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金凌转过身,望着妙雨,“太子出于喜欢她,想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为何不让她知道,还需要我上报?”
“因为离芝和别的女子不同,不会喜欢这种另类的关心方式。”妙雨道,“她绝不会乐意自己的举动被他人掌握的一清二楚,就算那个人是殿下也不行,她的性格就是这样的。”
金凌沉默了片刻,而后道:“那你要怎么和她解释?”
“这就是我的事了,你放心吧。”妙雨勾唇一笑,“我绝对有办法让她不怀疑你的,你可以回去了。”
“那好。”
金凌转过身往回走,这一刻,心里有了自己的考量。
……
“小姐,我就说她有问题吧,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她没有问题,为何每个晚上都要出去?我和飘柔两个人一起跟,还把她给跟丢了,我们一起和彩衣教的人交手,我觉得我们的身手差不了多少,飘柔轻功好,我走捷径,这样都能跟丢,太诡异了吧!”
“不是我技不如人,我真觉得我的轻功不会比她差,跟丢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很有可能发现了有人跟踪她,翻墙以后故意躲起来的!”
“反正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鬼鬼祟祟的,小姐你有必要提防一下她。生的出什么幺蛾子。”
“好了,你们别在我耳边瞎嚷嚷,不就是跟丢了么。”孟离芝被两人嚷的头有些大,“那你们是想让我如何?轰人出去这可不大好,在不知道真相之前我们不能用自己的判断代表事实,还是那句老话,继续观察,如果她真的要对我们不利,到时候再说了。”
雨洁二人磨了磨牙,却也没说什么。
“我迟早会揪到她的把柄的。”雨洁冷哼一声,“除非她都不出门,否则下次我们四人一起出动,我还不信就抓不到她。”
对于雨洁的执着,孟离芝没有半点表示。
其实她不好奇金凌总是半夜出门做什么,她只想知道,金凌会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情。
如果真的像雨洁她们猜的那样……
但愿她不会让她失望。
咚咚——
正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孟离芝懒懒地问了一声,“谁?”
“我。”外头,响起了金凌的声音。
雨洁和飘柔对视了一眼。
“这个时候来,又想耍什么花招。”雨洁嘀咕了一声,还是走到门口开了门。
“起的还挺早。”孟离芝看着她,笑了笑。
还是和往常一样笑着问好,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地方。
“离芝,有件事,我想和你说明白。”金凌抬眸看她,正色道,“你愿不愿意信我这一次?”
“什么事,弄的神秘兮兮的。”孟离芝道,“说说吧。”
金凌道:“关于我为何半夜出门的事。”
“你总算肯自己招了。”还不等孟离芝说话,雨洁率先冷哼一声,“怎么,知道我们怀疑你了?干脆来自己承认?亦或者说,又想好了什么理由想来糊弄我们?”
“没有要糊弄你们。”金凌面不改色,“我知道你们现在不信我,毕竟才认识几天,又让你们看见我半夜独自出门,换做我是你们我也会怀疑,与其这样继续猜疑下去,倒不如我直接告诉你们真相,反正现在不知道,以后也要知道。”
孟离芝敛起了笑容,望进金凌的眸中。
她的眼神毫不躲闪,一片坦然。
“说说吧。”孟离芝开口,轻描淡写,“我听着。”
“凭什么相信你。”雨洁在一旁径自嘀咕。
孟离芝扫一眼过去,“别闹,听人家把话说完,杀手哪有这么磨叽的,你们该学一学舒蕾,她话最少。”
“她除了对赌博感兴趣其他的都不感兴趣,小姐你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啊,你要不是我见过最大方最好说话的雇主,我才不会这么帮你。”雨洁咬了咬牙,明显不服气,“好啊,我就听听她说什么。”
“你会相信的。”金凌瞥她一眼,“我有证人。”
雨洁别过了头,不再说话。
金凌这才看向孟离芝,“这件事情,还得从我逃婚那天说起……”
……
半个时辰后。
“真,真的?”
