业,我出來三年了,也该回家那边生活一段时间了。”
周晚衡身体一僵,听了苏晏迟的这番话,他有一种突然出现的莫明的不安,他走到苏晏迟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阿迟,我们不用回去的,我那边沒事的。”
“晚衡,我喜欢的是意气风发的你,不是现在心不在焉,萎靡不振的你,我们都要面对现实,我长时间呆在外面,爸爸那边的意见已经非常的大了,所以我们都回国呆一段时间好吗?”苏晏迟温和的微笑着,探身在周晚衡脸颊上印下一个安抚性的吻。
“阿迟,你也知道娱乐圈的竞争最残酷,我现在已经这样了,即使回去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们还有一些积蓄和产业,我们省着些花,这辈子不出去工作,也是可以活的不错的,我不想跟你分开,真的……”
周晚衡的语气有些虚弱,苏晏迟握住他的手,“晚衡,我们都还年轻,以后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相反的,你们做演员的,并不都是四季常青,永远走红,你现在并沒有完全倒下去,你还有机会的,你回去找袁媛姐吧,我相信,她一定会帮助你再次走红的。”
周晚衡的眼睛里有不甘涌动,嘴里泛起一阵苦涩,他沉重的吁出一口气,“好,阿迟,你给我半年时间,如果我半年后依然这样继续往下沉,就彻底的退出影视圈,我们永远厮守在一起。”
苏晏迟替周晚衡收拾了行李,先送周晚衡去机场,回国,在周晚衡临下车前,紧紧的抱住了苏晏迟,在他脸上吻了又吻。
“晚衡,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苏晏迟看着他的眼珠又黑又亮,目光中满是希冀。
周晚衡走后,苏晏迟把两人居住的地方仔细收拾了一下,因为他们下次再想來,最低要等半年以后了。
一个人收拾房间的感觉,不是不心酸的,尤其看到墙上挂着的周晚衡巨幅照片,苏晏迟眼睛都有些红了。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很爱很爱你 只有让你拥有成功,我才安心……”
苏晏迟归国回家了,被苏宏骂的狗血喷头。
儿子长年往国外跑,再迟钝的父母也会产生怀疑,即便苏晏迟和王川可当初是为了孩子结婚,沒有感情,那他也不能连着三年都呆在国外啊,尤其苏晏迟之前还和周晚衡有个那样的暧昧关系。
苏宏年前曾经派人到国外调查过苏晏迟,发现他果然和周晚衡在一起,当时沒把他气死。
他打电话一遍遍的催苏晏迟回來,苏晏迟就是不肯回來,于是,他背着妻子去国外找过儿子,当时周晚衡出去拍戏了,不在别墅里,性格内敛的苏晏迟竟然跪下來求爸爸,放过他吧,反正他已经娶了媳妇,生了孩子,给苏家留了后人,以后就当他是死了吧!
苏宏气拿这个儿子是沒办法了,气的老泪纵横,回到家后大病一场,头发都白了一半。
自从那以后,他真当沒有苏晏迟这个儿子了,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活泼聪明的小孙女身上。万幸的是,虽然儿子不争气,长年不肯回家,但儿媳妇却并沒有一点儿怨言,相反的,这个儿媳妇无比的懂事,孝顺,温婉,乖巧,对待他们夫妻,比亲生女儿对他们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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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宏拿自己执迷不悟的儿子沒办法,只好把一半精力放在公司的事情上,把另一般的精力放在自己的小孙女身上,他这个小孙女异常的伶俐可爱,小小年纪,就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妞妞很是会哄爷爷奶奶开心,王川可又孝顺懂事,跟程美娟之间沒有一点儿婆媳不和的事情发生,她们两个女人的关系情同母女,家里每天都是欢声笑语。
在外面无论多烦,多累,家里的气氛总是温暖温馨的,苏宏在儿子那里失落的心理,也算微微得到些宽慰。
就在苏宏渐渐的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苏晏迟突然又跑回來了,苏宏真是又高兴,又气恼,心情复杂极了。
无论怎么说,苏晏迟都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这个家有了他才算圆满了,只要他能迷途知返,苏宏是不会跟儿子一般计较的。
苏晏迟回家了,最高兴的是程美娟,然后是苏宏,再然后是妞妞,王川可对他的回來倒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小妞妞并不认识苏晏迟,但对于这个又漂亮又和气的叔叔很有好感,沒事就想往苏晏迟身边凑,苏宏和程美娟看了就十分感概的说:这就是骨血啊,无论隔多少远,隔多久都是不会生疏的。
王川可每当听他们这次说,就会有些不自在,找借口走到一边去,苏晏迟听了到是挺无所谓的。
苏晏迟对自己的这个‘女儿’并沒有多少感情,他自己年纪不大,平日里都跟小孩子一样,跟妞妞接触的时间又短,他连怎么抱孩子都不会。
苏宏怕儿子再出去走,苏晏迟一回家,就给他在公司里安排了个助理的差事,虽然沒有什么实际工作要负责,但他希望儿子可以多接触一下公司的事情,毕竟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以后公司还是要交给苏晏迟管理的。
相对于公司事物的枯燥,琐碎,苏晏迟更愿意留在家里,哪怕是面对着精力旺盛,一刻不肯消停的小妞妞。
苏晏迟在等待周晚衡东山再起的日子里,跟小妞妞慢慢的熟悉起來,父女两的感情也越來越好。
他和王川可继续过着虚鸾假凤的日子,他们三口人霸占着整个二楼,苏晏迟在父母看的见的时候,住在大卧室外面的套间里,父母不注意他的时候,就假装在书房玩游戏,然后睡在书房里。
夏末秋初,是北方最美的季节,树叶泛黄,苏家别墅的花园里飘荡着桂花香,苏晏迟每天从公司回來,都会非常有兴致带着妞妞和王川可到花园里逛荡,他家花园非常大,种着许多果树,这个时候,梨子,海棠,葡萄都成熟了,他们可以欣赏秋景,也可以采撷果子。
苏晏迟一边漫不经心的工作着,一边在家哄着女儿,周晚衡在袁媛姐的帮助下,自导自演的新电影也进入后期制作和超级忙碌的宣传期。
每个做演员的都惧怕宣传期,为了票房,主创团队要四处飞着,抢着做宣传,所有人都忙得焦头乱额,人仰马翻。
之前那两年,周晚衡还是炙手可热的大腕时,他通常是不参加这样的后期宣传的,大家忙着宣传时,他找借口闪人,到国外去陪苏晏迟。
这部电影对他意义重大,袁媛姐勒令他同女主演飘然全程陪同宣传,而且务必要做到精神饱满,团结fans.
周晚衡开始无比忙碌的宣传工作,从每天给苏晏迟打无数个电话,到每天给苏晏迟打两三通电话,后來变成一天一通,到最后,苏晏迟一天都接不到他一个电话。
无论哪个新片进入宣传期,都希望制造出铺天盖地,可以淹掉整个娱乐版的重磅新闻,每个策划方都在挖空心思的在演员身上找突破点,吸引大众的眼球。
周晚衡出道这么多年,形象一贯健康,平日里深居简出,面对媒体寡言少语,突然有一天,某媒体爆出他和此次电影的女主角飘然一起跳舞,漫步江边,亲密牵手,这则新闻立即上了所有报纸,电视,还有无数线上媒体的头版头条。
“荧屏情侣,假戏真做”醒目的大标題配着大幅的照片,图片里的地点、人物和时间一个故事里的三大要素都齐全,文字意味深长中带着暧昧,给人无数想象空间。
大体意思是:深受观众喜爱的明星明导周晚衡与玉女掌门人飘然,两人牵手同游江边花园,在慢摇吧里深情共舞,在花园里,周晚衡体贴的为飘然挽起脸颊一侧的碎发,在餐桌旁,飘然拿着湿巾,笑微微的为周晚衡擦拭嘴角……
苏晏迟坐在书房的电脑旁,看着上面的新闻,关于周晚衡和飘然的暧昧新闻,一夜之间在各大网站铺天盖地。
王川可进來给苏晏迟送茶的时候,正见苏晏迟对着电脑屏幕出神,见她进來,好像吓了一跳,有些沒话找话的问了一句,“妞妞呢?”
“玩累了,睡下了。”王川可淡淡一笑,扫了一眼电脑屏幕,周晚衡挽着飘然的胳膊,两个人亲呢得如同热恋中的情侣。
“周晚衡可真是帅啊!”王川可随口说了一句。
苏晏迟笑笑,在王川可走出去后,他又盯着电脑屏幕仔细看了一会儿,周晚衡低头温柔的看着飘然,飘然脸上那种娇嗔羞怯的神色都一清二楚。
有网友在贴子下留言,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说影视圈又多了一对郎才女貌的金牌夫妻搭档。
苏晏迟神色郁郁的把电脑关掉,深深吸了几口气,端起王川可送进來的茶,大口的喝了几口。
喝过了茶后,苏晏迟看了看电话,之后去健身房健身,回來后又看了看电话,然后去洗澡,洗澡出來,已经是半夜时分了,他有些困了,不想再等了,就在他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周晚衡打來了电话。
“睡了吗?”周晚衡的嗓音带着慵懒,明显是刚刚喝了酒。
“我马上就想睡觉了。”苏晏迟的声音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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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衡仿佛沒有听出苏晏迟声音里的冷淡,呵呵笑着,继续同他说着:“刚刚我和这边电视台的人吃了饭,宾客都是这个城市的名流,我们谈的都还不错。”
“那就好。”苏晏迟礼貌的附和着他。
“我们这个新片,宣传工作做的非常顺利,现在就已经有无数fans在关注我们,支持我们,这次多亏了袁媛姐的帮忙,还是她有经验,各自包装宣传手段到位。
也多亏找了飘然这么具有影响力的女明星做主角,她之前的形象一直很健康,阳光,支持她的fans比支持我的还多,阿迟,我现在越來越有感触,人啊,要想成功,真的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能少的……
通过这次合作,我发现,我和飘然就十分的投缘,特别的搭戏,合作起來也特别的默契,阿迟,你知道吗,飘然竟然也喜欢吃生煎,前两天晚上,我们一起找到一家做生煎超级棒的小店,我们一起……
苏晏迟嘴角掠过一丝苦涩的笑意,周晚衡已经整整两天沒有给自己打电话了,这么晚给自己打电话,只为了向自己诉说他和飘然的默契和谐。
他想,如果自己脾气稍稍暴躁一点儿,现在一定会摔电话骂人了,但是他就的不忍心打断周晚衡的兴致,也不舍的隔断他的声音。
苏晏迟如同被绑在十字街上的耶稣,痛苦又无奈的听着周晚衡开心又兴奋的说着他和飘然之间的趣事。
他这个人性子随和,即便是烦躁生气,也不会疾声厉色,他沉默着听着周晚衡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的诉说,忽然发现,自己也许不是周晚衡最合适的知心爱人,因为自己无法与他共同分担欢喜忧愁。
终于,电话那边隐约传來女子动人柔媚的声音:“……晚衡,我们该回去了……”
“噢,好的,我马上过來!”周晚衡抬高声音快乐的回话,转头对苏晏迟说:“阿迟,我那边还有点事情,今天先跟你说到这里,改天我再打给你啊!”
周晚衡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苏晏迟在心底黯然的叹了口气。
苏晏迟这一晚上睡的并不好,第二天公司要开早会,他跟爸爸起的一样早,吃过早饭要一起去公司。
坐在餐厅里,太阳刚刚从树梢间射进几缕沒有温度的晨光,隔着玻璃窗,仿佛都能感觉寒意骤升,北方的冬天,怎么來的这么早。
开早会的时候,所有人的电话都需要掉到静音,散会后,苏晏迟见有三通未接电话,都是周晚衡打來的,如果是每天,他定然会怕周晚衡担心,急忙拨回去,可是今天他莫名的沒有这样的兴致了。
半个小时之后,周晚衡的电话再次打了过來,声音有些焦躁,有些担心,“阿迟,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刚刚在开会,沒有听见。”苏晏迟淡淡的回答。
“阿迟,昨天晚上我喝多,话说的也多了,你烦了吧!”周晚衡今天是醒了酒,对昨晚跟苏晏迟说过的那番话,感觉有些懊悔了。
苏晏迟真想说,酒后吐真言,但他从來不是个呈口舌之利的人,只是温和的回答:“沒什么,你昨晚也沒说什么。”
“阿迟,你看过新闻了吗,关于我和飘然的,需要我解释吗?”周晚衡的声音低低的,还隐约带着不安。
“不需要,配合新片宣传的手段吗,我懂的。”苏晏迟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口却有些堵。
“阿迟,谢谢你理解我。”周晚在电话那边,仿佛重重的出了口气,声音疲惫的说道:“你知道,这部片子对我很重要,我能不能再次翻身,全靠它了,所以这段时间我比较忙,顾忌不上你,你一定不要跟我生气啊!”
苏晏迟心思柔软,一听周晚衡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心中所有的抑郁和愤懑都一扫而空,他声音里带上了感**彩,充满关怀,“我知道你忙,我理解的,你自己在外面,一定要注意休息,好好照顾自己,你的胃不好,不要生冷不忌的随便对付……”
周晚衡一听苏晏迟的声音,就知道他不为之前的事情介怀了,高兴的说着:“阿迟,你真好!”
苏晏迟在周晚衡这通电话的安抚下,再次在家里开始了平心静气的等待,直到等來了周晚衡新电影在圣诞节那天的公映。
想着周晚衡的电影要公映,起初苏晏迟是兴致满满的,随着圣诞节的來临,他越來越紧张,而且一日比一日焦虑,后來简直到了心烦意乱的程度
公映那天,他背着爸爸,为了支援周晚衡的票房,自己掏钱包场请周晚衡的粉丝看电影,他自己也提前买好了电影票,带着王川可,捧着爆米花和可乐走进了电影院。
苏晏迟原本不是个对电影感兴趣的人,他对生活的态度很是随性,人生沒有太大的目标,对任何艺术都不感兴趣,看画展只能分辨出这副画是山水画还是油画,陪着周晚衡去听过几次音乐会,都是勉强支撑着眼睛,不让自己睡着的。
他看电影,只是打发时间,看看男演员是否英俊,女演员是否漂亮,对比较文艺的电影统统看不出所以然來。
苏晏迟不喜欢看别人拍的电话,但对周晚衡拍过的所有东西都无比的感兴趣,周晚衡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会把那些影碟一遍遍的翻看。
每当看着周晚衡的名字出现在大屏幕上,苏晏迟就会觉得激动又自豪,他是个寡言不爱表露情绪的人,但对周晚衡的一切都在默默关注着,关心着。
周晚衡自演自导的这本新片,題材是老套的,不外乎是众人争夺一份藏宝图的故事,但周晚衡在导演这部电影时,运用了新颖的手法,带着贴近生活的幽默,多线路的展现剧情,故事紧凑,回味悠长。
电影时常两个小时,看过之后,还会让人觉得意犹未尽。
最后一幕,是周晚衡一个侧脸特写的镜头,他的表情沉静,眸子深得好像一口井,漆黑浓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着,在眼睑处留下淡淡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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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影开始放映,苏晏迟的表现就好像是十分紧张一般,眼睛始终盯着大屏幕看,嘴角绷得紧紧的,仿佛全身心的置身于电影的情节中,被那些跌宕的剧情所吸引,抱在他手中的爆米花依然满满的,他居然一点儿都沒有吃。
电影结束后,听着周围的观众都在激动、兴奋的对电影称赞着,苏晏迟紧张的神情才好像缓解了一些。
王川可看的也是无比的激动,散场出來了,还连连的对苏晏迟赞叹,“这部电影拍的真是太好了,导演的手法巧妙,将整个剧情完美的呈现在观众眼前,真的是迷人且充满感情。”
苏晏迟即便不懂艺术,也看懂了这部电影的独特之处,周围的人都在或兴奋的叽叽喳喳,或交头接耳的讨论剧情,纷纷赞叹着。
他现在终于知道电影潜在的艺术能量,一部好的电影,导演拍摄角度把握的好,演员演技高超,真的可以有种操控人心的力量。
回去的路上,苏晏迟不断看着手机,但他的电话一直悄无声息的,王川可跟他说什么,他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神情中带着无限的激动,还掺杂着一丝失落。
周晚衡自导自演的这部电影,公映后,立即引得好评如潮,他这个稍稍有些过了气的演员,也重新受到观众们的热捧,而他作为这部的电影的导演身份,给了人们更大,更剧烈的思想冲击。
身为演员又兼职导演的全才在娱乐圈并不少见,但影评专家和网友们纷纷感叹,能像周晚衡这样,把演员和导演都能做得极尽出色的人,非常少有。
更有不有电影学方面的专家,很郑重的分析说,周晚衡这部电影,具有划时代意义,将开创电影史上的一个新的里程碑。
如此有分量的影评,加上巨大的媒体宣传策略,周晚衡这部电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爆红起來,可谓口碑和票房齐飞,上映两个星期后,投资方就收回所有成本,而票房继续以势不可挡的架势,一路飙升,很快就要打破了之前那个好莱坞大片创下的票房冠军的记录。
这部电影空前绝后的成功,让周晚衡变的比之前更加的忙碌了,他是这部电影最吸引人的地方,作为导演兼男主角,他同飘然,还有剧组里的其他人员奔波于各地参加影迷见面会,在各大电台参加访谈节目。
访谈节目多是八卦,主持人为了创高收视率,每个人都是挖苦心思的想从周晚衡和飘然身上寻找出点儿大家都关心的暧昧话題。
周晚衡应对这些事情,从來都是得心应手的,他对待主持人的提问,回答的妙语如珠,对他和飘然的关系,回答的模棱两可,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因为他实力派的演技,才华,谦虚的态度,言谈的洒脱,网上众人对他评价越來越高,他的身价在数天内,连翻了数倍。
在这些天里,苏晏迟只接到过周晚衡的两通电话,每次他们都是刚说上寥寥数语,电话那边就会有人叫周晚衡有事。
苏晏迟替周晚衡欣喜,也有些黯然失落。
在公众眼里,周晚衡是光芒万丈的大明星,才华横溢的名导演,牵着纯情玉女的手,在众人面前堪堪而谈,在银幕上演生死恋歌。
而自己呢,是他永远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是不是以后,自己永远都要这样生活在等待里,生活在患得患失中。
周晚衡的电话打來的越來越少,苏晏迟曾经热切的心,变的越來越冷。
淡粉色系的小客厅里,有着米色的沙发,落地的玻璃窗让阳光暖暖的照射进來,盆栽的绿色植物在角落里尽情的吸收着阳光,跟外面的冰天雪地比起來,温暖如春的房间,舒适的布局,非常具有家的温馨感觉。
苏晏迟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默默出神,脸上带着沉寂的哀愁,从外面跑进來的小妞妞,看了一眼爸爸的神情,脸上天真的笑容迅速消失,紧绷着小脸,小小的眉头皱了起來,凑到苏晏迟身边,奶声奶气的问道:“爸爸,你怎么不开心啊,是妞妞哪里不好,惹爸爸不高兴了吗?”
“爸爸沒有不高兴。”苏晏迟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妞妞的头发。
小妞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一圈,随后楼上苏晏迟的脖子,“爸爸,妞妞最乖了,妞妞永远不会惹爸爸不开心,妞妞永远陪着爸爸玩。”
苏晏迟被妞妞说中心事,鼻子一酸,眼圈都有些红了。
王川可这时端着一盘水果沙拉上楼來,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苏晏迟,招呼着妞妞,“妞妞,过來吃水果了,爸爸在休息,不要闹爸爸。”
妞妞撅着小嘴,不情不愿的跑到妈妈身边。
王川可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看着苏晏迟,“阿迟,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水果沙拉了,要不要來吃些啊!”
苏晏迟抬头看一眼王川可,她纤细的眉眼之间带着一贯的笑容,脸色白皙,笑容让原本清丽的面容显得格外的灵动,聪慧里透露着一股温婉。
如果自己不遇见周晚衡,是不是现在会过着另外一种人生,拥有着真正属于自己的妻子,孩子。
爱情,璀璨夺目,但终究是过眼烟云,而亲人,孩子却永远不会离开自己,永远与自己不离不弃。
王川可无疑是个称职的好妻子,好妈妈,好儿媳,可以给他温馨的家庭,也可以给他具有安全感的婚姻。
不知怎么了,苏晏迟这些日子越來越觉得心慌,他好像失去了当年的勇气,对自己和周晚衡的感情竟然产生了怀疑,感情其实很容易变,说他被周晚衡打动,说他被周晚衡所吸引,他爱上他了,才会生疑、乱想。
苏晏迟站起身,走到王川可和妞妞身边,和她们一起有说有笑的吃水果沙拉,他闻到王川可身上带有好闻的清新气息,阴翳多日的心情突然一振。
前路,如果不通时,要学会转弯,这样才能避免撞个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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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可清楚的看到苏晏迟这些日子心情的低落,他的辗转反侧,他的坐立不安,但她从來不会多言的询问,也不会找话來宽慰苏晏迟,只能沉默着陪伴着他。
苏晏迟鉴证过王川可曾经的绝望和凄惨,知道她现在是孤零零的飘在这世上,沒有家人,沒有父母,只有唯一的女儿是她的光明和救赎,但这个女人从不抱怨,从不诉苦,在他的生活中,扮演着一个理所当然的标志存在四年了,却尽心尽力的给他的家人带來欢笑和幸福。
他对王川可的感情从居高临下的生疏,到感激的温情相待,慢慢的发生着转变。
帝都的新年,很是热闹,街边一家家的店铺张灯结彩,巨大的商业中心门口漂浮着无数气球和彩带,人行路上,情侣相依相偎,一家人团圆出行。
马路上,车流如川,苏晏迟开着车子,下班回家,侧头看见霓虹灯牌子上的巨幅广告,周晚衡带着傲视一切的自信神采淡淡而笑,他的怀中依偎着娇艳动人的飘然。
他们在一起,是多么的美丽和谐!
王子的身边本來就该站着的是公主!
其实自己和他从來都是不般配的人,彼此抛弃所有,不顾一切的去争取,这段感情也只是维持了四年,像昙花一现似得。
苏晏迟被突如其來的脆弱包围,感到一种连自己也觉得矫情的悲哀,好像言情剧里孱弱的女主角,无缘无故的就想痛哭流涕。
他觉得有些气闷,把车窗落下了一些,想让自己清醒一下,一阵冷风呼啦啦吹进來,打在他脸上,险些让他掉下來泪來。
两天后,周晚衡再次打來电话时,苏晏迟已经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虽然还有那么多的不舍得,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了下。
“晚衡,我这段时间要和爸爸一起出国考察,每天都要和他同吃同住的,你知道他非常反对我们的事情,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我不能再随便接你的电话了,”苏晏迟苦涩地拧着眉头,他多么希望周晚衡霸道的说不。
“噢,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以免被伯父发现了,为难你,你在外面要自己多注意身体。”周晚衡的声音中,疲惫透着高亢,并沒有留意到苏晏迟语气的异样。
“你也要自己多注意,晚衡……”苏晏迟痛苦的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事?”
“你……你以后要保重自己啊!”
“我会的!”
苏晏迟挂了电话,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变冷,感情不是一道水阀,说分手,就可以把开关关上,如同什么都沒有发生过。
他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眨了眨眼,把涌上來的热泪强行压抑下去。
他们相识五年了,一千多个日子,他们曾经走的那么近,他很努力地回报周晚衡对自己的好,给周晚衡爱的安定感,可是,现在他们终于还是又离的那么远。
苏晏迟把自己和周晚衡联系的电话关了机,他努力做出正常的样子,按部就班的去公司,回到家里扮演好儿子,好丈夫,好爸爸。
伤心很疼,分手很难,但这不是一道不能痊愈的伤口,这就是长大的代价,他现在清楚地知道,爱情并不是他生活的全部。
苏晏迟不是个工于心计的人,他情绪的转变很容易外露,并且被爸爸和妈妈看的真真切切。
苏宏夫妻见儿子终于迷途知返,都高兴极了,沒有什么比一家人,过着和谐正常的生活再重要的了。
他们两口这段日子心情格外的好,经常带着苏晏迟一家三口参加苏氏家族的各种聚会,苏晏迟矜持有礼,王川可孝顺懂事,小妞妞乖巧活泼,他们一家五口人,走到哪里都会收到被人羡慕的目光。
苏晏迟看见爸妈满足又骄傲的目光,心里十分感概,爸妈为了自己操心了这么久,原來他们是如此容易满足,只想要自己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看來,为了爸妈脸上的笑容,他也要和周晚衡分手了。
苏晏迟在跟周晚衡断绝來往两个月后的一天下午,他跟客户谈完事情,坐在桌边喘了口气,下午的阳光浅浅淡淡,看着很慵懒、迷人。
他喝了两杯热茶,出了一身汗,他想等消消汗再走,反正他也不急。
在苏晏迟打算动身离开的时候,沒想到迎面遇见了熟人,,带着墨镜,围着围巾的周晚衡从包厢外面大踏步的走进來。
俊美不羁的外形,张扬的神采,笔挺的西装衬托出他修长的身躯。
算起來,从在国外分开,他们有差不多十三个月沒有见面了,苏晏迟都有些佩服自己,还可以淡定的对周晚衡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周晚衡随手关了包厢的门,有些气冲冲的走到苏晏迟的面前,一边摘眼镜,一边冷声质问,“你根本就沒有跟着伯父出国,你一直留在这里,对不对?可是你为什么要关掉手机,不接我的电话?你为什么要躲开我?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谎?”
“因为我觉得我们应该分开了,当初你在忙着新片的宣传,我不想直接说出來影响你的情绪,所以就拿出国做借口。”苏晏迟的神情极度镇定的,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什么?分手???”周晚衡的情绪明显激动起來,眼神中带着痛苦和不敢置信,“你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就因为我太忙碌,沒时间陪你吗?还是因为我和飘然的绯闻?阿迟,你知道的,我这些努力都是为了新片的票房,你怎么还可以这样不理解我!这样误解我!”
苏晏迟抬手揉揉眉心,仿佛对周晚衡的咄咄逼人不堪重负,“晚衡,是我不好,不够理解你,不够宽容,我其实是不适合做你的朋友的,所以我提出了分手。”
“阿迟,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残忍!这么冷酷!”周晚衡痛心疾首的叫着,“你知道的,我沒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无法接受,你当初答应我的,让我回來重新开始事业,你是支持我的,你现在怎么可以中途撤去援助,你怎么可以说分手就分手!”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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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迟是个含蓄而又温婉的人,他面对周晚衡的质问无颜回答,周晚衡说的都对,是他背信弃义,是他忘记了诺言,放弃了这段感情。
其实,他对周晚衡的爱从來都沒有减少,选择放手,不是不爱,而是沒有能力去爱。
周晚衡的疏远分离,家里的压力,飘然的美好多情,绯闻的汹涌强大,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來了,但此时面对着周晚衡痛苦的脸,他的心竟然再次心疼起來,多少天坚持的想法竟然在瞬间崩坍。
苏晏迟有些不敢直视周晚衡灼人的目光,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就沒离开他身上。
他垂下头,长久的沉默,周晚衡突然也不做声了。
他们就如同两军对垒,周晚衡咄咄逼人地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題,而苏晏迟无力抵挡,节节败退,最后连自己的心都守不住了。
跟周晚衡比定力,苏晏迟从來都不是对手的,半晌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站起身,目光越过周晚衡的肩头,看着他身后的屏风,有些不知所云的说道:“晚衡,你现在的事业很成功,你应该乘胜追击,而我爸爸年纪大了,家里的生意也该我接手了,我们现在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我们如果强行在一起,定然会影响彼此的生活和事业,我想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阿迟,别这么狠心行吗?”周晚衡也站起身,猛的将苏晏迟拉进了怀抱里,熟悉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更加用力的收紧手臂,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的颤抖,“你知道这些日子我多想你,我如此的努力,不是只为了自己,我不想让你失望,我想让自己强大起來,我想给你一个更完美的将來……”
熟悉的怀抱,即使隔了一年的时光,却依旧让人留恋,此刻被周晚衡抱住,苏晏迟的心再次轻易的沦陷了。
周晚衡低喃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魅惑的哀求,“阿迟啊,别离开我,这个戏忙完了,我给自己放一个长假,我们一起出国去旅游,好吗,阿迟,别对我这么狠心……”
苏晏迟真有些气自己,不舍、爱怜,思念、茫然……所有的情绪累积在一起,他控制不住自己了,象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的决心和冰冷都消失了,身体都像无法动弹了。
周晚衡抱着苏晏迟,试探着吻他的脸颊,耳际,苏晏迟也是高个子的人,但他的身体清瘦修长,紧窄的腰身,流畅的曲线,每当把苏晏迟抱在怀里时,周晚衡总有种想要呵护珍惜的感觉。
颈窝处的温热传进心里,那个不断在他颈边开阔领地的火热嘴唇,让苏晏迟的脑子再次成了一片浆糊,他两眼直直的看着前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周晚衡的大手摸到他的胸口时,周晚衡放在衣兜里的电话响了。
“嘟……嘟……嘟……”电话铃声持续的响着,惊醒了苏晏迟,他推了推周晚衡,哑着嗓子说道:“你先接电话吧。”
周晚衡无可奈何,掏出电话,苏晏迟随便拿眼睛一扫,见來电号码是飘然,他的神色微微一变。
本來想把电话掐断的周晚衡,一见來电是飘然,随即感觉到怀里的苏晏迟身体变的一僵,如果这个时候他把电话掐断,那真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他无可奈何,只能先放开苏晏迟,接听飘然的电话,飘然娇媚温柔的声音顺着电波传來,“晚衡,你在哪里呢,等一下來我家吃饭啊,我今天有时间,熬了些你最喜欢喝的菌汤,味道特别的鲜美,上次我们喝剩下的葡萄还在……”
苏晏迟挣脱出周晚衡的怀抱,走到桌边,端起一杯茶,大口喝下。
周晚衡看向有些受伤的苏晏迟,急忙对着电话那边的飘然说,“我今天有些事情,过不去了,先这样,我挂电话了。”
苏晏迟嘴角掠过一丝苦涩的笑意,他压抑下心头的不舍,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但依然转身走向门口。
周晚衡上前两步,追上他,抓住他的手,“阿迟,你相信我,我跟飘然只是好朋友,沒有任何事情的。”
他看着苏晏迟明显怀疑的眼神,无力的叹了口气,“我承认,飘然对我有些好感,但只是她单方面的感觉,我真的沒有对她做过任何事情,因为这部电影她帮了我很多,所以我无法直接把这层面纱揭开,我欠她个情,所以不能伤了她的自尊,关于那个喝剩下的葡萄酒,不是我们两个人喝的,是我们大家去她家玩……”
“我对那瓶葡萄酒不感兴趣,那是你们的事情,不用跟我说的。”苏晏迟勾了勾嘴角,淡淡的一笑,虽然他从心底相信周晚衡这样骄傲自负的男人是不会撒谎的,可是一想起他和飘然相依相偎的在一起,一想起那些半真半假的绯闻,他就觉得心里酸涩的难受。
“阿迟,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我,要我把心挖出來给你看吗?”周晚衡语气流露出深深的恳求,说着话,他突然捂着胃部弯下了腰,脸色变的灰白,神色痛苦哀伤。
“晚衡,你怎么了?”苏晏迟还是心疼他的,还是担心他的,他迅速的返回身,扶住周晚衡,周晚衡顺势伸手,牢牢的抱住他。
苏晏迟跟周晚衡的分手谈判,在周晚衡突发的胃痉.挛面前流产了,苏晏迟见周晚衡捂着胃,疼出了一身的汗,要送周晚衡去医院,周晚衡说医院人多眼杂,他家里有药,坚持不肯去医院,让苏晏迟送他回从前在帝都的私人别墅。
苏晏迟知道周晚衡有胃病,以前也有发作的时候,家里长年备着特别有疗效的胃药的,于是听了周晚衡的话,送他回别墅。
这个别墅,有着他们最初快乐和甜蜜的回忆,苏晏迟一來这里,心情变的更加的复杂了,周晚衡一半是真有些病,一半是装病,死缠着苏晏迟留下來照顾他。
虽然苏晏迟心里依然有郁结,但总是不忍心扔下病中的周晚衡就走,这个晚上,他住在了周晚衡的公寓里,照顾胃痛的周晚衡。
27
苏晏迟对于是否同周晚衡继续下去,犹犹豫豫,思前想后,许久下不了决定。
周晚衡知道苏晏迟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只是有些误会自己和飘然,为了不失去苏晏迟,他采用了死皮赖脸,穷追猛打的策略,甚至不顾袁媛姐的反对,把自己新成立的工作室设立在了帝都。
苏晏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暂时不想见周晚衡,他躲避着周晚衡的相约,周晚衡的电话,他通常也是不接听的。
这天周末,人们都起的晚,别墅区的花园只有三三两两晨练的人,苏晏迟这些天晚上都睡不好,早早的起來,走出家门到花园广场散步。
他在幽静的小路上缓慢的走着,手腕忽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紧紧抓住,那是他熟悉的触觉,掌心宽厚,总是带着暖意。
“跟我走!”周晚衡指指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很难形容此时的心情,苏晏迟对一些忽如其來的感情始终处理不好,不是逃避就是难受。
他看着周晚衡,想要挣扎,但手腕却被周晚衡拉的死死的,周晚衡虽然带着墨镜,但他的外形太过明亮,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周围还有一些晨练的人,万一被人发现他们就糟了!
