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公主 男色太多挡不住 165,洞房花烛夜 全本 吧
几个背后说坏话的姑娘被薛燕收拾惨了,虽然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如猪头,但好歹是没要了她们性命,这是李清瑟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外加威胁逐出师门的成果,若是没有李清瑟的制约,这薛燕定然杀人如麻。
几名姑娘被打了,只能灰溜溜回家养伤,谁也不敢吭声。不仅仅是因为做贼心虚,还有便是与翠花大当家的威信相同,薛燕的恶名也极为昭彰。
李清瑟从从中午便睡去,醒来时已经第二日清晨,爬起来便召集众人开始商量婚事,如影自然是不愿,却并未反驳。他任性又有脾气,但也有理智,一来,五公主李清瑟是他效忠的主子,二来,李清瑟注定了身边夫君成群,如影也早已知晓。
那又能如何?姜公钓鱼,愿者上钩罢了。他是上了,无悔,即便再来一次,他也会做如此选择。
小朱子偷偷安慰他,如果换一个角度看,就不会很难受了——别去想与多少人分享,要觉得是侥幸分得一杯羹。如影愤愤然,但也觉得很有理,就如同小朱子说的,换一个角度心情便能舒畅许多。
而后,如影与清瑟、凌尼二人制定了约定,一个月三十天,每人十五天,连葵水都不放过。协议达成,凌尼同意,如影便也认了,清瑟起初觉得自己没了人权,不过后来想了一想,反正自己不吃亏,最终也就同意了。
接下来便是盛大的婚礼,整个嵩山满被红色覆盖,铺天盖地的皆是红布,让这严冬成了春天,也让这一年的年关更为热闹非凡。这一场婚礼让多少女子伤心死心不说,就说翠花大当家这是二嫁了,第一嫁当然是从前黑风寨的大当家三癞子,只不过却无人敢提而已。
吹锣打鼓抬花轿,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整个“少林”无论是屋子中还是院子中皆是桌椅美酒美食招待前来的百姓。
闹闹哄哄到了半夜,人终于散了去,一对新人也终于可以休息。
一身红袍,身前带着红花的凌尼今日比往日多了男子气质,看着床沿上静坐的李清瑟,蒙着盖头,有些别扭,但更多的是激动和感动。为何别扭?因为在那桑国,蒙着盖头坐床沿的应该是他而非她,但在大鹏国,他却经历了换位的婚礼。激动,自然是终于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算是苦尽甘来吗?感动,是因为他的妻主竟无比尊重他,虽然试婚前要有仪式,但上一次两人同眠,即便是她想强行要了他,他也不会抗拒。能嫁给这样的妻主,他太感动了。
面向东南方向,凌尼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对着远方的父妃汇报如今的幸福,他的半路离去,想必父妃定然担心不已,希望父妃能早早接受这个事实,不要再因为他而伤心。
“喂,你干什么呢?快来给我揭盖头啊,我都要累死了。”清瑟头上的凤冠有几斤重,生生顶了一天,此时觉得脖子几乎要断了。天还没亮就被喜娘弄了起来,现在又困又累,只想睡去。
“哦,知道了。”凌尼赶忙上前,用早已放置在一旁的玉如意将她的盖头掀开,一双褐色眸子大大的睁着,眼中满是惊喜。
李清瑟白了他一眼,“你觉得我这面具很好看?为什么一脸的惊艳?”既然盖头掀开了,便不再拘束,直接走到铜镜面前,用草药将脸上的面具卸掉,举世无双的绝美容颜现出,如同满是沟壑的千年老蚌张开了蚌壳,露出了晶莹的珍珠一般。
凌尼点头,“确实是惊艳,无关容貌,是因为惊艳五公主你本人。”
清瑟抿唇一笑,“之前便让你叫我瑟儿,你死活不肯,要么叫公主,要么叫大当家,以后你准备叫我什么?”
