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跟沈阮有关的,杜时眼睛滴溜溜一转,乖乖,这中间有戏啊,不是说和人家什么离婚协议书都签了吗,现在怎么反倒越纠|缠到一块去了?
他清咳了声,“哎,干脆出来喝酒吧,一个人在那生闷气有什么意思。”
傅靳南那头沉默了片刻,应答,“好。”
在别的工作的事情上他能呼风唤雨,但在女人感情这事情方面,傅靳南似乎总在这上面绊坎子。
不知何时,他隐隐约约地对沈阮动了心思,这心思欲明未明,连他自己都没去点破了想。
心里带着火气和烦心事,喝起酒来便愈发的急促而沉闷,杜时看不过去了,伸手将他的酒杯拦了下来斥道:“不是让你出来喝闷酒的,说说,怎么一回事,兄弟好给你出个解决的办法。”
傅靳南睨他眼,薄唇微动,“你有什么好办法。”
“首先得知道你为什么烦心,烦心什么事。”
他伸手过来跨在他肩头,挑眉而笑,“这样才能给你出解决办法,不是么?”
傅靳南冷着一张冰块脸不说话,将酒杯一放,往后靠了靠。
……
杜阮觉得整个人都挺不对劲的,明明到了平时她该休息的时间了,但现下她却睡意全无。
手上捧着的一本书没翻看下多少页,总是无意识地转过去注意时间。
看着床头小时钟的分针一圈一圈走,她心思也完全不在手中这书本上面。
时钟走到了十点三十二分的时候,她淡定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到了外面。
傅靳南的房间静悄悄的,楼下也没有汽车回来的声音,沈阮在二楼站了会儿,心思有些纷乱。
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还包裹着纱布的脚,再看看傅靳南的房门。
离开的时候他似乎真的气坏了,再回想了下,似乎今天晚上自己对他说的那句话,真的有点不好。
他……应该不是嫌弃自己这样给他丢脸了。
哎,沈阮肩头一垮,后退了两步靠着墙站,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会儿该去跟傅靳南道个歉。
转而又想,自己根本就开不了这个口,手机拿在手中反复地摩挲了会儿。
有点六神无主,最终她选择给叶倾发了短语音过去,寻求她的意见。
该不该道歉呢……
等了好一会儿才能带叶倾的回复,她有点搞不明白沈阮说的,又清清楚楚地问了遍之后方才给出答案。
手中的手机震动了下,叶倾发了消息过来,沈阮点开。
“那个啥吧……虽然我还是挺不待见傅靳南这家伙的,但是这件事情,你好像把人家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了,一码归一码吧,主动去跟人家道个歉,毕竟他是出于好心的。”
有了好友的支持,沈阮方似吃下了颗定心丸般,心想着,的确是该去跟傅靳南道个歉,只是……
她迟疑地翻出了他的号码,犹豫半响终是鼓起勇气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一会儿。
被对方给挂断了,沈阮有些愕然地放下手来看了看屏幕,脑海中闪过傅靳南那
张蕴满怒气的俊脸。
心想,难不成他现在还生气么?
紧接着第二通电话又过去,傅靳南还是没有接,沈阮便放弃了。
既然还在气头上,那么等明天再说吧。
这本捧了将近两个小时,却没有翻上几页的书被归放了回去,等她梳洗完上床已是将近十一点钟。
外面还是静悄悄的,楼下也没有车子回来的声音,沈阮听了会儿,默默地拉上被子关灯。
而此时,正是酒吧会所里面正开始热闹的时候,季修然从楼下一堆妖魔鬼怪的纠缠中,艰难地脱身出来上楼。
他推开门长吐了口气,迈开步子往里走,杜时抬眼瞅了下来人,执起瓶子往边上空着的杯子中倒酒,一边问道:“刚才我就打电话了,怎么来得这么晚。”
季修然撇了撇嘴,边解衬衣上面的几个扣子边道:“你找的这个好地方,楼下一大把熟人,进来碰到差点被没扒皮了。”
听得此话,杜时不厚道地笑了起来,“该不会碰上一群以前的老相好了?”
“去去去。”季修然挥手似赶苍蝇,长腿一迈在傅靳南身边坐了下来,侧头见他仰脸靠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哎,靳南,你家沈阮怎么样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杜时捂脸默默地侧过头去,怎么觉得这家伙这两天智商完全不在线了呢,难不成真被猪给拱过脑子了,这家伙真是凑上来添乱的。
杜时倾身过去端来给季修然倒好的酒,往他手里一塞糊弄道:“他醉了,不用跟他说话。”
“醉了?”季修然抿了口酒,撇嘴笑道:“你别逗我,多久没看到他喝醉过了,有几年了?”
