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两个侍女齐齐点了头,二人皆没有开口说话,只因她们皆是哑女,这行宫里的人也全是从大禹国皇宫里头带出来的,所以口风自然是紧得很,谁是她们的主子她们看得很清楚!
轩辕云夜不再多说,挥了挥手,跪在地上的人这才各自散了,他们心下虽有些好奇那姑娘是谁,却没有一个敢开口问,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主子不高兴,自己小命难保!
白墨卿一进宫便直接去了御书房,皇帝周皓见了他,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他原本以为那赐婚圣旨一下去,这臭小子就再懒得进宫,却不想他今儿个竟主动进了宫,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不过观他面色难看,怕是出了什么事,他咳了声,问道:“找朕有何事?”
白墨卿脸色难看至极,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焦急,“父皇,请您立刻下道圣旨,从今日起封锁京城城门,只准进不准出。”
周皓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理由。”
白墨卿脸色越发阴沉,“悦儿被劫持了。”
周皓没做声儿,过了片刻才道:“仅凭这个理由,朕还不能下这道圣旨,若是下了,缘由道不清,反而会引起京城里百姓的恐慌,你走吧。”
白墨卿没动,也没开口,过了片刻一撩锦袍便跪了下来,“父皇,儿臣求您。”
周皓瞪着他,过了半响才松了口,“下不为例。”顿了下,又骂了句,“没出息。”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向自己下跪,且还是三番四次。
白墨卿磕了个头,“多谢父皇。”他没有起身,依旧跪着。
周皓心下‘嘿’了声,是不是自己什么时候圣旨写好了他什么时候才起来,竟然敢威胁朕了!这臭小子若不是他和最心爱的女人生的,自己早就将他打发得远远的,省得在自己跟前碍眼。
圣旨很快写完,一写完周皓便扔在了他身上,不耐烦道:“快滚,总之,一个月内,朕不想见到你。”
白墨卿将圣旨收进暗袖里,站起身行了礼便往外走,刚要踏出御书房,身后便传来了皇帝周皓的声音,“最近宫门口那边多了一队禁卫军。”
白墨卿脚下步子顿了下,继而走了出去,过了片刻才听他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多谢父皇。”
皇帝周皓嘴角上翘,嘀咕了一句臭小子便继续低头批改奏折,对于将军府的小姑娘,他心下其实是带着点好奇与感激的,因他和墨卿母妃的事,在墨卿心下留下了阴影,导致他小小年纪便比同龄人更为懂事,也更为冷漠,为了弥补他,自己不知想了多少种法子,可十几年过去了,依旧没什么进展,但好像自从那小姑娘出现后,墨卿便渐渐有了人情味,有时候也会主动来向自己请安,他可不认为这臭小子是开了窍,不再因他母妃之事忌恨自己,想来不过是为了那小姑娘,为了给那小姑娘更大的庇佑,不过这样也好,他们父子的关系总算得以缓和
,这是因为那小姑娘,所以他心下是怀着点感激的,但同时他又有些好奇那小姑娘究竟有什么本事竟让墨卿恨不得将心掏出来捧到她面前!
只望这两个孩子以后能顺风顺水,一旦他们之间有了伤害,那必定是至死方休,谁都无法得到安生!
很快,圣旨便被送到了京城城门口,京城城门紧闭,不少想要出城的老百姓都被拦了下来,他们只以为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故所以才会封城,心底下出城的心思一下子便歇了下来,有胆子大的走上去塞了点碎银子给守在城门口的官兵,想打听点什么,可到最后什么都没打听到。
倒也不是守城门的官兵不愿说,而是他们真的一点儿都不知晓这城门关上的缘由。
于此,来京的使者行宫内,也陆续有宫人上门,道明这半个月若是有想要离京的必须要经过严格搜查,小国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但有几个大国却不高兴了,好几个人一并进了宫打算寻大周国的皇上好好说说。
王公公站在殿门外,看着几位脸上或怒或不耐烦的‘贵客’,笑道:“近日皇上身子有些不适,现下已经歇了下,若是各位有急事的话,不如明日再来?你们放心,等皇上醒了,咱家会将你们过来了这件事告诉皇上的。”
几个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心下清楚得很,这大周国的皇帝哪里是身子不适,就是摆明着不想见他们,且也摆明了态度,想要回国,就得先接受搜查,他们一并过来不过是想着讨个说法,也不曾想到竟然连大周国皇帝的面都不曾见着,况且这还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们也横不起来,也没人敢第一个开口说话,万一得罪了大周国的皇帝,他们还能完整的回到自己的国家吗?谁都不想得罪大周国。
王公公见他们不说话,笑眯眯道:“各位请回吧。”
等那几人走了后,王公公才敛了脸上的笑意进了殿,皇帝周皓坐于书案后,精神奕奕,哪里有半点不适的模样,他的手指在桌面敲了两下,“德子,方才来的都是哪几个国家的人?”