“哎呀我的娘,这二皇子简直有毛病加不要脸,他不是喜欢孟家大小姐么,你逃婚了他应该高兴啊,就算你不小心被他捉到了,他也应该放了你呀,这样找不到你那么元妃也就没办法硬要他娶你,那么他不是就能和他喜欢的孟大小姐成亲了?他不喜欢你又威胁你帮他办事要不然就抓你回去娶你,他有病啊?”
“又是一个负心汉,虽然孟大小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二皇子就是个实打实的负心汉。”
“为什么你们的注意力都在二皇子身上……”沉默了好半晌的潘婷悠悠开口,“难道你们不觉得太子的做法也欠妥当吗?看小姐的表情……”
其余三人听闻她的话,才转过头看孟离芝。
此刻她——面无表情。
但眼神却沉冷得有些瘆人。
“我早就知道他的表面是在骗人,但我没想到他人真的这么缺德。”
“威胁一个因为逃婚而无家可归的女子,他也是够了。”
“而且他居然还监视我……”
“我说过我要绝对的自由,这当然包括他不能干涉我的生活,但是他居然想掌握我的一举一动。”
“他以为他自己是谁,我的所有动作都要上报给他。”
“那如果我现在和其他的男子走得近一些,他是不是可以直接拿不守妇道的罪名把我浸猪笼。”
孟离芝径自淡漠地说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旁边的人听。
“小姐,好像没有这么恐怖吧?”雨洁抽了抽嘴角,“充其量,也就是一种比较特别的关心方式,因为他有时候看不见你,所以想要知道你在做什么……宗主常说,李郎从来都不关心她做什么,哪怕对她嘘寒问暖一句,她都知足了,要是李郎有太子一半的温柔,宗主会高兴的魂都没了。”
飘柔道:“而且我觉得,比起李郎和二皇子这两个风流多情的男人,太子好太多了。”
“其实小姐你比宗主要幸运得多,你为了这件事情不开心,你只要想想,宗主千盼万盼都盼不到的事情,让你盼到了,你是不是比她幸福?”舒蕾也附和着,“还真别说,孟大小姐金大小姐加上宗主都比你不幸,小姐你能不能知足点唉。”
“那是因为你们到现在认识的男人恐怕就只有李郎二皇子和凤青黎,这样相比较起来你们当然觉得凤青黎好!”孟离芝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龟裂,“你们能不能不要和差的比较,拿好的比较行不行?除了那二皇子和李郎你们就想不到别人了?”
“小姐你漏说了一个。”潘婷道,“我还认识孟六少孟夜紫,还有……还有……那个他……”
能让潘婷说不出名字又能变脸色的出了妙雨还能有谁。
看着唯一没附和其他人的潘婷,孟离芝道:“你怎么看?”
“孟六少,太火爆了些,比不上太子温柔。至于他……他性格那么高傲,说话那么难听,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除了长得好看……其实太子长得也很好看,我觉得……我觉得我还是不说话了吧。”
看着孟离芝脸色越发难看,她决定闭嘴。
孟离芝此刻确实又气愤又无奈。
这四个人竟然都帮着凤青黎。
算一算她们认识的男子,竟然都是比不过他的。
就连喜欢妙雨的潘婷,也说不出妙雨哪里好,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这是唯一的优点,但是凤青黎也不输他。
一个妖媚入骨好比妖精,一个眉目如画彷如月神。
再有就是其他人,凤佑梓凤临沧不如他专一,阿紫不如他温柔,所以说来说去,他掌握他的一举一动还算是合情合理的喽?
鬼扯!
“算了算了,我懒得和你们争辩这个。”她决定不去想这个烦死人的问题,便看向了金凌,换了一个话题,“凤青黎除了让你汇报我的举动,还有交代什么?”
