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霞开始跟她扯别的事情,两句三句问来问去,就转到了她和傅靳南的这事情上面来。
她不似丈夫那般是时刻紧盯着,这对小夫妻间的变化的。
因此觉得,沈阮和傅靳南好得实在是太突兀了,想要问些话,却又满头雾水的不知从何问起。
想了想,想到刚才丈夫在饭桌上提的那话题,沈阮过去照顾靳南了?
于是便由这里开始,“靳南怎么了?还需要你这段时间特地不上班的过去照顾他。 ”
沈阮见她一个桃子洗许久,自己这边已垒了两三个,不由得将手上的速度跟着放慢下来。
免得一会儿自己事情做完了,傅母手中的东西还没弄好,总得给她点问话时间。
沈阮浅略地解释了下,并不是特意不上班,过去照顾傅靳南的,而是医院里面出了些事情,暂时不用去上班。
傅靳南最近胃不太舒服,她便过来监督调理他的饮食了。
她特意的隐去傅靳南住院的这个事情,免得李敏霞白白担心。
果不其然,说个傅靳南胃不舒服的事,李敏霞的重点立刻偏移了些。
关心起儿子的情况来,沈阮自是不会一一照实说的,都讲出来,以李敏霞的性格,哪还能坐得住。
又是半含糊地解释过去,听得没什么大碍,李敏霞心中便放心了些,但也还是念叨着。
让阿姨明天炖点养胃的汤,接着便继续开始试探,沈阮和傅靳南之间的事情了。
沈阮也说不来什么,于她来讲不过是顺其自然的变化,那些心路历程自是可以不用多提。
但也不能让她像讲故事一般,同傅母讲诉她与傅靳南从协议离婚前如何如何纠缠,到到协议离婚后又怎样糊里糊涂的走到一起。
对她来说是糊里糊涂的,但对傅靳南来说,却是一场长久的预谋。
最后李敏霞在沈阮这里得出答案只有,现下他俩不错的!作为母亲兼婆婆的她,现下完全可以不用担心太多。
三句话问不出个什么来,沈阮还是那个沈阮,就算与儿子的关系转好了,也依然是这个模样 ,在她眼里,就是个跟闷葫芦差不多样的。
女生太过沉闷,也不是什么好事,别弄得像个疯丫头,但好歹也稍微活泼点才惹人爱。
李敏霞想着,念头微转,侧眸见她安安静静地洗着水果,娟秀美好的侧颜,乌眉粉唇,白白净净的脸蛋,一头柔顺的长发斜在胸口,身姿高挑纤合有度,整个人漂亮得像副画似的。
看着隐隐有些故人的影子,沈阮与她父母长得并不是很像,更像她那位长年在外面飘的姑姑。
李敏霞想了许多,手里的一颗果子快搓掉皮了都没感觉,见沈阮亭亭玉立的站在边上。
就想到十几年前带回家的那个小女孩子,如今也长这么大了。
还是自己看着养着长大的,虽然沉闷了些,到底是自个家的,还是怎么看都要比别人家的好一些。
这么一想,沈阮在她眼里又顺眼了许多,将近更年期的女
人总是喜怒不定,还喜欢反反复复的。
沈阮已默默地在她沉思时,将她手边上的果子一块清洗了。
正等着她把葡萄拿出来,泡一泡淀粉洗干净,忽地见李敏霞回过神来,她搁了手中的桃子道,“这桃子洗得手酸,让阿姨过来处理吧,对了,你们要不要吃瓜?这边有他们从台湾高山果园送来的甜瓜……”
是夜,难得的终于彻底放晴了,黑夜的天空上寥寥地挂着几颗星子,月亮不见踪影,雨水消失之后风也跟着走了。
有观察这段时间的天气预报才知道,原来这些天连绵的雨,基本都是受到某号台风的影响,一场从隔壁城市刮过的台风,于宁西除了多雨之外并无大碍。
应付完了二老之后,就差老实的跟他们好好交代,他们是怎么发展这条奸|情史的路的。
沈阮这问不出什么,李敏霞待儿子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就差上刑过来拷问了。
好在傅靳南机智,赶紧拉了观战的父亲下水,接着没多久便解决了这两老的问题。
拉着沈阮逃之夭夭地跑楼上来了,来时顺手顺了两罐饮料。
上来时一看才发现是水果啤,沈阮有些犹豫,却被傅靳南霸道地塞到手中来,他信誓旦旦地保证,“果啤而已,没度数不会醉。”
会喝酒的人从来都是这么说,却全然忘记了,先前沈阮一杯红酒就倒的光荣记录。
她犹豫着,对于酒精这东西还是有几分迟疑的,毕竟知道自己,也有那点点浅薄的底。
傅靳南看出了她心中所虑,却是使劲地怂恿着她道,“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外面,喝醉了还有我在。”
