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里的人听闻这个消息都为之一震,视线都落在乌苏雅的身上,乌苏雅也一下子回过神来,甩掉刘心如便往门口走,正好听见门楼上的人大喊:“夫人,官兵已经被打走了,乔嬷嬷让咱们开门。”
“赶紧把门打开!”乌苏雅没等门楼上的人话音落下,便大声的对门口的人说道。
正门打开,乔嬷嬷带着一个身穿战袍的男子走了进来,见乌苏雅朝自己走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乌苏雅一把抓住了,只见她已经脸色苍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颤声道:“乔嬷嬷,乔嬷嬷,久哥儿不见了,久哥儿不见了!”
乔嬷嬷原本带笑的脸上听见这句话后立马也变了脸色,心急的问道:“夫人慢慢说,久哥儿怎么会不见得?”
乌苏雅用力的摇了摇头,道:“我让青罗和秀兰喜鹊在屋子里陪着久哥儿,可是裴嬷嬷刚才过来说久哥儿和青罗一起不见了,秀兰和喜鹊也昏倒在床上,乔嬷嬷怎么办,久哥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兵这之个。
“没事的,没事的。”乔嬷嬷忙安慰乌苏雅,这样惊慌失措的乌苏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母亲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候能丢了自己的孩子,任谁都会疯的,忙转头望着身边身穿战袍的男子,忧心的道:“霍副将,您看着可怎么办?”
“侯府的孩子会不会是那个叫青罗的带走的?”被乔嬷嬷成为霍副将的霍满江声音低沉,开口说道。
乌苏雅这才注意到霍满江,转头看向他,乔妈妈忙介绍道:“夫人,这位是南山大营的霍满江霍副将,老奴自从收到夫人写的信后,便亲自去了南山大营,老奴也见着了赵柯赵将军,赵将军答应老奴,让老奴有什么事便去找霍副将,老奴一听说太后娘娘逼宫便准备去找霍副将,谁知一出门便见着了霍副将,老奴和霍副将早就来了城里,只是一直进不来,方才城门打开老奴和霍副将才赶了过来,正好瞧见外面有人在爬围墙,若不是霍副将,那些人只怕没有这么容易离开,夫人你们都没事吧!”
乌苏雅摇了摇头,“没事”两个字她说不出口,毕竟她把久哥儿弄丢了,这对她来说这便是天大的事,想起方才霍副将问的话,开口说道:“赵将军是我们侯爷信任的人,赵将军既然相信霍副将,我便据实相告了,依我看久哥儿也是被青罗带走的,青罗是我娘家寻来的丫鬟,可是她不是大宇朝的人,她是氆氇族人!”乌苏雅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一双透着焦急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霍满江。
刘心如和大管家刚好走过来,闻言吓了一跳,好好的侯府竟然混入了氆氇族的人,还一直呆在乌苏雅的身边,她到底想做什么,最让他们吃惊的是,乌苏雅既然晓得她的身份,为何还把她留在身边,若是她真有什么企图的话,那乌苏雅甚至是整个侯府岂不是要挡上里通卖\国的罪名?
相比起刘心如和大管家的吃惊,霍满江显得镇定多了,低头思索了一下,裴嬷嬷却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对了,不是还有听雨吗?听雨也是氆氇族的人,她应该晓得久哥儿上哪去了!”说着望向乌苏雅。
乌苏雅却摇了摇头,道:“听雨不在府里,青罗既然已经离开,她更不可能回来了。”听雨是去听三王子传递消息的,这个三王子虽然救过乌苏雅的性命,可是乌苏雅看的出来他是个心机很深的人,他之所以救她也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这次久哥儿失踪一定与他有关,只是不晓得他带走久哥儿到底所谓何事。
“对了,还有秀兰和喜鹊!”乌苏雅突然开口说道,转头望向裴嬷嬷。
“奴婢已经把她们叫醒了,她们受了伤,还没有奴婢跑得快,奴婢赶着来通知姑娘,便先来了一步。”
裴嬷嬷说着朝朝阳院的方向望去,正好瞧见头上还缠着布条的秀兰和喜鹊两人被丫鬟搀扶着走了过来,一走到乌苏雅的面前便甩掉身边的丫鬟扑到在乌苏雅的脚边,哭道:“奴婢们对不起夫人,奴婢们没有保护好久哥儿,让他被人带走了,奴婢们实在是没用”
“乌苏雅看着秀兰和喜鹊额头上缠着的布条,上面还有丝丝血迹渗透出来,心里有些不忍,忙道:“好了,这事不能怪你们,是我太疏忽大意,你们赶紧告诉我久哥儿是怎么被人带走的!”