“没有。”金凌道,“我被太子和二皇子同时捉住也算我倒霉,不过相对于二皇子的要求,太子的要求并不过分。”
凤临沧要她设法探查到孟家玄铁令牌藏匿的地方,能偷过来就最好,而她在当时的情况下无计可施只能先答应,让凤临沧将她放了出来,却又撞上了凤青黎,又被要挟了一次。
和凤临沧周旋完之后听了凤青黎的要求,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地选择了凤青黎。
第一,他的任务简单。第二,他的地位比之凤临沧要高,他能担保她不用嫁,她就不信凤临沧能斗得过他。
所以她与凤青黎分别后就在计划着怎么接近孟离芝,但是她没有想到根本就不用计划,在遇上彩衣教教徒的那一夜,她就那么碰上了孟离芝,还与她一起并肩作战。
“玄铁令牌,凤临沧想的未免太美。”孟离芝冷哼一声,玄铁令牌她是听阿紫说过的,两个手掌那么大的一块先帝御赐玄铁,本来应该是她祖父那一辈的,传了三代下来,孟家每一代传承都有至少一个武将,因此这玄铁令牌从来没到别人的手上。
凤临沧居然想要?
“玄铁令牌,号令的是一支三万人组成的精兵。这个精兵队伍,全是二十至四十的男子,有死伤之后则会立即填补,从祖父那一代开始,八十个年头了,三万人到现在依旧是三万人。”孟离芝道,“其实凤临沧要的未必是这支队伍,要知道,军人跟随主帅征战多年,早就只把玄铁令牌当成了一个形式,不管父亲是不是有这块令牌,他们大抵都是愿意追随,只是,君是君,臣是臣,不管父亲威望有多高,这支队伍都是国君的,凤临沧的能力不足以驱使这支队伍,他要的,是安一个罪名给孟家。”
说到这儿,孟离芝眼神一沉,“这御赐的玄铁令牌,是多大的殊荣这谁都知道,要是丢失,孟家会面临怎样的困难,就算父亲军功再大,恐怕也难逃罪责。”
“不错,威远将军常年驻守边疆,这块玄铁令牌当然不可能随着他到处征战,一定会被他藏在孟家,至于藏在哪里,这就不知道了。”金凌道,“所以这个任务于我而言真的太难,他要是揭发了我,我逃婚那就是欺君之罪,我不怕被皇上处罚,但是我没有想到凤临沧竟然会说,他不会要我死,而是……”
“而是要娶你。”孟离芝接过话,“因为他知道,像你性格这么烈的,未必怕死,痛快来一刀你也许不怕,但是要你嫁一个你不喜欢的人这才是你怕的,从你逃婚就看的出来了,你对感情的要求很高。”
“是,不是我喜欢的我绝不嫁,而且,他威胁我的还不止这个。”金凌道,“如果是我自己受他胁迫那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拿我看的重要的人要挟……”
孟离芝没有去问那个人是谁,只道:“那你为什么还是选择了凤青黎?”
“因为他说他有办法,他能解决我所有的难题,只要我看着你。”金凌道,“原本我也对他的自信感到怀疑,他能拿什么来担保?可是当他帮我把二皇子下在我体内的毒解了之后,我就没有理由不相信了。”
孟离芝:“……”
卧槽居然还下毒。
“原来还以为二皇子多喜欢大姐姐,现在看来,大姐姐也是个可怜人了。”孟离芝仰头靠着椅子,轻描淡写道,“喜欢一个人,又怎么忍心毁灭她的家庭,二皇子这么做是要孟家陷入险境,就算他不喜欢你,可若是娶了你,那么她只能做一个侧室,而元妃必然知道二皇子的动作,从她要你做她的儿媳妇开始,她就已经不想要大姐姐了,那么大姐姐嫁给二皇子,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觉得跟你坦白比瞒着你更好。”金凌道,“太子真的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二皇子斗不过他,像这样的人,唯有情感能让他妥协,我认为我告诉了你这些,你会帮我的。”
“我会帮你的,动动嘴皮子的事。”孟离芝朝她一笑,“我很高兴你能和我坦白,这样也不至于猜疑,想必你说出这些心理会舒坦很多。”
说完,她看了一眼雨洁:“你还有什么怀疑的地方么?等会陪我去东宫验证一下如何?”