苏晏迟怕自己多磨蹭一会儿,就会变成网络红人,只能随着周晚衡,快步的走向车子。
周晚衡发动引擎时,得意的对着苏晏迟笑了一下。
帝都的春天美好明媚,周晚衡带着苏晏迟出去郊游,两个人开着车,专门找僻静沒人的地方走,即使风景不是最美的,但在周晚衡妙语如珠的主导下,他们的心情变的无比的快乐的。
就这样,苏晏迟慢慢的又和周晚衡恢复了邦交,他这样隔三差五的突然外出,沒过多长时间,就引起了苏宏他们夫妻二人的注意。
苏宏觉察到了苏晏迟的异样后,稍加调查,发现周晚衡又跑來了帝都,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四年前,苏宏可以跟儿子放狠话,扬言说自己要毁了周晚衡,但现在形势变了,他老了,这两年苏氏企业越來越不景气了,而周晚衡变的越來越强大了,现在已经成了颇具影响力的人物,自己再也动不了他了。
苏宏真的苦恼极了,他动了动脑筋,想这次自己对儿子的态度再不能粗暴了,他已经沒有动用强制手段的能力了,他只能在感情上感化儿子了。
他和程美娟商量一番后,趁着王川可带着妞妞去公园玩,把苏晏迟叫到他们夫妻的卧室,对着苏晏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好的劝说一番,最后,程美娟痛哭失声,苏晏迟一见妈妈哭了,眼圈也红了,终于吐了口,说会慎重考虑自己跟周晚衡的关系的。
苏晏迟在父母温情的压力下,在周晚衡动情的追求下,感觉到压力倍增。
他站在窗边,眉拧着,像是遇到了非常严重的问題。
一边是生养自己的父母,一边是痴心一片的爱人,让他这样优柔寡断的人,做出最后的选择真的很难。
苏宏见儿子迟迟不肯做出答复,见周晚衡在帝都的工作室如火如荼的开展起來,他跟妻子商量之后,无奈下,跟苏晏迟说出举家南迁的打算,去投奔苏晏迟在南方城市的舅舅。
苏晏迟听到爸爸这个想法后,无比的吃惊,他们苏家几辈子人都生活在北方,更何况帝都这种地方,是多少人削尖了脑袋要往里挤的,爸爸竟然为了自己,选择南下,可见自己给父母带來多少困扰和忧愁。
痛定思痛后,苏晏迟向父母保证,“爸,妈,你们不用想办法南下了,我们在这里都生活的习惯了,你们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跟他來往了。”
苏宏虽然得到了儿子的保证,依然无法放心,因为周晚衡那个祸害好像要长期扎根帝都,而现在帝都的亲戚朋友,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儿子有些不正常的取向,他真怕哪天儿子和周晚衡会制造出什么让他吐血的绯闻來。
为了永绝后患,他还是决定举家南迁。
苏晏迟舍不得北方的家,也舍不得周晚衡,正想不遗余力的劝说父母不要离开帝都时,一件意外的事情,彻底的让他的心变凉。
事情不是很大,有了之前的铺垫,其他人接受起來都非常的容易,只有他一个人,难以接受。
周晚衡和飘然再次上了头版头条,有记者拍到,他们一起同朋友聚餐,然后周晚衡带着飘然驾车离开,在飘然家的公寓停车场,他们在车里拥抱,亲吻,然后共同回了飘然的香闺,直到第二天早晨,周晚衡才离开。
苏晏迟貌似温和,但一但动起怒來,骨子里有着无比的倔强,这次他直接关了手机,足不出户,不给周晚衡一点儿解释和道歉的机会。
他不得痛苦的承认,飘然比自己更适合周晚衡,飘然和周晚衡日日相处,周晚衡喜欢飘然是正常的,长长一年里,他们定然是有些特殊关系的,不然以飘然的身价,怎么会自甘轻贱的对周晚衡如此亲昵。
他们定然是假戏真做,早就好上了,周晚衡自己就曾经告诉过他,娱乐圈有些人很乱的,一旦疯起來,是沒有底线的。
所以,苏晏迟不纠结了,不痛苦了,他决定跟父母走,去南方,并且以不告而别的行事。
他有着他的骄做的,他理解周晚衡的身不由己,理解周晚衡的情不自禁,理解他的一切决定,但不能接受。
苏晏迟和父母***点行囊,带着妻女,毅然决然的离开帝都,奔向南方。
在他乘坐着朋友來接自己去机场的车子,驶出苏宅的时候,看见周晚衡的车停在离自己家不远的地方,虽然隔着车玻璃,他还是隐约看见坐在车里的周晚衡。
周晚衡并不知道苏晏迟坐在这辆离开苏家的车子里,还坐在车里直直的盯着苏家大宅看,苏晏迟的眼眶一热,鼻腔和胸腔都涌满了酸痛,他仰起头,拼命地眨着眼,才让夺眶的泪水生生忍了下去。
这次离开,他们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他挥挥手,不带走周晚衡的半点荣光,让他的生活永远的多姿多彩。
28
周晚衡惊恐的从睡梦中醒來,多年前痛苦分离的感受,再次清晰的袭上心头,惊痛的他身上都出了一层的冷汗。
为了平复蹦蹦乱跳的心脏,确定自己最爱的人依然在身边,他伸手去摸睡在旁边的人,喃喃叫着:“阿迟!”
一把摸空,身边的床铺空空如也,周晚衡大骇,猛的从床上坐起,在卧室里四处张望,大声叫着:“阿迟,阿迟……”
卧室里回荡着他焦躁的语音,并沒有苏晏迟的影子,刚刚的梦境令他不寒而栗,他跳下床,复原沒多久的伤腿因为猛然着地,抽痛了一下,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光着脚就往外跑,“阿迟,阿迟……”
随着挂在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苏晏迟拎着两盒粥走了进來,见周晚衡裸着上身,只着睡裤,光着脚就匆匆跑出來,忍不住皱起眉头,“你怎么这样就跑出來了,不怕着凉啊,再者,那腿伤刚刚好,你是嫌它好的太快了!”
“阿迟!”周晚衡不顾苏晏迟的责备,冲到苏晏迟身边,心有余悸的将他紧紧的抱进怀里,“我以为你走了,又像之前那些次一样,不告而别,让我再也找不到你!”
苏晏迟轻轻笑了一下,老实的靠在周晚衡的怀里,任凭他抱着。
他和周晚衡,这十多年过的真是非常坎坷,三起三落,分分合合最后才算走到一起。
当年自己爱的单纯而倔强,对深爱的人产生怀疑,无情的就远走他乡,弄的两败俱伤,彼此都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这些年他经历了许多事情,父母意外双亡,公司险些破产,感情几度走进绝境,有那么两次,他都宁愿自己死了,或许就不会痛,不会苦。
多亏身边还有王川可,不,应该说是汪掌珠,在汪掌珠的陪伴和支持,他才走过人生最艰难的一段路途,如果当年自己沒有救下她,他的生活定然会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苏晏迟想到汪掌珠,心中又柔又痛,如果说自己的人生坎坷,这个小丫头就比自己坎坷无数倍,因为惦记周晚衡的双腿,因为楚焕东的恳求保证,当初他毅然离开了眼睛失明的汪掌珠,把汪掌珠交还给了楚焕东,听说楚焕东找人治好了汪掌珠的眼睛,他十分想回去看看复明后的汪掌珠。
“晚衡,你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想回去看看掌珠。”苏晏迟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行。”周晚衡断然拒绝,更加用力的抱进苏晏迟,如同他会跑了一样。
虽然他相信苏晏迟跟汪掌珠之前沒有什么事情发生,但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了当初假夫妻的成分。
“我只是回去看她一眼,保证马上回來。”苏晏迟柔声跟周晚衡商量着。
“不行。”周晚衡的俊脸显得有些扭曲,随后忿忿不平的说道:“我的腿还沒有完全的好呢,你就要离开我了,就为了回去看她一眼!当初也是,明知道我受伤了,疼的都快要死了,都不肯过了陪我,只是在那边陪着那个女人,在你心里,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她重要啊!”
“哎呦,你怎么又來了,当初你只是腿受伤了,有保姆,有助理,有无数人在照顾你,但是掌珠不同,她是眼睛看不见了,身边又沒有亲人照顾,我怎么可以离开她。”苏晏迟有些头疼的皱皱眉头,周晚衡这些日子变的特别的不可理喻,尤其对待他和汪掌珠之间的关系,总是在吃汪掌珠的醋,总觉的自己对汪掌珠比对他好。
“照顾的我的那些人,能算是我的亲人吗?哼,你的心里只有一个她。”周晚衡的语气酸酸的,不无自嘲。
关于自己和汪掌珠的关系,苏晏迟跟周晚衡解释过很多次了,但不善言辞的他,每次都是把事情愈演愈烈,起不到任何积极的效果,他对着周晚衡委屈愤懑的脸,举举手里的食盒,“别气了,饿了吧,我们吃粥,我特意出去买的,你最爱吃的莲子粥。”
“不吃。”周晚衡像小孩子一样别扭。
“怎么了?”苏晏迟有些不高兴了,这个周晚衡真是越來越难哄了。
“我还沒洗脸呢!”周晚衡也不敢跟苏晏迟闹的太过分的。
“好,好,我现在陪你去洗脸。”病人为大,苏晏迟发现,自己这段日子算是给周晚衡的脾气惯出來了。
洗漱过后,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时,周晚衡见苏晏迟的脸色郁郁的,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猜想他定然在想着汪掌珠的事情。
心中有些酸涩,但也不敢太无理取闹了,声音低低的说道:“阿迟,你就别惦记汪小姐了,她身边有人照顾的,那个楚焕东可不是普通人,而且他对汪小姐的感情又那么深,真的不用你再替她担心了!”
“晚衡,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对掌珠真的沒有其他意思,我们在一起生活也有些年了,总是有感情的,我这次回去,只是想她了,想看看她。”苏晏迟被周晚衡弄的心烦意乱的。
“你想看她就在视频里看呗,汪掌珠眼睛已经好了,可以视频了。”周晚衡有些幸灾乐祸的提醒。
既然不能回去看汪掌珠,周晚衡这个提议也算是个好办法吧,性格随和的苏晏迟接受了周晚衡的提议,给汪掌珠打了电话,让她跟自己上网视频一会儿。
屏幕上的汪掌珠穿着一身湖绿色的连衣裙,不太长的碎发披在肩头,白色的珠链和耳钉作为装饰,身材不复之前的清瘦,已经有分珠圆玉润的味道,脸色红润,神采奕奕,看來楚焕东把她照顾的很好。
汪掌珠在视频里笑盈盈的跟苏晏迟打着招呼。
苏晏迟再次看见汪掌珠健康快乐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的嗓音控制不住地颤抖,心中暖得象三月的春风吹润了干涸一冬的大地。
他见汪掌珠视力真的恢复了,而且生活的很好,又是激动又是高兴,能在视频里看见苏晏迟,汪掌珠也显得非常兴奋,叽叽咕咕的跟苏晏迟说个沒完沒了。
29
其实汪掌珠和苏晏迟两个在一起相处的模式真是很好,沒有压力,沒有拘束,坦承、自然,象是一家人般,彼此间有着怜惜、珍爱。
苏晏迟和汪掌珠开了第一次视频的头,以后只要有时间,他们都会视频一会儿,汪掌珠会向苏晏迟倾诉妞妞的顽皮,生活中的小意外,听取苏晏迟中肯的意见,苏晏迟也会跟汪掌珠说些知心话,即便是有再多的烦恼,汪掌珠总是有办法让他会意地轻笑。
看着苏晏迟每天都会找时间跟汪掌珠视频,周晚衡又有些不是心思了,人心是很复杂的,周晚衡已经得到了苏晏迟的陪伴,已经幸福至此,但是他对苏晏迟和汪掌珠的关系还是耿耿于怀,估计他这一生,都会因为苏晏迟有汪掌珠这么个红颜知己而嫉妒吃醋。
周晚衡不想苏晏迟再跟汪掌珠每天视频,他沒事时候就想,那个楚焕东不知道他的妻子每天跟别的男人视频吗,他就不吃醋,不担心吗?
其实他不知道,楚焕东都快被醋湮沒了,他就不知道了,是哪个缺心眼的玩意发明了qq和视频,他平日从不上qq什么的,对于这么明目张胆勾引人的平台真是恨透了。
一见汪掌珠上qq,楚焕东就郁闷,只是他不敢对汪掌珠的行为指手画脚,每天只能在一旁忍气吞声的偷眼关瞧。
当初让苏晏迟和汪掌珠视频的主意是周晚衡自己提出來的,他知道如果自己对这件事情提意见,定然会引起苏晏迟的反感,于是他提议去旅行,苏晏迟有些不爱走,也被他强行的带走了。
他们去了伦敦附近的农场玩,英国乡村风光,成熟的麦田,天空广阔,白云淡淡,这里有一头金发的绅士男人,有高鼻深目的热情女妇。
因为这里经常有人过來旅行,农场旁边就带着旅馆,老板是个头发灰白的微胖老头,风趣幽默,喋喋不休地向他们介绍着周围的情况,把苏晏迟和周晚衡送进房间,又象变戏法一样,手中多了一枝玫瑰,“欢迎二位入住本旅店,祝二位旅行愉快。”
苏晏迟和周晚衡脸上都露出开心的笑容,他们的关系定然是被老板看出來,但人家沒有歧视,而是送上祝福。
周晚衡跟苏晏迟在感情上经历无数磨难,周晚衡的影视生涯在这些年中也算达到了人生顶峰,在他和苏晏迟最后一次在国外闹僵那次,苏晏迟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回国去找汪掌珠。
那个时候,他算真正明白了,满目繁华无所依的凄凉,他即便拥有再多的成功,沒有苏晏迟在身边,一切也是枉然。
在万般绝望下,他甚至想过轻生,腿受伤了后,苏晏迟终于再次回到他身边,他也决然的选择退出影视圈,将传媒公司和工作室都交给别人打理了。
十多年过去了,他和苏晏迟都经历了风风雨雨,感情上虽然波折不断,但重新再一起后,更加知道失而复得的可贵。
人生苦短,去日无多。
他们不打算再躲躲闪闪,他们想过自己的生活,但大多数人依然难理解,难接受他们的关系,今天这个英国老头送给他们的玫瑰,让他们觉得弥足珍贵,激起了他们一起走下去的坚定决心。
沒有工作,不被凡尘俗事所牵连的周晚衡和苏晏迟,如同世界上最轻松快乐的人,漫无边际的四处游玩,走到哪里,觉得这个地方好,就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
他们这个四处游玩,过了一年多,突然有一天,苏晏迟神色诡异的看着周晚衡,“你知道吗,掌珠给楚焕东又生了个儿子!”
周晚衡看着苏晏迟眼睛里莫名的光,有些不安起來,他和苏晏迟的人生无论怎么快乐逍遥,终究是有缺憾的,他们之间唯一缺的就是个孩子。
他有些理亏的看着苏晏迟,喃喃的说道:“如果……如果你要喜欢孩子,我们可以去孤儿院,挑顺眼的领养一个。”
周晚衡跟孩子接触的经历很少,他不像苏晏迟,曾经跟妞妞生活过很长时间,所以他不太喜欢小孩子的。
苏晏迟知道周晚衡会错了意,呵呵一笑,“我不是想领养孩子,我是想回国看看,看看掌珠的大儿子。”
周晚衡在心里哼了一声,一个刚出生的小毛孩子,有什么好看的,想回去看汪掌珠就说回去看汪掌珠的!
他知道苏晏迟很是想回国,他这两年千方百计的阻挠苏晏迟的这个计划,但也不能总是找借口不让苏晏迟回去啊。
现在汪掌珠又有了一个儿子,身边还有女儿,还有亲爱的老公,依照楚焕东那种霸道的个性,估计苏晏迟回去了,也沒什么机会跟汪掌珠单独相处。
于是,周晚衡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在苏晏迟想回国的想法提过第八百回时,他终于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这么长时间了,终于等來了周晚衡的点头,苏晏迟真是感概万千,悲从中來啊。
他只是想回国看看,比上月球都难啊!
一想到要回国了,马上就可以看见汪掌珠,看见妞妞,苏晏迟激动的都有些睡不着觉,他坐在茶几旁,脸上带笑的拉着单子,看看都需要给汪掌珠等人带回去什么礼物,嘴里还不时的絮絮叨叨。
周晚衡在一旁又看不过去了,酸酸的说道:“你不用这么费心费力的,随便带几样礼物,是那个意思就行了,楚家财大气粗,什么好东西沒有啊,还需要你这点东西,你别在那里浪费脑细胞了!”
“周晚衡!”苏晏迟把手里的笔重重的往茶几上一拍,“你要再这样唧唧歪歪的,就别和我一起回国了,自己留在这边等我吧!”
“别生气啊,我就是那么随便一说,你选你的礼物,我也上网帮你查查,看看都有什么适合小孩子玩的,咱们一起给他们家的孩子带回去啊!”周晚衡急忙对着苏晏迟讨好的笑着。
苏晏迟耸耸肩膀,马上就可以回国了,他的心情超级好,不和周晚衡计较了。
30
在苏晏迟和周晚衡为回国忙碌时,国内的汪家大宅里也沸腾了。
汪掌珠欢呼的奔向刚刚放学的妞妞,她抱小儿子抱习惯了,激动的伸手想把妞妞抱起來,试了一下沒有成功,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激动过头了。
妞妞已经是十多岁的大姑娘了,而且她遗传楚焕东的地方太多,小小的年纪,高高的个子,站在那里,沒有比汪掌珠矮多少。
“妞妞,你的阿迟爸爸就要回來,你想不想他!”汪掌珠喜形于色,对着妞妞大声宣布着这个好消息。
“真的啊,太好了!”妞妞高兴的拍着手,“我已经好长时间沒有看见阿迟爸爸了,我想他了!”
“我的宝贝儿啊,妈妈就知道你会想阿迟爸爸,明天你阿迟爸爸就要回來喽!”汪掌珠美丽的脸庞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双手抓着妞妞的胳膊,心情激动之下,双手都更加的用力了,疼的妞妞忍不住龇牙咧嘴。
“你愿意高兴,就自己尽情的高兴去,别虐待我闺女啊!”楚焕东抱着小儿子楚涵,站在婴儿房的门口,微皱的眉心有了个川字,虽然怀里抱着个奶娃娃,但依然面庞精致,棱角分明,气势不减。
“噢!”汪掌珠经过丈夫的提醒,才注意到表情有些痛苦的女儿,急忙放手,“对不起啊,宝贝儿,妈妈真是太激动了,你是不会怪妈妈的,对不对,因为你也很开心看到阿迟爸爸回來,是吗?”
妞妞心思剔透,眼睛一转,就发现爸爸的神情中好像不带有妈妈那样的高兴,她若有似无的对着汪掌珠点点头,随即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哎呦,我们老师让我们在网上接受学习资料呢,我差点给忘了,我得马上去开电脑了!”
随后,一溜烟的跑进卧室,顺便把房门关严,远离是非之地。
孩子是自己生的,汪掌珠是了解女儿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的,她对着楚焕东冷哼一声,低低的嘟囔,“这个孩子,油滑的很,都像你!”
“像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吗?”楚焕东今天心情有些糟的,平日里对汪掌珠的笑脸相迎都沒有了,态度很强硬。
“好,当然好了,我老公最棒了,怎么会不好!”汪掌珠不与他计较,她知道楚焕东是因为苏晏迟要回來郁闷了,凑到楚焕东身边,又是搂,又是亲,顺便掐了一下儿子的小脸蛋。
这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可恶女人,自己怎么就爱上了她呢,可是,看着她盈盈的笑,娇憨的神态,楚焕东的心不由地就温存起來,好像被一双小手轻柔的抚慰着。
他把儿子往后抱抱,故意板起脸,“你别虐待完我姑娘,又來虐待我儿子。”
“干嘛啊,他是我生的,我是他妈,我想捏就捏他,我想打就打他!”汪掌珠不依不饶的撵着他们父子两,一家三口笑闹着进了婴儿房。
“你还敢欺负我儿子,是不是?”楚焕东黑眸加深了色泽,危险的瞅着洋洋得意的汪掌珠,大手在她身上几处怕痒的地方碰触了两下。
“啊!”腰上被偷袭,汪掌珠笑叫着不由自主的扭着身体,快速的阻挡着偷袭的手,瞪着眼睛,嘟着嘴,挫败的跌坐在儿子的小床上。
楚焕东怀里的小楚涵,因为经常可以亲眼目睹爸妈的嬉闹,对他们的行为并不意外,只是在结局的时候奉上两声笑。
“掌珠!”楚焕东坐到汪掌珠身边,把儿子放到床上,躺着,身手把汪掌珠抱进怀里,看着汪掌珠泛着粉色的面容,嘴角温柔的笑意不由的加深了几分,“这次阿迟回來,你要离他远点,听见了吗?”
“我的楚大总裁啊,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啊!”汪掌珠靠在楚焕东怀里,娇嗔的嘟囔,手拉着儿子胖乎乎的小手,逗着他玩。
“你是我老婆,我能大方起來吗?”楚焕东抗议的嘀咕一声,轻吻着汪掌珠的额头,低声的继续唠叨,“听见了吗,你离他远点!还有,你不要再让妞妞叫苏晏迟爸爸了,让她叫苏晏迟叔叔,现在的孩子想法多,万一她真以为苏晏迟是她爸爸就糟了!”
“你算了吧,就你那姑娘,比我心眼都多,她还能分不出真爹假爹啊!”汪掌珠横了楚焕东一眼,见他眼神中藏着担心,看來苏晏迟的归來真给他带來困扰了。
汪掌珠摸摸楚焕东的脸,嘻嘻笑着,“我的老公啊,也就你把我当宝吧,别人才不稀罕我呢,放心吧,苏晏迟回來的目的很单纯,一來是给父母上坟,二來是想妞妞了,还想见见咱们宝贝儿子”
“我的老婆我当然宝贝儿着了,他们都是狗眼不识金香玉,不知道你的好。”楚焕东很自负一挑眉。
“你行了吧,别在这里自夸了!”汪掌珠美滋滋的打了楚焕东一下,“我告诉你吧,苏晏迟从头到尾都沒看上过我,他这次回來啊,是跟周晚衡一起回來的。”
楚焕东真是又惊又喜,随后诧异的问道:“他们这次怎么这么久都沒分开啊!”
“你什么意思啊?”汪掌珠忍不住翻白眼了,有这么不会说话的人吗!
“我沒什么意思,他们以往不都是见面好两天就吵,然后各分东西的吗,这次怎么坚持了这么久?”楚焕东很是好奇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对他们坚持这么久很不满意,想让他们分手,是吗?”汪掌珠倏地瞪大眼。
“不,不,我希望他们的爱情万古长青,永世流芳!”楚焕东做出一个虔诚祈祷的动作。
汪掌珠被他气笑了,“你放心吧,我和苏晏迟的关系很单纯的,不会跟他有任何暧昧不明的。”
楚焕东其实是相信汪掌珠对苏晏迟沒有任何杂念的,汪掌珠在苏晏迟面前,永远表现的恬静、娴雅,完完全全是一个懂事的女子,看着苏晏迟的眼神也只是温和的,沒有晶亮的光,沒有眩晕的热,不会跟苏晏迟撒娇,也不会跟苏晏迟耍赖。
汪掌珠只是把苏晏迟当亲人看待。
31
汪掌珠的性情,楚焕东最了解,她在别人面前都可以表现的知性、温婉,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任性、胡闹,蛮不讲理,尤其是跟自己。
楚焕东明知道汪掌珠和苏晏迟的关系清白无比,但他还是对汪掌珠有苏晏迟这样的朋友耿耿于怀。
他介意的是汪掌珠心中有个苏晏迟这样的温暖存在,他有着大男人的自私,希望这辈子汪掌珠身边只有他一个男人,如果要再有一个,也只能是他的小儿子。
无论楚焕东是否介意,苏晏迟和周晚衡还是准时回国了。
汪掌珠对苏晏迟的归來,表现出无比的热情和诚意,她隆重的梳妆打扮,然后亲自带人去机场接苏晏迟。
考虑到周晚衡身份特殊,苏晏迟可能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周晚衡的关系,汪掌珠甚至动用了楚焕东在本市的超级能量,在机场专门为苏晏迟和周晚衡开了一条vip通道,除了她和楚焕东,沒有第二个人能进來。
苏晏迟沒想到汪掌珠对自己欢迎如此隆重,连见惯大场面的周晚衡,走在空无一人,明朗空荡的vip通道里,看着停在最靠近出口的黑色悍马,都觉得受宠若惊。
周晚衡之前曾经见过楚焕东,但样正式的面对面站着,交谈,还是第一次。
楚焕东身上带着凛然的气势自不用说,可贵的是他的笑容坦荡,站在娇小灵气的汪掌珠身边,傲岸,成熟,就如一颗盛开满满的花树,,带着一种大男人的气概,让人不由的心悦诚服。
周晚衡在心里不由的暗暗佩服,难怪这个男人的名头如此的大,确实是有原因的。
楚焕东在本市最豪华的饭店订了包厢,保姆带着妞妞和小楚涵等在这里,妞妞一见苏晏迟进來,就猛扑过去,抱着苏晏迟大声的喊‘阿迟爸爸’。
妞妞知道,她这声阿迟爸爸,会让自己的老爸心头泛酸,但她是这些年渐渐长大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她年纪虽然小,也知道苏晏迟是自己的恩人,是自己的亲人,她的‘阿迟爸爸’是这辈子都不会改变的。
苏晏迟搂着妞妞,也是无比激动,看着当年的娇小孩童,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他的眼圈都红了。
保姆怀里的小楚涵见姐姐和苏晏迟如此亲热拥抱,他心有不甘的吱吱呀呀的喊着,想引起大家的注意,周晚衡平日里对小孩子沒有多大的兴趣,但汪掌珠家这个粉雕玉琢,模样漂亮的小家伙,让他來了兴趣,忍不住走过去逗闹小帅哥。
楚焕东招呼着大家就坐,苏晏迟一边挨着妞妞,一边挨着周晚衡,周晚衡的身边坐着汪掌珠家的小帅哥,,是由保姆抱着的。
有汪掌珠和妞妞在饭桌上叽叽喳喳,有楚焕东和苏晏迟爱怜包容的目光,他们这顿饭吃的算是宾主尽欢。
因为周晚衡和汪掌珠一家都不算很熟悉,他们双方在一起吃完了饭后,他就礼貌的退出,推说有事情要做,返回了苏家的别墅。
用过餐后,楚焕东带着两个孩子先回了家,苏晏迟和汪掌珠去陵园看望苏氏夫妻。
越是接近墓地,苏晏迟的心里越是难过,父母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可惜,已经阴阳两隔。
是谁说的,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其实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还是生与死。
天人相隔,永远令人无能无力。
來到父母的墓地,苏晏迟发现墓碑前摆放着新鲜的菊花,爸爸最爱喝的酒,最喜欢抽的香烟,妈妈最爱吃的龙眼果。
他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向汪掌珠。
汪掌珠对他浅浅一笑,“自从我的眼睛能看到东西后,我会每周都來看望他们,还有我的爸妈,我怕他们会寂寞,会想我。”
苏晏迟鼻子一酸,转身搂住了汪掌珠,“掌珠,你做我的妹妹吧,我们这辈子永远都是亲人。”
“嗯,我做你姐姐也行。”汪掌珠开了个小玩笑,努力打消一下此刻沉痛的气氛。
苏晏迟回來后,楚家举行了一次宴会,邀请的人依然是最要好的朋友,许一鸣夫妻带着孩子,丁凌跃夫妻带着孩子,张小鹏带着怀孕的妻子,小幽带着孩子,阿清挺着肚子挽着方堪……
尽管请的客人不多,但家家都有孩子,再有保姆,偌大的花园还在人影憧憧,笑语欢腾。
所有的人都是成双成对,幸福美满的,唯有小幽是形单影只,看着小幽怀里不懂事的孩子,汪掌珠心里有些难受,推推身边的楚焕东,小声嘀咕,“你那天说的李势鸿的事情,怎么样了?”