秀兰和喜鹊闻言愣了一下,对视了一眼同时摇起头来,只听秀兰哽咽的道:“喜鹊给久哥儿喂完了奶便去外间睡下了,奴婢带着久哥儿在里间,青罗姑娘一直陪在内室,就在奴婢快睡着的时候,听见外面一阵风声,接着好像窗户被打了开来,奴婢感觉一冷,正想睁开眼睛,只感觉到头上一疼,便昏了过去。”
“奴婢也是在睡着的时候被打昏的。”喜鹊也不好意思的说道,平日喂完久哥儿便睡倒也没有什么,可是这次在她们睡着的时候久哥儿却被人带走了,这叫她们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若是现在能把久哥儿找回来,她宁愿三天三夜不睡觉都行。
“这么说久哥儿不是青罗带走的,而是有人闯了进来。”乌苏雅没有心思去计较秀兰和喜鹊的过错,她现在只想找到久哥儿,转头一脸期盼的望着霍满江。
“既然是这样的话,事不宜迟,在下立即派人去寻找。”霍满堂听完乌苏雅的话,忙说道,还不等乌苏雅道谢,对她一拱手,转身带着身后的士兵走了出去。
“夫人放心,霍副将是个稳靠的人,一定会把久哥儿带回来的,只是你”乔嬷嬷低头看了乌苏雅一眼,这才发现她又怀了身孕,还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忙道:“夫人在这里必定是守了一晚上,眼下夫人还大着肚子,也要顾着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先进屋里去歇着吧,霍副将若是有了久哥儿的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让人捎回来的,夫人放心!”
乌苏雅想摇头,想在门口等久哥儿回来,却也晓得救久哥儿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完成的,更重的是她确实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了,而且久哥儿的事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去跟太夫人说一声,她是久哥儿的祖母,她有权利晓得久哥儿的事情。
“我要去金辉堂。”乌苏雅有气无力的开口说道。
裴嬷嬷闻言转头看了刘心如一眼,不晓得如何是好,她晓得乌苏雅要去金辉堂做什么,是想告诉太夫人久哥儿的事,太夫人年纪大了,加上薄非阳失踪,久哥儿就是太夫人的命根子,也不晓得她能不能经受得住这个消息,可是这件事要瞒也是瞒不住的,到时候让太夫人自己察觉出来,只会让她更加的生气。
刘心如却不管那么多,她只晓得乌苏雅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对裴嬷嬷点了点头。
裴嬷嬷这才让人把肩舆抬了过来,扶着乌苏雅坐了上去,一路较快脚步的跟在后面。
刘心如却退了一步,拉着往前走的乔嬷嬷轻声问道:“嬷嬷先前是从城门口进来的?”
乔嬷嬷谨慎的看着刘心如,没有说话,她在侯府的时候,刘心如并没有来过侯府,所以她并不认识刘心如,现在局势不同以往,她为了安全起见也不会随意与不认识人通消息。
刘心如也不见怪,忙道:“嬷嬷不要担心,我是你们家夫人的手帕交名唤刘心如,翰林院陈大人是我们家老爷,我爹是刘都督,我们老爷和我爹都被太后娘娘的人带走了,所以我想问问你外面的局势到底怎么样了。”。
忠勇侯府被围,外面打探消息的人回不来,里面的人更是出不去,所以一晚上他们根本不晓得外面的情况,现在好不容易有人从外面进来,刘心如自然要跟她打听一下陈冲和刘都督的消息。
乔嬷嬷是听说过刘心如的,忙顿住脚要行礼,却被刘心如拉住了,道:“好嬷嬷,这些劳什子的规矩便免了吧,赶紧跟我说说外面的情况才是要紧。”
乔嬷嬷这才点了点头,道:“奴婢和霍副将在城外一直等到替天空放亮,听说东门的叛军被人围攻了,还抓住了他们的首领,霍副将这才去叫了门,看城门的原是不答应开门的,后来也不晓得是谁说了句话,城门便打开了,奴婢便和霍副将连忙往侯府赶了过来。”
乔嬷嬷口中的叛军应该是严睦的军队,只是为何会被围攻刘心如想不明白,不过这对她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严睦被抓,那宫里的局势一定是稳住了,百里骏没有坐上皇位!
百里骏没有做上皇位,太后一\党抓的人便要放出来,这么说来陈冲和刘都督都应该没事了才对,刘心如悬的高高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从来不信佛的人也不禁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又追问道:“嬷嬷可看见被抓紧宫里的人被放出来了?”
