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醒复杂的目光下,虽然觉得坦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很不好意思,但容成贤还是提出了具有充分理由的想法:“我觉得……我是可以自己洗澡的。”
浴室的灯光很柔和,虽然有两排内置灯,但因全部采取柔和的淡黄色调,因而显得非常温馨,干净整洁的浴室因为舒醒沐浴后而染上了水汽,浴室内弥漫着温暖的白雾,还有淡淡的香味。
从外面回来之后,容成贤便脱下了外套,此时只穿着衬衫,浸湿的浅色衬衫贴在身上,在浴室暧昧的光线下,舒醒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胸前两个小巧的突起。
如果用强的话,容成贤绝非舒醒的对手,但那绝对不能符合舒醒对鱼水之欢的完美追求,因此在对方可怜兮兮的眼神注视下,舒醒走出了浴室,并且‘随手’带上了浴室的门。
别墅不算奢华,是两层的设计,整体都是以暖色系为主,一楼的客厅非常宽敞,但摆设却很简洁,清新雅致,客厅与外部花园连接的部分,是一整扇落地窗,此刻窗帘已经放下,遮住了窗外的夜色,若不是他们刚刚绕过花园,舒醒也不会知道花园的存在。
二楼有三个房间,舒醒刚才所在的房间,居于正中的位置,另两个房间与中间的房间间隔稍有些远,舒醒从第一个房间走向楼梯口的最后一个房间,并没有推开房间的门,因为每个房间的门上,竟然都有表示用途的名牌。
站在楼梯口的房间前,舒醒伸出手去抓住了门把手,常年有人居住的房子,果然没有屋子上锁的习惯,舒醒很自然的走进了房中,从房间中的大衣柜里找出浅蓝色的睡袍,挑起一抹邪恶的笑,走回到刚才的房间。
算准了差不多的时间,舒醒拿起睡袍走向浴室的门口,因为真是随意但特别的关上了门,所以没用扭动门把手,舒醒就很自然的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有好闻的水果系沐浴乳气味,虽然散发着甜蜜的芬芳,但却并没浓郁到让人厌烦的程度,反而非常的怡人,触动着舒醒潜伏在内心角落里最底层的那片柔软。
水汽在浴室中形成缭绕的白雾,就连绿色观赏植物的叶片上,也缀着仿若晨露般晶莹剔透的水珠,绕过以绿色系为主体颜色的盥洗台,舒醒脚步轻快的走向浴缸,却在看到浴缸的一瞬间,苦恼的扶住了额头。
白色的大浴缸里,容成贤似乎已经睡着了,白皙的手臂毫无意识的搭在浴缸的外面,脸上浮着朝霞色的红晕,身体几乎全部浸在水中,但因水质非常的清澈,如果仔细的往下看,全身都能一览无余。
在视线即将下探的邪恶关头,舒醒百感交集的移开自己的眼睛,将容成贤从浴缸里面捞出来,扯过浴巾给他胡乱的擦过之后,将浅蓝色的睡袍穿在了容成贤的身上。
通过这件事,舒醒终于明白了那句话:人生总是充满一个又一个转折的。
原先被他设定好的计划,具有达尔文进化论的完美雏形,但是雏形终归是雏形,在他的计划里,可没有容成贤睡倒在浴缸里这种糟糕的序幕。
容成贤的身材虽然不强壮,甚至可以说是稍有些瘦弱,但是毕竟有一米八零的身高,光是骨头也要很多斤,舒醒觉得抱着很累,干脆就把容成贤丢到浴室外的大床上。
睡梦中没有设防的男人,显然要可爱得多,刚才回来时候还非常苍白的嘴唇,经过水汽的蒸腾,变得异常红润,在灯光的润泽下更是颇具光泽,好似果冻般甜美。
抚摸过男人的头发,舒醒的手指逐渐向下滑落,经过额头、眉毛和鼻尖,最后停留在容成贤的双唇上,食指从左至右骚弄着颌下,而拇指则反复画出男人的唇形。
既单纯又老实的猎物就在眼前,只要够狠心,完全可以用一种不算特别强硬的态度霸王硬上弓,后果也不会如何,这个男人太寂寞,就算是他什么都不说,舒醒也能很轻易的感受到,是人都会有缺点,无论是谁,只要被辖制住缺点,都会变得非常容易得手。
何况容成贤的缺点不仅仅只有一个,他的全身就像没有防线一样,当知道他是全国最富盛名的娱乐公司董事长长子的时候,舒醒真的非常的震惊,那种震惊的程度,大概就如人类发现了猛犸象。