雨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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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服洗衣服洗衣服,这种日子还要小爷我过多久,我分明是少爷的身子,却要我做奴才的活,等我有一天逃出了这鬼地方……”
“刺啦——”
他一边抱怨一边洗,手劲稍微大了些,竟直接把一件衣裳给撕了。
“妙花啊,让你洗衣服你怎么撕衣服呢,幸好没让你洗殿下的衣服,这要是洗坏了一件你就是洗一辈子的衣服也赔偿不起,哦不对,你本来就是要洗一辈子衣服的。”一道轻笑声在耳边响起。
元子骏头也不回,听声音他都知道这个人是谁。
“妙花,我看你吃了这么多天的素也怪可怜的。”忽然间,来人在他旁边蹲下,同一时他闻到一股香味窜进了鼻尖。
“这是红烧牛肉哦,你看吧是不是还是我人最好,美丽善良又大方体贴。”身边的人低笑一声,递过来一个盘子,上头还有一双筷子。
他想也不想地接了过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却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偏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美人头发上的银簪,一把扯下,在那盘肉上戳了一下,眼看着尾端没有变色,这才放心了,又转过头准备把银簪插回原来的地方。
这一动作惹得他身边的人立马跳起。
“脏死了!沾了油的簪子你还敢还给我,要是弄脏了我的头发,你以后再也不要想吃肉!”妙雨一把抢过了那枚银簪扔到了一边,转过头怒瞪着眼前的人。
但是那人已经不搭理他了,背过了身,扯下脸上的面巾开始埋头吃那盘红烧牛肉。
“不就是吃个东西还至于转过身,这都多久了,我要是想看你的脸你以为还躲得过?”妙雨冷哼一声,“我就不信你还能长得比我好看。”
“你是女子我是男子,这个怎么能比较。”元子骏边吃边道。
“我……”妙雨张了张口,而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老子和你一样其实都是男人这迫不得已才扮成女人?
“那如果……如果我是男子呢?”他不能实话实说,就只能这么变相的问。
“那简直是太可笑了,男生女相,男人要是长成你这样的,应该难过多于高兴吧?娘们兮兮的。”
“你胡说些什么,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妙雨几乎是立即就怒了,“吃死你最好,你再乱说话,我不会不让你吃肉,而是会割了你身上的肉给你吃!反正你也……”
“你一个女孩子不要整天说什么割舌头挖眼睛的,太血腥了,你这样以后谁还敢要你啊?哦对了我听说你们四大美婢虽然常年服侍太子,但是他好像没有招过谁侍寝,也就是说他没碰你们?本来我还纳闷这四个美人他怎么整天对着就不动心,现在我明白了,又凶悍又狠辣,整天杀人啊割舌头啊要谁死啊,换成我我也没兴趣。”
“你!你找死,你再胡说我真的割了你的舌头!”
“你看你看,我才说你又犯了,你还是不是个女人了?”
“你,你!老子本来就不……”妙雨被他的话激怒,险些说出不该说的话,然而很快有人阻止了他。
破空之声,在身后响起。
妙雨话没来得及说完,一个侧身避开袭击而来的石子,往身后看,一袭青衣正缓缓走来,到了他跟前,开口,声线如同他的人一样清冷,“雨,你该冷静了。”
妙雨冷哼一声将头别了开,“下次阻止我的时候,不要用偷袭。”
“不让你察觉到危险你根本就停不下来。”妙雪淡淡道,“今天厨房里丢了一盘红烧牛肉,是你端走了么?”
妙雨闻言,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道:“怎么可能,这一盘是我让他炒的,开玩笑,我是谁我要一盘菜还需要偷吗?”
“就知道你不会承认。”妙雪淡淡开口,“你每次都是这样,做错了事情就不承认,没错,你是任性,但是你也不能一声不吭就端走人家的菜,害那厨子到处找,差点耽误了给殿下上菜的时辰,还有上一回厨房里丢了一盅汤和一盘炒肉片,也是你干的吧?”