凌尼很自然地回答,“妻主。”
“……”清瑟无语,“妻主肯定是不行的,瑟儿也肯定不行,我在这山上化名为翠花,要么叫我翠儿?”自己说着,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此时十分后悔起了个这么恶俗的名字,当时小朱子提出异议之时,她还振振有词,现在却是后悔不已。
凌尼微微低头,“叫瑟儿吧,没有外人的时候叫瑟儿,有外人的时候还是叫……大当家。”
清瑟想了一想,确实也有道理,在外人面前亲昵的称呼名字有损她刻意树立起的威信,“行,就这么定了。”一边说着,一边将凤冠霞帔脱下,内里是红色丝绸里衣。
随着清瑟若无其事的脱了外衣,整个房间却突然如同着火一般温度急速上升,凌尼知道一会要发生什么,不禁开始紧张。本来便暧昧的房内因为凌尼的坐立难安,更是显得暧昧旖旎。这种尴尬又火辣的气氛甚至影响到了李清瑟,后者也是有些难安。
清瑟缓缓坐在床沿,苦苦思索。
按理说,在那桑国应该女人主动,自己有过经验,而凌尼却没任何经验,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点?嗯嗯,越想越有道理,她现在应该把自己想象成男人,把凌尼想象成女人,她应该呵护他爱护他,主动做什么。
凌尼也坐在床沿,十分紧张。这是大鹏国而非那桑国,妻主喜欢的是大鹏国强硬的男子,而非那桑国柔弱的男子,他现在要把自己想象成“女子”而非男子。
就在李清瑟想要伸手去搂凌尼之时,却感觉到身旁修长的身影两道长臂一挥动,将她推到在床上,而他则是双臂撑在她的头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极力让自己平静,脸上的神色确实是一贯的淡然,但急促的呼吸却出卖了他。
清瑟却扑哧笑了出来,因为她的笑场,尴尬的气氛少了几许。“你喜欢我们谁主动?”
凌尼一愣,没想到她竟然让他选择,赶忙垂下眼,“我听……瑟儿的。”
李清瑟微微一笑,这一夜不是她的第一次而是他的第一次,怎么能让他委屈?一个翻身便将他推倒上床,后者轻呼,双唇已被人轻轻吻上。室内静静的,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和猛烈的心跳。
清瑟阻止了想动的凌尼,“今夜,我来。”她从来不觉得这种柔弱男子有什么好,之前看见阴柔的男子便倒足了胃口,但今天看满面羞红的凌尼非但没有反感,相反还能激发她内力那最后一小撮雄激素。人们都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搞不好女人的一半也是男人。
她应景地将他衣服撕破,觉得这样才有“男人气魄”,本来还很淡定的凌尼突然浑身发抖,一双褐色眸子惊恐地看着她,浓密得不像话的睫毛抖动的厉害,“瑟……瑟儿,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我是第一次。”
李清瑟扑哧一笑,“大男人的第一次和第一百次能有什么区别?”其实她动作粗鲁也是应景的闹闹,女上男,她也是第一次,十分紧张和迷茫。
她吻上他的唇,一只手撑在他的头旁,另一只手抚着他的面颊,感受到他体温的上升,看到他眼中的迷离,便转了战场。他身上的皮肤娇嫩,此时是李清瑟第二次见识了,还是不由得惊叹。
清瑟感受到他身上的微微颤抖,仿佛是恐惧,又仿佛是激动。
虽然现在完全是她主动,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尝试的刺激感,她竟不用男子便有了感觉。她趴在他身上,轻轻吻着他的面颊,“你怕?”声音满是温柔。
凌尼本来想咬牙不说,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涨红的小脸上稍稍白了一下。
“可能是太亮了,熄了蜡烛应该就好一些。”两人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实在不方便下床熄灯,李清瑟便想用内力击碎灯罩熄了蜡烛,但她努力了两次,都以尴尬告终。凌尼十分善解人意,即使自己十分怕,还是伸出了修长白皙的手臂。
一声脆响,灯毁烛灭,本就昏暗的床帐内更是漆黑一片。
“现在行了,别怕了。”黑夜给人勇气,不仅仅给了凌尼,也给了李清瑟。
她十分认真地吻着他,安抚他,让他适应这种气氛,趴在他身上,身子慢慢下沉。