但是舒醒不会那么做,容成贤的出现,是他生命之中的一个意外,在没有确定意外优劣的时候,舒醒仍然可以保持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理性。
一个是老实到任人欺负的长子,一个是固执任性又有些脱线的次子,每每想到这个,舒醒就非常佩服容成集团的董事长,在有这样两个儿子的情况下,竟然能够撑起那么大的一片企业,也算是个非常人物了。
垂下肩膀,舒醒在容成贤的唇上烙下浅浅的一吻,像是羽毛滑落一般,美好的触感差点令舒醒沦陷,但是即将伸进浴袍的右手,却在容成贤睡梦中翻身的动作下冻结,最后落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来日方长这四个字,将舒醒蓄势待发的身体击败回战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双颊,舒醒动作迟缓的离开床上睡意正酣的男人,走向浴室。
很爱洗澡皮肤好好的舒醒,此刻急需一个清冷的凉水澡。
冷水澡真是个好东西,舒醒心中的那半火焰,被冷水浇灭得七七八八,以至于在决定是否再次和眼前这个男人同床共枕的问题上,舒醒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历史总是教育我们,明智的选择,是需要他人慌张的行为作为陪衬的,从来都是优等生的舒醒舒教授,自然不会忘记祖先的历史传承,所以当第二天的第一缕晨光透进室内的时候,容成贤惊慌的疑问,立刻给了舒醒发挥的舞台。
“啊!舒教授……你怎么睡在地上?”一个感叹句后接着一个疑问句,充分表达了容成贤此刻不安的心情。
故作朦胧清醒状的舒醒睁开眼睛,迷茫的看向容成贤:“什么?”
指着舒醒,又指了指地面,容成贤很苦恼的将眼前的状况再度陈述了一遍:“舒教授你睡在了地上。”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连屋内花瓶中有几朵百合花都查过了之后,舒醒总算回答了困扰容成贤的问题:“哦,我觉得和你一起睡在床上不好,又不知道可不可以睡到别的房间,所以干脆就睡在地下了,天气也很热,不会感冒或是发烧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真是需要极致厚度的脸皮,容成贤身上的睡袍,就是舒醒擅自从别的屋子里面拿来的,但此刻他却推说不好睡在别的房间里,听他的口气,完全是一个相当得体并顾及主人的有礼客人,可是在行为上,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以为自己怠慢了舒醒,容成贤非常不好意思,揭开被子赤着脚下地,快速来到舒醒身边,伸出自己的手:“舒教授赶快起来吧,虽然是盛夏,但是地上也有凉气的,这么睡了一个晚上,一旦生病就遭了。”
顺竿上爬的舒醒连忙将手交给对方,但自己却根本不用力,完全等着对方使力将自己拉起来,但是比起舒醒而言,容成贤的体格毕竟稍显瘦弱,根本没有力气将无意起来的舒醒拽起,于是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容成贤压在了舒醒的身体上,完全的覆盖。
“不好意思,有没有压痛你?”怕将舒醒压痛,虽然手肘很吃力,但是容成贤仍将手肘撑在地上,试图分担身体的重力。
舒醒毫不介意的和善一笑,单手拖住容成贤的手肘,拉向自己的身体:“没什么,说起来也是我不好,在地上睡了一夜,身体难免僵硬,所以不能使上力,反而拖累你跌倒了,有没有受伤?”
最后这几个字,舒醒完全是贴在对方耳边说的,温暖的气息拂进对方的耳廓里,舒醒察觉出怀里身体的轻微抖动,舒醒那张放在容成贤肩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