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转身走向电梯的方向。
沈阮回到了医院,便正式地开始进入忙碌的阶段,到了晚上做完一个小手术后,她才记起自己的晚饭还没吃。
打卡下班,换下医袍后沈阮上楼去找沈聪,将他揪了出来到外面吃了顿晚饭。
末了,沈聪吵着说要去看自己的新宿舍,沈阮想来也是十分的心疼,先前给沈聪找的宿舍住才没一天就退了,因为着这个事,房东扣除了将近一半的违约金。
但这已经是很厚道了,沈阮考虑到他上班的原因,才想到让他搬家住到时代广场去的。
而且,时代广场距离她的公寓也不远,有什么事的话一个电话过来她多少还能照应一下他。
两人到了沈聪的新公寓,沈聪对于公寓的处位和环境都十分满意,兴致勃勃地比划着接下来要怎么在公寓里面,添加自己喜欢的家具。
在家的时候从来不用他关心家居用品这种事,第一次出来时,住的又是公司的宿舍,几个人住在一起,乱七八糟的哪顾得上布置什么。
现下,沈聪算是第一次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空间小窝,他顶着一张青紫的脸笑得傻兮兮的,沈阮侧过头,都不忍心看下去。
公寓沈阮已经请阿姨过来打扫过了,等沈聪手上纱布拆了看伤口愈合情况,看看要再住几天,他一只手生活起居什么的都很不方便,住在医院里面她能时不时地照看一下,并且请了个护工来照顾他。
看完了公寓沈阮便送他回去医院了,再返回家中时,时间又是不早了。
沈阮带着疲惫回到家,在外面便看到了家中窗户的灯亮着,她愣了下。
心头一跳,第一反应是家中遭贼了,然而想法一跳而过又冷静了下来,贼的话应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而且这个小区是出了名的治安严谨,一年到头来,里面的住户基本没发生过盗窃事件。
沈阮想着,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她深吸了口气放轻脚步上楼。
上了楼,楼梯的第一扇防盗门没上锁,沈阮头皮一紧仔细查看了下发现锁是打开的,而不是被人撬开。
她心中掠过一丝疑惑,隐隐有了某个猜测,但心里不是很确定,沈阮推开门上楼,到了门口,伸手拧了下门把。
同楼梯的防盗大门一般,这边的门也是被打开的,沈阮提着木棍推门进去,玄关处一片黑暗。
但前面的客厅却是灯光通亮,沈阮顾不上换鞋子放轻了脚步走了进去,刚进客厅迎面便碰上了那人从楼上下来。
沈阮手中的木棍垂了下来,愕然地看向楼梯上那个显得极为突兀的身影,“你怎么会在这?”
“手表落下了。”傅靳南下来,目光一垂落到了她手边上显目的木棍上面,眼神探究。
沈阮反应过来,低咳了声将木棍放到身后,“还以为是进贼了。”
傅靳南深潭般的目光扫过她手上的目光,他淡淡地抿了抿唇角,微颔首,“打扰了,东西已经找到,我先走。”
“哦,那不送了。”
待
他笔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时,沈阮方才彻底的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手中略显得有些滑稽的木棍。
她扯了扯嘴角,下楼去将木棍放回了车库中,上来时,顺便将楼梯的防盗门一起反锁了。
沈阮现下住的这套房子是小区中独门独幢的小别墅,配有一个小花园,车库,二层到三层才是他们所住的地方。
要是以刚才的情况来说,真是进小偷了,她就这么拎着一条木棍进来简直就像个笑话,要是真是贼进来了,她手上一个木棍能顶什么用,对方手里要是有刀过来便直接就能将她干掉了。
好在进来的人是傅靳南,不过这事倒也给她提了个醒,沈阮想着,等明天早上就去保安处让他们过来检查一下家里的防盗和报警器。
虽然这个小区治安好,但也不能百分百的防止意外发生。
……
傅靳南驱车从小区中出来,直奔塘湾会所。
杜时,季修然,秦怀吾等三人都早他一步到了,此次聚会来的人不少,姗姗来迟的傅靳南一进门被被喧哗着拥到了酒桌上。
他婉拒了旁人递过来的烟支,在秦怀吾身边坐落座下来,随手将衬衣袖子往上挽,露出了结实的小臂。
同他们中间隔着两人的杜时见他坐下了,推开身上的温香软玉,他站起身来过去边上高脚杯架上取了两个干净的杯子过来,斟上红酒,走过来一杯递给了傅靳南。
两盏薄杯在空中轻轻一碰,杯中宝石红的**轻轻地荡漾了下。
边上有眼尖的女人一眼便认出了这是MK总裁傅靳南,各人蠢蠢欲动的端着高脚杯便要凑上来。
贴到了面前,黏腻的话尚未出口便被人给推开了,她恼怒地抬眼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结果见推开她的人是某个财阀集团的小开,顿时表情生硬地转为讪笑地离开了。
这一举动无声地落在了房间里面其他女人的眼中,待她回去座位上,迎接她的便是一阵嬉笑嘲讽。
女子恼红了脸,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恨恨地咬牙道,“哼,你们没能耐没胆子上去,反倒是嘲笑我起来了。”
脂粉堆中的其中一人撇了撇嘴嘲讽道,“我们可不像你,还是自觉一点好,谁不知道傅总一颗心都挂在哪里。”
女子扭过脸极不屑,但心中却是一片酸妒之意,她说得没错,圈子里大多人都知道,傅靳南身边心上人是谁,并且还为了那人片叶不沾身了!