乔嬷嬷想了想,摇头道:“这倒是没有注意,不过各府门前倒是没有人守着了,听说昨儿个晚上许多朝中大吏的府邸都像侯府一样被围了起来。”
“可不是!”刘心如随口说道,要不她们也不会逃出来,更不会在侯府里了。
刘心如和乔嬷嬷在旁边悄声说话,乌苏雅屋里的躺在肩舆上,她们说的话却一句没落的进来她的耳朵,方才惊惧的心已经慢慢稳定下来,她晓得现在还不是她乱了方寸的时候,薄非阳不在府里,整个侯府便要她来撑着,久哥儿失踪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镇定心神,尽快的把孩子找回来。
深吸了口气,乌苏雅的脑子里清明了一些。
昨日的宫变是从太后逼宫放火开始的,现在太后一\党被俘,在宫中主持大局的人应该是皇帝,这么说皇帝并没有葬身在养心殿的大火当中,而是趁着着火,太后分心寻找他的尸体的时候,里应外合,先在宫中抓住了太后和百里骏,然后又在严睦没有打开城门的时候,联系到外面的人断了他的后路,来个内外夹击,把严睦也一举擒获,不仅这样,让太后佯胜,太后一\党的人便全都浮了出来,这样更利于皇帝以后斩草除根。
至于那些为了泄私愤而在侯府门前撒野的,即便是打着忠君的旗号,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毕竟他们在危机的时刻没有想着救皇帝。
天刚蒙蒙亮,金辉堂里已经亮起了登,太夫人一晚上没有睡踏实,早早的便醒来了,正坐在正厅里与陈老夫人说话,两位老人都担心外面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话,薄可萱静静的坐在一旁。
外面刚传来脚步声,就有小丫鬟进来禀报说乌苏雅和刘心如来了,薄可萱闻声猛然抬起头来,眼睛一亮,太夫人忙看了陈老夫人一眼,让她们赶紧进来。一见乌苏雅苍白的脸色,太夫人便吓了一跳,还没有开口,薄可萱已经走上前去,扶着乌苏雅在太夫人身边坐了下来。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太夫人伸手去握乌苏雅的手,感觉手心一片冰凉,心中的担忧更甚,道:“手怎么这么凉?”
“媳妇没事,让娘担心了。”乌苏雅摇头说道,想笑一下让太夫人放心,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索性不再勉强自己了,垂下了眉眼。
“可是外面的局势不好了?”太夫人心里一惊说道,既然不是乌苏雅有事,那边是外面的事了。
陈老夫人闻言心里一惊,也走了过来。刘心如忙上前扶住了她,见她担忧的忘了过来,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乌苏雅还是摇头,见太夫人着急了,才开口道:“太后一\党已经被皇上的人拿住,外面的官兵也已经离开,城外的叛军也一并拿下,已经送往宫中,太后的谋反已经被皇上镇\压住了。”
“阿弥陀佛,真是老天爷保佑,还好没有出什么大事。”太夫人闻言欣喜的双手合十说道,朝南边拜了拜。
“那我们家冲儿和亲家老爷呢?”陈老夫人问出心中最关心的事情。
“娘放心,皇上已经剿\灭乱党,老爷和我爹都没有牵扯其中,必定很快会被放出来的。”刘心如忙安抚的说道。
陈老夫人这才放了心,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两位老夫人安下心了,薄可萱却发现乌苏雅的脸色依然难看,拉了拉太夫人的衣角,朝罗汉床上努了努嘴,娇嗔的看了她一眼,才在乌苏雅的身边坐了下来,轻声问道:“大嫂一定是累坏了吧,怀着孩子还要护着府里的安危,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好?要不要让人去请大夫来瞧瞧?”
这个时候要去请太医来是不可能的,但是与侯府相熟的大夫倒是有几个,让他们过来还是比较容易的,薄可萱说着便转头准备让人去请大夫,还没开口,却听见裴嬷嬷的抽泣声,忙抬头望了过去。
太夫人也感觉出不对了,脸色一沉,看了看罗汉床上的乌苏雅,又看了看裴嬷嬷已经方才一起进来的人,刚刚放下的心又慢慢的悬了起来,口气也重了一些,喝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裴嬷嬷没有说话,便见乌苏雅撑着扶手站了起来,缓缓的太夫人身前跪了下来,低声道:“娘,是媳妇糊涂,用人不当,久哥儿久哥儿不见了!”