一声嘤咛从凌尼樱桃小口中绽放,如隐忍着疼痛,又如享受着快感。清瑟加快,却隐隐听见他到吸一口气的声音,想来他是不习惯,于是又放慢了速度。“很疼?”她惊讶的问。
黑暗中的凌尼咬紧下唇,夜色遮住他面上的白,“不……不疼。”
“哦。”清瑟随口答应,心中暗想,女子第一次才疼,男子疼什么疼,到现在还是十分不知,女尊国男人为什么穷矫情,永远是无法理解男女之间为何是女人占男人便宜。这想法一闪而逝,身下人的娇嘘鼓起了她的征服欲,渐渐的,她也入了感,黑暗之中,两具雪白躯体交缠。
这一次过去,李清瑟便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之间感受到一条纤细却又结实的臂膀搂住她,她顺势躺入他的怀中,闻着他如花般的体香,沉沉睡去。
……
第二日,清晨。
清瑟幽幽醒来,睁开眼,却看见凌尼早已醒来,一双褐色的眸子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她勾起唇角,仰头吻上他的唇,还是这般娇嫩诱人。“早。”
也许过了初夜,凌尼也没了之前的扭捏,虽然眼底还带着一丝羞怯,却也落落大方,“瑟儿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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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微光透过厚重的窗棱纸,又透过锦缎床帐,光线已弱得不能再弱。在这隐隐的光线中,他的面颊如凝脂一般,不仅是面颊的皮肤,就连脖颈、手臂还有胸膛,都美得如梦如幻。李清瑟双眼一眯,眸中一红,浑身血流涌动加速,“我们再来一次吧。”小小的娇声满是暧昧。
凌尼浓密的睫毛微微一动。“好。”
李清瑟在他怀中撒娇地动了一下,“这回你来?”她是女得不能再女的女子了,女上男,除了猎奇的刺激感,也实在没什么兴趣。
“……嗯。”他的声音不大,话音刚落便起身,温柔覆在她身上。
昨夜李清瑟一点不紧张,但现在却有些微微紧张了。他专注的目光和微凉的肌肤触感让她怦然心动,脸上也爬过一丝红。
他的舌异常柔软,他采取了主动,李清瑟才知道他吻技的高超,他总是能找到她口中最为敏感之地,若即若离地触碰挑弄,惹得她忍不住的想去追逐,直到心中欲望快要崩溃,他才让她得偿所愿得到柔软的舌。
他引导着她,仅仅是一个吻就让她浑身燃烧。李清瑟突然想起之前便听说的,那桑国男子很会伺候女子,尤其是皇室,从小便要接受这种教育,看来传闻是真。即便是一再强调是第一次的凌尼都有如此技术,她还真是艳福不浅。
凌尼的吻离开她的唇,在她身上游走。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服务。那种略带生涩却又极为技巧的唇舌逐渐将她全身点燃,她甚至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叫嚣,她想要他。“凌尼……可以了……”她开始急不可耐了。
凌尼微微点了点头。
这是一种新奇的感受,她虽有众多男人却是第一次有人能如此温柔缠绵地待她,他的身子不算强壮,却不着痕迹地将她拉入天堂,步入云端,她跟着他的一举一动,无限沉迷……
事后,李清瑟又睡了一觉,心满意足的,趴在他怀中。两人都累了,冬日里的低温又让人对温暖的被窝十分留恋,于是两人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隐隐约约间,清瑟感觉有人开了门,走入,随后又走出,关了门,不大一会,室内温度便升了起来。
“是不是应该起床了?”清瑟揉了揉头,连续睡了这么长时间,头隐隐作痛。
“嗯,我伺候瑟儿起床。”还未等清瑟起身,凌尼先坐起身来,玉臂伸开,拿过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一系列动作如高山流水般优雅,赏心悦目。他还未来得及穿衣服,便先伺候着李清瑟先穿。
清瑟心中暗暗惊叹,果然是捡到宝了,以前怎么就这么瞎了眼的拒绝凌尼呢?这种外表俊美技术高超还会伺候人的男子是天上难寻地上难觅,她以前竟然要拒绝,真是暴殄天物,暗暗谴责自己,发誓以后一定好好珍惜凌尼。
凌尼下面传来里裤,上身只简单披着外皮,雪白的胸膛外露,梅花若隐若现。
李清瑟又咽了口水,真是尤物啊!
