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倾倾笑了笑道:“前段日子我去差人去过长宁一趟,当时兰府是想从那里购些丝的,却没有料到却根本买不到丝,细细一打听,才知道长宁的丝已经被顾府包了好几年了。顾府给的价钱极低,却又惧于顾府势大,老百姓根本就不敢反抗,只能低价卖给顾府。而顾二公子的手段也的确颇为高明,给的价钱刚好够丝农的本钱,让他赚不到,却也饿不死,每年辛辛苦苦养了蚕,最后不过是白为顾府做了工,顾府还不用给他们的任何工钱。而那些丝一到顾二公子的手里,却变成了高价丝,成了皇宫里的贡品,这何止一本万利啊!顾二公子这算盘当真是打得极响的!”
她这番话说完那些看客们的脸上有了些许变化。
状元楼原本是顾府的产业,却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酒楼,菜价不扉,来这里吃饭的口袋的银子不少,有朝中的达官贵人,也有生意人,还有一些混得好的痞子流氓。
人之本性都有些贪,平日里自己如何赚银子,怎么都不会觉得太过,但是若别人日进斗金,且那法子还有些上不了台面,那么就又得另当别论了。
只是顾府势大,在朝在野都有极大的影响力,那些人的心里纵然有许多不满,却也不敢多言。
顾青枫的心里也满是惊愕,只是细细一想又满是释然,他终是明白了兰倾倾这一次为了对付他,对他的喜好和性格都摸了个透,更将顾府这些年来的行事也全部摸了个底。
他似笑非笑地道:“兰姑娘对我如此用心?莫不是看上我呢?”
兰倾倾见他此时还敢说这般轻薄的话,当即便将一盏茶全淋在了他的身上。
他当即便欲动怒,兰倾倾却似笑非笑地道:“先给顾二公子洗洗脸,免得一会亲猪的时候辱没了猪。”
她这话是有些毒的,意思是他这样的人亲猪都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她又岂会看上他?
顾青枫的眼里满是阴寒之气,他冷冷地看了兰倾倾一眼,兰倾倾的面上没太多的表情,而此时紫仪已将长剑取了出来,长剑拔出了三寸来长,却又没有拔出来。
森冷的剑光照在顾青枫的脸上,只要顾青枫有所动作,紫仪剑必定会直接劈向顾青枫。
顾青枫的脸色顿时无比的难看,之前紫仪敢用剑剔了他的眉毛,那么用剑将他的头砍了,这样的事情想必也是做得出来的。
他想起昨日里兰倾倾差点淹死他,今日里又想剁了他。
兰倾倾此时已将手中茶盏彻底放在桌上,那双微暖的眼睛里透出了三分笑意,却又有几分凉薄之色,她不紧不慢地道:“我今日里不过是约顾二公子在这里讨教珠算之术,原本是虚心受教育,可是顾二公子数次口出无状,将轻薄之语说尽,这些我也不想追究,但是如果顾二公子还敢对我再行轻薄之事的话,那么就只能先让家奴收拾顾二公子一番,然后再去太师府里讨个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