几年了?要算算还真算不过来,的确,几年前傅靳南还比较爱玩,喝酒也是属于那种喝得爽快尽兴的人。
后来mk的工作渐渐忙起来了,他酒会多了起来,反倒是在朋友的聚会中喝得相当少了。
他们说话间,傅靳南长睫微微一动掀开了眼帘,季修然猜得没错,他的确没有醉,想让他醉就靠这么点酒着实不太可能。
见他醒过神来了,季修然和杜时讲了会儿话,却见他反常地在这里一声不吭的,便伸手碰了碰他,“怎么?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傅靳南懒得解释,伸手拿过来自己的酒,跟他碰了碰,“干了。”
“卧槽,干了??”靠,别逗他,他还是满满的一杯,而傅靳南酒杯里的酒已经快见底了好么!这家伙。
不等他说话,傅靳南已仰起下巴将自己酒杯中残余的那点喝了个干净。
放下杯子来,无声地往杜时那边一推,杜时也不说话,就默默地给他满上。
季修然看看他,再看看杜时,乖乖,这才反应过来,傅靳南他丫的心情不好呢。
他几次想开口问问什么情况,但每次话刚有点苗头,就被杜时不客气的给打断了。
在他几番使眼色下,季修然脑袋里面断了的那根筋终于迟钝地连上了。
啊……
不能问啊。
那就只好陪着
兄弟一起喝闷酒了,季修然在心里琢磨着,能叫他心情不好的,可能也就段新宁那个女人了。
而杜时想的则是另外一个问题,难不成他兄弟刚从一个坑里面爬出来,这么快又跌入另外一个女人的深坑里面去了?
这有点危险啊……
三个各怀心思,谁也没注意到傅靳南那略显得有点奇怪表情。
他们三个就这么闷头喝酒,到了半夜,某人站来的时候,摇晃了下差点栽倒下去,幸好杜时眼疾手快地将人给拉住了。
一口气还没嘘出来,眼余光一看,傅靳南微微摇晃着正往门口走去,杜时连忙喊人,结果他像是完全听不到般径直地往门口走去。
“喂喂喂,等等我们啊!”
大半夜的,杜时费了老大的劲才将这两醉货给收拾好,季修然直接像一滩烂泥般软到下去了,扶都扶不起来。
杜时最后只能叫他的司机过来将人接走,剩下的便是傅靳南了。
他转头看副驾驶的人,见他闭眼靠在车窗上,似是熟睡过去般的模样。
杜时沉思了会儿,琢磨着要不干脆就先将他带回去,明天再说。
车子刚发动,副驾驶的人睁开眼了,愣愣地看了下路况和方向,忽地开口道:“去沈阮那边。”
杜时本以为他是醉了过去的,冷不丁听到他开口说话,吓得方向盘打歪过去,车头歪向旁边,他赶紧转过来踩刹车。
这一连的动作,只听得身旁传来一声闷响,咚的一声,随即傅靳南咬牙切齿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谋杀么?”
“我靠,你突然说话吓到我了好么!”
凌晨三点多,她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掀开被子坐起身,迷迷糊糊地摸到桌子那边,想倒点水喝。
拿起水壶的时候才发现,水壶里面是空的,沈阮打了个哈欠,带着朦胧睡意,迷迷糊糊地往外走。
伸手开门,脚尚未迈出去,黑暗中迎面压来一抹高大的身影,吓得她瞌睡之意瞬间飞了个精光。
一声尖叫从喉咙中破出,“啊!!唔……”
那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慢吞吞地道:“别,吵……是我。”
她惊魂未定,听到这声音才意识过来,现下压着她的这个人是谁,“傅靳南?”
“嗯……”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慢吞吞地应了声。
沈阮被他吓得够呛,伸手将人往外推,“你疯了,大半夜的躲在别人房间门口吓人!”
他看似高大的身体却被她轻而易举地推开了,往后退了两步,他靠着身后的墙微微晃了晃头,用略带委屈的腔调道:“我是来找你的。”
“大半夜的,你喝醉了来找我做什么?”她边说边想往外走,去把走廊的灯打开。
脚下刚迈开就被他拉住了,他霸道地下令,“不许走。”
“我去开灯,你喝醉了别跟我说话。”
“别开灯。”他放软了声调,黑暗中沈阮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到了他略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声音,“这样就好,我有话想跟你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