凌尼动作轻柔地取了她的衣,为她穿好,想为她穿亵裤,清瑟却不好意思起来。“这个不用,我自己穿。”毕竟她是女人,还是个现代人,怎么好意思让男人帮她穿内裤?
抢过亵裤,低头一看……
不看还好,一看生生吓了一跳,“我来葵水了?”不过又转念想到,她葵水刚刚去了不到十天,不可能啊,但床上的血迹又是什么?还有她大腿内侧也有点点血痕。“难道是我受伤了?”李清瑟捂住嘴,一时间惊讶还有些害怕。
凌尼面色一红,赶忙摇头,“不是你的,是……我的。”
“啊!?”李清瑟震惊,就如同在严冬听见春雷阵阵一般。“你说什么,这是你的?难道你受伤了?”昨夜和今早也不算激烈啊。
凌尼低着头,再也不好意思看她,“没,只不过是……第一次……落红。”
噗通一声,李清瑟硬生生从床沿栽倒在地,哎呀她的老天爷啊,这是咋回事?大男人也能落红!?开玩笑呢吧!?“你们那桑国男子第一次都要……落红?”
凌尼一愣,第一次落红很奇怪吗?尴尬地点了点头,“难道大鹏国男子不是?”
“当然不是!大男人的落什么红啊,丢不丢人?”难怪昨夜他一再叮嘱要对他温柔,她还以为那桑国男人就是穷矫情,原来……如此。天啊,一道惊雷劈死她吧,这事儿闹的实在太天方夜谭了,直到现在她还不信。
凌尼身子明显一僵,面色一白。“凌尼很……丢人?”只有落红才可证男子的贞洁,那桑女子都很喜欢这个,但五公主非但不喜欢,好像还很反感。他……该怎么办!?
“不是,不是。”李清瑟赶忙否决,心中暗骂说话不走脑,怎么能随意伤害人。“凌尼你别多想,是我失言了,大鹏国男子都不会这样,我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有些惊讶罢了。你别伺候我了,赶紧来休息休息,应该我伺候你才对。”强硬地将拉到床上坐好,伸手开始脱他的裤子。
“瑟儿,你这是干什么?”凌尼面色潮红,手忙脚乱地阻止。
“我实在好奇的紧,男人怎么落红,让我研究研究,乖了。”李清瑟不顾他的反对,强行脱他的裤子。“你们那桑国女子不会落红吗?”
凌尼无奈,只能任她了,被喜欢的人直白白地盯着厮处,他尴尬又害羞。“不会。”大婚夜,向来只有男子落红。
李清瑟彻底知道了什么叫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了,看来那桑国女子没有处女m,男子却……
仔细观察着面前如同白玉之物,在一旁有个小小的伤口,伤口上凝结了一点点血丝。李清瑟彻底恍然大悟,她知道男子落红的原理了,原来如此!这种情况在现代男子也出现过,却属于病态的一种,有肉丝相连,只要过了第一次,这肉丝断了便迎刃而解了。
“疼不疼?”清瑟很内疚,忽然又想起昨夜他发出疼痛的惊呼,她却没在意。若不是今天亲眼所见,她这一辈子打死也想不到那桑国男子是这般构造。确实,这个方法最能检验贞洁,第一次和第二次有本质上的区别,难怪那桑国男子在试婚前也要举行仪式,原来如此。
之前一团团的谜底终于揭开,清瑟很愧疚,虽然之前嘴里没说,但在心里已经将那桑国的习俗骂个狗血淋头,有因才有果,如今知道了“因”,也觉得那些仪式习俗存在的必要性。“凌尼,以后我定然好好待你,放心吧,一生不会辜负你。”
凌尼微微低头看着在他下方的李清瑟,褐色的眸子闪了一闪,就在李清瑟以为他要哭出来的时候,他却突然笑了,笑得柔美动人。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吻了吻她如海藻般浓密柔软的发丝。“我也会一生一世忠于瑟儿。”
在他怀中的李清瑟深深汲取他身上的花香,强烈的满足感如同海啸般袭击她的心房。如果说之前她因愧疚自责或者是其他夹杂在爱恋里的因素,那此时,这些别样的因素早已烟消云散,她现在清清楚楚看到凌尼的内心——他是不惜一切代价的爱她,跟随她。
她也如此,若是明日凌尼便消失,怕是她要发疯,恨不得使出全身解术将全天下都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她现在已经离不开他了,她不想再重温那些他不在的日子,如同噩梦一般。
……
另一房间,门扉敞开,一道黑影如同黑旋风一般席卷而去,顷刻间便毫无影踪,若不是亲眼所见,五人能信眨眼之间人便消失,可见轻功之高超。
走的是如影,继续去做清瑟交代的事。清瑟在房内一天一夜,如影便在外忙碌了一天一夜未曾休息,似乎是想用忙碌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只要停下片刻,他的心就在李清瑟身上,想到两人拜了天地、洞房花烛,将来便能堂堂正正在一起,他便心如刀割。他算什么!?情人!?男宠!?