妙雪说完,朝妙雨使了一个颜色,而后抬手指了指那正背对着他们埋头吃肉的人。
就在刚才,她说到汤和炒肉的时候,她能看见那人的背影僵了一瞬,而后又恢复正常。
虽然只是那么一小会儿,但已经足够证明一些猜测了。
而妙雨已经明白妙雪是什么意思了,微微勾了勾唇,“什么汤和肉片,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可从来就没有拿过,你别诬陷我。”
“你真的没有拿过?”妙雪的语气带着一丝不信。
“真的没有!”妙雨道,“先不说我没有,就算有那又怎么样,不就是一盅汤和一盘肉,有什么大不了的,让那厨子再做不就好了,我说了没拿就是没拿。”
“你要是真的没拿那还好。”妙雪道,“我还正担心是你拿了呢。你知道那是什么汤什么肉么?人骨汤人心肉,汤里还加了一种有毒的蚂蚁,体型极小,暗黑色,煮开了就像是汤面上一层卤料,听说是因为五公主病了,病的不轻,大夫诊治了要这两位药引子,但是这也太血腥了,没敢让五公主知道,殿下身为她的皇兄,自然是担忧,于是就把这事包下了,抓了天牢里一名囚犯做了这人骨汤和人心肉,哪知道就让人给偷了,那厨子说,他就转了个身就发现让人偷拿了,我正担心是你呢。”
“天呐,这也太血腥了,人肉……难怪不敢让公主知道,那药引子被人偷了,可怎么办?”
“幸好还有剩下的,当时没有全拿去做,总之这事现在是解决了,你没拿就好,以后用膳的时间不准偷吃厨房里的东西。”妙雪说着,一把扯过了妙雨就走,“殿下今天赏了我一些糕点,走,带你去吃。”
妙雪拉着妙雨离开了,二人似乎完全忘记了身后那人。
原本默默无闻吃着红烧牛肉的男子,在二人离开之后,将手里没吃完的搁到了一边,站起身拔腿就跑向前头的大槐树边。
他忍得好辛苦……
如果被她们知道是他一定会笑死他。
啊啊啊啊啊他都吃了些什么。
难怪他觉得他从来没吃过,难怪他觉得那肉很是特别,原来竟然是……
而且竟然还加了蚂蚁!他没被毒死是不是算万幸?
亏他还觉得那是少有的美味,现在想起来…。
呕——
他扶着树,大吐特吐。
即使知道已经相隔好几天,现在吐不出来了,但是——
还是想吐! “哈哈——”回大殿的一路上,妙雨心情甚好,他转头问身旁的人,“你是怎么知道偷吃的人是他?”
“其实多亏了你的毒蚁,不,应该是多亏了殿下。”妙雪道,“殿下试验过了你的毒蚁,发现功效只有一个,那就是会全身发痒异常难受,除此之外好像没有特别的功效了,殿下觉得无趣,想要训练它们的追踪本领。”
“毒蚁还会追踪,开玩笑呢吧?”妙雨有些诧异。
“殿下日日在香炉里点引魂香,这是一种西域的香料,闻久了会让人产生依赖,容易沉醉其中,人会这样,蚂蚁也会。后来你的蚂蚁被你拿去炖汤了,沾染香气的蚂蚁入了锅,香气竟都被炖的散发了出来,焚香边的蚂蚁有了剧烈反应,殿下一开始并不在意,一连好几天都这样,于是有一天殿下就把蚂蚁放了几只出来,它们直接爬到了离厨房不远的树丛里,树丛里,就有那乘汤的盅,但是没有乘肉的盘,蚂蚁又开始爬,最后爬到了浣衣院。”
“这引魂香竟如此厉害?”妙雨说着,脸色又开始有些扭曲,“那一盅汤里还真是什么都有,连用来点的香料都进去了,别说妙花会恶心,我都觉得有点想吐,你别说了别说了……”
同一时,大殿里头。
一袭雪白镂祥云图纹衣袍的男子正半卧在软榻之上,看着身前的白玉桌,上面摆放着一盘冰镇的荔枝。
以前似乎对这水果也没有多少感觉,但是最近却是很喜欢吃了,他闲来无事喜欢在目光能触及的地方摆上一盘,比如桌子,比如窗台,比如书柜,比如床头。
“殿下。”忽的有宫人从大殿外头进来,到了他跟前,“孟三小姐来了,马车已经到了宫外。”
“难得主动来找本宫一次。”凤青黎起了身,看着桌上的荔枝,微微勾唇,“来人,再摆一盘冰镇的凤梨。”
------题外话------
为可怜的妙花掬一把泪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