可那又怎样!那么宠爱她,结果傅夫人的位置还不是给其它人坐上去了!
傅靳南迟到,为表歉意给其他几个朋友敬了一圈的酒后方才回来坐下,杜时凑过来问道,“哎,听说你家老爷子召你们回去了?”
他凉凉的视线睨了过来,“你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杜时挑眉得意地笑,拉过来椅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家老爷子说的。”
傅家和杜家是世交,两人的父亲自小一块长大,又分别前后脚娶妻生子,各自生的两个孩子也玩到了一起。
后面杜杨在干脆也将房
子买在傅家所住的小区中,这样一来,两个老头子便时不时的一起晨跑喝茶下下棋。
傅靳南不觉得奇怪,大概是父亲没按捺住又跑去跟老杜炫耀去了,杜时低声地询问的道,“哎,你跟沈阮到底有没有戏?”
听到这问话傅靳南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避开这个话题道,“别问这些无聊的话,我明天要去余山,新宁这边你帮我注意一下。”
杜时一听到这话眉头便不着痕迹地皱了起来,他们这些人当中就属他最不喜欢段新宁了,但同时,也是最了解他和段新宁之间那点事的人。
要他来说,就是这个段新宁太拿乔了,简单一个字,作!
杜时最受不了的便是这种女人了,所以当下,他对段新宁自然也就没半点好感,当下听到傅靳南这句嘱托,迟疑地皱眉问道,“她又闹别扭了?”
傅靳南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角只作默认,季修然执着杯子往后倾身,绕过了杜时持着杯子邀向傅靳南道,“碰一杯。”
他执起高脚杯子,同季修然轻轻一碰。
……
“沈医生,3062床的余中生片子出来了。”
“好。”沈阮翻着病人的术后检查记录,一边做笔记一边抬头道,“献文,帮我倒杯水过来,还有,把昨天进来0826那床病患的消炎的配药,分量要调低一下。”
“好,对了沈医生,下班科室我们几个组织聚餐你来不?”
沈阮正要回来,放在边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搁下笔取过来接听,“你好,我是沈阮。”
初春的宁西城极爱下雨,这几天天气潮湿而冰冷,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台阶被雨水泡得湿透,侧面长出了一片暗青色青苔。
沈阮收拾好了东西准备下班,沈聪那家伙在楼上吵个不停,嚷嚷着他已经快饿扁了,从刚才到现在打个不下五个电话。
她让沈聪自己滚下来,挂了电话,沈阮到休息室将医褂换下,而后进了洗手消毒换上自己的外套。
‘咚咚咚’外面不急不缓地响起敲门声,沈阮进来换衣服前,办公室的门并未关上。
未等她从休息室里面出来,外面响起轻柔的女声问道,“请问沈医生在么?”
“两位,您的咖啡,请慢用。”
沈阮同侍者道了声谢,段新宁的目光落在她那修长白皙的手上,见她悠哉悠哉地端起咖啡浅抿了口,神色闲淡然。
再看自己,段新宁从窗扇叶的玻璃倒影中看到一个满脸暗藏忐忑不安的女人,贝齿微咬,看起来卑微又可怜。
她放在桌子下面的双手狠狠低拧了下大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也同沈阮般大方高雅,而不是这样懦弱萎缩的样子。
但有些气韵是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并不是强撑就能装出来那种气质,段新宁挺了挺背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底气足点。
沈阮装作看不见对面段新宁各种奇怪的面色和小动作,她心中想着,还真让自己给猜对了,段新宁居然真的找过来了,看来她的‘刺激’效果还是有点作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