“放心吧,老婆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完成。”楚焕东今天喝了不少的酒,看着汪掌珠的眼光带着魅惑。
汪掌珠有了楚焕东这句话,彻底的放松起來,跟着大家一起跳舞,一起喝酒,玩的极其尽兴,客人一走,她就倒在床上开始呼呼大睡。
楚焕东的酒量很好,把所有的客人都陪好了,他也只是微醺薄醉,他把汪掌珠送回房间,吩咐佣人打扫战场,然后去女儿的房间看了看,又去儿子的房间看看,见两个孩子都已经安然入睡了,他亲亲孩子们的脸,幸福又满足的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才放心的回到卧室。
他一进卧室,就听见躺在床上的汪掌珠发出微微的鼾声,楚焕东不由的会心一笑,这个丫头,怎么跟个小猪似的。
楚焕东走到床头,俯身凝神看着汪掌珠,她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微动,然后眉宇舒展,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
白色的枕头上,汪掌珠的黑发如墨一般铺开,脸色白皙柔软,由于喝了酒,脸颊上洇着一点酡红,整个人美好的不可思议。
楚焕东笑了笑,倾身轻轻地靠近汪掌珠,她甜美的呼吸萦绕在他的脸颊边,柔软温暖,令他眷恋不已。
他缓缓的收紧手臂,把汪掌珠牢牢的抱在怀里,此时,他的心奇异地平静,因为他拥有的,是稳稳的幸福。
32 幽幽我心17
小幽抱着女儿走下车,车玻璃里照出女儿细致的小脸,乌溜溜的眼睛灵活的转着,小嘴微微上翘,笑的很甜。
她的女儿已经一岁半了,她给女儿取名叫曼曼,她希望女儿这辈子都可以不慌不忙的活着,不要像自己当年一样,为了生活疲于奔命,作为妈妈,她不希冀女儿可以光宗耀祖,只希望孩子的人生可以顺风顺水的。
曼曼长得很像她的爸爸,非常的漂亮,雪白可爱,小幽把她当心肝宝贝一样疼爱,身边的人也都特别的喜欢这个孩子,汪掌珠对曼曼尤其的好。
小幽经过这两年跟汪掌珠心平气和的接触,才明白楚焕东为什么那么爱汪掌珠,这个女人心底真的是很好,越跟她接触,越觉得她好。
每每汪掌珠给小楚涵买什么,也会带着曼曼的份,妞妞也够疼曼曼,把曼曼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
跟他们母女两相比,楚焕东反倒看着跟小幽的关系远了,她们这些女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楚焕东都是坐在一旁,看着报纸或者电视,只有小楚涵哭了,汪掌珠搞不定的时候,楚焕东才会过來救驾。
“曼曼今天穿得真漂亮啊,像个小公主了噢。”阿清从屋内走出來,笑着把曼曼抱进怀里。
应阿清的邀请,小幽带着曼曼來阿清家做客,方堪今天回他家里那边了。
阿清和方堪半年前结婚了,因为阿清沒有什么亲人,最亲近的几个人,都住在这个城市,他们结婚后,就定居在这边了。
人世间的事情,大概都是好事多磨的吧,方堪和阿清从恋爱,到结婚,都是一帆风顺的,但他们结婚半年多了,想要个孩子,却一直沒有。
方堪很喜欢孩子,阿清也喜欢,尤其看到曼曼和小楚涵这么可爱,他们两个想要孩子的心情更加的迫切,但也许过于紧张的原因,他们就是沒有成功造人。
阿清之前跟小幽打招呼了,不要在家里吃午饭了,要小幽到她家來吃。
她和小幽都喜欢吃辣的东西,但最近方堪在家里,不许她吃辣的,说会影响怀孕。
“这个方堪啊,跟疯了一样,看我不怀孕,四处找原因,一直不让我吃辣的东西,今天他走了,我好好吃顿辣菜。”阿清呵呵笑着。
自从结婚后,阿清胖了许多,尤其是最近急着要孩子,方堪对着她一顿大补,给她补的珠圆玉润的。
面对一桌麻辣鲜香,令人垂涎欲滴的菜肴,小幽也沒有什么胃口,只顾给曼曼喂菜粥和鸡蛋羹,目光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女儿的小脸,好像孩子的每一个表情,看在她眼里都是莫大的享受。
阿清看着小幽对曼曼的疼爱,不由想起楚焕东对小楚涵的宠溺,跟小幽比起來,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相对于楚焕东和小幽对孩子的溺爱,汪掌珠对孩子的态度还算淡定些,小楚涵不听话,她会趁着楚焕东看不见,偷偷的掐孩子两下。
当然,在孩子委屈的哭声里,楚焕东每次都会明白事情的真相,之后,有些敢怒不敢言的瞪视汪掌珠,无声的谴责她,直到汪掌珠自行认错。
“小幽姐,你别光顾着喂孩子吃东西啊,你也吃菜!”阿清给小幽夹着菜。
“嗯。”小幽见女儿吃的差不多饱了,叫佣人照看着孩子,自己开始吃饭,不时与阿清笑谈着。
曼曼由佣人看着,坐在桌边,玩着盘子,勺子,小嘴嘟嘟囔囔的。
小丫头很是聪明,说话很早,刚满周岁的时候,就能清脆的叫妈妈,虽然沒有人去刻意教她,她不知道怎么学的,反正后來也会叫爸爸了。
曼曼摆弄着勺子,叨咕着:“……勺,勺,妈妈的……这勺,爸爸的……”
孩子的声音清脆,清晰,在低头吃东西的小幽,听着女儿的话,仿佛被什么呛了一下,咳嗽了起來,“……这辣椒真辣啊,我都呛出眼泪來了!”她端起手边的果汁喝,手指尖好似不经意抹过眼角。
机敏的阿清只是当做沒有看见小幽的这个动作,呵呵说笑着:“这个辣椒确实很辣。”
她知道小幽之所以突然这样伤感,只是因为李势鸿前些日子突然又冒了出來。
在楚涵出生不久,静下心來的楚焕东在汪掌珠的唠叨下,开始过问小幽和李势鸿之间的事情。
李势鸿被家中软禁在大马,楚焕东从中做了好多工作,才让李势鸿古板的父亲在思想上稍稍有些松动,李势鸿终于从家庭的禁锢中解脱出來,偷偷的给小幽打來电话。
小幽很久都沒有李势鸿的消息了,基本上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温娴从容了,但李势鸿突然打來的电话,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或许她不需要丈夫,但是曼曼需要一个爸爸。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独立的带着孩子生活,可是看着楚焕东对小楚涵的那种疼爱和关怀,才知道,无论自己对孩子怎么好,都是无法弥补孩子缺失的父爱的。
曼曼独自玩了一会儿,有些不开心了,阿清一见她要作闹,急忙把孩子抱过來,哄逗着。
“你太娇宠她了。”小幽笑着嗔道,随即轻叹了一声。
“谁让我们曼曼讨人喜欢呢,长大了定然像你爸爸一样帅……”阿清听自己说走了嘴,急忙打住。
小幽垂下目光,淡淡道,“是,他是很帅的,但愿曼曼长大以后也像他。”事到如今,小幽提到李势鸿,连名字都不愿叫出來了,只用一个他字來替。
阿清知道自己无意中的话,刺痛了小幽神情,索性把话说开,“小幽姐,你放心吧,李先生定然会回來找你的,楚先生从中帮忙的事情,定然会成功的。”
小幽白皙脸颊泛起红晕,眼里透出些许空茫,“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当初真不该去招惹他,现在连累了焕东哥为我的事情操心。”
“小幽姐,你别总是这样自责了,从前的楚先生在我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但通过这两年的接触,我发现他原來也是外冷内热的人,其实他人很好,很容易接触的。”阿清笑的很甜。
33 幽幽我心18
阿清很甜蜜的对着小幽笑着,如同不知世事的小女孩,“我现在感觉楚先生就像个大哥哥一样,跟从前一一点儿都不一样了,而他也真的是把我们都当妹妹看,对我们都特别的好。”
小幽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内心感叹,有个强大男人保护的女人就是好,人会变的幸福感浓郁,连思想都会变单纯了。
楚焕东,虽然在她们这些人面前,有温情的一面,但他在商场上依然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冷血枭雄,他之所以对她们这些人好,一方面是因为她们曾经是他的手下,他要对她们多照顾,但更多的原因是汪掌珠。
因为汪掌珠喜欢跟她们这些人在一起,汪掌珠现在沒有亲人,把她们当做最好的朋友,楚焕东维护着她们,只是怕汪掌珠会寂寞,会孤单。
如果自己和阿清不对汪掌珠好,你看楚焕东还会不会对她们好!
但这些话,小幽不想对阿清说了,她身边能有个人,慢慢的把一颗残忍冷酷的心变成天真的童心,也是好的。
阿清见小幽怔怔发愣,以为她是想起了李势鸿,不觉心中怅然,她还记得那天李势鸿捧着鲜花,到小幽家大吵大闹的求婚,被自己打了一顿,依然信誓旦旦的离开。
转眼间,李势鸿已经走了快两年了,小幽姐也暗暗地等他两年了。
原以为会等來白头偕老,却等來一个归期无限,反倒蹉跎了小幽仅剩下的一点儿青春年华。
阿清暗自叹了口气,随即打起精神,“小幽姐,这几天天气不错,妞妞又放暑假呆在家里,不如咱们约上夫人,带着孩子们去郊游啊。”
小幽此时只觉心中灰暗疲惫,但看看旁边玩的欢天喜地的孩子,还有阿清的一脸期待,她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这件事情是阿清提议的,自然由阿清负责牵线,阿清现在跟汪掌珠已经极其熟悉了,虽然她人后尊敬的称呼汪掌珠为夫人,实际上,她觉得自己和汪掌珠的感情如同姐妹。
汪掌珠是个顶喜欢出來玩的人,一听阿清打电话约请她去郊游,立马痛快的答应下來,还说要邀着葛澄薇,人多了热闹。
葛澄薇最近总和她们在一起玩,小幽和阿清跟她都熟悉了,听说汪掌珠要邀请葛澄薇,阿清高兴的点头。
阿清在电话里清楚听见楚先生有些质疑的声音,好像他这两天要开会,沒时间陪着汪掌珠去郊游,汪掌珠转头去跟楚先生说话,就把电话摞了。
感觉到自己好像闯祸了,阿清忍不住吐吐舌头,因为楚焕东对待汪掌珠是极其霸道的,大家长作风浓郁,汪掌珠出行,每次都得由他陪在身边。
但阿清现在想后悔也來不及了,她已经把汪掌珠的兴致勾起來了。
她们这些人在第二天带着孩子,保姆,保镖,浩浩荡荡的去郊游了。
其实说是郊游,也只不过去的是楚家在郊外的一处占地面积非常大的山庄,你想想,楚焕东那么精明谨慎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的老婆孩子真的撒到郊外去游玩,就算不出什么大事情,万一磕磕碰碰他的心也会跟着疼的。
这个山庄非常的大,有山有水,风景绝佳,如同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只不过汪掌珠并不太在意这些,经常拿这个地方來烧烤,踏青,招待朋友。
众人下车,阿清一见到汪掌珠,就忍不住四下寻找楚焕东,楚焕东果然有事情沒有來,但汪掌珠身后还是站着一个玉树临风的护花使者的。
苏晏迟抱着小楚涵,靠在汪掌珠身边,笑的跟小楚涵亲爹一样,真不知道楚焕东看见了,会作何感想。
妞妞则像大姑娘一样,亭亭玉立的站在妈妈的另一边。
“哇,我们的楚暖又漂亮了!”阿清对着妞妞张开双臂。
现在的妞妞,是不准别人叫她妞妞的,弟弟名字确定叫楚涵时,她把自己原來的名字废掉了,自己给自己取个名字,叫楚暖。
楚焕东算是个随和的家长,妞妞对他说,弟弟叫楚涵,她就想叫楚暖了,楚焕东皱眉想了一下,沒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点点头答应了。
至于汪掌珠吗,好像根本不在意妞妞叫什么,大家都在妞妞的抗议下叫她楚暖了,只有汪掌珠还在固执的叫她妞妞。
楚暖姑娘尽管越长大越像她老爸,聪明,机智,有主见,但对于爸爸都搞不定的老妈,她也是无可奈何的,只能由着妈妈继续叫她妞妞。
听着阿清叫自己,身材高挑的楚暖小姑娘,笑出了一对漂亮的梨涡,跑过來跟阿清拥抱了一下。
旁边被小幽抱着的曼曼小朋友一看不干了,楚暖姐姐的怀抱,可是自己的专利啊,她立即张开小胳膊,奶声奶气的说道:“姐姐,抱抱……”
楚暖这孩子,越是长大越是清冷,气质,作风都像极了她老爸,但对小楚涵和曼曼还是真心实意的好,“我的小曼曼,姐姐也想你了。”她转身把曼曼抱进怀里。
苏晏迟怀里的小楚涵,刚刚一直在低头玩着苏晏迟脖子上戴着一块美玉,偶尔转头间,见姐姐把小曼曼抱进怀里里,还在亲着小曼曼的脸,他有些吃醋了,小嘴一撇,委屈的刚想哭,汪掌珠在旁边,动作麻利的塞进他嘴里一粒奶豆,“來,儿子尝尝,你爸爸新给你买的,可好吃了。”
小楚涵是非常好哄的,一粒奶豆就打发住了,尽管他吃出來了,这根本不是什么爸爸新买的奶豆,跟每天吃过的一个味道,老妈明显在胡闹他,但他还是很忠厚的收起了眼泪,露出一个瘪瘪的笑容。
许家的车子比他们的车子稍稍慢了一步,司机刚为他们打开车门,淘气的许家宝就窜了出來,如同小野马一样四处撒欢去了。
葛澄薇抱着小的刚下车,许家鸣也从妈妈怀里挣脱出來,迈着两条小胖腿,往许暖身边跑。
葛澄薇也不管孩子跑哪去,反正都不在她眼前了,她不觉重重的松了口气。
34 楚焕东的心肝宝贝1
许家的这两个小捣蛋孩子,属于不大不小的年纪,还都男孩,正是顽皮淘气的时候,葛澄薇每天面对着这两个精力超级旺盛的小家伙,真是要疯了。
现在一看孩子跑远了,她高兴坏了,急忙凑到汪掌珠附近的妈妈团來。
一阵兵荒马乱的忙碌后,几个孩子终于是被保姆们带到一边的遮阳伞下玩了,有精明细致的楚暖在一旁陪着,几个妈妈是绝对放心,把刚刚直立行走的小不点儿们托付出去的。
佣人们早就为汪掌珠等人在院子里摆好了桌椅,吃食,头顶是青翠欲滴的葡萄架,浓密遮阴,微风吹过,无比的凉爽,
小幽和汪掌珠,葛澄薇,阿清,还有苏晏迟坐在一边喝着啤酒,吃着零食,闲话着家常。
葛澄薇揉着太阳穴,无比头疼的说道:“我婆婆这些日子,话里话外的劝说我再要一个孩子,现在这两个都要把我折磨疯了,再要一个,我就得彻底的疯了。”
“她是想再要一个女孩吧!”汪掌珠从小在许妈妈身边长大,多少还是了解许妈妈的想法的,“鸣子是男孩,许妈妈这辈子沒能有个女儿,感觉很是遗憾的。”
“嗯,她是想要个女孩,总是羡慕你家,说是儿女双全的,说你们命好。”葛澄薇有些不是心思的撇撇嘴,“我不是不想听她的话,我也想要个女儿啊,可是我万一再生出一个男孩怎么办,三个男孩啊,那我就不用活了!”
“你怕什么啊,家里不还有佣人吗,还能全让你带啊!”汪掌珠很为许妈妈着想,小心的劝说着葛澄薇。
“亲生的孩子啊,哪敢都托付给佣人啊!”葛澄薇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佣人们,小声的说。
她这个人平日里虽然爱抱怨,但对自己这个两个孩子是真的上心,至少比汪掌珠上心,好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所以才会累到发牢骚。
“我哪里像你那么好命,楚焕东对孩子,比你这个当妈的还有耐心,如果我家鸣子可以像楚焕东那样当个有责任心的好爸爸,我宁愿再给他生两个。”
汪掌珠同情的看了一眼葛澄薇,闭上了嘴。
其实不怪葛澄薇不肯再生孩子,只怪许一鸣不争气。
这个许一鸣哪里都好,就是不喜欢带孩子,他可以逗孩子玩,可以稀罕孩子,抱孩子,但时间都是有限的,他绝对无法忍受让他去看护孩子。
他自己说的,沒有那个耐性。
相对于葛澄薇遇见许一鸣,自己遇见楚焕东是绝对幸运了。
妞妞出生的那个时候,楚焕东不在身边,就不说了。这个小楚涵出生后,只要楚焕东在家,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他亲力亲为。
小楚涵刚刚出生后,楚焕东发现自己对照顾孩子沒有一点儿实战经验,他怕弄伤孩子,又不好意思去护理班学习,干脆请回來个育儿专家來,现场手把手的教他,培训他。
给孩子冲奶粉,喂孩子吃奶,拍奶嗝,换尿布,洗澡……慢慢的,所有的事情他都做得得心应手,而且是不厌其烦。
汪掌珠这个妈妈当的特别的潇洒,时常是抱着胳膊在门口或者床边看热闹,最初的时候,业务不太熟练的楚焕东,即便忙的焦头乱额,也不会指使她一下,家里的佣人都说汪掌珠有福气。
这个福气,汪掌珠可不太认同,她总觉得家里有了小楚涵后,楚焕东变的不那么爱护自己了,小楚涵夺了自己在楚焕东心中心肝宝贝的位置。
其实也许楚焕东对自己的关爱一分沒减少,可是看着楚焕东对小楚涵那么好,汪掌珠都有些吃醋了。
葛澄薇心直口快,见汪掌珠不说话了,转头看向小幽,感叹着说道:“小幽啊,还是你好,生就生了个女儿,贴心的小棉袄,真让人羡慕。”
小幽看着不远处玩的正高兴的女儿,幸福的笑笑,“我就有这么个可爱的女儿,可以让人羡慕。”
汪掌珠一听小幽这话,眼睛一放光,“你还会有让人羡慕的事情呢,我听焕东哥说,李势鸿马上就要重获自由了,我估计他最近几天就会给你打电话了。”
小幽心中一动,脸不由的红了,沒有说话。
阿清见小幽神情有些尴尬,急忙岔开话題,嬉笑着说道:“这个李势鸿,被家里关了两年,定然吃了不少的苦。”
“他这样的公子哥,挫挫他的锐气也好,人不能过得太顺利,特别他这种天真的小孩。”汪掌珠吃着果脯,很有经验的说:“他吃过这样的苦头,以后如果跟小幽在一起了,就会知道美好生活來之不易,自然会倍加珍惜,总比他最开始顺顺利利的,过了沒多少日子,厌倦了,烦了,节外生枝的好。”
大家纷纷对汪掌珠说的话表示赞叹,汪掌珠见唯有小幽沒有说话,眼睛转了一下,说道:“再说了,就算他现在找回來,咱们小幽会不会接受他,还是个问題呢,这个小子,吃苦头的日子在后面呢!”
“就是啊,他一走这么长时间,等他回來,咱们定要好好的难为他一番。”阿清也跟着附和着。
小幽听了她们的话,淡淡的一笑,因为她平日里心思深沉,也沒人能看出她此刻真正的想法。
她们几个坐在这里东拉西扯一会儿,佣人们过來叫她们进屋吃饭,午饭是厨房用附近的山野菜做的菜肴,也算是别具风味。
吃过午饭,几个妈妈要带孩子们睡觉了,小幽平日里带惯了曼曼,很快就将曼曼哄睡了,许家的两个淘气包早就跑累了,躺在床上也很容易就入睡了。
唯一剩下了小楚涵。
每日里同楚焕东一起照顾小楚涵的保姆,因为家里有事,这两天请假了,今天沒有跟过來,小楚涵平时很乖巧的,可一到睡觉时就不那么可爱了。
他不喜欢找那两个陌生的保姆,一定要赖在妈妈身边,而汪掌珠又沒有多少哄他睡觉的经验,拍着他睡,他反倒坐起來,抱着他睡,他新奇的瞪着大眼睛四处看。
35 楚焕东的心肝宝贝2
汪掌珠每天在家里,吃过午饭都习惯性的午睡,此时困劲上來了,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偏偏小楚涵就是不肯睡觉,她的脾气上來了,在小楚涵胖嘟嘟的小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低声吼着他,“我告诉你啊,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快点闭眼睛睡觉,如果不乖乖的睡,我还掐你啊!”
小楚涵哪里受过这个委屈,被妈妈掐的想哭,看着妈妈的脸色又有些害怕,四顾无人可以依靠,只能声音不大不小的哭着。
今天中午,为了几个孩子之间互相不影响睡午觉,汪掌珠和小幽还有葛澄薇都是中间隔着一个房间睡的,苏晏迟的房间安排在汪掌珠的隔壁。
苏晏迟刚刚跟周晚衡通了一个电话,撂下电话隐约听见汪掌珠在隔壁房间训斥孩子的声音,还有小楚涵委屈的哭泣声。
他一想就是汪掌珠搞不定孩子,乱发脾气了,他急忙走出自己的房间,來到汪掌珠的房间。
汪掌珠一见苏晏迟过來了,不觉松了口气,小楚涵见苏叔叔过來,也松了口气,从妈妈的怀里往外挣扎,张着小胳膊要找苏叔叔抱。
苏晏迟这半年來一直生活在国内,经常去汪掌珠家,又尤其喜欢小楚涵,跟小楚涵的感情特别的好,小楚涵看见他比看见妈妈都亲。
小孩子其实比谁都敏感,他现在已经清楚的知道了,这世上除了妈妈会掐他,沒有第二个人舍得打他。
终于靠进苏晏迟怀里的小楚涵委屈的抽噎两声,之后就心满意足的笑了。
汪掌珠翻着白眼,拿起手指比划着要去戳小楚涵的额头,“小沒良心的,你还委屈了,哭什么哭啊,都要累死我了!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苏晏迟急忙抱着孩子躲开妈妈的魔爪,嗔怪道:“你这个妈当的啊,真是有些不够格了,孩子哭了不好好哄,连吓带吼的,如果楚焕东看见了,他又会跟你生气了!”
“生气怎么了,他儿子还气我了呢,大中午的不睡觉!”汪掌珠不服的撇撇嘴。
苏晏迟轻叹口气,“掌珠啊,你已经够幸运的,咱们涵涵多听话啊,你看着吧,这个孩子长大也会很懂事的。”苏晏迟说这话,看看外面,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孩子的性子不像他爸爸,也不像妞妞。”
汪掌珠看着苏晏迟贼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的笑起來,点头承认,“嗯,这个孩子长大后会像我,会相对中厚些。”
有苏晏迟在一旁陪着说话,汪掌珠不再那么困了,小孩子其实都不愿意中午睡午觉的,现在见妈妈和苏叔叔有说有笑的,小楚涵挥舞着小手,更加高兴起來。
苏晏迟抱着孩子晃荡了一会儿,见小楚涵沒有半点儿睡意,反倒越來越精神了,苏晏迟一看孩子这样了,索性把孩子放到了大床上,让他自己玩。
汪掌珠平日里并不负责照顾孩子,觉得孩子偶尔一天不睡午觉,也不算什么大问題,干脆和苏晏迟坐在大床上,说着悄悄话,看着小楚涵。
“阿迟,周晚衡这部新片什么时候拍完啊?”汪掌珠逗弄着小楚涵,漫不经心的问着。
苏晏迟和周晚衡的感情,经过几多波折,也变的平稳下來,回国后,苏晏迟就不想再出国生活了,他鼓励周晚衡重新出去工作,这样他可以多些自由的时间,陪陪妞妞,哄哄小楚涵。
周晚衡对苏晏迟和汪掌珠之间的关系原本是存着些疑虑的,回国观察了一段时间,他发现楚焕东紧张汪掌珠,是自己紧张苏晏迟的无数倍,不用自己看着,楚焕东也绝对不会给苏晏迟和汪掌珠过多相处的机会的,哪怕他们的相处像兄妹一样。
周晚衡有他的想法,他想继续他热爱的事业,他像苏晏迟保证,以后一年最多接两部片子,其余的时间都留下來陪苏晏迟。
年轻时,他也曾经跟苏晏迟做过这样的保证,但那个时候,也许是因为太年轻,两个人都觉得这个誓言不牢靠。
经历了风雨,时间的洗礼后,一句淡淡的保证,也仿佛变的有分量许多了。
“快了吧,听说再有一个月杀青,后期制作要进行的精良些,赶贺岁档。”苏晏迟对周晚衡的工作了解不多,只是知道个大概。
“周晚衡回來后,你跟他商量一下,今年过年來我家啊!”汪掌珠现在说话几乎不过脑子,想到哪里说到哪。
苏晏迟笑笑,揉揉她的头发,“你们一家四口已经够热闹了,我们就不去打扰了,晚衡跟你们不熟悉,让他到你家里过年,怕他不习惯。”
汪掌珠一想,苏晏迟说的也对,自己的想法还是太单纯了。
小楚涵在床上玩了一会儿,身边什么玩具都沒有,汪掌珠和苏晏迟只顾着自己说话,他有些想念每天都会陪在身边的爸爸了,嘟着小嘴,含糊的叫着:“……爸……爸爸……”
“你爸爸什么啊!”汪掌珠好笑的把小楚涵塞到嘴里的小手拉出來,“别总吃手指,脏的!”
小楚涵被妈妈欺负了,想向苏晏迟求救,他暂时不会叫叔叔,一着急,又‘爸,爸’的叫起來。
苏晏迟哈哈的笑起來,“我可不敢当你爸爸,我怕你爸爸揍我!”
“嗯,涵涵,你爸爸绝对是个野蛮人哟啊,你可不能逮到谁都叫爸爸的!”汪掌珠表示赞同,也笑了起來。
小楚涵不明白汪掌珠和苏晏迟在笑什么,也跟着笑了。
三个人正笑的欢畅时,虚掩的房门被从外面推开,额角带着细汗的楚焕东,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來,看着大床上或趴着,或坐着的三个人,明显的微愣一下。
苏晏迟一见突然出现的楚焕东,急忙从汪掌珠的大床上站起來,这么多年,他太了解楚焕东对汪掌珠的在意了。
他有些讪然的看着楚焕东,打着招呼,“楚先生,你來了!”
楚焕东的神情只是阴郁了一刹那,转眼间就变的和颜悦色起來,对着苏晏迟亲切的笑笑,“嗯,上午开了一个会,所以才赶过來。”
36 楚焕东的心肝宝贝3
苏晏迟见楚焕东这样顶着热辣辣的太阳,大正午的,急匆匆的赶过來,自然是不放心这里的妻儿了,他知道楚焕东一直对自己存有戒心,于是急忙跟楚焕东和汪掌珠告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楚焕东一见苏晏迟走了,刚刚挂在脸上温和的笑意,‘唰’的一下消失了,幽怨的瞪了汪掌珠一眼。
汪掌珠一见形势不对,急忙把头埋在枕头上,打算装睡。
要说看见楚焕东突然到來,最高兴的人就是小楚涵了。
他刚刚学会走路,平日里很是喜欢走路的,可是今天看见爸爸來,也顾不得卖弄自己的‘走技’了,手脚并用的,以最快的速度向爸爸爬去,边爬小嘴还兴奋的嚷嚷着:“……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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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焕东纵然心里有着天大的怒气,一看见儿子这副小样,气也消了一半了,急忙伸出手,把玉雪可爱的小奶娃娃抱进怀里,亲吻着他,“宝贝儿,想爸爸了吧!”
小楚涵终究见到了他的亲人,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了,又是瘪嘴,又是笑,搂着楚焕东的脖子,在楚焕东的脸上,脖子上,沒头沒闹的一顿乱亲,弄的楚焕东一脸的口水。
楚焕东一见儿子这个小样,情知是在汪掌珠那里受了委屈了,他转头想对着罪魁祸首怒目而视,但汪掌珠把眼睛闭的紧紧的,只是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一看就是在那装睡呢。
看着小妻子这个样子,楚焕东真是又气又无奈,他把儿子抱进卫生间,给孩子洗了脸和手,又给孩子换了一身绵软的小睡衣,然后抱着儿子,单手给他冲了牛奶,抱着孩子喂奶。
孩子喝着奶,楚焕东转头看汪掌珠,见她还在装睡,忍不住轻声说道:“你说你啊,自己不能带孩子,涵涵的保姆又不在家,就不能等我一天,等我开完了会,明天再出來玩!
偏要今天出來玩,行,你今天出來玩也行,你倒是好好看管着孩子啊,大中午的,不带孩子睡午觉,带着孩子说笑打闹,你说你有一点儿当妈的样子吗?”
汪掌珠躺在那里撇撇嘴,什么叫说笑打闹啊,自己又不是小学生,再说了,自己明明只是跟苏晏迟说了几句笑话,根本不存在打闹情节。
但她很会察言观色,识趣的沒有出声,她知道,今天楚焕东定然是真的生气了,只是碍于小楚涵在,还有隔壁的苏晏迟,才沒有跟自己大发雷霆。
楚焕东见汪掌珠嘴角翘了翘,闭着眼睛沒有说话,知道她对自己说的话有所不忿了,他本來想再教训汪掌珠几句,但见小楚涵把奶喝光了,他抱起孩子,给孩子喝了些清水,漱漱口,然后把孩子放在大床中间,搂着孩子睡觉。
小楚涵的日常生活其实是极其规律的,这样喝过了奶,躺在爸爸的身边,不用哄,不用拍,只要周围安静,沒一会儿就可以睡着。
楚焕东看着儿子闭上眼睛,眉目如画的小脸,心里感觉幸福极了,傻愣愣的出神半天,等孩子彻底的熟睡了,又抬头看汪掌珠,发现这个沒心沒肺的汪掌珠,竟然也睡着了。
躺在自己和儿子身边熟睡的女人,娇憨的花容中透着明媚的红润,灵动的双眸阖下,长长的睫毛低卷,唇角微翘,睡着了还带着抹调皮的笑意。
楚焕东无奈的轻叹口气,用薄毯子把儿子的小肚子盖好,又另外找來一条毯子给汪掌珠盖上,她们娘两个是不能盖一条毯子的,汪掌珠现在越來越沒有当妈的自觉性,睡着后更甚,会肆无忌惮的跟儿子抢被子盖的。
有老公在身边,汪掌珠睡的特别的香沉,楚焕东为她盖被子,她都沒有醒。
裸.露的小腿白皙滑腻,胸口粉嫩的肌肤晃人眼睛,楚焕东身体里某种渴望瞬间被点燃,迅速蔓延全身,他轻轻的俯下身,在汪掌珠粉嫩的柔唇上小心的吻了一下,浅尝辄止,小丫头睡的正香,他可舍不得打扰。
楚焕东直起身子时,面露自嘲,自己可真是啊,每天跟这个女人腻在一起,怎么还是沒够呢!
他为汪掌珠盖好被子,转到床的另一边躺下。
汪掌珠是被身边的小楚涵弄醒的,小家伙醒了也不哭,而是爬过了抓妈妈的头,像小狗一样热情的亲吻妈妈,弄的妈妈一脸的口水。
“你爸爸呢?”汪掌珠一手揽住孩子,害怕他掉到地上,一边睁开模糊的眼睛四处寻常楚焕东。
她睡着前记得楚焕东來了,怎么不见了,莫非是自己那个时候在做梦!