沈阮捏着易拉罐犹豫不决,他坏心地继续蛊惑道,“果啤真没什么度数,你也不用怕,不信你自己看看。”
听着他的话,沈阮犹豫着转动瓶身,看到了5度的酒精含量。
不等她再继续犹豫下去,傅靳南直接从她手中将瓶罐拿过来,果断地拉开拉环。
轻轻的哧一声,他将拉环放到了一旁,沈阮接过,轻抿了口。
傅靳南带着她躲到了顶楼阳台,夜楼上风有些大。
吹得她长发纷飞乱舞,沈阮正想将它们束起来,傅靳南已先开口道,“发带给我。”
她微愣,伸手将手中的发带子交给他,傅靳南倾身过来,略有些笨手笨脚地,帮她将头发收拢起来扎好。
刚洗完不久的头发,他修长的指穿动发丝间,连带出的香味不禁微微地深吸了口。
虽然笨手笨脚的扎好了头发,还算扎得整齐,傅靳南想到了,她身上那迷惑般的香味。
对他来说极诱|人,但又从沈阮的沐浴用品中,找不出去这种香。
想来想去,便只能将其归咎于,是沈阮的‘体香’ 。
绑好了头发,他忍不住低头在她脖颈间深嗅了嗅,还是那清淡而略神秘的清香。
他不禁轻笑,咕哝着低语道,“下的什么毒药。”
声音很低,沈阮晃了晃手中的菠萝啤,没听清楚,转过头来
迷茫地问了句,“什么?”
天上繁星烁烁,他眼底也像落了一道星河般璀璨,捏着手中的酒瓶子同她轻轻一碰,腻人地夸奖着,“说你身上香,好像给我下毒了一样。”
沈阮低头浅尝了口啤酒,入口的味道还可以,带着菠萝的香味,淡淡的甜。
听到了傅靳南的话,她轻嗤,嘴角却微微地翘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这么会说话?”
甜言蜜语,各种亲昵的动作齐齐上阵,她从不知傅靳南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长指抵着瓶身,微微勾划,一本正经的模样道,“学的。”
“跟谁学的?杜时?”
在某不知名会所的杜时,忽地打了个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子纳闷道,“谁在背后说我?”
沈阮提到了杜时,这点还真是冤枉了杜时,他虽然给兄弟提供过怎么追女人,可傅靳南这一系列无耻的变化,还真跟他没什么关系。
沈阮忽然提起来杜时,傅靳南才更不屑,他才不会去学杜时那些傻不咙咚的招数。
用他那些办法来追沈阮,恐怕沈阮要先给他一把手术刀让他自尽。
又不能炫耀说自己是无师自通,转门用这厚脸皮的办法来对付她的,生怕沈阮觉得自己太浮浪了些,于是便握拳抵唇清咳了声,给自己解释道,“你不要想太多,我很认真。”
牛头不对马嘴的答话,沈阮低头又饮了口果啤,果香和啤酒间,夹杂着微苦微甜的口感。
更像是一种饮料,沈阮轻咂嘴回味滋味,听到傅靳南的话,清泠泠的眼眸一抬,看了他一会儿没讲话。
他修长的指微微收紧,手中的易拉罐发出轻轻的一声声响,傅靳南轻咳了声,“别这么看着我。”
她没绷住唇角,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怕了?”
傅靳南疑惑,只听得她道,“我也很认真,怎么了?”
见傅靳南无言,沈阮悠悠地道,“你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我跟你的感觉也是一样的。”
简直害怕,这还是傅靳南?
跟变了个人似的,他是认真的,沈阮真的忍住没有笑,不是认真的是专门过来演她的?
还以为是哪里的愣头青追求小女友,花前月下山盟海誓,保证东保证西的。
在她心里傅靳南向来是个极成熟的形象,冷不丁现在颠覆成什么样了。
转移了话题,她又抿了口果啤,问道,“刚才爸找你过去说什么了?”
夜风温柔地从两人间穿过,后面透明的玻璃花房中灯光明亮。
从夜空轻俯视下去,两人好似隐于夜色之中,唯有身后的花房,映出了他们略有些模糊的身影轮廓。
李敏霞上上下下找不到那小两口,还以为是回房间去了。
厚着脸皮过去敲敲门想探一探,结果捞了个空,他们并没回房。
那么,人到哪里去了呢?
傅历城看着妻子像无头苍蝇似的上下乱转着,将手中的遥控器往桌上一放,开口道,“你找什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