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叶讶异的瞪大眼看着自家姑娘,过了半响才小声道:“奴婢不知。”
程薇有些烦躁的剁了剁脚,最终叹了口气,道:“我们去梅清院吧。”其实不用紫叶回答,她心下已有了答案。
到梅清院的时候,程薇先进去看了程馨,见她闭着眼睡得正香,一条胳膊放在被子外,手腕上被白布裹着,看在程薇眼里刺眼得很。
她眼里闪过一抹深思,走过去将程馨的手重新放回被窝才走了出来,也将今日陪在程馨身边的两个丫鬟唤到院中,“我且问你们,我三姐的手腕究竟是不是程悦弄伤的?”顿了下,又警告道:“你们若是敢说一句假话,我便将这件事告诉父亲,若是被父亲知道三姐在你们照看下竟还受了伤,呵,你们心下掂量掂量自己到最后究竟会有什么下场!”
两个丫鬟哆嗦了下,全都跪了下来,其中一个道:“五姑娘,今日六姑娘确实抓了三姑娘的手腕,原本三姑娘还好好的,但回了梅清院,奴婢去打了盆水回来后就发现三姑娘手腕肿了一圈,您说,这不是六姑娘所为还有谁会伤害三姑娘,奴婢对天发誓,奴婢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等了半响,两个丫鬟都不见程薇开口说话,二人不由得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看下来,她们惊恐的发现五姑娘竟然在笑,带着点讥讽的笑意,笑得眼角都有了泪,二人心下一惊,全都垂下头来,不敢再看。
过了半响,才听程薇道:“你们起来吧,好好照顾三姐。”说罢,领着紫叶便走了。
在回兰清院的路上,紫叶瞧自家姑娘没有半点精神,忍不住劝道:“五姑娘,您别伤心,想必三姑娘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程薇偏头看了眼紫叶,问了她一句话,“紫叶,你说我对三姐算不算好?”
紫叶忙点头道:“五姑娘对三姑娘自是没话说。”
程薇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上了点悲凉的意味,“那你说她为何要
瞒着我?要骗我?把我当一个傻子在耍,我一听到她受伤便急忙去找程悦算账,到头来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傻子,我,真是傻啊!”
紫叶不忍道:“五姑娘,您别这样。”
程薇眼角又有了泪,她用帕子擦了擦,“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走到兰清院门口时,她忽然道:“你待会儿备份礼送去竹清院,替我向六姑娘道个歉。”
紫叶有些摸不透自家姑娘的心思,低声应了。
野香捧着紫叶送过来的锦盒进了主屋,放到程悦跟前,纳闷道:“姑娘,你说这五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会儿来骂您,这一会儿又立马派人送礼来,我可不信她是真心实意来道歉的?若是真心实意,怎么不自己来!”
程悦笑了笑,“她这是想明白了方才那一出,这谢礼么,大概是谢我点醒了她。”顿了下,她嘴角的笑意更深,“王氏的这两个女儿,想不到这五姑娘是最聪慧的。”只希望她能够明事理些,不要来找自己的茬才好!
野香撇了撇嘴,“姑娘,您就不该点醒她,等她得到教训后,自然会明白,您啊,就是心太软。”
程悦失笑,心软?这个词绝对和自己搭不了边,她之所以会点醒程薇不过是希望她不要和自己作对罢了,少了个程薇,她会轻松许多。
程馨手腕肿了一圈的事最终还是传到了程啸天的耳里,程悦老老实实跟着下人去了书房,脸上不慌不忙,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她就说嘛!程馨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能让自己倒霉的机会。
程啸天也有一段时日没见程悦,见了之后没有立刻责问,反而道:“六丫头,瘦了,多吃点,坐吧。”
程悦点头,坐到椅子上,规规矩矩的回道:“多谢父亲关心,不知父亲今日找女儿过来有何事?”
程啸天心下叹了口气,这个最小的女儿好像从没有向自己撒过娇,“三丫头手腕受伤的事你知道吗?”
程悦点头,嘴角的笑意有些讥讽,“莫非父亲也认为是我做的?”
程啸天避开程悦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心虚,“自然不是,只是,三丫头现下已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虽她以前做了许多错事,但念在她现在成了这副模样,你就原谅她吧,毕竟你们是一个府上的姐妹,我听说她很黏着你,若是她下次再找你,你就陪她说说话吧。”
程悦万万没想到程啸天找自己竟然不是责问,而是希望自己能多陪陪程馨,这不仅出乎她的意料,还让她忍不住想要发笑,这究竟是程馨的主意还是程啸天的主意,她有些拿不准,“父亲,你听谁说她黏着我的?自她病后,我们可就只见过一面。”
程啸天愣了下,忍不住皱了皱眉,“但自她失忆后,你是第一个她肯主动接近的人,所以,下次你再见到她,你就当她是妹妹多哄哄她吧。”
程悦将程啸天那一瞬间的惊诧之意尽收眼底,心想莫非他不知道程馨只和自己见了一面,难道是程馨主动和他说喜欢自己的?程馨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不管她要干什么,自己决不允许她接近自己,想罢,她直截了当道:“父亲,女儿心眼小,您若是不想我真的欺负她,就别让她往我跟前凑,我现下看见她就烦得很。”
程啸天没想到程悦会说出这等话来,想要训斥可又寻不到根由,最终只得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程悦退了下去,出了书房走了约莫十步路,便发现不远处,程馨正从假山后面探出脑袋看她,程悦轻嗤一声,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程馨立马从假山后面跳了出来,急忙跟了上去,嘴里喊道:“大姐姐,你等等我。”
程悦停下脚步,转身看她,“你究竟要做什么?”
程馨跑到程悦跟前,委屈道:“我就是想和大姐姐说说话,我和父亲说了,我喜欢大姐姐,父亲答应我,大姐姐以后都会陪着我。”说着便要来搂程悦的胳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