再看看楚焕东睡觉的那侧床边,用枕头叠加起一道防止楚涵掉到地上的‘小坝’,汪掌珠确定是楚焕东回來了。
她抬手抱起儿子,把孩子放到自己床边的地毯上,身边给他摆放各式各样色彩斑斓的小玩具,孩子的注意力立即被玩具吸引住了,不再缠着汪掌珠,自己一个人去玩耍了。
汪掌珠舒了口气,倒在床上继续假寐着,时不时睁开眼睛,用宠溺的目光瞟一眼儿子。
房门被从外面轻轻的推开,手里握着电话的楚焕东悄悄地走了进來。
他望大床上看了一眼,瞬间惊的后背都冒了冷汗,明明他只出去接个电话的工夫,怎么睡在床上的小儿子就不见了。
楚焕东急忙往前走两步,看见坐在地毯上,低着头,嘟着嘴,用力掰扯着玩具,聚精会神搞破坏的小儿子。
他不觉会心的一笑,这个孩子,看着乖巧可爱,总是喜欢不声不响的,其实是个蔫淘的主。
楚焕东转头看向大床,知道这个时候汪掌珠定然是醒了,他还是有些气她的沒心沒肺,故意悄无声息的奔着大床扑去。
汪掌珠心里惦记着孩子,并沒有真睡着,只是眯着眼睛,突然感觉有东西遮了下來,眼前光线一暗,她急忙睁开眼睛,但來人已经将她压在了大床上。
她还沒有看清來人是谁,炽热的吻就覆了上來。
37 楚焕东的心肝宝贝4
熟悉的男性气息侵袭着汪掌珠,汪掌珠不用想也知道,敢到自己身上撒野的,只有楚焕东。
汪掌珠被汪掌珠吻得呼吸困难,瘫软如泥,终于可以透点气了,她急切地阻止楚焕东的狂妄举动:“你别闹了,孩子还在旁边呢,小心他看见!”
楚焕东吻着颜落夕的嘴唇,细细辗转的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双唇,抬起头,低低的笑着,声音像酌醇的甜酒:“沒事的,大家不都说咱们的儿子很乖的吗,我对他那么好,他自然也会体恤他老爸的苦楚的。”说完,又把嘴唇贴了过來。
汪掌珠每次面对楚焕东的吻,总是会脸红,她娇羞的捶打了楚焕东两下,“你有什么苦楚啊,昨天晚上,今天早晨,你不都……”
“都怎么了?”楚焕东坏坏的笑着,手上的力度加大,恨不得把汪掌珠揉进他的身体里。
“哎呦,你怎么越來越沒有正型了!”汪掌珠依偎在楚焕东的怀中,怕谈话惊扰了玩性正浓的小楚涵,也是低低的娇喘着。
“不是我不正经,是你勾引我,你这个小坏蛋……”楚焕东说着,细细的,密密的吻落下來,落在汪掌珠的脸上,脖颈上,胸口上,他此时是真的情动了,伸手扒开汪掌珠的睡衣领口,啃起她嫩嫩的脖颈來,仿佛要马上吃了她一样。
汪掌珠被楚焕东吻的她全身发软,仿佛沒有一丝力气似的,她又不敢大声的叫,怕被孩子听见,只能死死的咬着嘴唇。
楚焕东重重的压着汪掌珠,坚硬的胸膛磨蹭着她的柔软,一只手伸进汪掌珠的衣服里,顺着她娇美的曲线往上,很快就将她两只乖乖的小白兔握在手里,嘴里小声的嘟嚷着:“老婆,我想你,我怎么老是想你呢,不要动,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说完又开始继续亲吻身下的女人。
汪掌珠被楚焕东吻得、揉得渐渐的动了情,小猫一样呜咽着,手也有些不安分的探进楚焕东的衬衫,在他的腰上,背上來回摩蹭着。
楚焕东急切的喘息着,他把汪掌珠的双腿弄成了m型,压在自己和汪掌珠中间,这样的姿势更能突出他想要到达的地方,方便他酣畅淋漓的进出。
“焕东哥!”汪掌珠伸手搂住楚焕东的脖子,娇哼着,一边挺着胸,配合楚焕东的揉.弄,一边红着小脸困难的呼吸,等待着激情时刻的到來。
楚焕东狂野勃发,正想一举攻下城池时,坐在床边玩耍的小楚涵突然呵呵的笑了两声,吓得他急忙放下汪掌珠的腿,假意的躺到汪掌珠的身边。
其实小楚涵坐在地上很矮的,大床又高,他是看不见床上的情况的,但楚焕东和汪掌珠当着孩子面做种事情还是有压力,很心虚的,两人齐齐的喘着粗气,转头看向坐在地上玩耍的小楚涵。
只见坐在地毯上的小楚涵,小嘴里咬着个磨牙棒,嘴角带着一流口水,眼睛笑弯成月牙,傻傻地仰头往大床上张望着,也不知道看沒看见什么。
楚焕东看着孩子的小样,真是又爱又气,伸胳膊为孩子擦去口水,笑骂着“小祖宗啊,你可真帮衬你爸,你知道不知道,你刚刚那一声,差点给你爸我吓不好使了!”
汪掌珠在楚焕东精壮的腰上掐了一把,含羞带臊的说了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小楚涵独自玩耍的本來很开心,还自得其乐的笑出了声,但此时看见躺在床上的爸爸,听着妈妈的说话声音,忽然就有些不是滋味了,憋了憋小嘴,委屈的哭了起來。
楚焕东一见孩子哭了,再凶猛的激情也得压下去,一探身,把小楚涵捞到大床上,放到自己身边。
小楚涵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观看着眼前的形势,自己的身边是爸爸,爸爸的身边是妈妈,显然,处于中间的爸爸占据了最有利的地形。
平日里,这个位置都是自己的,自己躺在中间,这边是爸爸,那边是妈妈的,现在,自己被扔到了一边,他想挨着爸爸,也想挨着妈妈!
心动不如行动,他小屁股一抬,就快速的往爸爸和妈妈中间爬去。
楚焕东一见,大事不妙啊,他的身体还和汪掌珠黏在一起,他还希冀着好事继续,现在被小楚涵这么一闹,他就什么希望都沒有了。
“儿子,來,爸爸抱抱!”楚焕东伸手把企图横跨自己身体的小楚涵抱住,诱哄着:“乖儿子,爸爸再给你找几样好玩的, 你去玩玩具,好不好?”
小楚涵听爸爸说有新玩具,高兴的扬起稚气的小笑脸,对着楚焕东笑,可是身子却一动也不动,就是不肯往床下去。
“涵涵,听话,爸爸给你买好吃的。”
楚焕东说到好吃的,小楚涵的眼睛明显的一亮,但他并沒有转头下床,而是意志无比坚定的往汪掌珠身边爬去,伸出两只小胖手,奔着妈妈胸前的一对咪咪就抓过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那不是你的吃的!”楚焕东哭丧着脸,真是挫败极了。
小楚涵到是很高兴,努力奔着自己的目标前进,用自己的小胖身子用力的挤推着楚焕东,最终挤到楚焕东和汪掌珠的中间。
他先是‘啪叽’一下亲了亲妈妈,然后像个小八爪章鱼一样,整个人都吸附到汪掌珠身上,两只小手分别放在妈妈的两个咪咪上。
楚焕东真是要被这个孩子气死了,不满的瞪了儿子一眼,目光哀求的看向汪掌珠。
汪掌珠看着楚焕东可怜兮兮的样子,很是恶作剧的得意一笑,抬手宠溺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嬉笑着说道:“难怪人家都喜欢要儿子,在关键的时候,他真是可以保护妈妈的!”
“你什么意思啊!”楚焕东委屈又懊恼,无比幽怨的看着紧贴在一起的母子两,见自己终究是无法把儿子弄走了,只能把下身贴向汪掌珠,用力的在汪掌珠身上磨蹭着,狠狠的啃吻着汪掌珠的手臂,留下一大片红印。
38 楚焕东的心肝宝贝5
楚焕东见儿子的破坏做的彻底,自己今天中午和汪掌珠再沒机会,只能专心的带着小楚涵在床上玩了半晌,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其他人午睡也该起來了,他带着孩子和汪掌珠到外面大厅跟其他人汇合。
出了卧室的门,汪掌珠就不准楚焕东对自己再有任何亲密的行为,除了牵手都不行,楚焕东抗议了很多次,但由于汪掌珠坚持,他们走路几乎都要來开点距离,看着像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尽管他们两个人极力的做出淡然如水的样子,但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夫妻关系如胶似漆的。
妞妞见爸爸來了,特别的高兴,撒娇的靠在抱着小楚涵的楚焕东身边,一儿一女,娇妻如花,弄的苏晏迟等人都羡慕极了。
小幽和阿清都过來跟楚焕东打了声招呼,楚焕东对他们还算热情的点点头,之后跟苏晏迟随便的聊了聊。
苏晏迟怕楚焕东问起中午的时间,跟楚焕东简单的说了两句,就招呼着妞妞到外面去玩。
楚家的大花园花团锦蔟,花儿盛开的一团团,一丛丛,碧绿平整的草坪可以进行一场足球赛,旁边还有一个s形状的大游泳池。
苏晏迟知道妞妞喜欢游泳,就招呼着妞妞去游泳,汪掌珠一见苏晏迟带着妞妞去游泳,她也想去,身体刚一动,就被楚焕东一把拉住,“掌珠啊,你帮我看一下涵涵,我好像來了条短信,我看看手机。”
“孩子让佣人看着呗!”汪掌珠说着话,还是不情不愿的把小楚涵抱过來。
楚焕东假意拿手机,趁着大家不注意,轻掐了一下汪掌珠的胳膊,低低的呵斥她,“小丫头,适可而止啊,中午的事情我还沒跟你算账呢,别得寸进尺了,还想跟他去游泳,除非你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他來往了。”
汪掌珠看着楚焕东沒有一丝笑容的脸,也有些打怵了,撇了撇嘴,真就沒敢跟着苏晏迟他们去游泳。
晚点的时候,开过会的许一鸣也赶了过來,虽然他平日里不太喜欢哄孩子,但老婆孩子不在家,他自己在家里呆着沒意思,也惦记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的葛澄薇,所以就赶过來了。
人多了,场面就更加热闹起來,大家张罗着要烧烤,楚焕东吩咐佣人拿來早就准备好的烧烤工具。
佣人们迅速的布置好烧烤的现场,餐桌,椅子,烤架,一切都有模有样的。
汪掌珠看着炭火烧旺起來,饶有兴致的拿着一盘烤肉让烤盘上放,伴着一阵滋啦滋啦的声音,烤肉串的香味也四下飘散。
她拿着个竹签子,在架子前翻腾着,几滴油落在火炭上,腾的一下窜起一溜火苗,吓得汪掌珠‘妈呀’
一声。
щщщ● тт kǎn● ℃o “怎么了?”坐在旁边椅子上,给小楚涵喂鸡丝面的楚焕东,一听汪掌珠叫喊,急忙把孩子交给一旁的保姆,边询问,边快步走过來。
“沒事,沒事。”汪掌珠无所谓一挥手,“就是刚刚窜起点儿小火苗。”
“行了,你别弄了,让佣人们烤吧!”楚焕东不放心的上下打量着汪掌珠。
“都说沒事了,自己烤的东西吃着香。”汪掌珠推开楚焕东的手,现在大家都笑她,被楚焕东照顾成了孩子,她特别的害怕楚焕东当着大家的面对她好。
楚焕东知道汪掌珠那点小心思,结婚这么多年了依然脸皮薄,他低声说:“我不难为你,你马上到那边坐好,不然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你抱过去。”
汪掌珠可害怕了,一溜小跑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处,等着佣人把烤好的东西送过來。
小楚涵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妈妈跑回到自己身边了,高兴极了,眼里闪出光芒,小身子凑到汪掌珠身边,在她脸上大大的亲了一下:“妈妈!”声音里充满了兴奋之意。
汪掌珠是抗拒不了儿子的热情的,从佣人手里把孩子接过來,捏捏儿子雪白如玉的小脸。
楚焕东见妻子,儿女都坐在自己身边了,心总算是放下了,一边喂着小楚涵吃鸡丝面,一边照看着妞妞和汪掌珠吃东西,不让她们吃太辣,不让她们吃太油,烤的火大些的也不许吃,弄的坐在一旁的阿清,忍不住偷偷的笑。
小幽看着楚焕东对汪掌珠母女如此的好,她抱着曼曼,不由心生感叹,如果这个时候李势鸿能陪在自己和孩子的身边,那该有多好啊!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沒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自己和李势鸿,终究是错了一步,这么长久的分离后,她几乎都有些不记得那个男人的脸了,只记得他是曼曼的爸爸。
小幽正在这里抱着孩子感概万千,衣兜里的电话响了,她把孩子交给身边的保姆,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小幽!”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意外的让小幽身体一震,手里的电话差点沒掉到地上。
“小幽,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李势鸿电话那边的声音激动又急切。
小幽竭力保持着语调的平静,轻轻的回答:“听见了!”
这个电话啊,她等了太久太久了,倒不是她有多么的爱李势鸿,而是因为李势鸿是曼曼的爸爸,因为女儿需要爸爸,所以她对李势鸿就形成了习惯性的想念和牵挂。
“你和……和孩子都还好吧!”对于年轻的李势鸿來说,说出孩子这个词,还有些不太习惯的。
“我们很好。”经过最初的激动震惊,小幽骨子里的硬气开始泛滥,这个男人现在的情况她还不知道,所以她暂时不能在他面前流露出软弱。
“你们现在在哪里呢?”隔着电话,李势鸿听出了小幽这边的吵闹和欢声笑语。
“我们在楚先生家里聚餐,烧烤。”小幽的声音越來越平静了。
“我们的事情,这次多亏了楚先生,等我回去以后,定然要好好谢谢他。”李势鸿很是感激的说道。
39 楚焕东的心肝宝贝6
听着李势鸿的声音,小幽的心开始隐隐作痛,这么多年过去了,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心早已不会再为谁疼痛,可是现在看來,她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自愈能力。
如果说当初李势鸿曾经给她带來短暂的快乐和欢愉,但这两年多漫长的折磨,真是让她的心变的无望又痛苦。
这两年,小幽常常扪心自问,是不是自己当初对汪掌珠做的事情太过分,所以才有了这漫长的,毫无尽头的等待和折磨。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家里会同意你到这里來吗?”小幽还是很冷静的,尽管李势鸿暂时脱离了家里的囚禁,但也不表示他们家里就会接受自己,那种大家族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是很难轻易打破的。
“家里对我管的不那么严了,但我……但我一时半会还过不去……小幽,你等我些日子,我一定会尽快的飞过去,看你和孩子。”
小幽苦笑一下,“李势鸿,别因为焕东哥从中帮忙,你就误会了是我非常的需要你,现在这里需要你的是孩子,并不是我。”
“我知道的,你原本就沒看好我,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一定对我更加失望或者厌烦了,等我这次过去,一定好好表现,我要郑重其事的追求你,隆重的向你求婚,我保证以后都对你好,对孩子好,我要用我下半生來补偿你们……”
“行了,行了!”小幽急忙制止李势鸿的信誓旦旦,这个李势鸿像來油嘴滑舌,小幽低低的训斥他,“你先别把话说的那么满了,当初你离开的时候,还说会很快回來,结果一走就是一年多,计划沒有变化快,凡事等做了以后再说吧!”
李势鸿被小幽训的,在电话那边嘿嘿傻笑了两声,随后低低的问道:“小幽,你实话告诉我,这段日子有沒有想起过我?”
有沒有想起你?有沒有想起你?我几乎每天,每时,每刻都会想起你,不是想念的想,是想打你的想!
如果李势鸿就站在自己面前,小幽真的想狠狠的揍他了。
这个李势鸿,搅乱了自己的一滩死水,每天对自己说着爱自己,喜欢自己,让自己几乎枯寂的心再次起了微澜,在自己刚刚开始思考新的生活,新的人生,结果他一拍屁股走人了,让自己每天无论想与不想,都要因为这个孩子,被迫的想起他。
“你别肉麻了,焕东哥他们还在那边等着我呢!”小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些脸红心跳,有些气恼急躁的催促李势鸿挂电话。
“你先别忙着挂电话啊,小幽,把孩子抱过來,让我听听她的声音。”李势鸿的声音中带渴望和哀求。
小幽觉得李势鸿可能是被家里关的时间太长了,变的跟话唠一样,听说他要看孩子,忍不住的皱眉,“孩子现在由保姆带着,跟焕东哥他们在一起呢,我怎么让她过來跟你说话啊!”
“你把电话拿过去,不就行了吗,不用她跟我说,我就想听听孩子的声音。”李势鸿这个爸爸当的,还很有热情。
“你疯了,那样焕东哥他们不都得知道你给我打电话了。”小幽看看楚焕东等人的方向,压低声音又向远处走了两步。
“他们知道怕什么啊,我们又沒有做贼!”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小幽本來就特别的矜持,要面子,尤其是在楚焕东面前,她死活不肯同意让李势鸿听孩子的声音。
李势鸿很是油滑,步步紧逼,“你不让我听孩子的声音也行,那你说一声想我了。”
“别耍臭无赖了!”小幽羞恼的嗔怒,猛然提高的声音,引得耳聪目明的楚焕东向这边望了一眼。
小幽越发有些难堪了,对着电话彻底冷下了声音,“你还有沒有其他事情了,沒有我就挂电话了。”
“小幽,你别生气,我这么久沒给你打电话,真的想你了。”李势鸿的油腔滑调一去,剩下的全是深情,“我离开你这么长时间了,其实我每天都很不安,我每天都想你身边会不会出现新的追求着,等我被家里放出來时,你是不是被别人娶走了……
小幽,从小到大,我从來沒有为什么事情如此努力过,真的,这次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你一定要等我啊!”
小幽见楚焕东又向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再跟李势鸿聊下去,照着李势鸿这个架势,他可以跟自己聊到明天天亮。
她有些敷衍的对李势鸿说着:“你放心吧,我和女儿都会在这里等你的,孩子闹了,我得挂电话了。”
李势鸿一听说孩子要哭,再不敢跟小幽磨叽了,嘟囔了两声想小幽了,想孩子了,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小幽回到餐桌旁时,汪掌珠正和葛澄薇还有许一鸣,苏晏迟等人喝的正兴起,并沒有特别理会打完电话回來的小幽。
只有阿清用探寻的眼神看了小幽一眼,小幽假装沒有看出阿清目光里的深意,转头看向楚焕东。
只见楚焕东一手抱着小楚涵,一边目露担忧的看着推杯换盏的汪掌珠,小幽不由怪自己多心,只要有汪掌珠在楚焕东的眼前,楚焕东的眼里又会容下谁啊。
楚焕东平日里是不太赞同汪掌珠喝酒的,但今天见汪掌珠喝的高兴,也沒太阻止,但不时的用深邃的眼睛,盯着汪掌珠牢牢的看,看的汪掌珠这个不舒服。
大家吃喝到后來, 孩子们都有些困了,汪掌珠叫保姆们带着几个孩子进到别墅里去睡觉。
平日里小楚涵睡觉楚焕东必须看着,汪掌珠以为把小楚涵打发回去睡觉,楚焕东也会跟回去,结果楚焕东把小楚涵交给了保姆,他自己留了下來。
“掌珠,喝的怎么样了,尽兴了吗?”楚焕东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汪掌珠受伤的小手,语气很温柔。
汪掌珠从楚焕东温柔的声音里,嗅到一丝危险,但她今天喝的正高兴,是怎么样都不肯罢休的,她凛着脸推开楚焕东的手,“你别來扫我的兴致啊,我正喝的高兴呢!”
40 楚焕东的心肝宝贝7
坐在汪掌珠身边的许一鸣,被楚焕东似笑非笑的样子给震住了,这个楚焕东到底是让不让汪掌珠再喝啊?
他对楚焕东一直有发憷,楚焕东不说话,他也不敢乱撺掇了。
苏晏迟也停下倒酒的动作,等着楚焕东发话。
楚焕东见汪掌珠醉态显露,仰着一张娇憨的小脸跟自己叫板,哪里还舍得说她,明明心里不愿意让她再喝了,也得顺着小娇妻的意思,而且语气还特别的温柔,哄着汪掌珠道:“你喝吧,沒人不让你喝啊!”
汪掌珠听楚焕东这么说,越发高兴起來,接过苏晏迟手里的酒瓶子,给自己倒上,又给楚焕东倒上。
楚焕东刚刚哄着小楚涵,沒有太喝,此时重新加入战团,明显占了便宜。
许一鸣见有汪掌珠在这里给大家撑腰,壮胆,嚷嚷着,“楚哥,你这样不行啊,你落后我们那么多杯,现在上來重新喝,我们都不是你对手了!”
楚焕东喝酒惧怕过谁啊,拿起一旁的白酒瓶子,给自己连着倒了三杯,爽爽快快的连着喝了三杯,把周围的其他人看的都有些傻眼。
认识楚焕东这么久,阿清和苏晏迟等人还是第一次看见楚焕东如此豪爽的喝酒,都有些替他担心,阿清不着痕迹的把两盘子小菜,往楚焕东的跟前挪挪。
“哇塞,老公,你好棒啊!”汪掌珠则像个傻帽一样,沒心沒肺的欢呼着。
楚焕东无奈的揉揉汪掌珠头,夹起一块鸡心塞到汪掌珠嘴里,“來,吃点这个,补补吧!”
“什么东西啊!”汪掌珠喝的有些高了,混乱的嚼着,含混的说着:“谢谢老公!”
楚焕东真是无语了,汪掌珠多亏嫁给了自己,如果她嫁给了别人,被人卖了还得帮着数钱呢!
许一鸣和苏晏迟,葛澄薇等人,此时都已经喝的有些高了,见楚焕东如此有魄力的跟他们喝酒,都又來就精神了。
他们几个人想好,单个的來,他们谁也喝不过楚焕东,于是把酒重新满上,开始轮番的向楚焕东敬酒,进攻。
楚焕东在汪掌珠的叫好声中,连着喝下了数杯,到最后,脸也只是微微的有些红了。
汪掌珠咬着一块烤土豆片嘻嘻笑,“焕东哥,你现在脸红起來,比平时可爱多了,儿子最爱吃可爱多了,以后你就叫可爱多吧!”
楚焕东刚刚变红的脸,又变黑了,他抬手在汪掌珠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毫无威力的警告她,“别乱说话了,小心我揍你啊!”
汪掌珠一听,有些怒了,转头找联军去了,“鸣子,阿迟,你们还能不能喝了,你们联合起來,把他喝到,我无偿的为你们提供酒!”
“你能舍得酒,我们舍不得胃啊!”许一鸣无奈的认输了,“我的妹妹啊,我们是真喝不过楚哥,他怎么这么能喝酒啊!”
“你们还真别跟我喝了,我的体质跟你们不太一样,就算给你们喝吐血了,我也不会怎么样的。”楚焕东拿起手边的纸巾,给自己擦擦汗,又为汪掌珠擦了擦嘴。
桌子旁边的几个都好奇了起來,大家都知道楚焕东能喝酒,但从來不知道他能喝酒,是跟他的体质有关。
楚焕东今天喝了些酒,在大家面前,姿态也随意了很多,他非常放松的坐在那里,“我不是成立了几家私人医院吗,跟那些权威和院长们吃过几次饭,他们中间也有自持能喝酒的,但是也都喝不过我。
后來就有人给我分析了,这个酒到胃里,变成了乙醇,这时就需要两种酶來分解它,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
乙醇脱氢酶可以把酒精迅速转化成乙醛,再通过乙醛脱氢酶,变成乙进入tca循环变成热量,最后变成汗液排出体外。
但这两种酶,很少会在人身体里同时存在,如果同时拥有这种两种酶的人,就比如我,就成了千杯不醉的主了,如果只有一种,那就不行了。”
众人听了楚焕东的话,不由都是恍然大悟。
汪掌珠在一旁故作崇拜样,手捧着心,“老公,你好有学问啊,我好崇拜你啊!”
楚焕东今晚是拿汪掌珠沒招了,他伸手捏捏汪掌珠酒红的脸蛋,“你这个孩子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喝这么多的酒了!”
许一鸣砸吧了两下嘴,疑惑的看看满面红光的苏晏迟,又指指自己的脸,“楚哥,你说,为什么他喝酒脸红,我喝酒脸白啊,这个那帮权威跟你说了吗?”
“说了。”楚焕东在他们几个面前,还真是毫不保留,倾囊传受,“你脸红是因为你的身体里只存在乙醇脱氢酶,乙醇转化成乙醛之后不能代谢,慢慢的脸就涨红了,因为乙醛扩张毛细血管。
喝酒脸不变色的人,要么是我这种人,要么就是身体里什么酶都沒有,只靠自己的体液稀释酒精,这样的人经常喝酒,沒有酶处理这些酒精,会对肝脏有所损伤的。”
“啊,我说呢,前些日子鸣子到医院检查身体,就查出了酒精肝。”葛澄薇立即大叫起來,“鸣子啊,你以后还是少喝酒吧!”
许一鸣端着酒杯,琢磨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端起酒杯把里面的酒喝了,“愿意什么肝就什么肝吧,男人如果不喝点儿酒,还有什么意思啊!”
“那你还说你是在家里受气呢!”葛澄薇白了许一鸣一眼。
许一鸣叹了口气,“差不多吧,自从你生了两个孩子后,就功高盖主了!”
汪掌珠今天真是喝多了,靠在楚焕东的身上,看着许一鸣和葛澄薇斗嘴,嘴角带着笑,眼睛渐渐的闭上了。
楚焕东一直留心着身边的小妻子呢,见她眼睛一闭,身体一软,急忙把她搂到怀里,看着桌上的众人,“你们再喝一会儿吧,我家这个省事的睡着了,我把她先送回房间去。”
许一鸣等人也喝的到量了,见汪掌珠都睡了,也都自动自发散席,回房了。
楚焕东把汪掌珠抱到怀里,亲了亲她红扑扑的小脸,幸福的笑着往屋里走去。
41 楚焕东的心肝宝贝8
楚焕东把汪掌珠抱进房间,他以为汪掌珠要睡着了,可以放到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呢,可是他刚把汪掌珠放到床上,汪掌珠忽然就爬了起來,奔着卫生间就冲了过去,趴到里面就开始吐了起來。
楚焕东见状,急忙跟了过去,轻抚着汪掌珠的后背,给她递清水漱口,递给她毛巾擦嘴。
汪掌珠吐的天昏地暗,楚焕东在转身替她接水的工夫,她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想走回房间躺着,结果冒冒失失的一转身,额头‘咣’的一下撞在墙角上,她虽然喝了酒,还是感觉到了疼,对着镜子一看,血都流出來了,她想都不想的,‘哇’的一声哭了起來。
楚焕东听到动静,急忙转身,但一切已经來不及了,他搂着痛哭流涕的汪掌珠,一边哄着,“别哭了,快点让我看看!”一边将汪掌珠的脸转过來,仔细查看她的伤口。
汪掌珠额头被撞破的地方并不算大,只是破了个小口,渗出点儿血,这里的卫生间都是经过精心装修的,墙角处是椭圆形的,只怪汪掌珠起的太猛了,不然也不能磕破。
楚焕东手忙脚乱的把汪掌珠扶出卫生间,打电话要佣人送來医药箱,他为汪掌珠把额头的血擦拭干净,消了毒,用创可贴粘上。
汪掌珠在楚焕东为自己做这些事情时,一直在大哭不止,哭的眼泪,汗水齐齐的往外冒。
其实汪掌珠额头上的这个口子并不是很疼,照比从前身边沒有楚焕东的日子,她受的那些伤,这个小伤简直是不足为道。
但是现在她有楚焕东在身边了,而且楚焕东还把她娇惯的如同公主一样,她就想掉眼泪了,无比委屈的,无比痛苦的大哭着。
“好了,好了,宝贝儿,别哭了……”楚焕东柔声哄劝着汪掌珠,见汪掌珠依然大哭不停,他很是无奈的捏捏汪掌珠的小鼻子,“行了,乖宝,如果咱们妞妞磕了这么一下,她都会比你坚强!”
“什么?”汪掌珠一听楚焕东这么说,她不哭了,瞪着红红的眼睛,无比委屈气恼的看着楚焕东,“我就知道,在你心里,你的宝贝儿女儿,宝贝儿儿子,永远比我好,你这是嫌弃我了,嫌弃我不好,你就对他们好,你觉得跟他们亲……”
“沒有,沒有,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呢,我爱你都爱不过來呢!”楚焕东连连亲着汪掌珠的脸颊,哄着她喝下了几口醒酒汤。
汪掌珠神色戚戚的喝了几口汤,又哭又闹的,出了一身的细汗,她又嚷着要洗澡,楚焕东怕水沾到她的伤口上,哄劝着她躺倒床上,他用温热的毛巾,为她擦拭身体。
汪掌珠刚刚吐了一次,又哭了一场,闹出了一身的汗,酒精也随着体液挥发了不少,人也清醒了一下,看着低头认真为自己擦拭身体的楚焕东,眉目深邃,俊逸非凡,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楚焕东的脸。
楚焕东以为汪掌珠还在撒酒疯,低头为她细致的擦着身体,沒有抬头看她,嘴里哄着她的语气却无比温柔,“宝贝儿,还难受吗?不让你喝那么酒,你偏不听,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汪掌珠心里一阵动容,慢慢的摩挲着楚焕东的脸,“焕东哥,你说,如果我的生命中沒有你,我该怎么办呢?”
楚焕东一转头,对上一片似海的明眸,他的心跳骤然加速,考虑到汪掌珠刚刚喝多酒,还吐过,身体还很虚弱,他强装镇定错开目光,低垂眼帘继续给汪掌珠擦拭身体。
汪掌珠一看楚焕东目然的样,不高兴了, 眼睛一转,伸手在楚焕东的胸前划着圈,娇里娇气的叫着:“焕东哥,老公……”
楚焕东哪里受得了汪掌珠这样的折磨,忽的转过身,一个箭步欺到汪掌珠身上來,汪掌珠还沒來得及反映,她的人已经被楚焕东抱进怀里。
楚焕东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用力的亲了下去,虽然很是急切热烈,但还是不敢太用力,很是温柔怜惜的。
汪掌珠被楚焕东突然來这一下,弄的有些发愣,小手横亘在他们之间,沒有任何力量,过了半分钟,才伸手攀附到楚焕东腰间。
楚焕东缠缠绵绵的吻了好久,才稍微抬起点头,眼睛里冒着火,定定的看着汪掌珠,“你今天身体不好,本來我想放过你,但你偏要自找苦吃。”
“呵呵。”汪掌珠娇憨的笑了起來,带着醉意嚷嚷着,“你只是现在网上流行一句什么话吗,我最喜欢看你看我不顺眼,却看不掉我的样子!”
“你这都是跟谁学的,乱七八糟的!”楚焕东皱起了眉头,带着点懊恼的咬牙切齿,“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上网,不准聊天,你怎么就是不听啊!”
“我沒有上网聊天啊,我只是浏览了一下网页!”汪掌珠委屈的嘟起了嘴,“你不会霸道的连网页都不许我看了吧,我是现代人,不是原始人!”
“有我还不够你看吗,你还看什么网页!”楚焕东说着,火热的唇又覆了上來,在汪掌珠的唇上辗转吸.吮,霸道的逼着汪掌珠做出回应,轻咬啃噬,带着点儿惩罚的意味。
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颜落夕感觉自己都要融化在楚焕东的怀里了,整个人无力的贴在他的怀里。
楚焕东低头看着颜落夕迷蒙的眼睛,伸手动情的搓揉着她的头发,身体,声音沙哑,“你这个小坏蛋,总是勾起我的火,让我难受,我又不敢把你怎么样?”
汪掌珠抬头看着楚焕东火光烁烁的眼睛,调皮的眨眨眼睛,“我是你的合法妻子,你是我的合法丈夫,谁让你忍着了!”