小朱子心细,看了出来,见如影归来便急忙跑去安慰,没想到如影仅仅是回来取一些图纸,和小朱子简单说了两句便不等对方挽留又催动内力离去。只留小朱子独自对这空屋子长吁短叹,无奈至极。
薛燕正好从门外走过,这是二当家的房间,她从不理睬,但房内微弱的叹息声就如同两条透明的手臂,将门外的薛燕牢牢抓住,即便是她想抗拒也挣脱不得。她在门外挣扎了一会,终还是不忍心听见三当家的叹息,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小朱子回头看见薛燕,有些惊讶,“你找二当家有事?”在他记忆中,薛燕从未与如影说过半句话。
“不是,只是看见你在这,好奇进来看看罢了。”薛燕冷冷的说,尽量把自己心里的澎湃掩盖。
小朱子又是长叹气,“都不是外人,二当家和主子的事儿你也知道,这可怎么办才好?”
薛燕未语,冷眸一扫小朱子,看到他苦思,心中有些不忍。
小朱子仿佛终于找到个可以吐苦水的人,即便知道薛燕对这些儿女情长不感兴趣,还是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燕子啊,你说这可怎么办?主子和凌大夫成婚,以后就堂堂正正的夫妻了,但如影大哥却没个名分,这……这不公平!一直以来都是如影大哥在主子身旁陪伴保护,形影不离,只要主子下了令,如影大哥便去执行,无论任务艰难与否,但现在如影大哥难道就要真如同影子一般,见不得光的和主子相处?”
别人也许以为大当家的贪恋凌大夫美色,但小朱子是知道主子和凌尼王子的渊源,虽然如此,但这大半年的时间,他与如影日夜相处情同兄弟,早已站在如影的战线上。
薛燕没吭声,当一个很好的听众。
小朱子又抱怨了很久,一抬眼,看见薛燕一直站在他身旁耐心听着,有些不好意思。“抱歉燕子,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种乱事,委屈你了,我不说了。”说能解决什么问题?只是吐吐口水罢了。
薛燕微微偏过头,垂下眼。“没什么,你说吧,我听着。”只要是他说的,她都愿意听。
小朱子愣了一下,突然笑了,情不自禁一拍薛燕的胳膊,“就知道燕子你是个好姑娘,外冷内热。”
薛燕未语,还是看着身旁桌上的茶碗。她的“热”,除了她的至亲,全天下,只对两人罢了。
小朱子站起身来,最后又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这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说是如影大哥的命了。”不在多语,慢慢走出房门。
薛燕看到他的身影,能感觉到他此时烦闷的情绪,她不想管这些闲事,二当家是生是死也和她无关,但却实在不忍心看见三当家如此哀愁。最终,就在小朱子即将踏出门槛之际,薛燕还是挣扎着开口了,“我有办法。”
小朱子抬起的脚一僵,惊讶的回首,“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办法让二当家也名正言顺。”她又说了一遍。
小朱子惊喜,一下子又冲了回来,冲到她面前。“燕子,是真的吗?你有什么办法?”
因为他太高兴,一下子冲到她身前,两人离得很近。薛燕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半步,冰冷的心也顿了一下。“让大当家的再办一场大婚,与二当家成婚不就行了?”