王公公恭恭敬敬的将几个国家说了一遍,周皓听后眯了眯眼,过了片刻低头写了封信,写完后才道:“待会儿派人送去成王府。”
王公公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
程悦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脖颈那边疼得厉害,昏过去之前的一段记忆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歪了歪脑袋,快速扫了眼四周,这是间可以称得上奢华的屋子,她此时正躺在一张雕花木床上,木床周边粉色纱帐缭绕,再看她身上盖着的被子,粉嫩嫩的桃花被面,程悦嘴角抽了抽,现下不仅觉得后脖颈疼,她连脑仁都开始疼了。
就在这时,门‘嘎吱’一声轻响,来人脚下步伐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里间人的好眠,等程悦对上一双弯弯的眼睛时,那双眼睛的主人却突然张大了嘴,紧接着迅速转身跑了出去。
程悦
:“……”明明她才是被劫持过来的,怎么现下弄得好像她才是坏人!只是看现下她所处的境况,可以想见这劫持她的人非富即贵,可就是因为这样,她心下才觉得更为奇怪,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为何要无缘无故的劫持自己,真是怪哉。
过得片刻,从门口传来脚步声,很快,三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便走了进来,其中就有方才莫名其妙逃走的那个姑娘,一个姑娘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件嫩黄色的衣裙,方才逃走的那个姑娘手中则端着一个脸盆,手上什么都不曾拿的姑娘这时上前一步,对程悦微微福了福身,声音娇软动听,“姑娘醒了,就由奴婢服侍您起身、穿衣。”说着便要上前来掀程悦身上盖着的被子。
程悦赶紧坐起身,一手按住被角,冷声道:“这里是哪里?”
那姑娘收回手,“回姑娘,这里是行宫。”
程悦的手猛的抓了下被子,难道自己被东海国的人抓过来了?不过立马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东海国的人恨不得自己直接死了,哪会给张床给自己躺着!她抬眸看向那姑娘,“你们的主子是谁?”
那姑娘笑了笑,“姑娘,等你收拾好后,奴婢的主子自会见你,到时候你便知晓了。”顿了下,她又道:“姑娘这是不习惯奴婢服侍吗?那奴婢们去外间等。”她瞥了眼身后的两个姑娘,其中一个姑娘立刻上前,将托盘放到床头的矮几上,三人这才退到了外面。
程悦穿好衣服下了床,走到外间的时候微微眯了眯眼,外面有些暗,看起来天色已经不早了,她掬了脸盆里的水洗了把脸,舒了口气,这才觉得舒服多了。
先前开口的姑娘又道:“姑娘,奴婢叫云水。”她指着旁边的两个姑娘道:“她叫云喜,她叫云鹊,她们二人以后会留在姑娘身边伺候您,只是她们是哑女,不会说话,但是姑娘请放心,她们做事细致认真,一定能伺候好姑娘,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她们便是。”
程悦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淡淡道:“我不会留在这里,至于她们还是伺候原来的主子去吧。”
云水笑了笑,“姑娘,这可不是你说了算,自然更不可能是奴婢说了算,这全是主子的吩咐,姑娘若是不想要她们两人,去跟主子说一声便是。”
她话音刚落,云喜和云鹊便跪了下来,紧跟着便对程悦磕了个头,程悦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这是在威胁她吗?若是她不接受,这两个姑娘便会死!
不过程悦从来都不是个善人,且最恨别人威胁自己,若是别人说些软语,程悦心下一软指不准就松了口,但现下她却觉得方才听在耳里还觉得动听的软语却令她生厌得很,她嘴角勾了勾,云水以为她妥协了,下一刻便听她缓缓道:“你说得对,先不说她们二人,光是你就让我觉得不甚舒服,等见了你的主子,我需得好好说一说,至少别让你再出现在我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