“掌珠,你是故意挑衅,对吧,我本來是怜惜你的,现在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楚焕东正是忍无可忍的时候,听汪掌珠竟然敢这么说,再也不用忍了,将汪掌珠扑到床上,就开始剥汪掌珠的衣服。
42 楚焕东的心肝宝贝 9
楚焕东的嘴唇先压了下來,他和汪掌珠鼻息间的气息惭惭的都不稳定起來,灼热的气息随着呼息溢出,星汪掌珠见情况渐失控了,便有些退缩了,但是楚焕东又怎么肯放过她了。
楚焕东伸手搂住汪掌珠的背和腰,他的唇舌从他的嘴里缠绕到汪掌珠的嘴里,楚焕东此时已经掌握了主控权,手开始有些不老实的从汪掌珠的衣服下面,伸进汪掌珠的衣服里面,开始抚摸,揉搓汪掌珠腻滑的雪背,顺便解开了她文胸的扣子。
汪掌珠一见楚焕东动真格的,立马有些慌了,在楚焕东的怀里不安的扭动着躲,嘻嘻的笑着求饶,“焕东哥,不要啊,我错了,我错了……”
楚焕东的见她这样嬉皮笑脸的,越发的有些生气了。
楚焕东的手上力气越來越用力,汪掌珠稍微的有些觉得的痛,哼哼唧唧的低叫出声,她本來想阻止楚焕东的行为,但听着耳边楚焕东的呼吸一声比一声粗重,她不觉的渐渐迷失了自己。
楚焕东的吻,已经游弋到汪掌珠的颈上,那里是汪掌珠的敏感地带,楚焕东轻一下,重一下对对着那个地方吻着,汪掌珠渐渐的呼吸加重,开始左右躲避着,但楚焕东依然不轻不重的折磨着她。
汪掌珠被楚焕东这样压在身上,楚焕东的手从她的衣襟里探进去,从上向自下的摩挲着,汪掌珠被他弄的浑身越发的燥热,好像是着了火。
楚焕东的一双大手,轻车熟路的剥去汪掌珠身上的衣服,他灼人的吻落在汪掌珠的细腻的脖颈上,雪白的肩头上,她高耸的胸,汪掌珠本來就喝了酒,仅存的理智在楚焕东的热吻相爱,也慢慢的的彻底底消失。
“嗯……放开了……唔……别……”汪掌珠抗议的话语,含含混混,断断续续的从她嘴里发出來。
“听话……宝贝……乖……”到了此时此刻,楚焕东即便是再喜欢她,也不会放过她了,楚焕东低低的诱哄着才汪掌珠,一只手已经开始揉搓着那沉沉嫩嫩的高耸。
两人交缠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清晰可闻,“嗯……别啊……”汪掌珠即便跟楚焕东从小一起长大,而且生了两个孩子,还是有些害羞的,若有似无的推拒着胸前的楚焕东。
“乖宝儿……别动……听话……”楚焕东对汪掌珠的所以抗议,统统的忽视不理,他平日可以惯着汪掌珠所有的小脾气,但是到了床上,所有的一切都该听他的。
楚焕东的嘴唇离开汪掌珠娇嫩红肿的嘴唇唇,开始一路向下。
汪掌珠见楚焕东真是要马上工攻城破土了,真是有些慌了,其实她跟楚焕东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按照常理,可以不要害怕的,但每次自己对楚焕东硕大的不适应,还是让她次次都有些紧张。
她手扶着楚焕东健硕的腰,哀哀的轻叫着:“不……不行的……我会叫出声的……唔……阿迟在那边休息……”
“你说什么……嗯……这个时候你还惦记着他……”楚焕东不觉有些微微的懊恼,开始有些不再怜香惜玉,吮着汪掌珠的胸口,一路向下,将她硬按在大床上。
“唔……谁想着他了……”汪掌珠一见楚焕东醋意大发,开始有些后怕,“我不过是突然间想起來……阿迟住在隔壁,被他听见就不好了……啊……疼……疼疼……”
“你别乱叫!”楚焕东在床上表现的还是绝对强势的,他低低的斥责着汪掌珠,越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扣着汪掌珠的腰,将她按到桌上,开始用力的吻着她的下面。
“……啊……你轻点……我明天还要见人的……别留下印子啊。”汪掌珠对埋首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轻叫着,身体在不安的扭动着,楚焕东的这个动作实在疯狂,她每次都是有些受不了的。
楚焕东一张脸已经变的意乱情迷,眼神越发深邃的抬起头,轻笑了两声,“怕什么,这个地方沒有人能看见的!”
汪掌珠气的只踢腿,试探将楚焕东从自己身上掀翻下去,哼哼唧唧的说道:“你胡说什么呢,即使沒有人能看见,也不行啊!”
楚焕东见汪掌珠被自己亲吻的实在难以忍受,转而抬起头,开始吸.吮汪掌珠润挺的胸口,这样一來,汪掌珠更加难耐了。
“……啊……轻点啊……”汪掌珠越发的难以忍受,开始娇吟的喘息,扭动挣扎,企图脱离楚焕东嘴唇控制。
四周的温度越來越高,楚焕东尽管非常的喜欢疼爱汪掌珠,但这个时候,他还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埋首在汪掌珠丰挺的胸口,亲吻着那对可爱雪嫩的柔软,嘴里忍不住喃喃自语,“……这里才是我可爱的宝贝儿……”
“……啊……”汪掌珠真是有些怕了他了,不敢再跟他比脸皮厚,只能轻轻的叫着,“……啊……你轻点儿……妞妞睡在隔壁呢!”
“这样才好,咱们尝尝这样体验吧!”楚焕东笑的贼兮兮的,他和汪掌珠平日在家里,妞妞的房间都离他们很远,做这样的事情时,从來沒有在乎过这个。
““……啊……”汪掌珠低叫,她觉得自己这下可惨了。
楚焕东的力道开始加大,汪掌珠知道自己是抗拒不了了,她双手有些沒有意识的抚上楚焕东的后背。
楚焕东低低的笑出声,他的吻印上汪掌珠的脸颊,脖颈,胸口,轻轻含住她的。
楚焕东是个**的高手,只是看他面对的人是谁,他只要对着汪掌珠,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做的,汪掌珠又怎么可能胜得过他。
汪掌珠无论如何都是抵挡不住他的入侵的,她用残存的一丝清醒,宽慰的笑笑,人生几何,想那么多干什么,还是及时享受吧。
汪掌珠一挺腰,彻底的攻城破土。
汪掌珠在楚焕东的身下,忍不住迷蒙的低吟,这样的声音,让汪掌珠更加兴奋,汗水交融,迷乱的深夜。
43 楚焕东的心肝宝贝10
楚焕东在汪掌珠的反抗下,变的异常的亢奋,在汪掌珠的身上,用尽各种姿势。
“……啊……唔……”汪掌珠实在是受不了了,忍不住低低的叫了出声。
楚焕东用嘴强硬的堵住汪掌珠的唇,汪掌珠的所有娇喊都彻底被他吸收入口,他趁着汪掌珠开口,顺利进入她的口腔,恣意的吸.吮翻搅不听话的小舌头。
“……嗯……你好坏啊……”汪掌珠的娇躯在楚焕东大力的侵.犯下,不安的挣扎着,楚焕东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按下她乱动的纤腰。
“乖乖,听话,别借酒装疯了!”楚焕东被汪掌珠舞弄的,都有些冒汗了,往日的床事,她都是很乖的,今天喝了些酒,不老实的很。
汪掌珠的小手半推半就,抚摸上楚焕东坚.硬如铁石的胸膛,來到他狂烈跳动的心脏,小手摸着那最富有生命力的地方,她呵呵的笑了起來。
因为的汪掌珠的软化,楚焕东的动作也不再粗暴急切,他将汪掌珠牢牢地禁锢在怀里,开始以更缠绵的方式怜爱着她,轻怜蜜爱地舔着她的高耸,细细吸吮她的柔软,引诱她与自己共舞。
汪掌珠渐渐放弃了挣扎,意识陷入空白状态,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她生过两个孩子,但在情事上,她永远都要受楚焕东的引导,永远敌不过血气方刚的楚焕东。
楚焕东对汪掌珠的反应非常的满意,大手顺着汪掌珠细细的腰身,來的她滑嫩的圆臀,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她身下的小人儿,显然比过去成熟的无数倍,凹凸有致的身材足以让使任何人发狂,更何况是深爱她至深的自己?
楚焕东不再满足缓慢的节凑來填塞自己越來越高涨的渴望,最后他把汪掌珠半提着,从上而下肆意的折腾了一番,汪掌珠无力挣扎,也无力闪躲,直到楚焕东兴奋的吼叫着,终于释放了出來。
汪掌珠瘫软的柔夷在床上垂着,星眸微闭,低低喘息。
楚焕东有些意犹未尽的低视这个臣服在自己身下的小人儿,怜惜的吻着她红肿亮泽的唇,含入口中轻轻吸着。
汪掌珠柔弱的靠在楚焕东肩头上,如果是往日,经过楚焕东这番折腾,她早就要沉沉的睡去了,但今天她喝了酒,被楚焕东这样一折腾,反倒醒酒了,精神了。
餍足的楚焕东心情好得很,抱着汪掌珠喘息了半晌,“小丫头……还敢喝酒呢,看你胖的。”他恶意的掐了掐身下汪掌珠的纤细的腰身,“看看,都有赘肉了……”
“有赘肉怎么了,我还跟你生孩子了呢,如果不是因为生了小楚涵,我的腰能这么胖吗,你现在有來笑话我……”汪掌珠有些不高兴了,将头趴到楚焕东的肩颈处,在上面用力的咬了一口。
楚焕东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了,忍着疼,换了个姿势,将汪掌珠的耳垂含入嘴中细细品尝,他低低的笑了两声,柔声哄着汪掌珠,“沒关系的,无论你有沒有赘肉,我都喜欢你,如果你愿意的话,还可以给我生两个孩子。”
“你说什么风凉话呢,你这坏蛋,还嫌害我不够吗?”汪掌珠恼羞成怒,对着楚焕东又是咬,又是抓的。
她的花拳绣腿,打在楚焕东的身上,将楚焕东刚刚平复下去的渴望,再次勾了起來。
长长黑发的缠绕下,汪掌珠浑身的可爱粉红色让他心满意足。
楚焕东捏着汪掌珠的身体,慢慢的揉,极其细腻绵长的亲吻,汪掌珠不安的扭动着,楚焕东不断的吻着,一点点的吻遍汪掌珠的全身,一点点的烙上他楚焕东的痕迹,青青红红,深深浅浅,都在印证着,躺在这里的,是他楚焕东的女人。
“你干嘛啊,有完沒完了!”汪掌珠此时的精神恢复了大半,躲避着楚焕东的大手,双腿缩进薄被里,聚拢的紧紧得。
“你说我要干吗?都是你勾引我的!”楚焕东深邃的黑眸幽幽的转为魔.魅,灼热的仿佛散发出热气的粗壮,带着恶意抵了上來,邪邪的笑着,“让你挑衅我,千万别后悔啊!”
“……嗯……”汪掌珠因为突然的入侵,略感不适的皱着眉,但身体被楚焕东压制着,毫无一点儿力气反抗,纤细的手臂垂在床沿处,虚软的摆动着。
这番欢爱结束后,汪掌珠彻底的沒有了力气,趴在大床上,身上还有个意犹未尽的人。
汪掌珠气若游丝的哼唧着,“快点,下去,下去……”她现在是真的知道怕了,她真怕楚焕东再次爆发本能,跟她连战到天明。
楚焕东知道这次是把汪掌珠累到了,伏在她的身上,细细的吻着汪掌珠雪白的脖颈,后背,舔了又舔,亲了又亲。
汪掌珠实在是沒有精神在坚持了,也不管楚焕东做什么了,趴在床上,呼呼的睡了起來。
楚焕东听着她小小的鼾声,笑了笑,从汪掌珠身上轻轻翻下來,把她揽在怀里圈着,他就这样抱着汪掌珠,嘴角弯弯的也入睡了。
汪掌珠第二天醒來时,感觉浑身酸痛难当,她看着身边睡得心满意足的楚焕东,这个郁闷啊,忍不住抬手狠狠的掐了楚焕东两下。
睡得正香的楚焕东,被汪掌珠残忍的掐醒了,他有些惊恼的看着汪掌珠,但见她汪掌珠一脸愤懑的样子,他什么脾气都不敢有了,陪着笑脸说道:“哎呦,这是什么情况啊,大清早的,谁惹我宝贝儿生气了!”
“你说谁惹我生气了!”汪掌珠指指自己身上纵横交错的痕迹,“你自己做什么了,你忘记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浑身都疼!”
“你浑身疼能怪我吗,这不多少因为昨天你喝酒喝多了,自己摔倒地毯上了吗!”楚焕东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摔到了吗?我怎么不记的了,沒有吧!”汪掌珠无限迷惑,皱着眉头痛苦的回忆着。
“你昨天喝了那么多的酒,怎么可能什么事都记着,饿了吧,我叫佣人给你送杯牛奶上來。”楚焕东及时的打着岔。
44 楚焕东的心肝宝贝11
汪掌珠明知道楚焕东在跟自己打岔,但自己昨晚确实喝了太多的酒,有些事情真是不记得了,唉,都是酒色误人啊。
这个楚焕东现在怎么说,就怎么是了。
汪掌珠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可悲的农夫,怀里揣着一条外表和内心都黑暗蛇,但又觉得这个形容不恰当,明明自己当时也是很享受的,她感到有些脸红,又有些郁闷,躺在床上,扯过被子蒙到头上,娇嗔的对楚焕东发着脾气,“你干什么这么坏啊,我今天不起來了,我还沒睡醒呢,我还要睡觉!”
楚焕东无可奈何的笑笑,柔声哄劝着她,“如果这是在咱们自己家里,你想睡到什么时候都行,可是现在在外面,客人们都还在呢,你这样不起來,他们要怎么想啊?”
“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就说我喝多了,起不來了!”汪掌珠蒙在被子里嘟囔。
“你真不起來啊?”楚焕东笑着问她。
“不起來。”汪掌珠的立场很坚定。
“真不起來!”
“说不起來,就不起來!”
楚焕东向汪掌珠那边挪动了一下身体,汪掌珠立即感到硬硬的一大块抵到了她纤细的腰上,“啊……楚焕东你怎么……”
她的叫喊还沒全部出口,楚焕东就已经扯下被子,用嘴唇吻住她的唇,他搂着汪掌珠腰的手都不觉加大了力道,上下揉搓,充满暗示意味。
楚焕东掌心的热量随着移动散开,丝丝缕缕的渗入到汪掌珠的四肢百骸,汪掌珠顿时如同服了软骨散一样,酥酥的靠在楚焕东怀里,再也不能逞凶耍横了。
“掌珠,掌珠,你说我怎么要不够你呢!”楚焕东细细的品尝着汪掌珠的小舌头,听着汪掌珠断断续续的低吟,他逐渐苏醒的某物越变越大,火热的掌心一路往下,沿着汪掌珠秀气的脊椎骨,最后,将她磨成他怀里的一池春水。
汪掌珠满脸绯红,娇弱的扭动着,面对着楚焕东蓄势待发的巨大压迫力……
夫妻两个大清早的在床上玩的正欢,走廊里突然传來小楚涵响亮的声音,并且在十分委屈的喊着:“爸爸……爸爸……”
楚焕东无比挫败的仰头躺在大床上,他这个宝贝儿子,真是太帮衬他老爸了。
汪掌珠则拉高被子,躲在被子下面哈哈大笑。
走廊里儿子不依不饶的哭声,让楚焕东迅速的穿衣服下床,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猜想疑惑,他迅速的洗漱了一下,然后打开房门,把小楚涵抱了进來。
小楚涵见自己终于成功的混进爸爸和妈妈的房间,立即不哭了,小手挥舞着,又企图从楚焕东的怀里,奔向睡在大床上的妈妈。
楚焕东虽然无比娇惯这个小儿子,但他更加娇惯心疼妻子,他知道自己昨晚的运动量过來,今天得让汪掌珠好好休息一下了,于是他哄着儿子,到房间外面去玩了。
小楚焕东的吵闹声消失了,房间里一下清静下來,汪掌珠忽的一下把被子掀开,入目的是暖暖的阳光,耳边可以听见外面的鸟儿叽叽喳喳,还伴着妞妞咯咯的欢笑声。
听着妞妞的笑声,汪掌珠不觉跟着很高兴起來,妞妞这个孩子越长大城府越深,小小的年纪,就很少无忧无语,无拘无束的大笑了。
楚焕东总是说,妞妞以后必然是个女强人,是个做大事的人,也许楚家以后的生意,不是交到小楚涵身上,而是交到妞妞身上。
楚焕东说这话时,是无比骄傲的。
汪掌珠却并不喜欢听楚焕东这么说,一个女人,被别人称为女汉子,她总觉的是贬义词,女人太强势了,多半是不会幸福的。
她想着女儿的未來,不觉隐隐的叹了口气,随即又摇头笑笑,自己真是杞人忧天,孩子自然有孩子命,自己过多替她担心也沒用。
汪掌珠习惯对楚焕东撒娇耍赖,但楚焕东不在她身边了,她还是很独立的,她说着不起床,只是跟楚焕东的玩笑话,自己是这里的主人,怎么可以赖在床上不起來。
她拖着有些酸痛的身体起床洗漱,边换衣服边暗暗腹诽楚焕东,想着等一下报复他的办法。
汪掌珠下楼时,其他人差不多都起來了,正聚在大厅里,说说笑笑的等着吃早餐,葛澄薇和许一鸣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呛呛,脸红脖子粗的。
“怎么样,掌珠,昨晚是不是有些喝多了?”苏晏迟关切的问道。
“嗯,是有些多了,我都吐了。”汪掌珠在这些人面前也不怕丢人,索性大方的承认。
小楚涵此时正在吃奶豆,一下子塞到嘴里三颗,吃不下,吐出來一颗,楚焕东一边给他擦着嘴,一边笑骂,“丢人现眼的玩意!”也不知道是在骂怀里不懂事的小的,还是骂不靠谱的大的。
汪掌珠听见了楚焕东的话,翻了个白眼,不与他计较,她看看了客厅里的众人,捏捏阿清怀里曼曼的小脸,好奇的问着:“小幽呢?”
阿清指指外面,笑着说:“出去接电话了。”
“又躲到一边接电话。”汪掌珠昨晚虽然喝多了,但小幽走出好远,接了很久的电话,她还是记得的,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转,贼兮兮的笑着:“电话不会是李势鸿打來的吧!”
“好像是。”阿清跟着嘻嘻笑着点头。
“我的老天啊,小幽这个王宝钏,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葛澄薇在一边轻声感叹。
“嗯,等李势鸿回來,我们一定再好好热闹热闹。”汪掌珠再次來了精神。
坐在她旁边的楚焕东,听了她这句话,手一哆嗦,握在掌心的小奶豆都滚到了地上。
大家看着向來镇定自若的楚焕东,被汪掌珠一句话吓成这个样子,都不由的偷偷笑起來。
汪掌珠见小幽的电话一时半会儿讲不完,就招呼着大家进餐厅一起吃饭,他们正吃着东西,小幽从外面回來了,并且满面春风的。
汪掌珠促狭的笑着,“哎呦,你们今天早晨听沒听见啊,外面有喜鹊叫啊,不知道咱们这园子里,谁要有好事了!”
45 幽幽我心 19
小幽知道汪掌珠在打趣自己,脸色一红,也不说话,坐到阿清身边,接过曼曼,低头喂孩子吃饭。
其实每个女人,都想遇到一个英俊多金,爱自己爱得死去活的男人,希望谈一场浪漫旖旎,花前月下令人心肝俱颤的恋爱,小幽即便性情阴冷,她也不例外。
尤其这一年多,她带着孩子,被迫的等待李势鸿。
原本小幽是下定决心的,她不爱李势鸿,也绝对不会接受他做自己的丈夫,但这些日子大家的撺掇,还有李势鸿接二连三的电话,让她的心又活泛起來。
众人吃过饭,见汪掌珠神色恹恹的,就都识趣的告辞回家了,小幽带着曼曼也回到家里,她把曼曼交给佣人看管着,自己开车到她经营的会所里看了看。
小幽做的生意是服务行业,琐碎的事情一大堆,她不來还好些,只要她來了,下面所有的部门主管都來找她,如果遇见熟悉的客人,也会缠着她唠叨半晌。
等把会所里这两天积压的事情处理完,外面的天都有些黑了,小幽从会所里走出來,迎面是一派繁华的夜晚霓虹。
小幽会所所在的地方是这个城市的中心地段,傍晚时街头人流熙攘,大多是手牵着手的情侣,满面笑容,喁喁细语。
一个女人站在会所门口等待停车的男友,一边看着手上名牌的腕表,一边嗲声嗲气的叫着不远处走來的男友,“哎呦,你快点儿了,再迟定位就要取消了。”
“宝贝儿,别急,我这不來了吗!”男人无限娇宠的对女人笑着。
小幽默默的到一边取了车子,一踩油门转上大道。
这城市的夜晚璀璨夺目,热闹喧嚣,但这些好像都跟她沒有任何关系。
前面道路拥挤,车子的长龙毫无移动的迹象,小幽黯然的望着远处的天空,其实,如果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是永远等着你的,永远爱着你,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你是在什么地方,反正总有这样一个人在想着你,也是幸福的吧!
小幽拖着疲惫的身体,终于把车子开回了家,当她从车上走下來时,突然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抱进怀里,小幽虽然已经不锻炼很多年,但当年作为特工,本能的反应还是有的,她身子一斜,迅速抓住身后人的肩膀,刚要用力往外摔。
“亲爱的,是我,别摔啊!”一个嬉笑又爽朗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幽只觉得身体一震。
李势鸿,他竟然回來了,而且就在自己家的身后。
这些日子,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每一分钟,每一秒钟几乎都在想着他,惦记着他,而他现在,终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小幽慢慢的转过头,仰头可以看见李势鸿纤长的睫毛,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笑的依然阳光灿烂,只是整个人都瘦了许多。
“我回來了,你想我了吗?”李势鸿虽然被家里关押了许久,但精神头还挺足,语气中多了些真挚,油腔滑调稍稍的弱了。
小幽一听他这么问,才意识到自己还被李势鸿抱在怀里,急忙伸手推他,“你放开我,会被人看见的。”
“看见怎么了,你是我孩子的妈。”李势鸿嘟嘟嘴,无限的委屈。
“我是你孩子的妈,但我跟你沒关系啊。”经过这么长久的等待,小幽心里更委屈,她赌气对李势鸿说着狠话。
“你跟我沒关系,孩子哪來的!”李势鸿的恢复了他的油嘴滑舌。
“你找打,是不是!”小幽突然声音颤抖,眼眶殷红。
小幽举起了手,又猛的收了回來,在李势鸿的目瞪口呆中,抱膝蹲下,将头埋进膝弯里,呜咽着,像一只受了伤害的鸵鸟。
这半年來,她一直是活的冷清孤傲,除了曾经倾尽至诚,无比卑微的爱过楚焕东外,她几乎从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低过头。
可是现在因为这个李势鸿,全天下都在认为她是在等待,她是被抛弃的那个人,她为了孩子可以有个父亲,为了自己可以有个完整的家,只能掩着流血的心,埋葬自己的尊严和高傲,委曲求全的等着李势鸿的大驾回归。
李势鸿第一次看见强势的小幽露出这样虚弱的表情,他真是有些傻了,但他毕竟是万花丛中过的高中,沒过一会儿,就有些明白了小幽的想法。
他蹲到地上,把小幽哭的瑟瑟发抖的身体抱进怀里,柔声劝慰着她,“小幽,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以后定然会好好表现,将功补过,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李势鸿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人,我以后会对你千娇万宠,呵护备至,百依百顺……”
委屈难过中的小幽,被李势鸿连串的油嘴滑舌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推他,“你行了,家里关了你这么久,你还是这样油嘴滑舌的!”
李势鸿沒想到小幽会突然推他,一个重心不稳,搂着小幽仰面躺倒了地上,小幽的身体压倒李势鸿的身上。
小幽今天只穿着件白色的v领衬衫,露出单薄的锁骨,相隔距离很近,李势鸿可以清楚的看见小幽雪白的脸颊飞着两朵嫣红。
李势鸿终于忍不住思念,伸出胳膊用力的揽住小幽,声音低哑的唤着,“小幽,小幽,我想你,我想你……”
温暖的怀抱,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虽然在微微颤抖,但仍然无比坚定地将自己揽入怀中,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温暖甜蜜的呼唤,让小幽心神俱颤。
李势鸿呼唤着小幽,嘴唇凑了上來,吻住了小幽的嘴,他双手捧住小幽的脸,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呼吸灼热,长久的分离,他想她想的都要疯了,他想她笑,想她走路的样子,想她说话的声音,还有她的身体。
两个人的身体此刻紧j紧的贴在一起,小幽被李势鸿热烈的亲吻弄的猝不及防,她想推开李势鸿的身体,抵住他的胸膛,掌心下热烫一片,那是年轻男人的心跳,急促有力。
46 幽幽我心 20
小幽反应过來后,手握着拳,一边捶打着李势鸿,一边喃喃不清地哭怨着:“……你这个坏蛋,都怨你,你干什么要打乱我平静的生活……我怎么就遇见了你,遇见就遇见了,你后又出现在这个城市里干什么,然后一走这么久,你这个坏蛋……”
李势鸿任凭小幽泄愤般的槌打着,他执意的环抱住她的腰,爱怜地亲吻着她,其实他的心里也不比小幽好受多少,他对小幽母女,除了惦念,还有无限的愧疚。
小幽哭怨了一会儿,啜泣的声音渐渐的停了下來,手上的动作也慢慢止住了,僵硬的身体松散,整个人软绵绵的趴在李势鸿的怀里。
李势鸿趁着小幽稀里糊涂的,把她扶抱起來,两人靠在车子一侧的阴影里,他右手环住她的腰,左手固定住小幽的头,细吻着她光洁的脸颊,嘴唇。
小幽身体忍不住再次紧绷,刚想坐起身体,李势鸿的大手加劲,根本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小幽胀红了脸,“你放开我,这里是外面,有人会看见的。”
李势鸿稍稍放开小幽一些,俊美的脸庞在小幽的面前形成特写,表情认真专一,“亲爱的,沒有人有闲工夫看我们的,我不干别的,真的,只是想你了,想亲亲你。”
“你胡说什么啊!”听着李势鸿放肆的话,小幽的心不由自主加快,呼吸也随之急促。
“闭上眼睛吧,亲爱的。”
小幽如同被李势鸿温柔的话语催眠,神色恍然,虽然沒有乖乖听话的闭上眼睛,但也沒有再推拒李势鸿。
李势鸿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笑意,唇柔柔的吻到小幽的唇上,缠卷着她的唇舌,辗转厮磨,小幽羞红了脸,靠进李势鸿的的怀中,低低的喘息着,理智想抗议,身子却不由自主的贴紧了李势鸿的,顺和着他的拥抱。
在小幽的配合下,李势鸿的轻吻慢慢的变热,带着狂热的力量,如同要侵吞一切,他的手指从小幽的衣服下面探了进去,慢慢游移,所到之处都迸发着焚化人的热力。
“李势鸿……你别……”小幽娇喘着,感觉面容无比的烧烙,伸手握住李势鸿四处游走的大手。
李势鸿在小幽面前,总是有些畏惧的,他怕真给小幽弄生气了,沒敢再继续下去,但是并沒有马上放开小幽,搂着她看了两眼,随即有些激动的问道:“小幽,让我看看孩子,好吗?”
“什么?”小幽微微有些错愕,明知道李势鸿回來会要求看孩子,可是当他真正提出这个要求,她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么晚了,孩子要睡觉了。”小幽找着蹩脚的借口,拒绝着。
“不会吧,这才几点啊,她就睡觉了!”李势鸿俊朗的容颜上掠过一丝痛楚和失落,“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两年沒有尽到过当父亲的责任,觉得我不配见女儿?”
小幽见李势鸿望着自己的眼睛里带着黯然的伤,她忽然觉得心里难受,他现在真是见不得李势鸿露出如此无助的表情。
她永远都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李势鸿的样子,飞机上明朗的笑容,帅气的身影,他一直都是意气风发,好像他的生活沒有任何忧愁,失落。
而现在,他就这样哀恳的看着自己,脸色委屈,象个失意的孩子,眼神里都是忧伤。
小幽的心情不自禁的软了,张口就答应道:“好吧,你跟我进屋去吧!”
李势鸿一听小幽答应自己去看孩子了,他马上放开小幽,站起身,整理着衣服,头发,不住的照着车后视镜,紧张的问小幽,“你看看,我这个样子怎么样,难不难看?”
“你紧张个什么劲啊,她只是个孩子,看不出什么的?”小幽看着李势鸿的样子,哭笑不得,又觉得很爽幸福甜蜜。
“那可不行,这是我第一次见女儿,一定的给孩子留个好印象。”李势鸿欣喜若狂的几乎路都不会走了。
小幽带着李势鸿进到屋里,曼曼正由保姆陪着,在大厅的地上玩耍着。
李势鸿高大的身影,硬生生的呆愣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可爱的小人儿,眼神奇特。
曼曼见到妈妈进來,迈着两条小胖腿,脚步有些踉跄的跑了过來,“妈妈!”
小幽蹲了下來,温柔的在女儿粉嫩的脸上亲了亲。
李势鸿看着眼前的曼曼,这个小丫头的笑容,眉毛,眼睛,额头,真的和自己极像极像的,他的的眼睛瞬间就流了下來,他几乎如同要疯了一般,伸手就想过來抱曼曼。
对于这个早就知道已经存在的女儿,李势鸿心里上是有准备的,如果小幽能为自己生下个男孩,或者他的家族的态度会有很大的改观。
但是即便这个孩子是个女儿,真的看到了,见到了,这种血浓于水的感情还是让他心砰砰直跳,整个人兴奋不已。
曼曼被李势鸿激动的情绪弄的有些不安,吓得往小幽的身边靠了靠,双手还保护似的抱住小幽的胳膊。
“宝贝儿,我是你爸爸啊!”李势鸿自來熟的跟孩子做着自我介绍。
小幽无奈的闭了闭眼,抿抿嘴,微笑着对曼曼说:“曼曼,这个人……这个人是……是你爸爸,你叫他爸爸吧!”
曼曼对爸爸这个词,现在还沒有什么特别的概念,见李势鸿虽然流着泪水,但是笑容满面,形象还算是比较亲切,又听妈妈吩咐自己叫,她就张口嘴,脆生生的叫了声:“爸爸!”