本来正兴高采烈的小朱子一下子如同打蔫的茄子,“燕子啊,这根本不可能。主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她极为好面子,最怕的就是人戳她脊梁骨,一女二夫这种事,她敢做却不敢承认。”这是主子的缺点,他一直知道,只不过不说出来罢了。“而且,如影大哥这人脾气你也知道,别扭又倔强,让他主动去求什么,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来得痛快。”
说到这,小朱子更心烦,公主和如影在这一点上很像,都死要面子,人都说柔能克刚,一柔一钢才可融合,但公主和如影分明是两钢相碰,无奈啊。
“让主子主动就行了。”薛燕道。
“这不可能。”小朱子想也不想的否决。公主和太子等人的事,小朱子皆是知道,没一个人是主子主动的,主子都是被征服者,被人半软半硬的死磨硬泡最后勉强同意。让她舍下脸面去追求男子?分明就是做梦。
“怎么不可能?”薛燕继续道,“主子能和凌大夫这么快成婚,全因主子的醋劲,作为男子,你定然不懂,但我跟随主子却十分了解。那些花痴一般的女子围绕着……你们,二当家冷酷,用轻功直接飞了去,但凌大夫心肠却十分好,不忍心冷面拒绝,最终让主子醋劲大发,跑去主动要求和凌大夫成婚。”
小朱子惊讶地看着薛燕,“是真的?”
薛燕暗暗白了他一眼,“爱信不信。”她是女子,她自然是懂。当时那群女子说想嫁给三当家时,她也是……这么想的。
小朱子恍然大悟,“就是因为如影大哥自保能力太强,所以主子便不担心他反而用大婚来保护凌大夫?”
薛燕点了点头,“不是保护,而是对外宣告,凌大夫是大当家的人,不许别人肖想。”
小朱子惊喜,一双美目都快笑开了花,“燕子你平时不声不响,没想到却也是心细的人,对啊,还是用这个方法,引一群女子去追逐如影大哥,激得用主子同样用大婚来保护如影大哥,这事儿不就成了?”刚说到这,小朱子俊俏的小脸儿又垮了下来。
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这也不行,如影大哥武功奇高,别说女子了,就连主子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如影大哥也不会丝毫怜香惜玉,那些女子若是逼得紧了,怕是他一伸手就要了她们的命,这可如何是好?”
薛燕眸子一冷,“那就下春药。”
小朱子摇了摇头,“你难道忘了吗?主子百毒不侵。”
“不是给主子下,而是给二当家下。我们找个机会让二当家毫无防备的服了春药,最好还有些软筋散,之后引女子来,再去通知大当家来解救。随后我们煽风点火,不怕大当家不上当。”薛燕淡淡地说,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小朱子蹭地站了起来,因为太过激动,一把搂住薛燕,在她的背上狠狠拍了两下,“燕子,好兄弟!”
薛燕的冰面马上爬过绯色,身子僵硬。
小朱子感受到怀中的柔软,十分尴尬,立马放开她。“对不住,燕子,我不是故意轻薄你,刚刚实在是太过激动了,抱歉。”陪着笑,心里却狠狠捏了把汗。薛燕这厮一向心狠手辣,他唐突了她,搞不好她要怎么收拾他呢。
小朱子却没想到,薛燕连个嘴巴都没抽他,只是垂下眼,偏过头,微微一点。
“燕子,我代如影大哥感谢你,若是事成,你便是最大的功臣。”他由衷的说。
薛燕却突然生气,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跑了。她要这么做可不是为了二当家,而是不想看他苦恼罢了,他却不懂。
……他永远也不会懂……
新房内,两人又在硕大的龙凤呈祥雕花喜床上腻歪了好一会,最终还是下了床,已经是夜晚了,也就是说,两人整整在床上呆了一天一夜。还好房内有茶水点心,两人不至于饿到。
门外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大当家的,您起了吧?”是薛燕的声音。李清瑟的日常生活皆由薛燕来照料,后者伺候得用心,从来不用李清瑟提点半点,如今她已在外守候多时,听见屋内响动了半天,才敲门。
“进来吧。”清瑟道。
门扉被缓缓推开,薛燕入内,指挥着身后几名小丫鬟端着温水及洗漱用品,“晚膳布在前厅了。”
清瑟点了点头,正要接过丫鬟递来的温热毛巾,却看到薛燕向大床走去,她心中一惊,一下子冲上了床,一屁股坐了上去。“燕子,今天的被子我自己叠。”那床单上有血!