“什么!”太夫人闻言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了个赶紧,“噌”的一下子从罗汉床上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乌苏雅,眼睛瞪的像是要跳脱出来一样。
太夫人心里一阵发慌,薄非阳失踪了,现在连他唯一的儿子久哥儿也失踪了,若是他们两个都遭遇到什么不测太夫人不敢往下想,使劲的摇了摇头,双手紧握成拳,死死的盯着乌苏雅。
薄可萱见状忙上前护住乌苏雅,望着太夫人道:“娘,大嫂一个人在外面抵抗外敌,已经是尽心尽力,若不是怕人多在一起反而拖累,她完全可以把久哥儿送到娘这里来,可若是那样的话,现在娘和女儿还能安然的在这里吗?”
能牵无声息的带走久哥儿,必定是身手不凡的人,金辉堂里都是些妇孺,又岂能抵挡得住?只不过是白白再搭上几个罢了。
刘心如也看不过去了,上前要为乌苏雅说话,却被陈老夫人拉住了,转头见她对自己摇了摇头,想着这毕竟是乌苏雅自己的事,踌躇了一下,还是无奈的转过头去。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几个丫鬟婆子为久哥儿担忧的抽泣声,太夫人的脸色越来越冷,忽然爆喝一声:“哭什么,久哥儿必定不会有事,要你们在这里哭什么!”
哭声戛然而止,连抑制不住的抽泣声都顿时低不可闻。
太夫人吼完这一声,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些,弯腰慢慢扶起了乌苏雅,道:“你起来,这不管你,我虽然老了,却也没有糊涂到是非不分的地步,是我这个老婆子没有,不能护着子孙们,还要你这个有孕在身的人在外面抵挡。”
“不,娘,是媳妇没用。”乌苏雅强忍的泪水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流了出来。
太夫人却笑了起来,伸手替乌苏雅擦去脸上的泪水道:“好孩子,不要哭,久哥儿会没事的,他爹也会没事的。”
太夫人一字一句的说着,心里却被这几个字割的生疼,可是她晓得自己不能在软弱,她没有智慧和勇气去抵御外敌,她也不能让小辈们没有了主心骨,这个时候只有她撑住了,小辈们才不会乱了方寸,况且现在乌苏雅丈夫失踪,儿子也不见了,肚子里还怀着两个孩子,有谁能比她更难过,她不能让她失去了信心。
心里这么闲着,太夫人的眼泪也忍不住留了下来。
婆媳二人抱着哭了一会,便被人劝着坐了下来,太夫人问了寻找久哥儿的事,听说是薄非阳离开京城之前委托的人也放了心,见天色已经慢慢亮了起来,乌苏雅和众人也累了一晚上了,便让人赶紧去准备早膳,好让大家用完了回去歇着。
陈老夫人却急着回去等陈冲的消息,一刻也呆不住了,太夫人再三挽留不住,这才让人赶紧去备马车,把她们主仆四人送了出去。
累了一晚上,乌苏雅觉得又累又饿,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却也没有胃口,在太夫人的再三劝说下好不容易喝了一碗粥下去,便实在吃不下了,太夫人见状也不勉强,让人抬了肩舆来送她回去,刚开了口外面便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呀呀声,屋子里的人顿时一愣,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互相看了一眼,猛然意识到其他人也听见了,心中顿时一阵狂喜,不约而同的朝外面冲去。
“久哥儿,久哥儿”乌苏雅口中不断喊着久哥儿的名字,却又不敢唤出声来,生怕外面的孩子不是久哥儿,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抱着肚子冲在了最前面,猛的掀开帘子,只见身穿银色盔甲的霍满江手里抱着丁点大的小孩,小孩还不及他的身长,毛绒绒的脑袋是刚剃过胎发的,新长出来的头发还没有多长,远远看去不过一层绒发,像是对眼前的银色盔甲很感兴趣,不断的用小手抠着上面的红色线结,嘴里发出呀呀的声音,那模样那声音,不是久哥儿又是谁?
“久哥儿!”乌苏雅还没有张嘴,便听见身边的太夫人大叫了一声,人已经扑了出去,从霍满江的手里抢一般的抱过久哥儿,心啊肝啊的又是喊又是亲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要感谢眼前的救命恩人,见乌苏雅站在身边,这才不舍的把久哥儿递到她的手上,让他们娘儿俩亲热一阵,自己在旁边直抹眼泪。
薄可萱也高兴的泪花直冒,却不想打扰乌苏雅和久哥儿的重聚,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时辰,对她们来说却像是日年一般的难熬,更别说是乌苏雅了,转头见带久哥儿回来的霍满江还站在旁边,忙上前屈膝行了一礼,道:“多谢这位大人把久哥儿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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