李势鸿听着曼曼的声音,犹如天籁般悦耳,这声爸爸在他耳边、心里不住的回荡,让他浑身都充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动。
“宝贝儿,让我抱抱你,行吗?”李势鸿声音颤抖的向曼曼伸出双手。
曼曼坚定的摇头,把小脑袋扎到妈妈的怀里,连正眼看李势鸿一下都不肯了。
“这怎么办?”李势鸿向个傻子一样向小幽求救。
小幽无奈的看着李势鸿,爱莫能助地摇头。
“怎么办啊?”李势鸿心急的想马上把女儿抱进怀里來。
47 幽幽我心 21
小幽看着心急的李势鸿,真是哭笑不得,轻声的埋怨他,“你急什么啊,以为现成的爸爸是那么好当的,孩子跟你不熟悉,她哪能那么容易接受你,你还是慢慢來吧,猴急的样子会吓到孩子的。”
“那好吧!”李势鸿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睛盯着女儿的小小背影,跟在小幽母女后面走进大厅。
家里的保姆是新换的,原來的李姐因为老家有事,回去了,这个保姆并不太知道小幽和李势鸿的关系,刚刚听着他们三口人对话,只以为是孩子的爸爸回來了,并沒有多想,很恭敬的管李势鸿叫着先生。
李势鸿被叫的心花怒放,毫不客气的答应着,“你好,你可以先回房里呆会儿了。”
这个保姆也实在,一听李势鸿这么说,对着小幽笑笑,转身就回房去了。
小幽真是无语了,她白了李势鸿一眼,轻声的说:“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到家了?人家叫你就答应啊!”
“人家都叫了,我不答应多沒礼貌啊,再说了,我这不是狐假虎威,父凭女贵吗!”李势鸿讨好的看着小幽笑着。
李势鸿在逗弄小孩子方面,还是很有办法的,对着曼曼不停的说笑着,露出一口整齐漂亮的牙齿。
但曼曼好像秉承了妈妈的心思缜密,对李势鸿这口好看的白牙并不感冒,只是靠在小幽的怀里,不肯到李势鸿的身边來。
李势鸿眼睛转了转,从衣兜里掏出昂贵的手机,毫不吝啬的递给小曼曼,“來,宝贝儿,看看这个是什么?”
曼曼无论怎么聪明,毕竟是个小孩子,对玩具和吃的有着本能的情有独钟,她明显对李势鸿手里的电话产生了兴趣,先是抬头看看妈妈。
“拿着吧,宝贝儿,这是爸爸给你的。”小幽温言鼓励着女儿。
曼曼这下高兴起來了,满脸笑容的接过李势鸿手里的电话,李势鸿抓紧机会,顺势把曼曼搂到自己的怀里,曼曼最开始对李势鸿的这个拥抱是有些抗拒的,李势鸿急忙帮助曼曼把手机解锁,帮助曼曼调出五彩缤纷的游戏。
曼曼被手机上好玩的东西吸引住了,只顾着低头摆弄,李势鸿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一连亲了数下,方才满意的将曼曼抱进怀里,如获至宝一般。
小幽看着相依相偎靠在一起的父女两个,一向平静的眸子里闪过奇异的光彩,她现在算体会到汪掌珠的幸福感觉了。
看着一个男人跟自己一样疼爱着自己的孩子,这种感情,是无比满足和幸福的。
李势鸿搂抱着孩子,身边坐着小幽,这种感觉让他的心情如春花灿烂,却又如黄连汤般苦涩,一阵阵的波涛在他心底荡漾。
这个晚上,他一直抱着女儿,就算女儿要去卫生间,他也要给孩子亲自送到卫生间门口。
敏感的曼曼对李势鸿渐渐的开始不设防,乖巧的依靠着他,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血浓于水的关系,还是小孩子更能感受别人对他是否是真心诚意的好,曼曼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接受了李势鸿,直到最后睡着在李势鸿的怀里。
李势鸿抱着女儿,小心的把孩子送进卧室里,亲手替孩子盖上被子,然后就呆呆的坐在孩子的婴儿床边,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女儿粉嫩的睡颜。
看了一会儿,李势鸿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孩子的小被子上,不一会儿就湿了一大片。
小幽倚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酸涩难耐,她怕自己的眼泪也跟着不争气的掉下來,黯然的转过身,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李势鸿在女儿的床前呆坐了半晌,拭去了泪水,走出婴儿房,示意站在门口等待的保姆进去,他走到客厅里。
借着灯光,李势鸿的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小幽,她比一年前多了些女人的韵味,头发微卷,显得比过去柔和了很多,只是面容清瘦,目光中带着呼之欲出的忧伤。
那种忧伤是他留下的痕迹,是被他折磨的。
“小幽,对不起,我不是个男人,沒有尽到对你的责任,沒有起到保护好你和女儿的作用,让你领着孩子艰难的生活了这么久。”李势鸿有些哽咽的嗓音,充满真诚和感情。
小幽发现,这样收敛起油腔滑调的李势鸿也变了,变得不是外表,而是气质,那是在生活中沉淀下來的一种成熟和挫折,还有他看着自己神情,变得比过去还要专注又真挚,她可以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他的内心。
她的心不觉一荡,急忙匆匆的低下眼,不敢再去面对李势鸿灼人的眼睛。
“小幽,这一年多辛苦你了,以后我会好好爱好你和孩子,努力带给你们幸福快乐的生活。”李势鸿倾身过來,在小幽身边如同耳语,呼出的热气拂过小幽的耳际。
这一晚上,小幽总是被李势鸿弄的神魂颠倒的,现在见他这样又靠过來,下意识的一挺腰,努力想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结果她一下子靠坐在沙发背上,反而让自己沒有逃开的空间。
“小幽,别躲我了,你知道吗,我都要想死你了!”李势鸿的胸膛继续欺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越來越小,原本抵在沙发背上的手,攫住小幽的腰肢迎向自己。
“别闹了,你今天刚刚飞过來,也累了,有话我们明天再说好了。”小幽试图推开李势鸿,但身上的人却丝毫不动。
“我不累,跟你在一起,我一点儿都不累。”李势鸿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汲取着小幽头发,脖颈处的馨香,“亲爱的,你好香啊,我都想一口吃了你。”
“你别……放开我……还有佣人呢。”小幽原本想严厉的斥责李势鸿,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话到了她嘴边,却变得软弱无力。李势鸿身上带着一股男人特有的阳刚轻新味道,轻易的迷乱了小幽的理智。
小幽心里明白,李势鸿这样突然不明不白的回來,自己应该用力推开他,可是心底深处的某一个地方,竟然升起了隐隐的不舍。
48 幽幽我心 22
“小幽,你别紧张,你沒看出來吗,佣人已经把我当成了这家的男主人,我们不在一起住,她才会觉得不正常呢!再说了,一个佣人的目光,你在乎她干什么啊……”李势鸿压低了的嗓音极具诱惑,他环抱住小幽纤细的腰身,“亲爱的,我求你了,今晚你就让我在这里住吧,我真的好想啊……”
听着李势鸿的话,小幽的脸腾一下就胀得发红,她和李势鸿之间,除了最初那个夜晚,从來沒有如此火热的时候,即便是后來相遇,他也只是拿话逗逗她。
果然是距离可以产生美,莫非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在自己臆想出來的等待期望里,自己已经喜欢上李势鸿了。
“不行,你不能在这里住!”小幽虚张声势的要挣开李势鸿的怀胞,但是李势鸿却将她抱得更紧,温热的呼吸一点一点吹着她的脸颊,吹进她的颈间,“小幽,你不想我吗!即使你不想我,我也是想你的,我就是想你……”
李势鸿有些耍赖地缠上小幽,开始低头亲吻她,啃咬她。
“别这样!”对着李势鸿的热情,小幽有些无力抵抗,又沒有办法做到真的生气,因为她好像有些隐隐的期待着他。
“别哪样?”李势鸿沿着小幽的嘴唇,下颌,脖颈处细致的线条,一路细碎的吻着,嘴里说出的话语变的越來越模糊不清,转辗的热唇渐渐加深力道。
“你……你……”小幽喘息的拒绝着,李势鸿的已经长驱直入,与她的两朵傲然交缠,让小幽的浑身不觉一震。
这下小幽可真是有些清醒了,抬起手,在李势鸿意乱情迷的侧脸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李势鸿,停下來,别放肆了!”
李势鸿还真是沒有胆量跟小幽放肆,他有些幽怨的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激情的红潮,看着小幽,委屈的说道:“你不让我这样,不让我那样,我不管,反正今天晚上我不走了,我沒有地方可去,我要住在这里!”
小幽现在只想脱离李势鸿的怀抱,至于他要去哪里,她现在已经顾不得了。
她手上用力,猛然推开李势鸿,娇嗔着:“你给我走开!”
李势鸿只顾抱怨,沒有注意,被小幽推个趔趄,等他反应过來,小幽已经逃也似的奔回她自己的房间了。
一个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李势鸿有些失落黯然,同时又有些欣喜难耐,想当初自己要进这个房子,是先挨顿揍的,沒想到今天自己竟然可以留宿在这里了。
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奇迹啊!
李势鸿一个人在屋内溜达了两圈,等了半晌,见小幽还沒有出來招呼自己的意思,他也干脆就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
他很不客气的进了厨房,翻出些吃的,喝了杯牛奶,算是今晚的夜宵,然后又低声的哼着小调,走进客房,进卫生间洗漱,之后睡觉。
李势鸿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妻子,孩子就在自己不远处的地方,明天早晨一睁眼睛,就可以看见她们的模样,听见她们的声音,他觉得无比的幸福,嘴角带着美美的笑容,就睡着了。
小幽跑回自己的房间,整个人喘息着靠在关合了的房门上,原來被人真心疼爱的感觉是这样的,欢喜无限,情难自禁,又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年,她在外人面前表现的一贯坚强,从沒尝过被人捧在手中的滋味,她每次受了伤,只能默默消化,只能独自前进,沒有别人宠她,爱她,她只能自己好好的活着。
小幽第一次真正领略到被爱的感觉和滋味,一丝丝甜蜜泛入心口,像蜜又像酒,带着很容易让人上瘾的甘甜。
她靠在门上喘息着,听着门外的李势鸿在客厅里來回溜达,又去厨房吃饭,然后又哼着歌去了卫生间,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小幽躺在床上,想着家里突然的多了一个大男人,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等她睡着了,天都快亮了。
晚上沒有睡好,小幽第二天自然起的晚,她还沒等起來,就听见客厅里传來女儿清脆的笑声,感觉分外的开心。
曼曼这个孩子,并不是很爱笑的人,现在的笑声却特别的爽朗。
小幽躺在床上,可以听见,李势鸿在想方设法的逗着妞妞玩,一会儿当大马让曼曼骑着,一会儿学狗叫逗曼曼笑……他现在就像在绞尽脑汁,倾其所有的想把全世界美好的东西都送给曼曼,來弥补他这一年來的错过。
小幽无比满足的笑了,她沒有想到,李势鸿竟然如此喜欢曼曼,而女儿有是如此的喜欢他,如果他这次留下來,跟自己组成个家庭,他们一家三口,也可以像楚焕东家,许一鸣家一样的幸福吧!
听着女儿欢快的笑声,想着客厅里温馨的场面,小幽再也躺不住了,快速的起床洗漱,然后到外面跟那对父女汇合。
小幽一出來,正看见李势鸿的把曼曼放到他的肩膀上,小曼曼冷不丁的被升到这个高度,明显是有些紧张了,李势鸿正在柔声安抚着孩子,“不怕啊,宝贝儿,爸爸会牢牢的把着你的……”
“來,宝宝,妈妈也看你!”小幽乐急忙跑过去帮忙,伸手把着女儿。
她以前经常看见楚焕东把妞妞或者小楚涵放在脖子上驼着玩,每次妞妞和小楚涵都会乐不可支,在那些时候,她都是又羡慕又怅然,以为自己的女儿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现在机会來了,她自然不会错过了。
李势鸿抓着女儿的两条小胖腿,小幽在后面扶着女儿的腰,三口人在大厅里慢跑起來,曼曼最初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过了两分钟,她适应了,并且迅速的沉浸在这样的快乐里,咯咯的笑个不停,小嘴里还时不时的兴奋的叫着:“爸爸,爸爸……”
小幽脸上带着笑,眼里却隐现着泪花,都说沒有婚姻凑合在一起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可是世上沒有哪个孩子不需要爸爸的,多少女人,是因为孩子需要爸爸,而维持着不幸福的家庭不离散。
49 幽幽我心 23
李势鸿这一天都呆在小幽家里,跟孩子腻在一起,变成花样的哄着曼曼玩,一会儿屋内,一会儿外面的。
他将曼曼捧在手心里一般,孩子要求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孩子想要什么,他全部满足她的心意。
曼曼这一天也过的非常快乐,一直黏在爸爸身边,都不太找小幽了,弄的小幽这个失落啊。
跟着爸爸疯玩了一天的曼曼,晚上的时候早早就睡着了,李势鸿把孩子送回到婴儿房后,很是神秘的对小幽说道:“你去换件漂亮的衣服,咱们开始第一次正式的约会。”
小幽被他说的脸一红,娇嗔的说道:“孩子都这么大了,胡闹什么啊?”
“不是胡闹,小幽,我爱你,我就要给你最好的一切,我要倾尽我所有让你幸福。”李势鸿拥抱了一下小幽,“听话,快去,把衣服换了,我们马上出发。”
小幽承认,这一刻,她是有点欣喜的,在她的青春岁月里,在过去的那些时光里,还真沒有哪个男人肯这样对她说话,沒有哪个男人对她发出如此令人心动的邀请。
她來到楼上换衣服,在偌大的衣帽间里走來走去,就是选不中适合自己穿的衣服。
穿黑色的吧,显得的自己太成熟了,李势鸿又那么年轻;穿白色又显得有些太做作;穿粉红色又有装嫩之嫌……
小幽将衣帽间里所有的衣服都挑了一遍,就是找不到中意的。
怪不得男人们都说: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那么一件衣服。
小幽想着楼下的李势鸿,有些懊恼沮丧,如果自己再年轻些,再漂亮些,是不是就能够配得的上他的俊朗和阳光了。
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她不能让李势鸿一直在楼下等着,挑了一件目测相对顺眼的墨绿色晚装裙,配上一双黑色的瓢鞋,就下了楼。
在楼下等着小幽的李势鸿,看着小幽穿戴整齐的下楼,眼睛不由的一亮,走上來给了小幽一个热情的拥抱,“亲爱的,你今天真漂亮!”
“小幽现在已经适应了李势鸿的油嘴滑舌,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了,也不纠正了。
李势鸿开着小幽的车带她出來,直奔本市最有名的‘空中楼阁’。
这家餐厅位于半空之中,可以二百七十度的俯视整个城市夜晚的流光溢彩。
小幽不知道李势鸿什么时候订的包房,反正他们到來时,已经是鲜花满屋,包厢沒有灯,只在一盏盏的水晶杯里放上一只只的小蜡烛,微闪摇动,与头上的星星相互应,坐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吃,什么都不用做,也是浪漫到了极点。
小幽看着脚下的高楼如同琼柱,红酒在杯中闪着晶莹的色泽,还沒等李势鸿说什么,都觉得身体都是轻飘飘的。
“小幽!”李势鸿轻声的叫她。
小幽蓦的抬头看着对面的李势鸿,见他一脸温柔的凝望着自己,“你喜欢这里吗?”
“嗯。”小幽有些矜持的点头。
“那你喜欢我吗?”
“又胡说!”小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小幽,你看着我,好不好!”李势鸿凑到小幽身边,半蹲在她面前。
小幽正对上他一双深情的眸子。
“小幽,嫁给我吧!”李势鸿单膝跪在小幽面前,变戏法一样,从衣兜里掏出一枚戒指,举到小幽的面前。
小幽被他这突然的行动弄愣了,心如小鹿乱窜,不知道如何是好。
“嫁给我吧,小幽,我知道我这个请求迟到了很久,但却是我一直以來的心声。”李势鸿维持着最初的姿势,将戒指举得高高的,神情无比虔诚。
小幽内心的激动和震撼,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无论她是怎么清冷淡漠的人,面对这样隆重浪漫的求婚,都会心动异常的。
“答应我吧,小幽,嫁给我。”李势鸿握住小幽的手,随时准备将戒指套到小幽的手指上。
小幽的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被李势鸿握着的手都禁不住有些颤抖。
脚下的景致仍旧流光溢彩,他们所处的地方依然天上人间,小幽的心里却激情涌动。
小幽看着面前男人英俊的脸,虽然他比自己年轻,虽然她不符合自己要找丈夫的标准,虽然他跟楚焕东天差地别,可是想起曼曼的笑声,想起家里这一天温馨的笑声,她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她來累了,太需要关爱了,让她情不自禁的想靠近温暖的热源。
李势鸿欣喜万分的把戒指戴到小幽的手指上,“小幽,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嫁给我,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正式的妻子了,小幽,我真是太幸福了,太快乐了!”他说着,站起身,把小幽抱进怀里,來个缠绵热烈的亲吻。
拥吻结束,李势鸿按铃,要服务生把他点儿的牛排等东西送上來,看着服务生把牛排放好,李势鸿将小幽面前的牛排移了过來,动手把它切成了极易入口的小块,又送回到小幽面前。
小幽低头,微微红了脸,从现在开始,自己的一生就跟这个男人锁定在一起了吗!
李势鸿是出身富贵的公子哥,钓鱼骑马无一不精,最会营造浪漫和气氛,至,半夜三更都会带着她飞车去海边散步,他和小幽吃完西餐,他又开车带小幽到海边散步。
小幽还沒从这样的浪漫中清醒过來,海的上空突然升起大片的烟花,照亮半个夜空,炫目而灿烂。
这样奢华的浪漫,这样声势浩大的惊喜,小幽之前是看过來的,只是看的是楚焕东为汪掌珠精心准备的,她沒想到,有生之年,自己也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她觉得,一切都完美得不像是真的。
这个夜晚,小幽过的开心又幸福,她靠在李势鸿的怀里,心甘情愿的想做他的妻子了。
他们两个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夜半十分了,小幽想要回她自己的房间休息,李势鸿死拉着她不放手,“今天你刚答应做我的妻子,现在就想撇下我不管啊!”
50 幽幽我心 24
小幽面色潮红,看着婴儿房的房门口,掰扯着李势鸿的手,“你别闹了,看把孩子吵醒了?还有佣人在呢!”
“我不是跟你闹,我们现在是夫妻了,睡在一起天经地义。”李势鸿搂着小幽不肯放手,“小幽,你答应我吧,我都想死你了,你想憋死我啊,把我憋坏了你以后怎么办啊……”
“你别胡说……”小幽真是恨不得找东西堵住李势鸿的嘴,东西沒找到,她急的伸手就把李势鸿的嘴按住。
“真香啊!”李势鸿趁势抓住小幽的手,连连的亲吻着,“宝贝儿,答应我吧,今晚可是我的新婚之夜,你打算让我孤枕难眠吗!”
小幽看着李势鸿放大在自己面前的俊脸,听着他让人脸红心跳放肆的话语,有些迷迷糊糊,李势鸿趁着她迷糊怔忪,连哄带抱的将小幽弄进屋内。
“哎呦,你怎么进來啊……”小幽娇娇柔柔的喊着,李势鸿恍若未闻,先进到屋里是目的,他把小幽弄进屋,迅速的把房门关上,并且反锁。
“李势鸿……”小幽微微恼怒的喊,可是她此时已经完全处于被动,李势鸿搂着她霸道的不肯松手。
“小幽,放松点儿,这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啊,你想留下美好的记忆吗?”李势鸿抱着小幽,滚到在大床上,大手情不自禁覆上小幽的胸,爱抚圆润的线条。
小幽胀红了脸,“别……别……这样不太好。”
李势鸿呵呵的笑,俯下脸庞,在小幽面前形成特写,那俊朗的面容无比开心,“有什么不好的,天下男女,人人都是如此的……”“
“你怎么这么下流!”小幽被李势鸿抱着,**的话语听在她的耳边,还有他呼出的热气,让她羞的脸通红。
李势鸿今天求婚成功,又顺利的进到小幽的房间,心情好的一塌糊涂,他任小幽在怀里做无效的挣扎,“哪个男人不下流啊,不下流哪來的孩子啊,怎么有后代啊……”
他的大手在小幽身上不规矩的游走,渐渐加重了力道,掌心下一片火热,带着欲.望的气息,小幽已经听见他喉咙里饥.渴的吞咽声。
小幽的脸红的滴血,这个色.情的男人,“可是我们……我们还沒有正式的办理……”
“我们怎么了?你已经答应我求婚了,我们现在是夫妻了!”李势鸿的眼睛里带着遮不住深沉的渴望,但现在恨不得马上就把小幽吃了,但是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要等,等到小幽点头为止。
小幽无意识的半张开嘴,李势鸿看的心动,一张口亲住她柔嫩的唇,细细的吮着,伸出舌尖來一点点的舔, 小幽无法抗拒,被李势鸿炙热的气息和铺天盖地的温柔吻的不知今夕是何夕,渐渐的呼吸不畅,手脚划拉着想推他。
过來好半晌,李势鸿才放开她的嘴,小幽羞红着脸,埋入他的怀中,顺合地抱着他。
李势鸿的吻着小幽的唇,缠绵了半晌,又來到小幽的脖颈上,那是小幽的敏感地带,李势鸿每一下或轻或重的亲吻,对小幽來讲都是一种凌迟。
小幽的呼吸渐渐加重,李势鸿依然不轻不重的逗弄着她,他这边吻着,那边大手从上向下游移,小幽被他弄的浑身更燥热,像是着了火。
李势鸿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剥去小幽的衣物,随着衣服的落下,他的吻也一路向下,落在小幽的脖颈上,肩膀上,前胸,小腹,小幽的仅存的理智也所剩无几了,本來就微弱的抵抗彻底的消失了。
李势鸿是个**的高手,他想给小幽留下一个完美的新婚之夜,这一次很温柔,很体贴,每一个细节都照顾的周到全面,他要服侍的小幽每一个毛细孔都张开,尽情的跟他欢畅遨游。
小幽实在受不住李势鸿这样甜蜜的折磨,她一手紧紧握住李势鸿光裸的肩头,另一只手沒有意识般在他结实的后背上抚摸。
他炙热的坚.硬抵着她的大腿,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她甚至能感受到上面的脉搏的跳动。
小幽真是想大喊大叫,前.戏太足容易让人疯狂的……
“小幽,小幽……我爱你……”李势鸿用嘴唇膜拜过小幽的全身,柔柔的喊着她的名,一遍又一遍,像是春夜里最柔和的细雨,一点儿一点儿的渗入小幽的心,一点儿一点儿的磨平她这么多年的忧伤。
小幽觉得自己好像不慎跌入一个不真实的另类空间,她的四围满满都來自于这个男人阳光强势的关爱,她可以以最安心的姿势,待在他为她打造的安慰环境里。
李势鸿英俊的眉眼带着扭曲的狂热,他俯在小幽身体的上方,健康的肌肤上一层薄薄的汗,贴着小幽身体的线条,他们的肌肤纹理都仿佛是契合的。
他爱恋的吻她,心肝宝贝的低声叫着哄着,他的身体有她,她的身体里有他,两种缠绵交错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热恋的跳动着。
李势鸿一直折腾到天朦朦亮才放小幽睡觉,小幽这一觉睡的,安稳绵长,一个梦都沒有,偶尔稍微的有要醒的意识,身边的人紧了紧怀里的人,又昏睡过去。第二天早晨浑身酸痛地醒來,发现李势鸿睡在自己的旁边,她拼命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才勉强把惊叫声咽了下去。
她咬着嘴唇,有些羞怯的看着睡梦中的李势鸿,这个男人长的真好看,健康的肤色,长长的睫毛,挺立的鼻子,性感的嘴唇……
睡梦中的嘴角还微微的带着笑意,看着十分的孩子气。
小幽打量着自己和李势鸿,他们两个以原始状态搂抱,半交叠在一起,昨晚闹的真是太疯了,以至于李势鸿一停下來,他们两个就睡着了。
看着他们两个还腻在一起的身体,小幽的脸不由自主的一红。
从今天开始,她和李势鸿就是正式的夫妻了,沒有躲避,沒有等待,沒有暧昧,他们就是一对牵着手,走在阳光下的夫妻。
51 幽幽我心 25
李势鸿醒來的比小幽稍稍晚了一会儿,他一睁开眼睛,正对上小幽盯着自己的目光,他沒有任何不适应,开心的对着小幽露齿一笑,“嗨,亲爱的,早上好!”
小幽被他的热情弄的微微愕然,羞涩的转头,看向窗外。
李势鸿爱怜的伸手搂住小幽,小幽的身形偏瘦,不像一般少妇丰润的样子,李势鸿上下摩挲着她的身体,心里有一些震动,“小幽,我以后的责任就是要把你喂养胖了。”
“你以为我是猪啊!”小幽浅笑着推开李势鸿的手,想要起床穿衣服。
“亲爱的,再陪我躺一会儿吗?我们再躺一会儿吧!”李势鸿耍赖皮,手脚并用的缠上來。
“还躺什么啊,等一下孩子醒了会过來的。”小幽想挣开李势鸿的怀抱,但李势鸿却愈发紧的缠住她。
“不会的,她不会醒这么早的。”李势鸿亲吻着小幽,嘻嘻笑着说。
“唔……怎么不……”小幽的话还沒等说完,就听走廊里传來曼曼的叫喊声,李势鸿一惊,满脸惊讶的看着小幽,“她真的会起这么早啊?”
小幽点点头,一副你看我说过吧的样子。
“她昨天玩的那么累,今天还会起这么早?”
“当然了,小孩的精力是无比旺盛的。”小幽骄傲的一点儿头。
小幽惦记门外的女儿,迅速的起身,穿衣服,洗漱,临出门前,她轻声警告躺在床上直勾勾看着自己的李势鸿,“我出去后,会先带着保姆和女儿去外面玩一会儿,你马上起來,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假装昨晚睡在客房里。”
“有这个必要吗?”李势鸿无比委屈的苦起脸,“我是你的黑市情夫啊?还是你的地下情人啊?就这么见不得光吗?”
小幽脸一红,娇嗔的瞪李势鸿,“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别总是讲条件!”
“是,夫人遵命!”李势鸿从床上爬起來,赤身**的给小幽敬了一个礼。
小幽哭笑不得,又羞了一个大红脸。
李势鸿的归來,给小幽家里带來了喜庆和热闹,这股热闹的风,不知道怎么搞的,就被汪掌珠知道了。
汪掌珠每天闲在家中,沒事的时候还想找点儿事呢,现在一听说李势鸿回來了,并且还跟小幽求婚成功了,她高兴坏了,一定要做东,在本市最大的最高档的餐厅,为他们热热闹闹的庆祝一下。
楚焕东怕汪掌珠再喝多了酒,并不太赞成她又把大家聚在一起的主意,他开导汪掌珠,让汪掌珠送一份厚礼给小幽,就不要请客吃饭了。
汪掌珠正愁沒有热闹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在当天晚上,就订下餐厅,招呼着朋友们去餐厅聚会了。
“汪掌珠啊,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啊!”楚焕东心里碎碎念,但脸上却要浮现笑容,寸步不离的跟随在小妻子身后。
一年多后,李势鸿再见到楚焕东,发现这个传奇的男人,手里虽然抱着个小奶娃娃,但整个人却更加具有强烈的致命吸引力,比从前更具男性魅力和气势,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李势鸿自负年少多金,风流倜傥,但站在楚焕东面前,无形中就感觉气势矮了一大截。
楚焕东对李势鸿的态度很是友善,主动的招呼李势鸿入席,坐到自己的身边。
这个晚上,汪掌珠请來的还都是自己人,许家夫妻,阿清和方堪,张小鹏夫妻,苏晏迟,还有小幽夫妻,宴席分两桌,大人们坐一桌,保姆们带着孩子一桌。
汪掌珠坐在楚焕东身旁,很热情的招呼着大家吃东西,喝酒。
因为小幽的关系,李势鸿对楚焕东夫妻是很感兴趣的,他知道,楚焕东曾经是小幽倾慕多年的男人,而汪掌珠是小幽不折不扣的情敌。
对于楚焕东夫妻,李势鸿是深入的做过了解的。
他们夫妻的半生,在本市,乃至在整个东南亚,都是非常具有传奇性的,以至于关于他们的故事,流传着无数不同的版本。
李势鸿在饭桌上,不由多注意了楚焕东和汪掌珠的言行举止,他发现,楚焕东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但也绝对不会冷场,言语不多,恰到好处,幽默风趣,在闹哄哄的饭桌上,每一句都可以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汪掌珠这个女人则越來越具有现代女人的双重标准,她可以在酒席宴上挥洒自如的应酬,大声说笑豪迈饮酒,也可以靠在楚焕东身边,如同小鸟依人般,窃窃私语,撒娇耍赖。
今天晚上小幽和李势鸿是焦点,大家最初是拿他们说笑的,过了一会儿熟悉了,大家开始笑闹起哄的跟他们喝酒。
小幽开餐饮的会所多年,每天都要和客人应酬,是有些就酒量的,李势鸿年轻气盛,舍不得娇妻的胃,菜给小幽吃,酒他來喝,最开始的时候,很是有股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可是好虎架不住群狼,更何况他不是虎,桌上众人比虎还虎,酒宴刚刚进行到一半,李势鸿就已经被喝的面红耳赤,吐字不清了。
都说自己是千杯不醉,原來不过是沒有喝到位而已。
楚焕东一见小幽看着李势鸿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的样子,急忙喝止住桌上闹的最欢的张小鹏,不管怎么说,现在都算是小幽的新婚之喜,而李势鸿又是远道來的姑爷,如果把李势鸿真的喝个胃出血,对谁面子上都不好。
小幽无比感激的看了楚焕东一眼,但楚焕东只是对她浅笑了一下,就转头看顾他身边那个如同小孩一样在瞎胡闹的汪掌珠了。
“小幽!”李势鸿用力的捏了一下小幽的手,伏在小幽的耳边,轻声的说:“你的老公在这里,你这样看着别的男人,我会吃醋的!”
小幽有些诧异的看着脸色发红的李势鸿,轻声的问:“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还会注意这些?”
“我就不许装醉啊,这么多人,你想喝死我啊!”李势鸿嘿嘿笑着。
小幽翻了个白眼,真是无语了,沒想到这么年轻气盛的人,也会装怂啊。
52 幽幽我心26
汪掌珠一边招呼着大家喝酒,一边拿眼睛斜睨着窃窃私语的小幽和李势鸿,她今天很高兴,真心实意的为小幽高兴。
尽管小幽曾经一度是她的情敌,尽管小幽曾经做出过破坏她和楚焕东之间的事情,可是女人的心都软的,自己拥有了幸福后,她希望小幽也可以生活的幸福些。
现在李势鸿回來,至少小幽的家庭是圆满的,曼曼有了父亲。
想到孩子,汪掌珠转头看向儿子所在的一桌。
小楚涵正在吃冰激凌,胖乎乎的小手抓着一个小勺子,非常认真的对付着杯子里的东西,样子可爱到极点,汪掌珠看着看着就笑了。
坐在汪掌珠身边的楚焕东,时刻注意着妻子的表情的,此时见妻子突然的笑了,他顺着汪掌珠的目光看过了去,见小楚涵在吃冰激凌,面色不由的一变,轻声斥责着汪掌珠,“你这个当妈的,看见孩子在吃冰激凌还在笑!”
“他吃冰激凌怎么了?难道是在吃毒药啊?还不许我!”汪掌珠娇嗔的瞪大眼睛。
“他这两天肚子不舒服,吃冰激凌会让他拉肚子的。”楚焕东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就别指望汪掌珠尽职尽责的当妈了。
他站起身,走到小楚涵他们那一桌,先是非常和蔼的同再坐的每位小朋友打声招呼,也不管以他们现在的智商,是否能听懂人语。
汪掌珠听楚焕东这样一说,也來了有爱心劲了,跟着楚焕东來到这桌,伸手就來夺小楚涵手里的冰激凌碗,“儿子,你现在不能吃这个东西,给妈妈!”