薛燕微微蹙眉,“薛燕怎么能让大当家亲自动手?”
一旁的凌尼也明白清瑟所想,无奈。
“我说我叠就我叠,好了好了,你们把东西都放下出去吧,我们自己有手有脚,自己弄就行,出去。”清瑟下命令。
薛燕无奈,放下了东西,带着丫鬟们出了去。
门关上了,李清瑟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赶忙回身将床单收了拽了出来递给凌尼。“你武功好,从后门出去,尽量避开人,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床单烧了吧。”
凌尼点了点头,接过带着血迹的床单,打开了窗子,连风都没有多少,人便没了踪影。
李清瑟看得目瞪口呆,如影的轻功已经很好,凌尼的轻功简直……不是人!自卑!强烈的自卑!为什么一个女尊国男人武功都这么好,就她武功不好?心烦意乱。
……
自从凌大夫与大当家的成了婚,杏林医馆再也没了那么多女子,一下子清闲了许多,除了那些真生病的人前来诊病开药,绝无半个再来窥视美男子的闲人。
为何?
自然是因为凌大夫已是大当家的人,谁还敢肖想!?
众人感慨,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是他们五岳的大英雄——翠花大当家,那般聪明睿智英明神武武功高强待人有礼处事果决的人,最终还是栽在了凌大夫的温柔乡。
姑娘们在经历了短短的伤心期后,又重新确立了目标。人,不能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凌大人名草有主确实可惜,但毕竟凌大夫是个柔弱男子,温柔有余阳刚不同,与他相比,二当家才是真正的美婿。其容貌俊美硬朗,身材健硕挺拔,武功高强,虽然总是冷冰冰的,但却更是吸引女子的目光。
众女子都期盼着能用自己温柔和热情融化二当家冰冷的心。
李清瑟和凌尼大婚后的半个月都会在一起,半个月之后才能轮到如影,但两人的相处方式却不同。清瑟能和凌尼大方秀恩爱,接受众人的祝福,但他只能与清瑟在夜里相处,那算什么?偷欢!?
想到这里,如影的心头便梗塞,有一股气压在喉头无法发泄,他的心早已疼到麻木了,现在便将李清瑟交代的所有工作亲手去做,不分日夜,自己的做完了便去抢小朱子的工作。不能停,停下了便能想到此事接受众人祝福的两人。
他也不想如此……见不得人。
这一日,凌尼还像以往一样在杏林医馆坐堂,李清瑟则继续在书房中设计图纸。从筹备大婚到今日,七天过去了,这七天耽搁了不少,她必须抓紧时间抢进度,毕竟时间不等人,开了春这些图纸和预算必须要赶出来,不光如此,还要空出一段时间去选材和培训工人。
小朱子端来一碗参汤,“主子,您喝些汤吧,别累坏了身体。”
清瑟点了点头,“谢谢。”说着便接过汤碗,一边抱着汤碗慢慢喝着,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一旁的薛燕眸底闪过金光,背对着李清瑟,与小朱子打起了暗号。有些话薛燕不能说,大当家聪明绝顶,唯恐大当家的能看出她的反常。
“燕子,你看到如影大哥了吗?”小朱子状似随意地抬头问。
薛燕点了点头,“看到了,回房间休息了。二当家刚从牧远镇回来,采购了大量铆钉和朱墨,好像很疲倦。”
小朱子继续道,“能不疲倦吗?两天一夜未睡,如影大哥太拼了,再这样下去,真怕他生病啊,燕子你去看看二当家有什么需要,快去快回。”
“哦。”薛燕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他们的对话引起李清瑟的注意,想了一想,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刚想站起身来,就见门一开,薛燕又回了来。
“回来得这么快?如影大哥睡了?”小朱子问。
薛燕一耸肩,“没,他屋子里有人,我便没进去。”
“有人?”小朱子“疑问”,李清瑟也抬头看向她。
薛燕点了点头,“嗯,我也不知是什么事,二当家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于是我便没进去,何况,他房间里的是个女人。”
李清瑟蹭地站起,“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