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婍婍挂了电话之后,仰头望着藏在吊灯里的摄像头,得意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诱人的笑容。
当初安装摄像头只是为了记录自己和叶洪涛的风流一夜,没想到竟会在不经意间达到这种一想之外的效果。
或许陶酒酒已经被自己逼到没办法可想的地步了,竟然会找吴大志这种男人合谋。
吴大志那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人?
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卖,包括他自己!
慕婍婍嘴角勾起嘲弄,关闭摄像头的监控画面,备份了一个相同的文件上传到邮箱里,随即提着包包起身,前往银行提交提款申请。
国内各大银行通常都有这样的规定,五万元以下的现金可以直接提取,而超过五万元的就必须提前提出申请并说明用途。
慕婍婍在洛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社会地位,故而,她想要提款一百万,就必须按照程序办理。
黄昏将至,白天走到尽头的时候,慕婍婍总算是填完了所有的表格,可以在第二天上午前去提款了。
过完欲暮不暮的黄昏后,随之降临的便是华灯初上的夜幕,新一天的夜生活又要开始了。
慕婍婍抬腕瞅了瞅时间,北京时间的六点,刚好是加纳时间的上午十点,叶洪涛应该开始工作了。
她随手给叶洪涛打了一个电话,只可惜电话正在通话中。
或许他正在与别人喁喁私谈吧,会不会是陶酒酒那个没头脑的傻女人呢?
慕婍婍努力绽开一个笑容,告诉自己无所谓,陶酒酒很快就要消失在她的生活中了。
然而,尽管心中努力地说服自己,让自己高兴起来,可她的心头仍是酸酸的,心房里装得满满的全都是孤独。
孤独就是这样轻而易举地围困住了她,令她无处可逃。
慕婍婍对叶洪涛的那种渴望已经变成一种执念,那是一种被恶魔附身的可怕执念。
邪恶的力量驱使着她做出一件比一件更加恶毒的事情,哪怕对方已经打算退出,她也不曾考虑过收手。
如果,陶酒酒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陶酒酒离开了,叶洪涛心里那个被陶酒酒占据的位置就会空出来。
慕婍婍认为自己可以一点一点地重新走进他的心,取代陶酒酒,就像当初陶酒酒取代她慕婍婍一样。
人生旅途是多么奇妙的过程,许多年前,她不顾一切地离开了叶洪涛;而许多年后,她又要不顾一切地回到叶洪涛的怀抱。
之所以这样只因为,他是那棵属于她慕婍婍的树——古语说得好,丝萝托乔木,叶洪涛就是她慕婍婍的乔木。
第二天午后,慕婍婍坐在家中,再一次盘算着自己酝酿好的计划。
思来想去,再也找不出任何漏洞,便给吴大志打了个电话,要她来自己的家中面谈。
半个小时后,吴大志开着那辆破旧的桑塔纳,歪歪扭扭地抵达了慕婍婍的公寓楼下。
“你这辆车是在哪里买的?”慕婍婍闲闲地问道。
“从朋友那里淘过来的。”吴大志讪讪地一笑,“才两千,不过……钱是昨天才付的,多谢你银行转给我的五万块……”
“两千块钱能买到一辆车子,不错了。”慕婍婍说着,拿起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小皮箱,放在吴大志的面前。
吴大志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剩下的钱。”慕婍婍将手压在箱子上,“只要你帮我做到一件事情,我保证里面的钱全是你的。”
一听到“钱”字,吴大志兴奋得像是打了鸡血,就连声音也便得颤抖了:“里面真的是钱?”
“不信你看。”慕婍婍当着他的面,迅速地点击了密码锁,打开了皮箱,“一万元一捆,总共一百万。昨天支付给你的那五万元,就当是奖励。”
“这么多钱……”吴大志激动得几乎就要扑了上去,见状,慕婍婍又及时把箱子给合上了。
“只要你骗出陶酒酒,带她前往天明山山腰处的那个胳膊肘弯,随便找个办法把她留在那边,那么这些钱就全都属于你。”慕婍婍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听慕婍婍这样说,吴大志撇撇嘴:“陶酒酒又不是傻子,哪有那么好骗?何况天明山海拔那么高,环山公路又是几十年前修的,一个不小心翻下悬崖,那可就粉身碎骨了。你要知道,悬崖外可是神秘的原始森林,是我们国家少有的几个自然保护区,平时连游客都不能进去。”
“你就对自己的驾驶技术这么没信心?你开慢点,又怎么会出事?”慕婍婍接着诱惑道,“这样吧,我提前过去等着你,到时候我把自己的那辆白色宝马送给你,怎么样?”
吴大志伸手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你要我带陶酒酒去那里干什么?”
慕婍婍莞尔一笑:“我想让她亲眼目睹我跟叶洪涛在一起玩车……震,你觉得怎么样?她是不是会疯掉?”
“嘿嘿,嘿嘿,我也……”吴大志淫邪地笑了笑,“好好好,我答应,不过你得说话算话,把你的宝马车送给我!”
“行,我说话算话!”慕婍婍点了点头。
为了这一百万外加一辆宝马车,他干!
陶酒酒能给自己多少好处他无从得知,但就冲着慕婍婍昨天爽爽快快地支付了五万元的定金,他就可以相信她会给自己其余的好处。
“对了,那天……我偷东西的视频,可以删除了吧?”吴大志又想到一件事情。
听吴大志这样说,慕婍婍冷笑了两声,随即起身,带着吴大志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看清楚了,我选择的是粉碎文件。”
见吴大志点了点头,慕婍婍随即按下了确定的按钮。
——吴大志当然不知道,慕婍婍早就将这份录像作了备份。
何况,用不着备份,眼前这个掌握了她许多秘密的男人很有可能再也威胁不了她了。
思及此处,慕婍婍的嘴角浮起冰冷残酷的笑容。
她想要彻底拥有叶洪涛,非如此不可。
送走吴大志后,慕婍婍坐到了钢琴前面,弹起极少弹起的一支曲子——萧邦的《离别曲》。
这一首曲子充满了离别的味道,很多年前她想要与叶洪涛分开的时候,便在他面前弹过。
可惜叶洪涛对钢琴所懂不多,没有听懂自己的心意。
心情愉悦的时候,烦闷无处宣泄的时候,慕婍婍都喜欢将感情付诸在钢琴上。
此时此刻,她弹得是那么投入,一遍又一遍地循环着。
渐渐地,琴音失去了原来的节奏,快得不像一支正常的曲子……