小楚涵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这个冰激凌碗上,现在被汪掌珠这样突然抢走,他无比委屈的抬头看了看爸爸,‘哇’的一下哭上了。
汪掌珠一见小楚涵大哭起來,有些心虚的看了楚焕东一眼,“我就是不让他吃冰激凌了,他就哭了!”
楚焕东觉得自己都要气昏过去了,他无比挫败的看着汪掌珠。
她今晚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裙子,柔软微卷的头发蜿蜒在雪白的肩头,因为喝了酒,双颊嫣红,楚楚生姿,促狭晶亮的眼睛里,波光流动,璀璨生辉。
这样的汪掌珠是让楚焕东狠不下的,他无奈的压低声音说:“你当初是怎么给妞妞当妈妈的,都忘了,你对待孩子的态度怎么就这么粗暴啊!”
汪掌珠嘟了嘟嘴,把小楚涵的冰激凌碗还给他。
眼泪汪汪的小楚涵也好哄,端着小碗,裂开小嘴就笑了。
“你还真是她儿子,真是给你妈长脸啊!”楚焕东无奈又疼爱的摸摸小楚涵的脑袋,蹲下身,低头商量小楚涵,“儿子,冰激凌好吃吗?”
小楚涵高兴的直点头。
“那爸爸再去带你拿,比这个冰激凌更好吃的东西,好吗?”楚焕东柔声商量这小楚涵,试探这把小楚涵手里的冰激凌碗拿走。
小楚涵在爸爸的诱哄下,终于放弃了冰激凌,乖乖的投入到爸爸的怀抱里,楚焕东抱着他到一边去玩,顺便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汪掌珠悻悻然的回到饭桌上,大家都笑话她教子无方,应该多向楚焕东学习。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妞妞小的时候,被我照顾的挺好的,可是到了小楚涵这里,我就成无能的妈妈了!”汪掌珠有些苦恼的抓抓头发。
“你是因为过去你沒有依靠,现在你有了楚焕东,当然什么都可以不用会了。”葛澄薇在一边撇嘴。
“妈妈,妈妈!”汪掌珠身后传來稚气含糊的声音。
汪掌珠一回头,见楚焕东已经抱着小楚涵转回來了,不知道楚焕东用了什么办法,小楚涵一张笑脸笑的跟花似的,乖乖的帖服在爸爸的怀里。
“哎呦,宝贝儿,这么快就沒事了,爸爸又给你拿什么好吃的了?”
楚焕东一阵紧张啊,低头看怀里的儿子,见小楚焕东并不被妈妈多诱导,拿着爸爸面前的一个小勺子,用力的啃着,咬着,
楚焕东偷偷瞪了汪掌珠一眼。
汪掌珠冲他一歪头,“我就是故意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谁让你抢我风头,我就是让他想起刚刚的事情。”
楚焕东真是要被这个小丫头气死了,宠溺的揉揉她的头,“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汪掌珠对着楚焕东耸耸肩膀,嘿嘿傻笑两声。
楚焕东幸福的叹了口气,笑眯眯的注视着身边的一大一小。
桌上众人早就见惯了楚焕东和汪掌珠这种相处模式,,啼笑嬉闹皆是恩爱,大家都是见怪不怪,顺便捡个笑。
李势鸿还是第一次看见楚焕东夫妻这样,觉得又是新奇,又是羡慕,他偷偷捏捏小幽的手,“老婆,以后咱们也像楚先生他们一样,好不好?”
如果是平日,小幽要么是淡淡的笑笑,要么是骂李势鸿痴人说梦,但是今天,她喝了酒,心情也好,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好的。”
晚宴到了尾声的时候,楚焕东把孩子交到一边保姆的手中,他沒敢交给喝了酒的汪掌珠,他怕汪掌珠喝多了酒,把孩子摔了,自己又舍不得骂她,只是苦了小儿子了。
楚焕东把酒杯举起來,做最后的总结,楚焕东虽然喝了很多的酒,但依然眼神清澈透亮,说话简短而有条理,最后,他把酒杯举向李势鸿,“李先生,今天这个聚会我和掌珠牵头的,我希望下一次由你给我们大家发请柬,我们参加的就是你和小幽的婚礼!”
李势鸿一听,急忙借着酒劲诚恳表态,“楚先生放心,我明天就着手准备我和小幽的婚礼事宜,到时候请各位一定赏光,我们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小幽坐在李势鸿旁边,含羞带笑,笑的满脸幸福。
晚宴散了,大人们各回各家,孩子们各找各妈,小幽和李势鸿带着曼曼坐车回家。
“小幽,我们明天就开始筹备婚礼,好吗?”李势鸿还沉浸在刚刚喜气兴奋里,握住了小幽的手。
小幽想了一下,说道:“我们明天还是先去登记吧!”
“登记!”李势鸿的神情突然变的有些不自在了。
53 幽幽我心27
小幽今晚喝了酒,心情激荡,并沒有发觉李势鸿的异样,她笑的很幸福的摆弄着女儿的小手,憧憬着他们一家三口,即将到來的美好生活。
李势鸿可以看得出來,小幽对他们的婚事是非常期待的,这个素來安静矜持的女人,今天竟然拖着他的手,叽叽喳喳兴奋的说个沒完。
他知道,这代表她满意这样的安排。
李势鸿搂住小幽的肩膀,宽大的衣服下面,她的身体瘦弱而细小,他的心,突然有些疼痛酸软,这个女人需要自己照顾,需要自己疼爱的,他不忍心说出实话,打碎她的美梦。
小幽今天太高兴了,也太累了,回到家里,洗了澡就睡觉了。
曼曼也玩累了,李势鸿把她送进婴儿房,看着女儿进入香甜的梦乡,他才回到主卧室。
李势鸿每次喝了酒,都会迅速入睡,但今天他却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了。
他转头看着小幽的睡颜,不觉轻轻的叹了口气,如果小幽知道自己的那些事情,依照她这样倔强敏感的性格,会跟自己结婚吗!
李势鸿又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他刚要睡着,手机突然响了起來,小幽咕嘟一声翻了个身,李势鸿急忙抓起手机,按了静音,然后起身走到阳台上。
李势鸿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心中一阵紧张,转头看看小幽在床上睡的很老实,才声音不大的‘喂’了一声……
小幽这一晚睡的很好,第二天早晨醒來精神充沛,乐呵呵的带着女儿坐到餐桌前吃早餐。
小幽自认为自己不是个重.欲的人,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怀疑自己是性.冷淡的,但是她的承认,自从李势鸿出现后,她变了,现在坐在饭桌旁,她都能很敏感的感受到李势鸿身上男士用品的味道,那若有似无的气息,抓挠着她的全身,她必须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平静下來吃饭。
家里的保姆熬得一手好粥,粥里少放了一点儿鸡汤,白粥上带着少许的油黄,香而不腻,鲜美入味,小幽一边喂曼曼喝粥,一边往孩子嘴里放肉松,随口跟坐在桌子对面的李势鸿说:“在我们这边,登记就如同你们那里去教堂,也是大事的,很隆重的,等一下你换身西装吧!”
“啊!”李势鸿明显的一震,正在夹酱菜的筷子突然停了下來,小勺碰到碗的边缘,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小幽今天沒有喝酒,迅速的抬起头,审视的看了李势鸿一眼,“怎么了?有问題吗?”
李势鸿知道再也躲不过去,轻声的说:“我这才來,只带了身份证,可以用它登记吗?”
小幽听李势鸿这样说,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原则上只有身份证好像不行,但如果找找人,应该是沒问題的。”
犹豫了三秒钟,李势鸿像下定决心般,点点头,“那就好,你找找人吧,我们等一下就去登记。”
小幽在这个城市混了这么多年,找人办这点儿事还是容易的,她和李势鸿到了民政部门,沒有费太大的事,就登记结婚了。
李势鸿拿着红红的结婚证书,兴奋的來回翻看着,从今天开始,他和小幽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小幽总是记着楚焕东的话的,之前在宴会上他们曾经答应过,要举办一场婚礼请大家过來的,登记后,小幽和李势鸿就开始筹备婚礼。
这天晚上临睡前,小幽躺在床上,李势鸿坐在电脑前预定婚礼要用的鲜花,小幽想起了李势鸿父母那边,心里终究觉得不妥,轻声的问李势鸿,“我们结婚,你们家里会不会來人啊?”
李势鸿的神情再次发僵,他转头看向小幽,十分歉意的说道:“他们都忙,而且之前……之前……因为这件事情闹过矛盾的,所以婚礼他们是不会來参加了!”
“他们是不同意我们结婚吗?”小幽无奈又郁闷的问道。
“小幽,这些你都不用担心的,一切有我呢。”李势鸿扔下电脑,突然起身,身子扑到床上,压倒小幽,他的嘴唇无比热烈的亲吻着小幽的嘴唇,脸颊,脖子,双手有些急切的开始拉扯小幽的睡衣。
“你这是做……嗯……你轻点儿……”小幽被李势鸿的急切弄的一愣,还沒等她反应过來,已经被李势鸿压到,吻的神智昏茫,浑身发软。
小幽隐约感觉出李势鸿的慌乱和不安,她想探究他真正的情绪所在,可是身体已经不受她自己的控制,李势鸿在她的身体上喘息,汗水使皮肤变得滑腻,她的身体在叫嚣着迎合着他。
爱上了他,想与他融为一体,小幽的理智抵抗不了來势汹汹的感情,她终于放弃一切理智,伸手紧紧抱住李势鸿的腰身,更努力的贴近他。
“小幽,我爱你。”李势鸿俯身下來,在她耳边不住的轻喃。
也许李势鸿在床上是太过卖力气,疲惫至极,小幽每个早晨都会比他先醒过來,看着李势鸿年轻英俊的脸庞就在自己的枕边,呼吸就在耳侧,绵长平稳。
小幽不由闭了闭眼睛。
其实,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一直到今天,他们已经登记结婚了,沒有得到李势鸿家人的认可和支持,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即便此时有一双年轻有力的臂膀牢牢的圈住她的身体,即使李势鸿的呼吸清晰可闻,她仍然心里忐忑。
悲观主义,想这么多干吗啊!你迟早会得忧郁症的。
小幽在心里狠狠地责骂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了,就让她先做一只鸵鸟吧!
睡梦中的李势鸿,突然不安的皱起眉,大声惊叫的睁开眼睛,“小幽!”
“我在这呢。”小幽急忙身上握住李势鸿的手,她第一次看到李势鸿做噩梦时的惶急恐惧样子,柔声安慰着他,“我在这里呢,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吧!”
李势鸿定定的看了两眼小幽,好像有些清醒过來,表情略略放松,轻喘着再次闭上眼睛。
54 幽幽我心 28
小幽伸手温柔的替李势鸿擦去额角的冷汗,又是怜惜又是好笑道:“这么大的人了,睡觉还犯癔症!羞不羞啊!”
李势鸿紧紧的握住小幽的手,低哑的声音在小幽的耳边轻轻响起,“小幽,我沒有你不行的,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我爱的人永远是你!”
小幽的泪水毫无预期的漫上眼眶,李势鸿,你在害怕什么呢?你不知我是多么爱你?因着爱,我这样心细如发的人,面对无数疑惑,宁愿装聋作哑!
“放心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和女儿都不会离开你,我们是永远的一家人。”小幽牢牢的握住李势鸿的的手。
早晨起來,小幽先开车去了趟会所,这些日子忙着婚礼的事情,她已经好多天沒有來过这边了。
虽然应付生意上的事情很累,但以后她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经营它,因为这里是他们一家三口安身立命之本。
李势鸿这次从家里來,只带了一张面额不是很大的银行卡,最近这些日子他又是张罗买车,又是准备婚礼的,卡里的钱已经花的差不都了。
看他现在的样子,跟家里的关系也不是很好,想必以后从家里往外拿钱是很困难了,以后他们一家人的生活,都要靠这个会所了。
小幽处理了几分文件,秘书打电话说有位姓李的老先生要见她,小幽这里每天交往的人比较杂,她也沒有多想,就说请让他进來。
房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瘦削严肃的老人在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的陪同下,走了进來,不苟言笑的上下打量了小幽几眼。
小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么位威严的老人,客气的说了句,“先生你好,你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事了,你拐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老人的语气中带着愤怒。
“最珍贵的东西!”小幽被他说的一头的雾水,坐在椅子上淡定的笑了笑,“老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不知道你何出此言!”
“呵呵,不愧是楚焕东手下的人物啊,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能这样镇定。”老人的目光中露出一丝赞许,但转眼变成了愤怒,“我儿子叫李势鸿!”
真是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
“啊!”小幽一下子慌了,不由自主的站起來,点头招呼,“对不起啊,伯父,我……我不知道是你。”
“哼哼。”老人沒有说话,只是冷笑两声。
正午的阳光,照的房间白的耀眼,可是小幽被老人森冷探寻的目光盯着,不觉有些脊背发凉。
该來的,还是來了!
小幽见老人不言不笑的坐在沙发上,知道他今天是來者不善了,最初的震惊错愕过后,她反而镇定下來,起身亲自给老人泡茶,斟茶,并且双手奉上,“伯父,请你喝茶。”
李老先生礼貌的把茶杯接过去,并沒有喝,直接放在茶几上,“小幽小姐,不用客气,你也请坐,我有话要跟你说。”
小幽心里忐忑,但脸上保持着微笑,“好的。”安然的坐到老人的下手旁。
李老先生瞥了小幽一眼,冷淡地说:“你现在是跟着势鸿的?”
因为居高临下,这话更显得有些刺耳,小幽甚至感觉到其中带的侮辱性,但对方毕竟是李势鸿的爸爸,于是她笑笑,“嗯,势鸿他在这里沒有房子,不然就要住在酒店里,于是就住我家里呢。”
老爷子冷哼一声,挑挑眉毛,“你到是比我想象中的要随便开放啊,随随便便就让男人住进家里吗?”
小幽实在忍受不了这样尖刻的讽刺,“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他住在我家里,也不算随便了。”
“什么?登记结婚!”李老先生的声音豁然抬高八度,几乎要离座而起,“谁容许你们登记的?你怎么可以跟他登记结婚!”
小幽的心里‘咯噔’一下,李势鸿果然是瞒着家里跟自己登记结婚的。
李老爷看來真是被气急了,不等小幽的回答,劈头盖脸的怒斥道:“小幽小姐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啊,可以让我那风流成性的儿子对你一见钟情!可以让我儿子被关了一年多后,放出來直接就來找你!你可以怂恿我儿子背叛家里,拐着他偷偷的跟你登记结婚!”
小幽面对老人咄咄逼人的话语,心里一阵惨然,但她心里无论怎样的翻江倒海,现在都不是露怯的时候,小幽淡然的一笑,说道:“伯父,李势鸿跟我登记结婚,他沒有通知你们,那是做儿子的不对,但是他现在已经是成年了,有对自己行为负责的能力,有判断对错的标准,所以他跟我登记结婚,并不能说是我拐的。”
小幽的语气充满无奈和坚持,表情亦是暗淡的,唯独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看的李家老爷子一愣。
这个年轻女人果然不是一般人,比同龄人要稳重得多,基本上不能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想法和情绪,一双眼睛异常清澈。
李家老爷子盯着小幽看了半晌,眼神无比冰凉,“小幽小姐,我们大马那边的姑娘,即便是小门小户,也沒人像你这样跟老人讲话。”
小幽了然的点头,“伯父不喜欢我,无论我怎么表现,其实都是徒劳的。”
李老爷子倒吸了口气,“是的,既然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同意你和我儿子的婚事的,你们结婚我不同意!”
小幽很奇怪自己听到这句话,居然一点儿都不觉得惊讶,仿佛一切都在情理之中的,她甚至还觉得有些想笑。
她稍稍斟酌了一下,不卑不亢的沉着的开口,“伯父,我和李势鸿现在已经登记结婚了,我们的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我和李势鸿是在双方你情我愿下结婚的,至于你否接受,是否同意,是你的事情,我就无能为力了。”
李老先生被气的浑身发抖,最后冷笑,“小幽小姐,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儿子在大马已经跟别人定亲了,你这辈子休想跟我儿子一起生活。”
55 幽幽我心 29
小幽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李势鸿怎么可能在大马跟人订婚!他在那边订婚了,竟然跑到这里跟自己结婚!
李老先生好像怕小幽的心不够疼一样,继续说道:“我儿子在大马订婚的对象很是年轻漂亮,我们两家门当户对,并且现在也在筹备婚礼。
跟我儿子订婚的女孩,是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他被关在家里这一年多,是这个女孩每天朝夕不离的陪伴他,他们是非常有感情的。
势鸿这次出來,只说过來看一眼孩子,并沒有说要跟你结婚,你不能利用你生的那个女儿,诱哄他跟你登记结婚。
另外,我知道势鸿这次出來,只带了一个身份证出來,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登记结婚的,但我告诉你,我们家里是绝对不会承认你是我们李家媳妇的,如果你一定要用这一个证书束缚住势鸿,那我告诉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从中破坏你们。
小幽小姐,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得不到家里祝福的婚姻,终究都不会美满的,应该明白鸡蛋碰石头的道理,你和势鸿在现实的巨大压力下,只会弄的遍体鳞伤,生不如死。
你现在不顾一切的跟他在一起了,最终也会因为生活的中无数障碍和不如意,相互厌倦不得不分手,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些,早点放手吧!”
李家老爷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的狠话,之后摔门而去,小幽站在原地,愤怒悲哀的不能动弹。
小幽不气李家老爷子,她气李势鸿欺骗自己。
这些日子,原來都是她的自编自导,原來以为她和他是爱情,结果李势鸿早就在家里跟青梅竹马的恋人订婚了。
青梅竹马!!!
沒有人比小幽更知道这四个字的可怕,因为楚焕东和汪掌珠就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们的感情坚如磐石,牢不可破。
小幽真的以为自己至此拥有幸福了,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可是今天听到的种种,让她满心的欢喜变成灰,并且冰冷无限。
李势鸿上午办完了事,过來接小幽一起去吃午饭,推开小幽办公室的门,就看见小幽脸色惨白的,如同傻了一样站在沙发旁边。
“小幽,你怎么了?”李势鸿急忙奔了过來,揽着小幽的腰,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他感觉小幽的额头不热,又急忙问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说话啊?”
小幽茫然的抬头,看着自己面前这张英俊阳光的脸,心里、手里都发空,她惨然一下,声音颤抖的说道:“刚刚,你家伯父來过了!”
李势鸿小幽嘴里的‘你家伯父’弄愣了,过來半分钟才反应过來,脸色大变,慌张的问道:“你是说,我爸爸來过了?”
“是的。”小幽有些疲惫的推开李势鸿的手,跌坐到沙发上。
李势鸿神色紧张,抓住小幽的手急问,“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小幽心中的悲愤已经压抑到了极限,她也不想在跟李势鸿绕什么弯子了,疲惫的开口,“你爸爸说了,不同意我们结婚,因为你在家里已经有了青梅竹马的恋人,并且已经订婚了,马上家里就要张罗给你们结婚的。”
因为对父亲的了解,李势鸿几乎已经想象出爸爸对小幽说了什么,但现在经过小幽神色凄然的把这些话说出來,他更加的难过悲哀。
“小幽,你别听他说的,我根本就沒有什么青梅竹马的恋人,我们之间关系纯洁的很,如同亲兄妹一样,根本沒有恋情……”李势鸿焦急的,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果然有这么一个人啊,不是李老先生在瞎说。
小幽心中生起了恨意,眯了眯眼睛,冷冷的一笑,“那你们的订婚呢,也是假的吗?”
“这个……这个是真的……”李势鸿无比窘迫的低下头。
小幽的眼睛忽然睁的大大的,死死的瞪着李势鸿。
“小幽,你不要生气,你听我说,我和她的婚约是早有协议的,就算我们结了婚,也是互不干涉,互不影响,自己玩自己的的。
我们的婚约绝对是政商联姻,两家各取所需而已,她每年都在国外旅游,甚至都不会待在国内,小幽,这个利益联姻你不会不明白吧?我爱的是你,我只爱你……”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这些?”小幽此时脸白如纸,布满怨愤。
李势鸿的手心都沁出一层层冷汗,“我觉的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它不会影响到你和我关系,我怕你因为这件事情不理我,跟我生气,所以我就沒敢告诉你。”
“你那边有婚约在身,这边跟我结婚,还说这不是大事?”小幽素來坚强,可是在面对这件荒唐又无措的事情上,也是无可奈何了,气的眼圈都红了。
李势鸿摇着她的手,祈求的说道:“我那边有婚约在身,这边却跟你结婚,这才说明我是真心爱你啊,如果我不肯跟你登记结婚,那才能说明我是欺骗你,耍戏你啊!”
“呵呵,李势鸿,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啊,这边跟我登记结婚,你可以拥有孩子,那边订婚结婚,你可以拥有青梅竹马的爱情,你的人生,还真是圆满了!”小幽声音颤抖,眼眶殷红,“李势鸿,我们的婚姻不算数了,你回去找你的青梅竹马吧!”
李势鸿心里惊惶,哪里敢移动分毫,死死盯着面前的小幽,不住的求饶,“小幽,小幽,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但是我真的沒有什么青梅竹马,我和家家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是我们沒有感情的……”
“你骗谁啊,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会沒有感情!”小幽如同被人踩到了尾巴,突然的炸开了,“这世上沒有一种感情,比青梅竹马更加牢固,更加坚不可摧!”
李势鸿虽然不是顶级聪明的男人,但是他在男女感情方面可谓经验丰富,此时听小幽如此在意自己有过初恋情人,一再提及青梅竹马,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一件事。
56 幽幽我心 30
李势鸿抓着小幽的手,急急的说道:“小幽,天下的青梅竹马并不都是楚焕东和汪掌珠那样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最后变成两小无猜的夫妻其实很少的,你想啊,从小一起玩到大,彼此一点儿神秘感都沒有,能有什么爱情,即便有些感情,也是兄妹之情。
你知道吗,家家在我眼里,就如同一个假小子一样,我和她在一起,就如同跟哥们儿在一起一样,我怎么会爱她呢!
像楚先生和汪小姐那样的爱情,其实是很少,很少的,我和家家,跟他们一点儿都不一样。”
小幽沉默着,李势鸿也不敢随便开口说话,室内一下子安静下來,长久的沉默之后,小幽白色纤细的手指动了一下,她抬起头來,定定的看着李势鸿,“那你现在跟我结婚了,还会回去完成跟那个家家的婚约吗?”
李势鸿被小幽问的哭笑不得,“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这边跟你结婚了,那边去跟她结婚?我有那么疯狂吗?”
“那家里那边你怎么交代?”小幽现在也沒有办法了,即使知道李势鸿在家那边有婚约,即使知道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小恋人,但是他们已经结婚了,还有曼曼,不能刚结婚就离婚啊!
李势鸿忍不住激动,上前用力揽住小幽,声音低哑“小幽,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会坚定不移的跟你过完这一生,我不会管家里怎么说,怎么做的,只要你不嫌弃我现在一无所有就行!”
小幽一双美丽的眼睛,隐约泛起水光,她被李势鸿说的愤怒的消除,心中柔情四溢。
李势鸿见小幽还是不说话,以为她还在生气,搂着她不住的哀求,“小幽,你答应过我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离开我,你不能撵我走,我们已经结婚了,我离不开你,离不开孩子。”他紧紧的抱着小幽,害怕失去的恐惧让他的眼神像一只惊惶的小兽。
“李势鸿!”小幽轻轻的唤他,声音温暖。
“在。”李势鸿急忙乖乖的答应。
小幽握住李势鸿的手,很温柔的说:“我们回家吧,孩子还在等我们,婚礼还有好多的事情需要准备呢!”
李势鸿一听小幽这么说,感动的都要哭了,郑重的点点头,“嗯,我们回家。”
也许真应了那句话,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压力越大,动力越大,李老先生这次找小幽谈话的行为,沒有阻止小幽嫁给李势鸿的决心,反到加快了他们筹备婚礼的步伐。
小幽和李势鸿如同过去那些壮怀激烈的勇气,满腔热切和斗志的,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他们的婚礼事宜。
他们两个在一通忙碌后,所有的事情终于有了头绪,离他们举行婚礼还有三天的时候,一切准备工作都算是差不多了。
这天早晨,小幽去会所照看生意,李势鸿带着妞妞去打预防针,约好了中午三口人一起吃饭的。
小幽在办公室把所有的琐事都处理完了,李势鸿还沒有带着妞妞过來,也沒有打电话过來。
打个预防针要这么久吗?
小幽看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人家社区也该下班了,李势鸿他们怎么还沒有回來!
她有些着急了,抓起电话打给李势鸿。
电话三响接通,一个苍老的的声音传过來,“你找哪位?”
小幽的心忽悠一下,只觉得身体发凉,这个声音虽然只跟她接触过一次,曾经做过特工的敏锐,使她记得,这个声音是属于李势鸿爸爸的。
她竭力稳住心神,开口说道:“我找李势鸿。”
“鸿儿现在不方便跟你通电话,他让我转告你,他带着孩子跟我回大马了,你不要再來打扰他。”苍老的声音传來,坚定而冰冷。
小幽一听说孩子跟他们在一起,惊了一大跳,攥着手机的掌心立即出了冷汗,声音也沒有了刚刚的镇定,
“你不能带我的孩子走,你们得把我的孩子留下!”
“孩子是我们李家的,我们怎么就不可以带走了!”李老先生的声音徒然拔高,“你当初背着我们怀孕,生下孩子,我们沒來找你算账,你就偷偷的笑吧!”
小幽又急又气,脑袋都嗡嗡作响。
她不断的告诫着自己,镇定,小幽,这个时候一定要镇定,她咬咬舌尖,痛楚让她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伯父,麻烦你让李势鸿接一下电话!”小幽尽管曾经混迹**,但现在关系到自己的女儿,她早就心乱如麻了,根本就忘了,这个时候李父怎么可能让李势鸿接电话。
“我是不会让鸿儿再跟你说话的。”李父声音冷冷,态度坚决。
“那曼曼呢,她在哪里?”小幽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她在一边玩呢。小幽小姐,如果你识趣些,就此放手,我们会善待你的女儿,会把她当成李家的嫡系血脉养育,如果你一再纠缠……”
电话好像被拿远一些,过來几秒钟,有稚嫩的哭声隐约传來,听到小幽的耳朵里,无比的刺耳。
“曼曼!”小幽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曼曼,你们把她怎么样了?李势鸿呢,他在哪里?曼曼!”
“妈妈……妈妈……”嘈杂的背景声音中,曼曼哭着叫着妈妈,每一声呼唤,都好像一根针穿透小幽的心脏。
“曼曼,别哭,曼曼,妈妈就会去接你的……曼曼……”听见女儿的哭声,小幽的心都要碎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错事,如此罪孽深重,不但自己难得到幸福,现在还连累了女儿。
不等小幽再多说什么,那边的电话已经被移开了,李老先生的声音毫无感情,“小幽小姐,你还是放手吧,这样你的女儿会好过些。”
“姓李的,你要是敢动我的女儿一下,我保证杀了你们全家!你听见了吗,马上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小幽真是怒了,嘶声裂肺的吼着,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李势鸿的爸爸,眯起眼睛,“你马上把孩子给我送回來,我就等不认识李势鸿!”
57 幽幽我心 31
李老先生在电话那边冷冷的笑出來,“我就知道,你这样的女人是毫无教养的,就这样一点儿小事,就让你原形毕露了!
口出不逊,对长辈实施威胁,轻易的就可以放弃你和鸿儿信誓旦旦的爱情,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嫁给鸿儿,你的身份,你的素质根本都不配进入李家!”
“你闭嘴吧,现在别他妈的跟我谈身份,素质,我也不想走进你们那个狗屁的李家,李势鸿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连保护女儿都做不到,我还跟他有什么信誓旦旦的爱情!”小幽气的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上來,“如果别人把你的孩子抓走了,我看你有沒心情在这里说这些狗屁道理!”
“就看你这沒有素质的样子,孩子就不能跟你。”李老先生怒气冲冲的把电话挂了。
小幽拿着电话,浑身发软,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被茶几绊倒,重重跌下去,手肘撞在硬木的桌角,一阵剧痛,但她此时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了。
她挣扎着起來,快速的翻找着楚焕东的电话号码,眼前一片泪水模糊。
她知道,现在能救她的,能帮她的人,只有楚焕东。
“你好,小幽!”楚焕东的声音沉稳,安定,仿佛从天边传來。
小幽从來沒有如此的渴望这个男人马上出现在身边,她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哇’的一声大哭起來。
“你怎么了?小幽!”楚焕东的声音明显的紧张了几分,他了解小幽,知道她不是个感性的人,不会这样随便的哭泣的。
“焕东哥,他们……他们把曼曼带走了……焕东哥,你快点帮帮我……帮帮我。”小幽呜呜咽咽的说着。
“小幽,你冷静点儿,告诉我,他们是谁?”楚焕东声音温暖,有力。
“李势鸿的爸爸。”
楚焕东在电话那边,明显的松了口气,安抚小幽道:“你先不用着急,他是孩子的亲爷爷,不会做伤害孩子的事情的。”
“可是他们把孩子带走了,说是要带回大马。”小幽现在已经完全沒有一点儿理智了。
“傻子,他现在在咱们的地盘上,如果我们不容许,他们怎么可能把孩子带走,另外,即便他们把孩子带回大马了,我也会想办法帮你把孩子找回來的。”楚焕东轻轻笑了,笃定的声音让小幽安下心來。
“别慌了,你告诉我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去找你,然后咱们一起去接孩子回來。”
“好的。”小幽听了楚焕东话,彻底的不怕了,此时她发现,自己还真够白痴的,怎么忘了自己有楚焕东这么大个靠山,慌什么啊!
李家老爷子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玩耍的小曼曼,脸上不自觉的带出几丝笑意。
这个小小的孩子,完全继承了李家人的模样,雪白的皮肤,高挺的鼻梁,一双大大的眼睛,笑起來却眯成一弯月牙,只要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是李家的种。
他一见这个孩子,就喜欢上了,刚刚是硬着心,叫保姆把孩子从李势鸿身边抱走,让孩子哭两声给小幽听听的。
李势鸿坐在曼曼身边,眉头深锁,低声埋怨着:“爸,你真不该跟她说那些,更不该把孩子带到这里來,她会急死的!”
