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婍婍敲了敲门,等待着屋里人的反应。
门打开了,慕婍婍最先看到的,便是苏艳艳那张妆容精致的脸。“艾米莉,你终于赶来啦!”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慕婍婍浅浅一笑,妩媚动人,“怎么,要接受惩罚吗?”
“我无所谓啦,就怕别人……”苏艳艳朝着陶酒酒的方向努了努嘴。
陶酒酒也注意到了慕婍婍的到来,心中不悦,表面上却是淡然,扭头问叶洪涛:“洪涛,不要告诉我,慕婍婍就是你所谓的‘神秘来宾’?”
“酒酒。她说,她是来跟你道歉的。”叶洪涛坦然解释道。
“道歉?”陶酒酒面无表情地朝慕婍婍看了一眼,对于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她仍不能释怀。
她原谅了叶洪涛,是因为她爱叶洪涛,并相信他,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包容另外一个在背地里导轨的慕婍婍。
“酒酒,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慕婍婍诚挚地对陶酒酒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会造成你和叶总之间产生误会。”
“……”陶酒酒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研判的望着慕婍婍。这个说自己来道歉的女人,脸上似是带着歉意,可她说的话,真是一个心寒愧疚的人所能说出口的吗?何况,有些过错,不是道了歉就可以一笑而过的。
她陶酒酒善良,但不意味着没有原则。她可以容许别人占她一点小便宜,但在感情方面,她却不能大度。
“酒酒,尽管我不清楚你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既然艾米莉已经认识到了她的错误,那就给她一个机会吧!”章晓亮依旧是那个与人为善的好好先生,只是这一回,他似乎没有想清楚当事者的感受。
陶酒酒静静地望向叶洪涛,见他眼含着的只是期盼,心头不由一揪。他和慕婍婍到底还是有过一段旧情,叶洪涛的感情天平多少有一些倾向于慕婍婍。
“是啊,酒酒,你大人有大量嘛。”根本不明白状况的苏艳艳也插了话。
如今这种情况,除了陶酒酒自己之外,其余所有人的立场都站在慕婍婍那边。
慕婍婍一脸无辜,静待着陶酒酒的回应。
“我该叫你艾米莉,还是慕婍婍?”陶酒酒并未理会众人的问题,直接转换了一个话题,淡然问道。
她不是琼瑶笔下多愁善感的女主角,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原谅情敌,就算这么多的人都在帮慕婍婍说话,她亦不可能轻易妥协。
“‘艾米莉’是我的英文名,我也更喜欢这个名字。当然,慕婍婍是我身份证上的名字。”慕婍婍答得巧妙而毫无漏洞,“所以,无论你叫我艾米莉还是慕婍婍,我都没意见。”
绕了这么一大圈,慕婍婍是在告诉陶酒酒——她没有欺骗她。
“既然艾米莉迟到了,那一定要先罚歌三首!”作为东道主的章晓亮,又出来打圆场。
陶酒酒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安静地坐回到沙发上。慕婍婍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坦荡荡得丝毫没表现出不自然的样子,甚至,她还顺着章晓亮的话,点了一首歌,深情地唱了起来。
“曾经心疼为何变成陌生,我只想要和你一起飞翔。管它地久天长,只要曾经拥有,我是真的这么想。曾经心痛为何变成陌生,爱情就像人生不能重来。这些道理我懂,可是真正面对,叫我如何放得下……”
一首《曾经心痛》,被慕婍婍演绎得深情而感伤,她唱得泪流满面,旁人也听得心酸。叶洪涛目光在她脸上停驻了一瞬间,分明有些疼惜。
他们之间,是曾经心痛吧?曾经,他心痛她的一声哭泣,一声叹息,而这个时候,他身边的人换了,不再是她慕婍婍……
即便关系铁如章晓亮,叶洪涛也从来没有向他透露过半句有关自己在英国留学时发生的那段感情。敏锐如章晓亮,从陶酒酒与慕婍婍之间微妙的敌意捕捉到了蛛丝马迹,也从叶洪涛偷偷望向慕婍婍的眼神中推敲出了一个事实——眼前这位慕婍婍与叶洪涛之间,必然有过一段感情,并且是很深很深的。
在场众人中,唯一不了解情况的便是苏艳艳,她只是不明白,慕婍婍何以会因为一首歌而哭了起来,她拿了纸巾,为慕婍婍把眼泪拭去。
一首简简单单的情歌,唱的人心事重重,听的人各有所思。
由于参与这场小型聚会的只有五个人,故而在章晓亮的友谊引导下,渐渐变成了一次聚餐。
不多时,ktv的服务员带着附近一家饭店的厨师进入包间,在茶几上摆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酒酒,你还有些感冒,少喝一些好不好……”叶洪涛凑在陶酒酒的耳边,小声地嘀咕着。可因为先前的立场问题,他此刻的态度无论如何都强硬不起来。
“我记得你说过,美娜的酒量很好。可惜今天她不在,否则我真想和她拼拼酒量。”陶酒酒拿出杨美娜做挡箭牌。
其实,她就是想借着酒让自己麻醉,去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最近这段时间,她太累了,为了亲生妈妈沈颜,她强迫自己撑着,可是,亲密如叶洪涛也不知道,她有多么想休息,想彻彻底底地,毫无顾虑地大哭一场。
“不知是谁,喝醉了酒,被人给……”叶洪涛宠溺地刮了刮陶酒酒的鼻子,“美娜喝上十二瓶啤酒,还能保持清醒,我的酒酒肯定……”
“……”好吧,她承认她是说着玩的,她的确没有办法跟杨美娜拼酒辆,她们俩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级别的,这属于非战之罪啊!
“可是,我今晚真的很想喝,很想醉一回……”
“那就放开喝吧,别担心,友我呢!”
“章总,要是我喝醉了,你会不会将我照顾得妥妥当当的呀?”瞅见陶酒酒和叶洪涛恩爱的模样,苏艳艳不无醋意,她冲着章晓亮娇声一笑,随即又抛了个媚眼。
陶酒酒闻言,几乎从沙发上栽下来。这个苏艳艳,前阵子不是自称对叶洪涛爱得死去活来吗?这才几天,她就知趣地转移目标了?
随即,苏艳艳的话更让她感到诧异了:“章总,你不仅帅气,而且斯文……以前,是不是总是苦恼着身边的女孩子太多了呢!”
闻言,陶酒酒一脸黑线。她算是明白了,苏艳艳攀不上叶洪涛这棵树,于是乎转到另外一棵树上去了。这个女人,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虽然不喜欢苏艳艳的做派,但陶酒酒却觉得,她是一个相对而言比较聪明的女子,不会为了一个终究无法得到手的男人,挥霍自己的青春与精力。
那么,她自己呢?她现在的所作所为,是明智之举,还是自不量力呢?她,有能力打败窥视在一旁的强大敌人慕婍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