“我不这么做,你会认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吗?她在电话里说的那些,你沒听见吗?多么沒有教养,还敢威胁我!”李老先生气的重重的哼了一声。
李势鸿也跟着闷哼一声,如果他们真的把曼曼带走,威胁算什么,保不齐小幽会杀人的。
“还有,你还说你们的感情多么的深厚,你多么的爱她,你沒她说吗,只要我肯把孩子给她送回去,她是可以放弃你的!”李老先生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撇了李势鸿一眼。
“曼曼是她的命,你把她的命夺走了,你还想她怎么样啊!”李势鸿垂头丧气,他真是拿这个固执,强势的爸爸沒有丝毫办法。
他爸爸的性格倔强,小幽的性子死拧,他们两个人是注定不能和平相处的。
“你这次必须得跟我回去,我是不会看着你和这个女人结婚的!”李老先生看着儿子愁眉苦脸的样子就有气,“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给你灌了什么**汤,你就跟她去登记了,你也太目中无人,胆大妄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沒有告诉我一声,等回家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爸,我可以跟你回去,你先把孩子给她送回去,好不好?”李势鸿满脸的痛苦,他可以想象,小幽见不到女儿得多难过,得多么的怨恨他。
“不行。”李老先生断然的回绝。
他早就知道这个小孙女的存在,在沒有见面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可是今天一看见了,就喜欢的不得了,怎么都不想再把孩子还给小幽了。
“爸,你替小幽想想好不好,孩子自从生下來就沒有离开过她一天,这个孩子是她的全部所有,是她的命,她离不开孩子的……”
“她离不开孩子,我们就能离开了,这个孩子是我们李家的血脉,我是不会让她漂流在外,跟着那个沒教养的女人受苦的。”李老爷子骄傲又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小孙女。
这个孩子不但长的像他们李家的人,就连性格都像,脾气很好,不吵不闹,跟她那个脾气火爆的妈妈一点儿不一样。
“爸爸!”李势鸿还想苦口婆心的劝说爸爸,听门外传來一阵窸窣的声响,他们父子一起转头,只见高大威严的楚焕东,和眼睛发红,神情气恼的小幽走了进來。
“曼曼!”一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女儿,小幽什么都不顾了,大叫一声冲了过來,把孩子紧紧的抱进怀里。
“妈妈!妈妈!”跟妈妈分别了半天的曼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但想念妈妈是真的,她伸出胖乎乎的小胳膊搂着小幽的脖颈,小脸亲昵的在妈妈的脸上蹭着。
“你们是怎么进來的?”李老先生不由震怒,怒视着淡然而立的楚焕东,他在外面可是派了好多人守着的。
58 幽幽我心 32
楚焕东并沒有急着开口说话,平静的脸上沒有任何表情,看向李老先生的目光却带着雷霆之势,夹带着巨大的压力狠狠的砸了过來。
李老先生的心不由的一抖。
在从前,他是见过楚焕东的,那时他们是朋友关系,这个男人身上的阴冷气势并沒有完全的展现出來,可是此时一旦冷下脸來,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宽敞的房间被令人窒息的沉默笼罩着,李老先生坐在那里,眉头紧皱,楚焕东站在地中间,面无表情。
过來半晌,楚焕东才开始说话。
“李伯伯,既然到小侄这里來了,怎么不打声招呼呢,也好让我进一下地主之谊。”楚焕东面色淡定,不慌不忙的,态度沉稳的坐在一侧的长沙发上。
李老先生心里很清楚,楚焕东这是在给他下马威呐,他在大马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被楚焕东來了这一下,很是不舒服,冷着脸,说道:“楚先生,我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但是你这样做事是不是有些欠妥?”
楚焕东眉毛一挑,“怎么欠妥了,愿闻其详。”
李老先生一指门外,有些气恼的说道:“我的人在外面,你是怎么进來的?你仗着自己是这里的霸主,就可以随便的欺负外來人,这要是传出去,楚先生面上会很难堪吧!”
“李老先生,你活了一把年纪了,应该知道无论什么事情,都是有前因后果的吧!”楚焕东声音含笑,但是语气冷硬,“你一眼不发,私自带走小幽的孩子,这属于绑架,我沒有报警已经算是我给你面子了,我带着人來救孩子,这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吗?”
“这个孩子是我们李家的血脉,是我的孙女,我带走她,怎么能说是绑架?”李老先生的脸色瞬间铁青。
楚焕东端起桌上的茶壶,自己倒了一杯茶,转头看了李势鸿一眼,李势鸿立即被他看的满面通红,惭愧的低下头。
楚焕东将茶杯慢条斯理的举到嘴边,浅尝一口后,轻悠悠的说道:“一年多來,你们对孩子不闻不问,怎么好意思说她是你的孙女?你们连孩子的妈妈都不想承认,现在到好意思來要孙女?”
“孩子的妈我们是不能认的,但这个孩子是我们李家的血脉,我把她带回去天经地义!”李老先生强势霸道了一辈子,他挺了挺腰板,说出话來也是很有气势的。
楚焕东依然是一个闲适的坐姿,说话的语气还是轻飘飘的的,“你说这个孩子是你们李家的血脉,是你的孙女?那你知道她是那年那月出生的?你知道她爱吃什么?爱玩什么啊?你知道她每天几点睡觉,几点醒來?你知道她现在出了几颗牙?什么时候学会的走路吗?
从小幽怀孕,到孩子出生,到孩子现在长大,你们李家可曾付出过一点儿人力,物力,精力,现在倒是好意思來要孩子,我还真是不知道了,难道大马人民的脸皮都是这么厚的吗?”
李老先生被楚焕东不算重的话语说的哑口无言,一张发青的老脸开始发红,恼羞成怒的一拍桌案,“楚焕东,请你说话放尊重些!”
房间内的气压骤降,一触即发,剑拔弩张。
楚焕东冷冷一笑,“我想尊重你,非常的想,但是有些人为老不尊,自己做出强词夺理的事情,让我怎么尊重你!”
李老先生的脸被楚焕东说的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终于从牙缝中挤出声音來,“楚先生,你是什么意思,今天是不准备让我把孩子带走了?”
“对。”楚焕东看了一眼紧紧抱着孩子的小幽,笑出一片闲情逸致,“孩子你今天绝对带不走的。”
李老先生不傻,他知道今天楚焕东能轻松的进來这个房间,自己就别想把孩子带走了,在这里再说下去,也是自取其辱,他忽的站起身,招呼着李势鸿,“鸿儿,咱们走!”
李势鸿坐在那里,看看小幽和女儿,看看爸爸,面容发苦,万般的为难。
“鸿儿,我叫你跟我走!”李老先生彻底的怒了,吼出來的音量跟洪钟一般,把小幽怀里的曼曼吓得一哆嗦,‘哇’的一声哭起來。
小幽一见这样,想起之前在电话里听见女儿的哭声,心中又气又悲,她一边拍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对犹犹豫豫的李势鸿说:“你走吧,永远不要再回來,我和女儿只想过平静安稳的生活,你和你的家人,永远不要再來打扰我们。”
自从楚焕东和小幽进了门,李势鸿的脸色一变再变,今天对于他來说,出乎意料的事情实在太多,简直有些招架不住,但最让他招架不住的是,小幽撵他走。
他一把拉住身边小幽的胳膊,急声说道:“小幽,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好,沒有保护好孩子,让你担心了,你放心,以后都不会了!”
“鸿儿!”李老爷子彻底的震怒,但这次他顾忌到了孩子,沒有高声吼,只是低声喝。
“爸!”李势鸿转过身,无视爸爸山雨欲來风满楼的脸色,‘扑通’一下跪倒在他面前,“爸,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回去了,我爱小幽,我爱孩子,我离不开她们!爸,对不起,如果一定反对我跟她们在一起,我只能选择跟她们在一起,你就当沒有生过我吧!”
李老先生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低头盯着李势鸿的眼睛,声音突然尖锐,伸手过來拉扯李势鸿,“你这个孽子,畜生,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竟然想跟我脱离父子关系,你这个畜生,你给我起來,起來……”
“爸,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回去,我要选择跟小幽她们母女一起生活!”李势鸿态度无比坚决的说道。
李老先生见儿子执意如此,又急又恼,眼睛一翻,身体一软,竟然当初气的昏了过去。
李势鸿还在低头认错,并沒有注意爸爸昏倒,一直坐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楚焕东,手疾眼快的急忙扶住李势鸿的爸爸,惊叫着:“李老先生,你怎么了?”
59 幽幽我心 33
李势鸿发现自己的爸爸晕倒了,慌忙从地上站起來,扶着爸爸连声叫着:“爸,爸爸,你怎么了?”
李老先生身体轻轻的抽搐,眼睛微微张开,好像有些意识,又好像沒有意识,就是无法说话。
“别喊了,快点送医院吧!”楚焕东观察李老先生的神色不对,命令着李势鸿。
李势鸿此时被吓的手脚发软,用了两次劲,都沒有把爸爸背起來,楚焕东一见,急忙伸手,微一用力,就把李老先生背到背上,大步的往外走。
看见爸爸被楚焕东背走了,李势鸿仿佛才醒悟过來,慌慌张张的跟在后面往外跑。
小幽抱着孩子,原本是用仇视的目光看着李老先生,现在看着李老先生突然昏倒了,她也慌了,抱着孩子急忙跟在楚焕东的后面,一起去了医院。
楚焕东把李老先生背上了车,迅速的打电话联系自己医院的院长,要他们派车和医护人员过來接应,并要最好的专家在医院里待命。
李老先生被及时的送进了医院,医生诊断为轻微的脑梗,因为送到医院比较及时,并沒有留下隐患,医生给用上药后,半个小时左右就醒过來了。
小幽和楚焕东见李老先生醒了,就抱着孩子站到了外面,楚焕东到院长室去听取专家的会诊意见,小幽隔着病房的门,听见李势鸿轻微的啜泣声,隐隐约约,不绝于耳。
她小心翼翼的趴着窗子望进去,见李老先生面色惨白,半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李势鸿伏在爸爸的手边低低的哭泣着。
小幽沒有在走进病房里,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李势鸿的背影,再低头看看怀里已经睡着了的女儿,心中酸涩难忍,最后一狠心,抱着孩子离开了。
回去小幽打了个车,她抱着孩子坐在后面,沿途还是市区一派繁华景象,看着熙來攘往无比的烦心。
想想就在昨天,自己还和李势鸿相拥着一起坐车,两人看着车窗外,遥想着他们美好的将來,那时候是他们是多么浓情蜜意,心情都是无比的舒畅。
可是现在,只剩下自己和孩子,想到这里,小幽心头一阵伤感,紧紧的抱着曼曼,看着女儿还沉浸在梦想中的小脸,小幽怔怔的落下泪來。
怎么办?现在她能做的,唯有离李势鸿远远的,这纷繁复杂的一天,让她实在无力承受了。
小幽像來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在这个时刻终于土崩瓦解,眼泪不由自主的涌出來,她徒劳的想用手去遮掩,但是越流越多,根本控制不住。
她带着孩子回到家里时,保姆正进进出出的布置着客厅,沾着精美的喜字,挂起玲珑的红灯笼……看见小幽回來,急忙过來,小声的,喜滋滋的向小幽汇报着:“花店那边打过电话來了,说鲜花后天早晨两点就可以送到,刚刚婚纱店也打來电话了,说你在米兰定制的婚纱已经回來了,要你去试穿……”
小幽听着这些,想着李势鸿躺在床上的父亲,轻叹了口气,对保姆说:“婚礼暂时取消了,麻烦你把家里所有关于婚礼的东西,都帮我打包起來,放进杂物室吧!”
“啊!!!”保姆错愕的等到眼睛,几乎不敢置信。
小幽现在已经沒有力气跟保姆解释什么,她惨然的笑了一下,抱着曼曼走到楼上。
以往,曼曼睡觉小幽都把她送进婴儿房的,今天她把孩子直接放到自己的大床上,然后她轻轻的躺在孩子是身边,伸手搂住孩子小小的身体。
她现在真的什么都沒有了,唯一拥有的只有这个孩子!
想着李势鸿,小幽不觉的再次眼眶殷红,李势鸿,如果有可能,我真是希望从來沒有认识过你!
这一刻,小幽真是惶然心碎,满腔恨意,她不是什么传统的痴情女子,但这样忽冷忽热的际遇,实在让她受不了。
小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索性从床上坐起來,把李势鸿所有的东西都打包装袋。
事到如今,她是绝对不能再跟李势鸿一起走下去了,李家图谋带走自己的女儿是一方面,李老先生气的差点丧命,实在超出她良心接受的范围。
想想如果曼曼长大了,为了其他男人跟自己再不相认,估计自己得伤心死。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现在也是妈妈了,深深的懂得当父母的不容易。
小幽一边收拾着李势鸿的东西,一边掉眼泪,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李势鸿竟然在这边积攒了这么多的东西,而他们的感情,也在这半个多月里迅速的累积起來。
李势鸿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温热的鼻息仿佛还拂过她的脖颈,“小幽,让我來照顾你和孩子一辈子,好不好?你太清冷倔强,一个人会过得很辛苦!”
小幽的手不由的抚上心头,徒劳的想压下翻腾而起的酸痛感。
真的是來易來,去难去啊!
李老先生之前无论表现的有多么无理,小幽还在忍不住的惦记他,她在下午的时候给李势鸿打出去过两个电话,想问问李老先生的病情,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听见,李势鸿都沒有接电话。
到了晚上的时候,小幽接到了李势鸿打过來的电话。
电话里李势鸿的声音沙哑疲惫,“小幽。”
小幽一听他的声音,就忍不住心里发疼,她清了清嗓子,问道:“伯父的病怎么样了?”
“已经沒有大碍了,楚先生给找的最好的医生,我的几个姐姐和姐夫都过來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因为我老爷子才会生病的。”小幽很是内疚的说,心里明知道是李老爷子自己找事,但她就是忍不住的内疚,替李势鸿心疼。
李势鸿在电话那边沉默半晌,哽着嗓子说道:“小幽,今天的事情跟你沒有关系,是我对不起你。”
“别跟我说对不起了,我知道你现在比我更难过。”
李势鸿把父亲气出脑梗塞,他几个姐姐來,绝对不会放过他,估计他现在已经焦头乱额了。
60 幽幽我心 34
李势鸿和小幽在电话里沉默了半晌,最后都随便找两句话敷衍了事。
小幽第二天早晨,起床漱洗,抱起睡眼惺忪的曼曼去卫生间,然后给曼曼洗漱,梳头……所有的一切都看似如常。
昨天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场大梦,她的生活好像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小幽一边若无其事的给曼曼喂粥吃,一边给自己打气:小幽,你振作起來,就算沒有爱情,就算沒有李势鸿,你的日子也要好好过,你还有孩子呢,为了曼曼,你也要加油,绝对不能被打倒。
小幽给孩子喂过饭,把孩子交给保姆,然后照常开车去会所,重复着自己从前的生活,在最熟悉的地方,带着微笑和所有熟悉的,不熟悉的人一一打着招呼,一切真的如同回到从前平静的生活中去一样。
外人沒有一个人可以觉察出小幽的异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跟过去边的不一样了,无力而沮丧,觉得人生再沒有任何希望。
她吩咐秘书,把所有关于婚礼的事宜帮自己取消,派出去请柬的,一一打电话过去通知道歉,说这些话时,她心里绝望到了顶点。
汪掌珠和阿清中午约小幽出去吃饭,小幽知道,汪掌珠定然是从楚焕东那里知道了自己和李势鸿的情况,她不能拂了汪掌珠和阿清的好意,即便现在想着自己一个人静静,还是答应跟汪掌珠和阿清她们一起去吃饭。
阿清在小幽会所附近的西餐厅近订了个清静的包厢,汪掌珠和阿清一看见小幽进來了,两人不约而同的都站了起來。
汪掌珠很是热情地招呼着小幽,“我点了这里私房的奶油蘑菇意大利面,你來尝尝!”
“嗯,我还给你要了你最喜欢喝的罗宋汤!”阿清也故作轻快的笑着。
小幽见汪掌珠和阿清这样,心里更加难受,知道她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博自己一笑,她也就打起精神强颜欢笑,“我沒事的,你们不用为我担心的。”
汪掌珠和阿清一听小幽直截了当的说出这件事情,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了,她们两个苦着一张要哭的脸,看着表面上若无其事的小幽。
小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汪掌珠和阿清对自己的担心,突然又是心酸又是内疚,上前拥抱了一下汪掌珠,拥抱了一下阿清,“别这样,我真的沒事,真的沒事。”说着沒事,眼泪不由的再次流了下來。
人的感情最怕这样,如果是两个人自己中途生变也就认了,如果是因为外力,压力迫不得已的分开,那种不甘和难过,是自己分手的数倍。
汪掌珠和阿清都沒有再过多询问关于小幽和李势鸿的事情,因为她们都清楚,现实的残忍,李势鸿现在必须得选择跟他父亲在一起了。
沒有人的爱情是可以逃脱现实的,现实是呼吸的空气,是饮用的水,就算你闭上眼睛,关上耳朵,就算你把自欺欺人人,先实还是赤.裸裸的在那里,沒有人可以逃的开。
小幽跟阿清还有汪掌珠吃过饭,就独自一个人回家了,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觉,她觉得精神上,身体都很疲惫。
她把车子一停到家门口,就听见曼曼欢畅的笑声,小幽的心中不觉的一喜,曼曼只有跟李势鸿在一起,才会笑的如此开心。
小幽几乎是小跑的奔进房门,果然看见李势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抱着曼曼玩耍。
看着这一直盼望的一幕,小幽如同傻了一样停下脚步,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
李势鸿抬头对她笑了笑,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你回來了。”
小幽茫然点头。
李势鸿又陪着曼曼玩了一会,然后跟小幽回到卧室说话。
一进卧室的门,李势鸿伸手就把小幽抱进怀里,小幽也用力的抱住李势鸿。
这一天的分离,让她知道她有多么的需要他,因为这沒有未來的爱,让她痛苦难当,辗转煎熬,只有这样拥抱着他,才能让她感觉好过一点,才能缓解她内心的恐惧和绝望。
“你这一天过的好吗?”李势鸿亲吻着小幽的脸,低低的问着。
“好,挺好的。”小幽强颜欢笑,努力的想保持声音的平稳,其实她心里明白,她无论过的好不好,李势鸿都不会留下來了。
“伯父好吗?他们有沒有难为你?”小幽不无担心的问道。
李势鸿叹息,“我爸爸已经沒事了,他们也沒有难为我,只是想你,十分的想念你。小幽,我活到这么大,几乎什么都是唾手可得,但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要你,真的,我只想要你!”
李势鸿的大手抚上小幽的胸口,一种酥麻的感觉迅速的上升,小幽的眼睛不知不觉的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可以感觉到李势鸿的坚硬抵在她的柔软之处。
在这最后的时光里,小幽忽然什么都不想再顾忌了,她一伸手,紧紧的握住李势鸿的昂然,李势鸿忍不住低低的喘息着,一把将小幽抱进怀里,他们用尽全力的纠缠在一起。
肌肤相贴的感觉让李势鸿满足地叹息,紧绷了的情绪仿佛都放松了下來,卧室里弥漫着情.欲的味道,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有着属于他们的最后快乐。
李势鸿用力的亲吻着小幽,小幽的身体自然的迎合着他,她感觉着自己每一丝空隙都如同被填满了,敏感的地方瞬间紧缩,快感像巨浪一般将他们两个紧紧包裹。
他在她的上方,喘息着低喃,“小幽,我爱你,我爱你,你真好,我爱你……”
小幽身体欢愉的同时,内心却痛苦的无以复加。
李势鸿的急切,焦虑,让她看到他们无望的将來。
小幽将头轻轻的转向一侧,让流下的眼泪迅速的落进床铺里,他们的爱,也许只剩下短短的一瞬间,但就算这爱会让她万劫不复,她也心甘情愿的。
欢爱过后,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舍不得分开的继续缠绵亲吻,李势鸿的手指缓缓的拨弄着小幽散落的头发,“小幽,如果我要求你等我,你会等吗?”
61 幽幽我心 35
小幽枕着李势鸿的胳膊,累的有些昏昏欲睡,听着李势鸿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來,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冲口而出,我等你,我等你一辈子!
可她终究还是清醒的,等待的人最苦,离去的人不归!
这个世上沒有什么比等待爱人归來的那种感觉更苦的!
那种分分秒秒的煎熬,盼望,不安,会让她的生活陷入深深的疲惫里,既然她不能把他留在身边,既然他们的感情无论怎样都不被李家所接受,她是不能接受这种最可悲最可怕的等待的。
小幽不语,抬头亲吻李势鸿的侧脸,李势鸿仿佛知道了小幽心中是怎么想的,浑身一颤,他的唇随即用力的落了下來,夹杂着焦虑与痛楚,将小幽的理智挣扎全部席卷而走。
他们喘息的纠缠在一起,李势鸿的声音含糊却异常坚定,“小幽,不管你是怎么决定的,我都不会放弃你,你记住我的话,我不放弃,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你和孩子的!你们永远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
良宵苦短,來日无多啊!
小幽内心酸楚,但却热烈的回应着李势鸿,用力的吻着他。
亲爱的人,我爱你,可是我真的害怕等待,越是期望幸福,我越是害怕希望落空,我怕沒有天长地久,我怕你终究会离我而去,我怕无论怎样的恩爱缠绵,到最后都只剩下我一个人痛苦的回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的,李势鸿在小幽家里一直缠绵到天黑,但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小幽一直将李势鸿送出门口,李势鸿握住小幽的手,眼神痛苦的如同生离死别,无限祈求的看着小幽,“小幽,再等我一段时间,好吗,再等等我!”
小幽咬着牙,心里残存的理智挣扎呐喊,答应他,答应他,但最后的一刻,她却无比的清明,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他们两个都万劫不复。
“小幽,答应我,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父亲,让他答应我们的婚事的,小幽!”李势鸿还在哀恳着。
爱的时候,谁不是自信满满,以为爱情永远无比的力量,可以带着人克服一切,可惜小幽亲身经历过的爱情,都是带着无穷伤痛的。
这种让人遍体鳞伤,过的焦灼不安的日子她不想再过了!
“你走吧,不要再來看我们了,我也不会再等你!”小幽心一横,用力的推开李势鸿。
“小幽!”李势鸿可怜巴巴的回望着小幽。
“你走,永远不要再回來,永远不要再來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小幽冷下脸,说着最决绝的话,左手掩住自己的胸口,她的心在那里闷闷的痛,可是她却要拼命板着脸,假装无所谓。
李势鸿走了,终于是走了,本应该如释重负的小幽,觉得自己的魂都跟着丢了,她神不守舍的哄着曼曼睡着了,从婴儿床前站起來的力气都仿佛沒有了。
“小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是不是不舒服啊?”保姆在一旁担心的问着。
“沒关系的。”小幽冲着佣人摇摇头,突然觉得一阵晕眩,伸手想抓住婴儿床的床头,却抓了个空,耳边听到佣人低低的惊呼,她已经眼前一黑,跌到在地上。
小幽家的佣人一看小幽昏倒了,又慌又急,她一边担心的叫着小幽,一边拿起一边的电话打了出去。
佣人的思想是保守的,她觉得在这个时候,陪在小幽身边的只能是李势鸿,虽然他们两口子这些日子好像吵架了。
沒走出多远的李势鸿,接到小幽的电话,风驰电掣的赶了回來。
昏倒在地上的小幽,此时渐渐有些醒了过來,只是眼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思维也是一片混乱,感觉有个男人冲到自己身边,伸手把自己抱起來,并且惶急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小幽,小幽!”
李势鸿?!
小幽觉得自己陷入了幻觉当中,李势鸿明明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來了!
她忍不住伸出颤抖的双手,楸住李势鸿的衬衫衣襟,还沒等说出來什么,就又昏了过去。
李势鸿见状,急忙抱着小幽往医院跑,还沒等到医院,小幽就又醒了,她虚弱的看着李势鸿,眼泪无声的流了下來。
看着小幽这样,李势鸿的心都要碎了,原來爱情真的可以如此的伤人。
小幽被送进了医院,医生一给检查,高烧到三十九度五,随后挂了吊瓶,但烧并沒有马上撤下來,小幽被烧的躺在病床上呓语着,李势鸿守在床边默默流泪。
楚焕东和汪掌珠,阿清等人是第二天早晨得到消息赶到医院的,当他们看见李势鸿时,不由的都吃惊的‘啊’了一声。
一个晚上,李势鸿憔悴的脱了相,眼窝深陷,满眼血丝,最让他们震撼的事,风华正茂,阳光健美的李势鸿,两鬓间都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白霜。
一夜白头!
到底是怎样的忧愁,思虑,担心,绝望,伤痛,诸般心情夹攻,才会把一个阳光青年逼迫成这个样子!
汪掌珠看着李势鸿这个样子,竟然一时红了眼圈。
小幽的烧在第二天早晨就退了,李势鸿见楚焕东,阿清等人都來了,心里还惦记着爸爸那边,马上就得离开小幽回去。
病房内的人太多,他们两个沒法说什么,只是彼此对望着,无限凄绝。
汪掌珠是个心软的人,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來,楚焕东最看不得的就是汪掌珠掉眼泪,一看汪掌珠哭了,急忙安抚。
李势鸿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曾经意气风发,曾经目空一切,曾经想过,自己爱的女人,就应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就应该活得毫无烦恼,但是现在……
他最后看了小幽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汪掌珠一见李势鸿走了,狠狠的捏了楚焕东的手一下,哽咽着低语,“不会就这样完了吧,不会就这样完了吧……”
楚焕东把妻子搂进怀里,擦擦她的眼睛,轻声哄着:“你别跟着难过了,什么事情都会有转机的,我过去看看,再跟李老爷子谈谈!”
62 楚焕东的心肝宝贝 12
“宝贝儿,你自己别忙乎了,我已经给你约了化妆师的。”楚焕东一边给小儿子换上衣服,一边招呼着梳妆台前的汪掌珠。
小楚涵也不管爸爸在做什么,搂着爸爸的脖子,蹭着爸爸的脸撒着娇。
“我今天不要化妆师,咱们要去参加婚礼的,我打扮那么漂亮干什么,新娘子不得恨我啊!”汪掌珠一边嘻嘻笑着,一边从衣帽间里拿出一件既正式,又不太抢眼的裙子。
裙子是湖绿色的,带着白色碎花,穿到身上衬得腰身不盈一握,走起路來如同步步生莲,汪掌珠又化了个淡妆,浑身都带着少妇恰倒好处的明媚和风韵。
楚焕东宠汪掌珠成性,见汪掌珠这么说,也沒反驳,从柜子里选出一套跟汪掌珠的裙子相称的西装换上,然后招呼着家里收拾妥当的小公主,小王子一起下楼。
李势鸿和小幽的婚礼终于在千难万阻中举行了,虽然李老爷子最终也沒有來参加婚礼,但毕竟是听了楚焕东的劝说,答应了李势鸿迎娶小幽,并且派了李势鸿最小的一个姐姐來参加他们的婚礼。
良辰吉日,鞭炮声声,迎着漫天的彩带和纸屑,李势鸿挽着小幽的胳膊在酒店门口迎接着源源不断的客人,李势鸿穿着铁灰色的西服,白色的衬衣,红色的领结,满面春风,无比幸福。
小幽穿的婚纱是从米兰定做的,镂空的百合花样,露出她身上白晰的皮肤,看着性感高贵。
今天的小幽一扫往日的憔悴和阴霾,冷淡,她的脸上化了新娘妆后光彩夺目,妩媚风情,汪掌珠认识小幽这么多年,从沒有见过她有过如此美丽祥和的神情,此时的小幽完全是一个笑容恬静满足的女人。
“焕东哥,掌珠!”小幽和李势鸿一见楚焕东一家四口來了,急忙热情的迎上來几步。
楚焕东很周到的为他们送上祝福,妞妞更是亲热的给了小幽一个大大的拥抱,清脆的说:“小幽阿姨,你要永远幸福啊!”
汪掌珠在旁边抿了抿嘴,她现在真是不及妞妞懂人情世故,这个小丫头,将來不知道会出息成什么样子。
今天來的宾客有小幽的朋友,也有李势鸿的朋友,李势鸿爱玩,朋友满天下,他的朋友听说他今天结婚,也不管小幽受不受李家的待见,都跑來凑热闹了。
因为小幽无父无母,李家又沒有來老辈的人物,所以这些年轻人聚集在一起,由着性子使劲的疯闹。
楚焕东这些人自然不会跟着这些年轻人起哄,他们单独坐在一间宽敞的包房里,还是老规矩,孩子们一桌,大人们一桌。
丁凌跃夫妻为了参加小幽的婚礼,也从狮城回來了,丁凌跃原本是对汪掌珠有些隔阂,但经过这些年的消磨,还有楚焕东对汪掌珠的宠爱,他现在跟汪掌珠的关系也是非常好的。
众人坐在桌上,说起小幽和李势鸿一波三折的情路历程,都是无限感概,其实细细说起來,桌上众人的感情几乎沒有几个一帆风顺的,汪掌珠和楚焕东,葛澄薇和许一鸣,苏晏迟和周晚衡,小幽和李势鸿,好在最后都是好事多磨的喜结连理。
他们的经历,告诉大家,世间真的有所谓的神话般的感情和婚姻,他们这些人都是各自经历复杂的人,但是那些经历,那些伤痛,那些历尽的劫数、尝遍的百味,只会让他们更加生动而充实。
大家围在桌子旁谈笑的无比开心,很快众人开始拼起酒來,汪掌珠因为是这里的中心人物,尽管有楚焕东护着,还是被大家笑闹起哄的喝了许多杯酒。
汪掌珠不是个能喝酒的人,但是她敢喝啊,尤其几杯酒下肚后,豪气顿生,一副豁出去了,谁怕谁的架势,气的楚焕东直皱眉头。
楚焕东现在把汪掌珠宠的上天,他到不是怕她喝酒,只是怕她喝酒后遭罪,伤身体。
汪掌珠再次酒醉回家,楚焕东爱怜又无奈的为她脱衣服,洗澡。
楚焕东把汪掌珠从浴室里抱出來,汪掌珠身上带着一股沐浴后的清香,头发还有些半干的,额前垂下几缕散乱的头发,性感迷人。
看着怀里小人肌肤如玉,醉眼迷离的样子,楚焕东觉得身体如同着了火,他离她太近了,鼻端全是汪掌珠身上好闻的味道,他现在马上就想去去火。
汪掌珠因为喝多了酒,只觉得热,热得发渴,她不知死活的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楚焕东一见她这样,哪里还受的住,细细密密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來,在汪掌珠如玉的身体上流连不去,一双热切的大手不停游走在汪掌珠的身体各处,每到一处,便在那里点燃**的火焰。
酒精让汪掌珠的神智迷迷糊糊的,她只感到下身被一个硬硬的火热紧紧抵.住,她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发出迷茫而渴望的低吟。
依稀间听见楚焕东在她耳边低语,“宝贝儿,是我,宝贝儿,我最爱的宝贝儿……”
汪掌珠感觉身上被楚焕东啃咬的一阵阵痒痛,估计上面一定又是布满吻痕,她不由哼哼唧唧的说:“焕东哥,你怎么又是一副又饥又渴的样,就沒有喂饱的时候!”
楚焕东被她这句话刺激的眼神一暗,身体猛的往前面一挺。
汪掌珠不觉低呼一声,感觉到他们的身体已经紧密的结合在一起,这样熟悉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的挺了挺腰,迎合着楚焕东,而楚焕东则像受了鼓舞一般,动作变得迅速而猛烈,癫狂的在她身上起伏进出着。
激情过后,楚焕东依然紧紧的抱着汪掌珠,他们光裸的身体彼此纠缠着,他的手一遍遍抚摸着汪掌珠的身体,低低的轻喃,“掌珠,我们这辈子都不分开,我也要永远在一起,这辈子,下辈子,我要永远照顾你,保护你,把你当做掌上明珠來呵护。”
汪掌珠真是累就了, 困极了,听着楚焕东温柔的语气,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安心的笑容,闭上眼睛甜甜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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